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第一部正邪.第一集妖殺 (1/1)
07
禅定的善無畏睜開眼睛,「好香啊。」
「不要急不要急,還差�一點……」聽說話的聲音,玉無心已經是口水汪汪
了。
玉無心會的吃法有七八種,會的做法卻隻有一種——拿火燒燒。荒原上遍地
都是枯木,就是把山上所有的兔子都烤了也不是難事。因此玉無心直接點了一棵
大樹,自己坐在樹榦上,用樹枝穿�剝洗乾淨的野兔,眉花眼笑,目光�盡是期
待。
「好了好了,小和尚,給你一半。」玉無心比了比,把大的一半遞給善無畏
,不等他接住,就拿起自己的一半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玉無心燙得張�嘴,半天才把兔肉吞到肚�,她呼了口氣
,意猶未盡地說道:「我烤的肉竟然這麽好吃……」
善無畏饒有興趣地看�她,沒有開口。
「咦,你怎麽不吃?放心吧,是我打的,不關你的事,你連看都沒看到,肯
定是九淨肉。還不能吃嗎?」玉無心轉了轉眼珠,大度地說:「就當是我施舍給
你的好了,和尚不是施舍什麽就吃什麽嗎?」
善無畏笑道:「多謝施主。」
「真是好吃呀好吃……」玉無心一邊吃,一邊自稱自讚。
善無畏咬了一口,差點兒笑了出來,這肉烤得無鹽無料不說,連火候也差�
幾分,隻能說是勉強,但既然是人家施舍的,他也不好說什麽,隻有點頭道:「
好吃好吃。」
沒想到玉無心卻不好意思起來,拿�烤肉讪讪道:「我是怕你不吃才這麽說
的……」她小心問道:「是不是有一點難吃?」
「沒有沒有,」善無畏用力搖頭,「一點都不難吃。嗯,事實上是很好吃。
哦,出家人不打诳語。」
玉無心吐了吐舌頭,「對不起了,你現在好點沒有?」
「全好了!這肉比藥還好,真好吃。」腰間的玉壺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
西倒了下去。
「唉,要是無雙師姐在就好了。她烤一根草都比我烤的肉好吃。」玉無心悶
悶不樂地咬了一口,有些艱難地嚼�,納悶地說:「都是一塊肉,爲什麽有的地
方糊了,有的地方好像還不熟?」
善無畏看看那一整棵燃燒的大樹,心道:這火能烤肉嗎?焚屍還差不多,這
小丫頭,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火候。他笑了笑,「已經很好了,我以前連生肉都
吃的。」
玉無心驚奇地問道:「生肉?」
善無畏連忙岔開話題,「你那個無雙師姐很厲害嗎?」
玉無心用力點了點頭,「無雙師姐不但長得漂亮,天份也高得很,好多東西
她一學就會。璇支大師兄玉玑子入門比她早了五十年,較藝時還輸給了師姐。大
師兄說——」她模仿�玉玑子的口氣說道:「有天份并不可怕,有天份還肯用功
,就,就很可怕了——說完大師兄就倒在地上,第二天才醒過來。」
善無畏微微一笑,「還有個玉仙靈……」
玉無心拍手笑道:「大師兄講過那番話,第二年就碰上了仙靈師姐。仙靈師
姐是最不用功的一個,整天飄來飄去,不是採花,就是喂鳥,若不是無雙師姐懶
得再參加較藝,師父也不會硬逼�她上場。可是仙靈師姐天份比誰都高,就連喂
鳥都能喂出一套百婉鳴,連師父都在背地�議論說,仙靈師姐是不是當年的百鳥
仙子轉世呢。」
善無畏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她們比你強了多少?」
玉無心頹然道:「我是最不争氣的一個。她們比我強個十倍八倍總是有的。
」
善無畏木然半晌,笑道:「你一個人就除掉了九個妖怪,我費了半天力才除
掉三個,算來你還比我強�三倍呢。」
「都是朱腰弓啦,我才沒那個本事呢。」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怕嗎?」
「我哪知道她們飛那麽快啊,追出來就不見了。對了,」玉無心想起來,小
聲問道:「你身邊怎麽還帶�一隻精魅?」
善無畏淡淡笑道:「不能麽?」
玉無心認真道:「她可是妖精啊。」
「妖精又如何?」
「我們雖然是道佛兩支,但做的都是匡妖除魔,免得世間爲邪氣所趁。怎麽
能收留妖邪呢?」
「妖精就是邪的嗎?」
「當然!」玉無心毫不猶豫,「妖、鬼、魔、怪、精、魅都是秉邪氣所化。
天行剛健,以正辟邪,萬物才得以化生。這些妖物好比是人身上的病痛,必然要
除去的。」鳴玉洞府開宗第一義便是「道法自然」,妖、鬼、精、怪都是逆造化
而成,非天地正氣,正邪分野一清二楚,譬如田間荒草,必得拔除。而他們就是
拔草之士。
善無畏不愠不火,「那你的螢火蟲呢?」
「關小笨蛋什麽事?」
「物反常即爲妖,你的螢火蟲何嘗不是如此?」
玉無心頓時語塞,她還真未曾想過,自己的小笨蛋會是妖怪,可仔細想來,
螢兒果然也是奪天地造化之功,非比尋常。
「我們說妖類逆天而行,殘害生靈,可是我們修道者有回天之力,甚至可以
延生續體,難道也是随乎自然?至於殘害生靈……」善無畏抖了抖手�的烤肉,
「我們估做得還少麽?」
玉無心辯道:「不對。我們秉的是天地正氣,與妖類的邪氣完全不同。」
「何謂正邪?不過是非我族類罷了。我們看是邪物,邪物眼�的我們何嘗不
是妖物?不過我們佔了上風,它們就貶爲邪支。若勝的是它們,世間自然另有一
套規則,邪氣就成了正氣,正氣就成了邪氣。」
「你說的不對。正邪怎麽能混淆呢?你是颠倒黑白!」
善無畏笑道:「如果我們當初就把白名之爲黑,把黑名之爲白呢?」
玉無心道:「那不過名實之辯,黑的終究是黑的,白的終究還是白的。」
善無畏撫掌道:「善哉善哉!施主所言極是,正邪之名原是虛幻,何必執於
名相。」
玉無心仰臉想了半天,「你說的還是不對。」
善無畏起身道:「貧僧所說當然是錯的。是非、正邪都在一念之間。你的螢
兒不是妖精,而是靈獸,我的瑩兒卻是無妨,既是精魅,也是神魄。如此罷了。
」
玉無心愣了會兒,突然叫道:「原來那個瑩兒是神魄啊!你早告訴我不就完
了嗎?說了這麽半天,把我都說糊塗了!」
善無畏剛站起來,險些一頭栽倒,最後有氣無力地說:「謝謝,我不知道你
這麽相信我……」
「哼,你雖然說話不老實,人倒是不壞的。」說�玉無心臉上一紅,「謝謝
你那會兒遮住我……」
看到她羞澀的樣子,善無畏胸口微蕩,臂間又升起當時溫香軟玉滿懷的柔滑
,他低低念了聲佛号,退開一步。
「膽小鬼!」玉壺�傳來一個細細的聲音。
夜色下,将軍墓安靜地蹲伏在荒原正中。歲月流逝,原本青石嚴砌的陵墓,
隻剩下一堆黃土墳丘。墓碑也斷爲數截,半埋黃沙,被枯草蓋住。
沒想到天武大将軍的陵墓會殘破成這個樣子,對於把将軍當成偶像的玉無心
來說,簡直是一種無法容忍的亵渎。那些妖怪不會是無緣無故地聚在這�,它們
既然是貪婪所化,肯定還有�貪婪的欲望,究竟是誰在操縱它們的欲望?
*** *** *** ***
已經是第三次踏入墓道,這次他們更加小心。墓中的妖怪像是已經絕迹,偶
爾有幾縷殘餘的妖氣,法杖頂端的黑石立即一亮,将妖氣吸入其中。
玉無心已經看出來那根破破爛爛的法杖是件神兵,但不明白既然是神兵怎麽
會燒焦了呢?她心�藏不住半句話,既然想到立刻就問了出來。善無畏道:「我
拿到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次出來也是想把它修好。」
「它有名字嗎?」
善無畏猶豫了一下,「噬魂。」
剛才受襲的地方并非墓室,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井,面前一扇石制的大門
,上面的雕飾刻痕尚新。門縫中隐隐透出光亮,還有淡淡的樂聲傳來。玉無心伏
上門上聽了片刻,心�暗自嘀咕,�面不會是滿屋的妖怪正在開宴會吧?
「退後一些。」善無畏擋在玉無心身前,推開石門。
門内彷彿一座龐大的宮殿,無數石柱林立其中。中間一條鮮紅的地毯,繡�
繁複的金色花紋,一直伸到大殿盡頭的高台上。殿内雖然沒有燈火,卻亮如白晝
,中央巨大的石柱圍成一個圓形,數十個女子正在其中翩翩起舞,衣袂曼舉,皓
齒清歌,讓人目不暇接。
玉無心已經扣好彈丸,見�那些噁心的大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掉幾個
。沒想到入目竟是這樣一幕,那些女子一個雪膚花貌,顯然是萬�挑一的美人兒
,雖然服裝各異,不類中土樣式,但舞姿曼妙,歌喉婉轉,讓人心曠神怡。
其中一個女子忽然嬌軀一旋,繡�寶藍色花紋的及踝長衣蓦然揚起,脫體而
去,露出曲線玲珑的玉體。華麗的衣衫猶如片片彩雲飄散開來,眨眼間那群女子
已經身無寸縷,裸露�白光光的玉體……
善無畏一聲厲喝,手中的法杖脫出一條光影,在空中一閃而逝。殿中彷彿蕩
起一片漣漪,那些女子雪白的身影漸漸模糊,終於散落無痕。
幻像消散,大殿恢複了寂靜,遠處的高台由黑色的玄武岩砌成,上面放�一
座漆黑的巨棺。棺木周圍用不同的字迹寫了六個「天武」,不像銘文,倒像是一
種禁忌的符咒。奇怪的是棺前放的不是牌位,而是一隻金燦燦的酒壺。
善無畏當先而行,穿過石柱圍成的甬道,快走到大殿中央,他突然停住腳步
。玉無心也同時聽到聲音。那聲音像是無數濕漉漉的毒蛇纏在一起,彼此磨擦發
出的聲響。玉無心從善無畏身側探頭,小心看了一眼,心�頓時一震。
石柱後是一張巨大的饕餮之口,兩片黑紅的嘴唇并在一起,比她個子還高,
唇角挑出兩對雪亮的獠牙,交錯咬緊,長度足以刺穿一頭大象。雖然饕餮之口沒
有眼睛,但玉無心卻感覺自己正被怪物盯�——是自己,那饕餮之口似乎沒有理
會小和尚,隻一個勁兒盯�她。
讨厭!就算本姑娘長得漂亮,也不能這樣盯�我吧?玉無心悄悄拉開朱腰弓
,猶豫�是先在它嘴上開個大洞,還是先敲掉它的獠牙。
忽然,饕餮之口後面伸出一條雪白的玉腿,一條粗黑的軟肢順�大腿一路盤
到踝間,将玉腿拉得筆直。一團黑色的軟肢蠕動�從妖怪唇後升起,無數扭動的
肢體此起彼伏,就像一個理不清頭緒的線團。
線團中央卻露出兩團雪白的事物,就像一對渾圓的肉球,又白又亮。兩條軟
肢筆直昂起,然後彎曲下來,閃電般咬住肉球頂端兩點豔紅,然後交叉�拽起。
那兩粒乳頭已經漲大了數倍,直徑幾乎與乳暈相仿,紅腫得彷彿一擠就會迸裂。
此時被妖肢咬住,拉得伸展開來,就像一根欲斷的紅筋。
啪的一聲膩響,肉球猛然彈回原狀,翻滾的肉團�傳來一聲被堵住嘴巴的悶
叫,然後那條揚起的大腿根部濺出幾滴水花。擁在腿縫�的軟肢瘋狂地扭動起來
,彷彿在争搶�美味的瓊汁。
「那是什麽?」玉無心聲音微微顫抖,她隻知道有些妖怪吃人,但從沒想過
會是這樣怪異的吃法。
善無畏臉上被毒液腐蝕的傷口有些發紅,他握緊法杖,正準備施出大雷音術
辟邪除魔,玉壺突然一跳,在他腰上撞了一記,他隻好放下法杖,裝作沒有聽到
。
饕餮之口突然一笑——看到這麽大的嘴巴笑一下,是樁可怖的經曆,堪稱是
天崩地裂。玉無心強撐�沒有轉身逃跑,卻離善無畏更近了,幾乎貼在他背上。
湧動的軟肢潮水般退開,露出一具美豔的女體。看到那具肉體還是完整的,
玉無心緊繃的心房略微松懈了一些,接�又揪了起來,失聲叫道:「它在做什麽
!」
糜氏四肢張開,被怪物的軟肢纏住懸在半空。兩條光溜溜的玉腿一字分開,
下體妙處畢露。光潔無毛的玉阜又白又嫩,彷彿白玉雕成般聳在腹下,柔豔的玉
戶被撐得圓張,看不到一絲紅肉,就像一團脂膩的雪肉夾�一根粗黑的肉柱。那
肉柱不住蠕動,仔細看去,卻是四條軟肢纏在一起,一并抽在婦人嬌滴滴的美穴
中。
四條軟肢飛快地輪流進出,每一瞬間,都有三條插在糜氏蜜穴内,以雨點般
密集的頻律撞擊她的花心。紅嫩的穴口被軟肢完全堵住,隻能看到一堆蛇狀的肢
體塞在美婦白生生的大腿間,來回扭動翻滾。
隔�肌膚,就能聽到糜氏穴内唧唧的膩響,軟肢彷彿是在滿溢的蜜汁中攪弄
,卻沒有一滴流出。那些肢體在蜜穴内貪婪地吸吮�,體積不斷膨脹。糜氏頭頸
後仰,兩隻雪乳高高聳起,遮住了她的面孔。另一條軟肢繞過柔頸,一端似乎插
在她口中,美婦嬌軀劇顫,口鼻間不時發出柔膩的叫聲,似疼似喜,讓人聽得心
神震顫。
玉無心莫名地漲紅了臉,「小和尚,那妖怪是不是在吃她?」
「唔,算是吧……」
話音未落,玉無心便張開朱弓,一彈朝妖怪朝去。饕餮之口大嘴一張,一條
比普通人腰身還粗的巨舌飛了出來,擋住彈丸。金丸淩空炸開,将巨舌炸掉了一
截。
妖口收回舌頭,片刻後再度吐出,仍是完好的一根。它長舌一翻,朝兩人卷
來,遠遠就聞到撲鼻的腥臭。玉無心努力不去看它頭頂的女體,一連三彈,齊齊
打在妖口舌根上。那條巨舌搖了片刻,重重掉在地上,聲音就像把一條藍鲸甩到
岸上。
巨舌扭動�化成一灘污血,在地上吱吱作響。妖口憤怒地合上嘴,再伸出的
舌頭就小了許多,「朱腰弓!朱腰弓!玉采芝呢!」那麽大一張嘴巴,發出的聲
音卻是又尖又細,就像劃在玻璃上,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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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一百年前,師父封刀歸隐,這張朱腰弓就再未離開過鳴玉洞府。這等神
兵本來不該傳給玉無心,但她兩個師姐不但天份高絕,而且運氣奇佳,一個因爲
想吃魚,把後山的碧玉寒潭翻了個底朝天,不但把潭�的雪魚吃了個乾淨,還順
手撿了把長劍。洞府的長老鑒定過後,一緻認定這柄長劍是開派祖師親身所佩的
霜空古劍。然後整個碧玉寒潭便被徹底挖開,追查是否還有其他沉寶。
另一個連撿都懶得撿,門前的赤翼鹦鹉掉了根羽毛,被玉仙靈拿來當了扇子
,扇�扇�連劍也不要了,說拿劍太累,不如拿根羽毛輕巧。師父氣得大罵,玉
仙靈隻當沒聽見。等到洞府較藝時,她拿那根羽毛連斷十二口寶劍,師父就閉嘴
了。
後來再收徒弟,師父先放下話,誰都不許搶!玉支這回一定要個最笨的!而
且還必須是真笨!絕不能要二師姐那種大智若愚的,要看起來機靈,其實一腦子
漿糊的收一個來!
等收到玉無心這個寶貝徒弟,師父如獲至寶,趕緊把朱腰弓傳給了她,免得
她再煉出什麽神兵,辜負了自己的一身絕學。玉無心也很給師父争氣,整天除了
跟大師姐混吃混喝,就是跟二師姐養花喂鳥,壓根兒就沒想過學點别的什麽。
師父欣喜之餘,對玉無心不免有些偏愛,功夫也教得馬馬虎虎,不管好壞吧
,終究她練的是自己的嫡傳功夫。反正上面有兩個千載難遇的師姐罩�,就是養
她兩輩子也夠了。
玉無心也沒把這朱腰弓當成寶貝,有時候打獵還嫌這弓不懂事。那是她第六
次把一頭小豬打得屍骨無存,大師姐把她拎到樹梢,風姿綽約地告訴她,再有第
七次,就沒她的肉吃了。
所以玉無心練弓不是練的怎麽把力量提到最大,而是反過來,使勁兒練到最
輕。幸好師父不知道她是這麽練的,每次看到她拿弓練射,總是得意洋洋地告訴
弟子,這張弓在師父手�如何如何威風,最後免不在還要感歎一句,「隔了這麽
多年,世人都忘了這件玉府神兵吧。」
玉無心這會兒很想跑回鳴玉洞府,把師父拉來——瞧,不但初出茅廬的小和
尚認得,連一隻沒長眼睛的大嘴巴妖怪都能認出來這是朱腰弓,還知道師父的閨
名叫玉采芝。師父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了。
玉無心眉飛色舞,喝道:「噁心的大嘴巴!快把人放了!本姑娘饒……呃,
留你一條……那個什麽!」
「全屍!」善無畏應道。
「對!全屍!惡——真噁心,還是把它毀了吧。」
「玉采芝嗎?」遠處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一個頂盔貫甲的将軍從高台後閃出,大步走來。他一手按�劍柄,昂首闊步
,身上的甲片铮铮作響,猶如虎行山原,威風凜凜。随�腳步的移動,盔側的利
刺寒光閃動,彷彿噬血的毒牙,随時準備刺入敵人的頸脈,飽飲鮮血。
玉無心心頭像被撞了一下,這副盔甲她已聽師父描述過無數次,正是天武大
将軍的披挂,連沒有眼睛的面具也一模一樣。難道英明神武的大将軍真得變成了
鬼怪?
将軍沉聲道:「果然是朱腰弓,你是玉采芝的弟子?」
「你認得我師父?」
将軍仰天大笑,「那個女人,哈哈,已經入了本帥彀中,若不是她突然早走
一日,本帥必奪了她的元紅,讓她在本帥胯下稱臣。」
「不懂。什麽彀中、元紅、胯下的,你在說什麽?」
将軍哼了一聲,「玉采芝那婊子,奶子還是那麽大麽?整天翹得高高的,本
帥早想把它們擰下來,稱稱有多重……」
這話玉無心是聽懂了,她俏臉飛紅,嬌叱一聲,三枚彈丸品字形朝那副盔甲
朝去。
嗆啷,将軍拔出佩劍,隻一劍便将三枚彈丸盡數磕飛。玉無心玉指連舒,彈
丸流水般射出,将軍寸步不讓,長劍翻卷,竟沒有一顆彈丸能擊中他的身體。
善無畏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這丫頭真的是什麽計策都沒有,這彈丸
打得狂風驟雨,她也不想想,萬一……
弓弦空振了一聲,暴襲的彈雨突然停住,玉無心張大了嘴巴,一隻小手插在
腰囊�,怎麽也拔不出來。
……彈丸打完了,你可怎麽辦啊?傻丫頭。善無畏吸了口氣,法杖呼的劃了
個半圓,然後筆直落下。
将軍舉劍一擋,隻聽「叮」的一聲脆響,長劍突然解體,碎成一堆不規則的
鋼片。一杖擊碎長劍,善無畏杖勢非但不減,反而蓦的加速,杖尾猛擊在護心鏡
上。将軍震得退後一步,穩穩站住。
玉無心驚喜地叫道:「小和尚,你這麽厲害!」
善無畏臉上不露聲色,心�卻在說:小丫頭,這次可被你害慘了。朱腰弓畢
竟是件神兵,那柄長劍擋了幾十枚彈丸,劍身已被震出無數裂痕,善無畏看準方
位,正敲在劍身最弱處,一舉毀去将軍的長劍。但他功力所集,卻在最後一擊,
那護心鏡就算是精鋼所鑄,也該刺個對穿。可将軍隻行若無事地退了一步……這
會兒你隻留一顆彈丸也好啊。
善無畏低低念了一谒咒語,雙目精光大盛,一杖斜刺,卻是當長劍來使。将
軍左手虛按,暗紅的衣甲一陣波動,一桿長槍突然躍出,尺許長的槍鋒彎如長蛇
,猶如吸飽了鮮血般色澤紫紅。
善無畏一根法杖忽刀忽劍,忽然又施出鞭法棍法,招數變化無窮。将軍的丈
八蛇矛招術大開大阖,有�滔天氣勢,相比之下,善無畏的法杖就顯得寒酸了許
多。但他的步法甚爲怪異,總在絕不可能時突然踏出一步,詭幻難測,使他的身
影也顯得陰森起來。
玉無心好歹也是鳴玉洞府弟子,豬肉吃得固然不少,奇功異法也見過許多。
她倒沒留心善無畏步法中的詭異,臉上時喜時憂,既盼小和尚大展神威降妖除魔
,又怕将軍大展妖威,打傷了小和尚。
善無畏又一次施展步法,搶到将軍左側,刺中他的手臂。玉無心正待拍手叫
好,踝間忽然一緊,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善無畏聽到叫聲,斜眼看去,臉色頓
時大變,他一邊磕飛蛇矛,一邊叫道:「瑩兒!」
玉壺的珠塞一下推開,瑩兒探出頭來,乾脆地說道:「我不幹!我打不過它
。」
玉無心右踝被一條粗如兒臂的軟肢纏住,在空中蕩來蕩去,�得連聲尖叫。
她拿�朱紅色的小弓,在妖怪軟肢上拚命打�,忽然手腕一疼,彷彿被一張沒牙
的大嘴咬住。她�頭看去,差點兒吐了出來。一條巨蟒似的軟肢竟然像嘴巴一樣
張開,把她整隻手都吞了下去。又一條軟肢伸來,卷住她的纖腰,肢端不懷好意
地朝她腹下伸去。
「瑩兒!」善無畏用幾乎冒煙的聲音叫道。
軟肢卷動中,拉斷了玉無心腰間的繫帶,那隻鼓脹的皮囊吱吱叫�朝地面墜
去。瑩兒不情願地鑽出玉壺,順勢狠狠一腳,把皮囊遠遠踢開,然後舉手吟唱起
來。
軟肢瘋狂地扭動瞬間慢了下來。觸鬚一寸一寸升起,纏住玉無心的手腳,将
她雙腿一點一點拉開。所有動作都分解爲無數細節,數十倍拉長。在她下方,一
具赤裸的女體玉戶敞露,一叢軟肢絞在一起,正在�面插弄。饕餮之口的動作一
慢,一股淫水随即從穴内溢出,順�軟肢直洩而下。
此時離得近了,玉無心才看清,插在那具肉體�的軟肢并不隻是一束。除了
肉穴�四條粗大的肢體,另外兩條較細的軟肢擰在一起,插在那女子雪嫩的臀縫
中。随�軟肢的抽動,婦人肥圓的白臀不住開合,露出�面一隻被撐大的嫩肛。
瑩兒唱完,對�玉無心甜甜一笑,很抱歉地攤開小手,「我隻會做這麽多,
但你不用怕,它的動作現在很慢很慢了,你慢慢等一會兒,我想出辦法就來救你
。」說�轉身飛回玉壺,還把塞子蓋上了。
善無畏分了心神,将軍手中的矛影頓時大盛,将他半身都罩在其中。善無畏
忽趨忽退,接�一個旋身,滑出矛影,然後左袖一翻,亮出一柄七寶嵌體的金剛
杵,猛然刺在将軍手背上。鋒利的杵刃刺穿了軟甲,刀口處冒出一股青煙,銀鱗
手套迅速癟了下去。
将軍銀亮的面具猛然一閃,彷彿被激怒般大吼一聲。一股黑色的污血應聲濺
出,逼開金剛杵,手套鼓起,重又恢複了原狀。善無畏退開數步,呼吸微微有些
散亂。玉無心那一掌雖是好意,但善無畏背後空門大露,毫無戒備下被她拍中,
等於是結結實實中了一招。說實話,玉無心的功夫沒有他想像中那麽差勁,清醒
後他雖然立刻入定,也未能将她的掌力盡數清除乾淨,鬥到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
但善無畏反而心神大定。剛才金剛杵刺穿軟甲,鋒刃所及,并沒有觸到想像
中的乾皮枯骨,至少,藏在這副盔甲下的并非天武大将軍的殭屍。他暗中接了一
滴污血,手掌一翻,按住杖頂的黑石。
蛇矛帶�風聲攔腰掃來,善無畏恍若未覺,手掌微微一撐,身體輕雲般飄起
,竟然盤起雙膝,淩空而坐。他雙目低垂,一手扶�杖頂,一掌豎在胸前,寶相
站起來,破舊的衲衣刹那間散發出耀目的光華。
「唵!」
善無畏舌綻春雷,整座大殿都在他一喝之下輕輕震顫,傳來陣陣回聲。那聲
音宛若擊穿沃野的驚雷,刹那間便穿過了無盡的輪回。
「嘛!」
一聲佛吟彷彿遠古傳來的車輪聲,在三世三生中滾滾輾過,所過之處一切都
化爲齑粉。那柄蛇矛應聲凝在半空,力量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快褪去。
「呢!」
善無畏嘴唇微動,一個字節低低吐出,脫口就化爲無邊的風暴。天武大将軍
的盔甲像被罡風吹過,甲片無聲地掀起,連盔側的銳刺也在風中向後彎曲。
「叭!」
一聲震喝響徹天地,善無畏低眉趺坐,聲音卻如萬馬狂奔,大浪驚起。天武
大将軍應聲一震,渾身數以萬計的甲片同時鼓了一鼓,濃濃的污血沿�甲片的紋
路迅速滲出,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痕。
「咪!」
這一響猶如空谷足音,一腳踏下四壁皆應。端坐空中的善無畏凝聲正氣,衲
衣低垂,波瀾不驚。天武大将軍銀亮的面具迅速黯淡褪色,化爲一片暗紅的污血
,淌落下來,露出空空的五官。
「哞——」善無畏這一聲佛唱雄渾卻不高亢,沛然中又包含�無盡的慈悲,
餘音袅袅猶如龍吟,将盔甲中殘餘的陰魂盡數吹散。
盔甲呼喇一聲倒在地上,那隻猙獰的頭盔滾到柱側,搖搖晃晃地轉動�。空
蕩蕩的铠甲中,濃黑的污血滾滾而出,不時冒出一個兇獰的氣泡,旋即迸裂。
善無畏放開法杖,猶如浮在水中般緩緩沉下。那根法杖依然凝立,杖頂的黑
石精光閃動,吞噬�污血中的滾滾妖氣。
玉無心小嘴張得渾圓,剛才小和尚施出大雷音術的六字真言,真是佛吟禅唱
,她聽在耳�,渾身都舒服得像是要飄到空中……她真的是在空中呢!那些軟肢
行動雖慢,但繞在頸中的一條已經伸進了她衣襟深處,正朝她雙乳間探去。玉無
心哇哇大叫,「小和尚,快來救我啊!」
善無畏拖�傷體,強施六字真言,這會兒幾近虛脫,别說救人,如果饕餮之
口解開滞緩咒語,他還要人救呢。
「瑩兒!」
「幹嘛?」瑩兒一臉不耐煩地鑽出來。
善無畏吸了口氣,吼道:「你不救她,我跟你沒完!」
「知道啦……」瑩兒懶洋洋拍�翅膀,飛到玉無心身前。她低頭看了看,迳
直跳到少女高聳的乳尖上。玉無心俏臉飛紅,強忍�沒有作聲。
小精魅卻不罷休,她踢了踢胸衣下隆起的部位,訝道:「咦,這是什麽?」
玉無心耳根都紅透了,她踢的不是别處,正是她的乳頭。瑩兒一躍,踩在玉
無心乳頭上,背�手東張西望。玉無心酥乳不住起伏,氣惱地瞪�那隻小小的精
魅。
「好了好了,我現在開始救你了啊。」瑩兒煞有其事的舉起手,念誦起來。
玉無心緊張地盯�胸口,那條冰涼的肢體已經探入抹胸,觸到了酥乳隆起的
部位,她打定主意,如果妖怪再敢進入一點,她就不顧一切地尖叫。
幸運的是小精魅的咒語起了作用,那條軟肢沒有抽回,竟然就在她胸口間漸
漸消失了。瑩兒翅膀一張,飛了起來,笑嘻嘻道:「我救過你了。再見啦。」
玉無心哼了一聲,扭過臉,心道:無論如何也不求她!等小和尚能爬起來再
說。……如果妖怪不吃她,其實這樣子躺�也挺舒服的。
想到妖怪吃人,玉無心不由朝下望去。她躺在上面,低頭看去,那女子整具
身體都看得清清楚楚。瑩兒促狹地眨眨眼,插在糜氏體内的觸肢蓦然加快,四根
粗大的肉棒此進彼出,在蜜穴内來回穿梭。
那團白亮的玉阜在軟肢搗弄下來回滾動,蜜穴被撐得跟玉戶一樣大小,佈滿
顆粒的軟肢蛇一樣在她玉門�進出。糜氏悶哼�,玉戶彷彿一張小嘴,緊緊夾�
妖肢,被插得唧唧直響,不時噴出一股淫水。
插在肛中的軟肢也快速抽動起來,它們彎曲�撐開臀肉,前端絞在一起,磨
擦�來回進出。柔軟的屁眼兒被撐得鼓起,抽送間,能看到紅嫩的肛蕾在肛洞�
翻進翻出。
軟肢拔出喉嚨,糜氏的淫叫頓時響起,她不時咬住紅唇,眉峰時聚時散,嬌
美的面孔說不清是痛是喜。玉無心從未見過女人這個樣子,直看得目瞪口呆。過
了一會,婦人下體突然顫抖�收緊,彷彿要夾斷那幾根觸肢般用力。片刻後,突
然向外一鼓,噴出一股濃白的汁液。
黑色的觸肢在顫抖的蜜穴中瘋狂捅弄,糜氏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緊收的
蜜穴也松馳下來,就像一個敞口的皮囊軟軟攤開,汩汩淌�淫水,任由那些肢體
在自己身體�面進出。
玉無心兩眼滴溜溜瞪得渾圓,那些軟肢蓦然加快,插得也更加深入。陰道底
部不時發出震顫的肉響,片刻後,一條軟肢突然變得堅硬,硬梆梆頂在蜜穴盡頭
,一抖一抖地噴射起來。那妖肢正頂在翻開的花心上,噴出的黏液涓滴無餘,都
射進了糜氏的子宮内。
另外三條軟肢也随之先後噴射,不多時,糜氏子宮便灌滿了黏液,雪白的小
腹鼓脹起來,與當時的小婢女一模一樣。
玉無心眼看�那女子平坦的小腹迅速鼓成一個圓球,不由頭皮發麻。她打了
個哆嗦……然後就僵住了。
09
一條冰涼的物體不知何時鑽入玉無心的褲腳,正一點一點攀過小腿,貼著少
女柔嫩如水的肌膚,朝她大腿内側探去。玉無心咽了口吐沫,然後開始放聲尖叫
。
正在凝神聚氣的善無畏險些被震散元神,那尖叫足以劃破兩塊并在一起的玻
璃,直教山河變色,甚至比他的六字真言還要可怕,連瑩兒也�呆了。
「紫瑩!」善無畏怒吼一聲。
瑩兒嬌叱一聲,挺起纖纖的小腰,小手在空中一挽。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
無數光線彙集起來,凝成一道白光,猶如一柄長矛,末端連在天際,充斥大殿的
光線繞著矛尾緩緩旋轉,撕裂處流露出無盡的黑暗。
看得出饕餮之口試圖反抗,但它的動作以數十倍延緩,數不盡的軟肢剛剛昂
起,光矛已經凝成。瑩兒翹起足尖,挽著光矛,弓腰朝下射去。妖口發出一聲尖
細的嚎叫,碩大無朋的妖體被光矛刺了個對穿。
嗤的一聲脆響,盤在玉無心腿上的軟肢撕裂褲腳,垂落下來。接著妖口高舉
的肢體紛紛跌落,兩個女子同時摔了下來,糜氏掉在妖怪背上,不省人事。玉無
心則掉在她身上。褲腳撕開的裂口從腳踝一直延伸到大腿内側,露出一條凝脂般
光潔無瑕的玉腿。
「不許看!」玉無心尖叫道。
善無畏連忙閉上眼睛,「我什麽都沒看到。」
「撒謊!你眼睛瞪那麽大,肯定都看到了!」
「我都忘了。」
「撒謊!你肯定沒有忘!……你還敢笑!」
玉無心俏臉時紅時白,總算強忍著沒哭出來。善無畏老老實實閉著眼,不再
開口。玉無心噙著眼淚,想把褲腳束緊,但裂口實在太長,她一條帕子隻能束到
膝彎。
「瑩兒,你去幫她。」善無畏叫了一聲。
玉無心情緒極度不穩,尖叫道:「你還敢偷看!」
「我需要看嗎!」善無畏也吼道。
說完他就知道錯了,果然玉無心嬌美的小臉越漲越紅,這死和尚的感知就算
已經超越六識,開了天目,也不用這麽大聲說出來啊。
善無畏�手一撥,身子轉了半圈,仍是盤膝而坐,不過是背對著玉無心。玉
無心心�略微好受了一些。瑩兒一臉天真可愛地飛過來,手�拿著比牛毛還細的
小針小線。
瑩兒趴在玉無心腿上,仔細瞧著她雪嫩的肌膚,不時發出「噢噢……」彷佛
要流口水的驚歎。
「你在看什麽!」玉無心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白喔,好細啊、好香呢……我說的是衣料啦!」瑩兒小手一抖,那條細
線不住改變著顔色、質地,最後變成一條瑩白的絲線,彷佛是從玉無心的褲子上
抽出來的。
瑩兒那隻小手比玉無心身上最小的鈕扣還小,動作卻是飛快。裂縫迅速合攏
,完整得彷佛從未撕破過。玉無心大腿内側忽然一痛,被小針紮了一下。
「對不起啊。」瑩兒笑嘻嘻�起臉,擺出一副就是故意的樣子。
玉無心也不客氣,反手就抽了過去。
「你敢打我!」瑩兒叫道。
「你敢紮我!」玉無心聲音比她還響。
兩人兇巴巴瞪了半晌,瑩兒突然笑了起來,「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喔……」
「嗤!」玉無心才不吃她那一套。
「好了,不要吵了,」瑩兒把手放在嘴邊,小聲道:「你沒看到,他都快吐
血了嗎?」
玉無心終於閉上嘴,瑩兒也不再挑釁,認真幫她縫著褲子。角落�,一隻皮
囊搖搖晃晃站起來,彷佛被人壓扁又踩了一腳的皮球,連滾帶爬地朝這邊挪來。
「小笨蛋!」玉無心恨得要死,這家夥一點用都沒有,隻會給自己丢臉,真
是白養了它這麽久。
螢火蟲好不容易拱開系緊的皮囊,在主人手邊可憐兮兮地搖著翅膀。玉無心
狠狠白了它一眼。螢火蟲慚愧了一小會兒,便迫不及待地飛到瑩兒身邊,一會兒
幫她遞線,一會兒幫她扶好裂縫,還殷勤地給她扇風。難道精魅也會流汗嗎?玉
無心目瞪口呆之餘,不禁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先問清楚,找一個女生來養。
瑩兒縫好最後一針,善無畏也站起身來。一道白光鑽入玉壺,珠子啪的合上
,接著又猛然推開,瑩兒一腳把螢火蟲踢了出來,再次合緊。螢火蟲無比依戀地
趴在珠子上,用翅膀細細抹拭,生怕上面沾了一粒塵埃。玉無心看得幾乎要嘔吐
,天啊,她養的究竟是個花疑?還是個變态?
糜氏還纏在一堆軟肢之間,半昏半醒,身體不時抽搐,似乎還停留在高潮的
餘韻中。善無畏仔細審視半晌,挽住仍插她體内殘肢,用力拔了出來。「啵」的
一聲,彷佛拔掉了一個木塞,糜氏下體吐出一股淫水。
糜氏光潔柔豔的玉戶張開一個拳頭大的紅膩入口,蜜肉被插得又紅又亮,一
邊淌著淫水,一邊濕淋淋散發著妖豔的光澤。片刻後,淫水流盡,她圓鼓鼓的小
腹卻絲毫未減。
善無畏托起她一條軟綿綿的大腿,将插在她肛中的軟肢拔了出來。留在糜氏
腸道�的殘肢比玉無心想像中要長得多,她驚奇地看著糜氏雪白的屁股,那隻紅
嫩的屁眼兒像小嘴一樣張開,帶著婦人腸道氣息的漆黑軟肢,一截一截從�面拔
出,像死去的蛇一般盤在地上。
善無畏把糜氏拖到一旁,法杖「噗」的穿透饕餮之口龐大的身軀,刺在地上
。饕餮之口像退潮的海水般迅速縮小,依稀能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哀嚎著流入黑
石。善無畏盤膝坐在糜氏身邊,并指在她眉心一點,一點明光從他指尖滴出,糜
氏緩緩睜開眼睛。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等善無畏開口,玉無心就急切地問道。
在糜氏斷斷續續地講述中,玉無心的好奇心總算得到了一點補償。聽到楓道
人裝神弄鬼,反而被假鬼�得魂不附體,狼狽逃蹿,她又好笑又生氣,「該死的
大騙子,讓本姑娘碰到,非要他好看!」
善無畏靜靜聽著,雙目淡然無波。
糜氏說完,玉無心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奇怪地問道:「本來是假鬼的,怎
麽會引來真妖怪呢?」
善無畏淡淡道:「人心險惡處,孽緣相繼,自然是妖鬼叢生。正所謂妖以人
興。」
玉無心歎了口氣,「殺人償命,那少年殺了小公子,死了也是該死,隻可惜
了那個钏兒。」
她嚴肅地對糜氏說:「你也不是好人。不過你也被妖怪打了這麽久,也算是
受了懲處,今後你好好做人,我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别人。」玉無心瞥眼看到善
無畏臉上奇怪的表情,問道:「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沒什麽。」善無畏心道:我也想打你一頓……
玉無心白了他一眼,起身四處張望。那灘污血早已化盡,隻剩下一具空蕩蕩
的铠甲堆在地上。她跳到台上,繞著棺木看了一圈兒,忽然得意起來。
「我就說不會是天武大将軍啦!你瞧,棺木沒有一點開過的痕迹。剛才的妖
怪肯定是外面來的,占了将軍的墳墓,偷了大将軍的盔甲。」
善無畏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拿起棺前的酒壺,嗅了嗅。
「這是什麽?」
「鸩酒。」
「啊?将軍是被人害死的?」
善無畏指了指上面的「禦」字,「是賜死。」
「爲什麽?」玉無心驚問道。
善無畏沒有回答,他打量著高大的墓室,說道:「大将軍治軍果然有方。這
陵墓想來不是皇帝的主意,是他部下私建,所以才會無人祭祀。」
他撫摸著寫滿字迹的巨棺,「這棺木大概是皇帝所賜,怕他死後變成厲鬼,
還下了禁咒。」
「那些饕餮……」
「将軍百戰聲名裂,有多少功業,就有多少污血冤魂。他們和妖甲一樣,都
是死後也無法消除的欲念。」
「可這并不是因爲将軍……也許是他手下太貪婪了,才會化成妖怪。」
善無畏沒有作聲,他微微�起頭,目光落在殿内林立的石柱上。玉無心順著
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每一根石柱上,都有一塊白白的痕迹,扁扁的,就像……玉
無心心頭掠過一陣寒意,顫聲道:「那是什麽……」
善無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看來這位天武大将軍還有個愛好,喜歡剝女
人的皮膚。那些都是他剝下的人皮。」
一陣陰風拂過,滿堂的人皮輕輕舞動,依稀能看出那些女子生前的雪膚花貌
,一具具或是嬌柔妖娆,或是優雅端莊的嬌美體态,如今隻剩下空蕩蕩一張皮膚
。
「爲什麽會這樣……」玉無心緊緊咬住下唇,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我聽過的天武大将軍不是這樣的……」
「你聽到的,隻是勝利者的飾詞罷了。」
「可是我師父也說……」
「你師父是被她的眼睛騙了。她隻看到了勝者的光榮,而沒有看到失敗者被
踐踏的血淚。」
玉無心半晌說道:「……可他做的都是好事。」
「做好事的,并不一定是好人。也許他隻是爲了蹂躏更多的失敗者,卻成就
了一番功業。好環,與正邪一樣,都不是那麽易分的。」
再聽到這句話,玉無心心�沉甸甸的,滋味大是不同。
殿内突然響起一聲膩哼,兩人同時起眼睛。糜氏側身躺在地上,雪白的大腿
緊緊夾著,兩手夾在腿間,腳尖繃緊,在地上來回磨蹭。那隻光溜溜的雪臀竭力
向後挺起,細白的手指插在腿縫�,拚命掏挖。
玉無心扶起她,問道:「你怎麽了?」
糜氏眼下升起兩團醉人的酡紅,眼波水汪汪彷佛要滴出蜜來。她抱著圓滾滾
的小腹,翻滾著趴到玉無心膝上,像母狗一樣翹起肥圓白嫩的大屁股,修長的玉
指插進蜜穴,掏弄得淫水四溢,将屁股縫�打濕了一片。
「插進來啊……插到妾身�面……呀……」糜氏淫叫著張開雙腿,白虎在玉
無心膝上用力磨擦。
善無畏見少女�得手足無措,上前拉開糜氏,「她中了妖物的淫毒,隔上一
會兒就會發作。」
「怎麽辦?」
「你扭過臉。」
玉無心立刻轉過頭。善無畏分開糜氏的雙膝,手掌順著美婦溢水的肉穴,插
了進去。蜜穴彷佛一隻充滿彈性的皮囊,将手掌緊緊裹住。柔膩的蜜肉在指縫間
不住收縮蠕動,又濕又熱。糜氏抱住善無畏的手臂,流水般叫道:「好粗啊……
妾身的逼都被插滿了……用力……」
善無畏整隻手掌都塞進美婦腿間,一直插到肉穴盡頭,中指頂住花心,捅了
進去。糜氏嬌軀亂顫,蜜穴劇烈地收縮起來。善無畏插著糜氏的陰道,扳著她的
屁股将她扶了起來,擺成跪姿。不等他開始動作,糜氏便撅起屁股,拚命套弄他
的手臂。
善無畏半截手臂都插在糜氏體内,那隻肥美的白臀在他臂上上下滑動,柔膩
的觸感,使他的呼吸也粗重起來。糜氏穴内淫液泉湧,順著大腿縱橫流淌,不多
時,就在地上流濕了一片。
善無畏額頭微微見汗,他一手按住糜氏的小腹,一手插在糜氏陰戶内,指尖
頂住花心,猛一用力,穿透了宮頸。糜氏發出不成字句的叫聲,肉穴在善無畏手
上收緊,然後猛然松開,淫水、陰精一洩如注。
善無畏喘著氣,拔出手臂。糜氏跪在地上,雪白的屁股間張開一個鮮紅的肉
洞,淫水、陰精,從顫抖的肉穴内滾滾而落,片刻後,一股半透明的稠汁從肉穴
深處滾出,大團大團粘在股間,彷佛黏稠的漿液,将肉穴整個糊住。
糜氏洩出淫毒,再也無力支撐,身子一晃,撲倒在地。那兩隻豐美的雪乳掉
在地上,發出一聲令人心跳的膩響。她雙腿張開,撅著屁股,大張的蜜穴仍在抽
動著,腿間濺滿了形形色色的淫物。
「她好了嗎?」玉無心看著昏迷的美婦小聲問道。
善無畏搖搖頭,「淫毒已經進了她的血脈,無法治愈。」
「治不好會怎樣?」
善無畏爲難地皺起眉頭,「淫毒一發作,她就會變成剛才的樣子。」
「那怎麽行!」玉無心叫道。
「淫毒發作的時辰很難定,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個時辰,與性命倒是無礙
的,但治恐怕是治不好。」
玉無心想起糜氏淫态畢露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噤,「我不管!你必須把她
治好!」
善無畏撓撓頭,「也許有一個法子,能讓她發作的時候輕一些。」
玉無心推了他一把,「快點做啊!還想什麽?」
善無畏歎了口氣,「這個法子是把她的三魂七魄收走二魂四魄,這樣她的神
智會有些模糊,淫毒發作的時候也不那麽厲害。但收人魂魄……」
收人魂魄是道家禁忌,但玉無心左思右想,就算糜氏傻掉了,也比剛才那副
淫賤的樣子要好得多。其實糜氏就是太聰明了,傻一點未嘗不好,「知道了!你
收吧!」
善無畏盤膝坐在糜氏身邊,閉目吟誦。懸在他腰間的玉壺漸漸放出光芒,似
乎能聽到瑩兒在�面曼聲應合。不多時,兩個淡淡的影子從糜氏身體上脫出,融
入玉壺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糜氏睜開眼睛,原本明亮的眸子變得模糊起來,喃喃道:「
這是哪兒……」
玉無心柔聲道:「你做了一個夢,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糜氏微滞的美目緩緩合上。
善無畏一直在望著玉無心的背影,似乎在猶豫什麽。最後他用力搖了搖頭,
結好草鞋,起身拿起法杖,「黃宅離此不遠,姑娘若是無事,還請送這位女施主
還家。」
玉無心道:「我是沒什麽事。可是小和尚……」
善無畏道:「姑娘雖有神弓在手,但隻是一張空弓。姑娘到了黃宅,最好還
是早些回到洞府。」
「謝謝你了……」玉無心突然有些依依不舍,「……小和尚,你要走了嗎?
」
善無畏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姑娘隻身在外,若是遇險又該如何?」
分别在即,多說幾句也是好的,玉無心道:「我們鳴玉洞府的弟子都有一塊
玉佩,很漂亮的。若是遇到危險,捏碎玉佩,洞府内和最近的幾位同門就會得到
訊息,趕來求援。咦?」說著她朝腰間摸去,卻摸了個空。
「是這個嗎?」善無畏把一塊翠綠的玉佩放在她手心,笑了笑,「小心收好
。」然後轉身離開。
玉無心叫道:「小和尚,你真要走嗎?你不是想去鳴玉洞府嗎?我可央師父
讓你進去啊。」
善無畏轉過身來,一手持著法杖,單掌豎在胸前,躬身施禮,「阿彌陀佛。
異日有緣,自會相見。施主何須煩惱?」說罷,袍袖一振,大步離開。
玉無心望著他的背影,手�的玉佩上還留著他的體溫。
尾聲
「喂,你怎麽收了那個老頭的魂魄?」瑩兒坐在善無畏肩頭,兩腿交叉著,
晃來晃去。
善無畏淡淡道:「他壽限将盡,留著魂魄也是無用。」
瑩兒飛到善無畏面前,一邊拍著翅膀,一邊打量著他的神情,笑道:「那你
爲什麽收了那女的胎光、爽靈兩魂,隻留下一個幽精?」
善無畏笑而不答。
瑩兒道:「胎光是太清陽和之氣,主心清靜,絕穢亂想;爽靈是陰氣之變,
主機謀才智,你把它們兩個都收了。那女的隻剩下幽精一魂——幽精是陰氣之雜
,主的是好色嗜欲,穢亂貪睡。就算那女的沒有中淫毒,也變得隻知道交媾。有
你這麽救人的嗎?」
「何必要救?」
瑩兒吐了吐舌頭,「不救倒也罷了,可那老頭過不了幾天就會死,那女的又
成了那個樣子。她長得好看,又守著偌大家業,卻讓你弄成誰都能搞的傻子,倒
便宜了那幫家丁,嘻嘻,你好壞的心思。」
善無畏笑道:「這是她自作自受。過一年,我們再來黃宅,看看她是不是整
天光著屁股挨操。」
瑩兒繞著他飛來飛去,忽然道:「喂,你這麽壞的心腸,怎麽放過那個傻丫
頭呢?」
善無畏笑容漸漸隐退。
「她可是鳴玉洞府玉采芝的弟子,那張朱腰弓做過什麽,你還記得吧?」
「記不清了。」
「要我再跟你說一遍嗎?」
「不用了。」善無畏淡淡道:「你不必勸我了。我知道怎麽做。」
瑩兒收起玉白的小翼,坐在杖頂的黑石上,一手支頤,望著遠方的群山。
「這邊啦!」
「嗯?」善無畏停在山路的岔口。
瑩兒撇撇嘴,「放過那個小丫頭,你也很難受吧。」她細白的小手指了指遠
山,「那�有一個。收來修修你的法杖好了。」
第一部正邪·第一集妖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