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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的自白新篇+外傳作者:江小媚

  書名:【少婦的自白新篇+外傳(1-3)】
  作者:江小媚
  排版:★文區生命共同體★tim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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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婦的自白新篇
  (一)
  早晨剛剛醒來,我突然感到有些疲倦了,一股模模糊糊的情緒慢慢佔據了我的心,甚至有些乏力,橫癱著身子呆了片刻才懶洋洋地起床,馬上到漱洗室整理儀表,把紊亂不堪的曲發細緻定型,蛾眉淡掃之後,鑽進色調斑瀾的衣飾堆裡。
  左拼拼右湊湊,看看那衣那褲那裙那帽比較適合今天的氣候和心情,只要穿得高貴配得優雅,活脫便是畫裡走出來的俏佳人,哪怕是架起墨鏡,仍難掩蓋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璀璨艷光。
  猛然記起今天行裡通知有個重要的會議,一看鬧鐘,時間快來不及了,我決定放棄起床必洗的早澡,也不敢對衣櫃裡的諸多衣服流連忘懷多睥一眼,套上白底藍豎條的襯衫和藍黑的裙子,隨手在飯卓拿了塊麵包,落荒而逃一般地躥出家門。
  在我終於拿到了心儀已久的駕駛執照時,王總送我一輛單開門的紅色本田雅閣,這讓我欣喜若狂。以前騎著摩托車或是走路,男人們的回頭率很高,有個帥哥回頭看我,不小心一頭撞上了電線桿,這讓我開心了好幾天。如今藏進了車裡我想回頭率一定會大打折扣,但反而提高了起來,一的哥開著的士從我敞開的車窗裡望我,沒注意前面的紅燈,一頭啃上了別人的車屁股,比撞電線桿還熱鬧。
  無論去那裡都開著車,上超市走路只要十分鐘,而停車取車也差不多是這時間,雖然只是買一些零碎日常用品,老公卓群就笑話我,我對他說:「我買回來的是尊貴。」
  陽光從車前窗傾瀉迸滲了進來,冷氣涼絲絲地從我的裙裾下流地逗弄著光滑的大腿,我感到血液歡快的流動。
  這段日子裡,老公卓群迷戀上了網上遊戲,整天通宵達旦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裡打打殺殺,自以為是地裝扮起了英雄俠客的角色。全然不顧我像發情的貓瞇那樣嗲聲嗲氣的叫喚,變著法子穿著輕薄透亮的睡衣在他面前一絞一絞花搖柳顫地晃動。我都憋得快發瘋了他還在我跟前炫耀又是多少個殺手倒在他手下,他又榮升什麼什麼的頭銜。
  剛恰那天週末同事讀高一的兒子在我們那也玩這款遊戲,我告訴了卓群的網名開出了一大堆誘人的賞品並慫恿著他去殺死我的老公,沒過兩天我就發覺卓群像霜打了的茄子垂頭喪氣深歎低哼,心裡暗暗竊喜。
  那天夜裡我早早地上床,而且風情萬種柔聲細語,光著上身穿起他喜歡的腥紅小內褲,沒曾想他躺到床上時,手裡撫摸著我,還在念叨著那傢伙真厲害,突然魚躍地騰起說:「不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再練練。」聽著我差一點昏眩,眼含淚水把個光裸的後背朝給了他。
  像所有城市一樣,作為城市標誌性建築物的我們行像一柄直指蒼穹的利劍,門面卻像古堡的城垛寓意銅牆鐵壁,門口的那對石獅子張牙舞爪咄咄迫人,恨不得將所有進出這裡的人都吞進肚子裡。
  我開車的枝術很糟,考駕照的那天撞倒了幾個桿,還有一車輪子跌到了溝裡去。但那天,我就是穿著短裙子,像是不經意一樣讓考官見識了我窄小的粉紅內褲,隨後,就跟學車的哥們一起喝酒歡慶了。
  有一次在酒店,我把車開進了停車場,停在車位上不敢往裡面倒,怕撞上停在左右的車子。看見有一男人停下了車,赴忙上前求助。好在這城市的先生們一個個都是助人為樂的紳士,對我是有求必應。那個大經理模樣地幫我倒進了車子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有事找他。回到家裡,我把名片揣在手裡納悶了半天,問卓群:「我一不找老公,二不找工作,三不做生意,我找他幹什麼。」
  還好,我們行裡的保安都清楚我那點枝術,對我亂停放車子也不干預指責,反正等會有人會過來倒進車位,而且選擇容易開出的位置。
  進了會議室我就預感氣氛不對,裡面引頸張望的人們越來越多,各懷鬼胎的人總是匆匆忙忙,竊竊私語的長舌婦如牆上的爬山虎互相糾纏,悄聲地傳遞著各種隱秘的小道消息。我老老實實地坐在往常我的座位上,一聲不嘰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王總這棵大樹已坍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已是我的妹妹小婉的老公,曉陽也在會議室對面憂心忡忡投來無助的目光,眼前的他像許多已婚男人一樣略微發福,頭髮整潔、領帶熨貼,在我的對面就像健康、正常、理智的代名詞,看得出他的婚姻使他得到一種通常意義上的幸福。
  可這種幸福並沒有阻止他和我偶爾的幽會。
  我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左手的指甲,指甲修剪得整潔柔媚,十指尖尖,一瞬間看到自已的雙手爬在他健美的後背上,就像兩隻蜘蛛一樣在蠕動、挑撥,輕輕、絲絲的氣流,漫天飛舞著性激素的氣息。
  進來了好幾個人,那些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立刻安靜下來,有我認得的人也有佰生的面孔,除了總行的領導外還有市裡人事部門的,當中竟還有許娜,我看見她非常招搖地出現在門口,用一種不當回事的眼神,打量著會議室裡的這些人。
  我們是在好幾年前到省裡參加外匯政策培訓時相識的,而且,這些年常有往來。相妨的年齡這使我們倆個無話不說,分享彼此的秘密、歡樂、慾望、恥辱、夢想,就是女人心中最隱秘的愛情故事都無所顧忌地共同分享,這當中包捨著奇異的友誼,憑直覺產生的信任,還有為男人們所無法理解的潛意識裡的焦慮。她精力充沛,特別喜歡跟我聊天,展示她的愛情故事,語調富有感情,充滿了非凡的想像。
  總行的領導用慣常冰冷的語調宣讀著任命的文件,正如我所預抖的那樣,王總真的是徹底退下了,接替他的,是當中那微黑的臉有著高昂額頭四十多歲的男人。那種長髮披肩眼神凌利的男人正是我一直心儀的,眼睛像狼一樣銳利撩人,好像對全世界的女人們施勾魂大法。
  像所有的繼任者一樣都對他的前任頗有貶辭,不滿現狀信誓旦旦定要後來居上,我心不在焉地聆聽新來的老總滔滔不絕地執政演講,他的聲音粗獷宏亮,讓我覺得剌耳的是他像是沒點名的說起了我,言語中大有殺雞嚇猴的陰謀。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個個帶著好奇,像看大戲似的熱切,像赴海一樣貪婪急切。我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有暮色一樣或深或淺的幸災樂禍,嘴角噙著謠言也似的飛短流長,面對我就如同對一條剛剛被捕獲的大魚,驚奇和漠然兼而有之。
  許娜跟著調過來任副行長,她在一旁蠢蠢欲動,一直等待著講話的機會。我的這朋友倒是滿有心計滴水不漏,不久我們還一起做美容也沒聽著她提起。一種來者不善的預感像揮之不去的夢魘佔據我的心間,我跟她之間將會有剪不完的糾葛,好像我們間的恩恩怨怨是早就注定的,注定要走向同一舞台,演出同一場悲喜劇。
  會議結束後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端起了杯子,發現咖啡已經涼了,我坐在轉椅上,卓上堆放著各種報表,我漫不經心地看著,卻遲遲沒有動手翻動。寂靜孤獨,細細密密地滲進我的肌膚和骨髓,隨手打開電話薄,目光一行一行地掠過,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分享的人。
  有敲門的聲音,我沒好氣地衝著沒掩實的門說:「沒關,進來吧。」
  是趙鶯,人事的變故看來對她並沒多大的影響,依然風情萬種性感輕佻,她湊近我跟前說:「小媚,各部門都爭先恐後向新行長做匯報,你怎遲遲末動。」
  「那石縫裡蹦出的糊猻,怎就蹦到我們這地兒來。」心中的懊惱讓我說出話來顯得刻薄尖酸。
  趙鶯並不在意,反而還帶著對於改朝換代的興奮眉飛眼舞地說:「省行的計劃科長,到了提升的年限。」
  原來竟是如此,在上面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便挪往下面來,說得文雅一些,大男人志在四方,說俗了捨不了老婆出不了好漢。再說官場中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要提升就得挪動,要不得等到驢年馬月才倫得到他。
  我一臉不屑地:「我可不湊這熱鬧。」
  她充滿同情地說:「小媚,看來新行長對你可不感冒。」
  「管他哪。」我隨手撥弄卓上的筆。
  趙鶯自顧說:「我可特別注意到,他連正眼也沒瞧你一下。」
  我的心像是讓針紮了一下,隱約的尖痛,嘴裡還是沒所謂地說:「你倒很細緻地注意著。」
  「他在我的胸部上停留了幾秒。」趙鶯自得地說:「還帶來個助手,看她那妖嬈勁兒,我就知不是好東西。」
  「但她也有個高隆著的胸脯。」我沒好氣地回她。
  看出趙鶯還不清楚我跟許娜的關係,那年學習回來後我們就是要好的朋友,過了這麼些年兩家人也沒少走動,那一年的金融學院由於臨時增設了我們這期學員,變得異呼尋常的熱鬧。許娜和我一樣,也是結婚後第一次遠離家門,沒到省城已是歡呼雀躍手舞足蹈,就像是舊時的女性掙脫牢籠衝出高牆深院急不可耐地投身革命洪流。
  我們兩個自然成為學院裡的焦點,說到其中哪一個更美麗,學院裡的人們各有各的觀點,那些在校外露天茶座閒坐的教授老師看見我從課室裡走出來,他們說我是整個學院上水色最好的一個。師長們畢竟老眼昏花,他們只能分辨出我特有的冰清玉潔的肌膚。我的美麗其實何止於此?
  那些男生都認為,他們許多人主要是被我的眼睛所打動的,我的眼睛一泓秋水,低頭時靜若清泉,顧盼時就是千嬌百媚了,他們說我的眼睛會說話,我的眼睛那能說了什麼話?那只是我與學院裡這些男生發生的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也是我們那時候的故事所滋生的淵源。
  好些女同學則說,我不過是走路姿態好看罷了,說我不及許娜美麗,我的身材太顯單薄了些,她們說,看小媚穿低胸的衣服,那肩胛骨都現出來了。女孩子們的評價當然是缺乏公正的,因為她們在議論另一個美人許娜時,同樣也會說:許娜哪有小媚好看?她的腰很粗,你們注意沒有?許娜從來不穿緊身的衣服。
  我在許娜跟前逞能,許娜也在我跟前逞能,我們的一技之長就是耍弄男人,如同馬戲團裡的馴獸師在凶狠的猛獸前面翻觔斗,其實我們所需要的是在異性的追遂中找到自我展示的場所。性愛本身並不是我們的目的,只要對方是有魅力的男人,只要那男人有追求者,最好是後面跟著一串的情人,我們就會需要他,而且很迫切地需要。我們的這種不合時宜,時刻執拗地相互攀比爭強好勝的事情,說穿了其實就是在情慾的放蕩中得到一種自戀的快慰。
  很快地我們跟學院籃球隊的那幫半大小伙子打得火熱,心安理直地接受他們獻出的慇勤,做為回報,我們有時會答應在校隊的比賽中替他們喊幾嗓子,他們的中鋒總是在得分之後朝我們這邊炫耀般地高舉起手臂,我也跟那些小女生一樣淒勵尖叫,拍手跺足地叫嚷。別過臉見許娜她卻像一隻優雅的鶴發現爬到眼前的癩蛤蟆,脖子繃直,眼皮也不搭拉一下,鼻孔矜了上去。
  許娜有時晚上單獨出去,說是看望她老公在省裡工作的同學,有時直到夜深才歸,第二天,我總是在衛生間裡發現她換下的內褲,有時上面竟還有些斑斑精跡。做為偷情的女人,如何做到刀過水無痕,善後的工作猶為重要,許娜肯定不是不懂,對於她這種只可意會而不能言破的舉止,我當然理解。
  我也不失時機地把那中鋒擄獲到手,在湖畔的金鳳樹下,他裝著很老練的樣子在我身上舔舐不停,嘴唇上粗糲的鬍子剌紮在我光裸的大腿根部,搔得讓人身不由己地發癢戰慄,那時他是跪在草地上,他撩高我的裙裾時已經激動得渾身顫抖,那雙笨拙的大手在我的胸部不著邊際地摸索著,卻怎麼也探不進衣服裡。就迫不及待地老鷹擒小雞一樣橫抱我的身子,將我置放到他的腿上,他扒下我的內褲時沒有半點溫情可言,並且只退褪了一邊讓內褲遺留在我的另一條腿上。
  緊接著魯莽地解開他牛仔褲的皮帶,但拉鏈一時別住了,他滿頭大汗地擺弄著,最後氣急敗壞地使勁一扯,眉頭痛苦地皺了一下。我偷眼發現他竟然沒著內褲,讓拉鏈把他粗硬捲曲的陰毛別到一塊了。
  他的那東西如同他的身坯一樣粗長肥碩,龜頭上有亮晶的豆大的精液,他坐到地上一手環抱我的腰一手托著我的屁股,就這樣擺弄著我向他胯間砸落,一陣擠迫得脹裂般的疼痛讓我畏縮不前,那條還自由著的腿踮撐著草地。過後,還是我手扶著他那東西戰戰兢兢蜻蜓點水般試探,才盡根吞納進我早就淫液洋溢著的蜜桃裡。
  我臉朝向他手扳住他的肩膀,他碩大的東西就如同一個支點頂撐著我玲瓏的身子顛簸不休,身中靜寂了好多時候的慾望風捲浪湧般地翻滾著,迅速蔓延至我的四肢,釋放著激情的我不由自主地嘰哼了起來,還沒等我準備好,他已經渾身哆嗦,就連他的半邊腮幫也跟著抽搐了起來,然後那東西就暴長急抖著,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兩片肥厚的桃瓣不禁收縮起來,裡面快爆炸了一樣,傾瀉如注的精液噴射在我的那裡面。
  我有點意猶末盡地癱倒在他的懷中,那熱辣辣的衝擊讓我渾身發軟,他雙手捂在我白嫩的屁股上整個人僵硬著不知所措,還是我自己從他的身中跌倒下來,如同掘開了的泉眼,我的那地方汪汪汩汩地不可阻擋般流出了精液,什麼也沒準備,我只能用自己的內褲在桃瓣四處揩抹一番,絲質的內褲擦起濕漬總不能如意所願,濕漉漉的感覺讓我極不舒服,我逃也似地離開了他,急急回到宿舍裡。
  第二次他攀越女生宿舍的圍牆潛進我的寢室裡,那時我衣著單薄地對著電視傻笑時,驀地一個高大的黑影從窗戶跳進來,嚇得我手捂著嘴巴還以為是那路子竊賊。「你怎麼來的,沒讓人瞧見吧。」
  「我就知道許娜出去了。」他答非所問地笑著,亮出白皚皚的滿口牙齒。隨後一個高大的身軀猛地朝床上一撲,將我壓在他的身下,他暴風驟雨般的親吻以及那粗重的身軀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我雙手使勁地一推加上雙足蹬踢才逃脫他的壓迫。
  他管自脫掉了褲子,亮出那粗硬堅挺的東西,這一次,我盡情盡致地享受著男人的溫存,我把身子橫置到床上讓他站立在床邊,他將粗圓有加紫青晶亮的龜頭放在我的桃瓣上,試擦著我燕草般萎靡柔軟的毛髮,我的桃瓣毫不知恥地膨脹變得飽滿厚實,熟透了的水蜜桃一碰便流蜜滲汁,我高舞在空中的雙腿如剪般擴展鉸合,一雙白皙的手擄著那男人的東西輕納進桃子裡。
  他的確太於高大了,只能半蹲半屈才找到令人銷魂蕩魄的那一處。一經吞納我便肆無忌憚扭腰擺胯,湊起屁股迎接他如火如荼般的衝撞,他居高臨下的砸動激動人心,瘋狂地抽送一下就將我帶上高峰,酣暢酷美的感覺久久蕩漾。
  他大汗淋漓咧嘴呲牙,喘氣如牛,雙手擺定我的纖細腰肢奮力博擊著,上挑下躥左掬右頂,我不顧一切地狂呼濫叫大聲呻吟如同無人之境,他突然一頓,那東西緊抵在我那裡面定定不動,我知道男人那激盪的時刻就要到了頂點,整個身子湊起屁股懸空緊貼到他懷中,我的桃瓣感受著那種飽脹欲裂般的酷爽,那東西在裡面一伸一抖,我也一吞一吸,然後就是歡快的迸射,我的子宮裡,不,我的靈魂深處一陣暖熱,也跟著湧出滾燙的精液。
  那歡歡迭迭的滲溢使人飄飄欲舞,如騰雲駕霧般渺渺蕩漾。我手緊挽著他的肩膀,指甲不覺已深深摳進他的肌肉,我整個身子讓他摟抱著已經離開了床中,四肢盤繞在他的身體上,就這樣讓那歡悅的激流淋漓盡致地宣洩。
  他離去時剛開門,許娜像鬼魅般就在門口,她顯然已回來多時,進屋的時候一臉不屑地說:「鬼哭狼嚎一般,就怕樓裡的人不知似的,至於嗎?」
  過了一段日子,那晚,我們幾個女生一齊到學院旁那酒巴悠閒,一大夥正七嘴八舌商議著點雞尾酒時,剛好遇到了籃球隊的那幫人,他掙著高大的身軀朝我們走過來,我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中極想他過來跟我打招呼,許娜本能地扭過臉躲避著他,但他還是朝我們走來,許娜低著聲對我們說:「別回頭,我們另找地方去。」
  還沒來得及撤退,就見那酷小子在我們面前轉了一圈,向一坐在過道對面的女生打招呼。他兩眼放光,一臉自信的微笑,不過他的自我感覺再好也沒有用,那女生一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他轉身向許娜走來。許娜對他說:「對不起,我從不連續點相同的菜吃。」
  「我只想和你身邊的可愛朋友打個招呼,如果有誰今晚有時間的話。」他挺有禮貌地說,根本不看我一眼。如果不是酒巴裡暗淡的燈光,我火辣辣的臉一定暴露無遺,有什麼東西在啃嚼著我的心,我感到胸中冒出一陣可怕的鳴咽,眼眶裡孕育著盈盈欲滴的淚水。我常常為這不能忘懷的記憶感到一陣陣突而其來的羞辱。
  新行長上任了一段時間,人們冷眼旁觀期待著他燒出幾把火的願望落空了,銀行依然如初,只是在一些細末的章程鬆動了許多。現在除了營業廳外再也不用身著工裝上班了,一下子整幢辦公樓像回春了的花園,那些女孩子們像花蝴蝶般成天穿花拂柳,色調豐富光彩奪目了起來。
  許娜已是我的頂頭上司,她負責會計,出納,審計以及營業廳這一攤子,週末時是她主動打電話給我,那時我還懶在床上不願動身。
  「小媚,我們好久沒在一起,聚一聚吧。」那一頭她說。
  「好啊,你說個地方吧,是單獨行動還是傾巢而出。」我一邊尋找睡衣一邊回她。
  「一起都去吧,帶上孩子。」她說,便說出了很高擋的酒店名字。
  我們到達酒店預訂的房間時她們一家三口已待在裡面,許娜的老公陳家明一邊逗著可兒一邊對我說:「小媚,鄭浩現在是行長了,他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們砸了他辦公室。」
  「那倒沒有,你們很熟。」我問道。
  他哈哈大笑:「豈止是熟,我們在一鍋裡攪了幾年的勺子。」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發現許娜的眼中有一絲惶惶不安的慌亂,眼光銳利如箭般地追著我。
  家明回到座位時繼續說:「我這老同學在省裡憋屈了好些年,這回該他揚眉吐氣一番。」
  許娜迅速扯開了話題:「卓群的眼圈都黑了,是不是讓小媚纏的?」說完放蕩般地大笑起來。
  老公也俏皮地回她:「是網戀搞的,不過不是美眉,是殺手。」
  許娜一陣玩笑實則聲東擊西轉移了話題,雙方都盡量地想方設法把氛搞得祥和融洽,小孩子們當然對廂房的環境不感興趣,許娜的男孩帶著可兒到外邊玩去了,大人們的話題也越來越肆意放縱,兩個男子碰著杯高談大論。
  家明見我笨蠢地跟著一條大蝦博鬥,便將自己去完了殼的蝦放到我的碗裡,說:「以前卓群總是給你剝蝦的啊。」
  「現在,他連我的衣服也懶得剝。」我回了他,引著大家一陣嘲笑。
  倒是許娜悄悄湊近我正色地說:「小媚,各部門的頭兒都爭先恐後地向新行長表忠,唯獨你遲遲末動,你怎麼想的?」
  「我還沒接到向行長匯報的通知啊。」我揚著脖子嬉笑地說。
  許娜為我加著杯中的酒說:「找個機會,不算正色匯報,隨便聊聊。」
  「我看不必了吧。」我端著杯子晃了晃裡邊那晶紅的液體說。
  許娜很關切地說:「你就別任性了,我來安排。」
  「你那車子怎麼回事?」接著,她很隨意地問,我醒起神來,警惕地緊盯著她,她繼續著說:「已有人反映,那是上次購置解款車時,把那車子的款項攤放了進去。」
  「我不知道。」又理屈辭窮地再說:「是王總給我們部的。」我這這樣實際是為王總開脫的,既然事情已經摀不住了,乾脆就算是公家的車子,充其量也只是方法方式有些欠妥罷了。
  「這樣吧,鄭行總是在下班之後上健身房,週一下班時你上去吧,我會關照好的。」許娜滿懷好意地說。
  週一下午,我有意將手頭的一些報表留著,磨磨蹭蹭足足待到下班鈴響,這才拿著文件夾上了頂樓,我沒有擦胭抹粉,只是在嘴唇上點著些似有似無的不褪色口紅;也沒有愛穿紅戴綠,只是混身銀白,淨扮得了不得。配上我一身雪白的肌膚,細挑的身材,容長的臉蛋兒和一副俏麗甜淨的眉眼子,看來感覺不錯。
  跟以往不一樣,頂樓上悄靜無聲,看出許娜是特別安排的,只有健身房那地方還亮著燈光。
  寂靜的走廊裡,傳來龍去脈可遏止的呻吟聲,再走幾步,很好奇地在窗下聽著,這是一連串十分熾烈的女人呻吟聲,這聲音的含義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不言自喻。我躡手躡腳地走到玻璃門邊,眼前的一切讓我驚惶失措,我絕沒有偷窺探人隱私的嗜好,只是健身房裡的他們讓我進退兩難,我想掉頭就走,卻挪不動腳步,一雙腿就像鉛鑄般沉重。
  鄭浩赤脯著上半身躺在舉重的凳子上,雙腿叉開著地,許娜又趴到他雙膝中間摸弄、吻吮他的粗硬的東西。她的衣衫不整頭髮繚亂,一半雪白的肩頭裸露而出,還有斜溜到手臂上乳罩的帶子。
  我躲閃到柱子後面背對他們,把文件夾掩在我狂跳的心口,緊閉住眼睛深呼吸著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鄭浩把許娜的身子挾持到他上面,讓她短裙裡的兩條粉腿跨在他的頭部。當他把探出老長的舌頭伸到她的兩腿中央時,許娜興奮地畏縮著夾緊了雙腿,他只好轉為摸玩她的肥美屁股,當他用手指從她的屁股後面撫弄她的花瓣時,許娜又怕癢地擺動著屁股了。
  他爬了起來,翻身壓伏在她身上,先把粗硬的那東西塞到她小嘴裡,然後雙手扳開許娜的雙腿,再低首埋頭用嘴去親吻、吸舔她那處滑膩肥美白嫩的地方。
  許娜的大腿讓他按住不能動彈,她的小嘴又被他那碩大的東西塞住說不出話來,只有用鼻子嘰哼著搖晃腦袋。腦後的髮鬢在她的搖晃中散開了,一抹長髮瀑布般甩落下來。
  他繼續用舌頭去吸舔、攪弄許娜的肉唇、陰毛,許娜全身隨著他舌尖的活動而顫動著。後來她實在是興奮難制了,急忙把他的東西吐出來叫道:「我受不住了,你想玩死我啊!你玩得我太肉緊,我會將你那條咬壞的。你快把你那條東西給我插到下面呀!」他這才心有不忍一般迅速倒轉過身來,把粗硬的東西直指許娜腿間那處沾染著濕漬的花瓣挑剌了進去。
  許娜得到充實之後,也肉緊地將一雙粉腿高控在他的腰際。他硬梆梆的東西在許娜滋潤的花瓣裡左衝右突,許娜口裡銷魂襲骨的叫聲更加鼓動著他瘋狂縱送的勁頭。他的東西不停地在她緊窄的花瓣中進進出出,許娜那兒的淫水也一陣又一陣地湧出來,把他一大片的陰毛都濕透了。
  玩了一會兒,他們變換了交媾的姿勢。他讓許娜躺到了斜置著的墊板,雙手緊擒住上邊的把手,然後捉住她兩隻白淨的小腿高高舉起,再將粗硬的東西自上而下地猛然咂落。許娜慌忙伸手過來扶著他烏亮的東西,將龜頭抵在她的微啟著的花瓣。他稍加用力,硬梆梆的東西已經整根陷沒入她的肉體裡面。
  他聳動屁股繼續讓那東西在她光滑迷人的那地方一進一出地磨蕩著,許娜的花瓣也一開一合地吮吸著他的那東西。過了一陣子,許娜的那地方又分泌出許多淫水來,使得他們的交合更加潤滑暢順。
  他淫笑著說:「許娜,這麼多汁多味的看來好些天沒弄。」
  許娜也浪笑地說道:「這陣子跟他總不來勁,不像跟你,有一天我可要把你吃到肚子裡去的,看你怕不怕!」
  他也笑道:「我才不怕哩!雖然我們不是夫妻,可你知道咱們關係,只要你喜歡,我隨時都會給你的。」
  許娜沒答話,身子也沒法動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由於激動能見到她喉嚨一陣骨碌骨碌的滑動,他立即報予她一陣急促地抽送。把許娜弄得滿臉緋紅,一條腰無所依托般搖來擺去,接著便顫聲地說道:「你好有能耐喲!把我玩得美妙死了!」
  他暫停抽送,仍將粗硬的東西緊抵在她的那裡面,然後放下她的一雙粉腿伏下身緊摟著她。許娜一個身子在他的臂彎裡,嫩白的乳房貼著他多毛的胸口,小腿纏著他的腰際。他把手伸到許娜那被他碩大的東西充塞得飽滿的花瓣撥弄著,說道:「這地方總是使我癡迷。」
  許娜道:「真的,不過說好了,可不能見異思遷。」
  他說道:「有你這漂亮的妙人兒我就足夠了!」
  「我可聽說這兒的女人風騷媚骨。」許娜說。
  鄭浩的聲音是低沉的,倒是許娜的嗓門特別的高,似乎有意無意之間不免將這些話吹到走廊上來,我氣得渾身亂顫,把手裡的文件夾抵住了下頷,下頷抖得彷彿要脫落下來。
  這時他又把硬梆梆的東西在許娜滋潤的裡面裡左衝右突,許娜臉也作色嘴裡嘰哼呻吟,他的那東西更加猛烈地衝撞著,許娜也掀起著屁股努力湊迎不止,一會,上面的他抽筋般地哆嗦不止,一個身體如病了一樣癱倒下去,兩個人同時達到了高潮。
  我努力地按捺著自己,迸得全身和筋骨與牙根都酸楚。驀地明白她這個人多麼歹毒的,她有意當著我跟鄭浩做出親狎的事情,無非只想讓我清楚她們親密的關係。我知道此時我的臉上一定蒼白如霜,不禁握緊著拳頭,又把兩隻手使勁一撤,便向走廊的另一頭跑去,跑了才沒兩步,又站住了,身子向前慪僂著,捧著臉悄悄地抹掉滑落來的淚珠。

  (二)
  那天讓許娜擺了一道,如此囂張的挑畔讓我感到了她存在的威脅。我像是在大街上遭人強暴了一樣,精赤著身子沒有庇護孤獨無助,她明顯是在向我示威,用赤裸裸的卑鄙方式向我標榜著她跟這個男人的關係,同時也挑明了這個男人為她所在的一切是無可非議的。
  幾天後就通知讓我退回車子,鄭浩也表示對於此事不再深究到此為止。我交出了車鑰匙和車本子時明顯感到許娜釋放著期望已久的眼光,很不爭氣的我淚花又在眼睛裡打轉,我慌忙退了出來,吞下了已經升到喉頭上的鳴咽。
  這個夏天不友善,特續的高溫讓人有一種疲於奔命的感覺,街道像是一條被人點燃的信子,即將把這城市引爆。涼茶店成為這種日子裡的福址,降火消署是此時此刻全民的主題。和街道那些揮汗如雨的人相比,在空調房裡辦公的人暗暗慶幸自己還保持著那麼一丁點優越感。
  我的母親從小就教導我跟妹妹,女人只要生得漂亮,一切都是唾手可得,從衣食住行到自己歡喜的男人,都行。女人不需要窮凶極惡地去奮鬥,只需好好地保護自己,不能跌傷面孔留下破相,或是被太陽曬得像黑魚似的。她甚至還看不起那些為自己的前途而奔波的婦女,認為那些女人都長得不美,沒有能幹的男人肯為她們賣死力。
  我也繼承母親的這些信條,除掉在修飾與衣著上花點心血之外,對其餘的事情都是懶洋洋的,怕動腦子,怕花力氣,習慣於差遣男人為我做事,就像身居要職的人那樣習慣於使用自己的權力。
  我的權力就是漂亮。這種權力還真派用場,在學校裡的時候可以差遣功課好的男生替我做作業,出了校門可以差遣有錢的男人為我買東西。我想和幾個女友到哪裡郊遊,到哪裡吃飯,自有人跟著操勞,跟著付錢,儘管我並不在乎錢,可是花錢辦事總不如差人辦事省力氣,何況那些為我辦事的人都是自覺自願的。
  當我開著家裡的小車子上班時,當那輛我喜愛的紅色本田趾高氣揚地從我後面超越,我的心裡有針尖般的剌痛,我從小到大可以說是事事如意,所謂如意是我感到一切都如我所想,美麗可以換取一切。我的一切也只是較好的生活享受,沒有什麼流芳百世與轟轟烈烈。我不想當慈禧太后或武則天,覺得做那樣的女人有點划不來,太吃力。
  紅色本田很快很熟練地游進並不寬敞的車位,許娜從車子裡下來,兩筒雪白滾圓的膀子連肩帶臂肉顫顫的便露在外面,那一身的風情別說男人見了要起火,就是女人也得動三分心呢。她摘下淺色的墨鏡,站在那裡等我。我捏著方向盤的手掌都出汗了,小心翼翼地將車子倒進車位,幸好還算順利,只是歪歪斜斜極不雅致。
  她很親妮地摟過我,手撥弄著我不長不短的頭髮說:「下班一起做頭髮。」
  「謝謝,承受不起,我算是領教了。」我心有怨氣地回她,這人就是這麼個樣子,自從著了她一道後,我們之間反而變得各自吞吞吐吐、小心翼翼。
  她笑著說:「還在生我氣,小媚,你太出色了,我只想向你挑明了,從在省城學習那陣我們就好上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別拿我說事。」我的口吻已生硬起來了,我跟她雖然沒有過劍撥弩張的爭執,可是互相之間的敵視誰也瞞不了。我們如同很親蜜的一對戀人,從地下停車場到樓上,相挨著上了辦公室。剛進門,卓子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是趙鶯。
  「小媚,跟許行長好親熱。」這快嘴的女人,又是喋喋不休地說:「我都替你不值,幹嘛還理她吶。」
  「這有什麼,你來啊。」我不想在電話裡多說什麼,剛一會,趙鶯就瘋顛顛地跑了過來。
  趙鶯湊到我耳邊但聲音卻沒低下來說:「昨晚許娜跟她老公在酒店請鄭行,我硬讓她拉著作陪。」
  我不以為然地說:「這是你職責所在,當然要陪了。」
  「飯後,還上舞廳跳舞,鄭行的舞姿棒極了。」她說著,毫不掩飾一臉喜滋滋的欣喜。
  見我滿臉不悅,她又說:「他跳舞時摸了我屁股吶,還衝我壞壞地笑。」
  「說明你風情萬種蕩人心魄。」我說,但語調冰冷。
  她有點沒趣,突然好像才想到了:「吃飯時,許娜的老公還提了你,問為什麼不把你也請了。」我倒了杯茶給她,她接著說:「他對許娜開著那本田車很不滿,當著鄭行的面一定要歸還給你。」
  「這年頭,還有這等好事。」我的眼光一亮,隨即又暗淡了,我清楚許娜那專橫跋扈的性子。
  趙鶯又顧自說:「別說這些,煩心,行裡月底組織到海邊度假,預算好了款項也批了。到底是年輕的領導,業餘生活安排得富有朝氣。」
  下班了,記起家中冰箱空空如是,便將車子一拐,一小警察神氣活現地把手攔到我車子前面,他啪地一聲站正敬禮,把臉湊到車窗上,我赴緊夾緊了雙腿,他彬彬有禮地問道:「小姐,你知道這條道是什麼道嗎?」
  我說:「知道,這是進超市的道。」
  交警讓我拿出駕照來,扔下話:「三天後去隊裡找我。」
  我把脖子伸出窗外朝他大叫說:「我不認識你,我才不會去你那裡找你。」
  進了超市,東張西望極目四顧,對著琳琅滿目商品我總無法不為之心動,像螞蟻搬家一樣把手推車堆疊得滿滿擋擋,踮起腳尖在我用慣了的那款品牌的衛生巾,一男人經過見我伸展著腰肢都把上衣拉出了一大截,他很紳士地幫我拿下了一大包,接著又再拿一大包,我赴忙擋住他說:「謝謝,一包我已經足夠。」
  「噢,沒關係,我自己用的。」
  我不禁嗤地一笑,抬頭想看清楚是哪的怪物何方神聖,他也一聲驚詫。「是小媚。我說那,是哪女子有這麼苗條的腰肢,竟是你。」
  無論城市的那個角落,都可以遇到了熟人,熟是人情味,也是制約,城市發展了,可在人際關係上卻更像一個小漁村,人堆裡說話更得特別地小心,指不定你正挖苦的那位就是坐在你對面聽著的親戚。
  「大國手,你家那位連這東西也要你代勞?」我笑話他說,許娜的老公陳家明是本城市裡有名的大狀,一個成功的律師,有自己的事務所,可是他不喜歡人稱他大律師,倒更喜歡叫他大國手。他對於黑白子的癡迷,可以放棄一大筆訴訟費的收入而跑到深山老林裡跟那的和尚對弈一局。
  「順手牽羊。」他並不難為情地說,「小媚,你不急著回家吧,我們到那邊喝點飲料。」
  「算是約會我嗎?」我不知為何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聽著令在覺得輕佻,臉上有種不自然的僵硬。我發現他眼鏡後面的眼睛熠熠有光,連鏡片的邊緣也晃著一抹流光。
  他說:「你接受了邀請了嗎?」
  我歪著腦袋,仍舊穿著那一身蟬翼紗的織白的裙子的我,一徑那麼淺淺地笑著,連眼角兒也不肯皺一下。接受他的邀請真有點挑戰許娜的意味,我覺得自己應該勇取地接受這種挑戰。
  我們一起到了超市一端的休閒區,坐在一堆奼紫嫣紅中掛著安靜的微笑,看一些漂亮的情侶像魚一樣穿過那扇閃閃發亮的玻璃轉門。
  他揣起冒泡的可樂杯子說:「小媚,為了我的老婆,你們那許副行長,我向你道歉。」
  「有什麼可道歉,她又沒做錯什麼。」我扮做不解地裝起糊塗。
  他又說:「君子不奪人所愛,她總是自以為是利慾熏心。」
  「我可沒想做君子。」那一剎那我竟有了突發其想的慾望,是許娜引起了我不可理喻的蠻暴的熱情,何況眼前的這男人是那麼成熟風趣。我探出舌尖叼著吸管,眼睛定定地直對著他,他有一絲慌亂,竭力想逃避著我的眼光。
  「小媚,你瞧我不順眼嗎?怎麼將我當作眼中釘,只管瞪著我?」他略為平靜地說。
  我也反唇相諷:「可不是,你老婆不也把我當眼中釘?我跟她學的。」
  他招來了待者,當我們不約而同都把手伸到那帳單時,兩隻手碰到了一塊,他緊緊地摀住我纖細的手,我感到他那手掌濕潤溫熱。他的眼睛盯住我說:「小媚,你的眼睛真清澈,讓人一下就見底似的,我快發瘋了。」
  「你可是難得發瘋,男人太過於鎮靜四平八穩的,就欠可愛。」我像是自悔失了言,把眼睛移往別處。隨即有一隻手掌擱在我的大腿上,我一怔,極力要裝出大方的樣子,嬌枉過正了,害得他半天沒再表示,假裝不覺得,後來他慢慢地摩著我的腿。
  我緊張了起來。攏攏頭髮朝光亮的玻璃一照,因為剛剛飲了橙汁,嘴上紅膩的胭脂濕濕晶亮,像是給人吮過,別有一種誘惑。沉默了一會,他彎下腰重重地在我的額角吻了一下,便起身走了。他的大膽輕狂的舉動,似乎沒有給予我任何影響,我依然把兩隻手插在鬢髮裡,出著神,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眼眶裡卻紅了。
  他幫助我將那從超市的大包小裹搬上車子,我從左邊打開車門,他在車子的別一邊,隔著低矮的車身我們對視片刻,我的眼光是坦蕩的充滿感激,絲毫沒有一點雜念。當我發動了車子時,他突然從另一扇門上了車,並緊緊地摟過我的身子,濕濡的嘴唇緊接著就貼到我的嘴裡。這突而其來的變故讓我無所適從,我只是被動地接受他瘋狂的親吻,我的額頭我的眼睛鼻子,無處不在承受著他嘴唇雨點般的砸落。
  他喘著噓噓的粗氣在我耳根輕語著:「小媚,從見你第一眼時,我就對你心存不軌的。」
  我總是很難抵押誘惑,特別是在我情緒處於低潮的那時候,我不禁也勾住他的脖項,用微微顫抖的嘴唇回吻他,他的舌尖探進我的口中讓我緊含著吮吸著,心裡激盪起來的情慾不合時宜地湧現出來,我的乳房地急速地膨脹,能感到乳尖在織物的磨擦中蠢動,雙腿哆嗦不止將油門轟得呼呼作響。
  我放下手摯,車子一個急躥,險些衝撞到了前面的車,他揮著手指揮我向左向右,車子龍舞蛇行般匯進街道上滾滾的車流,到了他事務所所在的大樓,他連拽帶拉從車裡把我塞進了電梯,電梯門還沒完全閉合,他已經將我緊擁進懷中,又是一陣火熱的親吻,他甚至將我的一條腿撈起,我單腿獨立另一條腿控到了他的腰上依附到了他身上,能準確無誤地感受到他褲襠裡挺立著的那東西。
  袋子裡的手機嗡嗡地震動,在電梯裡面聽著老公的聲音很是遙遠,我只簡單地回應他晚點回家,他也掏出手機乾脆關了。
  他一氣呵成地開鎖關門,看似忙亂卻有條不紊,過了上班時間的整幢大樓悄然寂靜,黃昏的光線若明若隱使人陪感曖昧。他褪脫我的衣服時顯得耐心井然有序,把我挾持到辦公卓子上,手挽在我的脖子後面,一邊親吻一邊從裙底裡扯落我的內褲,解掉了我衣領上的一顆鈕扣,雙手從脖子伸延撫摸我光滑的肩膀,我的乳罩帶子也跟著滑落,一對乳房卜卜地跳了出來。
  他低下腦袋嘴唇叼到了乳頭,舌尖俏皮地環繞在乳暈周圍邊轉著圈子,我的心一下飄浮了起來,沒處著落了一般,整個身子癱軟欲倒。
  他的一隻手已拉脫了我臀後的拉鏈,我扭動屁股幫襯著讓他拉下我的裙子,我雪白光滑的大腿讓他著迷,他的喉結一陣急迫的滑動,當他用發顫的手指撥弄我豐隆高突的桃子時,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歡呼。
  「他媽的我真的嫉妒卓群。」他把額前披下的一綹頭髮往後一推,咬牙切齒般地迸出一句粗話來。
  他的手掌捂到了我的蜜桃上面,一根手指不甘寂寞地在桃瓣躥動,讓他的這般搔弄我的蜜桃裡滲出涓涓細流,他連裡帶外一併脫下了褲子,蹲落身子把頭埋進我的雙腿中間,我展開雙腿雙手撫摸他的頭髮。
  他的舌尖歡快地撥弄著我的桃瓣,本來馴服貼順的陰毛也讓他挑弄根根倒豎如剌,肉蒂含羞帶怯嬌滴滴地冒出了油光的腦門,剛一浮現就讓他舌尖抵住了,然後就是恣意的舐舔地逗弄不止,甚至用牙齒輕啃著,那陣酸麻讓我的雙腿高舉僵直,一種昏眩愉悅的爽快直竄到了我的腦頂,好像髮梢也跟著顫抖。我仰揚著腦袋,從胸腔深處歎出一聲長長的呻哦。
  他把我置放到卓子後面的皮轉椅上,我張開雙腿勾住了兩邊的扶手,把我那已經濕漉漉了的桃子呈現給他。他手扶著那根像他的身體一樣欣長東西,在我的桃瓣那裡試插一下,手把著椅背一拉,隨即盡稜盡根直沒進我的裡面,我覺到一陣飽滿的充實,還沒待我細細地體味那股酥麻讓人暢心悅肺的爽意,那根東西已開始急迫地縱送,帶來的是更加酷暢的快感,歡樂是如此的迅猛,一波波讓人應接不暇,如同撲撲的火苗躥動著,迭迭不止地升騰。
  他一雙手臂撐在椅子的扶把上,隨著他的縱動那椅子也前後前後地滑行,看出他是很懂得享受性愛的男人,不溫不火隨心所欲地把握著節奏,那根欣長的東西在我的桃瓣中緊緩有致進出,捎帶著粘滯的淫液四處濺溢,有的竟滲到我的屁股底下,一腔熾熱的慾火在我的體內激盪,如同地下沸騰的岩漿一樣醞釀聚蓄,等待著瞬間的暴發。
  他抽送的節奏越來越頻疾,提落的距離也越來越大,他彎弓著身體動作全都集中於小腹,前胸和背部每一塊肌肉的運動都和我熾熱嚮往的湊起如影隨形,他的手臂和臀部動作微妙,每一塊肌肉都釋放出最大潛能。我的壁肌在蠕動收縮,每次的磨擦好像迸出火花似的,把我從溺水般的窒息拯救出來,子宮裡那股壓迫已久的熱流渲洩而出,高潮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洶湧澎湃綿綿不絕,我感到軀體已不存在了,就像化成塵灰一般飄舞到了半空上。
  我像死魚一樣的模樣一定讓他驚訝不已,他將我嬌慵無力的身體緊摟入懷,臉湊到我的耳邊呼喊著我的名字,過了一會,我才大病初癒般長舒一口氣,眨動著眼睛對他展顏一笑。
  「你怎會這樣,嚇得我半死。」他的聲音發抖著,有點驚魂末定。
  「我爽得死了,你還沒完?」我嘴角一咧說,能感到他那東西還崛強地挺立在我的裡面,我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說:「再來,我還能行的。」說完我掙脫開他背過身子,衝他抬起了白嫩的屁股,他手扳著我纖細的腰肢,居高臨下的那麼一擊,又是一陣暢心悅肺般的抽插。
  這一次跟剛才不同,經過了一陣高潮之後的我觸覺更加敏銳,能充分感愛到他欣長的東西瘋狂的撞擊,在我的那裡面上躥下蕩,他時而急提急插,製造出給我的是如潮湧動的陣陣快感,時而緊抵研抹,沉睡到了那裡面讓我叫苦不迭,扭動起屁股如扇般地搖擺。他像貪心的小孩一樣,有幾下子我感到他在暴長急抖,看來就要洩出,但讓他那麼一放忪,那東西又恢復如初,依然堅硬挺撥。
  他的雙手從我的腋下穿過,將我懸懸蕩蕩的乳房緊捻,而且用手指尖在那腥紅的乳頭上揉搓,我手挽著皮轉椅的把手,臉貼到了坐墊上,叉開了的雙腿酸麻欲軟,他仍然不依不撓全無疲態,儘管豆大般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脊背上。
  又一輪高潮就要降臨,我感到裡面騷癢如蟲行蟻爬,陰壁正急急抽搐不休,子宮裡那股精液蓄勢欲發,嘴裡不禁嘰哼起來。他也好像感覺到了,抽送的速度更加急驟,啪啪啪肉與肉的博擊聲不絕於耳,更要命的是他雙手掰開我的桃瓣,讓那肉蒂更加直接地磨擦著他的龜稜。
  我肆意地叫喚著,他粗喘著氣悶聲揮擊,隨即他緊摟我的腰際,將個身體如弓覆蓋在我的後背上,那東西在我裡面跳躍不止,滾燙的精液一陣陣急射如箭,如觸動了那個機關一般我的精液也隨即而來,歡暢迭迭盡致地傾瀉,要不是他用力地挽摟著我,我想我的身子定准趴脫到地上。
  這種不適的恣勢不知維持了多久,他那東西一經退脫出來,捎帶出我們的精液汪汪地流出,我感到沿著的大腿根部滲下的溫熱,我也不想楷試任其所流,只是面對著他緊貼到他身上,恨不得一個身子嵌進他的身上。
  窗外已經完全昏暗了,遠處的霓虹燈光芒從窗戶漏洩了進來,像閃爍飄舞的蛇,很久才有腳步聲經過,我為這種情形而激動,因為此時我感到浮躁冷卻了,喧囂歸去了,塵埃落定了,靈魂昇華了。
  隔天上班,只覺得一路上暢通無阻,街道兩邊的景致也看得醉心迷人,這就是我感到心情愉悅的一種表現,昨天以前那些難以忍受的往事已煙消雲散,我是特別容易滿足的女人,而且更易於自欺欺人,我在心裡默默地安慰著,只要有一場愛,足夠了。而且那男人竟是許娜的丈夫,除了給人一種感到昏眩的幸福感直竄腦門以外,還會有另一種自我滿足的感覺。
  在電梯裡,碰到了鄭浩,而且那狹小的空間竟只有我們倆人,我對著他綻開了一個嫵媚的笑臉:「鄭總,你早。」藉著彎腰的時偷偷溜了一眼,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短裙過膝一雙玉腿挺拔如鶴,粉紅色的套裝配上粉紅的高跟鞋,很適合上班的穿著,膝上十五公分,無疑是這個季節最正點的尺寸。下擺在危險的尺度盡量上游動,最大限度地露出秀腿,行走間又剛好在欲走光還末走光之間,這叫意態撩人。要敢穿並不難,但要穿得好看可就不容易。首先不能太莊重貴氣,一貴氣就顯得短裙有些輕浮。再則也不能太妖騷放浪,一放浪就沒有欲露末露,欲語還休折餘味,要像春光之乍現。
  鄭浩似有似無般點了點頭,依然臉色冷峻,他除了把鬍子刮得精光泛青外,顯然還噴射了大量的香水,在電梯裡閉塞的空氣裡,那香氣特別濃烈,讓人不能不注意到。男人抹香水,彷彿小白臉的事,以一個中年男子特別是對於他膚色黝黑而週身香氣襲人,實在使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小媚,你跟許娜認識了很久?」突然他沒回頭便開了口。
  我對著他的後腦勺緩慢地回答:「好多年,從那一年到省裡學習。」
  電梯在我到達的樓層停頓了,我從他後面繞過,轉過臉對他點點頭算是告辭了。他突然開口:「小媚,這週末行裡組織到海邊度假,你們部安排一下,你可一定要去的。」
  「好的,我會安排,鄭總我走了。」我步出電梯,難以掩飾的喜悅呈現到了臉上。
  我的辦公室整幅牆體的外觀塗著白色,大面積地使用玻璃看上去十分輕巧,房間裡緊閉著也能感到充沛的陽光,無論白天黑夜不拉閉窗簾,人在裡面吃飯、睡覺、走動、談笑如同置身舞台,視野相當開闊,內心有時卻末免緊張,儘管外面絕不能透視進來,還是意識隨時受到外來目光的觀看,一舉一動都含有演戲的成分,生活場境不知不覺沾染了戲劇性。
  許娜不期而至,她絕少進我的辦公室,如今,我和她的關係形同水火勢不兩立,她也意識到這一點。只是大家的臉上還是那麼親切和藹,她用勝利者慣常的口氣說:「小媚,週末度假,你就在行裡盯著點,報表也不用我批,你就直接上報。」
  我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只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她覺得無趣,但還是強忍著臉上笑意融融地:「看來氣色不錯,你是擦多了粉吧,臉上怎這麼嬌嫩?」
  「昨天剛做過臉。」我說,心裡覺得好笑,一想到眼前這個趾高氣揚地女人的老公昨天和我歡娛作樂肉帛相見,心裡那份憤憤不平也就平衡得多了。我倒在辦公卓後的轉椅上沒挪動,這讓她覺得很不適應,坐在沙發上總得揚著脖項跟我對話,就站起身來四處閒逛。
  「你這辦公室不錯,明亮透氣。」她邊走邊說。
  「你看著合適,搬過來啊。」我酸溜溜地回她。
  許娜的臉色隨即一變,扔下惡狠狠的話來:「我要想搬來,也用不著向你請示。」
  剛剛美好起來的心情讓許娜攪得七零八落,我冷眼地瞧著她甩門而出,嘴角泛起一絲冷嘲熱諷的笑。我馬上撥通了陳家明的電話,一聽到我的聲音,他就難掩喜悅地歡呼道:「是小媚嗎,你好嗎。」
  「我很好。」我低沉著聲音說,這時其實我的眼裡飽含淚水。
  那一頭他說:「小媚,我都不知在幹什麼,腦子裡儘是你的影子。」
  「我也是。」並非是對他灌些迷糊湯,其實做為男人來說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情人。
  「小媚,你能走開嗎,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不好吧,你們家那位剛走。」我說。
  他在那邊急了:「別跟我提她,小媚,你下樓來,我馬上過去。」
  用個很容易戳穿了的慌言向許娜告假,我就急忙赴到門口,回過頭對著高指攀天的大樓,太陽煌煌地照著,天卻是金屬品的冷冷的白色,像刀子一般剌痛眼睛。我想假如此時許娜就站在她辦公室的窗戶前,假如她一下就辯認出家明的車子,假如能見到我一上車就讓他簇擁入懷親咂撫摸,我彷彿看到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橫眉瞪眼手舞足頓的一副潑婦樣子。

  (三)
  如此大規模的旅遊度假活動在我們行裡來說並不多見,租下旅遊公司的三輛大客車還不夠,出動了行裡所有的客車。
  信貸部一向是行裡的大哥大,他們大車小車獨自組成一支龐大的車隊,我跟著我們財會部裡的女孩少媛上了大客車,我注意到他們都在盯著我看,感覺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充滿著一個個問號,我理所當然、受之無愧地揚著頭,憑自已柔軟的髮際,漂亮的臉蛋,以及整個一具玲瓏起伏的身子哪一處不讓人心旌漾動,我完全靠自已的肉體來滿足自已的慾望,傲然地任憑別人隨意塑造自已。
  見我走了過去,曉陽急忙上了他們信貸部的小車,連個招呼也不敢打,這個可憐的小男人,我上了大客車,火辣辣的眼光迎著車上的他們看,看到了誰,誰的目光連忙有些心虛地讓開,顯然她們對我跟著她們坐大客車略感意外,但還是紛紛起身熱情地讓座,我選擇駕駛座旁邊那處座位。
  開車是旅遊公司的,一雙眼睛溜溜地轉,像討厭的蒼蠅盯著人嗡嗡地飛,我後悔選中這麼個座位,也不應穿得如此的裸露,鵝黃絲質襯衫,卻將下擺在肚子上打了個結,露出一抹雪白和隱約欲現的肚臍眼。下面一緊臀的灰褲裙,由於外面看似短裙,其實裡面卻是有褲襠的,才敢如此的窄短幾乎只包裹住臀部。
  從車裡的窗口睜睜地看著鄭浩來了,他穿著雪白的背心幾近赤脯,下身是發白的牛仔褲,一件帶大格子的襯衫搭擱在肩膀上,顯見那襯衣只是一件道具,每當他深深地吸著一口氣,胸前的八塊肌肉便不動地啟顯,自有男人健碩的風神。
  許娜大忙人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神氣活現地到處招搖,跟每一個人打招呼,見到了鄭浩,便花枝招展地迎了上去,對著他在晨光裡瞇著眼說著什麼,鄭浩卻將眼光從她肩膀上越過,四下尋找著。
  倒是許娜先發現了我,顯然在大客車看風景的我出於她的意抖,她指著我向鄭浩告狀,鄭浩卻衝我笑笑,我看見他竟長了一口齊垛垛雪白的牙齒,很好看,我敢說他一定還沒有剃過鬍子,他的嘴唇上留了一轉淡青的須毛毛,看起來好細緻,好柔軟,一根一根,全是乖乖地倒向兩旁,很逗人愛,嫩相得很。
  許娜狠狠地瞅了我一眼,一雙眼睛從鄭浩的臉滑到我的臉,又從我的臉滑到鄭浩的臉。這些景致是沒有聲音的打著啞語似的,我在車廂裡紋絲不動地看著,好像人生的掙扎與奔波都是別人,一絲風也吹不到我。
  鄭浩揮舞著手讓車隊出發,又推掇著許娜的肩膀將她讓到前面的小車裡。他趴到我們大客車的駕駛座上,向那色迷迷的司機說:「師傅,你歇著吧。讓我來開。」
  「你行嗎?」司機說著,樂得清閒地讓開位子往車廂後面去了。
  鄭浩上了車對我說:「小媚,你今天棒極了。」然後把眉毛一聳,似笑非笑地說:「許行向我投訴你了。」
  我嘴角一撇說:「是聽你的還是聽她,我也弄糊塗了。」
  「當然是聽我的了,對於你這次的表現,我想該獎勵點什麼。」
  我雖然早就料到這麼一著,一顆心依舊末免跳得厲害。其實正是因為許娜的緣故,他不敢對我有所表示,我這麼一想,不免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那可得許行同意了。」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不迭,怎麼聽著竟有些冒著泡沫的酸意。
  他頓時沉默不語,只是自顧把車開得飛快,我們的車一輛一輛地超越,風裡吹落了車上零亂的笑聲。我全身的肉都在動彈,像極一隻不安份的小鳥似地動來動去,腦袋一會朝這邊看,一會朝那邊望,我擱起了雙腿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兩條粉白光滑的大腿讓他心不在焉,能感到他的目光像探出洞穴的老鼠賊頭賊腦地順著我的大腿直往頂端。
  我如他所願地挪開雙腿,除了兩條大腿也沒讓他看到更多的東西,但卻欣喜若狂;那種緊張、略有羞恥、極怕被人窺到的滋味的確十分剌激,令人惶恐欲罷不能。
  「小媚,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他對我說,我一臉困惑不解的神色,他接著說:「那年,你跟許娜在省裡學習,有一次我送許娜回你們學院,在門口剛好遇見了你。」
  「沒有啊,我怎沒印象?」我搖頭說。他頓時沉下臉,陽光映照在他粗獷線條的臉上,越顯得山陵起伏,丘壑深沉。
  「許娜不讓我再往前送,說是怕讓人遇到。我記得,那天你穿一條藏藍色的牛仔褲。」
  我的臉上微微一紅:「你倒記得蠻清楚的。」
  我打開了一支礦泉水遞過給他,他搖頭晃耳地說:「倒我嘴裡啊。」說完臉上是壞壞的笑意。
  我拿眼瞪了他,回頭望了望整個車廂裡的人,大著膽子把瓶子傾到他嘴邊,他大口大口地緊喝著,車廂裡有淒厲的尖叫,還有拍著巴掌的吶喊。我知道整車子裡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更有些的得意,我天生就喜歡讓人感到吃驚,但臉還是那麼一付一本正經的樣子。
  百多公里路程一晃眼就到了,許娜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在停車場四下環顧,那是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她的衣服艷麗得有些過份和扎眼。我們的車剛一停下她就趴到車窗朝裡面張望,她這麼一看,別的沒看見,第一眼注意到鄭浩的態度大變了,顯然跟我談得漸漸入港了。
  這時車上的人歡欣雀躍地下了車,趙鶯手裡拿著幾張紙聲嘶力竭地安排下車的人們住宿的地方,臉上已是汗膩膩的,看著滑稽可笑。鄭浩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耳語了一番,就見趙鶯把頭點得如雞啄粟了一般,還衝我綻放了一個詭異的笑臉。
  「小媚,你住二號別墅。」她到了我跟前向海邊那方向指了一指,隨著又將手指戳著我的腰眼,再說:「這是鄭總獎勵的。」
  「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問。
  她抖著手裡的紙張說:「當然,我們都住酒店,有的還住到遊艇上哪。」
  我見遠處的他臉上仍然架著那副看上去非常怪的眼鏡,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一進房間便不由得向窗口筆直走去,那整幅的落地窗面對大海,好像那灩灩的海浪就要直濺到窗簾上來,把藍色的窗簾也沾濕了。我打開了窗子,有一個突出來做半球狀的陽台,周圍全是兩屋三屋的小別墅,玲瓏剔透像小玩具似的。
  有些心急的男女已嬉鬧做一堆下了海,都是行裡的那些年青的,他們在雪白的沙灘上跑著跳著翻著觔斗,渾身有揮霍不完的精力。
  趙鶯打來電話約吃午餐,是在前面酒店的餐廳,吃的是自助餐,她並沒忘了多嘴地問著:「小媚,鄭總為什麼要獎勵你?」
  「獎勵我什麼?」我不解地問。
  她那邊說:「住別墅啊,你那房間本是許娜的,他讓我對調了。」
  原來竟然有這回事,我到了餐廳,遠遠的見許娜獨自在靠近窗台的餐卓上,因為住宿的事,有些心虛了,對她也就也就少了些敵意,端著盤子過去。她手裡拿著叉子挑起一截肥膩的蝦肉放到嘴裡,口裡嚼咬著含含糊糊地說:「你住得可稱心如意了。」
  我端起冰水杯子,只對著玻璃杯怔怔地發笑,她伸手拿過佐料的小壺時驚詫地望著我,我似乎讓她觸動了某些回憶,嘴角的笑痕更深了。
  她暗地歎口氣說道:「女人真的可憐,男人給了她幾分也顏色看。就歡喜得這個樣子。」見我沒理會她,她又說:「你笑什麼?」
  我倒是怔住了:「我幾時笑了?」朝那光可鑒人的玻璃窗一瞧,反映出來自己的臉確是笑微微的,連忙正了正臉色。
  她有點怨氣地說:「你別得意。」她忍不住將要說的話堵到了喉嚨口,噎得眼圈都紅了,端起盤子扭頭便走,我偶一大意,嘴角又向上牽動著,笑了起來。
  我們這裡等級分明,能住到小別墅的也寥寥無幾,都是些行裡高層的人物,剛一回到別墅,就見前面有一女子的身影,她回頭看了看,怕被人看見了,隨即快步穿過廊上,我踏上擦得錚亮的樓梯時,只聽見上面怦地一聲關門響動,本來吃了一驚的我,也忍不住偷偷地發笑。
  美美地瞇上一覺,覺得整個人容光煥發,赤脯著上身站在漱洗間的鏡前上,那光滑的肌膚看著就像泛著一層粉狀。泳衣是早就設想好的,那是一款比基尼的白綢藍花而且還帶有同一圖案的一條頭巾,將頭巾放到頭上那麼比劃,拴動著的胸前一對乳房歡歡迭迭地跳動。
  換過了泳褲,只見胸前兩陀織物印著隱形的荷花,連著搖曳的葉子,一朵豐碩重瓣的花朵,正好被我小腹下端豐滿的蜜桃托起來,灼人眼目,看起來那裡更高突如阜,叉開大腿轉著身子仔細地觀察,別讓那些俏皮的毛髮探躥出來。
  穿上交叉帶的泳衣上身,剛好掩蓋住乳房,暴露出的只有那淺淺的乳溝,再把頭巾紮了,我對著漱洗間室內的落地長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得意地笑了笑,如果那些男人看見她這樣穿著,一定會尷尬地昏眩;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嫵媚清麗,更有一種恰如其分裸露的性感。
  收拾著浴巾防曬油,沒忘了再帶上手機,還有淺色的墨鏡,裝到了一小網兜裡,我到了陽台上,頭上是藍澄澄的天,天盡頭是藍澄澄的海,海灣裡有那麼一地方,有著金黃色的一片沙灘,沙灘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男女,衣著鮮艷斑瀾,密密麻麻裡有五彩繽紛的色調。
  我外面套上一白色的襯衫,故意敞胸開懷地不系鈕扣,只將下擺在腰間繫了一個結,別墅裡有後門直通沙灘,赤足走在鬆軟溫濕的沙礫上,鬆軟溫潤的感覺讓人心醉沉迷。
  曉陽跟一大幫男女在玩沙灘排球,他瞪目結舌地注視著我,我謝絕了那伙在玩水上摩托男女的邀請,將一個滾落在我腳下的排球踢過給水中的他們,眼睜睜地四處尋找。
  鄭浩和許娜兩人坐在沙灘一柄藍綢條紋的遮陽傘下,穿著一件套泳裝的許娜豐盈晶徹如同扒掉皮了的荔枝,一對大眼睛活泛飛揚,稀朗朗漆黑的眉毛,墨墨的眉峰,油潤的猩紅的薄嘴唇,她雙肘支在籐卓子上,嘴裡銜著杯中的吸管,眼睛一刻不離地銜著對面鄭浩的臉,鄭浩卻泰然地四下裡看人,他眼光灼灼地看了誰,許娜也跟著看誰。
  「怎不下水啊?」我到了他們跟前問。許娜的眼睛挾了我一下,對著我遠遠飄過去的脈脈含情之眼神報以怒視和冷瞥。我的心裡暗暗竊喜,其實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會游泳,穿著那泳衣只是裝模作樣的擺設,就像聾子的耳朵。
  「我不夠面子的,請她下水也不肯,讓她晚上陪我跳舞也不去。」鄭浩乾澀地笑,只管將那灼灼的眼光在我身上瞄,在他綿延不絕如水宣洩的眼光注視下,我覺得自己近於半裸的身體就像冰塊似的在炎熱的陽光下融化了,管也管不住,整個地融進他的眼光裡。
  「小媚,水上世界晚上有一個派對,我們一起去吧。」鄭浩朝那遠處停放著的一艘大遊船說。
  我眼角朝許娜一掃,嘴裡說著:「不去,那是請行裡的高層人物,我可不夠級別。」
  見他們沉默無語地僵待著,我逕自就往海裡走去,撲進海裡歡快地游了幾個來回,再把整個身體浮到水面,舞動四肢撲騰了一會。在淺水裡朝岸上觀望,浪濤擁簇著我漱著,吐著,嘩嘩地響,太陽已經偏西,山背後大紅大紫金綠交錯熱鬧非凡。
  鄭浩跟許娜已並排坐到了沙灘上,兩人劈劈啪啪相互拍打著,笑成了一片,許娜那套鮮紅的連身的泳衣,腰間卻鑲著兩抹白邊,這讓她那豐盈的腰看起來纖細了許多,緊緊地綁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膚,拉鏈把上面拉得很緊,每當挪動一下,她那對迷人的白嫩的乳房就撩人地顫動起來。
  許娜好像突然讓他得罪了,站起身朝別墅那邊走了,鄭浩倒沒有跟上去,仰天躺著,兩手墊在頸項底下,顯然在那裡做著太陽底下的美夢。
  我從淺灘裡邊解開了紮著的頭巾,邊向他走了過去,光著腳踏在發燙的沙灘上,把雙手攏著蓬鬆的鬢髮,緩緩地朝後推過去。
  陽光曖洋洋地籠罩在他的全身,慵懶的樣子,寬敞的胸膛格外引人地隨著他的氣息一呼一吸而輕輕地起伏,站在他的邊上低下頭看他,他的臉從上往下看去更加俊秀,他夠不上是美男子,看似粗枝大葉一般,但也有男性粗獷的風神。他躺著不動,站得近好讓他看得更加細緻,不怕讓旁人見到。
  那綢巾在我的手裡輕垂擺拂在我的腳面上,太甜蜜了,站在那裡彷彿有好半天了,突然我發覺我放在沙灘上的提兜讓他翻過了,而且我的手機就在他手中。
  我扮做不快地朝他伸出了手,他拿著手機繞著我的臉晃來晃去,我跟著他把頭一歪一歪的,帶著肩膀和豐盈的乳房一起抖動,抖出萬種風情。看得他心花怒放,卻並不動著身子,早已癡癡地定在那裡。
  我用手搶奪著上前去扑打,他把手機藏掖到了背後,我急了,拿腳一蹬,白皙的身子裡好像有一塊紅綢在湧動,不由得伸手又往他的背後抓。他已經讓胸前那對乳房剌激得春心蕩漾,對著迎撲過去的身子把定了在我的乳房不放,一經讓他擄獲了,就在那裡把弄不停。
  我想再這麼繼續下去不定他還會做出那些舉動來,一定會讓他把衣物脫了,我斜瞪了他一眼,用手在沙礫裡插了插,把長長的染紅的指甲向他一彈,濺了他一臉的沙子。
  那揚起的沙子濺進了他的眼裡,他哎呀一聲用手掩著臉,我的心也一冽覺得不安,彷彿下摟梯的時候踏空了一級似的,便蹲落個身子雙膝跪在沙地上手捧住他的臉撮起嘴朝他眼睛吹拂著,他乖乖地對我揚起臉,這麼相處的一剎那去得太快,太難得了,我感到那奇異的昏眩和愉快,越是危險越是使人陶醉,他也醉了我可以感覺到。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大腿,已經逐漸伸到我的臀部,突然像蜻蜒掠過水面一樣迅速地在我的嘴唇上點了一下,我渾身一顫,血液湧到了胸部,沙礫陽光的熱量再加上嘴唇,手的撫摸,使我體內有一股熱流在向上湧,一種亢奮在體內蔓延。
  他眨巴眨巴眼睛朝遠處浮在海裡的救生平台說:「小媚,你能游到那嗎?」
  「你能游得過我嗎?」我反問道。
  他略有些驚詫,便起身向海裡走了,我大膽地打量他,只穿著一件泳褲寬敞的後背沾了些沙粒,下邊是兩片相連的布片,給人以豐富的聯想,我故意落在他的後面,以便觀賞他高蹺屁股那迷人的曲線。
  落日在海面溶溶佇立,流溢出灼熱,血紅的大量液體,海、島、樹叢、樓宇房舍無不浸透盡染。終究還是游不過他,他像掠過水面的鯨有力地揮動著臂膀,撲騰的腰肢上下起伏如同覆蓋在女人身上劇烈地晃動。綁著輪胎的竹筏在海裡漂浮不定。
  他先到達了那裡手挽著竹筏回頭等我,我手攀著竹筏怎麼掙扎也爬不上去,他在我的後面托起我的屁股,我使勁地一躥就將身子攀上了,絕不是我用力過猛而是他故意不放鬆拽著我泳褲的手,褲子已經脫落到腿上,我一聲驚叫人又撲落到了海裡,踩著水拚命拉扯,他死死地拽著我的褲子不放,我的雙足在水裡掙動著,他一個身子竟潛進了水裡,在他的拉扯中我不小心嗆進了一口海水,我嬌弱無力任其他所為,他硬是把我的褲子扯脫了。
  還是他先上了竹筏再把我拉拽了上去,我赤精著下體想搶奪他手裡的泳褲,他高舉過頭後退了幾步,那竹筏搖擺不定,我擺開雙手努力地平衡自己的身子,還是一個踉蹌跌坐到竹筏上,他那濕漉漉的泳褲匝緊了粘貼在身上,中間那一堆正在肆無忌憚地膨脹。
  周圍寂靜無人,斑駁陸離五光十色的晚霞,輝煌美麗的投在被晚風吹皺的海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閃亮的,鮮艷的玫瑰紅的細鱗片。一種幸福降臨的眩暈,我把手按到了他厚實的肩膀上,湊過臉去,微微一笑說:「你這人啊。你折磨我比誰都厲害。」
  「我折磨你了嗎?那就請你原諒。」他把手撫弄著我肩膀上的帶子。「我會給你快樂的,盡其我的所有。」
  他把手臂緊緊地摟住了我,重重地吻著我的嘴唇,我把額角抵到了他的胸前突然垂下了頭,我覺得身子顫抖得厲害,連下巴也震震抖動,他柔聲地說:「小媚,你怕什麼?有我你還怕什麼?」
  我斷斷續續回答說:「我是怕自己,我怕我發瘋了。」
  那浪花就像許許多多雪白的纖手,輕輕地拍打這竹筏,他的眼睛像火熱的太陽似的注視我的身體,我兩腿中間那一處高突的蜜桃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浸泡了海水的那些毛髮糾結一綹,兩片桃瓣微啟著,散發著熟透了的芳香,那高高的胸脯,秀美的大腿向他展示著一個成熟婦人的丰姿。
  他俯下身吻了吻我的嘴唇,我讓他摟緊著了,一隻手臂勒得我透不過氣來,他吻得我心神不寧,心裡跳動得厲害,都不知道剖開胸膛裡面有什麼。我感覺到他拉開泳衣的帶子,手伸進去觸摸到我赤裸的胸部,撫摩著,揣捏出個尖挺的式樣來,能感到乳頭像鳥啄一樣拱在他的掌心裡,我渾身劇烈地顫慄著,每一根血管都脹熱起來。
  把他也抱得更緊,在他厚實的胸膛揉擠,手也緊隨著攛進他的泳褲裡,握捻著那根硬繃繃的東西,他得到了快感,發出快樂的呻吟聲。
  我蹲跪在竹筏上,脫去了他的泳褲,他的一雙腿肌肉結實,陰毛粗黑茂盛,密密麻麻直至小腹,我把嘴唇貼了過去,伸出舌尖舔舐著他大腿內側,他那東西已經脹硬得碩大,龜頭青紫賊亮,含進口裡把我擠塞得滿滿噹噹的,我艱難地吮咂,更用舌尖在他那龜頭的眼裡拂蕩,他的雙腿發抖般地哆嗦,朝著海上舉起雙手高聲狂喊:「小媚你真可愛。」
  我讓他逗得一樂,笑出了聲來,把他那東西也吐出了口,他隨即將我扳倒,用雙手臂劃開了我的雙腿,半蹲半跪地挺動那東西直插進去,讓他那麼擠迫了進去,我的桃瓣立即飽滿地綻開,能感到陰道裡那陣爽快的充實。
  將雙腿緊挾,越是挾緊裡面越是快爽難耐,他一抵到底,然後整個身體就覆蓋上來,那東西就如暴風驟雨般地急抽,黝黑的屁股跌蕩起伏,我的身子捲曲如蝦,禁不住咿呀出了聲來。在他那一頓蠻不講理的狂抽濫送中,我的子宮那些淫水一下就洩出來了,我總是很容易地自己出賣自己,那些精液一洩出,整個人就嬌弱無力只能被動地任由男人屠宰。
  他還沒察覺,依然不屈不撓來回縱送,他的頭髮裡發出了熱氣,微微冒著了汗水,彷彿一根根頭髮都可以數得清楚。四肢跟他那東西一樣彪悍健壯,勁道十足毫不衰弱,把我折騰得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我嘴裡只能討饒大喊救命的份。
  他見我嬌憐欲滴的樣子,將我摟放到了他身上,一雙巨大的手掌托高我的屁股,那根矗立著的東西一下盡根沒腦直插了進去,然後扳動我的屁股上下躥動,桃瓣挫頓著那粗碩的東西,磨擦帶來的快感又蔓延到了全身,我手扳在他的肩膀上,開始主動地把屁股搖晃得如同扇擺,陣陣爽快襲擊過來,我的整個人如一片輕飄的羽毛,翩翩起舞升騰而飄,在水色藍天中間蕩漾。
  海面上籠罩著稠密的金橙色的餘輝,遠處的一切都顯得朦朧綽約。我感到幽大的空間四周有某種無形的東西逸放出來,瀰漫相連,緩緩向我聚攏壓迫而來,猶如一支巨大的氣泵無情地灌注著空氣,空間膨脹了,我縮癟了。
  天色已完全昏暗了下來,沒有雲,深藍色的夜幕上散佈著稀落的幾粒星點。
  我赴緊掙脫他緊纏著的臂穹揀著泳衣穿戴了起來,他笨拙地尋不著他的泳褲了,急得四周亂轉,還是我眼尖,發現那褲子幾乎讓海浪捲走,幸好竹筏的什麼東西勾著了。他說天黑讓我不能遠離他,我們游著水不時把臉湊到一塊親吻,很快地就到了岸邊。
  沙灘裡有紅炎炎的篝火,遠端的那些棕櫚,芭蕉,都讓毒辣的日頭烘焙得干黃松卷。走近了,見是信貸部的小伙勾著我們會計部的那些女孩燒烤食物,逗弄那些女孩團團亂轉。見我們兩個從海裡上來,著實讓他們吃驚不小,還有曉陽,對著我充滿疑惑地眨動著眼睛。
  一離開了水裡,我才發覺蜜桃裡他那些精液還沒流盡,滲到了我的大腿上,那白漬漸漸地乾涸了,緊緊地牽動著大腿根上的皮膚,怕讓人瞧見了,我把遺放在沙灘上的白襯衣繞纏到屁股上,束結在腰裡。
  他接過一瓶啤酒,顯然口太渴了,仰起脖子直灌進喉,喝得猛了嗆得他一陣震天動地的咳嗽,我們離開時他說:「小媚給你半個鐘頭,我在你樓下等你。」
  「去哪?我餓了的。」我明知故問,知道許娜正在跟他賭氣也就動了心思。
  他朝停放在遠處的遊艇指點了一下說:「那有吃的,穿漂亮點。」
  「你也太苟刻了吧,就半個鐘頭,哪管用啊?」我忽然嗔怨地迸出一句,幾乎有孩子般撒嬌的意味。
  他將手摟著我:「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很出色的。」
  我擋開了他的手,朝後面那堆人努了努嘴。
  夜間的遊艇燈火通明,更有從遠處的探照燈也打向那上面,倒映到了綠油油的海水裡,一簇簇一抹抹竄上落下,在水裡攪殺得熱鬧。我足足讓鄭浩等了一個多鐘頭,才婀娜多姿地多別墅裡出來,他一個魁梧的身軀在月光裡浸了個透,淹得通體透明,見我姍姍來遲了他顯得很焦急,但沒有不快的神色。
  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我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他確是讓我打動了,肆意地盯著我那黑得泛亮的衣裙薄薄的緞料包裹著豐腴的一個身子,高高的乳峰顯而易見呼之欲出地引人注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側隆起的部位上奶頭像是受到挑逗一樣地緊緊貼在柔軟的裙子裡。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凶神畢現恨不得把我剝個精赤,臉上的肌肉在抖動著。
  他伸手觸了觸我腦後的頭髮,又順著頭髮往下移,滑到了我赤裸的脖頸上,在那裡摩挲片刻,突然他開口說:「你等我。」說完後連蹦帶跳便跑進隔壁的一別墅,沒一會就氣喘噓噓地回來,手裡拿著一串墨玉的項鏈,扳過我的身子便貼到我的後背,將項鏈戴到了我的脖頸上,也沒離開就把臉湊到我的頸窩裡。
  他的嘴唇濕潤柔軟地吻著我的耳根,手從我腋下的布縫伸繞過來,一下就觸到了我的乳房,充滿彈性圓挺的乳房讓他興奮不已,能感到頂在我腰眼的那地方他硬揪揪的一根。
  「原來你竟沒帶乳罩。」他用顫抖著的聲音說。
  我嫣然一笑:「你說,這衣服能戴嗎?」
  他向我展出他的臂肋,如果別墅裡還有人站在窗前,一定以為是臃仲的一個人,原來竟是我們緊緊偎到一起的走路,一齊走向碼頭裡,他邊走邊說:「原以為你這脖子空蕩蕩的,其實就連裡面也空蕩蕩。」
  我手撫著那豐潤的玉珠說:「你一大男人的,怎會帶這東西?」
  「剛剛有人送的,正好借花獻佛。」他說得很自然。
  遙遙望去,遊艇像一座水晶宮在黑鴉鴉的水面上大放光明。走得近了,可以看到圓形的窗戶中人影晃動。甲板上人聲笑語陣陣傳來,在曠幽的沙灘散發,聲浪一波波減弱,甚至完全被寂靜吞噬。這原是一艘遠洋的貨輪,讓人拖到這裡來改成水上世界,裡面燈紅酒綠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是那些度假的巨賈高官尋歡作樂醉生夢死的絕好去處。
  通過電梯到達遊艇的最上層,等得心焦的許娜和一半老頭將我們迎進裡面,頂層的船艙跟甲板打通了,舷上掛滿了綵燈,燈光下紅男綠女的,坐著一些人,也不及細看,許娜就帶著我們進了一小餐廳。
  見許娜也在艇上,我和鄭浩都心中都一怔,我是聽說許娜不來的,許娜想必跟我一樣,聽著我斬釘截鐵地說不參加,以為我真的不來了。我和許娜臉上都有些不自然了,覺得像是做成了圈套似的。
  我假意欣賞餐廳裡的掛畫,就著玻璃上柔弱的反光仔細看那串項鏈,喔唷,看上去多麼地可愛,戴上這條項鏈,下巴就顯得何等的柔和、潤澤,光輝奪目。
  我不禁含情撫摸欣長頸項,回過頭來,見這一切都落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那半大老頭眼裡。
  鄭浩指著那半大老頭對我介紹說:「楊老闆楊成,這度假村的董事長。」
  他點頭合腰地對我說:「還請江小姐多多提攜。」
  我風情萬種地笑道:「我能做什麼?」
  「像江小姐這麼漂亮的人,能多來我們這裡,就是對我們的照顧。」真不愧是做老闆的。
  我笑得花團簇錦般地回他:「一定的,一定。」
  讓人恭維畢竟快活的,何況就在許娜的面前,我漸漸有點志得意滿飄飄欲仙的了。
  許娜臉上似笑非笑,眼睛也不大敢朝我看,我的快樂是無法遮掩的,洋溢出來的喜悅,在身上化為萬種的風情。楊成油滑地覺得待在這裡是一個多餘的人,等到待者將菜都端了上來就告退出去。一張不大的方卓只擺放兩把高背皮椅,幾道模樣考究的雕花刻鳥的菜餚擺放在鑲著金邊的盤子,兩隻晶亮的高腳玻璃杯裡頭盛了小半杯醉棗顏色的葡萄酒。
  「你怎不出去玩了?」鄭浩舉著杯子向許娜說。
  她的臉上已有些掛不住了,反唇相譏地:「我妨礙你們了嗎?」
  鄭浩有點惱怒大著聲說:「這是起碼的禮貌,虧你還是個領導。」
  「你什麼意思?看著我不順眼了,你就明說。」許娜的聲調也高出許多。
  我不管不顧,連頭也懶得抬起,只對盤裡清蒸的龍蝦陪感興趣,難得有這麼鮮美的佳味。
  他們吵鬧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楊成,他進來後勸說著許娜,拉拽著把她帶了出去。
  鄭浩滿是謙意地說:「小媚,你不介意吧?」
  「沒什麼啊。」我手裡自管剝著龍蝦須一邊說。
  他見到我一抹雪白的乳房在領口開得很低的衣裙上顯得緊繃繃,當我再探著身子並用兩根尖尖的纖指擺弄那蝦須時,領口敞得更加寬闊,兩顆碩大的肉陀白晃晃地暴露無遺,身上皮膚的麝香和呼吸時吐出的如蘭氣味混合在一起,狹小的餐廳已瀰漫著剌激性慾的氣味。
  「她那人太過於用心了,女人一有了城府,那愛就變了味。」
  他起身邊走邊說,竟掙動身子過來手撫在我的背上,將嘴跟著就貼過來。我一雙油膩膩的手也無法推開他,只好半舉過肩就像投降了一樣任由他張狂,他吮吸著我豐潤帶著肥膩的嘴唇,更把一根舌頭攛進我口裡,並在我的舌底拱了拱。
  那陣蠢蠢欲動的血液又奔騰起來了,我攪動舌頭回應他,兩根舌頭就像綢緞一般來回糾纏著,並且吮咂得唧唧有聲。

  (四)
  甲板上好多男女正瘋狂地跳著舞,扭動著肢體作出種種怪異誇張的姿態。一束激光從船桅高處閃爍著向舞池正中不停旋轉的金屬鱗片球上,無數綠斑飛舞在四周和甲板上。爵士鼓快速、令人心驚肉跳地敲著震耳欲聾的節奏。音樂沙啞、高亢,刺耳地無節奏地抖動,猶如萬馬亂崞踏地;猶如沸騰的熔岩在水下猛烈燃燒,脫枷解縛,頓刻間便要衝決而出一瀉千里,在所到之處遍地燃起沖天之火。
  當鄭浩攜著我從餐廳步入甲板上的舞池裡,不僅是趙鶯,在座的人都覺得驚詫,這聚會大都是行裡的頭面人物以及各部門的頭目,他們有的迷惑納悶,有的冷眼旁觀,怎麼也想像不出鄭浩竟和我打得火熱。我幾乎聽不清音樂的節拍了,昏昏糊糊地讓他帶著向前一推,他卻像善解人意的精靈,腳一踮就把我引上了正軌,然後隨著他扶放在我腰肢的那隻手傳感左右進退,旋轉來回。
  一曲終了,馬上就有人讓出座位,我們選擇了船舷昏暗燈光下的椅子,頭上的疏星散圍在圓月的旁邊,海浪拍擊著船舷,變成粉碎的水花四處噴濺。許娜只管在我們跟前穿梭似的踱來踱去,嘴裡和人說話,可是全神凝注在鄭浩的身上。
  音樂再次響起,許娜朝著鄭浩走過來,卻讓斜出來的楊成截住了,他硬是拽著她進入舞池。
  這回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跟鄭浩相視一笑,兩人同時站起,在舞池子裡,我微仰著頭,輕擺著腰,一徑是那麼不慌不忙地起舞,顯得那麼從容那麼輕盈,像一球隨風飄蕩的柳絮,腳下沒有扎根似的。
  鄭浩更是高手,他十分忘形的舞動起來。身子忽起忽落,愈轉圈子愈大,步子愈踏愈顛躦,那一陣輕快的旋律好像一陣狂風,吹得我的頭髮揚起,顯得更長更長,臉上有一屋粉紅的絨光,愛是熱的,被愛是光。這時的我感應靈敏極了,我不是受他的驅動而跳舞;是隨著他的意願而騰飛,使得他像摟著自己的影子,像抱著一片浮雲,飄飄然乘風而去,真正領略到舞的滋味。
  鄭浩像輕輕的風,而我像隨風搖擺的楊柳,兩個人配合默契,舞姿的優美,使得全場的人讚歎不已。
  在遊艇上我出盡了風頭,當帶著心滿意足的心情回到了別墅時,已是深夜兩點半了,在洗漱室洗漱晚妝一番,熄了燈出來。見遠端的月色映在窗子裡,那薄薄的光照亮了鏡子,我掀起睡裙從下往上褪著,把頭髮一攪,攪亂了。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
  我聽說話就像在眼根底下,不覺身子震了一震。鄭浩倚在窗台上,伸出一隻手撐在窗格子上,只管望住我微笑。在鏡子裡面見到了他的臉,我注意到他眼睛裡男人的慾望,眼睛發直,失態地看著我赤裸著的雪白高聳的胸脯,他顯然已經看了好半天,只不過我沒察覺罷了。
  我慌忙將褪下了的睡衣擋到胸前,他已經光著腳走到了我的後面,一隻手擱到了我的頭上,把我的臉扳了過去,吻著我的嘴,我手中的睡衣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我覺得一個身子溜溜地轉,讓他把我壓伏到鏡子上,我的背心抵著冰冷的玻璃。他的嘴始終沒有離開我的嘴唇,還是把我往鏡子上推,我們似乎跌進了鏡子裡面,一個讓人昏昏欲脹的世界裡去,涼的涼,燙的燙,像野火燎原般直往我的身上燒。
  不知不覺我的內褲讓他褪下了,他的手撫摸著我的大腿內側,卻將一個頭顱壓伏了下去,我的身上一陣火灼灼的熾熱,他的親吻耐心細緻,從我的大腿根部直到燕草般馴服的陰毛,兩瓣肉唇更讓他的舌尖徘徊游轉不定,輕咂慢含舔舐翻弄,最後竟在肉唇的頂端久久吮吸,如同月暈時的潮汐,慾望一波接著一波沖涮湧起,我的整個身子漂浮不定,時而升騰在風口浪尖時而一下跌進無垠深淵。
  我的手從他敞開了的衣領伸進,撫摸著他堅實寬厚的胸膛,能感到緊繃的肌肉塊狀,如豆般的細小的乳頭尖硬如剌,挺刮著掌心使人酥麻不迭,我的那地方隨著他舌頭的攪拱頂撞,一顆心就像讓貓爪抓撓著,騷癢地無處著落。情緊之間把他那胸肌抓出一道道血痕,他的濡沫我的淫汁已將那些毛髮粘濕糾結成稀疏的一縷縷,甚至滲到了大腿上,在粉白的皮膚上流滲。
  我氣喘吁吁地解脫他的褲帶,將一根粗碩巨大的東西擄揚到手中,那東西在我的手掌裡搖晃著抖動著,如同魚兒脫離到了水面。
  我們挪到了床上,他把我放橫置到了床沿,自己站立在床邊撈起我的一雙大腿,我眼覷著那東西張牙舞爪地急鋌而來,期待般地把屁股急湊,迭高我那豐隆飽突的地方迎接他的到來。一陣入心入肺般的爽快席捲般地不期而至,那莽撞的小和尚焦燥不安地直攛進來,隨即急不可耐地在我的裡面蹦上跳下左掬右擄,他的腰際活泛如軸,縱躥之間靈活柔軟,那根東西卻強悍堅硬,力大無窮地上下砸落,把淫水濺得四處飛溢。
  我雙臂撐在床墊上半仰起身子,能見到我那肥厚的肉唇翻啟吞鎖,他那東西進出縱送間捎帶出乳白的水漬,陣陣迭迭而來的快意讓我不禁哼嘰呻吟,從胸腔吐出的聲音淒泣無調,而他卻悶聲不響,埋頭低首自顧衝撞不止,汗珠從他的胸膛臂膀骨碌碌地滾落,一條條一塊塊肌肉稜角分明錯落有致,讓人領略到男性雄渾強勁的力量。
  一股火辣辣的血流直竄腦門,我高呼一聲「我不行了!」,如貓躥撲地把身子騰起,雙手緊緊摟著他的屁股,阻擋他繼續的縱動,只讓那一根深抵在我的裡面,我的陰道收縮抽搐,嬰孩吮奶一樣地急咂不停,酷暢爽快的感覺如水銀洩地蔓延擴散,從我的小腹度卷全身,直至神經的每一根末梢。
  他也感受到我高潮的來臨,將那東西頂撞幾下,也一瀉如注將那份激越的熱情全都迸發而出,倆個身體如膠似膝一般緊貼在一起,他的一隻手勾住我的脖頸一隻手在我的後背上撫摸不止,我的身子懸空依附在他健壯的身上,他在我的耳邊喃喃不休地咕嚕道:
  「小媚,你真是個絕妙的床上尤物。」
  「你知道嗎,從許多年前見你的那一刻,我就等著這一天。」
  「我太差勁了,總是不自覺地敗下陣來。」我也充滿柔情的回答。
  他親吻著我的臉說:「你滿足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你身上,我覺得自己的強大。」
  兩個身體一起滾落到了床上,我們也不揩拭任由那些愛液在我們的身體上,床單上滲洩不止,擁抱著親吻著翻滾著把張床攪得翻江倒海一般。他的手一刻不停地撫摸著我豐隆的蜜桃,撥弄那些如沼澤地裡的燕草陰毛,嘴裡忙得不亦樂乎時而親吻我的肌膚時而喋喋不休地說:
  「記得那時你那牛仔褲把這地方束得高高迭起,給我印象特別深刻。」
  「我都不敢再穿緊身的褲子了。」我有些嬌澀地說。
  他動情地說:「那時,我就想總會有一天,我要享用這地方。」
  「小媚,你知道楊成為何對你獻盡慇勤嗎?」突然他翻過身來俯到床上說,我側臥著身子一隻手爬行在他的後背間,不解地搖頭。
  「那條墨玉的項鏈是他剛送我的,見到在你的脖子上,他就明白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了。」他歪過臉說。
  「他還送我一張金卡。」說著我剛要掙扎起身子,讓他一下按落下去,手順勢將我攪進他的懷中。
  他說:「我知道,那是他們各度假勝地的消費卡,全免費的。」
  「這麼貴重啊。」我沾沾自喜地說。
  他親吻著我說:「還不止這些,他在期待我們投資。」這時,他卻坐起來,手捧著我的臉,眼睛直視著我說:「小媚,我送你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就是楊成開的那一輛。」
  「我不要。」我把頭搖得如同撥朗鼓說:「我只要那輛紅色本田。」
  他有點侷促不安,眼睛搭落了下去,然後說:「好吧,我重新定購一輛。」
  「我不要,我就要原來的那輛。」我的嬌蠻讓他不知所措,見著他沉下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的手又爬行到了他的胸脯上,輕撓著他胸稀疏的毛髮。
  「真是個刁蠻不講理的女人。」他惡狠狠地說,卻把我的身體翻轉了過去,手扳著我白皙嬌嫩的屁股,那根東西就直插盡頭盡腦地陷沒在我的裡面。
  他手拍打著我高聳的屁股,嘴裡嘮叨著:「你這小東西,真讓人為難。」那胯下卻沒停頓下來,而且更加魯莽野蠻,我剛剛停息了的慾火一下又讓他點燃了起來,低陷著腰肢把屁股搖擺如扇,他攻擊的幅度越來越大,那東西挾著風帶著火,一下一下啪啪地撞擊著。我那水蜜桃極盡貪婪地迎合他的磨擦,交接的那一剎那好像就要迸出火花,我肆意地呻吟嬌哼,無疑像是煽風點火般把那激烈的氣氛撥弄得更加火暴。
  高潮又再一次降臨,這一次來得更加迅猛使我應接不迭毫無準備,像體內埋伏多時的引信觸動著了,突然就爆炸開來,那氣浪一下就漫卷把我的魂魄直擊得脫離了軀體飄渺到了天上。他渾身一陣顫動,跟隨著一聲歎息從胸腔深處而出,我的蜜桃裡有一頓充實飽滿了的暴漲欲裂的酥麻,然後就是顫顫抖抖的播射,一陣一陣時快時慢地盡情宣洩。
  他不僅是一個標準絕佳的情人,更像是不知疲倦的種馬,一直到天色蒙亮,如同在檢測他的性能量一樣,他在我的身上死糾爛纏,那根東西更像是橡膠似的永無頹態,整夜裡彪悍強勁。待到天色放亮,晨曦初照時,我們才相擁著交股搭臂一同墜進夢鄉。
  海邊度假歸來後的第一天上班,臨近下班的時候,鄭浩就讓趙鶯通知我到他的辦公室裡,我上樓進入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坐在寬大如乒乓球卓的寫字檯後面,手裡玩轉著車鑰匙。一見到我,他就馬上從寫字檯那邊過來,挨到我的身旁說:「小媚,看來精神還好,依然迷人。」
  我用手推掇他越來越靠的胸膛,嬌憐滴滴地說:「你都弄得我好怕了。」
  他雙手攤開聳著肩膀笑瞇瞇地對我說:「我不搔亂你的衣服,親一下總可以吧。」我一個身子就跌扑進他的懷中,微啟著紅艷艷的嘴唇讓他親咂,感受到小腹那裡他頂撞的一堆,我的手攛進他的褲襠裡,隔著織物把他那東西套擼一番,他顯然動情起來,細瞇著眼睛輕喘著氣,嘴唇更是緊貼住我索吻不止。
  我問道:「她心甘情願地拿出來?」
  他搖了搖頭,然後在我的耳邊低聲說:「她那人會承認失敗嗎?」見我沒反應他接著說:「是有條件的,她不想我放棄她。」
  這時,許娜突然像鬼魅一樣從他裡屋的臥房走了出來,我的手還停留在他的褲襠裡面,她的這麼突然出現,我的手還是沒能及時地抽出來,他威嚴的手壓得我的纖手發抖而不敢妄動,剩下的一隻手無論如何也沒法把他的拉鏈鎖好。
  許娜對我側目相視,但眼裡已不是兇惡,而有些惶惶不安,女人與女人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感受到在同一男人心間的地位,我們就如同邀媚取寵的後宮妃子,一想到這些,我不禁覺得索然無趣。
  許娜將卓上的車證連同車鑰匙一併推到我面前,她手搭放在我光滑的肩膀上說:「小媚,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悅地說著,收攏了卓面上那些東西,車轉身就要離去。
  鄭浩急著扳住我的肩膀,「小媚,別這樣。」
  我就這樣讓他一攪,和他一起跌到沙發上去,他力大無比地把我摟放在他的大腿上,手箍得我無論怎樣努力也掙脫不開,我的雙腿不停地蹬踢,一隻鞋不知甩到那裡,窄裙的開衩裂到了大腿根上,那黑色的底褲盡露無遺。許娜臉上掛著淫蕩的笑意,竟上前來扯脫我的內褲,嘴裡還說著:「小媚,別在意,讓我也一起玩吧。」
  「要玩你先脫啊。」我有點聲撕力竭地說。
  許娜就站在我們的面前,一隻手繞到後背上,拉落了連衣裙上的拉鏈,那肩頭只一聳兩根吊帶跟著乳罩一齊滑落下來,一雙豐隆雪白的乳房卜卜抖動而出。
  她的腰肢跟著一扭任由著那衣服從她的身子上滑下,雙腳邁過了地面上的衣服,就跪在鄭浩面前的地毯上,手在他的褲襠裡摸索著,就拎出了他那根青筋暴突粗大堅挺的東西,她張開她的嘴巴一含,便將那龜頭放在嘴裡吞咂。
  我的上衣也不知不覺地讓鄭浩給除了去,他擺動我的身子,一張嘴就叼著我的乳頭,舌尖又陋又咂,甚至用牙齒在已尖硬了的乳頭啃咬著,我的情慾一下就給撩撥了起來。那陣酥麻也讓我安份下來,只是細瞇著眼睛品嚐著從乳尖傳遞過來的快感。下體那桃瓣有一隻手貼捂了上去,而且手指探掇著在那溝縫裡,鄭浩的舌尖換到了另一邊的乳房,一隻手就在那一邊的乳房揉搓。
  許娜高高盤起的髮鬢搖晃欲散,她的腮幫一時鼓脹一時癟下,她埋頭低首地吮吸著,濡涎在那東西根部流溢,一隻手把捻著他的卵袋而另一隻手卻就捂著我的蜜桃。這麼火暴熱烈淫晦放蕩的場面不由讓我也心蕩神怡,一顆心上下竄動無所適從。許娜很嫻熟的去掉了我的窄裙,她也脫去了自己的內褲,倆俱赤裸的身子一齊撲到鄭浩的身上,上下其手把他也剝個精光,去個乾淨。
  鄭浩將精赤的身體灘到沙發上,面朝著我摟起我的身子,我手扶著他的肩膀戰戰兢兢撅起了屁股,跪在地毯上面的許娜手把著男人那一根,一手掰著我的肉瓣對準了,那東西暴長著直往我的蜜桃裡聳,我沉腰展胯,一下就將那東西吞沒了,他把握著我纖細的腰肢襯幫著我顛簸不止,好像一下讓他頂入了肺腑,一陣愉悅的快感隨至而來,我自做其主地掌握著快感的方向,忽左忽右地搖晃,時深時淺地套樁。把自己搞弄得臉紅耳赤頭昏目眩,乳房膨脹乳頭髮硬,桃瓣翻啟淫汁蕩漾。
  當著別人的面做愛,就像一下觸動了我心中最為隱蔽的那一面,特別是在許娜面前,我在取悅男人的同時其實也在取悅著自己。興奮一下就到達了沸點,我跌蕩的動作緩慢下來,雪白的肌膚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有一層粉狀般光潤,這是我身體最為愉悅時的反應。他也好像感覺到了,反轉過我的身子,粗魯地將我壓覆到了沙發上,然後彎弓著身體給我一陣強有力的撞擊,我的淫液隨著一頓爽快地洩溢,整個人就軟癱著四肢俱廢。
  「小媚,沒曾想到你那樣不堪一擊的。」許娜嬉笑著說,逕自仰倒到另一隻沙發上,抱起自己的雙膝,把那個讓豐密茂盛捲曲的陰毛覆蓋的地方呈現出來,鄭浩神領神會地從我那裡拔出那東西,移到了那邊手撐到沙發的背上,彎下身子屁股緊地一聳,只聽著許娜一聲歡叫,兩人就歡樂地弄將起來,鄭浩那黝黑圓挺的屁股一聳聳前後地推動,捎帶著沙發一陣陣地震動,許娜手臂上的肉就微微一哆嗦。
  許娜的髮鬢斜傾著就要散落,從我這邊望過去,只對著自她赤裸的手臂和肩膀,美好的豐碩的一邊乳房,她的肩膀上有著兩個肉窩,每當手臂展動時那兩個窩兒就跟著變換形狀,有時就像嘴巴一樣笑遂顏開地冽開了,而有時卻倍受委屈似的緊縮著。
  在性慾上許娜的極端貪婪使我驚訝,她已不滿足被動地由著男人從她身上享樂,沙發上男女的位置顛倒地來了,許娜跨坐到了他的上面,背朝著他自己掰開把厚的肉瓣,沉腰落胯盡致地將那勁崛的東西吞沒,她躥上躥下的樣子看來精力充沛肢體靈活,而且嘴裡助興地哼出一些不成調子的穢言淫語來。
  她的瘋狂淫蕩也感染了我,我覺得我的身子裡面又有一股暖流在激盪,我連滾帶爬到了他們那沙發,緊抱著他的頭顱,他別過臉來親吻著我,手在我的身上恣意遊蕩,經過的地方好像有火苗在燃起。他把我們倆個置放到了長沙發上,頭趴到了底坐上高聳著屁股,我們乖乖地聽從他的指揮,如同幼兒園的孩子那般乖巧。
  我跟許娜臉對臉相向時她衝我一笑,那一笑好像堅冰融化,拆去了相隔在我們之間的那一堆冷漠。
  突然她哎呀地一聲喊叫,就攢眉瞇眼咧嘴呲牙地呻吟起來,我正看著有趣,隨即我的蜜桃裡也遭受到猛烈的攻擊,那東西讓人不覺地直插而入,把我抵撞得頭幾乎觸到沙發的靠背,然後就在裡面囂張地抽送著。
  許娜幸災樂禍般地冷笑,還把手在我的腋下搔癢著,讓她這麼推波助瀾般的挑逗,弄得我咯咯咯地直笑,牽動到了我的桃瓣也一頓緊束,竟感到他進出的澀滯,他就緊緊地抵住在那裡深處,好像在等待著快樂的來臨,我的心中一慌,那一頓暴脹充實已快把我頂漲了,期待著快要到來的爽動讓我心焦情迷。
  湊起屁股磨蕩扇擺,他就在我裡面急抖跳動,快感如浪潮一下子就把我淹沒了,我溺水般地艱難張開了嘴唇,眼睛呆滯地充滿哀憐地對著許娜淒然一笑,她也反過身去,撲在鄭浩的身上,嘴中唸唸有詞般地叫嚷:「也不等我,你們就自顧快活。」
  各自洗漱了一陣,才發覺外面夜色降臨燈火闌珊,許娜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提議應到酒店吃一頓時大餐以示慶祝,鄭浩不置可否只對我微笑,我也拍手附和表示同意。這些日子裡跟許娜憋著心較起勁,當然也枉費了我不少精神,情緒緊張身心疲憊,這時我覺得有種如釋重負了的輕鬆。
  這種圓滿的結局是鄭浩所期盼的,這讓他看起來興致勃勃情緒飽漲,他看看我又望望許娜說:「要不要招呼你們的老公一起?」
  我跟許娜面面相怵隨即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管他哪。」
  電梯裡他左擁右抱,一張臉跟許娜緊挨纏磨,轉過臉來又在我的嘴角印了一下嘴唇。
  在酒店餐廳找了一個房,鄭浩很紳士地安頓我們坐下,然後對我們說:「兩位美人,今晚我來招呼你們。」說著就往外面點菜。
  許娜抖開餐卓上的餐巾說:「小媚,其實我早就知你跟家明的事。」
  我的臉上一熱,彷彿讓她看到了我跟家明在床上的情形,而後裝著困惑不解迷茫地對著她,她說:「我在他身上嗅到你的味道。」
  我的手就在她的鼻樑刮了一把:「你怎這麼靈敏。」
  她就嘻嘻地笑著逃避說:「小媚,我真是服了你,你總能不經意地討得男人的歡心。」
  鄭浩這時回來問道:「說什麼哪,不是在算計我吧?」
  「當然的,我們在商討你的精液還能維持多久。」許娜開起了玩笑。
  我也歪著腦袋調皮地同聲附和著:「是一時將你敲詐乾淨還是慢慢折騰。」
  他哈哈一頓大笑,變戲法地從手裡搗出一瓶酒來,釅紅的瓶子,瓶頸小巧,漸闊,到瓶底便展開了個裙擺樣的弧,那媚惑的液體就委身在於這容器中,拿著對著燈光,更深的紅色在瓶內漾著,如同女人內斂卻蠢蠢欲動的情感。
  他重重地將瓶子置放到餐卓中央,興高采烈地說:「今晚不醉不歸。」
  不一會,很快就把菜都上齊來了,他把最後的一待者送出門,便緊閉門而且加了暗鎖,我見餐卓上菜餚豐富,蛇貓鷹隼之流,不嫌其肉麻,燕窩魚翅之類,不怵其價昂。
  他把我們面前的杯子都酹滿了,然後,朝著我們舉起了杯子:「鄭浩何德何能,今日能得倆位美人看得起,我先乾為敬。」說完一飲而盡,我們也各自陪他干了。
  他高聲叫好,卻換上大杯,滿滿地牛飲一口,鼓著腮幫湊到了我的跟前,嘴唇緊緊相貼,慢慢地灌注進我的口裡,我的嘴裡汲著甘洌冰冷的汁液,勾著他的脖頸一個身子已傾斜側臥到了他懷中,直到他口中的酒吮吸完了,兩根舌頭還在相互糾纏不休。許娜也如法炮製,搶過我的嘴唇跟他緊貼到一起,三人在一張椅子上堆做一團,許娜坐到他的大腿上,而我的腦袋卻枕落在許娜的腿上。
  他的襯衫讓我們剝開了胸膛,褲襠也解開了,那一根發硬了的東西搗擄了出來。許娜的一邊乳房也裸現了,讓他寬大的手掌揉搓把弄著,我的內褲也滑脫到了膝彎上,豐隆的桃瓣在誰的手指磨蕩中流香滲蜜。
  卓面上的菜餚慢慢地在冷卻,而我們的心中越來越熾熱,房子裡四處洋溢著甘醇的酒香,那氣氛在慢慢凝固,隨時將會有一場激烈肉體博殺。

  (五)
  我們家裡來客人了,表哥葉帆遠從日本回國,特意從省城回到家鄉,就住到我母親那裡。從他到達的那一刻,母親趙麗就一驚一乍地把電話亂撥一通,難掩心中欣喜若狂的激動把我和妹妹通知了。表哥葉帆是我兒時的玩伴,他們家還沒遷移到省城的時候,他有一大半時光是在我們家裡度過的。
  早晨,我們的家裡總是像大軍潰敗撤退一樣狼籍一片,床攔上掛著我昨晚脫下的乳罩、老公的T恤扔落在地上,客廳裡有女兒玩過了的絨娃娃、塑料玩具,我衣衫不整、頭髮繚亂瘋顛顛地進了女兒的房間,敲擊著床頭把她喊醒,她的小手揉搓著眼睛咕嚕著:「不是週末嗎?」
  「快起床了,不然太陽要曬焦屁股的。」我大聲叫嚷,那樣子極像一個潑婦似的。
  「媽媽撒謊,小婉阿姨新生的小寶寶整天睡懶覺,我偷偷看了他屁股,白白的,一點都沒有焦。」
  面對著六歲的女兒,她總能讓我無所應答。
  「今天到外婆家去。」說完我又進了書房,老公昨晚就在電腦前度過,不知什麼時候睡的,把他從網絡上虛呼飄渺的世界裡拽了回來,他緊緊地摟著我,一張嘴就往我的臉上湊,我眼覷他白色的內褲裡隆起的那一堆,中間還有形跡可疑的一塊泛黃的濕漬,他的手習慣的捂到了大腿上那男人喜歡的地方,指尖隔著內褲輕輕的勾抹起來,意志薄弱的我正在他的誘惑下慢慢地軟癱了。
  正在我們氣喘吁吁瘋狂揉掇到了一塊時,女兒站在房間外朝我說:「媽媽,今天穿什麼衣服。」
  那時他的內褲已褪到了膝上,一俱青筋暴突的東西橫空出世般顯露出來。為了不讓女兒見著,我只好把個身子更加緊密地貼到他的身體上,待他把內褲提了上來,我只好壓抑住心頭躍躍欲試的情慾,帶著女兒離開了他。跟女兒討價還價地商量好了她的穿戴,小小年紀就懂得打扮,街上流行啥東西,她總吵著要,也不管是大人的或是小孩的。
  這星期回來,我在她的包裡發現了她偷我的口紅,上幼兒園的孩子就懂得塗脂抹粉,那還得了。
  扒光身子投入溫熱的水流中,水花四處飛濺,我雙手插進頭髮迎接著溫暖的迸射,讓水象針一樣從噴頭射來,我正對著水叉開雙腿,挺著胸,脯雙肩後收,盡情地讓水沖涮,本能的快感使我顫料著。白晰的肌膚在溫熱的水浸灑下頃刻間便泛起了紅暈,母親這一生中總把不能有個兒子引為憾事,對她自己的侄子更是呵護愛戴,甚至超越了她的親生女兒。
  那時在我們家裡,表哥葉帆有著至高無尚的權威,一切以他為主,幾乎家裡的所有人都圍在他的四周亂轉。多年過去了,那即將消逝了的往事已把我挑逗得濕潤而生動,一個豐腴疾憊的女人面對那年少朦朧的情事,重新喚醒著的慾望,如同在床上張開了大腿,從我那熊熊燃燒的身體裡,已經流露出迫切的期盼。
  我想我應該叫他帆,就這麼一個透著親妮的單獨的字,其實我從沒這樣稱呼過他,只是在夢裡曾經這樣叫著。一遍遍回憶起夢裡的細節,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我的心底裡對他的那份愛戀之情還是不能泯滅,從少女時代認識他起,我就像一個小孩迷戀火光一樣地迷戀著他。
  那時候的生活平淡而又緩慢,我們就是在這環境中長大,母親常常把我們關在家中,不希望和巷子裡的那些野蕩慣了的孩子來往,但這並不阻礙我成為一個活潑好動的姑娘,我整天在家裡唱歌蹦跳,沒有一刻停息,非常聰明地對每一件事都顯出很熱心。
  很小時就偷著她媽的胭脂在自個臉蛋上塗抹,我對於穿戴很是講究,懂得怎麼去東褶一下、西扯一下,這邊應抽抽緊、那處該放放忪,把女孩子渾身美麗的線條都顯示出來,此中的秘密沒有人能參透。我從來不缺少談話的題材,要笑起來從來不需要什麼確當的理由,有一種用之不盡的才幹,在沉悶的環境裡創造熱鬧的場面。
  反過來,表哥帆就顯得沉鬱,他的兩腮紅紅的,面目低垂,表面看來文弱清秀,面貌不同尋常,他的鼻子好像鷹嘴,兩眼又大又顯在寧靜的時候射出火一般的光輝,又好像深思和探尋著什麼,也許就是他有點突出、有點與眾不同凡響,才有使人感動注意的特徵。
  剛上高中時,我的個子就長得特別快,當某一天我在家裡從矮凳子站起來的時候,小婉從我的背後驚呼著:「姐姐,血。」並高叫著我母親。
  那時候,我感覺到我是長大了。我再也沒跟巷子裡的那些半大小子到殘牆廢墟裡瘋野,也不會穿著內衣短褲,隨便走出家裡買醬油打醋。我會無端無故地臉紅,或是斜飛著眼波偷偷地對某個東西。我的胸脯在青春的摧促下悄悄地膨脹了起來,臀部也變得寬大有肉了,高高翹翹,搖搖欲墜。
  有一次,我穿過後天井的時候,井台嘩啦啦潑水的聲音吸引了我。天還不是很熱,帆就在井台上衝涼水澡。
  這一望過去,就讓我驚慌失措,險些尖叫了起來,表哥帆連褲衩都沒穿,正痛快地把一桶水從頭往下淋,我奇怪,那時怎麼一眼就盯往了他那男性的東西,烏黑黑地一大片像個鳥窩,還有一個鳥頭正探頭探腦地對著我。我覺得自已沉不往氣,心篤篤跳動著眼皮真哆嗦,臉發燒象烤著火似,腳跟有點站立不穩,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成年男子的東西。
  我在廚房裡裝水時,恍惚著連水滿了溢出了很多都不知道,當我再次鼓著勇氣,把一雙瞪得發麻的眼睛戰戰兢兢從窗口望了過去時,只是見到他的後背和白得耀眼的屁股。我看到了他那結實勻稱的身體,在月光底下,幾顆小水珠在他的肌肉上閃著光芒,從緊繃的皮膚上慢慢滑過,皮膚瞬間有五彩繽紛的顏色呈現。
  我有些怔怔起來。相信,每個十七歲的女孩都有過這種異樣走神的時候,他身上有一股令人陶醉的交芒,像彩虹那樣柔和而稍縱即逝的光芒。我有些眩暈起來,什麼東西在萌芽,什麼東西在流動,不可遏制地流動,在充滿身體芳香的漩渦裡流動。它不該是這個樣子,它理應該是這麼個樣子,因為它不可能有比這更加適宜的樣子。
  我終於讀到了最隱秘最細緻的一頁,震驚得我眼花繚亂,緊張中得到了一些滿足。卻留下了更多的不懂,不懂蔓延開來,使我對自已膨脹的身體也不大理解了。
  那個晚上我不知怎麼過的,恍惚之間全是男人精壯赤裸的身體,以及男性那個東西,反覆多次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身子就燥熱難奈,初春的夜晚身子裡還是滲出細微的汗珠。表哥帆那男性健碩的裸體以及男人之根,閃電般照亮了一個陌生而又新奇的世界,擁有這世界時我無意中敞開了自已,讓初涉而幼稚的我驚詫於它的挺拔和它的黑白,且讓我為一些形狀和顏色而深深迷醉。
  我擦淨了身子,打開了衣櫃,如同撿閱隊伍的將軍,撿閱著那些懸掛著的衣服,相信這時候的每個女人的思緒就像放飛的風箏一樣,飄得高高的、遠遠的,衣服在我們的心中已不是一件物件擺放在那裡,而是變成了取悅男人的工具。我赤裸著身子站在穿衣鏡前面,考慮著應該穿什麼衣服。
  從衣櫃中拿出一襲猩紅的短裙,紅裙的料子輕盈密密地織滿了各色閃光的飾物搖晃生輝,我怕攪亂了頭髮便腿從下往上提,一拉到臀部那裙子便顯得緊窄,我不敢太用力,屁股靈活地扭動著,終於讓我提了上去。
  那短裙卻是背心型的,只有兩根細小的帶子吊在肩膀上,把兩條圓潤如藕的臂膊和一大截後背都展露出來,彈性高聳的胸脯在薄薄的料子中更顯豐滿,一個成熟婦人風姿綽約的身子掩飾不了地展示了出來。
  攜家帶口大袋小兜地裝上車子,我們一家三口朝母親的家裡開去,還沒等我進了家門,裡面就暴發出一陣歡快的轟堂大笑,到底還是慢了,妹妹小婉已是先到了一步。進了院子裡,昨夜一場細雨,天井的那蓬紫薇還濕著,花開了一層,葉子也肥肥厚厚亮起來。
  表哥葉帆穿著白綢的睡衣,白淨的臉上瘦骨薄肉卻是燦爛的笑容,他接過我手中的東西悄聲地說:「小媚,你還是那麼神彩飄逸。」
  聽著不像出自他的口中,倒是很遙遠的另一種聲音。可兒樂呵呵地從我的腋下穿過,飛奔地撲向抱著還不會走路的兒子曉陽那裡,不時偷偷地伸出手指撓著小寶貝的腮幫。
  我仔細地打量著表哥葉帆,他依舊是那樣身材的挺拔,由於肩闊體壯,腰板總是挺得筆直,給人的印象很魁梧。他的眼睛定定地在我的身上繚繞,歡快跳躍地從我的臉龐、脖子、赤裸的肩膀和光潔的雙臂巡視,毫不掩飾心裡的激動。
  我歪過脖子緊咬著嘴唇,嬌嗔地說:「留學回來,就學了這麼盯著人看。」
  他臉上一紅,頓時醒悟了一般,將我讓進了客廳,妹妹小婉端坐在圓凳上,剛剛做了母親的她,看上去豐盈了許多,成熟得如同怒放了的花朵。
  她扭過身來招呼著我:「姐,過來瞧,這照片真的像你。」
  「這是我的日本太太,這次就沒帶她回來。」葉帆在一邊說,我接過照片,猛地一看,還真以為是自己的照片,只是那女人的眼睛溫和了一些,神態也慈祥了許多。
  母親趙麗從樓上下來,也搭上話說:「昨晚我就覺得好笑,你說隔著千山萬水,昨就有個人長得這麼相像。」
  她看上去還是那樣雍容富貴,她的美不在面貌上,而在於她的風姿,因此經久不衰。一頭黑髮依然漆黑發亮,她漠不經心地一梳,就增添了不少風韻。她把卓群扯進了房間裡,嘰嘰咕咕地不知商量著什麼事。
  他對我說從國外帶給我不少禮物,我跟在他的後面上了樓梯,在以前是我的臥室裡,他打開了一個很大的皮箱,裡面儘是紅紅綠綠色彩斑斕的女人物件,他把箱子朝我一推說:「全是你的。」說完就在旁邊的搖椅上坐下,雙手交叉托著下巴對著我瞇瞇的笑著,我扮做驚喜的歡呼了一聲,其實,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化妝品、衣服,但我發現裡面更多的絲襪,還有很新穎的細高跟鞋。
  「我妹妹的哪?」抬起頭我問了他,這時,我驚詫地睨到他白色緞綢的睡衣下擺擴展開來了,清晰地窺視到了他一雙長著捲曲毛髮的大腿中間那堆起的一大堆物件,他所穿著的黑色內褲過於狹小,以致他小腹下面一團濃郁的陰毛盡露無遺地顯現了出來。
  此刻我聽到一陣咯咯嘰嘰的響聲,他艱難地吞嚥著喉間的濡涎,我不由自主地望了他一下,他一直緊盯著我的雙足,那兩隻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皙,指甲放著青光,甲尖柔圓而帶珠澤。
  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我攪入懷中,我感到一陣緊張,害怕他真的會這樣做,會伸出手來。樓底下依然是歡聲笑語,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刻,我已經呼吸到了他喘出來的曾經熟悉的氣味。這氣味實在太熟悉了,足以使我重新回到那過去的歲月。
  我一動不動,他也一動不動,兩人默默地相對著,像兩塊豎在那的僵硬的石碑。還是那麼悶熱,雖然昨夜下了雨,潮濕的汗珠從皮膚下滲出來。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有力,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他的心也跟我一樣有力地跳動著。
  有人走上樓梯的腳步聲,我轉過身來,見是曉陽,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赴緊從房間裡出來,在走廊上跟他並排站在了一起。
  他說:「媚姐,去西南出差的能換別人嗎?」
  「為什麼,你知道,我可是千幸萬苦才給你爭取到的機會。」我沒好氣地回他。
  他猶豫著:「是這樣,孩子還小,需要人照顧。」
  「瞧你,就這點出息,不會把母親接過去幫忙嗎。這是第一次開拓西南的業務,而且成功的希望很大,將來你就是功臣,難得一現的機會,你看著辦吧,後面有很多人等著哪。」我把他數落了一番,頭也不回地走下樓。
  假如曉陽再遲一點上樓,也許那時候我跟表哥帆就會發生出一些事來,那久別重逢的感覺讓曉陽徹底地給攪和了。我心有不甘的步出走廊,沐浴在太陽的光輝裡,暖烘烘的,細細的喜悅,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他遠走高飛快在我的記憶中消逝了,突然的再現,原來還有今天,不過,如花朵鮮嫩的年紀已經過去了,人生就是這樣錯綜複雜,不講情理。
  就在隔天的早晨,我從銀行裡偷著溜了出來,家裡四處寂靜悄然無人,我直接上了樓撲向他的臥室。
  床上的他赤裸著身體,只在小肚上蓋著薄薄的毛巾被。我仔細地端祥著他的臉,歲月已在那裡雕刻出滄桑,失卻了我印象中的那一種溫雅恬靜,看著更略感粗獷。他的呼吸均勻臉部表情祥和,嘴角掛著一絲壞笑,也許是夢到了什麼讓他高興的事,多少年間纏繞在我心中的那份眷戀像藍鯨浮出水面一樣。
  我壓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的頭髮掠過他的眼睛,他一下就睜開了眼,沒有過多的驚訝,他伸出臂膀把我摟住了,隨即嘴唇就迎湊了上來。
  一切都不言自明,未等到他親吻我的唇,我的雙手已捧住他的臉,狂吮了起來,吻得他喘不過氣來,彷彿要把他的五臟六肺由他的口中吮吸出來,吞嚥到我的肚子裡。如癡如醉的親吻正是我們想要說出的語言,瘋狂地絞纏的兩根舌頭極像名貴的絲綢交相繚繞上下翻滾。
  他把已經癱軟了的我從床上抱起,放在了房子裡酸枝的搖椅上,那一刻我們的雙唇沒有離開過,他的舌尖靈巧活泛,在我的嘴裡頂拱不停,雙手也沒停閒,一下就把我的裙子撩高到了腰標,捂到了男人都喜歡的那處地方,我的小腹立即就有了一陣溫熱,還有飽漲了的感覺,一陣強過一陣的衝動在我的血管裡無聲暢叫著。
  他動手開始把我的短裙剝去,就一下子脫到了膝蓋彎處,黑色的連褲絲襪卻沒動,我白生生的肉腿,在網狀的絲襪子掩映下,若隱若現就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要脫下鞋去,徹底褪掉襪子,他慌忙地將我的手按住,說他最愛這樣穿著高跟鞋,便把我的兩條腿舉起來。
  我偷眼覷到了挺拔的大腿中間那隆起著原形畢露的那一根,一陣灼熱的暖流從凡底深處洶湧而至,不禁將雙腿擴展了開來。這時,我那高聳豐碩的私處就呈現在他跟前,那裡毛髮沾霜帶露已狼籍一片,肉瓣恬不知恥地微微開啟,開門揖盜般地等待他強悍的入侵。
  我嬌弱無力地任由他的輕薄,我在迷迷幻幻之間讓他扯進了熊熊的慾火裡,甚至搞不清楚我的衣服,究竟是自己脫光了,還是被他剝光了的,更不明白自己怎麼一下子變得赤條條的。
  他架起我的雙腿就站立在搖椅邊,還沒來得及脫去內褲,就將內褲那窄小的布塊一挪,從一旁擄出男人的東西,沉下腰來挺著那根修長的東西長驅直入,那堅硬的東西看來長長的,劃開我膨脹肥厚了的那兩肉瓣,一搗到底就插進了我高聳的蜜桃深處。
  這時的他彷彿變成了雄偉的巨人,渾身上下散發懾人心魄的淫力,我閉住了眼睛,在他的衝擊下發出一聲聲快感吟叫,體內的每一根細微的神經,每一根細微的血管都膨脹了起來。
  他赤脯的身體比穿衣服時看上去更加健壯,不經意地衝剌中胸前有肌肉的塊狀和線條,小腹緊繃大腿結實,他把身材保養得不錯。
  他按照著自己的節奏錯落有致緩慢有序地縱送著,沒有暴風驟雨般的激越瘋狂,更像揚風拂柳耐心細緻地享受著每一刻的磨蹭。他這般的溫吞悠慢的挑逗讓我煎熬焦慮,心間有如蟲行蟻爬地騷癢,而又不著邊際,我努力湊起屁股迎接他的撞擊,雙腿緊控著他的腰部挺動腰肢期待著猛烈的暴發。
  這時,屋外傳來上樓的腳步聲,他一愣,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那根東西一下就從我的蜜桃裡面褪退了出來,從那緩慢的腳步聲中我聽出是母親上樓來了。我便站起身,輕盈地飄過去,以極緩的速度將沒掩蔽的門關上,於是映在地上的一片明媚陽光也便逐到了門外上。
  我如貓般地從搖椅上撲騰而起,跌到了他的懷裡,我的這突然跳躍讓他應接不暇,他一下踉蹌連著後退了幾步,屁股挨著了床沿,我推掇他的肩膀將他推放到了床上,然後跨上身子張開雙腿,手扶著他那還堅挺的東西,屁股挪動幾下很容易就將他輕納進已經滲著淫水的蜜桃裡,在他的身上我歡躍地縱騰著。
  那根長長的如軸一樣的東西讓我左右四處磨蕩,剛才久沒盡興的我這下子找到了發洩的渠道,我扭起纖腰擺動肥臀盡情起伏跌落,像個傻大姐似的,我在他高攀指天的那根東西頂插中衝動不已的喘息,吃吃地癡笑不止。
  我從樓上先下來了。餐卓上,母親和妹妹小婉一同吃飯,我在小婉的側邊坐下,母親低著頭自顧一勺一勺地很斯文地喝著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出小婉顯然暗暗地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都是有家小了的人,怎就這麼放浪形駭。」母親說著。
  我知道那話當然是對著我說的,一時也難以作答,也裝出沒聽見的樣子,心中忐忐忑忑不安地喝起湯,喝出一陣噓溜溜剌耳的聲響。他也從樓上下來,已是洗涮了一番,頭髮光滑貼服,穿著白色的悠閒長褲和深灰色的體恤,打橫在餐卓上坐下,他怯怯地撩起目光對著母親望去,見她正緊皺著眉頭對著他,小婉拿大腿在卓子底下碰了我一下。
  我手中的筷子在盤子裡碰了一下,發出噹的一聲響,我渾身不禁一哆嗦,母親卻從容不迫地吃著,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偶爾看他一眼,看他的那一眼也是淡漠的。

  (六)
  回到了從小長大了的家鄉,表哥葉帆如魚得水,早出晚歸,訪朋問友探視親戚,有時在外留宿徹夜不回,母親早就不滿,數落了他好多次了,但他仍是我行我素放蕩不羈。
  他說他把小時候初中的班花約出來喝茶,並在茶館的包廂裡將她制服,直把她搞得呵呵淫叫;他還在他高中時的班長家中,脫光了那時候總是對他橫挑眉豎瞪眼的她,在床上跟她度過了差不多整個下午,讓她溫柔地服待著他,甚至要她跪到了床底下為他做些口舌服務。說這話時他顯得極為興奮,眉眼間神采奕奕,根本沒有顧及我不悅的神色。
  那時候母親和小婉也在場,她們都習慣於他的那種大言不慚,母親趙麗的樣子倒是很平靜,如同他說的是別人似的,倒是小婉聽得饒有興致,一個勁地追問著一些的細枝末節,讓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撲哧地笑了,笑得有幾分的自嘲,那樣子有幾分羞澀似的,甚至她的臉還緋紅了起來,她的臉跟我一樣是那麼地白皙,一旦緋紅了起來,自然便紅得特別顯明。我一時無法判定,她那一種成熟女人羞澀的媚態,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
  我轉開身對著電視機,將一個又一個的頻道換了過去,屏幕上似乎只剩下些不知所云的面孔。
  本來在母親的老宅裡,午飯後這段時間是最為清靜的,母親總會是急著赴到牌桌上搏殺一番,不到晚飯時份絕不見到她的身影。我預謀著能在母親這邊吃了午飯,單獨地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但沒曾想妹妹小婉從早上就到了,而且還帶著她的小孩,曉陽已經動身去了西北,她比我更有理由回娘家。
  她的身段足以讓所有做了母親的女人羨慕的,臂和腿都那麼地修長,胸乳高聳,腰很細,那是一種極其豐滿的窈窕;穿著很輕佻的無袖無領荷色緊身衫,下邊卻是一條緊臀束腰的七分褲。
  母親已經收拾齊整,一套簡單別緻的白色套裙,長及膝部,下擺象喇叭花一樣展開著,露出她修長的美腿,我看見她渾圓的臀部緊裹在套裙裡,在我眼前風騷地扭動著。臨出門時還對我說:「你要是困了,就到我的床上去。」邊說邊扭著豐饒的屁股走了。
  讓母親這麼一說,我靈機一動裝做倦態滿容的打著哈欠,伸長著懶腰到了母親的房間裡。老式的房間裡光線欠佳,黑洞洞的大房間便開著一扇大大的窗來,裡外牆壁盡貼上白色的牆紙。母親在我們一再慫恿下,原有的紅木傢俱都擱到儲藏室了,學著時尚買了張四柱的青銅大床,榻床上鋪著厚厚的一層紅色的褥子,看著非常觸目。
  正是酷熱的秋天,這天卻涼爽了起來。很快地我就脫去了銀灰色的套裙,本來我想把白色的襯衣也脫了,最終只是褪掉了乳罩,我不習慣那玩藝束縛在胸前入睡,在襯衣胸前的縷花裡隱約現出我那漸漸尖挺起來的乳頭,就這樣我過去將房門虛掩,一陣陣的涼風吹來,看來將是要下雨的了。
  正對著客廳裡的他,他依舊半斜著窩在那柔軟的沙發裡,我故意將雪白豐盈的大腿露給了他,還有那窄小透明的小褲衩。忍不住地向對過的他笑了笑,還很淫蕩地擠了擠眼睛,那張臉也向我笑著招手,這使我激動非常,頭頂好像出來個什麼東西,輕得癢絲絲的,在空中馳過,消失了,那張臉還在幾尺外向我微笑。
  躺到了床上,總覺得手臂和大腿怎麼擺弄也不舒適,有些僵硬和酸麻,翻了個身,再重新佈置過,外面他跟小婉人一言我一語還說個沒完,再翻個身換個姿態,朝天躺著,腿骨在空中劃出兩道晃眼的粗白線,膝蓋上頓了頓,踝骨上又頓了一頓,腳底向無窮無盡的空間直蹬了下去,費力到了極點。
  儘管翻來覆去,把頸項背後也搞得酸痛起來,外面那熟悉的聲音仍然娓娓不絕地直往耳朵裡灌來,不時還有小婉尖尖的笑聲,那笑聲聽著放蕩肆意,馬上打到了我的心坎裡去了,心裡頓時空空洞洞。
  跟著,才有小孩啼哭的聲音,高朗的嗓子,哭得有腔有調,遠遠聽著更甜。
  噗咯一聲,急忙忙小婉掙動的聲音,她該到另一房間裡看小孩了。
  我蜷曲著身子朝面側臥著,慢慢地一個腳步聲走近了來,他深沉緩慢的啪啪聲像絲綢般滑進我的耳朵,撥動著我心中那條淫蕩的弦,我竭力裝出平凡和悅的呼吸。
  一雙溫濕的手捂到了我半裸著的屁股,當他的手指沿著滑膩的屁股撫摸到我的肥潤的大腿上端,撥開了我的內褲,指尖觸摸著潮濕柔滑的肉唇上細細的絨毛時,我心裡狂野地呼喊著,指尖淫靡的摩挲已經不能夠滿足我放蕩不羈的心。
  那在我腦海中滾騰著的慾望,好像那在我面前抖動的肉棒,那衝入我鼻腔令人興奮的他的氣味,所有這一切強烈地刺激著我,使我的自己的肉唇開始猛烈地收縮起來。我真的需要看到他那男人的生命之根埋沒在我淫水沁潤的卷毛下的肉唇裡,我幾乎可以感覺到我的淫汁在肉唇裡面流淌出來,我不得不夾緊我豐滿的大腿,抑制住肉慾的煎熬,那怕幾秒鐘也好。
  他依舊在我的大腿屁股溝上撩撥,我已經無法再偽裝下去了,一個身子如貓靈巧般翻滾過來。
  我的眼神充滿著挑逗,眸子變得晶晶的亮,那是一種又放蕩又純情的眼神。
  嘴裡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還對他說:「嚇到你了吧。」但一看他的臉,竟然沒露出點兒驚愕的樣子,不免有些失望。
  他翻弄我的身子將我平灘著,將他腰間睡袍的那一條帶子解開,敞開他肌肉結實的胸膛就站在了床下,當他的雙手沿著內褲撫摸到我的肥潤的大腿,緊接著卻從大腿通過膝蓋往小腿移動,我驚異地發現他竟然根本穿內褲。他懷抱往我的大腿,俯下頭顱,就在他溫暖的嘴唇接觸到我光滑的大腿的一瞬間,我的喉管裡發出古怪的聲音,混雜著興奮的呻吟和無可奈何的歎息。
  他的嘴唇在我滑膩的大腿上探索,留下淡淡的唇膏印跡。又趴到我身上,摸弄、吻吮我的腳趾,他把我的整個身子拖到床沿,也把我的雙腳直豎了起來,抱住我兩條粉腿揣在他的懷裡。
  可是當他把舌頭伸到我的腳趾時,我興奮地畏縮地夾緊了雙腿,他只好轉為把玩我的小腳。當他用舌頭舔弄我腳底時,我又怕癢地縮走了。我鮮嫩的肉唇在他眼前渴望地顫抖著,而他一根接著一根地吮吻著我的腳趾,我知道那裡是表哥他之前從未讓人吻過的地方,天曉得是否他在我之前曾經光顧過其她女人那裡,從他舔弄的枝巧熟練而面面俱到,看上去應該有的。
  他的這一舉動,是我並不曾料到的,最初的瞬間我有些愕然,微微地蹙起了眉頭,我不但感到被他捉弄,而且感到了被他褻玩著了,我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神色一變而為滿臉的矜持,默然地將他的手拒開了,並且縮回了自己的雙腳。
  他的臉上出現了瞬間的窘態,一閃而逝,表情立即又變得相當的自信,他示意我將那條筆直豎立的腳放下,我乖乖地服從了,再說我那雙腿也豎立得累了,我的腿緩緩放下,但沒放落到地上。他蹲到了地上托住了我的大腿,繼而摟抱住著,從上至下又從下往上親吻著,用自己的臉貪戀地偎貼著。
  把我的雙足一併摟抱到了他的臉前,俯下臉在那足背嗅著,一會兒他極其自信地說:「從沒見過這麼完美的玉足,天生的與眾不同。」
  「怎麼地與眾不同。」我問,
  他努力地嗅聞,只問單地吐出這麼一個字:「白——」
  「還有呢?」「軟——」
  「接著說。」
  「美——」
  「可是你還沒說到主要方面。」我把腳做勢要收回的樣子,他卻已經語匱詞窮,不知再如何對我的腳加以讚美了。「反正當我促弄著時,渾身有一種過電了的感覺。」
  他這麼說時,我極希望他望著我的眼睛,哪怕是我的臉我的胸脯,然而他心猿意馬地,眼光卻落在我的腳上,並且溫愛地撫摸著。這雙超群出眾的足,的確讓他癡癡發怔了,尤其使我驚駭不已的,是他所表現出的激情,是那種熾熱的瘋狂,他的臉上那種抽搐痙攣的表情。
  他嘟噥著,將一隻手扳住我的大腿,另一隻手促住了我的腳丫,明白無誤地告訴我,他要什麼。他將我的雙腳擔到他的膝蓋,開始進行著推捻,從我的腳脖子,漸步地往下移,看起來很認真,似乎也很稔熟,他的五指,或是只有中指和食指,在輕微地彈動著,如同有的人在欣賞音樂時隨著節拍彈動一樣。
  他每用力一次,身體便向前傾一次,於是我那雙腳丫便抵到了他的小腹上,我抵到了那一根早已充血,變得空前的粗壯,在他的睡袍裡面堅挺著的東西,好像就要掙脫蹦跳出來,我緊閉著雙眼,陷入了迷幻情境的意象。
  「你快去拿把刀啊。」我嬌聲嘀嘀地說。
  他一愣,奇怪地問:「拿刀幹什麼。」
  「把我的腳砍下,要不你一摟住我的腳就不放開,卻不理睬我別的地方。」
  他這才戀戀為捨地放開了我的大腿,臨放開之前,還輕輕地在我大腿內側皮膚最潤軟的地方輕輕地咬了一口。我誇張地尖叫一聲,然後吃吃地笑著,他這才扒掉了我的內褲,而且中指還在我的肉唇那溝裡攛掇一下,只是這麼的一下,我嫩紅色的花瓣在他眼前已就流出滴滴蜜汁。
  我將雙膝屈起在床沿上,大腿那端盡量地擴展開來,他就在床沿下面挺動那根囂張起來不可一世的東西,耀武揚威一般挺動進來,我的花瓣很快地就將它吞沒,讓他那根棒狀的可愛的小東西在裡面來回地竄動著,每一回的竄動,都把我的情慾極其快活地挑動起來。
  就在我搖頭晃腦,顧自沉醉在表哥帶給我無比的歡愉時,窗外有些微小的響動。
  我的直覺告訴一定是妹妹小婉,我眼睛的餘光依稀見到了她在窗前窺伏著的腦袋,他也同樣覺察得到,但沒說出口來,只是呻吟更加強烈,帶著野獸一般的放肆,喚著我的名字氣喘吁吁一下比一下更加有力的撞擊,我也把屁股掀得更加歡快,兩條奪人魂魄的雪白大腿交纏開合,而且雙手緊緊地摟往他的臀部,我感到已經到了山的絕峭處,就要墮入深淵騰雲駕霧飄渺在空中。
  讓人偷窺的感覺一下就將我送上了頂峰,在欲仙欲死的迷亂中我的高潮迭迭不絕,特別是那個正睨視的人是我的妹妹,更剌激我的性慾,那時我的樣子一定很淫蕩,最淫蕩的那一刻也是我把最可愛的一切都極端生動起來,我的眼睛一定會亮得炯炯發光,嘴唇也會因為充血而變得更加紅潤性感。
  我們默契地配合著,不時變換著兩人的體位,我不知那來的勁頭,竟扭住他的身體,將他顛覆到了床上,然後面對著他,把握著那根還沒有頹相的陽具,狠狠地蹲落了下去,我好像聽到了身體與細微的氣流摩擦著,發出輕而沉悶的「噗噗」聲,再就是每一次起伏濕漉漉的陰道跟陽具接觸的、如貓舔碗底牛踏水田的那一種聲音。
  他乍一下有些吃驚和侷促,把著我細軟腰肢的雙手使勁地總想阻撓我那疾快的節奏,但馬上就被我的瘋狂更高地激挑了起來,我覺得那根捅插在我體內的陽具更加強悍,就快要戳進我的小腹,我們更加放縱的呻吟著。
  像現在的這種姿勢,對於我來說曾被無數次重複過,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令我陶醉,歡樂是如此巨大地飛揚著,這一切都緣於窗外那個不時晃動的腦袋,就是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把我搞得頭昏目眩神魂顛倒。
  他一定跟我也有同一感受,已經不滿足於我在上面磨蕩的他,猛地掀翻我的身體,甚至緊連著我們的那性器官沒有脫離,他就將我覆蓋到他的下面,我高懸雙腿夾掛到了他的腰上,吸吮著他如火如荼般的撞擊,一剎那,身體像片羽翼飄浮起來。
  他還是那樣勇猛,每當肉棒插進我的深腔裡時,他還不忘了在底層裡歎歎幾下,弄得我的肉唇抽搐不止,一股濃稠的淫汁隨即而出,我的整個身體膨脹了起來,酣暢淋漓地盡享著性交的愉悅,直到他如泉噴湧地激射,我才尖叫著把指甲狠狠地緊抓著他屁股上的肉,整個身體幾乎懸空起來緊貼著他,直到我忍不住自己挺起脖子咬住他的肩,他唉喲一聲,彷彿是叫痛的樣子。
  他渾厚的聲音象陽光穿透薄霧一般打破了我們高潮中的寂靜,當我們同時爆發的劇烈痙攣漸漸轉化成微小的顫抖和斷斷續續的抽搐時,一種全新但興奮的感覺完完全全地佔據了我的身心。就像是讓潮汐沖涮到了沙灘的兩條魚,兩俱被情慾淘空了的身體胡亂地灘放在床上。
  我的腦袋忱放到了他的胸脯上,咻咻地喘著粗重的氣息,突然之間窗外好像有一樣東西輕而迅捷的落地聲響,我下意識地想到,是小婉偷窺之後的逃離,我們相視一眼,都露出了會意的一笑。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才掙動著自己軟癱了的身子,下午行裡有一個例會要準時參加,他緊摟我的身子戀戀不捨,我們忘情地親吻著。我想再下樣親下去,也許真的會爆發再一次的激盪,我努力推開他的身體,很親妮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
  「看小婉沒在客廳再出去。」說完如同廢話的這第一句,我不禁自嘲地笑了。
  從床的底下找到了我的內褲,我對著鏡子塗脂抹粉,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太多歡娛之後的痕跡,眼角不經意就會泛起笑意來,只有經過親咂後的嘴唇褪卻了好多顏色,繚繞雜亂的頭髮花了我好些工夫修飾,一邊暗暗地留意著外面客廳的動靜,顯然他出去時沒跟小婉碰上,外面悄然恬靜,我套上乳罩再穿上衣服。
  真是天不不測風雲,剛剛還是艷陽高照的天空,還沒等我走出老宅的那條小巷,突然下起了大雨,大雨如注撲頭蓋臉一般,我逃也似地回到家裡,這時大雨已將天井頓時弄成了大大小小的河流。
  我站在門檻側臉看著漫天的雨霧,大雨傾瀉的嘩嘩巨響充斥著安靜的屋裡。
  客廳的正中擺著小孩的鐵床,小孩不哭也不鬧,滿床爬著,咿咿呀呀說著叫人聽不懂的話。
  屋裡的空氣有點涼絲絲的,就像赤腳踏到了雨水裡似的,我慢慢地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呆滯而尖銳的銹味。這時候我的心裡頓時蒸騰起一股熱氣,從心窩裡緩慢直往腦門冒,我預感到留在家裡的那對男女正在做些什麼,從樓梯上去我盡量放輕著步伐。
  裡面是一幅駭世驚俗足以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圖像,頭髮半遮著小婉的臉,雪白修長的半裸著身子來回扭動在猩紅色的絨少發上,過份劇烈的運動臉龐顯出緋紅,鼻尖上冒出一層細細亮亮的汗。從在地上的是赤裸著的他,正埋頭在小婉的兩間幹著什麼。
  我早就發現有一種半真半假的氣氛存在於他和小婉之間,但又不願去觸碰這一層網,其實在我的心裡我一直關愛我的妹妹的,那怕她為了快樂而勾引了我的情人,再說葉帆既是我的表哥也是她的表哥。
  就說他們,小婉也是有丈夫有孩子,論到偷情也是情勢所迫,好容易有了機會,立即就像貓狗一樣交尾起來,也不選擇一處較妥當的地方。我赴緊縮回頭,耳朵裡充血了一般嗡嗡地。
  「是小媚干的吧,她可真瘋了。」小婉咯咯笑起來,向我示威一樣。
  他訕訕地說:「你們姐妹倆的心都狠著哪,折騰男人眼都不眨。」再把頭探過去,我看他的肩膀上真的淤血的牙印,手臂上端都有幾處,紫紅的銅錢般大小的痕跡。
  我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先發現我的是小婉,她的眼睛象海浪一樣波動著,然後幽幽地歎了口氣,潔白的脖頸優雅地向後仰過去,頭軟軟地靠在椅背上。也把正按著他頭顱的手移開了來。我瞇起眼睛,看著跪坐在地上的他。
  他好像也感覺到了,揚起脖子朝我壞壞的笑然後說:「你也可以參加的。」
  我搬過了一張楠木的高背椅,擺放到了單人沙發旁邊,叉開著雙腿坐下,狠狠地說:「你們繼續啊,我就等著好戲瞧哪。」
  不知我那悠怨的聲音是否帶著濃濃的酸味,小婉掙扎起身子作勢要起來,讓我一把按壓下去。她鮮嫩的肉體在昏暗的光線下彷彿像一隻剝去皮的柑橘,幾乎精赤的下身緊緊裹在完全透明的肉色蕾絲褲裡,淫蕩地暴露在空氣中。
  他很緩慢地脫著她的內褲,她豐滿渾圓的臀部柔和地抬了起來,還把那閃爍不定的眼睛看了看我,在我的印象中妹妹小婉的那一處地方還沒見過,生過了小孩的她那裡還沒完全長出毛髮來,像收割之後了的稻田雜亂無章,可她跟我一樣也有一處高隆飽滿的地方。
  表哥帆已經半蹲起身來,挺動著男人的那一根肉棒,如同種馬一樣,還是那樣雄偉堅硬,小婉努力地把她的那一處迎湊上去,自己雙手掰開那豐盈的花瓣,我發現她的尖頂伸探出來的肉蒂碩大如豆,風騷地在我眼前抖動著,渴望著肉棒溫柔的慰藉。
  我閉上了雙眼,好像那根肉棒已深深地頂到我的那一處,放蕩的呻吟聲終於從小婉的胸腔深處裡像洪水一般衝了出來,聲音沙啞讓我感覺佰生,完全暴露著她心中的狂熱和慾望,她的兩手痙攣似地抓緊絨沙發的扶手,眼睛緊閉著,頭向後仰著,腰肢劇烈地左右搖晃著。
  我在心裡偷偷地笑著,而裙子底裡我飢渴的肉唇正在暗暗打顫。他的臀部猛烈地咂落,攻擊的幅度越來越大,腰肢很美妙地晃動著,他們呻吟聲越來越大,更加原始。
  我不由得夾緊雙腿,眼瞧著他那一根紫赤的肉棒,帶給小婉一陣陣肉慾的興奮,透過萎靡不整的陰毛,我清楚地看到小婉大腿端上嫩紅的肉唇充滿了淫汁,隨著肉棒的進出淫蕩地抖動著。
  她的興奮感染著我,傾聽她淫亂的呻吟,那令人愉快的淫蕩的味道直衝入我的鼻腔,感覺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我豐滿的大腿在透明絲襪上。我的身子那時也釋放開了來,我潤濕的肉唇,我流淌著蜜汁的花瓣,我難以扼制的性慾,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變化莫測的肉體,屈曲起雙腿掛到了在椅子邊,極像籠中的困獸焦慮不安。

  (七)
  那雨直下得攪山倒海的一般,眼看著走廊上的雨點打到了門邊,在地面上的溜溜地急轉,銀光直潑到尺來遠。客廳裡那一對男女又變換了一個姿勢,小婉已不願被動地仰躺在沙發裡,她翻了個身趴到我的大腿間;她赤條條的身子光潔迷人,白得如撒了一層桂花的粉末,從那散發的肌膚的香味,濃烈得如剛剛擠出的奶香。
  還有她那最為誘人的一片隱處,神秘而幽深,生育時剛剛剃過了的毛髮正悄然生長。那時候,他的手指撥弄著她的粉紅的肉唇,那條烏黑晶亮的肉棒悄然爬在她的裡面,斜斜地沉沒在她那黑白分明的花草之處,束在她的兩股之間,襯托得那白皙豐盈的屁股泛著青黛的亮色,還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機向外豁然地散發。
  一張汗水浸濕了的臉就埋在我懷裡,暖暖地壓在我的小腹上。把個雪白渾圓的屁股翹得高高地,任憑著表哥從她的後面狂插不止,歡欣的快樂讓她咬牙切齒幾乎把五官擠壓得變形,看起來十分的陌生,就像小孩喝藥湯時那付齜牙咧嘴的樣子。
  她的那神氣引起了我一種近乎母愛的反應,心間有一種軟溶溶的,暖融融的感覺,奇了怪,女人之間那種爭風吃醋的感覺蕩然無存,我不禁緊摟住著她,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著,那嘰哼聽著不成腔調但卻低沉嘶啞,緊一陣又緩一陣,窗外的雨也是緊一陣,又緩一陣。
  我的心裡面有一股壓憋著的無處釋放的慾望,渾身的血液歡快地奔騰,小腹似乎有一種欲洩不洩的尿意。
  我探出舌頭,舔著乾枯的嘴唇,眼睛始終緊盯著表哥帆的大腿頂端,一叢濃黑的陰毛,他的陽具頭頂天鵝絨一般的光滑,撞擊著小婉的臀部,讓人感到了野獸般震驚的力量,每一次瘋狂得如同有了生命一樣的跳躍、旋轉、伸伏,捎帶出白色的淫汁濺散在她肥厚的肉唇周邊,把她稀疏的陰毛糾結著,一縷縷的。
  小婉的一雙手先是抓住著沙發的扶手,而後便緊摟住我的腰肢,再隨後則緊緊緊地扳著我的臀部,他確實用那根東西令她窒息得飛上天,如魂飛魄散,飛到夜的盡頭處,人生苦短春夢無痕,沒有理由不讓她這般地陶醉的了。
  我的心裡內有某種東西正在逐漸形成,生動而猛烈地翻滾著、扭曲著、痙攣著,彷彿就要撕裂我的肌膚,血淋淋而又難以抗拒地噴發出來。表哥帆的臉上大汗淋漓,飄逸的長髮也散發出蒸騰的熱氣,我們的眼睛對視一會,我們兩人都知道,此時此刻,我跟他那肉慾的契約就要實現了。
  他把已經軟癱像麵團的小婉撇到了另一邊,我很輕佻地將一隻大腿盤上沙發的扶手上,他就跪在我的跟前,儘管他正低頭埋首,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他眼睛緊緊地瞪著我的雙腿之間那裡燃燒的火焰,久久地停留在我的絲襪和內褲之間那象牙般的大腿上。我將雙腿再擴展開來,他咧嘴滿意地微笑著,彷彿在畫廊裡欣賞繪畫一樣。
  我清楚地意識到,薄如蟬翼的絲襪裡面完全浸濕了,在我開襠的絲襪上,狹窄的內褲無法掩飾的那一處,隱隱暴露出肥厚的肉唇,濃濃的淫汁順著毛髮一滴一滴地流出來。
  我用力抓住了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拚命按在我已經濕潤不堪的肉唇上,整個身子向後仰過去,豐腴的大腿痙攣一樣伸得直直的,白色的高跟皮鞋滑落到地毯上,露出白嫩的腳面,在完全透明的肉色玻璃絲長襪裡顯得愈加蒼白。
  於是,他的手指將我的內褲挑到一邊,探出舌尖在我的那一地方四處遊走,舌尖如同蛇信子一般肆意地戲弄著萎靡陰毛下覆蓋著的肉唇,那溫柔的舔舐讓我騷癢難奈,他就是假裝做沒有看到我充血的小肉蒂,連碰也沒碰一下;只是輕舔著我肉蒂兩邊肥厚的花瓣,舌尖伸進我溫軟的花心裡,品嚐著陣陣湧出的蜜汁,把肉丘上細軟的絨毛完全浸濕了。
  就在他戲弄我充血的肉唇時,我偷眼看看一旁的小婉,她就斜臥在沙發的一端,而她的目光是如此專注,以至於看得我的臉都開始發燒發紅。
  我把我渾圓的屁股抬得更高,把我的頭搖動得更劇烈,讓我的長髮飄起來,我一邊大聲地呻吟,一邊把手緊握在表哥光滑的充滿汁液的陽具上撫摸,他柔軟的唇片這時銜住我可愛的肉蒂,慢慢吸吮著。
  我感受著那小小的肉芽在他的舌尖上顫抖;呻吟聲時斷時續,他的舌頭用力舔著吸吮著我敏感的花蒂,不放過每一點嫩肉,而我的心裡更是狂野地呼喊著,舌尖淫靡的摩挲已經不能夠滿足我放蕩不羈的心,那小小的的花蒂在舌尖的精心愛撫下,微微勃起,越來越硬。
  我孤立無助般地躺著,他已是揚起了腦袋,用他的手在我的下面摸搓開來,當他挺動著小腹,搖晃著兩腿中間那一根懸顫顫的東西進迫到我的那一地方,一經讓他插入我就不能自已,喚聲他的名字後顫舌呻吟,嬌語呢喃,於是沙發上的我翻騰躍動了,如條脫殼了的肥大的蠶子。
  真難想像,身體精瘦的他竟有如此亢奮的性能量,他勃起的那東西如同橡膠一樣永無頹敗跡象,每次抽插都深深直迫到我的子宮裡面,我的高潮很容易就讓他給點燃了,又是一場軒然大波,兩個軀體就窩在單人的沙發扭動,幾可將太平洋掀翻,他的狂猛讓我壓抑得支離破碎的情慾找到了一條流淌的通道,我讓自己飛了起來,飛進性高潮的泥淖裡。
  母親回家的時候,階梯上淹了一尺水,昏暗中家裡彷彿大為改變了,她黑唬著臉上了樓梯,嗅得了那嚴緊的暖熱的客廳裡淫蕩的氣味,小婉提著內褲正彎著腰站起身來,頭髮從臉上直掖下來,那白色碎花的睡裙摟得高高的,前面的一半壓在頜下,另一半臃腫地堆在後面上,露出一截白蠶似的小肚子。
  我還好,把短裙扯直了,只是不敢邁出大步,把裡邊皺做一團的絲襪內褲顯現出來,她開了廳上的燈光,那冷若寒霜的神色一準是輸了好多錢,慣於風月的母親玉茹當然知道,自己的家裡在這風雨交加的一個下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我迎了上去連忙說:「身上弄濕了沒有,還是先去洗個澡吧。」說著就拽著她向樓下,她陰沉著臉走在前面,我在後邊窺伺著她,她那冷冷地笑一下,那笑像一塊碳火上薄薄包了一層冰。
  然後,她板著面孔像是對我,其實是對客廳裡的那一對男女說:「都是有妻兒的人了,可別玩得出格了。」
  我自認她大約並不知道我的什麼,也就放下心來,漸漸地忘了自己有什麼秘密可隱藏的;雨還一直要下,忒啦啦打在玻璃窗上。
  自那以後,小婉常常跟著表哥在外面鬼混喝酒,肆無忌憚地把他往家裡領,卻把孩子留在母親那裡,她的放浪漸漸顯著到瞞不了人的程度。
  妹婿曉陽的西北之行還沒結束。似乎,一切都是刻意安排了的。他們就在小婉家中鎖門閉戶,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無所顧及地大膽作為。他們沒有辜負這樣的天賜良機,三天三夜,一絲不掛,赤身裸體,足不出戶,餓了就吃,累了就睡,醒了就行做情慾之事。
  這讓母親玉茹深為不滿,她把電話直接打到了我的辦公室,憤憤地向我訴說了妹妹小婉淫蕩無恥的行徑,言辭間卻半點沒責怪表哥葉帆的意思。
  恰好明天就是週末,我讓老公卓群邀請表哥過來家裡吃飯,電話是打到小婉家裡的。
  很早我就起了床,洗澡的同時我把頭髮也洗了,即將到來的表哥讓我感到莫名的興奮,我的衣櫥,一件其大無比的傢俱佔去了整整一面牆,足有兩扇門高的穿衣鏡,壁櫥門上也有一扇,打開時和對面的那兩扇相映照。
  我站在壁櫥鏡前就把個自己身子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全都顧及到了。對著自已赤裸的手臂和肩膀,美好的風姿,我的胸脯上有著兩個尖挺的肉球,每當手臂展動時那兩陀肉球就跟著變換形狀,有時懸顫顫地笑遂顏開地抖動了,而有時卻倍受委屈似的緊縮著。
  我選擇了一款粉紅前扣的乳罩,將那兩團肉球包裹了,手指輕輕地把那扣子一撥,兩個罩片一下就彈開。再穿上前開褂的襯衣。空蕩蕩的下身,讓我略費躊躇,我手拿著黑色的丁字褲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放棄了內褲,在光滑的大腿上套上網狀的黑色絲襪。
  面對著鏡子裡欣長的隱約欲露的大腿,還有那一些俏皮鑽探出來的陰毛,我覺得我的舉止中,包含著對他來說有些邀媚取寵的意思,掩映在黑網下的我那一處,兩瓣肉片微啟好像是對我的輕佻的嘲謔,這使我的確感到很羞恥,然而對情慾的飢渴,畢竟是運勝於那一種羞恥。
  我在身套上了一件無領無袖的對褂襯衫,下面是短短的西裝裙,這使我看來既得體又大方,老公早讓我支派到了菜市場採購午飯的菜饌,我雙手揉搓著已經吹乾了的頭髮滿屋子視察著,不時嚷嚷著可兒把丟在地上的玩具收拾好。
  這時門呤就響了,表哥衣著齊整的出現在我家的門外,我打開門時,他從身體背後拿出了一大束玫瑰,並翹著嘴唇朝我湊了過來,我別過了臉對他說:「你可小心,今天可不許胡鬧的,老公和樂兒都在。」
  他曖昧地衝我一笑,伸手擰了一把小褂裡我高聳的乳頭。不等我驚呼,眨眼間,他已經撇下我,開始在客廳裡四處打量。在我轉身從他跟前經過的時候,他重重在我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問道:「從小婉那過來的嗎?」
  「不的,從老宅。」他簡單的回答,他的頭髮看來是刻意地整理過的,但難掩那臉上因為缺乏睡眠而憔悴的蒼白,眼睛下面有黑黑的一圈,顯然是縱慾過度的見證。
  「喝點什麼?」我將那一簇玫瑰插放在櫃上的圓肚花瓶上,回過頭問他。
  他很隨意地在沙發上伸直雙腿說:「有現磨的咖啡來點。」
  「沒有,給你茶吧。」我說。
  他搖晃著頭:「不了,給一杯白蘭地。」
  我把小半懷的酒揣到了客廳外的陽台上,那裡擺放著玻璃茶几還有一對高背的籐椅,因為客廳裡樂兒還蹲在地上擺弄著新買的那只絨熊。
  由於早間有一場細雨,外面雨後的天空,高天淡雲,艷陽普照,陽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沐浴著陽光,更顯得青翠透徹鬱鬱蔥蔥,充滿著勃勃生機。
  他就跟在我的後一同來到了陽台,從進門的那時候,他的目光就一刻也從沒離開過我,偷偷地從我短裙的分叉處滑進去,凝視著我緊裹在黑絲長襪子裡的豐腴的大腿。他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看著悠閒愜意,我納悶,究竟他的魅力從哪裡得來,這給人美感的姿勢與自信,但是口張開了,話卻沒有問出來。
  一地碎金閃爍的陽光,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氣味不時飄進我的鼻子,我想自己能對他抵禦到多久?
  只是衝著他嫣然一笑,輕盈地飄至他的跟前,款款地坐在他對面的籐椅上,我坐下時盤起了雙腿,短裙下兩條腿像抖散了骨節的蛇似地蜷在一處,在我掙褪了高跟鞋的時候,黑色的網狀絲襪上窄瘦柔軟的腳丫有兩隻粉紅色的腳姆指甲曖昧地衝他眨動。
  他似乎有些興奮,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金黃色的酒。我覺得那喝酒的樣子與先前優雅的姿態簡直是天壤之別,我正要起身為他添加新的酒,他卻擋住了我,一伸手握住我探出的尋找鞋子的腳。
  腳小而柔軟,腳趾彎彎的,像小動物的足蹼,腳底多肉,而柔若無骨。我復坐下,撩起了大腿,朝他盡最大程度地展示著白皙的雙腳。他就這樣緊握著我的腳,一隻手揉著我腿肚子,緩慢地往上下移動,然後捂在我的腳踝上,在那裡四下揉搓,忽然手指卻覺得再往下有個奇妙的所在,不禁就移動去摸,卻是我的腳趾,一根根圓圓的,腳趾的縫隙之間,剛好容得下手指頭。
  他伸出食指,在那裡插掇,我見到了他已經是肉棒盡舉,在他的褲襠上撐起了高隆隆的一堆。
  或許是我們弄出了響動,樂兒跚跚地在落地的璃窗前察看,然後又回到她的玩具絨熊,這時我想:她看到我們嗎?這個可怕的念頭令我癡迷而瘋狂,一種全新但興奮的感覺完完全全地佔據了我的身心。也是一時情急,便不由得雙手把定他的那隻手,說你揉的不是地方,不要老捅我的腳趾,揉得我心裡發慌。他的範圍一擴大,手就在我的腳板四處更是不規距了。
  讓他這般地搔癢著,我不由得擺動開了雙腿,這時,他發覺了我沒有內褲的那一處地方,他爬下去伏下了頭顱,仔細地去看著我那裡稀疏而捲曲的細如錦絲的柔軟陰毛,柔順貼服在肥厚的肉唇上,與那白嫩平坦的下腹形成好看的一個弧度,那白嫩圓潤的肥美高隆的陰戶如阜一般,還有那豐盈飽滿的臀部和白嫩修長的大腿。
  他的腦袋壓伏了下去,臉頰略略傾斜,一陣溫熱濕濡的感覺慢慢地滲透了我的小腿上,他伸出舌頭,慢慢地在我雪白光滑的皮膚上舔著,自言自語著,衣冠楚楚地在我的大腿上爬行。像個彬彬有禮的國王一樣,一陣不可壓抑的慾望從我的心臆蔓延起來直至到在每一寸肌膚上蒸發升騰。
  門「澎」的一聲開了。我猜一定是老公回來了,果然是他。
  卓群一回家,就完全兩樣了,我細想著剛才的情形,只覺得身體裡的一種輕柔的電流在持續流動,我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潮濕,越來越急促。再過去看他,他依然是窩在籐椅裡,透過葉隙的陽光淡淡地灑落下來,將他的一頭長髮灑得越發顯出黑亮的光質,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委頓。
  卓群對於我們的這位表哥,談不上親熱,礙於母親對他的寵愛,也就敬之遠之地跟他相處,既沒過份的謅媚取悅也不失禮遇,他的這種不卑不亢風度讓我很是歡喜。
  很快地他就做出了一卓子精緻豐盛的午餐,飯卓上紅綠相映色彩豐富,美味佳餚色香味俱全。為了犒勞我的老公,在擺放餐具的時候我沒忘了給他送上綻滿了蜜糖一樣的笑容,並媚眼如絲地掃了他一眼,這使他在餐卓上顯得興致勃勃,得意時講了一個笑話,把我們逗弄得哈哈大笑,我的眼淚也都笑了出來。
  我知道無論我起身盛湯或是俯過去給女兒挾菜,表哥的眼睛總是那樣直愣愣地剝食著我。一股被愛的暖流帶著身體的默契感在餐廳的幾個角落交叉迴盪著,大家歡聲笑語,如沐春風,放鬆和寬容的感覺,從胃部影響到週身每一處神經末梢。
  一隻腳脖子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我的膝蓋,弄得我發癢,這種極為冒險的舉動卻讓我的肉體感到歡愉,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並展開了雙腿。
  我的眼睛餘光左顧右盼地在兩個男人的臉上端詳,表哥他扔然是那一付心不在焉但性感無比的表情,卓群一本正經地對付著手中的肉骨,可這一本正經相也很可疑。
  那雙還在我膝蓋上徘徊的腳姆指得到鼓勵似的繼續往上爬行,一下就直達我雙腿頂端的那一地方,我突然感到了那裡一股熱浪湧流,一瞬間濕透了。那個腳趾像挖掘珍寶一樣粗暴地搓揉著,好像要將我的肉瓣揉碎,我的眼睛因這羞恥而變濕,我的嘴唇由於興奮而啟閒,我的雙腿順著快樂的方向而蠕動的張合。
  或許我的動作幅度太過於誇張,把跟前的酒杯碰倒了,濺了一身的酒,那隻腳姆指這才像受驚的兔子落荒而逃,這時,卓群攀起了高腳酒杯,朝對面的表哥一舉,表哥也赴緊攀起自己面前那杯子,隔著卓角伸長胳膊,俯身過去,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杯沿,於是兩個男人目光注視著目光,都緩緩地一飲而盡。
  我真的等不及收拾完餐桌,手心微微出了汗,身體內部,有一種極虛弱的感覺,彷彿被抽空了,像片薄脆餅乾那樣隨時會碎裂;我的那地方這時應該像珍奇的鮮花一樣綻放開來,充滿蜜汁的唇片使我想起了眼前這兩個男人巨大的肉棒在我裡面噴出大量的濃汁。
  我將家裡閒置著的一小房間收拾,就讓表哥中午休息,我想快點把老公拽到床上,而且我得意地想像,我們臥室裡的門還不應掩得太嚴實,我要讓那瘋狂的呻吟讓表哥聽著,一想到這些,我的兩腿不禁一陣哆嗦,從子宮深處又有一股蜜汁滲滴而出。
  這時老公卓群卻接一個電話,然後對我說他有要事得出去一下,如若換在別的時候我準會向撤出一股無名的火氣,但今天卻並沒有,我還有表哥在家裡哪。
  「快點回來啊。」我說這話的時候有種特別嬌憨的神氣,像我這般只要想說就總能說出特別嗲的味道。
  老公剛出門,表哥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緊擁入懷,是他那幽如暗火的眼睛點燃了我,我的心一下了被一根慾望的鞭子抽著,一時亂了方寸。滾燙的嘴唇在我的臉上胡亂地親咂,全然不顧還在一旁的樂兒驚訝的目光。
  然後他就順勢抱著我那癱軟如泥的身子進了我們的臥室,拿腳朝後一蹬,門「彭」地發出很響的聲音,一定把樂兒嚇壞了,熾熱的情慾讓我顧不了許多,他已把我像安放睡著的嬰兒樣放在床上,從我的頭髮、額門、鼻樑、嘴唇、下顎開始,自上而下,一點一滴的瘋狂地親吻下去。
  在有些地方,他的吻如蜻蜓點水,唇到為止,而有的地方,則流連忘返,不能自拔,忘乎所以,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彷彿在那兒,他的嘴唇要長期駐紮,生根發芽,直到我的雙手緊緊扳著他的腦袋,他才有所提醒,而且是極不情願地依依不捨地戀戀離開。日光從還沒有徹底拉上的窗簾縫中側著身子擠進來亮白一條,而那一條,已經足夠了讓我看出他的亮色。他俯伏著腦袋的頭髮,他那的泛紅而白皙的面色。
  他一邊親吻一邊剝落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掀開了襯衣的懷,他的胸膛光潔如月光星輝的、居然沒有一粒黑點,他的小腹上,沒有一條皺折,緊綁堆積著的幾塊腹肌歷歷在目。他就那麼立在那條日光之中,一任他的雙手靈巧地解開我的上衣,顯然他很激動,使我感覺到了他發顫的雙手、雙腿,成倍翻番地哆嗦起來。
  暈眩開始瀰漫到了我的全身,突然到來的那種無所依存的空虛,像看不見的蒼白,堆滿屋子裡每一處的空間,使得我感到沒有壓力的憋悶和飄浮的虛空,想要把我窒息過去。
  而他的挺撥緩慢推進來的那肉棒、那撫摸她著我乳頭的手指,又反過來成為我暈眩的動力,及至他的那一根,深深地陷沒到我的裡面,我呻吟的聲音,像大壩裂縫中的流水,急切而奔騰,嚇得他在我身上的目光,光的一下,不僅止住了他熱切探尋的雙手,還止住了他熱切的、不知疲倦地勞作的肉棒。
  我橫七豎八地躺著,含怨帶恨般地盯了他一眼,他只是堅挺著下腹在我裡面一動不動。這時我並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呻吟,只是順手拿起一個枕頭墊付屁股下面,高舉著雙足架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以便讓雙腿頂端上的那個部位更加貼近他的攻擊。我們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被他腳踩掉的他的長褲凌亂就在地面上,像被有意扔掉的垃圾。
  屋子裡悶熱異常,他就那麼在我身上瘋吻抽插,整個身體包括四肢,忙個不停。當他的雙手扳開我的肉唇,讓那堅硬的肉棒更加凶狠抽送的時候,我的那地方的蜜汁,終於順著肉棒活淒然地滲滑出來,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浸濕了床上深綠色的床單和大紅的厚絨枕巾。
  當他像飢餓的孩子在我的雙乳上輪流吮吸的時候,我的呻吟聲又一次由低到高,由慢至急,由淡到烈,吭哼聲中夾雜著他聽不清的喃喃細語,直到那聲音帶動著我發抖的身子,使我的身子成為一架旋轉不停的機器,在床上,在他的狂插下面,哆嗦抖動,顫顫巍巍。
  及至當他用他全部的力量狠狠地頂到了我兩腿間的那一處時,我一直在他胳膊上抓著撓著的手,猛地就從他那兒滑落下來,如同無力垂下的兩股繩子耷在床上,而我原來尖叫不止、艷麗無比的叫床的聲音,也猛地嘎然而止。一陣高潮鋪天蓋地排山倒海般地佔據著我大腦我的身子裡的每個角落,這時候,他的狂插,也如同被切斷了電源,失去了動力一樣,也跟著冷丁兒嘎然而息,停了下來。
  當他爆發的劇烈痙攣漸漸轉化成微小的顫抖和斷斷續續的抽搐時,他在氣喘吁吁的時候,嘴裡咕噥著:「你們母女三個都是一路的貨色。」我抬起頭來,看見他臉色蒼白,渾身蠟黃,不言不語,人如同被點了穴般僵硬地佇立。
  屋子裡一時沉寂了下來,就在這靜寂間,沉默像帳棚一樣蓋在屋子裡,蓋在我們的頭頂上。他躺在我的身邊不言不語的,我也一樣地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不去看他一眼。惘然而亂麻一團的一動不動,而從我腦子裡走過的,卻都是他昨天夜裡,和我母親玉茹獨自呆在一起的那些粉紅淡淡的私房性愛的場景和生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從窗簾透過的陽光裡,有金色的塵星在上下舞動,發出嗡嗡的聲音,宛若蚊子的歡歌。
  突然間外面的門「彭」地一聲響動,我的心也「彭」地一下落了下來,空空的。我已經無法描述那時的緊張和不安,那來自屋子外面的綿軟熱燙的腳步聲,那個時候適時地從門縫擠出來,凝止在了門後邊。
  表哥他呆在床上中央不動了。我無法能夠知道這時候的他,腦子裡是如何的紛亂和複雜,無法記錄這時候他的腦裡都想了什麼,映像什麼,思考了什麼。他像一株淋在雨中的柱,木木呆呆,渾身是汗,我聽見了他的呼吸,光光滑滑,像抽進抽出的絲,而我自己的呼吸聲,則幹幹澀澀,又粗又重,忽然間只想推開窗子,打開屋門,讓外邊的夜風吹進來。
  老公卓群一推臥室的門竟因用力過猛,將門推到大敞大開的程度。床上的一切使他一時目瞪口呆無法置信,我跟表哥兩俱赤條條的身體,如同兩條白色的蟒蛇,腿盤臂繞相互糾纏在一起,他身子佇立在門外,彷彿被水泥澆鑄了一樣。他回來了,看到了屋裡的一切,一瞬間他的眼睛裡顯出一絲恐懼,像一頭徘徊在廢墟上的老狼,雙眼血紅,嘴角緊抿。
  他的眼角像是滲出了眼淚,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突然瘋狂地猛撲到了床邊,本以為他會揪著我的頭髮,既便不打,也要怒而喝斥。可是,他怔了一下,卻把她我了起來,踩著表哥那些丟棄的衣物,像仍一袋麵粉樣把我半扔在地上,開始粗野地去剝脫著我身上僅有的衣物。
  我奮起地反抗著,我的反抗這時顯得陡勞無益,就在我們推推搡搡,彼此磨來蹭去,才發現兩人已是一絲不掛,狂怒和怨恨使他好像獲得不曾有的熱烈的激情。我看見他的兩腿間,不知從何時悄然挺撥著的陽具竟是那麼挺拔,如同心裡對我的怨恨不僅沒有消去,而且更加憤怒。
  表哥就萎縮在床的另一邊,只有觸目驚心呆望著渾身哆嗦,像看一隻公園裡獨自發怒的猴兒,慌亂間他撈起被子披到了身上,而對卓群的舉動充滿莫名的不解。
  我不知所措也就一任老公的粗野和放肆,聽從著他每個動作的指令,仰躺在了地上,兩腿舉在半空。而他就蹲落到地面上,粗野而猛烈地插入,之後瘋狂地動作起來,每次進出,都滿帶著報復的心理,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而正是這種心理和快感,使他內心深處那種深藏不露的征服慾望,使他變得更加強悍狂野,用前所末有的力量狠狠地糟蹋著我,我感到了他的陽具是那麼巨大粗碩,擠壓到我的裡面好像要撐裂似的。他的這個姿式和牲畜般的粗野,卻給我們彼此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奇妙。
  我不是如以往那樣從喉嚨裡發出快樂難耐的呻吟,而是突然間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哭聲應該是血紅淋淋,清脆裡含著暗啞,完全沒有了先前呻吟時那嗓音的細潤和柔嫩。而當他聽到我突然暴發出的哭聲,先是驚訝地怔住,之後他就從我的哭聲中感受到莫大的快慰和喜悅,感受到了征服我的慾念的最終實現,甚至感受到了我在哭聲中對他的求救給他帶來的從未有過滿足。
  於是,他就變得更加瘋狂粗野,更加隨心所欲,更加違背章法而自行其事,不管不顧。直到事情的最後,他大汗淋漓,我們都感到從未有過的疲勞和渾身的酸軟,完全癱倒在地上,也一任自己的身體沒有兼恥地裸在那一束明亮的窗光下面。

  (八)
  「表哥都走了快半年了,你有完沒完,怎就總拿他說事。」說這話時我從臥室的浴間出來,頭上堆著白毛巾,高高砌出雲石塑像似的雪白波浪。
  卓群就坐在電腦前,心煩意躁地敲擊著鍵盤,顯示器上的頁面隨之跟著一抖一抖閃動。我披著一件粉紅的浴袍,也不曾繫帶,鬆鬆合在身上,我雙手托住頭髮,胸前的那兩陀肉球,隨著我身子的擺動也一抖一抖地充滿著風情。
  那樁半路裡殺出來又無痕而過的蹊蹺事似乎正被一天天過去的日子層層踩在
  腳下,還長上了繭,日子也就安定地重複著過。不想這時候他又提了起來,這段時間裡的確讓他焦頭爛額,猶如困在籠裡的獸類,除了股市大幅度的跌洩弄得他心灰意懶外,再就是從小就疼愛著他的母親病重躺到了醫院,昂貴的醫藥費用是另一回事,光是三天兩頭地來回奔跑就夠他受的了。
  風筒一直在對著我的頭髮吹,我知道他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臉孔,而我只專注盯著梳妝台鏡子自己一張粉妝玉琢的臉,頭髮底下滴出了水來,亮晶晶地綴在眉心上。
  他到了實在煎熬不過了,就試著對我說:「我都原諒你了,隨便說兩句不行嗎,總該讓我洩洩心中的怨氣吧。」
  我看著他那張激動、充滿著委屈的臉,心裡有了一些對不住他的同情,而且這時候動用嘴巴只會愈說愈亂,再沒有比肉體交談更好辦法,讓情慾熾烈燃燒、交合而至滿足,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我躡過到了他的跟前,便拿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乳房上,以安慰來彌補他。他的手一放到那尖挺圓滿的乳房上,便有力地按壓住了,我還用自己細膩的手指去撫摸他的手背,這個細節,好像跟他認識就從沒有過。
  他興致跟著來了,也就給他內心中那抱恨的積怨,真正打開了一個噴射的缺口。我就那麼讓他的手貼在我堅挺鬆軟的左乳上,而我的手也覆蓋著,隨意地摸著他的手背,上下搓動,來來往往,這樣搓了一陣。
  他還是那樣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但鼻息越來越是粗重,過會,他就將我早已堅挺起來的乳頭含進口中,一邊呼出溫熱的氣息,一邊用舌尖裹住乳頭劃著圈圈,同時把另一隻手伸向我的下腹,在我那沒著底褲的陰毛中摩挲,用手指輕輕撥開花瓣,不即不離地緩慢左右震動花瓣的頂點。
  就這樣保持穩定不變的頻率反覆愛撫,很快地我的乳頭和那一處就像振鈴般發出共鳴,我愉悅的呻吟聲越來越大,隨之用雙手把吸吮著自己乳頭的他的頭緊緊抱住。從梳妝台那面鏡子看,就如同他黑色的腦袋被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緊緊按住了一樣,他仍然是不依不饒地繼續著舌頭與手指的運動,反覆不斷地進行著這種說不上是折磨我還是奉獻的愛撫。
  我漸漸挺起肚腹,雙腿不由哆嗦發顫,終於忍不住說出「不行了……」,然後又哀求著「親愛的……」,緊接著伴隨著子宮深處的一陣快速的痙攣,一股蜜汁迭迭地滲流出來。
  一陣暢快瀰漫著我的身子,嘴裡輕歎了一聲,同時身子扭曲著,他似有所察覺,抬起頭來,接著窮凶極惡般剝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抱起我就往床上扔。他用熟練的手法拉過枕頭準備墊到我的腰下,而我對這種做法早已心領神會,輕抬腰肢與之相配合。這樣一來,我微微展開的兩腿頂端以及黑色的稀疏的毛叢林就變成向上突起的狀態。
  在我跟老公卓群做愛的各種各樣的姿勢中,再沒有像現在這姿勢令我癡迷沉醉的了,不僅是這樣插入淫蕩而具有挑逗性,更主要的是男女性器官能更加緊密貼切。他也是深知這一點,輕輕抬起我的雙腿,然後向左右掰開,沉下腰身,將已經膨脹了的陽具慢慢推進。瞬間,就像是疾風留下低沉的吼聲呼嘯而過,像被風誘導著似的,他開始急劇挺動起屁股衝擊著,每次碰撞都弄得啪啪啪地作響。
  我搖擺腰肢湊起臀部迎合著,看著老公卓群揮汗如雨,不知是因為天氣的悶熱,還是因為別的緣故,他咬牙切齒埋頭苦幹著,我感到他揮灑的汗水從頭上濺到我的雪白的胸脯上、粉琢的嬌臉上,有一滴竟濺進我眼裡,又蜇又澀,像鹽水進了眼睛裡。
  即便我們如出一轍地跟那天一樣,我依然仰躺到地面上,雙腿伸向天空,而他則蹲踞著,表哥就畏縮在床上睜大著驚慌的眼睛,也沒有了當時的那種激情和愉悅。就是我們彼此挖空心思,殫精竭慮,想到各式的花樣與動作,我總感到沒有那一次的瘋狂和美妙。現在也一樣,初時雄心勃勃、威風凜凜的他,經過一陣快速的驅動,然後就自己也忍耐不住釋放出來了;而就在那一瞬間,雄偉的男人之軀霎時失去動力,猶如瓦礫般坍塌於我的身子上面。
  我們的下體還沒有脫離,他就這樣盯著我看,揮霍完了熱情的他臉也已經沒有了令人激動的紅潤和興奮,他遠遠還沒有從表哥的那件事平伏下來,不僅沒有減弱他對我偷情的怨氣,反而更激起了他內心深處對我固有的積恨。彼此性事之後的惘然,每一次天長地久的狂吻和撫摸,使我們之間的那種掘離肉體之外的心理,變得模糊而複雜,彷彿一條筆直平坦的路道,進入了一片原始的林地,開始變得彎曲而又時隱時現,時現時隱,捉摸不定。
  他有點窮凶極惡地說:「跟你那表哥比較,我究竟怎樣?」
  我聽了他的話,本應以為他是在戲弄我,而他這時卻捧起了我的臉,看了半天,又吻了半天,充滿真誠地說了一聲說:「我剛才還在心裡罵你婊子,你不會往心裡去吧。」
  我朝他搖了一下頭,心裡不僅沒有生氣,臉上而且還掛著燦然的緋紅。那時我已經坐在床沿上,對著鏡子我的身子赤裸而又端莊,臉上平靜安詳的笑容,在臥室裡昏暗的燈光下是一種金黃的顏色,而在那金黃、安詳的笑容背後,又多少透出了一些只有少女才有的羞澀潤紅,只有少婦才有的因小伎小倆而獲勝的滿足和得意,事情的結果,就是他再一次勃起,他採用了那種帶有復仇色彩般的做愛方式,以瘋狂的渲瀉,做為復仇的手段,使他又一次完全如同林中的野獸,帶著強暴的色彩,他粗魯地抓住我像抓住了一隻小鳥,把我從床上拽了下來,然而,我雖然拚命搖頭晃耳,拚命地跺地踢腿,卻又感到某種快意。
  我心裡一邊罵他魯莽粗野厚顏無恥,一邊卻又享受著他蠻橫舉止帶給我的甜蜜。他讓我雙腳落地,背對著他,一雙手扳過我的胳膊就像擒擄一樣將我按壓下去,趴落在床沿上,他就從我的背後,胡插亂戳狂野地做起了野獸般的性事。
  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我困得不想接聽,扯過被子蒙頭蓋臉隨它那麼響著,在這寂靜的房間裡,聲浪格外地震耳,他戰戰兢兢地攀越過我的身子拿起聽筒,我突然醒悟了起來,那時天還不大亮,朝窗外望去還有許多星星,只是天色漸漸地談了。
  我見到了他的臉突然變得蒼白,整個身體顫抖著,原來冷酷的神情也動搖了起來,突然他啜泣了起來,越想竭力忍住啜泣,就把臉孔扭得出奇的醜陋,但我並不覺得丑,其實那時我已經預感到了,我朝他撲過去,把他緊擁到我的懷中。
  他的手肋依然掛在床頭櫃上,手裡的聽筒卻沒放落,那一頭的電話已經掛掉了,嘟嘟嘟的忙音聲顯得清晰。他的身體隨著啜泣而抽動著,兩頰滴著淚珠,眼睛和鼻子有如泉湧,我吻著他的面頰、眼睛和鼻子,他如同小孩一般把沉重的額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說實在的,對於老人的死亡,我認為對她、對於她的親屬是一種解脫,老人得的不是一般的病,那些病菌一直在啃嚙著她的軀體,醫生早就說過,老人的情況很糟蹋,糟蹋到隨時都會死,死對於她已無足輕重,就像一朵花開到凋謝的過程,我變得心平氣和,我甚至想像到卓群老家那古老的小縣城,那裡除人影稀疏外,雨水濕潤的綠陰靜謐,可以滋潤都市生活中疲憊的心。
  我撫摸著他厚實的後背,用溫柔無比的語調說:「別沉溺在這悲傷裡,我們還要趕路哪。」
  匆匆地起床,乘著他佔據了浴室洗漱時,我把女兒喚醒了,並告訴了她這不幸的消息,小傢伙雙手揉抹著眼睛,竟興高采烈歡呼雀般地道:「不用上學了,好啊,回老家嘍。」
  南方的夏天,就亮就亮了,天一白,外面那些模模糊糊樹梢花圃就清晰了,提著大包小兜恨不得將家都搬了過去,樂兒跟在我們的後面,顫顫地幫我提著幾雙鞋子。
  我對老公說:「你情緒不佳,還是我來開車吧。」
  雙開門的本田特別適合一家三口外出,後排的座位是狹窄了點,讓樂兒打橫呆在那裡,根本不用擔心路面上的崎嶇顛簸。
  一出市區就快多了,高速公路上並沒多少車,樂兒讓我囑咐過了也不打鬧,好像跟隨父親也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我全神貫注地駕著車,內心裡並沒有他那種沉重悲痛的情神狀況,甚至還像一頭奶牛在夕陽草地上那般悠閒、愉悅。
  他默默地對著窗外吸煙,一轉臉見了我光裸的雙腿,頓時不耐煩地「咳」了一聲,把煙一扔,一把將我的裙擺扯下來,拽到正常的位置還嫌不夠低,再用力一扯,「嘶」地一聲,嚇著了我。我的裙子不僅窄而且短,為了配合我的大步流星還開了高衩。
  我心道,「老土!」
  本來就是只有兩個人的空間,暗暗嗔他不解風情。然而此刻,我忽然瞭解這一刻他的感覺,不是愛情,不是尋常男人對女人,因色生情,而情而動念。是呵護與體貼,是擔心我著涼,是怕我過於敞露舉止失當,遭人輕侮。我遇過許多的男人,大多賞悅我撩裙的一瞬,如繁花乍然綻放,花腔突然提高八度,卻只有他一個人,會心疼我,替我牽下裙裾,就像是為花搭一架遮蔭的涼棚。
  何卓群的父母親還是住在縣城的老宅,我們到達時,坐東朝西的大門上掛出兩盞黑色紗燈,用一匹白布抽成的兩束花球掛在門匾下,青磚大宅裡四處一派肅穆。平時不打開的大門,因為出了喪事也打開了,從大門口一路進去,從門廳到轎廳、再至大廳,廳與廳之間的天井,用白布和粗大的竹竿搭起了長長的喪篷。
  十分地壯觀,空氣中還洋溢著鋸開了的竹子清冽香味。
  各式各樣的男女紛紛出沒在老宅裡,有我認得的也有根本不相識的,都是些近路的親戚朋友,還有一些急著往這邊趕的遠道客人,我的公公在當地還是德高望重的,他們個個身著麻衣,頭上纏了白布,各自奔東往西穿梭地忙碌著,現代通訊的高速發達,婆婆去世的消息很快地傳遍了各地。
  見過了卓群的父親我的公公,這是一個骨瘦嶙峋,面容枯槁,但一雙黃眼珠子偶然一眨卻精光四射,宛如鷹隼的老人,他說要總管很多要做的事情,首先是指派人搭靈堂,然後是請和尚唸經,找吹鼓手奏樂,雇紙紮匠糊馬做轎,組織人扎席棚搭桌子,找廚師做菜擺筵,等等一大攤子事情。所幸的是請了遠房的六叔幫忙著,他指揮得當,諸多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在卓群的姐姐卓妍的督促中,我們都要換上喪服,她就拉著我的手進到自己的臥室。
  我真的第一次體驗到了披麻戴孝的感覺,我接過了卓妍給我的那件還散發著樟腦味的麻布,然後在她的面前把白色的襯衣脫下來,就只穿著乳罩,她站在窗邊,假裝眺望外面。這簡單得只用兩塊布一縫的喪服,領口特別地低,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腰身,想找出我胸上的「挺」和我臀上的「圓」,想在自己的腰上激發出來點兒什麼點綴一下。
  我的腰身纖細臀部很圓潤,就是胸脯不夠飽滿,為了這個不大的缺陷我曾用衣服調整了很久。美中多有不足的,我知道,街上的女孩子們並不是全部靚麗妖艷,需要衣服來遮擋一些不中人看的地方。
  這件像稻草人穿著的,頗具暴露的孝衣,粗糲綿麻的料子穿在身上總像有只小爪子,極其溫柔地在搔弄著肌膚,讓人異樣地放鬆。卓妍過來在我的頭髮上縛束了一根白布條,並且從背後提了提我的衣領。
  「你穿著衣服時看起來很瘦,但是只著內衣看起來比平常要豐滿得多。」她將眼睛瞇起來,鼻子稍微皺起來說,好像正在享受情色一樣,我在她的眼睛下蕩漾著香汗。
  不過親戚街坊們看到我的時候眼光就有點兒迷惑,這是我第一次出現時就感覺到了的。我喜歡這孝衣,走到戶外時老是用手提提領口,讓大塊的布纏裹住自己的肩膀;白色的衣服在風中在陽光下飄,那些幫忙的男人的眼色也跟著我的白色飄。
  按著這裡的習俗,凡是上門吊紙的人,不論貴賤,不論大小,死者的後輩兒孫都要在靈堂跪地相迎。何家在當地也算名門望族,沒到中午就有許多弔唁的人紛至沓來。我一身素縞迎著前來弔唁的客人,一次次跪下去,一次次嚎啕大哭,我身後除了樂兒還有其它何家的遠親後輩,卓妍也戴了孝布在我身旁跪身迎客,公公因為忙著支應喪事,就把卓群召回到裡面去了。
  忽然我感到了腳脖子被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然後一隻手有意無意地緊貼我的小腿,若有若無地觸摸。我停住了哭嚎,沒有挪動那條腿。那隻手也像受到了我沉默的無聲鼓舞一樣,大為振奮,開始一點點地爬行上我的臀部,探進了我的短裙裡面溫柔地揉刮,在那哆哆嗦嗦溫柔濕潤的手掌撫摸下,歡愉一點一點地剌激我的感官,又有客人來了,不知是那個拍了拍手,拖長了聲音開始乾嚎,就這一帶頭,女人和孩子們的哭喪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我不動聲色地放縱著自己小小的愉快之感。
  一撥弔唁的客人過去,我伸直起身子回過頭,剛才跪在我後面的都是些半啦不大的孩子,我注意到他們的眼光都在盯著我看,於是我充滿挑釁般盯著他們,我的眼光是火辣辣的,看到了誰,誰的目光就心虛地讓開。那時我的目光鎖定了他,比別的孩子高出半個腦袋的小雨是卓群姐姐卓妍的孩子,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面對著我咄咄迫人的目光,幾乎立刻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像木頭人那樣不知所措。
  小雨實在是長的很帥的男孩子,繼承了卓群他們家的一切優點,眉眼英俊,嘴唇稜角。我知道他們都在目瞪口呆在看著我,有些得意,我天生就喜歡讓別人感到吃驚,臉上繼續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眼裡只有他好像沒有別的人,看著心神不寧、臉紅耳赤的男孩,突發其想地說:「小雨,高中快畢業了吧。」
  「高二。」他輕輕的回答。
  我心裡暗暗好笑,他還是一個身材纖瘦,臉色蒼白的小男孩,被不斷冒出來的青春痘與兩腿間的不時膨脹了的男人那東西折磨得神經緊張,隨時都會崩潰。
  「去,給我倒杯茶來喝。」我終於憋不住格格地笑了,我的笑非常剌耳十分放肆,讓那些大人們感到了莫名其妙,還面面相怵不知哪裡出錯。
  在這麼多的親朋好友街坊鄰居面前,而且是在靈堂上,老太太的靈柩,就停放在那掛著白布簾後面,我竟這樣肆無忌憚地大笑,正在跟人吩附什麼的公公完全讓我的笑聲打亂了,氣得嘴角一陣陣地哆嗦,他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站了一會,又不知所措氣鼓鼓地坐下,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靈堂上不愉快的尷尬終於讓隨即到來的喪宴代替了,公公和卓群卓妍招呼著客人到後面的飯廳用膳,我自告奮勇地請求留下來守靈。主持這次喪禮的叫六叔的就千般地囑咐我,不要忘了續香記得蠟燭別讓風吹滅,由於太過於的專注,說話時口水流到了胸前他也沒察覺。我意識到他的目光不時往我這看,一瞬間在我的頸項到胸部鼓起的地方逗留。雖然我不覺得帶有特別的意昧,但被這麼瞧著讓我失去平靜。好幾次想該找件衣服將露出來的肩膀和大腿遮擋起來。
  靈堂一下就變得空蕩蕩了,只有那些燃燒著的蠟燭在微風中躍躍地跳著,給人一種快燒起來的感覺。我吃力地搬動過一張桑枝的交椅,不端不正地坐上去,一條腿勾住椅子的扶手,那雙高跟鞋蕩悠悠地吊在腳尖,隨時可以啦的一聲掉落地,只管把一把折扇闔在臉上,有些太陽光從折扇的扇柄漏了進來,我閉住了眼睛。
  隔著鋪在地面上的紅磚,在漫射進來的日光裡我感到布幔後面有人影攢動。
  出於對異性的反應,或許是女人的本能,我知道正被人偷窺著了。後邊飯廳上男人們喝酒的吆喝,謙讓推辭的客氣聲此起彼伏,更有的已忘了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划拳行令鬥狠惡灌了起來,陣陣喧囂的聲浪遠遠傳來。
  靈堂裡面卻越顯得寂靜,簾裡簾外的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我已經估摸到是誰,顯然那男孩犯了致命的錯誤,他並不知道他正處於明亮的位置,那些白色的布幔根本起不了掩蔽的作用。一想到自已衣衫不整形體放蕩的樣子正被男孩的目光注視著,我的心裡就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我的一雙光潔晶亮的大腿暴露無遺,甚至直至根部的黑色內褲,深敞的領口把乳房的一大半現了出來,好像感到了小雨眼裡那種成年男人的慾望,如果讓他盡致地把弄,他會產生怎樣的激情。一想這裡,我就不覺暗暗的好笑,可這個時候,他卻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汗水從他的頭上淋漓而下,除了拿手去臉上擦了兩把汗珠外,其餘的分秒中,就只有了急促的呼吸和不安了。
  如同剪紙一樣清晰的那男孩影子,身子在寬大的喪服下面扭擺,他全身的肉都在動彈,極不安分地動來蕩去,像只不安分的小鳥似的,腦袋一會朝這邊看,一會又望那邊看。他解開了繫在腰間那白布帶,掏出了自己的那一根,面對跟前窸窸窣窣作響微微顫動的那幅布幔,我的心幾乎跳出了嗓眼,我見著了他左手緊緊握著的那一根,比成年男子更加偉岸的一根!我從沒見過這樣叫人羨慕的玩意兒,就像一根絲瓜掛在了他兩腿之間。
  他滿臉羞愧無地自容,他的左手在哆哆嗦嗦地抖動著,火山一般的熔漿從他的那一根狂噴而出,我好像也跟隨一陣突如其來的快意,把我整個淹沒了,他的衝動也反應到我的身體。這個男孩還太青春,抑制不了一些事情。我怪罪這個男孩使我弄濕了內褲,怪罪他使我性慾連天,不過我不情願阻止自己暢快。
  靈堂上的人又漸漸地多了起來,酒足飯飽的那些親朋們,紛紛回到了這裡,卓妍來到了我跟前:「小雨不是給你送飯了,人跑那了。」
  六叔喝了些酒,面紅耳赤有些不勝酒力,他瞇著眼睛對我說:「快到後面,叫人重做些好吃的,小孩子貪玩,準是忘了。」
  我也沒搭理他們一唱一和,繞過了走廊從伙巷過去,這樣的伙巷在老宅子極其常見,房與房之間留條狹窄的過道,狹窄得兩人迎面而遇就很難錯開身子,所以在進入這夾道之前,得看一看對面是否有人過來,要是有人過來你就得等著,對面的人當然也是如此。
  真的是冤家路窄,對面走過了半道的竟是小雨,他看見我,有些侷促不安,正猶豫不決地想轉身,而我卻大步流星迎了上去,他忐忑不安,嘴角哆嗦,好像預感就要發生什麼,彷彿一個竊賊,登堂入室後發現屋裡有人,屋外也有人,從而使自己進退兩難。
  兩人在中間相遇是沒辦法錯開身子的。按道理講,我應該調頭往回走,等小雨過來了我再過去,但是我跟他說,我身子小能錯得開,然後就與他面對面地錯身子。兩個人要同時收腹,擠一下也就錯開了,因為我確實身子單薄。而事實卻是我們誰都沒有收腹擠身子,於是我的身子和那男孩在橫過身子的同時就卡在那兒了。
  我輕聲地哼了兩聲,而後就咯咯地笑,有點像銀鈴鐺般一樣,但最先讓我感到的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是一種令我心曠神怡的味道,這味道在表哥在我的老公身上沒有,我也從來沒有聞到過,於是我在極近的距離之內看了看小雨,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脖子是褐色的,上面有淡淡的汗水沖刷灰塵走過的痕跡,他的嘴稜角分明,鼻子和臉頰的輪廓是那樣搭配得恰到好處,尤其是眼睛,他的眼睛實在很明亮。
  我的心跳了,就不敢再看了。剛剛在靈堂上熄滅了的慾火又重燃了起來,我再次嘗到了身心愉悅的滋味,只是這次更加熱烈。就這樣,兩具身體緊密地依貼著,我的臉蛋是幾乎埋在他頸項中的,我陶醉般閉著眼睛,他意識到正在受到我的鼓勵,用手攬著我的腰,開始還安分,後來就下意識地有些動作了。突然他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一下子就按住我的臀部,十分笨拙地使勁地往他的肚腹貼,我的兩腿中間那兒又充血地脹挺了起來,張牙舞爪地頂在我的肚臍眼這裡。
  他真的嚇了我一大跳,但是這種場面也是我所希望發生的,我有些緊張更多的是興奮,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法控制自己,我感到了他渾身著火了一樣熾熱的情慾,他的面部表情說明他正忍受著巨大的折磨。隨即隆起在他褲襠裡的那根東西歡暢地抖動著,我體驗到了他從碩大到疲軟的一瞬間。
  隨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正在做什麼,他的眼睛裡出現了猶豫和恐慌,像闖了什麼大禍似的向伙巷那一端逃去。我從他的背影見到了褲子上染綠了牆根兒還沒長濃的青苔,沒來得及鏟刮掉的牆根青苔,沒想到這生在陰濕里長在角落的東西,也能被姦情給摩擦到。

  (九)
  在伙巷裡跟小雨緊密相貼的一剎那,那男孩碩大無比的那東西頂向我肚臍,那感覺極好,有點像一條緞帶擦著面頰飄蕩而過,讓我的心中倏然覺得舒爽。以至整個下午在我眼前浮現的都是他年輕俊朗的臉,老是回味著那時我把又香又軟的身子貼在他懷裡的時候,幾乎整個身心都在發顫。
  這現象在我以前跟別的男人一起曾有過,但卻沒有這一次如此誘人,感覺來得如此強烈,以至於馬上就到了把持不住的程度,那時我的身子竟已經到了幾近失控的地步,雖然沒有繼續向深淵裡滑落,不過從趨勢上看,再次為情慾所困是早晚的事。
  炎陽漸漸地讓黑暗吞沒了,窗外的蟬聲從早晨聒噪到夜晚,使凝滯的空氣陡增了一份炎熱,也使窗外的人陡增了一份煩悶的心情。越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刻,越是讓人莫名地煩悶,就想幹點別的使心情開朗的事,這種事情首推男歡女愛。
  夜晚的老宅安靜了很多,奔喪弔唁的大多人都已經離去,留下來的只是些嫡系親屬,夜裡是一定要守靈的,在靈堂外的走廊上支起了麻將床,燈光白得耀眼,嘩啦嘩啦洗牌的聲音像潮水一樣,一上了麻將卓,卓妍就換了個人似的,興致勃發大驚小呼,酷烈的光和影更托出她胸前的豐盈飽滿,一張臉也經得起燈光無情的照射。
  卓群只是一旁看牌,有時也走來走去擋住了燈光,脫掉了白麻布孝服露出了金色的脊背。
  我神氣活現到處招搖,跟每個熟悉了的人打招呼,沒有了外客,我再也不用披麻戴孝受那份罪,穿著橘色的短褲和白色無袖的上衣,短褲是束身緊臀的那一種,露出美麗臀部的弧線。一踞起腳尖揮揮手,就引來四周來來往往的男性好色的目光緊緊盯著,女人們則投以帶點不以為然的視線。
  六叔是站在卓妍後邊看牌,還湊到她耳根說些什麼,一抬頭,那雙眼睛就不安分地亮了起來,立即情場老手一般對我擠弄眼睛,卓妍注意到了他的神態,顯示出一種不可遏制的嫉妒。
  樂兒跟著一群孩子在天井玩耍,回到了老家而且有著眾多的玩伴讓她感到新奇興奮。他們玩得很投入,跑著跳著爬進爬出,弄得渾身都是塵土。
  我穿過那些玩耍的孩子,逮到了瘋野的樂兒,說什麼她也不跟我去洗澡。一抬頭,我見到了不遠處的小雨,他的眼睛定定地停留在我光裸雪白的大腿上,眼中沒了黑白沒了游動,那時我正屈膝半蹲著身子,雙腿前踞後踮當中大開,我的心跳得要噴出嗓子眼了,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癖好,他的眼睛一下會擄獲了我。
  我揚起脖子對他說:「你不是要帶我去後花園嗎?」早聽卓群說過,他們老家有個後花園,已是年久失修,常有狐兔出沒,我當然沒有情趣尋古訪幽,只是尋找一個藉口跟這男孩在一起。
  「這時候啊。」他顯得有點驚詫:「天都黑了。」
  我朝他眨動著眼睛面帶盈盈笑意地說:「你是害怕著了。」
  「好的,跟我走吧。」說完頭也不回地在前頭帶路,我放下了樂兒,跟著他的後面,然後保持著距離,我們一前一後又從伙巷裡過去。
  轉過一座影壁,在走廊、洞門和那鵝卵石鋪成的小徑間盤旋。全園的景色一時還看不清楚,有時被高大的太湖石擋住了視線,有時被茂密的芭蕉攔住了去路,只有走到荷塘邊上、假山腳下的時候,才能看見亭台的尖角和那橫斜在荷塘上的松樹,還有瀰漫在荷葉之間濃重的夜霧。
  老天也很作美,月亮怕是不想打擾我們這一對道游極樂世界的人,拉過一片浮雲作眼瞼,暫時閉上眼睛,使得那園子裡的光線變得更加暗淡些。
  顯然他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也不去開花園年久失修紅漆剝落的門,拉著我找到一處圍牆倒塌的豁口,踏著磚頭瓦礫鑽進去。
  進入了花園,更變得神秘莫測,幽暗深邃,有蛙聲咯咯,草蟲唧唧,香樟樹上的宿鴉突然驚飛。後花園佔地很大,四處任意生長的玫瑰茂密叢生,不知名的野草遍佈讓人看不到邊,小雨跟我說看到一條漂亮的蛇,我的身子打著顫說真可怕。
  暗淡的月光下他顯得卻出奇的平靜,似乎看到什麼都不大驚小怪的他,在這個時候,像換做大人似的相當可笑,我鬧著好玩強拉他的手要到樹蔭下看那條蛇,那時候我就像小孩子到遊樂場的鬼屋一樣,緊緊握著他的手,身體藏在他的背後窺探四周。這時他一故意「哇!」地大叫一聲來嚇我,我就大聲尖叫緊緊抓住他。
  我的襯衫像小背心一樣,光潔的一雙臂膀相當裸露,就這麼把香汗淋漓的柔軟身軀向他緊靠過去。我不僅摟著他的脖子抱得很緊,更把臉龐貼附到他的胸膛上,我聞到了從他身上透出的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汗味,而他的兩隻胳膊也已經不失時機地摟住了我的細腰,遠處有蟲的叫聲,螢火蟲在我們四周飛來飛去。
  不管他怎麼說:「沒有蛇,只是嚇你的。」我都不信,一直這麼緊貼著他顫抖著。那時我覺得他真像是成熟魁偉的男人,品味著他胸脯上飽滿的肌膚,又透過肌膚感覺他那歡快跳動的心臟,我因這種奇妙的感覺而激烈地暈眩起來。
  黑夜裡我看不見他的眼睛,我憑著感覺體會他的五官。他的臉上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僵硬,他喘著粗氣,就像一頭公牛。
  那時我心中的愛意隨著天地的開闊而擴展,萬千情絲向軀體之外游離,和那園中著地飄浮的夜霧混和在一起。柔情和夜霧在荷塘的水面上流動,使得朵朵蓮花像睡在天鵝絨毯上似的。柔情和夜霧向那貼水的九曲橋漫溢,部分從橋下穿過,部分在橋上飄浮。我覺得身軀飄動起來了,是真是幻自己也弄不清楚。
  我們臉對著臉凝視著,他居高臨下離我不夠半尺的距離,我感覺得到他的呼吸。他的喘息很香甜,是那種吃了泡泡糖之後才散發出來的香甜,這氣味有意無意的噴在我的臉上,我的慾望被他噴來的熱氣突然就給挑起了。他厚實的嘴唇緩慢地壓服下來,我微啟著紅唇湊向了他,他的親吻看來笨拙魯莽,而我給他的親吻帶著西方人的放肆和慾望,帶著叫讓男人窒息的熱烈,帶著動物般的舔噬。
  他的雙手遠遠比他的舌頭更加靈活,一下子就解開了我短褲上的鈕扣,並將它連同內褲褪到了腿彎處,當他用寬大的手掌捂在我那處高聳豐滿的地方,一經觸摸他就難掩蓋其小男孩的本性,如同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他的手掌、手指忙亂得不可開交,在我的肉瓣、唇溝甚至我的肛門把弄不停,我整個身子如同癱了般幾乎跌到地上。
  他連攙帶拽要把我拖向假山那邊,我的短褲纏捆在腿彎邁不開步伐,他索性將我抱了起來,我像一隻蝴蝶飄悠悠地就落在他懷裡了,並且口中還嚶的叫了一聲,聲音極其嬌柔甜美。
  就這樣他不知那來的力氣抱著我往高處走去,一直走到園中的最高點。那裡有一石柱尖角的方亭,亭角已經傾圯,亭前有兩棵高大的白皮松,松下架著一塊長方形的大青石,光滑平整,被雨水洗得十分瑩潔。
  他把我置放到了大青石上面,裸露的屁股挨到那石面,冰涼涼的接觸使人渾身一冽,在這高處把那朦朧月色下的園景盡收眼底。朦朧的月色十分神奇,她可以把這園子的荒蕪破敗統統掩蓋起來,把亭台樓閣都鍍上一層銀灰色的光輝,使得我像進入了蓬萊仙境似的。
  小雨像突然變成狂暴的野獸,他扯開我的衣領,對著我的乳房粗暴地揉搓起來,我對他的魯莽的舉止小聲的「啊!啊!」地回應,並且也主動地配合他的動作扯脫他的褲子。
  這個一臉稚氣的男孩下體卻出奇地成熟,茂密粗硬的陰毛,還有那根惹人慾望的男性器官碩大無比,把握在手裡感到充實讓人迷醉,我覺得像他這樣一個擁有勾人魂魄的肉棒,如果沒有女人的籍慰,那就像月亮沒有圓,鴛鴦不成對,一朵鮮花開在牆角里,自生自滅,暴殮天物,實在可惜。
  氣喘吁吁而赤裸著下身的我們兩人迫不及待地緊緊相擁,皮膚與皮膚之間別說是夜色的光芒、微風和空氣都無法介入,彼此筋骨交錯般緊緊地纏繞在一起,貪婪地吮吸著對方的唇。
  小雨這時候確實處在即將到達快樂巔峰的狀態,那膨脹的一根貪享著從緊縛的拘束中獲得解放後的愉悅而奔向高潮。
  我擴展開雙腿湊起了中間的那一處,他笨拙地手捻著自己的東西,慌亂間總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角度,不是劃門而過就是剛挨著了就情急地滑落,我的心裡暗自發笑,讓他站立到地面上,我自己高懸著雙腿,把那處豐滿的地方更加暴突呈現給了他,他先是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繼而是手足並用全身發力,只有末經人事的男孩才有這種舉動。
  當他那渾圓的龜頭頂進我的肉瓣時,我就有一種飽脹欲裂的疼痛,我用手撐著他想阻止他的挺進,我確是被他的氣勢嚇得張不開口。我知道他要插進來,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挺戮了進來。
  我閃躲著,身子重重地退縮,赤裸的屁股跟青石面這麼一磨擦弄疼了我,我大聲尖叫。他的身體也跟著一凜,整個愣呆著了,我自己撥開濕漉漉的肉瓣,牽引著他的肉棒緩慢地磨弄,一會才盡根地將它吞沒了進去。
  一經插入到了我的裡面,他好像就找尋到了一個支點似的,自然自在的軀動著身體、腰際、臀部以及雙腿的力量,他的挺刺顯得勁道十足靈巧活泛,如魚得水般地左站右突上挑下頂。
  我好像全身的血液逆流向體外噴出似的,那是身為初次跟女人交歡的這個男孩無法想像的感覺,努力湊起身子,也更加用勁抱著他那情慾熾熱的軀體,確實感到年青男孩的強大和活力。
  那時我已忘我地快到達高潮,皮膚連續不斷地浮起雞皮疙瘩,心間一陣哆嗦,感覺子宮像太陽般變得又熱又大,從那裡散發出的快感漲滿全身,透過樹梢傾灑下來的淡淡的月光窺見到他的臉,眉頭緊蹙,眉宇間形成深深的皺紋,緊閉的眼皮微微跳動,像是在哭泣。
  他的身體不動了,一切好像突然停頓了下來,只有那根戮在我裡面的肉棒一跳一跳地顫抖,瘋瘋地膨脹起來,其實我的情慾應該還沒達最高境界的歡樂,但是我卻有那種被深而強的力量刺穿、直通頭頂,心想就這麼隨他去算了的感覺,緊接著他就在我的裡面爆發了,一陣陣跳躍般的抖動。
  我的陰道深處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感到一陣滾燙火般的熾熱,他將歡悅和幸福揮霍得淋漓盡致的噴射,我在一瞬間發出亢奮的叫聲。而我的身子那時選擇了靜止不動,如同僵硬了的木偶無能為力、隨波逐流,我按捺住再一次湊起挪移的衝動,更加用力地抱緊他,任由他拚命掙扎卻難以逃脫地緊貼著,微閒著眼睛反覆著小小的痙攣而達到高潮。
  從空曠靜寂的夜裡傳來的夜鳩的叫聲,叮叮噹噹地幾片樹葉灑落到了地面上,而疲勞的知了,偶而有了一聲叫喚,則短促而嘶啞,如同孩子們突然響起、又突然停下的哭鬧。就在不久前突然變成野獸的兩個肉體,在滿足後的此刻像馴服的寵物恢復安靜,我們的下體交纏地保持著這姿勢不動。
  我的情慾像一片藍色的湖水蕩漾開來,但是,這個男孩像個不會水性的光屁股孩子,在水裡一陣辟哩啪啦的狗刨之後,慌裡慌張地就游上岸來了。我幾乎找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形容當時的感覺,的確他只想無窮無盡地給我,他的眼睛以及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告訴我,他是多麼費盡力氣完成他的給予。
  就那麼靜靜地緊摟著,讓時間的流動,也在我們的安靜中顯出一種疲態來。
  「小雨,這還是頭一回吧。」我開口向他發問,是在幾分鐘以後。可是他卻說:「好爽的啊。」
  剛才之前一直沒離開我身子裡的他,似乎以為自己是一小處男而覺得可恥,輕輕側身躬著背,那根東西就濕淋淋地褪了出來,我四處尋覽也沒其它可以試擦的東西,只好拿過扔在地上我的內褲,幫他抹了乾淨。
  「舅媽是個壞女人嗎?」我拉了拉起敞開的衣領。
  「不是的,舅媽是個漂亮的女人。」他從後邊將下巴靠在我渾圓的肩膀上低語。
  「你說,我們還能在一起嗎?」說這話時他呼出的熱氣觸及耳根的緣故吧,我的身軀倏地一縮,沒有回答。
  「沒什麼可怕的?我不會讓人知道的。」他再說了一次,我用那滿足後稍微慵懶的聲音呢喃著:「好的,只要再有機會。」
  藉著皎潔的月光,我看到他目光中暗含的青青綠綠,他的汗就豁然落去了,一切都從熾然的情愛中退回到了原處。
  小雨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下假山。這裡狹隘不能摟著走了,那曲折的小道容不得兩人並肩,只能是一前一後。他就在前面引領著我,到了最後的一級台階,我乘勢撲到了他的懷裡,他便索性把我抱了起來,走到花園的門口。從花園出來,我就掙開他,儘管夜色裡沒人能瞧著,可他仍然是我的外甥,我依然是他的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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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凌晨,便是婆婆下棺出殯的時辰,我不知為何要選擇這麼早的一個時辰,弄得我半夜裡醒過了好幾回,給我們的是側院一間清靜雅致的臥室,僅有一張老式的那種帶有柱子掛著蚊帳的大床,樂兒就跟著我們睡到一塊。
  窗外,是蟹殼青的黎明天色,不知那地方一隻公雞的啼聲響得剌耳,沙啞的長鳴是一支破竹竿,抖呵呵的豎到天上去。每當從夢中醒來,是我情慾最為勃發的時刻,經過一夜好睡,身體過度釋放,我的乳頭無恥地尖挺起來,拭擦到了絲質的睡衣上癢癢地舒暢。
  卓群昨晚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此刻正睡得香甜深沉,我必須從他的身上得到一次滿足,以彌補昨天晚上那個男孩潦草的性事,那個小男孩就像一個飢腸轆轆的人猛然見到美味佳餚,毫不留情地放進口中,囫圇吞棗地嚥下去,竟然沒有來得及品出好味道。
  我將一隻手置放到了卓群的大腿上,在那光滑緊綁的肌膚上緩慢地摩挲,他有些不願意地翻過身體,我的手轉移了另一方向,就在他的小腹撫摸,在探進他的內褲時費了點事,他翻過身時雙腿夾住了薄被子,所以我的手像一條讓人用鞋底拍扁了的水蛭,靠緩慢地一點點往裡鑽才得逞,一經讓我擒著了男人的那東西,我就臂肋一彎,手掌一緊上下套弄把玩了起來。
  他把我的手撥開,拒絕到了他的內褲外面,並且含糊不清地咕嚕道:「什麼時候了,樂兒還睡著呢。」
  我沒有回答他,手卻在我的睡袍下擺裡摸索,手臂朝外一伸,手指上挑的是我那小小的褲衩,挑到了他的鼻子底下,其實是挑給他看的,但那樣子倒更像是挑給他嗅著一樣。
  他確是有些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隨後便自己將那柄肉棒從內褲子一側擄了出來,我仰臥著身子卻將一條大腿反勾了過去,於是他採用側臥把那柄東西從我的屁股後邊貼緊過來,然後再用腿緊緊勾住了我。固定好位置後,他用左手扶住我的腰肢,右手則放在我仰側的前胸揉搓著著乳房,然後才志得意滿地將自己插入進去。
  這時的我嬌小勻稱的身軀躬成兩截,他寬闊的胸膛就覆蓋在我後背上。此刻我期待著更加瘋狂的蜷動,他好像也預見到遙遠的征程已經開始,把小腹更加緊密地貼向我,這種姿勢需要四肢並用暗暗用勁,動作雖不是那種狂風暴雨式的但更持久。而且卓群喜歡這姿勢的另一原因,是這種姿勢最容易讓他採取主動,而且能夠準確刺激我的敏感部位。
  他前挺後退,後退前挺,看起來動作似乎有些單調,實際上,即使採用同樣的動作,只要不時抬高我的腰肢,就可以令他火熱的陽具劃過敏感的皺褶表面,深入到我的底處,我則會因為這種舒暢的感覺而呼吸紊亂。
  而當他稍稍鬆開緊貼的那一處將腰後移,只用前端那圓滑的龜頭輕輕碰觸我花瓣時,那種害怕他離去的焦躁感又會使我更加迷亂,我只能更加努力地搖擺腰枝扭動屁股。樂兒就睡在一旁,我不敢大聲地呻吟,但喘息卻狂熱甚至狂燥。
  一定會有聲響出現,若不是舒服的撞擊聲,就一定是不規則中的呻吟聲。他很賣力,緊伏在我的後背上把我所需的無私地給我,我也很爭氣,那地方像熟透了的蜜桃一樣滲出了好些蜜汁,弄濕了他的褲子也濕了毛毯。他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就在他拚命抽動中,伴隨著一聲低沉悠長的呻吟,我到達高潮,那一瞬間,他瞠目屏息,極力忍耐著。
  「你這傻小子,伏到門縫裡幹嘛,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點叫起舅舅舅媽。」
  卓妍的聲音如同就在跟前,又尖又薄,扁平得像剃刀。我和卓群同時停止了動作,我感覺他的那一根一下子軟在了裡面,也感覺到自己突然中斷了分泌,他愣在我的身上,然後,突然用勁擁住我,在我身上發抖。
  令我感到吃驚的是,本該是使人恐懼慌張的場面,不僅沒有使我發抖哆嗦,反而是不可思議的興奮,我意識到情慾又再一次的亢奮了起來。
  卓妍用力地把門推了開來,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我跟老公那時看起來就像是穿著衣服輕易地合為一體的神仙,對於他們母子從天而降突然的闖入,狠狠地嚇了我們一跳。我看見了站到卓妍後面的小雨,連忙用手捂到了下體,我的睡衣肩帶一邊已經脫落,慌亂間乳房都來不及遮住,只好目瞪口呆地拉起被子,又是遮又是擋手忙腳亂的。
  就在我手忙腳亂地拉扯被子時,我的內褲像一朵盛開了的花朵一樣,跌落到了地上,樂兒這時也驚醒了過來,不知所措地面對著床前的這麼些人。卓妍發覺了自己這麼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確是太過份。「你們這兩個懶鬼,該起床了。」
  她敷衍了一聲,邊說邊退出房屋。
  那個男孩不敢細看這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而正從快樂邊緣回到現實的我努力地朝他綻開一個無力的笑容,他好像很懂事一樣,從我們的床上把樂兒抱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我的笑容逐漸變化,逐漸變得呆板和誇張。
  顯然,小雨在門外已經偷窺了多時,他的褲襠那裡隆起了一堆像蓬帳一樣,我一直盯著他的背影,更恰切地說,我的眼睛在他的臀部那沒有離開過,直到他在門外消失。那裡高翹緊挺代表著青春,那擺動的幅度充滿了活力,與此同時,一股無可遏制的衝動,從輕而重的電擊刺激般難耐,深入強烈如貫穿頭頂般流暢在我的體內。
  我如同發瘋了的女妖一樣,像貓一般靈巧地翻騰起身子,把老公按壓到我的下面,自己握緊他那溫濕的還有些堅硬的陽具。卓群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後,他順從地向上仰起了肚皮,用手分開我下面那一縷縷濕透的毛叢,緩緩將肉棒送入。
  就在他插進去的一霎間,伴隨著一聲輕歎,我快活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但是當他無所顧忌地繼續向深處挺進時,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深遠悠長、滲透肺腑的悲鳴。

  (十)
  我呵欠連天的把一隻手指插在衣領裡挖著,那粗白布戮得慌,眼皮上抹了一點胭脂,像哭得紅紅的,襯得眼睛也更亮,一身白布衣裙,倒有種鄉下女子的俏麗。那幾個扛棺材的男人一捉堆地站著,交叉著胳脯,全都斜著眼睛朝我看來,那些人的臉孔是生疏異樣的,唯有眼裡這種神情卻是我所熟悉的。
  赴到了靈堂,那裡早已聚集了很多人,卓群比我先到,臃腫不合身的孝服,那粗布又不甚白,就像是有些日子了的雪人。
  大門口的紙花夜裡淋了露水,白花上染上一道道寶藍色。這個時候也有看熱鬧的人,仍舊挨挨擠擠踮著腳東張西望,一會之間已聚上了許多的人。吹鼓手一齊「吱——」地吹起來,彎彎曲曲的鼻音,有高有低,像一團亂麻似的,並成了一聲狂喜的嘶吼,怪不得是紅白兩用的音樂。
  公公安排坐到了靈堂上獨一無二的太師椅上,老人家正襟危坐,滿臉的不高興,六叔就站在他的身後蠢蠢欲動,一直等待著說話的機會。我低著腦袋一臉歉意站到了卓群旁邊,他有些倉皇地緊緊把住我的手,我想掙開卻讓他固執地抓住,他就低垂了眼,望著我突出的胸膛。
  六叔嘴裡咬著一根香煙,眼睛貪婪地盯著我跟卓妍圓碩高聳的胸脯,一涎口水從他樹皮一般粗糙的嘴角像線一般一直垂到地上去,就像蜘蛛絲一樣,我的眼睛就火辣辣地跟他對視,他有些心虛的忙把目光移開。
  靈樞佈置完畢,放下拜墊,眾人一個個上去磕頭。小雨磕過了,卓群領著樂兒也磕了,卓妍頓時撲上前去,我想她也只是往前掙,果真讓她撲到棺材上,她難不成會摟住老太太放聲大哭。
  我也把頭髮顛散開來,披了一臉跟著她朝前撲去,被人扯住了,我只是啞著嗓子頓腳叫喚。一隻手臂勒得我透不過氣來,我掙扎著身子反抗,拉扯我的人鬆開了,就只剩下小雨,我的扭動無疑更俱挑逗和誘惑,兩人都重重地摔到地上,他使勁地按住我,不讓我動彈,肉與肉有力地碰撞著,他的一隻手有意無意地碰到了我的胸脯。
  我渾身的酸脹,有點心神不屬,心裡跳得厲害,而那隻手暗地裡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揣捏、撫摸,倆個身子好像是魘住,我感到越來越處於危險,他的下肢壓著我,那一根東西瘋脹著,堅硬地頂在我的屁股上面,我不知那來的勁一下摔開了他,也沒有來得及透口氣,一站起來就聽見周圍的人聲,先還當是自己耳朵裡的血潮嗡嗡地響。
  過後,我就恍恍惚惚不知哪時起棺發喪,滿腦子都是那個男孩的影子,他跟卓群一樣做為孝子賢扶棺走在前面,我跟著其他的女謄個個一身縞素,跟在靈柩後一路哀號,吹鼓手的喇叭聲和著嘶啞的哭聲將小巷四周震得前後齊鳴。
  光紙馬官宅紙兵就排了長長的一隊,前頭靈柩抬出巷子到大街去了,後面的紙紮物還沒有出小巷。街坊鄰居的人全都出來看出喪,道路兩旁排了滿滿的人,像看大戲一般的熱鬧。
  女眷是不能跟著上墳地的,一般到了半道就回返,而且不能走回頭路,老少女人們褪去了孝衣孝帶,招搖過市像遊行一樣,街上的人都回頭來看,吃了一驚似的。我覺得我們個個都是從戲台下來一樣,暴露在日光裡,有一種突兀之感,就像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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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的日子就像電影散場了一樣,在亂哄哄的椅子碰撞聲後,遺下遍地的拉圾。我們是要等過了頭七才回的,反正也沒特別的事,而且因為這裡距離回去不到二三小時的車程,頗有暫離都市短暫旅行的氣氛。
  濛濛灰雲的天氣也繼而散去,太陽倏然躍上天空,陽光照在老家的屋簷上,一時金光四射,人們驀地走進這樣的好天氣裡心情豁然開朗。
  呆在都市裡的時間長了,反而更喜歡這小城鎮的平淡恬靜,老總特意批准了我在老家守喪。
  我已經不用去銀行裡面每天對著那些假惺惺的面孔,我也已經習慣了自己在這裡的恣意和放縱,喜歡呆在家裡,最愜意的時光我經常在這個寬敞的屋子裡到處走來走去,或是一杯茶一杯紅酒,歪倚在舊籐椅上,跟卓妍開著玩笑或是跟她的兒子調調情,要不就披著睡袍放個美國大片,我光著腳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甚至可以拿著小鏡子和剪刀修剪我隱秘的地方上那些濃密的毛髮。
  每天我都沐浴在不可置信的美麗陽光下,偶爾下起小雨,有時早晨出現濃霧。
  但沒多久就晴空如碧。蒼鬱的樹木長滿了濃密的葉子,被風吹得搖曳生姿,也將四周都染了綠。我們三人就呆在別院裡面,在天井喝著卓群做的冰檸檬汁,桌上有水果,有葡萄、水蜜姚、香蕉等等。
  我用指甲很快地剝著水蜜桃的皮,濺得都是汁。聞到甜昧的蜜蜂三隻一起飛過來,我跟樂兒一面尖叫一面往屋內跑。除此之外,就待在籐椅上懶得動,樂兒有的是玩伴,現在更像野孩子般從不待在家裡。
  麻將倒是隨處可見隨時都有,心情同樣逐漸開朗愉悅的卓群也會跟著六叔卓妍他們搓上一把,我對賭博毫無興致,對男女情愛卻頗有心得。躺在籐椅上閉起眼,萬物之聲都像是竊竊私語,在花朵間穿梭的蜜蜂們拍翅的聲音、樹葉的沙沙聲、野鳥的啼聲,還有四處像是在相互呼應著的鳥鳴聲。
  小雨牽著樂兒的手過來喚我們吃飯,卓群見他稚氣的臉悶悶不樂就問:「什麼事,怎就烏雲密佈一樣。」
  「晚上我的同學生日,我媽不讓我去。」他無奈地說著,卓群就說:「你媽是對的,現在是重孝在身,那能去那地方。」
  我撇起嘴唇反駁道:「都哪個年代了,你不會偷著去嗎?」說完也不顧卓群朝我狠狠瞪著的目光說:「我也呆得好悶,我們一起偷偷地去。」
  那男孩頓時眉眼作色一臉地驚喜:「好啊,我們從後門溜出去。」
  樂兒在一旁跟著起哄:「我也要去,我也在去。」
  卓群黑唬著臉:「你們敢。」但又底氣不足,隨即改口:「別玩得太晚。」
  得到了老公的應許讓我歡欣雀躍,飯卓上的菜看著也讓人胃口大開。晚飯剛過那邊的麻將就張羅著開台,我沖了澡忙把自己收掇一番,偷偷就溜到了後門。
  我穿著淡藍色的棉質的背心,狹小的肩帶把肌膚一展無遺的敞露。那是我回到老家絕無僅有的一次把自己的乳房、臀部和腰的曲線,毫無遮掩地攤在別人眼光前。
  裙子短到只要一不注意大腿就會完全露出來,幸虧是從後門出來,讓他們見了,一定大驚失色,我想穿泳裝進寺廟都還沒那麼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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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光色實在是情慾十足,到處都是曖昧的味道,連汽車的鳴笛都各自噴著騷氣。
  我們從小巷溜躂出去,小雨像是撫摸似地過來拉我的手,然後挽上自己的手,而我卻像是跟大人撒嬌的少女一樣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他就緊摟著我的腰,我也勾著手緊擁他,有時他也會將手放到我的臀部上去,並在那裡搓揉揣摩。我們並肩而行,大聲地說笑,有一次他還在馬路的正中央停住,頑皮地把我圈起來緊緊抱住。
  夜總會裡燈紅酒綠,酒精味混著香水味粘上頭髮、衣服,無形之中揮不去,擺不脫,就像某種誘惑。塗紅唇的女人把眼風飛得到處都是,這裡成了美麗和情愛大放送的樂園。
  顯然我們是來得太早了,小雨好像顯得格外的老練,也不看著桌上的菜單,點了一大扎啤酒。但看得出他伴著我到這樣的地方還沒有習慣,儘管擺出一副很灑脫的架勢,但總顯得很不恰當,有勉強湊合之感,這對我來說反而頗感新奇。
  這個穿著緊身的黑牛仔褲和黑色的圓領杉的大男孩,在他的胸前可以隱約看到掛著的銀色的項鏈,但不惹人厭。有點硬的頭髮短短地相當瀟灑自然,也不讓人覺得燥熱。幾撮頭髮在前額,他沒事地將它往後撥,這個動作看似隨意,相當符合這時他的心裡的感覺。
  剛才就是侍者領著從入口直到裡面的座席,他也沒有遊目四顧的餘暇,輕垂著眼穿梭在桌椅之間,那種走法,說他和我這樣成熟的女人一道出來沒有心虛是騙人的。
  到底是年輕人的世界,大廳裡奇裝異服打扮的男女觸目皆是,洋溢著華麗的氛圍,新到的客人和要走的人交織在一起,他們像彩色熱帶魚一樣吸引我的注意力,大廳裡混雜一片,我坐在靠邊的沙發上,似看非看地盯著入口。
  小雨的同學一個個先後地到了,第一次與他們這些人交往,我的胸口不禁一緊,其實他們還是孩子一樣。他們也對小雨帶著我到來驚訝不止,原本以為自己難得來這種熱鬧的華艷地方,會興奮起來,但面對那些一臉稚氣的,穿著打扮得敞臉露肩故作摩登的少男少女,感覺自己像質地單薄的小紙人,飄在一片歡迷的海洋裡,不知所措。
  新一輪的城市美人,不再是傳統的舊式淑媛,不管跟誰打招呼,小雨的手一定摟著我的背或腰。我則是挺直著背,一點都沒有卑屈的樣子堂堂站著,也不會特別奉承地與別人談笑,在一旁的他笑容可掏地說些應酬話。
  在這間富麗堂皇沒有一絲陰影的大廳上空薩克斯輕輕吹奏響起,悠揚著蕩出了古樸的鄉村旋律。
  我身邊坐著一個戴著一眼就能認出的又動人心魄假髮的時髦女孩,穿著黑色閃光的吊帶裝,幾乎把那還沒發育成熟的乳房都現了出來。還有一個小小的臉上金粉銀粉抹了一大把,彷彿是外星人降臨地球一樣,帶著一種匪夷所思的衝擊力。
  幾個男生端著酒杯像混跡人間的小毛蟲,他們咚咕咚咕地喝酒還說今晚不醉不回家。
  大廳的燈光慢慢地暗淡下來,溫柔得像泛起無數歡樂的泡沫,俊男美女像星星般開始閃爍,食物在盤子裡等待著品嚐,音樂從最柔軟的身體升了起來。桌上點了一圈滑稽的彩色蠟燭,周圍放著巨大的蛋糕和花花綠綠的食物。
  悠揚的旋律頓時停歇了,一陣短暫的寂靜後,樂手們突發勁力,撥響吉他的低音,猛然間發出叢林野獸般的吼叫。再後就是鼓聲大作,一個奔放另類的搖滾充盈了大廳的每個縫隙。
  鼓手把節奏掌握得天衣無縫,間斷、迸發、再間斷、再迸發,剛才那個薩克斯就像身穿緊身服的精靈一樣脫離了遠古的純美,跳躍在現代空間。
  人群霎時亢奮了起來,他們都像觸電似的搖晃著身子,把頭甩得隨時要斷似的。舞池上面的燈光碎金一樣閃爍,我讓他們推掇到了上面堅硬的地板上,一股聲浪夾雜著煙草味、酒精味和體味迎面撲來,與身邊好幾百上千的人流相互融合,恍若人間爆炸,舞廳最動人的時分降臨了。
  我擠在人群裡跟著搖晃,我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怎麼來想像我的姿態,我閉上眼睛跟著敲撥的琴弦,我恣意地讓我在樂曲裡的扭腰送胯,讓抽搐著神經質跟著擺動,我不用再含蓄自己的乳房,不用羞澀地夾壓著兩腿之間,不用收斂自己屁股的圓潤豐滿。
  一個靡靡之音裡舞動的艷妝海洋呈現在眼前,我和小雨的那些同學一樣,如灼灼桃花開在春風沉醉的晚上,在音樂中找尋肉體狂歡的現場,臉發藍、腳踝發硬,陌生人在著火般的空氣裡互相調情。一個男孩摸了摸我的屁股,對我微笑,他粗眉大眼,有著又長又黑的睫毛,厚厚的唇。
  「你的這地方真誘人。」他在我的耳邊嚷著,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癖好,音樂太吵了。
  小雨脫去了上衣拿到手上,他精赤的上身絲絨般地光滑,揮動手肩甩動手上的衣服,那個穿著緊身帶點狐氣小衣服,露著小蠻腰的女孩拚命湊到他的面前,臉上帶著種婊子似自我推銷的表情,而他卻不即不離地徘徊在我的左右。
  我誇張地擺動著臀部,小雨由後面扶住了我的纖腰,用雙手將我柔軟的臀部拉向自己,而我也主動配合他的動作,把圓圓的屁股送了過來。雖然嘴上對再次癲狂表示拒絕,可肉體卻明明擺出了挑逗的姿態。
  他輕摸那我柔軟的腰肢。「好柔軟。」
  「討厭……」
  「這麼光滑,摸摸也覺得舒服。」
  「真的嗎?」我似乎增強了一點兒自信心,進一步把臀部貼近。
  那個時候,大汗淋漓的他,肌膚飄著甜美的汗味,用動物毛茸茸而空洞的眼神撩撥著我,他的眼睛一下會擄獲我的,然後我們保持著距離。我感到渾身異樣的緊繃,幾近暈眩般的幸福。
  他有著動物般使人震驚的力量,每當他蹲伏、跳躍、擺動、旋轉,生發出優雅但令人幾欲發狂的蠱惑。他們可以展現青春,既然是這麼地年輕,就得爆發他們應該爆發的,就該放縱那些該放縱的東西。
  我讓這幾根鋼弦,我身後的那幾面鼓,我左邊的那幾十個琴鍵,我右邊的那只彎曲得有些妖媚的薩克斯撩撥著!我受不了這樣激情音樂的誘惑,我跳躍了起來,我忍不住跟著他們高聲尖叫。音箱效果十分好用,當在裡面釋放了最後一個音節,在餘音未斷的時候再次吹響了薩克斯。這時的聲音很像遠處飄來的風兒,慢慢地吹散剛剛的喧囂。
  釋放過了激情,我倦疲得像一隻柔軟的海豹蜷到沙發上,細細密密的汗味從我的毛髮我的腋下上面散發出來,越過微微散發著香味的那女孩的肩頭,可以看到舞池晃動的人頭,讓我一時錯覺置身於童話世界般的感覺,小雨的一雙手圈著我的腰肢,我扭動著臀部,可那手仍緊緊擁住不放,我無奈地隨著他的力量坐到他的膝蓋,伸手攏攏快要散亂的髮絲……
  隨著音樂的加強,他們帶著天真和狂熱在糜爛的燈光下浮動如影、無枝可依,他們像午夜的小孩子一樣叫嚷,青春在黑暗中麻醉欲昏。
  小雨的右手猛然掰開我的裙擺,觸摸到裡面的絲襪。我想拂開他的手,但他卻毫不理會地用右手悄悄摸進我的雙膝之間。他的手隨著高昂激越的樂曲更加深入,我趕忙攏緊膝蓋,那想要排除的力量和意圖深入的力量像摔跤選手般纏鬥一陣子,隨著排除力量消耗殆盡,他的指尖已摸到了我大腿頂端的皮膚。
  「這樣就好……」我大聲地喊叫著,試圖蓋過瘋狂了的音樂,此時他的手指就在我的內褲邊緣上徘徊,好像只想確認我那地方的溫潤就好。
  大家都在狂歡的扭動,誰也沒注意到疊坐在一起的我們。但仔細再看,我的裙子前擺被分開,而他的手正伸進裡面清晰可見的絲襪頂端那白皙的肌膚。
  我早已知道小雨的手有什麼企圖,以及在尋求什麼,也知道那是在此刻而言太過淫亂悖德、終究不能原諒的事,但仍默允那有些怯意卻又拚命想要深入的動作,他及早察覺到我的寬宏大量,便讓指尖來來往往地遊走於被放行的空間裡,臉上卻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這絕對是男人的策略,巧妙的陷阱,但出自這個男孩身上卻不可思議一般,我明知不該上當,但肉體確實漸漸溫潤起來。就在此刻,肉體已經從心靈游離而出,開始獨自起步前行。
  小雨的手忽然間像擺脫了束縛般伸了出去,指尖觸摸到被柔軟的陰唇包裹著的我高阜之處,就在同一瞬間,我驚呼出聲,上身向卓子前伏去。但是他的手指一經觸及到我令人憐愛的那一處,便再也不肯離開。
  就這樣,最初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的他突然間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大膽舉動,一下子用手摀住整個花蕊,緊接著伸出中指,覆蓋在我那嬌小而敏感的花蕾上。
  在他耐著性子步步緊逼的過程中,我的兩瓣肉唇已經變得柔軟而濕潤。
  兩個人就這般面向人頭簇擁的舞池,保持這種姿勢不變,他的指尖準確無誤地觸及到我的花蕾,輕柔而緩慢地在上面畫著圈。我的花瓣已經得到愛液充分的潤澤,使手指的動作更加順暢,這時,他的手指開始從花蕾移向陰唇,進而分開陰唇再移向其內側,緊接著又改變了主意似地往回收。
  就在那似進還退、有如隨浪浮沉的愛撫中,我實是受不了了,隨著一聲壓抑的呻吟按住男孩的手。
  「不要弄了……」聲調高昂尖厲,但卻淹沒在喧嘩音樂裡。
  他的指頭還意猶未盡地蠢動著,但馬上就死心似的停止了動作,然後像要求補償般在我耳畔低語:「我想要……」
  我沒有回應,他又再低語:「一下子就好。」
  我這才察覺事態重大,慌忙搖頭:「不行,在這種時候這地方還……」
  「馬上就好了。」
  他力大無比地強拉著我,我們穿梭在林立的桌椅間,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人流像星河爆炸一般無序讓人頭暈,而繁忙和混亂正是這地方的魅力所在。
  來到了夜總會的門口,他四周地環顧,最後把我拽向了停車場。幾盞氖燈像夜暖色的眼睛,伶仃地照著顏色各異的車輛。
  在車的夾縫裡我們瘋狂地親吻,像兩隻鳥一樣氣喘吁吁地啄著對方,他一邊哄著幾度說不的我,一邊為自己能夠迫使我走到這一步而洋洋得意。不知哪時候我的乳罩扣子讓他解開了,尖巧的乳房不時被他揉搓把弄。他的褲襠拉鏈也脫落了,那根脹挺的肉棒也在我的手心捂著。
  停車場的草地上有一噴水池,花朵在池邊次第開放著,更有幾棵高大椰樹,我雙手抱著樹幹,垂著頭蜷蹲在地上,那樣子就像趴在床上。他繞到我身後,只見兩腿曲膝跪著,將我的短裙下擺撩到腰背上。
  在淡淡的燈光下,內褲的黑色和肌膚的雪白對比鮮明,嬌嫩渾圓的雙臀凸顯眼前。此刻,我含羞欲拒,不知不覺中為自己這種淫蕩的姿勢而激情起來,欲焰狂燃,為接納那即將到來的歡愉,已化成美麗的孔雀在飛翔。
  「太棒了,真美啊,簡極漂亮極了……」小雨半啞著嗓子,聲音乾澀地不斷讚美道。
  遠處的摩天大樓像透明的冰柱一樣璀璨閃亮,周圍停放的車輛像一堆堆廢物半遮半掩,眼前這驚世駭俗的美麗感官源自於罕有的粗俗、下流以及淫靡無度。
  我們都清楚這一點,卻無法自控地墮入到這淫蕩的世界中去。
  起初他還用少年般的目光凝望著撩起來的短裙裡面白皙而圓潤的屁股,可當他一旦觸摸到這溫暖而柔滑的肌膚時,就再也無法忍耐挺著那一根已經脹得碩大的肉棒,雙手把著我已經濕透了的花瓣一氣貫穿,直搗進去。
  剎那間,我只覺得一陣充實飽滿的歡暢,發出類似悲鳴般的呼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他趕緊伸出雙手扶住我的臀部,使我腰部的位置得以固定。
  此刻我們兩人簡直像野獸交纏到了一塊,體味著無恥而至高的歡娛,他的衝刺漸漸地使我發狂,在放縱的呻吟和肉與肉的博擊中,我僵硬的身子在他慇勤的抽動中有點窮途末路的感覺。一個大白的月亮高懸在遠處高樓的一角,極像一隻眼睛,窺探著近於赤裸的這對男女。
  小雨用雙手從下方輕扶著我的腰肢,我扭過腦袋無限幸福地仰視著男孩漸漸潮紅的面龐,晃動著的乳房,以及腹部凹陷處形成的陰影。但這讓人羞意萌生的卑猥姿勢,正是人類出現在這世上之前,作為動物的時候就傳承下來的,雖然原始,卻是最自然,也最能誘發快感的姿勢。歡樂是如此巨大地飛揚起來,一剎那像片羽翼下的陰影籠罩著我。
  椰樹的軀幹有些輕輕的晃動,綠草如茵的地面在塌陷,小雨粗重的呼吸伴隨著他堅挺不倦的縱送,那一根肉棒像黑夜裡振翅的大鳥,覆蓋在我蜜汁四濺的花蕊上。
  四週一片死寂,只有微風和樹影,夜色無助而迷亂,我彷彿完全不曾有過這樣激烈的抗拒,呻吟著,扭動著腰身,頭髮亂舞地到達高潮。
  被我歡愉的姿態逗引著,他拚命忍耐著快要崩潰的身體,繼續窮追猛打,我嘴上說著「不行了」,而實際上卻一次又一次攀上巔峰直到為自己的激烈反應感到恐懼,最後伴隨著細長悠悠、猶如斷氣前的咆哮達到高潮。
  此刻,兩人就這樣暫時沉墜入死亡的深淵裡,他的身體如此依賴,如此純真地屬於我。過了很久,小雨才終於從倦怠中抬起身子,同時,我也從快樂中緩緩甦醒過來。
  (完)

  外傳一之三
  如此大規模的旅遊度假活動在我們行裡來說並不多見,租下旅遊公司的三輛大客車還不夠,出動了行裡所有的客車。
  信貸部一向是行裡的大哥大,他們大車、小車獨自組成一支龐大的車隊,我跟著我們財會部裡的女孩少媛上了大客車,我注意到他們都在盯著我看,感覺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充滿著一個個問號,我理所當然、受之無愧地揚著頭,憑自已柔軟的髮髻,漂亮的臉蛋,以及整個一具玲瓏起伏的身子,哪一處不讓人心旌漾動,我完全靠自已的肉體來滿足自已的慾望,傲然地任憑別人隨意塑造自已。
  見我走了過去,曉陽急忙上了他們信貸部的小車,連個招呼也不敢打,這個可憐的小男人,我上了大客車,火辣辣的眼光迎著車上的他們看,看到了誰,誰的目光連忙有些心虛地讓開,顯然她們對我跟著她們坐大客車略感意外,但還是紛紛起身熱情的讓座,我選擇駕駛座旁邊那處座位。
  開車的是旅遊公司的,一雙眼睛溜溜地轉,像討厭的蒼蠅盯著人嗡嗡地飛,我後悔選中這麼個座位,也不應穿得如此的裸露,鵝黃絲質襯衫,卻將下擺在肚子上打了個結,露出一抹雪白和隱約欲現的肚臍眼。下面一緊臀的灰褲裙,由於外面看似短裙,其實裡面卻是有褲襠的,才敢如此的窄短幾乎只包裹住臀部。
  從車裡的窗口睜睜地看著鄭浩來了,他穿著雪白的背心幾近赤脯,下身是發白的牛仔褲,一件帶大格子的襯衫搭擱在肩膀上,顯見那襯衣只是一件道具,每當他深深地吸著一口氣,胸前的八塊肌肉便不動地啟顯,自有男人健碩的風神。
  許娜大忙人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神氣活現地到處招搖,跟每一個人打招呼,見到了鄭浩,便花枝招展地迎了上去,對著他在晨光裡瞇著眼說著什麼。
  鄭浩卻將眼光從她肩膀上越過,四下尋找著,倒是許娜先發現了我,顯然在大客車看風景的我出於她的意料,她指著我向鄭浩告狀,鄭浩卻衝我笑了笑,我看見他竟長了一口齊垛垛雪白的牙齒,很好看,我敢說他一定還沒有剃過鬍子,他的嘴唇上留了一轉淡青的須毛毛,看起來好細緻,好柔軟,一根一根,全是乖乖地倒向兩旁,很逗人愛,嫩相得很。
  許娜狠狠地瞅了我一眼,一雙眼睛從鄭浩的臉滑到我的臉,又從我的臉滑到鄭浩的臉。這些景致是沒聲音的,打著啞語似的,我在車廂裡紋絲不動地看著,好像人生的掙扎與奔波都是別人,一絲風也吹不到我。
  鄭浩揮舞著手讓車隊出發,又推掇著許娜的肩膀將她讓到前面的小車裡。他趴到我們大客車的駕駛座上,向那色迷迷的司機說:「師傅,你歇著吧。讓我來開。」
  「你行嗎。」司機說著,樂得清閒地讓開位子往車廂後面去了。
  鄭浩上了車對我說:「小媚,你今天棒極了。」然後把眉毛一聳,似笑非笑地說:「許行向我投訴你了。」
  我嘴角一撇說:「是聽你的還是聽她,我也弄糊塗了。」
  「當然是聽我的了,對於你這次的表現,我想該獎勵點什麼。」我雖然早就料到這麼一著,一顆心依舊末免跳得厲害。其實正是因為許娜的緣故,他不敢對我有所表示,我這麼一想,不免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那可得許行同意了。」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不迭,怎麼聽著竟有些冒著泡沫的酸意。
  他頓時沉默不語,只是自顧把車開得飛快,我們的車一輛一輛地超越,風裡吹落了車上零亂的笑聲。我全身的肉都在動彈,像極一隻不安份的小鳥似地動來動去,腦袋一會兒朝這邊看,一會兒朝那邊望,我擱起了雙腿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兩條粉白光滑的大腿讓他心不在焉,能感到他的目光像探出洞穴的老鼠賊頭賊腦地順著我的大腿直往頂端。
  我如他所願地挪開雙腿,除了兩條大腿也沒讓他看到更多的東西,但卻欣喜若狂;那種緊張、略有羞恥、極怕被人窺到的滋味的確十分剌激,令人惶恐欲罷不能。
  「小媚,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他對我說,我一臉困惑不解的神色,他接著說:「那年,你跟許娜在省裡學習,有一次我送許娜回你們學院,在門口剛好遇見了你。」
  「沒有啊,我怎沒印象。」我搖頭說,他頓時沉下臉,陽光映照在他粗獷線條的臉上,越顯得山陵起伏,丘壑深沉。
  「許娜不讓我再往前送,說是怕讓人遇到。我記得,那天你穿一條藏藍色的牛仔褲。」
  我的臉上微微一紅:「你倒記得蠻清楚的。」
  我打開了一支礦泉水遞過給他,他搖頭晃耳地說:「倒我嘴裡啊。」說完,臉上是壞壞的笑意,我拿眼瞪了他,回頭望了望整個車廂裡的人,大著膽子把瓶子傾到他嘴邊,他大口大口地緊喝著,車廂裡有淒厲的尖叫,還有拍著巴掌的吶喊。我知道整車子裡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更有些的得意,我天生就喜歡讓人感到吃驚,但臉還是那麼一付一本正經的樣子。
  百多公里的路程一晃眼就到了,許娜早已小心急如焚地等候在停車場四下環顧,那是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她的衣服艷麗得有些過份和扎眼。我們的車剛一停下,她就趴到車窗朝裡面張望,她這麼一看,別的沒看見,第一注意到鄭浩的態度大變了,顯然跟我談得漸漸入巷了。
  這時車上的人歡欣雀躍地下了車,趙鶯手裡拿著幾張紙聲嘶力竭地安排下車的人們住宿的地方,臉上已是汗膩膩的,看著滑稽可笑。鄭浩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耳語了一番,就見趙鶯把頭點得如雞啄粟了一般,還衝我綻放了一個詭異的笑臉。
  「小媚,你住二號別墅。」她到了我跟前向海邊那方向指了一指,隨著又將手指戳著我的腰眼,再說:「這是鄭總獎勵的。」
  「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問。
  她抖著手裡的紙張說:「當然,我們都住酒店,有的還住到遊艇上哪。」
  我見遠處的他臉上仍然架著那副看上去非常怪的眼鏡,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一進房間便不由得向窗口筆直走去,那整幅的落地窗面對大海,好像那灩灩的海浪就要直濺到窗簾上來,把藍色的窗簾也沾濕了。我打開了窗子,有一個突出來作半球狀的陽台,周圍全是兩屋三屋的小別墅,玲瓏剔透像小玩具似的。
  有些心急的男女已嬉鬧做一堆下了海,都是行裡的那些年青的,他們在雪白的沙灘上跑著跳著翻著觔斗,渾身有揮霍不完的精力。
  趙鶯打來電話約吃午餐,是在前面酒店的餐廳,吃的是自助餐,她並沒忘了多嘴地問著:「小媚,鄭總為什麼要獎勵你。」
  「獎勵我什麼。」我不解地問。
  她那邊說:「住別墅啊,你那房間本是許娜的,他讓我對調了。」
  原來竟然有這回事,我到了餐廳,遠遠的見許娜獨自在靠近窗台的餐桌上,因為住宿的事,有些心虛了,對她也就也就少了些敵意,端著盤子過去。她手裡拿著叉子挑起一截肥膩的蝦肉放到嘴裡,口裡嚼咬著含含糊糊地說:「你住得可稱心如意了。」
  我端起冰水杯子,只對著玻璃杯怔怔地發笑,她伸手拿過佐料的小壺時驚詫地望著我,我似乎讓她觸動了某些回憶,嘴角的笑痕更深了。她暗地歎口氣,說道:「女人真的可憐,男人給了她幾分也顏色看。就歡喜得這個樣子。」見我沒理會她,她又說:「你笑什麼。」
  我倒是怔住了:「我幾時笑了。」朝那光可鑒人的玻璃窗一瞧,反映出來自己的臉確是笑微微的,連忙正了正臉色。
  她有點怨氣地說:「你別得意。」她忍不住將要說的話堵到了喉嚨口,噎得眼圈都紅了,端起盤子扭頭便走,我偶一大意,嘴角又向上牽動著,笑了起來。
  我們這裡等級分明,能住到小別墅的,也寥寥無幾,都是些行裡高層上的人物,剛一回到別墅,就見前面有一女子的身影,她回頭看了看,怕被人看見了,隨即快步穿過廊上,我踏上擦得錚亮的樓梯時,只聽見上面怦地一聲關門響動,本來吃了一驚的我,也忍不住偷偷地發笑。
  美美地瞇上一覺,覺得整個人容光煥發,赤脯著上身站在漱洗間的鏡前上,那光滑的肌膚看著就像泛著一層粉狀。
  泳衣是早就設想好的,那是一款比基尼的白綢藍花而且還帶有同一圖案的一條頭巾,將頭巾放到頭上那麼比劃,拴動著的胸前一對乳房歡歡迭迭地跳動,換過了泳褲,只見胸前兩陀織物印著隱形的荷花,連著搖曳的葉子,一朵豐碩重瓣的花朵,正好被我小腹下端豐滿的蜜桃托起來,灼人眼目,看起來那裡更高突如阜,叉開大腿轉著身子仔細地觀察,別讓那些俏皮的毛髮探躥出來。
  穿上交叉帶的泳衣上身,剛好掩蓋住乳房,暴露出的只有那淺淺的乳溝,再把頭巾紮了,我對著漱洗間室內的落地長鏡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得意地笑了笑,如果那些男人看見她這樣穿著,一定會尷尬地昏眩;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嫵媚清麗,更有一種恰如其分裸露的性感。
  收拾著浴巾防曬油,沒忘了再帶上手機,還有淺色的墨鏡,裝到了一小網兜裡,我到了陽台上,頭上是藍澄澄的天,天盡頭是藍澄澄的海,海灣裡有那麼一地方,有著金黃色的一片沙灘,沙灘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男女,衣著鮮艷斑瀾,密密麻麻裡有五彩繽紛的色調。
  我外面套上一白色的襯衫,故意敞胸開懷地不系鈕扣,只將下擺在腰間繫了一個結,別墅裡有後門直通沙灘,赤足走在鬆軟溫濕的沙礫上,鬆軟溫潤的感覺讓人心醉沉迷。
  曉陽跟一大幫男女在玩沙灘排球,他瞪目結舌地注視著我,我謝絕了那伙在玩水上摩托男女的邀請,將一個滾落在我腳下的排球踢過給水中的他們,眼睜睜地四處尋找。
  鄭浩和許娜倆人,坐在沙灘一柄藍綢條紋的遮陽傘下,穿著一件套泳裝的許娜,豐盈晶徹如同扒掉皮了的荔枝,一對大眼睛活泛飛揚,稀朗朗漆黑的眉毛,墨墨的眉峰,油潤的猩紅的薄嘴唇,她的雙肘支在籐桌子上,嘴裡銜著杯中的吸管,眼睛一刻不離地銜著對面鄭浩的臉,鄭浩卻泰然地四下裡看人,他眼光灼灼地看了誰,許娜也跟著看誰。
  「怎不下水啊?」我到了他們跟前問,許娜的眼睛挾了我一下,對著我遠遠飄過去的脈脈含情之眼神報以怒視和冷瞥。我的心裡暗暗竊喜,其實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會游泳,穿著那泳衣只是裝模作樣的擺設,就像聾子的耳朵。
  「我不夠面子的,請她下水也不肯,讓他晚上陪我跳舞也不去。」鄭浩乾澀地笑,只管將那灼灼的眼光在我身上瞄,在他綿延不絕如水渲瀉的眼光注視下,我覺得自己近於半裸的身體,就像冰塊似的,在炎熱的陽光下融化了,管也管不住,整個地融進他的眼光裡。
  「小媚,水上世界晚上有一個派對,我們一起去吧。」鄭浩朝那遠處停放著的一艘大遊船說。
  我眼角朝許娜一掃,嘴裡說著:「不去,那是請行裡的高層人物,我可不夠級別。」
  見他們沉默無語地僵待著,我逕自就往海裡走去,撲進海裡歡快地游了幾個來回,再把整個身體浮到水面,舞動四肢撲騰了一會兒。在淺水裡朝岸上觀望,浪濤擁簇著我漱著,吐著,嘩嘩地響,太陽已經偏西,山背後大紅大紫金綠交錯熱鬧非凡。
  鄭浩跟許娜已並排坐到了沙灘上,倆人劈劈啪啪相互拍打著,笑成了一片,許娜那套鮮紅的連身的泳衣,腰間卻鑲著兩抹白邊,這讓她那豐盈的腰看起來纖細了許多,緊緊地綁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膚,拉鏈把上面拉得很緊,每當挪動一下,她那對迷人的白嫩的乳房就撩人地顫動起來。
  許娜好像突然讓他得罪了,站起身朝別墅那邊走了,鄭浩倒沒有跟上去,仰天躺著,兩手墊在頸項底下,顯然在那裡做著太陽底下的美夢。
  我從淺灘裡邊解開了紮著的頭巾邊向他走過去,光著腳踏在發燙的沙灘上,把雙手攏著蓬鬆的鬢髮,緩緩地朝後推過去。陽光暖洋洋地籠罩在他的全身,慵懶的樣子,寬敞的胸膛格外引人地隨著他的氣息一呼一吸而輕輕地起伏,站在他的邊上低下頭看他,他的臉從上往下看去更加俊秀,他夠不上是美男子,看似粗枝大葉一般,但也有男性粗獷的風神。
  他躺著不動,站得近好讓他看得更加細緻,不怕讓旁人見到。那綢巾在我的手裡輕垂擺拂在我的腳面上,太甜蜜了,站在那裡彷彿有好半天了,突然我發覺我放在沙灘上的提兜讓他翻過了,而且我的手機就在他手中。
  我扮做不快地朝他伸出了手,他拿著手機繞著我的臉晃來晃去,我跟著他把頭一歪一歪的,帶著肩膀和豐盈的乳房一起抖動,抖出萬種風情。看得他心花怒放,卻並不動著身子,早已癡癡地定在那裡。我用手搶奪著上前去扑打,他把手機藏掖到了背後,我急了,拿腳一蹬,白皙的身子裡好像有一塊紅綢在湧動,不由得伸手又往他的背後抓。
  他已經讓胸前那對乳房剌激得春心蕩漾,對著迎撲過去的身子把定了在我的乳房不放,一經讓他擄獲了,就在那裡把弄不停。我想再這麼繼續下去,不定他還會做出那些舉動來,一定會讓他把衣物脫了,我斜瞪了他一眼,用手在沙礫裡插了插,把長長的染紅的指甲向他一彈,濺了他一臉的沙子。
  那揚起的沙子濺進了他的眼裡,他哎呀一聲,用手掩著臉,我的心也一冽覺得不安,彷彿下摟梯的時候踏空了一級似的,便蹲落個身子雙膝跪在沙地上手捧住他的臉撮起嘴朝他眼睛吹拂著,他乖乖地對我揚起臉,這麼相處的一剎那去得太快,太難得了,我感到那奇異的昏眩和愉快,越是危險越是使人陶醉,他也醉了,我可以感覺到。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大腿,已經逐漸伸到我的臀部,突然像蜻蜒掠過水面一樣迅速地在我的嘴唇上點了一下,我渾身一顫,血液湧到了胸部,沙礫陽光的熱量再加上嘴唇,手的撫摸,使我體內有一股熱流在向上湧,一種亢奮在體內蔓延。
  他眨巴眨巴眼睛朝遠處浮在海裡的救生平台說:「小媚,你能游到那嗎?」
  「你能游得過我嗎。」我反問道。
  他略有些驚詫,便起身向海裡走了,我大膽地打量他,只穿著一件泳褲寬敞的後背沾了些沙粒,下邊是兩片相連的布片,給人以豐富的聯想,我故意落在他的後面,以便觀賞他高蹺屁股那迷人的曲線。
  落日在海面溶溶佇立,流溢出灼熱,血紅的大量液體,海、島、樹叢、樓宇房舍無不浸透盡染。終究還是游不過他,他像掠過水面的鯨有力地揮動著臂膀,撲騰的腰肢上下起伏如同覆蓋在女人身上劇烈地晃動。
  綁著輪胎的竹筏在海裡漂浮不定,他先到達了那裡手挽著竹筏回頭等我,我手攀著竹筏怎麼掙扎也爬不上去,他在我的後面托起我的屁股,我使勁地一躥就將身子攀上了,絕不是我用力過猛,而是他故意不放鬆拽著我泳褲的手,褲子已經脫落到腿上。
  我一聲驚叫人又撲落到了海裡,踩著水拚命拉扯,他死死地拽著我的褲子不放,我的雙足在水裡掙動著,他一個身子竟潛進了水裡,在他的拉扯中我不小心嗆進了一口海水,我嬌弱無力任其他所為,他硬是把我的褲子扯脫了。
  還是他先上了竹筏,再把我拉拽了上去,我赤精著下體,想搶奪他手裡的泳褲,他高舉過頭後退了幾步,那竹筏搖擺不定,我擺開雙手努力地平衡自己的身子,還是一個踉蹌跌坐到竹筏上,他那濕漉漉的泳褲匝緊了粘貼在身上,中間那一堆正在肆無忌憚地膨脹。
  周圍寂靜無人,斑駁陸離五光十色的晚霞,輝煌美麗的投在被晚風吹皺的海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閃亮的,鮮艷的玫瑰紅的細鱗片。一種幸福降臨的眩暈,我把手按到了他厚實的肩膀上,湊過臉去,微微一笑說:「你這人啊。你折磨我比誰都厲害。」
  「我折磨你了嗎,那就請你原諒。」他把手撫弄著我肩膀上的帶子。「我會給你快樂的,盡其我的所有。」他把手臂緊緊地摟住了我,重重地吻著我的唇,我把額角抵到了他的胸前,突然垂下了頭,我覺得身子顫抖得厲害,連下巴也震震抖動,他柔聲地說:「小媚,你怕什麼,有我你還怕什麼。」
  我斷斷續續回答說:「我是怕自己,我怕我發瘋了。」
  那浪花就像許許多多雪白的纖手,輕輕地拍打這竹筏,他的眼睛像火熱的太陽似的注視我的身體,我兩腿中間那一處高突的蜜桃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浸泡了海水的那些毛髮糾結一綹,兩片桃瓣微啟著,散發著熟透了的芳香,那高高的胸脯,秀美的大腿向他展示著一個成熟婦人的丰姿,他俯下身吻了吻我的嘴唇,我讓他摟緊著了,一隻手臂勒得我透不過氣來,他吻得我心神不屬,心裡跳動得厲害,都不知道剖開胸膛裡面有什麼。
  我感覺到他拉開泳衣的帶子,手伸進去觸摸到我赤裸的胸部,撫摩著,揣捏出個尖挺的式樣來,能感到乳頭像鳥啄一樣拱在他的掌心裡,我渾身劇烈地顫慄著,每一根血管都脹熱起來。我把他也抱得更緊,在他厚實的胸膛揉擠,手也緊隨著攛進他的泳褲裡,握捻著那根硬繃繃的東西,他得到了快感,發出快樂的呻吟聲。
  我蹲跪在竹筏上,脫去了他的泳褲,他的一雙腿肌肉結實,陰毛粗黑茂盛,密密麻麻直至小腹,我把嘴唇貼了過去,伸出舌尖舔舐著他大腿內側,他那東西已經脹硬得碩大,龜頭青紫賊亮,含進口裡把我擠塞得滿滿噹噹的,我艱難地吮咂,更用舌尖在他那龜頭的眼裡拂蕩,他的雙腿發抖般地哆嗦,朝著海上舉起雙手高聲狂喊:「小媚你真可愛。」
  我讓他逗得一樂,笑出了聲來,把他那東西也吐出了口,他隨即將我扳倒,用雙手臂劃開了我的雙腿,半蹲半跪地挺動那東西直插進去,讓他那麼擠迫了進去,我的桃瓣立即飽滿地綻開,能感到陰道裡那陣爽快的充實。
  將雙腿緊挾,越是挾緊裡面越是快爽難耐,他一抵到底,然後整個身體就覆蓋上來,那東西就如暴風驟雨般地急抽,黝黑的屁股跌蕩起伏,我的身子捲曲如蝦,禁不住咿呀出了聲來。在他那一頓蠻不講理的狂抽濫送中,我的子宮那些淫水一下就洩出來了,我總是很容易地自己出賣自己,那些精液一洩出,整個人就嬌弱無力只能被動地任由男人屠宰。
  他還沒察覺,依然不屈不撓來回縱送,他的頭髮裡發出了熱氣,微微冒著了汗水,彷彿一根根頭髮都可以數得清楚。四肢跟他那東西一樣彪悍健壯,勁道十足,毫不衰弱,把我折騰得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我嘴裡只能討饒大喊救命的份。
  他見我嬌憐欲滴的樣子,將我摟放到了他身上,一雙巨大的手掌托高我的屁股,那根矗立著的東西一下盡根沒腦地直插了進去,然後,扳動我的屁股上下躥動,桃瓣挫頓著那粗碩的東西,磨擦帶來的快感又蔓延到了全身,我手扳在他的肩膀上,開始主動地把屁股搖晃得如同扇擺,陣陣爽快襲擊過來,我的整個人如一片輕飄的羽毛,翩翩起舞升騰而飄,在水色藍天中間蕩漾。
  海面上籠罩著稠密的金橙色的餘輝,遠處的一切都顯得朦朧綽約。我感到幽大的空間四周有某種無形的東西逸放出來,瀰漫相連,緩緩向我聚攏壓迫而來,猶如一支巨大的氣泵無情地灌注著空氣,空間膨脹了,我縮癟了。
  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了下來,沒有雲,深藍色的夜幕上,散佈著稀落的幾粒星點。我赴緊掙脫他緊纏著的臂穹,揀著泳衣穿戴了起來,他笨拙地尋不著他的泳褲了,急得四周亂轉,還是我眼尖,發現那褲子幾乎讓海浪捲走,幸好竹筏的什麼東西勾著了。他說天黑讓我不能遠離他,我們游著水不時把臉湊到一塊親吻,很快地就到了岸邊。
  沙灘裡有紅炎炎的篝火,遠端的那些棕櫚,芭蕉,都讓毒辣的日頭烘焙得干黃松卷。走近了,見是信貸部的小伙勾著我們會計部的那些女孩燒烤食物,逗弄那些女孩團團亂轉。見我們倆個從海裡上來,著實讓他們吃驚不小,還有曉陽,對著我充滿疑惑地眨動著眼睛。
  一離開了水裡,我才發覺蜜桃裡他的那些精液還沒有流盡,滲到了我的大腿上,那白漬漸漸地乾涸了,緊緊地牽動著大腿根上的皮膚,怕讓人瞧見了,我把遺放在沙灘上的白襯衣繞纏到屁股上,束結在腰裡。他接過一瓶啤酒,顯然口太渴了,仰起脖子直灌進喉,喝得猛了嗆得他一陣震天動地的咳嗽,我們離開時他說:「小媚,給你半個鐘頭,我在你樓下等你。」
  「去哪,我餓了的。」 我明知故問,知道許娜正在跟他賭氣,也就動了心思。
  他朝停放在遠處的遊艇指點了一下說:「那有吃的,穿漂亮點。」
  「你也太苟刻了吧,就半個鐘頭,那管用啊。」我忽然嗔怨地迸出一句,幾乎有孩子般撒嬌的意味。
  他將手摟著我:「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很出色的。」我擋開了他的手,朝後面那堆人努了努嘴。
  夜間的遊艇燈火通明,更有從遠處的探照燈也打向那上面,倒映到了綠油油的海水裡,一簇簇一抹抹竄上落下,在水裡攪殺得熱鬧。
  我足足讓鄭浩等了一個多鐘頭,才婀娜多姿地多別墅裡出來,他一個魁梧的身軀在月光裡浸了個透,淹得通體透明,見我姍姍來遲了他顯得很焦急,但沒有不快的神色,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我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他確是讓我打動了,肆意地盯著我那黑得泛亮的衣裙薄薄的緞料包裹著豐腴的一個身子,高高的乳峰顯而易見,呼之欲出地引人注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側隆起的部位上奶頭像是受到挑逗一樣地緊緊貼在柔軟的裙子裡。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凶神畢現,恨不得把我剝個精赤,臉上的肌肉在料動著。
  他伸手觸了觸我腦後的頭髮,又順著頭髮往下移,滑到了我赤裸的脖頸上,在那裡摩挲片刻,突然他開口說:「你等我。」
  說完後連蹦帶跳便跑進隔壁的一別墅,沒一會就氣喘噓噓地回來,手裡拿著一串墨玉的項鏈,扳過我的身子便貼到我的後背,將項鏈戴到了我的脖頸上,也沒離開就把臉湊到我的頸窩裡,他的嘴唇濕潤柔軟地吻著我的耳根,手從我腋下的布縫伸繞過來,一下就觸到了我的乳房,充滿彈性圓挺的乳房讓他興奮不已,能感到頂在我腰眼的那地方他硬揪揪的一根。
  「原來你竟沒帶乳罩。」他用顫抖著的聲音說。
  我嫣然一笑:「你說,這衣服能戴嗎。」
  他向我展出他的臂肋,如果別墅裡還有人站在窗前,一定以為是臃仲的一個人,原來竟是我們緊緊偎到一起的走路,一齊走向碼頭裡,他邊走邊說:「原以為你這脖子空蕩蕩的,其實就連裡面也空蕩蕩。」
  我手撫著那豐潤的玉珠說:「你一大男人的,怎會帶這東西。」
  「剛剛有人送的,正好借花獻佛。」他說得很自然。
  遙遙望去,遊艇像一座水晶宮在黑鴉鴉的水面上大放光明。走的近了,可以看到圓形的窗戶中人影晃動。甲板上人聲笑語陣陣傳來,在曠幽的沙灘散發,聲浪一波波減弱,甚至完全被寂靜吞噬。
  這原是一艘遠洋的貨輪,讓人拖到這裡來改成水上世界,裡面燈紅酒綠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是那些度假的巨賈高官尋歡作樂醉生夢死的絕好去處。通過電梯到達遊艇的最上層,等得心焦的許娜和一半大老頭將我們迎進了裡面,頂層的船艙跟甲板打通了,舷上掛滿了綵燈,燈光下紅男綠女的,坐著一些人,也不及細看,許娜就帶著我們進了一小餐廳。
  見許娜也在艇上,我和鄭浩都心中都一怔,我是聽說許娜不來的,許娜想必跟我一樣,聽著我斬釘截鐵地說不參加,以為我真的不來了。我和許娜臉上都有些不自然了,覺得像是做成了圈套似的。
  我假意欣賞餐廳裡的掛畫,就著玻璃上柔弱的反光仔細看那串項鏈,喔唷,看上去多麼地可愛,戴上這條項鏈,下巴就顯得何等的柔和、潤澤,光輝奪目。
  我不禁含情撫摸欣長頸項,回過頭來,見這一切都落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那半大老頭眼裡。
  鄭浩指著那半大老頭對我介紹說:「楊老闆楊成,這度假村的董事長。」
  他點頭合腰地對我說:「還請江小姐多多提攜。」
  我風情萬種地笑道:「我能做什麼。」
  「像江小姐這麼漂亮的人,能多來我們這裡,就是對我們的照顧。」真不愧是做老闆的。
  我笑得花團簇錦般地回他:「一定的,一定。」
  讓人恭維畢竟快活的,何況就在許娜的面前,我漸漸有點志得意滿飄飄欲仙的了。許娜臉上似笑非笑,眼睛也不大敢朝我看,我的快樂是無法遮掩的,洋溢出來的喜悅,在身上化為萬種的風情。
  楊成油滑地覺得待在這裡面是一個多餘的人,等到待者將菜都端了上來就告退出去。一張不大的方桌只擺放兩把高背皮椅,幾道模樣考究的雕花刻鳥的菜餚擺放在鑲著金邊的盤子,兩隻晶亮的高腳玻璃杯裡頭盛了小半杯醉棗顏色的葡萄酒。
  「你怎不出去玩了?」鄭浩舉著杯子向許娜說。
  她的臉上已有些掛不住了,反唇相譏地:「我妨礙你們了嗎?」
  鄭浩有點惱怒大著聲說:「這是起碼的禮貌,虧你還是個領導。」
  「你什麼意思,看著我不順眼了,你就明說。」許娜的聲調也高出許多,我不管不顧,連頭也懶得抬起,只對盤裡清蒸的龍蝦陪感興趣,難得有這麼鮮美的佳味。
  他們吵鬧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楊成,他進來後勸說著許娜,拉拽著把她帶了出去。鄭浩滿是謙意地說:「小媚,你不介意吧。」
  「沒什麼啊。」我手裡自管剝著龍蝦須一邊說。
  他見到我一抹雪白的乳房在領口開得很低的衣裙上顯得緊綁綁,當我再探著身子並用兩根尖尖的纖指擺弄那蝦須時,領口敞得更加寬闊,兩顆碩大的肉陀白晃晃地暴露無遺,身上皮膚的麝香和呼吸時吐出的如蘭氣味混合在一起,狹小的餐廳已瀰漫著剌激性慾的氣味。
  「她那人太過於用心了,女人一有了城府,那愛就變了味。」
  他起身邊走邊說,竟掙動身子過來手撫在我的背上,將嘴跟著就貼過來。我一雙油膩膩的手也無法推開他,只好半舉過肩就像投降了一樣任由他張狂,他吮吸著我豐潤帶著肥膩的嘴唇,更把一根舌頭攛進我口裡,並在我的舌底拱了拱。
  那陣蠢蠢欲動的血液又奔騰起來了,我攪動舌頭回應他,兩根舌頭就像綢緞一般來回糾纏著,並且吮咂得唧唧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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