桃花菴 ( 中 )
●
第七回 張公子參拜神像
詩曰:
山泉滴滿繞階流,
萬樹桃花映翠樓;
閒想恩情慵未起,
水晶簾下看梳頭。
四句閒言勾開。話說妙禪聽得託付之言,遂說道:「聞得這相公,他今親自要向咱菴中,參拜神像,祈禱還
願,師父,你我他一同走去何如?」
老道姑說:「他拜神像,原是好事,你我出家人,原是喜的,理應與這位公子同去。」
公子聞言,即忙見禮,老道姑說:「既然如此,請下茶樓,咱就走罷!」
妙禪聞言,手拉公子下了茶樓,見面前人煙甚多,師父前頭,二人隨後,路上的佳景,一切不看,不多一時
,出了會場,到了那大路上,他師父在前行走,他二人手拉手的,就敘起家常來了。
他兩個在路行程見無人,
但見他手拉手的親又親,
陳妙襌面對公子親又問,
我問你家中還有什麼人,
先問你高堂父母在不在,
再問你娶了親來未娶親,
再問你家鄉居住在何處,
再問你今年妙齡十幾春,
萬望你從頭至尾說一遍,
我日後若是想你便知情,
縱就是不愧千里去私奔,
妙襌女從頭至尾來相問,
張公子尊聲多情有意人,
我本是家在蘇州城內住,
我在那雙竹巷裏有家門,
父合母三年以前下世去,
他本是世世進士受皇恩,
小生是姓張名才字學富,
至今日虛慶光陰十八春,
十六上娶的媜婦本姓竇,
家中的一切事情他操心,
張公子說罷家中真來歷,
妙襌女輕啟朱唇問原因,
我問你姐姐人才好不好,
貪著你一就是個有福人,
公子說人才然雖不甚醜,
可就是風月事把不趁心,
小張才提起風流二個字,
妙襌女手挽公子呼郎君,
遂說道小奴生得容顏醜,
但恐怕郎君意中不稱心,
我情願侍奉相公侍終身。
他二人攜手言歡上前走,老道說:「來到了桃花菴。」猛擡頭,來至菴前三山門。
話說二人言歡語笑,來至山門以前。老道姑近前開了山門,二人一齊進去。
老道姑說:「公子可是先拜佛麼,可是先吃茶麼?」
公子未及答言,妙禪說:「公子初至,心中多有飢餲,先吃了茶,用了齋飯著罷!」
老道說:「既然如此,請至客舍。」
妙禪說道:「若在客舍,師父吃茶,不大便當,不如上禪房中去罷!」
老道說:「禪房中豈是待客之處,但恐相公不去。」
老道姑問道:「公子可是向客舍中去坐,可是向禪房中去坐?」
公子未及答言,妙禪將公子拉了一把,公子遂說道:「小生到此,不敢自尊,一來年紀甚幼,不算是客,就
上禪房中罷!」
那老道說:「既然如此,上我禪房內去罷!」
妙禪聞言,面帶著不悅說:「師父房中,我還嫌不大乾淨。」
老道見他面帶不悅,遂即道:「徒兒,叫他向你房中去罷!」
妙禪聞言,回嗔作喜,說:「這到使得。」
老道說:「我兒自小我養得你嬌慣,一點不如你的心,你就叫,跟上我,大了,還是這樣心性,老身拿著你
合那掌上的明珠一樣,將就作你罷!忙忙將客讓去,我好去與你烹茶。」
妙禪聞言,笑嘻嘻的手拉公子,往自己禪房中去了。
妙襌女手拉公子進襌房,
張學富舉目留神看其詳;
正面上迎門貼著四個字,
原來是寫的志潔與冰霜。
公子問道:「仙姑,這是誰的口氣?」
妙禪說:「我的口氣。」
公子說:「你這也算是志潔冰霜麼?」
妙禪聞言笑道:「我與別人志潔冰霜,我見了你,就說不起了。」
兩邊廂一付對聯黃紙表,
上寫著高人提筆字兩行,
上一句神清氣爽悟九道,
下一句修真養性樂三光。
公子說道:「仙姑,你這也算是修身養性麼?」
妙禪笑道:「雖然不是修身養性,這樂三光,可合著了麼了。」
正面上金漆方桌明如鏡,
有兩把穿籐交椅在兩旁,
東山上一張條機花穿細,
山堪上掛著山水圖一張,
山幾上端方幾部經合卷,
白玉瓶直插一枝春海棠,
兩間裡金鉤高掛素羅帳,
下倚著仙姑睡臥床一張,
張公子走至近前向裡走,
內裡邊翠被生溫蘭麝香,
床頭上安著一個逍遙枕,
內心裡望著彼此想鴛鴦。
公子戲道:「仙姑留我在此,到晚上這一個錦枕是待誰枕?」
妙禪說:「我那哥哥偕二人枕。」
公子說:「我不。」
妙禪說:「你不,我還依不得你咧。」
遂雙手抱住公子,二人一同張在床上去了。
他二人一同張在象牙床,
張公子伸手就解香羅帶,
妙襌女快解扭扣脫衣裳,
正是他二人解帶方動手,
老道姑手托茶盤進襌房。
話說二人情濃方欲動手,老道姑手托茶盤進了禪房,一聲叫道:「徒兒,來了茶了。」
二人聞言,即忙起身,各人整理衣服,老道姑說:「徒兒,這又是玩的個什麼故事?」
妙禪又一行穿衣答道:「師父,這叫個鳳凰展翅。」
老道說:「你二人一樣的架子,是叫什麼名色?」
妙禪說:「這是鴛鴦展翅。」
那老道說道:「好名色,徒兒老是學學咱好下五方,先讓這客吃鍾茶罷!」
妙禪聞言,這才讓公子坐了上坐,又讓他師父坐下,老道說:「及總兩把椅子我坐了,徒兒還是無坐,你坐
下陪著得公子吃茶,我去做齋來你用。」言罷,托茶盤而下出門去了。
——————————————————————————–
第八回 妙禪姑成就良緣
詩曰:
好色女子最聰明,
千方百計樂無窮;
風流格訓文子想,
忘卻無來無後成。
四句閒言勾開。
話說公子叫道:「仙姑,請那邊坐下,恐師父撞見。」
妙姑說道:「師父是個大癡愚人,就是坐一處,他來看過也無妨礙。」
一行說著,將公子藍衫解開,分為左右。但只凡腰中繫一條子繡花羅帶,又遇公子鬆開,將中衣向下一拉,
那話亦露將出來。這妙姑低垂粉頸,呆呆的盡看,恨不得含在口內。
看了一回,心癢難熬,情癡如迷,遂嚦嚦聲音,叫道:「親親姐姐,我將他來收拾了罷!」
公子見妙姑情迷如癡,柳眼顧得,如同癡了一般,自己也把持不住,遂叫道:「親親姐姐,你代將他收拾了那裡?」
公子這一聲姐姐,叫的妙禪另顯出一個態度,怎見得:
情兒濃,意兒癡,
眼角斜癡心迷亂,源泉滾滾流不盡,
心頭火兒如線提,筋骨酥麻難消受,
口叫親親快收拾。
自己連忙解開羅帶,將紅綢裙子向下一推,柳腰一蔣,玉股轉擡,輕輕的坐在公子懷中,將那仙衣開了一開
,叫道:「親親哥,你興舉舉。」
公子聞言,將那話向上一舉,妙姑忽著向下一坐,說道:「我的親親,我這可撈著你了。」
公子故意的一問道:「仙姑,你撈著是我的甚麼了?」
妙姑伸下手去,摸著那話說道:「我撈著收拾了。」
公子說:「你代收拾,就都收拾罷!因何遺留下半截?」
妙姑說:「這半截就夠我受用,若是收拾全了,可就昏殺我了。」
這幾句話,說得公子如同是襄王入了陽台夢,心神昏昏入漢宮。
不由得兩隻手緊抱柳腰,向上一攜,妙姑將身子向前一探,將身子匐伏在那桌面以上。
公子的玉股近舉,那話進的了一半天,這妙姑的身子就昏過去了。
妙禪女初經雲耐一陣昏,
但見他二目迷迷似癡人;
渾身上筋骨麻酥受不住,
櫻桃口喘喘籲籲叫親親。
小金蓮玉股丹心桃似標,
姚花臉粉紅面皮色還真;
正是這風流女子意兒美,
混身舒暢體態宛如似仙。
老道姑手端齋飯進了門,說道:「徒兒用齋罷!」
話說妙姑正到了羞處,老道姑手端齋飯,進了禪房,叫道:「徒兒用齋罷!」
妙姑聞言,即忙直起身來,還是坐在公子玉股身上。
老道問道:「徒兒,這又是學得個什麼故事?」
妙姑說:「這叫菩薩坐蓮台。」
老道姑說:「我見那塑的菩薩,端坐蓮台以下,端端正正的坐,你怎麼坐在這裡,如同發昏的一樣。」
妙姑答道:「那又是一個故事。」
老道問道:「那又是什麼故事?」
妙姑道:「那叫神女巫山夢。」
老道聞言一神女巫山夢:「徒兒,我也學學罷!」
妙姑說:「你有了年紀學不得了。你快去用齋罷!」
老道聞言,一行向外走著,說道:「這人老了,就無用了,連個巫山夢也不能做了。」
一行說者,向廚房而去。
妙姑坐在上邊還是不肯離,一擡頭看見桌面以上,是兩盤素食果子,兩盤玉筍湯。
妙姑一伸手拿過來了,一個糖食蜷,說道:「哥哥,你吃一個兒。」
公子說:「我這手抱著你,怎麼拿得?」
妙姑聞言,將糖餅啣在口中,金蓮雙擡,柳腰一轉,輕輕的轉將過來,一雙金蓮打在公子的腰後,回過了面
,對著口鰓,將餅送於公子口內。
公子吃了幾口,妙姑問道:「哥哥,吃著美也不美?」
公子說:「妙姑親口吐來,美味異常。」
妙姑聞言,又將柳腰輕轉,金蓮雙擡,又來了個半面,一伸手又拿了一個啣在口中,轉將過來,吐在公子口
裡。公子又吃了一個。話不可重敘,妙姑一連啣了三枚,玉股搏明公,這一比兩個故事。
一名仙人推磨,
二名白猿獻果。
妙姑說:「如此玩耍,到也快樂,只是怕壓壞了哥哥的肢體,待我下去罷!」
公子將小妙姑抱了又抱的,說道:「小生得仙姑這個滋味,不嫌壓壞。」
妙姑聞言,心中迷亂,朱唇微啟,含著公子的舌頭,吮咂了一回,說道:「哥哥,我下去用個點心,天色不
早,點上燈的時節,咱可再做好事。」
言罷,將柳腰一轉,轉朝外,金蓮落地,身子向上一起。列位明公,他這一起,有分解:
小和尚離了僧舍,
小禿司出了金穴。
妙姑轉面,但見公子的中衣濕了一大塊,自己將褲子提上,即取了一條汗巾,與公子拭了一拭,公子起身,
妙姑與公子繫上羅帶。端過水來,兩人淨了手,雙雙坐下,共桌而食,將飯吃完,天已日落,老道姑前來,
將槌碗收去。
秉上燈燭,妙姑說:「師父安眠去罷!這裡不用你了。」
老道姑說:「徒兒,我去了,你可好好學個武藝,莫要荒功。」
妙姑說:「徒兒記下了,師父放心。」
言罷,老道姑出禪房去了。
襌房內出來老道癡愚人,
小妙姑即忙起身關了門,
一轉身回頭就把哥哥叫,
桃花菴把住哥哥叫親親,
白日裡美食到口不能吃,
今晚上叫你隨意又放心,
想人生能有幾年少年樂,
說什麼良刻一刻值千金,
小奴家今日得見你的面,
就是我那世遇著有神靈,
看你這風流美貌真難得,
小奴家得配哥哥值萬金,
今日裡算是牛郎織女會,
將這口美肉嚐嚐新不新,
行說著二人就向床上去,
目下裡一點魂靈入丹心。
——————————————————————————–
第九回 赴陽台情郎索酒
詩曰:
今夜今宵,月朗初照,
等閒兒一見又瞧,憑白裡兩邊湊巧。
向燈前見他,疑是夢中來到,
何曾心內驚,
臉兒紅還白,熱心腸火樣燒。
這一曲吟罷。單說妙姑得會佳期的故事。且說妙姑將門關上,兩手抱住公子,就要上床。
公子說道:「妙姑且慢,小生典你得會佳期,我想幼女初見,必須一杯酒兒,和和良宵,小生方才助興。」
妙姑說:「你還不早說,我可使人去取這菴中有的,也可便宜。菴中可無曾袋酒,這又黑了天了,待叫何人去取?」
公子說:「今晚無酒,小生不吃。」
一行說著,轉身向那椅子上坐下,不言不語,妙姑見他不樂,急忙向前攬個頭來,親了個嘴,便叫道:「親
親哥哥,你待吃酒,小奴去裝就是了。」
公子說:「向何處去?」
妙姑說:「離此菴里許,不多時就回來了。」
公子說:「用何費這些力,這房中現成有的,你只不與我吃麼?」
妙姑說:「在那裡呢?」
公子說:「在你的身上。」
妙姑說:「身上怎麼的酒?」
公子一伸手,插在妙姑的腰下,摸著那高聳聳的金穴,說道:「這不是一壺的美酒。」
妙姑聞言,倒在懷中,說道:「親哥哥,到也罷了,你戲我幾乎將我嚇死。」
公子說:「你怕的什麼?」
妙姑說:「怕淡了我哥哥的興趣。早說這酒在於小奴身上,我任憑哥哥吃,還怕哥哥吃著不美,哥哥既是要
吃,請上床來,小奴管你個醉就是了。」
言罷,手拉公子來至床前,坐上床,與公子淙靴子,解了腰帶,將中衣拉下,公子也去了藍衫,渾身淙光溜
溜的,妙姑又將桌面以上的燈燭端過來,放在繡帳之前,粧架之上,照得極明,遂將公子上下細細看了遍,
那時節味雖沒嚐,你看樂乎不樂。
張公子上下脫得光又光,
妙姑女同體上下細端詳;
分明是手足四體同一樣,
可就是身體白淨與人強。
一擡頭看見腰下那件物,
好叫人身體酥麻心內慌;
急忙忙淙仙衣解羅帶,
又把那青絲一挽纏絨絲。
摘下了頭上逍遙冠一頂,
又把那中衣脫去上了床;
赤條條玉自身子忙倒下,
一反身今在公子冑堂上。
低粉頸朱唇就把檀口對,
欠玉體暗將那話入中央;
叫了聲我的親親動一動,
這一壺美酒今夜儘你嚐。
話說妙姑合在公子身上,那話入了金穴,妙姑玉體昏昏,叫道:「親親的女婿,你這樣滋味好哇不好?」
公子說:「這樣我可道好,但不知仙姑心裡覺如何?」
妙姑說:「我也心裡是昏昏如也,我起初這心裡還嫌。」
公子說:「還嫌甚麼?」
妙姑說:「嫌不得全入。」
妙姑一行說著,公子向下一轉一幌了兩幌,方才進去一大半。
妙姑說道:「哥千再硬舉舉。」
公子聞聽此言,將玉股向上一欠。
明公,這一欠又欠得妙姑難受,只聽得喔卒哼哼,聲音不絕,滿口叫道哥哥。
這正是:
花蕊不禁柔,春風呼未休。
花心又未足,情骨脈無極。
低低喚情郎,春宵樂未央。
將那貪戀無厭的身子,上起下落,柳腰一擺,花心輕折,公子在下一擡一送。
二人交歡良久,至相欲洩之際,公子使得氣喘籲籲,妙姑嬌聲不住,口內叫道:「親親的哥哥,你慢著些兒!」
少頃,樂情迷精亦遂洩,妙姑在上柔冉了多時,方才反下身來,叫道:「哥哥,可撈苦了你了。」
陳妙禪交歡已畢親又親,
叫了聲親親哥哥可意人,
小奴家苦盼佳期三年正,
得見了幾多少年不應心,
滿心裡暗藏一點偷情意,
再不肯輕易與人失了身,
今一日迎春大會去望景,
會上的幼年不少如意君,
再無見出類超群一個人,
不料想茶樓之上遇見你,
小奴家對面一見就應心,
我喜得哥哥得遂我的願。
公子說:「我若不來,你便怎麼?」
妙姑說:「你若不來,饞也就饞死我了。」
撈不著夜晚施展風流魂,
不知道你這心中愛不愛,
但怕是你心不是我這心,
今夜裡你親我愛雙雙美,
怕的是今日還家要起身,
回家去抱著妻同歡悅意,
將言這野草閒花不理論,
小奴家縱然想的肝腸斷,
你就是盼斷衡陽無信音,
多者是朝思暮想染成病,
可戀我為你思想命歸陰,
陳妙襌才得相聚又思別,
張公子挽過頭來把口親,
叫了聲仙姑待我情意好。
妙姑說:「住口!你口中仙姑長仙姑短,這個叫法不好?」
公子說:「我待怎樣叫法就好?」
妙姑說:「你叫我聲親。」
公子說:「親什麼?」
妙姑說:「親娘子,親姐姐。」
公子說:「這個稱呼就好麼?」
妙姑說:「叫這一聲言,也就受用些兒。」
公子便叫道:「親娘子,親姐姐。」
妙姑將身子向上一摽,說道:「哥哥,你說罷!」
我看你原是天下第一人,
你若是不嫌小生人物醜,
我情願陪伴姐姐到終身。
張公子說了一句熱情話,
妙襌女帶笑開口問原因。
——————————————————————————–
第十回 縫綾帶美女插花
詩曰:
閒對情人訴心懷,
身心一點怎安排;
未等說到表情處,
囑咐珍重多嬌才。
四句閒言提過。
話說公子言罷,妙姑叫道:「郎君,你這話可是實心,可是假意?」
公子說:「我實不瞞你,我看這遍天下的女子,人才美貌,風流瀟灑,除卻小娘子,別無第二個。因此小生
徒膽前來,得近芳容,就是三生之幸。又蒙娘子深情,結久遠夫妻之恩,小生亦自覺福份不小,就與娘子作
伴百年不離,也是情願的。」
妙姑說:「親郎君,你若是真心如此,妾身明日必然治酒相謝。」
公子說:「你就作今夜敬謝了,可不好麼?」
妙姑說:「今夜三更少酒無餚,怎樣敬謝法?」
公子說:「酒餚現成有的。」
妙姑說:「在那裡?」
公子將妙姑抱在懷中,說:「就在你這身上。」
妙姑說:「小妾今夜這身子,就交與你的了,只是恐郎君勞著身體。」
公子說:「今夜得會仙姑,更覺有十二分精神,與小娘子玩耍,如同是背還鳥自不覺包。」
妙姑聞言,倚在公子身上,叫道:「親親的郎君,你還待怎麼樣玩耍?」
公子說:「你送上我身上去罷!」
妙姑聞言,及在公子身上,自己用手將那話拿入穴中,柔染一回,說道:「我與伸初交時,只入進半截的,
就夠得受用不了,是怎麼,這一遭兒,恨不得全然進去。」
公子說:「你再俯就俯就。」
妙姑又向下桅了一桅,柳腰探了幾探,說道:「這樣只入進一大半,明日晚上,待我縫下一條白綾帶兒,再
這樣玩耍,將他來束在根上,一手抽提,他在下還,也不用使力,也得全放進去,那樣可好麼?」
公子說:「明晨你做下,晚上我合你試試,這也算玩一個故事。」
妙姑問道:「甚麼故事?」
公子說道:「這叫美女倒插花。」
妙姑笑道:「怎麼就為正插花?」
公子將身子一側,兩手抱住妙姑的柳腰,向上一翻,將妙姑身子反在下還仰臥,金蓮兩邊一分,將那話插入
金穴,說道:「這就為正插花。」
妙姑說:「這是你插呀可是我插?」
公子說:「仙姑穩著身子,受用著些,待小生替你插了罷!」
張公子食戀花心兩起忙,
妙襌女臥仰暗把滋味嚐,
這一個一起一落點穴眼,
那一個一俯一就心裡慌,
這一個一擡一縱雞吃米,
那一個一硬一覺獻酒漿,
起初是和和愜愜魚戲水,
次後來顛顛倒倒蝶翅狂,
妙襌女雖經雲而兩三次,
可覺著前番不如這番強,
起先是小孩撥癢閒戲水,
這一次初經風雨大戰場,
只覺得渾身酥麻受不了,
不由得哼哼呀呀叫親郎,
小金蓮雙挽公子緊緊抱,
口含著公子丹唇叫親娘,
今夜晚初知公子手段妙,
這是我初次才知滋味香,
妙襌女細語嬌音聲不住,
張公子上下塌崩意欲狂,
倏時間一洩如注難消受,
他二人緊緊摟抱滾滿床,
妙襌女紅綢花鞋雙撮吊,
頭上的青絲亂散在一旁,
他二人相偎相倚不肯離,
忽看見一輪紅日照沙窗。
話說二人貪戀玩耍,你親我愛,不覺得天色大明,妙姑說:「郎君暫且睡臥,待我起去梳洗梳洗,等我來與
你穿衣服。」
公子說:「我先與你穿上罷!」
妙姑笑道:「我叫你穿一宿,天明還是渾身光溜溜的。」
言罷,起得身來,拉過被褲與公子蓋了。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來,來至妝台,一旁覽鏡,梳洗已畢,開了
房門。老道姑端了淨面水來,妙姑淨面,塗脂抹粉,正是:
二八佳人女娥煌,
覽鏡梳洗粉點妝;
密密擺下風流陣,
原施香餌釣湘江。
妙姑妝點已畢,覽鏡一照,真正是嬌嬌滴滴,令人可愛。
忙至床前,揭開羅帳,見公子安然穩睡,遂搬過頭來,親了個嘴。公子知覺,即忙起身,妙姑拿過中衣,抱
在懷中,一一的與公子穿上,又將靴子拿過來,與公子登在足下,穿了藍衫,妙姑親自與他聲上腰帶,抱下
床來,出了羅帳。
妙姑擔過淨面水來,手拿汗巾入盥濕透,現手與公子拭乾,方才起身。
公子見妙姑這等周旋,心中甚是戀愛,遂叫道:「仙姑,小生在此,欲與仙姑作個久遠之計,但恐日久師父
不說,一來如此;二來外人若見,仙姑難允是非之口,如之奈何?」
妙姑沈吟一回說道:「不妨,哥哥若是戀我,我奴自有主意。」
二人一行講話,老道姑端著點心進門而來。妙姑即忙接過,放在桌面之上,說道:「師父,這位相公願與做
個徒弟住,師父意下如何?」
老道姑說:「唗!你長這大小了,還是不知事理。那你我原是女姑,他是一個男子,為僧為道,只宜男子處
出家,我女姑門中,如何招得了他,弄得這菴中男女混雜,菴主一見,還叫咱師徒住不成了。」
妙姑說:「師父,這相公是女的。」
老道說道:「徒兒,你又哄我咧,這明明是個書生,怎麼又說他是個女子?」
妙語說道:「師父不知,你看他雖是個相公打扮,可是女人身子。」
老道姑說道:「這是果然,那可是哄我?」
妙姑說道:「這是果然,不是哄你。」
老道姑說:「怪不得您二人見面就親親熱熱的,坐臥不離。既是如此,何不叫他換了女裝,我於今這大年紀
,再招上一個徒弟,你姊妹二人作伴,也是甚好。但怕他是一男不是一女。」
妙姑說:「師父既要他招個徒弟,我管叫他變過來,師父你向莊中取一大壺酒來,祭奠了神像,我與妹妹換
了女裝,師父你看看是男是女,好與你磕頭叫師父哇。」
老道聞言,遂說道:「徒兒既是如此,我去向莊中取酒買香,你可與他快換上女裝。」
言罷,出門去了。
聰明女子會搗兒,
要暪師父癡愚人;
若非如此巧打扮,
豈能菴中住半春。
——————————————————————————–
第十一回 拜師徒男扮女裝
詩曰:
黃鶯啼時春日高,
紅菲發盡井邊桃;
美人手巧裁衣中,
芃芃輕花落剪刀。
四句閒言勾開。
話說老道姑聞言,果然出門取酒去了。
妙姑說:「相公,你可過來罷!」
公子說:「過來怎麼?」
妙姑說:「過來我與你改了粧束。」
公子說:「如此生婝的,令人不好受些。」
妙姑說:「若不如此,有客來見,你一言,我一語,叫人看破,日後難免無有是非。若到那時,但恐咱夫妻
不能長聚,公子此時,待不改粧,又恐姻緣不長,貪色之心,貼在妙姑身上去了。」
遂說道:「為你這個小妮子,叫我不男不女的了。」
遂來至妙姑面前,妙姑將他攬在懷中,將公子頭巾摘去,拆開青絲,就與公子梳粧起來了。
公子懷中坐,妙姑心內歡;
拆開青絲髮,巧把髻兒盤。
烏雲挽水貫,金髮壓鬢邊;
戴上逍遙冠,翠帶飄翻翻。
身上的可體藍衫淙去,
又把那八卦仙衣身上穿,
打扮起居然是個仙姑樣,
誰知道不是一女是一男,
妙襌女探個頭來親個嘴,
自今後我可不要你了麼,
自今後不要上邊要下邊,
到夜晚去了粧束將你抱,
白日裡這個模樣我不貪,
這公子將身一擡向上起,
陳妙襌看見一使了難。
話說公子向上一起,妙姑見他穿著靴子,遂說道:「靴子還不是道姑穿的個東西,這一件還不能瞞過去,菴
中又無有男子鞋腳,這待怎樣?」
公子說:「既是男子的鞋,我穿著可也,不與你一樣。」
妙姑說:「這也不妨,女姑之中,大腳小腳不等,小腳的為女姑,大腳的為道姑,女姑是半路出家,道姑自
幼出家,只是這靴子,道姑中無有穿的。」
沈吟了一回,說:「有了!日前我與師父的俗徒做了一雙紅緞鞋,還未曾拿去,待我取來穿穿,看看好不好?」
言罷,到了師父房中,找將出來,來至自己禪房,與公子淙靴子,穿在腳上,不大不小,甚是合體。
方才打扮完備。老道姑背著一大壺酒,手拿著香紙,進了禪房,將酒放下,妙姑說:「師父,你可看是男是女?」
老道姑擡頭一看,心中大喜,說道:「從前我當是個相公,果然是個女公子。」
老道姑擡頭留神仔細觀,
走上前一把拉住開笑言;
我見你搖搖擺擺書生樣,
那知道本是女子扮成男。
自今後在我門下為弟子,
有老生當你親生一樣看;
你二人他為姐來你為妹,
習學著撞鼓擊鐘念經文。
久以後我若修的得了道,
度花你姐妹兩個俱成全;
老道姑心滿意足不住聲,
妙襌女尊聲師父吃齋飯。
話說老道姑,信以為真,口口聲聲囑咐不已。
妙姑說:「師父用餐罷!用了齋飯,我好與妹妹神前叩拜。」老道姑這才坐下。
三人共桌而食,用了點心,老道擺上祭禮,妙姑拿著香紙,出了房門,三人來至神前,燒香叩拜,老道姑念
經焚紙,叩拜已畢,出了大殿,老道姑說:「徒兒,你妹妹今日初至,不知這菴中景致,你與他向咱那桃園
以裡,玩耍玩耍去罷!」
妙姑聞言,心中甚喜,暗自想道:「賞花必得有酒,待我問這師父討些酒來,好與相公取樂。」
遂說道:「師父,我妹妹在家日日好酒,徒兒今日與他吃了出家酒何如?」
老道姑說道:「這出家人是女記參的,不可吃酒。」
妙姑說:「師父,妹妹初至,不用記參,三午而後,方才記罷!」
老道姑說:「我那嬌兒,就任著你罷!你光合你妹妹去罷,老身隨後與你送酒送菜,你二人可好好玩耍,莫
要打仗。」
妙姑說:「記下了。」言罷,笑嘻嘻的拉著公子,離了佛院,一直向桃園而來。
妙襌女手拉公子進桃園,
笑嘻的萬金難買今日天,
跟前裡千樹花多燦爛桃,
身旁裡人有風流美少年,
但見他杏臉桃腮分外俊,
那一等風流美趣令人鮮,
一回首輕啟朱唇開笑口,
叫聲親親嬌嬌的可意男,
今一日桃園以裡來玩耍,
小奴家得意如同上九天,
我情願佳餚美酒任你用,
我將這窈窕身子儘你玩,
咱二人桃園當作鴛鴦令,
任憑咱顛鸞倒鳳你喜歡,
妙姑女一路行來心中喜,
不多時來至桃園以裡邊。
話說二人來到了桃園,公子擡頭一看,但見花似紅火,一望無窮,甚是燦爛可翹。
公子說道:「仙姑。」
妙姑說:「你怎麼叫仙姑,你是叫我姐姐。」
公子說:「我無叫慣。」
妙姑說:「再不許這個叫法。」
公子說:「我再叫你姐姐就是了。姐姐,我觀此花景,有一句說來對字,仙姑一對何如?」
妙姑說:「願聞。」
公子說:「萬樹桃花處萬火。」
妙姑對曰:「一對遊女一令男。」
公子聞對,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叫道:「親姐姐,我可服了你了。」
張公子把個妙姑摟抱懷,
他說道姐姐冑中有天才,
你本是一顆珍珠無價寶,
在此巷如同黃金土裡埋,
我不該點汙仙姑清白體,
今日裡得與小生連理接,
你若是有朝一日時運至,
也可能鳳冠霞佩立玉帶。
妙姑說:「我一個出家人,何能到此。」
公子說:「仙姑。」
唐朝時有個皇后武則天,
唐世宗拜廟降香動心懷,
將他來放在官中奪正位,
到後來世宗化崩入龍台,
眾文武拜賀金鑾坐玉階,
如意君伴隨似蜂蝶侵花,
張公子提起唐時淫蕩女,
妙襌女輕啟朱唇問明白,
眾明公要如問的什麼話,
且等著下一回裡說出來。
——————————————————————————–
第十二回 宴園林交杯對飲
詩曰:
花寵明月竹寵煙,
百尺絲繩半空懸;
妙襌女姑俊人秀,
碧桃以下打鞦韆。
閒言提過。
話說公子講到武則天娘娘身上,妙姑說道:「相公住口,那武則天后前隱先帝之私,陰徒後宮之嬖,乃是個
淫蕩之婦,位登九五,雖是女子之魁,就是節儀上不大明白,這等人我還看不在眼裡。」
公子說:「為女子者如他也罷了。」
妙姑說:「他雖是位高爵顯,也不過求一個從心之樂,愚姐姐不才,今日有花有酒,又有妹妹相陪,就是那
武氏女皇帝,亦不過如是。」
公子說:「妹妹麼,可是假的說?」
妙姑說:「假的可強如那真的。」
二人正然講話,老道姑送了酒菜兩盤,素餐果子,到了一棵大桃樹底下,有一面石幾,兩邊有坐,將酒菜放
在石幾上面,老道說:「徒兒,你二人在此玩耍,我好回菴中看門。」言罷,徜徉去了。
妙姑與公子來至石幾以前,妙姑將酒斟上了一杯,讓公子坐下飲酒。
公子說:「這個林我還不會端咧。」
妙姑會意,一伸手端將起來,以手攬著公子的脖頸,與公子飲了一杯,公子又讓妙姑飲。
妙姑說:「我也是不會端了。」
公子說:「你方才怎樣會端,這就不會了。」
妙姑說:「你飲我就會,我飲我就不會。」
公子說:「你原是叫我送你。」
遂伸手將妙姑抱在懷中,端過杯來,灌了一杯問道:「這樣卻好麼?」
妙姑說:「這樣吃著香美些兒。」
公子此時慾火熏心,遂用手將妙姑的羅帶解開,摸了又摸,妙姑自覺難受,叫道:「哥哥,我還要吃一口。」
公子聞言,又端過杯來,妙姑說:「不吃此一杯,我是要吃你腰中帶的那一壺。」
公子聞言,忙將褲腰解開,露出那話,妙姑轉過身來,玉股兩分,坐在公子腿上,那話插入牝中,又做起來了。
趙君娘娘坐蓮台,
玉股綿綿兩分開;
相如腰下執著盞,
文君玉戶接進來。
銅壺滴漏自來酒,
銀缸倒就有漏台;
張生情知妙姑渴,
特硬金莖露一杯。
妙姑此時淫心似火,金蓮雙抱公子背後,兩手緊勾公子腰中,朱唇輕含公子舌尖,身子貼著公子就了,妙姑
就口中叫道:「親親的哥哥。」
公子此時心如酒醉,玉體硬舉,半抽半就,口中香舌,任其嗚咂,二人深情美意,真令人描寫不盡。
又有鴛鴦調一首:
情興兩和偕,手挽香肩嘴對腮;
玉體坐郎懷,巧語鶯聲叫乖乖。
那一個金莖舉,這一個玉壺漏滿階;
一對鴛鴦交翅舞,兩隻花鵝離不開。
二人雙舞了一回,妙姑說:「郎君,咱再另尋個方法玩耍玩耍,何如?」
公子說:「姐姐還有什麼法玩耍。」
妙姑說:「我有一句對兒,你若對上,我這身子交付於你玩耍,也任你一回,你若對不上,你的身交付於我
,任我吩咐,不許違令,這樣玩法何如?」
公子說:「願聞。」
妙姑說:「桃花心裡蝴蝶舞。」
公子說:「我對不上。」
妙姑說:「你對不上,可就得聽我吩咐。」
公子說:「我又對上了。」
妙姑說:「對來我聽。」
公子說:「玉洞門前小僧狂。」
妙姑聞對。抱住公子,坐了幾坐,說道:「好一個玉洞門前小僧狂。」
公子說:「對的怎樣?」
妙姑說:「對的好。」
公子說:「你這可就得依了我了。」
妙姑說:「從命。」
公子將妙姑抱起來,反在石幾之上,身子仰臥,將腿上的繡花雙鸞解開,那個綠花紅褲,與他涸,露出壓霜
欺雪的兩條白腿來,真正是:
風流格質清兼,
玉肌照眼又動。
公子看罷,愛之不足,遂啟檀口,向玉肌以下咬了,妙姑口叫:「哥哥!」
公子又將繡花帶拴在妙姑腿上,將兩條腿吊在那桃花枝上,遂斟了一杯酒,灌在妙姑口內,自己也飲了一杯
,但見妙姑玉洞門開,金穴流漿。
公子忍耐不住,遂將身一挺,那話一直而入,向前送了一送,妙姑就嬌聲細音的叫起來了。
妙姑女細語嬌聲叫親郎,
只聽的鶯聲嚦嚦不住忙,
叫了聲郎君你可罷了我,
慢著些兒罷慢著些兒罷,
小奴家初經風雨實難當,
你先入上半截待一會罷,
妙姑女柳腰欺擺聲不住,
張公子欸歇輕輕點和江,
問一聲這樣玩耍好不好,
公子說小生叫你吃個飽,
眾明公要如後來一切事,
只得等下一回中說根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