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1-20全) 作者:fu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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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欲望,這些欲望彙成一條奔騰不息的洪流,將無數人卷
入其中。或快樂,或憂傷,或享受,或掙紮,但最終都因為無法掌控自己而隨波
逐流。
(一)
我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片刺眼的陽光撲向我的臉,迫使我不
得不眯起眼睛。
昨晚的夜戰讓我感到有些疲憊。我轉了轉腰,推開窗戶,汙濁的空氣和著汽
車的喇叭聲立刻侵占了我的鼻腔和耳朵。
眼前一幢幢拔地而起高矮不齊但又呆板土氣的高樓上的窗戶閃著耀眼奪目的
光輝,像一個個初出茅廬不懂化妝卻又想爭奇鬥豔的小姐向這個古老的城市拋著
媚眼。不遠處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人們在四周像螞蟻一般匆匆忙忙聚集
散開,接觸,說話,繼而又接著趕路。
付萍已經醒了,眯著眼睛從淩亂的長發後麵看著我。
「你該走了。」
「玩完我了?」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是怕你們家那位著急。」
「放屁,昨天夜�在床上你怎麼不說這話?」她站到地上,四下翻看:「我
內褲呢?」
「我他媽哪知道?昨天晚上你自己脫的。」
「你真他媽混蛋,以前就不是個好東西,現在也一樣。」她從沙發上一堆散
亂的衣服�找到了她的內褲穿上。
我和付萍原來是同事,我辭職之前就已經上了她。那時她是財務科的出納,
還沒有結婚。辭職以後就斷了聯係。後來聽說她嫁了大款,也辭了職在家養著。
上個月我們在王府井偶然碰見了,互相留了電話。昨天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想
聊聊。見了麵我才知道她和她老公吵架了。後來我們就回到我這兒。
「我不跟你說了嗎,我今天真有事。」
「鬼才信你呢。」
「我說付萍,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你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你是已婚婦女。」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跑過來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床上。
「放開我!臭流氓!」
「不放,誰讓你這麼漂亮呢?」
「臭流氓!」她怒視著我,掙紮著想�頭咬。
我躲她,把她的兩個手腕並在我的左手�攥著,右手伸進她的內褲,揉搓她
的陰蒂。我的臉緊緊貼著她的耳邊親吻那�的敏感處。她喊著,使勁地扭動的身
體。
「混蛋!流氓……啊……」
她的身體鬆懈下來,雙腿反扣住我的腰,順利地讓我將勃起的陰莖插進已經
流水的陰道�。她呻吟著,完全像一個蕩婦,然而這樣的蕩婦是每個男人在床上
都想得到的。
「啊……操死我了……我要……我要……操我……」
我飛快地不停歇地抽送著下麵,直到把一股精液射在她的陰毛上。
「喜歡我操你吧?」
「你就是個混蛋,完完全全的大混蛋。」
她光著身子走進浴室衝洗。
這時手機響了,常建說他已經到了樓下等著。我趕緊跑進浴室用最快速度梳
洗並告訴付萍:「我馬上得走,走的時候別忘了關門。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過
來,我時刻準備著。」
「滾!臭流氓!」
我穿好衣服跑到樓下,常建在車�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怎麼那麼半天,是不是又操逼呢?」
「沒有,大白天操什麼逼啊?」
「少來,你丫操逼什麼時候有過鍾點兒啊。」
汽車在二環路上蝸行,半個小時也沒開出一百米。長長的車隊無奈地排在擁
擠的路上,每個車窗上都反射出陽光,明晃晃地讓人看了更加心煩。不知道是誰
首先按了喇叭,接著有人就跟著效仿,很快刺耳的喇叭聲就連成一片。常建看見
旁邊一條輔道就擠了進去,鑽進一條胡同�。
「天天堵得跟便秘似的。」他一邊罵一邊在胡同�轉來轉去,同時小心地躲
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
常建酷愛汽車,雖然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但他還是堅持自己開車。除
了享受開車的感覺,用他的話說講:「車就像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開她?
」而對我來說,雖然我曾經是一個給領導開專車的司機,但車隻是工具或手段。
在我心�,車是車,女人是女人。
終於繞出了胡同上了大街,又開了十分鍾在一座豪華的飯莊前停了下來。
婚禮已經開始了,主持人手拿話筒滿臉閃著油光賣力地說著什麼,看上去像
一個沒有經驗的春節晚會的主持人。秦建軍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旁邊站著一
個化濃妝身穿白色婚紗的少女,兩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掩飾不住的快樂,下麵不
時有人起哄喊一兩句話。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女人朝我們走過來。
「張小海,常建。」
我認出了她,建軍的姐姐,秦燕君。
「燕姐,你好啊。」
「你們怎麼才來?跟我來。」
她把我們領到一張圓桌前,示意我們坐下。我們和桌子周圍所有不認識的人
假裝微笑,點頭示意。經過冗長繁瑣的儀式以後,來賓們開始狼吞虎咽推杯換盞
地大快朵頤。秦建軍和他媳婦一桌一桌地陪笑敬酒點煙,不時地被幾個壞小子耍
弄一番。
我感到實在無聊,走出大廳站在樓道的窗戶前抽煙。
「你怎麼在這兒呢?」秦燕君站在我身後說。
「燕姐,沒事兒,透透氣。�麵太悶了。」
「很多年沒見了,你沒怎麼變。」
「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特有氣質,有點像那個播音員,叫什麼來著?就是
播新聞的那個。」
「行了,別逗我了。聽說你出國了?」
「早的事了。頭幾年東歐倒閉了,人民生活不能自理,我幫了他們一把。在
那兒呆了幾年,早就綠葉歸根了。」
「你還那樣,沒變,就愛耍貧嘴。」
「你幹什麼呢?」
「我在高中當教導主任。」
「從小你就愛教育人,你這也是找對自己的位置了吧?」
「唉,現在當老師可沒有以前那麼神聖了……」
「媽媽。」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從後麵跑過來抱住秦燕君的腿,有些膽怯地
望著我。她抱起女兒指著我說:「叫張叔叔。」
「張叔叔。」小女孩逐字發音地叫我。
「你好。」我伸手摸摸她細滑的頭發。
「長得真漂亮。怎麼越看越像我啊?」
「真討厭。」秦燕君笑著拍我的肩膀。「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再跟你聊。」
我掐了煙也跟在她後麵回到大廳。常建正在和兩個女孩子眉飛色舞地神侃,
看見我便招手讓我過去。
「你們眼力可真好,這�最有錢的就是他了。」我點上一支煙在一個女孩子
旁邊坐下來。
「他正跟我們說你們在布加勒斯特參加婚禮那事。」我身邊的女孩子閃著大
眼睛看著我說。
「別信他的,都是他瞎編的。」
女孩子看看他,又看看我,「那我能相信你嗎?」
「你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我。相信我你就找到組織了。」
「沒勁,我這兒剛跟她們聊上,你就毀我。我倒黴就倒黴長了一張讓別人警
鍾長鳴的臉。」常建不滿地抱怨。
「你們叫什麼名字?」我問身邊的女孩子。
「薛靜,別告訴他,他們想跟咱們套近乎。」她的女伴急忙脫口而出,馬上
又吐吐舌頭。
薛靜瞪著眼睛盯著她說:「謝謝你的提醒,吳國麗。」
我和常建笑起來,不遠處另一張桌子旁的秦燕君也望著我們這邊笑,一個戴
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正哄著她的女兒。
回去的路上常建還在回憶著剛才的事情。
「我覺得那個叫薛靜的喜歡你,海子,有戲。反正她給你電話了,給丫約出
來上了完了。」
「那吳國麗,我覺得丫挺傻的。」
「長得還行,要不是你攪局,兩個都是我的。」
「得了吧你,她們倆是哪撥兒的?」
「她們倆都是王紅的朋友啊。」
「誰是王紅?」
「我操,建軍的媳婦兒,新娘子啊。」
(二)
薛靜站在馬路對麵,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外衣和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顯出苗
條的身材。看見我便揮手笑著向我這邊跑過來,「你好,你怎麼看上去和上次不
一樣了?」
「你眼力真好,實話告訴你,那天我沒化妝。」
「才不是呢,你沒有刮胡子。不過看著成熟了。」
我辭職以後,很幸運地正好趕上東歐巨變。曆史就這樣給投機的人帶來了一
個千載難逢的賺錢時期。我和常建還有幾個哥們兒去了那�淘金。
先開始在匈牙利搗騰衣服,看形勢非常不錯,我就立刻聯係了在國內辭職之
前建立好的人際關係,轉作成衣出口,大批地用集裝箱往那�運。而且又繼續向
周別的幾個國家發展。後來看著市場趨於飽和而且魚目混雜,當地政府又出台了
新的嚴格的政策,我和常建就轉賣了生意。
回國之前在幾個國家之間旅遊了一趟,當然最主要的是體會一下東歐的少女
風情。我們倆都沒有賭的習慣,所以錢就花在找小姐方麵。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
次一個烏克蘭女的,漂亮豐滿,活也好,令我興奮不已。但幹到了最後,我感到
她的屄就像一個抽水機,正源源不斷地抽取我的精液,直到幹枯。那一刻我突然
有一種恐懼感,整個身體都沒有了感覺。那次以後我就歇了很長時間,拉著常建
提前回國了。
回國以後,常建沒有閑著,找了幾個人合夥投資玩房地產。我拒絕了他的邀
請,但給他找了一些以前的關係,把錢投進了他的公司。我實在是想輕鬆地過些
日子,其實就是浪費時間什麼事都不幹。我總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多人總說時間不
夠,對於我來說,時間很多,就像周圍的女人一樣多。
我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的公寓。家對於我來說不是擺闊的,而是男人和女人發
泄生理需要的場所。不久前常建在和一家公司談生意的時候碰見了我們小時候的
朋友秦建軍。自從他們家搬走以後,我們有二十年沒見了。我們仨個聚在一起吃
了一頓飯,得知他快要結婚了,便答應一定出席他的婚禮。
薛靜快樂地在旁邊哼著歌,忽閃的大眼睛著實讓人喜愛。她的長發隨著吹進
來的風微微飄動。
「你唱的什麼啊?我怎麼沒聽過?」
「是我自己編的。你很幸運,這是我第一次唱出來。」
「你想當歌星嗎?我認識唱片公司的。」
「真的?好啊好啊,不過要等我再多寫一些。」
我笑著看著前方問她:「你不喜歡現在的工作?」
「是啊,太無聊了。其實我寫歌不是為了出名,就是喜歡。喜歡就去做,對
嗎?」
「對,我非常同意。」
我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前麵。「在這�吃行嗎?這是我最喜歡的飯
館,每次我都帶朋友來這兒,菜比王府的都地道。」
「行啊,我聽你的。」
進了門,老板熱情地跟我寒暄。我點了所有好吃的菜,滿滿地擺了一桌子。
「你喂豬啊,這麼多菜!」
「就怕你比豬還能吃。」說著我給她碗�夾菜。
「你到底叫什麼?那天我聽秦建軍叫你海子哥。」
「不知道我叫什麼就敢和我出來,不怕我吃了你?」
「我嚇大的。」這句話從她嘴�說出來透著一股可愛勁兒。
「那你也叫我海子哥吧。」
「海子哥太麻煩了,我就叫你哥吧。」
「那怎麼行?我當了你哥,怎麼和你交往呢?」
她的臉微紅說:「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那才奇怪呢,這麼漂亮的姑娘。他是幹什麼的?」
「在公司做經理助理。」
「噢,小白領。忙吧?」
「嗯,不過對我挺好的。」她看著我,往嘴�夾了一口菜慢慢地嚼。「上次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在東歐的事?後來我聽秦建軍也說你們很傳奇。」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看你自己了。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
你是相信了。不然你也不會和我出來,對不對?」
「嘻嘻……我很喜歡普羅旺斯,一望無際的薰衣草,好浪漫。」
「俗,一提歐洲就是普羅旺斯啊,愛琴海啊,下次我帶你去中國人不知道的
地方玩,那才叫歐洲呢。」
「真的?」
「信不信?」
她沒說話,隻是笑著低頭吃菜。
薛靜像一隻快樂的小貓跑到陽台上望著燈火閃耀的城市,街上無聲地流動著
數不清的車燈,點綴著無邊的黑暗。
「真美。」晚風把她的長發緩緩吹起,像一首優美飄動的旋律。
「冷嗎?」我從後麵抱住她。她身體一震,微微發抖。
我聞著從她的秀發間散發出的清香,去親吻她的耳垂。她扭過臉羞怯地看著
我,慢慢閉上眼睛。一切如我計劃好的那麼順利。我沒有急於脫掉她的衣服,隻
是親吻她,撫摸她。讓她在我的愛撫中逐漸適應。她放鬆下來,雙臂環抱住我,
任我放肆。我解開她的牛仔褲,手伸到後麵插進內褲�,將翹翹的小屁股掌握在
手中揉弄。接著伸出中指去觸碰她的陰蒂,她一怔,用力地抱緊我。那�已經濕
漉漉的了,我的手指都是她的水。
「淘氣,流了這麼多水兒。」
她害羞地把臉埋在我的胸前,喘氣。
她躺在床上,身體像嬌嫩白淨的豆腐令人不敢太過粗魯,怕傷及這天然渾成
的美好。兩個不大不小的乳房上挺立著俏皮的粉紅色的乳頭,就像奶油蛋糕上那
令人垂涎欲滴的櫻桃。她的陰毛不多,但卻烏黑整齊,恰到好處地覆蓋在她的陰
部。
我挺著勃起的陰莖放到她嘴邊,她心領神會伸出玉手握住它,把它含進小嘴
�慢慢地吮吸。她的動作略顯生澀,但卻溫柔舒服。她怯生生地看著我,仿佛要
得到我的肯定,我衝她笑笑,她便報以羞澀地緋紅。
我拿出安全套遞給她,她羞紅著臉地把它套在我的龜頭上輕柔地向下舒展。
我分開她的腿,毫不費力地插了進去,她輕輕吟了一聲,臉上泛起嫵媚的紅潮。
「喜歡嗎?」
「嗯……」
我開始用力抽送陰莖,將她小穴�的水不斷地排擠出來,很快就流到了床單
上。她呻吟著,雙眼迷離地仰望著我:「噢……噢……嗯……」
「薛靜,你真美……」
「海,海子哥……」
「叫我哥,就叫我哥。」
「哥,哥……」
她的叫聲仿佛給我打了一針興奮劑,我奮力的扭動著腰部,一次次地深入她
的陰道。接著我示意她翻過身,趴伏在床上,撅起粉嫩的小屁股,那條沾滿了春
水的肉縫在分開的股間微微開啟,仿佛在挑逗著我。我雙手按在她屁股兩側,準
確地將陰莖插進她的陰道。她的身體一震,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啊,哥……
哥……」
完美的曲線從她的脖頸一直延伸進股溝彙聚在那粉色小巧的肛門。那真是一
朵惹人憐愛的小花,我不禁伸手觸摸它,它便害羞地收縮一下,繼而又重新盛開
來。肉體的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和著她的呻吟在房間�回響。空氣中散播
著令人愉悅的性交的味道。她的高潮來了,身體不停的顫抖,上身無力的趴在了
床上,隻有屁股被我的雙手死死地抓住�得很高。
「噢……噢……我沒力了……哥……你……」
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顧拼命地做最後的衝刺。當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龜
頭上便猛地爆發出來,我又強插了十幾下就疲倦趴在了她的後背上。
我們都喘著粗氣,身體的汗粘合在一起,滑溜溜的。我吻她的頸,臉頰,她
翻過身偎在我身下和我熱烈地舌吻。
「哥,你很棒……」
我笑著,在她的乳房上撫摸……
當我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照進來,像一把利劍斜插在地毯上。
薛靜閃著一雙大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點上一支煙。
「幹嘛說這話?你一般都這麼和人說早安嗎?」
「我不傻,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兒了。我喜歡你,哥。我知道你有別的女人,
我也有男朋友,我,我隻是……」她說著,眼睛�噙滿了淚水。
「怎麼了?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嗎?」我坐過去安慰她,親她的臉。
她順勢抱住我,藏在我的懷�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喜歡你……」
我已經很久沒有對女人真正動過感情了。從很久以前我就不再相信什麼愛情
了。性就是性,如果�麵參雜了其它東西就不純粹了,不純粹也就沒有意思了。
我不能說我有過很多女朋友,我隻能說我有過很多性經曆。從小的時候就有了,
那時的事情一直影響到我現在。我憑著經驗和感覺基本上對女人是手到擒來,當
然也有失手的時候,但比起更多性交的快樂,這點小挫折不值一提。每一次插進
女人的陰道都會令我產生極度的刺激,而這種刺激是不帶任何負擔和責任的。我
習慣且沈溺於這種刺激之中,日複一日。
「你該上班了,快去洗洗臉。」
薛靜仰起臉衝我笑了一下,「我很傻,是麼?我知道。」
她站起身穿好衣服走進浴室。不一會兒便熟悉整齊地走出來,恢複了昨天的
模樣。
「你不會再來找我了,對麼?」她看著我,臉上做出鎮靜的表情。
「我有你電話啊,忘了?」我走過去把她帶到門前吻她。
她抿著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好了,上班要遲到了。我保證給你打電話。」
「沒事,我知道你忙,不打也沒關係。我說的是真的。」
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從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出來。我從陽台上望下去,薛
靜一路小跑出樓區,醒目的身形在地麵上拉長出一道影子。她在街邊攔了一輛出
租車就鑽了進去,消失在車海�。
(三)
「小軍,快點回家看書去,別老在外麵瘋玩。」秦燕君扭頭對我和常建說:
「你們兩個老找我弟,早晚把他帶壞了。他以後要是考不上大學我饒不了你們兩
個。」
「行啊,燕姐。建軍考不上你別找我。你要是考不上我管你,怎麼樣?」我
嬉皮笑臉地對她說。
「張小海,你真討厭!回頭就告訴你爸你媽去。」
「燕姐,建軍壞是他老跟你在一塊兒,別賴在我們身上。我們正幫他改掉他
身上的惡習呢。」常建也笑著起哄。雖然秦燕君是個書呆子,但長得卻很可愛,
所有我們經常會和她開玩笑逗她。
「懶得理你們倆,討厭。」說著她跑回家去,一條烏黑的小辮兒在腦後跳動
著,顯得調皮伶俐。
那天婚禮結束以後,我和常建的手�都拿了一大堆的名片和電話。我隻留了
薛靜和秦燕君的,其它的都扔進廁所的垃圾桶�。
昨天我給秦燕君打了一個電話,聽得出來她很高興。我約她晚上吃飯,她說
還得接孩子。於是我們就定了今天中午她午休的時候,我去學校接她。
「你穿的可不像是教導主任,倒像是個公司的老板娘。」
「討厭,你以為現在的老師還是二十年前的穿戴啊。」
「啊,當然了。不穿的樸素點怎麼以身作則呢?我說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聽
話呢,根兒都在你們老師這兒。」
「真貧。我知道自己老了。」
「誰說你老了?我一見你就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沒變。」
「真會說話。哎,我們去哪吃?」
「你就跟我走吧,不遠。」
我在學校不遠的一個還算有名的飯莊�預定了一個包間,環境正好聊天。
「就咱倆吃飯幹嘛還要個包間?得不少錢哪。」
「錢是屁!放了還有。再說這點錢比得了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嗎?」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又胡說。」
「你是建軍的姐,也是我的姐啊。不是嗎?」
「你呀。」
菜上來了,我隻點了三四個這�的名菜,賣相都不錯。我給她倒上了一杯果
汁。
「小海,那你現在幹什麼呢?」
「監督常建的工作啊。我在他那投了錢,不放心。你知道從小他就讓大人操
心。」
「你不是也一樣?」
「是啊是啊,要是當初我也有你這麼一個姐,我也上大學然後當個國家公務
員了。」
「你是罵我啊?」
「沒有沒有,真沒有。我是羨慕建軍有你這麼一姐。」
秦燕君往我的盤�夾了一些菜,「其實,我一直挺感謝你的,還有常建。」
「感謝什麼?」
「你忘了那年你們替建軍打了欺負他的孩子,學校給了你們處分的事?」
初二那年,有一天我剛走進胡同,就看見建軍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哭。我問他
怎麼了,他說別的學校的兩個孩子搶了他的錢,還打了他。第二天我和常建還有
幾個社會上的孩子帶著他去那個學校認人。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們把那兩個孩子堵
在了校門口不由分說就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後來他們學校的老師找到了我們學
校,把我們兩個揪了出來。因為打人不對,校方給了我們警告處分。
「那事啊,你還記著?我們和建軍都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誰跟誰啊。」
「當然記著。那天我一見你,就想起小時候你淘氣的樣子了。」
「你那時候老說我不學習,早晚把建軍帶壞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喝了一口杯�的果汁,嘴角殘留了一些橙色的水
漬。我拿起餐巾紙想替她擦掉。
「你嘴邊有……」我比劃了一下。
她有些驚慌的閃開,拿起自己的餐巾紙擦掉。
「別誤會,燕姐,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她稍顯緊張地往嘴�送菜,但卻不敢和我對視。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
「他在教育局工作。」
「是那天坐在你旁邊戴眼鏡的那個男的嗎?」
「嗯。」
「真不錯啊,看著挺有文化的。你們倆一上一下。在工作上他指導你,在家
�你領導他,真是天衣無縫啊。」
「還行了,居家過日子,沒有誰領導誰的。你呢?還沒結婚?」
「結婚?別開玩笑了。誰能看上我啊?」
「你怎麼了?你挺好的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行啊,燕姐,我也沒什麼條件,就按你這樣的找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要
哦。」
「討厭,又拿我開玩笑。」
吃了飯我把她送回學校,臨走我跟她說要再約她。
「我怕我老公吃醋。」她笑著跑進學校,豐滿的屁股把西服裙撐得圓圓的,
跑起來上下交替很是性感。
(四)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還是給唱片公司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我
認識一個女孩子,想出唱片。他爽快地答應了,說隻要我介紹的人肯定沒問題。
我把薛靜的電話給了他,讓他們去聯係。
過了幾天這個哥們兒給我回電說薛靜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隻好自己給
她打了電話。她正在街上和朋友逛街,接到我的電話很興奮。但當我問她為什麼
不去唱片公司的事情,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我不想讓你以為我和你上床是因
為這事。」
我苦笑:「傻丫頭,沒人會那麼想。」
「總之我是不會再想這事了。」
「隨便你吧。」
我掛上了電話,舒了口氣,仿佛放下一個沈重的包袱。
我往秦燕君的辦公室打了幾次電話,有事沒事的閑聊,說一些廢話。後來我
約她一起吃晚飯,她同意了。
「不怕你老公吃醋了?」
「如果我拒絕你,你不是沒麵子嘛。」她笑著說,把一縷頭發別進耳後。
「他到外地開會去了。」
「那你女兒呢?」
「在我媽那兒。吃完飯我就去接她。」
「你媽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
我把車開到樓下停了下來。
「這是哪兒?不是去吃飯嗎?」
「沒錯,特別為你包場的五星級飯店。」
我帶著她進了屋,打開燈。
「這就是你家?還不錯啊,比我想象的要簡單。」她環視著四周,嘴�不停
地說著:「就你一個人住嗎?太可惜了,還是找個女朋友好。」
「找到你啦。」
「討厭,又開玩笑。」她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
我把事先做好的菜肴擺好,點上蠟燭叫她。她走到客廳驚訝的看看菜又看看
我:「這都是你做的?」
「當然了。我當年在匈牙利的時候跟當地一女的學的,接你之前就都準備好
了。你等一下,還有個小牛排。」
我進廚房仔細地煎著牛排,她站在我身後和我聊天。
「沒想到你真是心靈手巧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是啊,建軍一直都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羨慕什麼?被你帶壞了唄。」她嘿嘿地笑。
很快牛排就好了擺上了桌。
「今天能喝酒了嗎?」
「一點點。」
我把葡萄酒倒進她麵前的杯子,剔透的酒水在燭光地映照下反射出紅寶石般
的光彩。她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放下,開始吃菜。
「嗯!真的很好吃!」
「我不會輕易給別人做的。常建都沒吃過。」
「看來我很有福了。」
「還很特別。」
跳動的燭火在她的明眸�閃動,映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頰。
「你的樣子很好看。」
「真的?」
「斯文,很有氣質。」
「我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
「那是他們什麼都不懂。一群俗人,經常錯過身邊最美好的事情。」
「那什麼是最美好的事情?」
「比如說和你在這麼一個晚上吃飯,難道不是最美好嗎?」
她沒有回答,喝了一口酒。
「最近工作忙嗎?」
「其實一直都很忙。現在的孩子不好管,比以前你們淘氣多了。昨天還有一
個孩子上課的時候……」
我握住她的手,她用力地想收回去,我便握得更緊。
「小海,別,我已經結婚了……」
我湊過去吻她的臉頰,她閉上眼緊張得全身僵直。我用舌尖舔她的耳垂,她
便深吸一口氣輕輕呻吟。我的手伸進她的衣服,撫摸豐滿的乳房。這時她好像忽
然清醒過來,把我推開,站起身躲開我。
「小海,我不能這樣。」
「燕姐,怎麼了?我傷害你了?」
「不,沒有,是……」
我過去想摟住她的肩膀,她又躲開。我再一次摟她,她沒有拒絕。隻是身體
仿佛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在顫抖。
「小海,我怕……」
「別怕,燕姐……」
我吻她,舌頭伸進她的嘴�任意挑弄,甜美的口水伴著葡萄酒的香氣直衝我
的大腦,我猛地將她放倒在地毯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裸體在搖曳的燭光中
起伏,興奮地期待著我的侵占。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我便插了進去。她「啊」的一聲喊了出來,立刻又捂
住自己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的陰道已經徹底濕透了,我能感覺到那�
就像沒有擰好的水龍頭不斷地有水沁出來,溫熱濕滑讓我倍感爽快。
我把她的雙腿扛在肩上,用力下壓貼到她的乳房,將她充滿彈力的身體整個
折疊起來。我的雙手和兩個腳尖著地,正好以陰莖為中心深插進她的陰道。她睜
大了眼睛,臉扭曲著,從鼻腔�發出「嗯」的長音,她分明已經到了高潮。我繼
續使勁操她,突然她的雙手抓住我的臂膀,「啊」的一聲終於叫了出來,且不由
自主地大聲呻吟。
「啊……啊……嗯……」
「燕姐,你叫的真好聽。」
「討,討厭……噢……」她的臉通紅,像個害羞的小女孩。
這時我感到龜頭一陣強烈的緊縮,就立刻抽出陰莖將精液射在她的肚子上。
我們氣喘籲籲地躺在地毯上休息,過了一會兒我翻身站起來,拿過紙巾為她擦拭
幹淨。
「我自己來吧。」她坐起身接過紙巾低頭自己細心地把肚子上的精液擦掉。
我把燈打開,屋�馬上亮起柔和明亮的光。
「不要。」她羞得蜷起身子,不讓我看她的裸體。
「怕什麼?剛才你表現的挺好啊。」
「真討厭,臭小海。」
我扒開她的手臂,讓她重新躺在地上,她聽話的舒展開了四肢。不同於小女
孩,她的裸體散發出成熟的韻味,豐滿卻不臃腫,凹凸有致,渾然一體。兩個圓
滾滾的乳房展現出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所具有的圓潤和飽滿,小腹雖稍稍有些脂
肪堆積,但這正是這個年齡的女人所特有的魅力。那一片烏黑茂密的三角形陰毛
似乎在喻示她有著強烈的性欲,在渾圓的雙腿間非常引人注目。
「看夠了嗎?」
「看不夠。燕姐,沒想到你的身體這麼美。」
「真的麼?」
「真的,不騙你。」
我們吻著,她完全放鬆下來。
「今晚別走了,就住這兒吧。」
「不行,我還得接女兒。」
「給你媽打個電話,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她猶豫著站起身,從書包�拿出手機給她媽打電話,赤裸的身體在房間�分
外醒目。
「媽,我今天不去接佳佳了,對。還有點工作要做。我明天過去。嗯,我知
道了。您也早點睡吧。明天見。」
我拉著她進了浴室,浴缸�盛滿了純淨的溫水,搖動不定的水紋反射著明亮
的波光。
我們相對而坐在浴缸�,她那一對豐滿的乳房在水麵一晃一晃,讓我不禁笑
起來。
「你笑什麼?肯定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快說。」
「不是,燕姐,你的乳房讓我想起了以前廁所水箱�的皮球。哈哈哈……」
「真壞,真壞……」她用水當武器朝我不停的發起進攻。
「好好好,我壞我壞,我說錯了還不行?」
她住了手,充滿笑意地瞪著我:「哼!看你還敢說!」
「燕姐,我發現你有一個問題。」
「你又想說什麼?」
「當然是好話,你是那種很有氣質的女人,要仔細欣賞才能體會出其中的韻
味。」
我的腳在水底伸過去,擠進她的兩腿間,用大腳趾挑動她的陰蒂。她驚了一
下,臉泛紅,輕咬朱唇。
「調皮。」
「是,教導主任。」
這時我把已經勃起的陰莖挺出水麵,在她麵前晃動。她會意的羞紅臉起身,
隨著「嘩啦」的清脆水聲伏在我的胯前,左手伸進水�支撐身體,右手則握住我
的陰莖,張開玉口含了進去。她的頭上下起伏,唇舌並用,讓我從心�感到一股
說不出的舒服。我用手撫摩她的頭發,看見低垂的眼簾上那長長的睫毛。我暗暗
感歎她經過歲月的變遷,竟然越發漂亮。鼻翼兩側到嘴角有兩條淺淺的紋線,更
增加了一份動人的柔美。
「你看什麼?」
「你真的很美,燕姐。」
她笑了,繼續吮吸我的陰莖,隻是不時地�眼望望我,眼神�充滿了柔情。
我忽然腦子�開始想象著那個男人,那個被燕君叫做老公的男人。我想象著燕君
同樣臥在他的兩腿之間為他口交。我心�有了一種隱隱的嫉妒。
「轉過去。」我說。
她立起上身在水中慢慢地轉過身,撅起雪白豐滿的屁股,就在股間的分開處
露出濕透的陰部。濃密的陰毛沾著水齊齊地貼在隆起的陰唇上。我撥開她的肉縫
就插了進去,一下到底。
「啊……」燕君不禁叫起來。
「爽嗎?」
「嗯,嗯……」
我緊緊摟著她的屁股,使勁地抽動,肉體的碰撞發出響亮的「啪啪」聲,不
斷在浴缸�濺起水花落到地板上。她的頭�得很高,我順勢抓住她的頭發,使她
更加後仰。
「啊……嗯……」
「喜歡嗎?喜歡我操你嗎?」
「嗯……喜歡……噢……」
她呻吟著,白花花的臀肉在我的撞擊下顫動,我忍不住「啪」的一聲重重地
拍了上去,立刻在如脂的肌膚上浮現出清晰的手印。
「啊,不要……噢……」
我沒有聽她的,繼續拍打她的肥臀,隻是力度小了很多。響亮的拍擊聲和著
肉體的碰撞聲有節奏的在浴室�回蕩。她的肛門清清楚楚地展現在我眼前,暗紅
色褶皺旁邊竟也是黑黢黢的細毛。我將中指蘸了些她的春水便捅了進去。
「啊,不要不要,小海……啊……別……」她搖著頭央求。
她的肛門收縮得很緊,使我的手指不能自如地抽動。
「放鬆,教導主任,放鬆,沒事的……」
「不要……噢……」
她試著放鬆下來,我一邊在她的陰道�抽插,手指一邊在她的肛門�捅。她
顫抖著身體,呻吟聲忽高忽低如美妙的歌聲。也許是剛剛做了一次的原因,我一
直沒有想射的感覺。我拔出陰莖躺進水�,水已經有些涼了。燕君回轉過身趴過
來,伏在我的胸膛上。
「累了?」
「沒有,喜歡我剛才做的嗎?」
她紅著臉用纖細的手指溫柔地點了一下我的腦門,「你呀,真討厭。」
「從來沒有過嗎?」
她搖搖頭說:「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以前他也想試過,但我不願意,所以就從來沒做過。」
「如果我想做,你願意嗎?」
她有些難為情,「你真的想嗎?」
「你要是不願意也沒有關係。」
「我……」
「好了,燕姐,我們到床上去吧,水涼了。」
「嗯。」
燕君坐在我的胯間,上起下落,兩個鼓鼓的肉球隨著動作來回晃動。我的陰
莖時隱時現地在她的陰毛叢�出沒,就在起伏之間拉起幾縷黏黏的水線。我伸手
握住她的乳房揉弄,與她相視,她的眼神含羞迷離,柔情萬種。我們吻起來,熱
烈地親吻如一對新婚的夫妻。而我的陰莖還一直在她暖烘烘體內。我們吻了很長
時間都意猶未盡。我翻轉過她的身體,從後麵插了進去。她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
緊張,盡情地淫叫。
「我要,小海,我要……」
「你可真騷……」
「我,我很騷……啊……」
我使盡渾身力氣向她的身體進攻。很快她就高潮了,緊跟著我也射了。
我疲憊地躺在床上,想和她說話,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五)
我看著了天花板出神。我發現我變了,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變得開始對
女人動情了。這幾天薛靜一直都會出現在我腦子�,而昨天和燕君的事情上我也
表現的像一個熱戀的男孩子,心�竟會暗暗地嫉妒她老公。我可不想這樣,這是
最讓我傷神的事情。
燕君醒了,看著我。
「醒了?」
「嗯。」
「想吃點什麼嗎?」
「不想。」
「後悔了?」
「沒有。」
我下床點上煙看著她。
「你有很多女人是嗎?」
「對。很多。」
「他在外麵也有女人。」
「什麼?你是在報複他?」
「不全是。」
「那是什麼?」
她蜷身坐在床上眼睛沒有看著我說:「我知道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有一段時
間了。但我為了孩子忍了下來。最初的結合也是一次錯誤。我並不愛他。」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我大學畢業以後一直就忙著工作,很少想到成家的事情。很多人也給我介
紹過對象,但我都拒絕了。後來過了三十歲,父母硬逼著我找了他。那時我想我
也已經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就答應了。」
「你一直都不愛他嗎?」
「我試過。我們也有過好的時候,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前年我發現他
和一個學校的女老師之間有事情,很痛苦。那時候孩子剛一歲多,為了孩子,我
決定忍了下來。慢慢地心�也感覺淡些了,畢竟我還有女兒,我們都很愛她。」
「為什麼和我上床?」
「我……」她看看我說:「其實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從你為建軍受處分的
那時候開始,那時我就一直老想著你。但你每次都隻是和我開玩笑,沒有正經的
時候。後來我們搬家了就沒你的消息了。前些天我聽建軍說和你還有常建又碰見
了,當時我心�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很想趕快見到你。婚禮的時候,我一直
都控製著自己的心情,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很明顯。」
「我知道。」
「你那時就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當時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我用謊
話掩蓋了過去。
她低下頭說:「我是不是很傻?」
「當然不傻。女人不傻,是男人太操蛋了。」我過去撫摸她的肩,「燕姐,
我不是一個好人。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我懂,我知道。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真的很高興能和你……我也希
望你高興。」
「要不要去洗個澡?」
「好吧。」
我並沒有和她一起洗,我不想往�陷得更深。我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動感
情。她洗完出來後,我進去簡單地衝洗了一下。梳理完畢就開車載她去她媽那�
接女兒。
「我就停在這兒吧。」
「嗯,好。那……」
「有時間再聯係。」
「好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行。」
燕君下車以後走出幾步又回頭向我揮揮手。我點了點頭。
(六)
電話響了,我拿起來接聽。
「臭流氓,你在哪兒呢?」
我笑了,我說:「付萍,你是不是又想通了?」
「臭流氓,出來,我餓了。」
其實我很喜歡她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但也正是這樣的性格是讓我當初和
她分手的原因之一。我們隻適合做情人,而且是很特殊的情人,而不是男女朋友
或夫妻。
「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沒娶了你呢?」我抽著煙看她吃。
「瞎眼了唄。」她一邊吃菜一邊說。
「幸虧瞎了眼,要不現在連腸子都是綠的。」
「你放屁!」她大聲罵我,引得周圍的食客都回頭觀望。「看什麼看,沒見
過老婆罵爺們兒啊。」她衝著那些人喊。
我嘿嘿地笑著看她:「我說這兒可是貴賓級的餐廳,周圍都是有頭有臉的,
能不能別給我丟人啊?」
「不能。臭流氓。什麼有頭有臉,都是衣冠禽獸。」
「你是不是又吵架了,拿我出氣啊?」
「我上你那兒住幾天。」
「不行,那我怎麼帶別的女人去啊。」
「我無所謂,一塊上唄。」
「我可不喜歡群交。我是一特專一的男人。」
「男人有他媽幾個專一的?女人都是你們他媽帶壞的。我不管,反正我住定
了。」
「好好好,這是鑰匙。」我把家�的鑰匙遞給她。「你想幹什麼都行,住多
久都無所謂。」
她接過鑰匙衝我笑說:「真沒看錯你,要不我改嫁你得了。」
「得得得,我寧願犯一個容留婦女賣淫罪,也不娶你,你就省省吧。」
「切,你倒想娶我呢?」她大口大口吃著盤�的菜。
付萍很漂亮,那時候在單位,很多沒結婚的小夥子都找機會去財務室,跟她
逗貧,而她總是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雖然和他們打成一片,但卻占不到什麼便
宜,我采用了另一種有效的方法就是故意冷淡她。每次去財務室就是有事說事,
沒事也隻是和所有人都簡單聊兩句就走。這樣,在一群眼睛�都冒著欲火的單身
漢�立刻就脫穎而出,引起她的注意。
很快就釣上了她,那時我很為自己驕傲,看著別人羨慕又嫉妒的眼光,心�
別提多得意了。但我們的關係隻維持了很短的三個月就因為我辭職而斷了。其實
我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和她分手,我不想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時間
寶貴,青春更短暫。那時她罵我打我,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分手。
我沒有覺得對不起她什麼,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做什麼,吃喝玩樂都是我付
錢,除了天長地久的保證不能給她,其他的都給她了。分手以後我一直忙自己的
事情,偶爾聽說她又交過幾個男朋友,後來又聽說她和一個大款結婚了。那個大
款追了她快一年,她才同意和他真正確定關係。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找到了自己
的歸宿。
那天在王府井我一眼就認出了她,高挑豐滿的身材,前挺後凸,一條緊身的
牛仔褲把兩條長腿完美的展示出來。一副寬大的墨鏡後麵是一張冷豔的臉。她也
看見了我,沒有久別重逢的問候和寒暄就聊了起來,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死哪去了?躲著我都多少年了?」這就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這兒不是等你呢嘛,知道你要從這兒路過。」
「想跟我重歸於,好是不是?知道當初背信棄義不對了?受良心譴責的滋味
不好受吧?」
「那倒沒有,就是想跟你要回那幾個月的青春損失費。」
「放屁!臭流氓,虧你說的出口。」她的話引得經過身邊的路人側身注視我
們。
我拉著她走到旁邊說:「小點聲姑奶奶,你以為這是在床上啊。」
「我不管,陳世美,誰讓你當初玩弄了一個純真少女的肉體和心靈呢。」
我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她也笑,一邊笑一邊打我。周圍路過的人都駐足
看看我們然後搖搖頭走開。
「哎,這是我的電話,有空就給我打,好讓我罵罵你。」
「你都結婚了,讓你老公知道了多不好啊。」
「你怎麼知道我結婚了?」
「你的事都上新聞聯播了,排在抗洪搶險的後麵。」
「別廢話了。沒事,他過他的,我過我的。誰也不礙著誰。這是我們的四項
基本原則之一。」
付萍床上的活兒在我認識的女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她總能毫不費力地把我
帶進飄飄欲仙的境地,讓我無法控製自己。她似乎知道我身上每一個興奮點及敏
感處,輕而易舉地把我推上山頂。
她趴在我胯下高高�起屁股,伸出柔軟的舌在我的龜頭上舔,接著便將整個
陰莖含入口中。一股熱氣立刻就包裹著陰莖順著膨脹的血管傳遍我的四肢。
「這算剛才的飯錢?」
「你他媽不能閉會兒嘴嗎?」
她握住陰莖深深地往喉嚨�送,直到有了嘔的感覺才吐出來,然後又是一次
一次深深地含進去。我的陰莖在她手�就像一件玩具,被她嫻熟又貪婪地把玩。
她那纏綿柔軟的舌頭向下劃到我的陰囊,小心輕緩地將一邊含在了嘴�挑弄,接
著又含另一邊的。少時便又向下,雙手�起我的屁股,我感到那溫暖的舌頭在我
的肛門周圍打轉。這樣的刺激並不亞於她吮吸我的陰莖。
「真他媽爽!」我不禁叫起來。
「嗯……嗯……」
付萍喘著氣呻吟,忽然那柔軟的舌變得強勁起來,用力地往我的肛門�鑽。
「我他媽太愛你了,付萍!你這個騷逼!」
她的舌頭不停地進出我的肛門,連續的刺激直衝我的大腦,點燃了我心�最
原始的性欲。我猛地起身把她摁在床上,握著暴怒的陰莖就從後麵捅了進去。她
大聲淫叫,配合著我的抽插。
「啊……操我,用力操……啊……」
「騷逼,感覺怎麼樣?」
「大雞巴……啊……再快,噢……操死我了……」
「大騷逼,叫得爺都軟了,我操!」
「啊……爺……操死我吧……啊……」
銷魂的淫叫就像是汽油不斷地往我的身體�灌注融彙到陰莖上,讓我像疾馳
在跑道上的賽車每次都使足了全力去衝插她的濕穴。我向後扳過她的雙臂,令她
的上身懸空,頭不得不揚起來,整個身體便完全地掌控在我的手�。
「啊,啊……我不行了,來了!來了!」她全身抖動著喊。一股春水綿綿不
絕地流了出來。我隻顧更加用力地操她,要給自己最大的刺激。又是幾十下進出
以後我毫不猶豫地將精液射進她的陰道�。
我放開她的手臂,她便癱軟地趴伏在了床上,身體不時地抖,重重地喘著粗
氣。
「騷逼,真他媽給勁!」
我「啪」的一聲拍打在她屁股上。
「你他媽操死我了,王八蛋……嗯……」
我在她旁邊躺了下來,抱住她赤裸的身體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聽她小聲嘟
囔:「我不是騷逼……」
「嗯,不是……」
「就不是……」
「知道了,不是……」
很快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十二點多了。客廳的燈亮著,付萍
洗了澡披著濕漉漉的長發,穿著我的襯衫坐在餐桌旁抽煙,酒杯�的葡萄酒還剩
下一點點。
「你幹嘛呢?是不是不想住這兒了?」
「我正在跟丫離婚?」
「什麼?你不會真想嫁我吧?」我把她手�的煙拿過來自己抽。
她把杯�的殘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我。
「到底因為什麼呀?」
「丫倒賣走私汽車,早晚得進去。我不能跟著他背黑鍋。」
「你真他媽無情。」
付萍瞥了我一眼,用不屑的口氣說:「你有資格說這話嗎?」
我無言以對。她說的沒錯,我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了。感情兩個字對我
來說是個負擔,我從心�對它有著一種本能的抗拒。我動真心已經是很久以前的
事情了,那時我還是一個心存良善的少年。而現在我隻明白一件事就是肉體的快
樂是最真實的。所以每次和女人上床以後我都會心安理得地離開她們,然後輕輕
鬆鬆地去找下一個快樂。
「那你不去舉報丫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她瞪著我說:「雖然我不想跟他一起趟這渾水,
但我也不能下三爛到那種地步。」
我又一次感到尷尬。「算我什麼都沒說。有要幫忙的嗎?」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客氣了?」
「你不是說我無情嗎?我得學著多情啊。」
她點上煙,吸進去,緩緩地呼出,淡藍色的煙霧,輕飄旋舞慢慢散開直至消
失。
「用不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好吧,有事就說,我肯定幫你。」
我站起來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付萍不在屋
�,早上我模模糊糊地聽著有開門關門的聲音,想必她出去了。
(七)
燕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她聽說王紅要去常建那�幹。
「你到現在還不放心常建?」
「其實我是兩個人都不放心。」她猶豫了一下回答我。
「建軍知道這事兒嗎?」
「知道,他挺樂意的。」
「那你還操什麼心啊?」
「我就是怕……」
「我說燕君,你怎麼什麼都怕?你現在還怕我嗎?」
「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這樣吧,我去常建那兒問問是怎麼回事,回頭再告訴你。」
燕君的父母在她們小時候就很忙,所以一直是她每天照顧建軍,所以可以說
她們的關係更像是母子。
我下樓開車來到常建的公司。雖然我不經常來,但每次我們都勾肩搭背稱兄
道弟,再加上常建告訴職員們我是他的鐵磁又是股東之一,所以他們基本都認識
我,上前和我打招呼。我徑直來到他的辦公室,卻被新來的秘書擋在門口。
「對不起,常董正在會見客人。請問您預約了嗎?」她的態度客氣,語調平
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得嚴肅冷淡。
「你是新來的吧?」
「對。如果您沒有預約就請先到那邊的沙發上等。」
「這麼嚴肅?弄得跟要見總理似的。」
「如果您要喝水,飲水機就在沙發旁邊。」
「那你沒有端水的服務嗎?」
「對不起,沒有。」
「能抽煙嗎這兒?」我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作要點火狀。
她站到我麵前嚴肅地伸出一隻手臂作出去的樣子,「對不起先生,如果您想
抽煙請到樓外去抽。這�禁止吸煙。」
我看著她的樣子就想笑。「你以前當過老師吧?維持課堂紀律挺在行的。」
她有些慍怒,但是仍然克製著自己:「請你不要無理取鬧,否則我就要報警
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至於的嗎?點棵煙都報警,再判我幾年,回頭別人問
起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為什麼進去的。再說了就為一顆煙你就報警,他們一來
就得開著車好幾個人一塊來,浪費時間不說,還得費油錢,再加上作筆錄照相入
檔,花誰錢?還不是老百姓的?這叫勞民傷財。」
「你!」她怒視著我,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說不話來。
常建站在門口看著我樂,那個秘書生氣地走到他旁邊。
「你丫又調戲我女秘書了,是不是?」
「是,是我不對。真敬業,真嚴肅。」我還是看著她笑。
「董芳,這是我兄弟,從小一塊長大的。也是給咱們投錢的主兒。」
董芳沒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回去工作了。
「新來的,大學畢業,特能幹,就是嚴肅了點。」進了辦公室我們坐在沙發
上抽煙聊天。「咱得學劉邦,網羅人才。咱們隻要會用就行了。」
「你丫也讀點書啊。」
「小人兒書上都他媽有啊。」
「王紅是不是想上你這兒幹?」
「你怎麼知道?」
「燕君給我打了一電話。」
「幹嘛?還不放心我?」
「不是,你也知道她從小就護著建軍。」
「你放心吧,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但是,礙著建軍的麵子,也得安排個位
置。唉,人情啊。」
「你丫別到時候管不住自己底下。」
「那是你的業務範圍。我他媽現在一天到晚忙得腿肚子都轉筋了,哪有時間
想那事啊。外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全北京現在就你一閑人,也是雞巴最忙的一
人。」
我嘿嘿地笑:「你丫忙什麼呀?你看你們丫這幫土鱉,把北京搞的越來越操
蛋。一個個樓跟火柴盒兒似的,整個用一建設新農村的思想改造北京。」
「那也不都是我自個兒的功勞啊,是全體房地產開發商共同努力的成果。」
他走到窗戶邊叫我:「你過來看看。」
我走過去從窗戶望出去,一條條筆直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人群密密
麻麻地在地麵上向著無數個方向走動。
「什麼呀?看什麼呀?」
「你丫腦子�,除了屄,就是屁股,不帶變樣兒的。錢哪!下麵跑的都是錢
哪!」
「是啊是啊,都是錢。最看不起你這種為了錢連女人都不要的男人,太下流
了。」
「我操,小平同誌說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我看你丫除了下麵定時定點
硬,全身都他媽軟了吧?」
我們又逗了一會兒貧,我就告辭出來。
燕君一臉嚴肅,身旁跟著一個低著頭一臉失落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往校門口
走。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反省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快上大學了,還這麼惹
是生非。明天把你家長叫來,我要和他們談談。」
「嗯,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主任。」
「路上小心點兒。」
她看見我,立刻笑逐顏開,快步走過來。「你怎麼在這兒呢?」
「你們門口兒的老哨兵不讓我進。你可夠嚴肅的,讓我想起以前我那老師來
了。」
「唉,現在的孩子。他上課不聽講還和老師吵架,擾亂課堂紀律……唉,不
說了不說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她小跑著進了學校,不一會兒就拿著包跑出來。
「你幸虧沒進去。讓同事看見又該議論了。」
「我以為你們老師都是聖人呢,敢情也都是俗人,也家長�短的。」
「別提了,都是人。以前我也以為老師都很神聖,上了班以後才知道不是那
麼回事。哎,我今天可不能住你那兒。」
我笑,不說話。
她恍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打我:「真壞!真壞!」
「好了好了,我正開車呢。出了事別人以為咱倆是殉情呢。」
「討厭。」
我們去了一家高檔優雅的餐廳,由於還沒有到吃飯的鍾點,隻有兩個情侶坐
在位於角落的桌子旁一邊喝咖啡一邊小聲地說話,時而臉上浮現起甜蜜的笑。我
們選擇了一個旁邊是假山的桌子。服務生微笑著遞過菜單,然後禮貌地退去。
「這兒環境真不錯,我喜歡。」燕君看著四周說。
旁邊假山的小洞�流出一股清澈的溪流,隨著輕柔的「嘩啦嘩啦」的聲音注
入進下麵的水槽。我們簡單地點了幾個菜還有兩杯果汁,把菜單交還給服務生。
「我問過常建了。」
「王紅真的要去他那兒嗎?」
「你呀,燕姐,不是我說你,操心操慣了,建軍和王紅都不是小孩了。」
「唉,我知道自己……我就是怕建軍像我一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不了到時候我給建軍再找一個,那才跟你一樣了。」
她沒有笑,臉上浮現出傷心的表情:「我是不是很卑鄙?」
「為什麼這麼說?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是他負你在先。」
「我不知道。有時候想起我和你做過的事我就很快樂,真的。但有時候我也
會深深地責備自己。畢竟我是結了婚還有孩子的女人。」
「燕姐,都什麼年代了?你能不能把自己放開點。人生就那麼幾年,何必苦
著自己呢?」
「你是個見過市麵的人,經過的事也多。我跟你不一樣。」
菜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說。
「有什麼不一樣的?脫了衣服都一樣,你同意嗎?」
她慢慢地把菜放進嘴�,默默地點頭。
「小海,我們算什麼?朋友還是情人?」
「幹嘛老把自己往那些俗套�放啊?我們就是我們,比朋友親,不是情人又
幹著夫妻的事。」
她沒有說話,低著頭吃盤子�的青菜。
「人為什麼總想要一個答案呢?」我看著她問。
「也許是因為人一直生活在不確定地變化之中吧。」
我在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開了一個房間。燕君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看著西裝
革履的男人和打扮入時的女人來來往往顯得有些拘謹。
「都是一群衣冠禽獸。沒事,放鬆點,別人以為我是帶個處女來開房呢。」
她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小聲說:「討厭,為什麼不去你家?」
「我家這兩天鬧耗子。」
「又胡說。」
我帶著她上樓進了房間。她的情緒稍微鬆弛了一些。我們摟抱在一起擁吻。
她深情地閉著眼睛,柔軟的舌,積極地伸進我的嘴�和著微弱的喘息聲溫柔地攪
動。我暗暗驚訝她真是一個催情的尤物,雖然外表上給人嚴肅一絲不苟為人師表
的樣子,但內心卻完全是另外一個女人。她就像是戈壁灘,看上去枯燥乏味,但
卻能把生雞蛋熱熟。
我坐在沙發椅上,掏出陰莖,她便跪在我的胯間將它含入口中。她的頭隨著
吮吸的動作不停地起伏,嘴圓圓地撅起嗚咂有聲。很快我的陰莖上就附著了一層
清亮的唾液,暴突的血管和脹大的龜頭在燈光下有力的顫動。
「把衣服脫了。」
她站起身低頭看著我,緩緩地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極富熟韻的裸體。飽滿
的乳房像兩個裝滿了欲望的穀倉驕傲地顯示著她的魅力。而那處三角形的陰毛完
美地倒懸在渾圓的兩腿之間,是一個成熟女人所具有的特殊標誌。
「轉個圈。」
她轉過去,肥滿豐腴的屁股立刻便進入我的眼簾。雪白的肌膚上一條幽暗的
股溝,通向神秘的黑暗深處,而那�卻是最銷魂的所在。我讓她分開腿彎下腰,
手扶在床沿,便挺著雞巴從後麵插了進去。
「啊……嗯……」她叫著,頭高高的�起。
蓬鬆的陰毛從她的股縫中露出來,仿佛是一簇燃燒的欲火。我按著她的屁股
使勁地向�麵不停地抽送。她的春水立刻就流了出來,順著大腿一直流到腳上。
「教導主任,舒服嗎?你的屄真他媽緊啊……」
「嗯……舒,舒服……」
「還要請我家長嗎?嗯?」
「什麼……噢……」
「我問你想不想讓學生操你?」
「噢……」
「想不想?」
「嗯……不想……」
「我再問你,想不想?」我狠狠地頂了一下。
「啊……想……想……」她無力地趴在了床上。
「知道我為什麼跟班主任吵架嗎?就是因為我想見你,我想操你。每次看見
你的奶子和大屁股我他媽雞巴就硬了,知道嗎?」
「噢……知道……」
「叫我的名字。」
「小海……」
「錯,不是這個名字。」我用力一插。
「啊……噢……顧,顧雨……」
「對,教導主任,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操你?」
「想……」
「想什麼?叫我。」
「想讓你操我……顧雨……」
「還要請我家長嗎?」
「不,不要了……噢……啊……」
我任意揉弄她屁股上的肥肉,享受手中那嬌軟細滑的質感。嫩薄的陰唇向外
開起如兩片性感的嘴唇容納著我的陰莖進出。我的陰莖被她的水完全浸濕了,連
我的毛都濕漉漉的。我加快了動作,像衝刺的運動員衝到了終點。
燕君從做完以後就一直沒有說話。我躺在床上抽煙,她去洗澡。從浴室出來
也是默默地穿衣服,然後吹幹頭發,安靜地等著我一起離開。
「怎麼了?不高興了?」在車上我問她。
「沒有。」
「那怎麼不說話了?」
「小海,我不喜歡剛才那樣。」
「怎麼了?不是挺好的嗎?」
「我不喜歡。真的。你讓我明天怎麼去麵對這個學生,還有他的家長?」
「好了,性交就是一個刺激的遊戲,越刺激越好。」
「我覺得這是變態。你可能無所謂,但我……」
「算我錯了,行不行?」我伸手摸摸她的頭。「別不高興了,我也是一時性
起才做的。」
「也許我不能理解,但這樣真的讓我很難為情。我真的不知道明天怎麼去見
這個學生。」
「無所謂,不想不就行了嘛?」
「你對什麼都是無所謂。女人對你來說隻是玩弄的對象,高興了想怎麼玩就
怎麼玩!」她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
「操!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啊!不就是說他媽兩句話嗎?用不著這麼上綱上
線的!」我也不示弱的吼她。
車�忽然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不久她輕聲地低頭飲泣,我隻好安慰
她。
「我都跟你道歉了,別哭了,一會兒你回家讓別人再看出來。好了好了,對
不起,燕姐,都是我不對。」
她繼續小聲的哭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停止。車到了她家樓下,她沒有說什
麼就下車了,一直消失進大樓。
「操,真他媽麻煩。」我暗暗的罵。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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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持和鼓勵,更新不快,敬請諒解。
需要解釋的是本次出現蔣麗英和白潔是前作《春天在哪�》的人物。
白潔是我的初戀女友。蔣麗英是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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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軍和王紅做東請常建和我吃飯。因為王紅是會計,常建在財務部給王紅安
排了一個位置。地點還是他們上次結婚的飯莊,飯菜雖然琳琅滿目但都沒有什麼
特色。
「你們幹嘛老選這兒?」我問。
「這兒的經理我認識。」建軍忙說:「飯菜不錯,價格也公道。」
「建哥,這次工作都靠你,我先敬你一杯,往後有事你可得照應著我。」
「好說,我和建軍誰跟誰啊?」
說著兩個人把整杯的酒一飲而盡。
「建軍,你不想去常建那兒找個差事?」我吃了口菜問。
「不用了,我那兒挺好,而且頭兒對我都不錯。」
「他呀,沒出息,死也得死在他們單位。」
王紅瞥了一眼建軍又倒上一杯酒,說道:「海子哥,這杯我敬你。」
「敬我什麼呀?我又不是董事長。」
「拿我開涮是不是?你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是個男人。幹。」
我喝了杯�的酒說:「我怎麼了我,我就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二位哥哥都在,說實話,我愛建軍。但他太麵。在這個社會上吃不開。不
像你們。」
「我說弟妹,建軍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哥們兒,有我們在誰也不能欺負他,你
說是不是?常建?」
「操,人話都他媽讓你說了,我能說不是嗎?」他湊過來低聲對我說:「你
丫可幹那禽獸不如的事。」
我不說話抽著煙樂。
「你們還記得上次那個薛靜嗎?我結婚你們跟她聊的那女孩子?」
「記得,怎麼了?」
「聽說她讓一唱片公司的給玩了。男朋友也給她甩了。她也不想想歌星是那
麼好當的?」
我心�立刻怔住了,常建看了我一眼問王紅:「怎麼回事啊?上次我見她挺
好的啊?挺單純。」
「是啊,單純過了就是傻。」王紅的「逼」字做了一個口形沒有發音。
「她去那兒試音,就讓那兒的經理給玩了,後來,不知道她男朋友怎麼知道
了,就把她給甩了。你想想誰能吃一塊兒別人嚼過的泡泡糖啊?」
「你這個比喻挺有意思。她不是你朋友嗎?你沒勸勸她,她現在怎麼了。」
常建繼續問。
「不知道,我們也一直沒聯係。」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說話。過了半晌常建才開口:「又是你丫幹的事吧?杜
斌那孫子連說話都跑調兒,還他媽開唱片公司。明擺著就是想玩弄幾個無知的少
女。不過還好,你丫也不在乎什麼,反正也玩過了。」
「你丫閉會兒嘴,我他媽這煩著呢。」
「好,不說了。」
我的腦子�出現的都是那天薛靜在我車上哼著歌的樣子,陽光在她是小巧的
鼻尖上閃著亮,長長的頭發時而飄起。
「去杜斌那兒!」
「操,我還有事兒哪。」
「少廢話,先去杜斌那兒。」
常建無奈地掉頭往唱片公司開去。車開到一半,我又叫他停住了。
「還是回去吧。」
「你丫怎麼了?是不是開始動感情了?」
「你先走吧,我走回去。」說著我開門下了車。
「海子,你老了。悠著點兒吧。」常建探過身子對我說。
「我沒事兒,你先走吧。」
「有事找我。」
車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我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初夏的
夜晚有些微涼,清爽的風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立刻頭腦清醒了很多。
身邊不斷有汽車疾馳而過,亮著明亮的車燈像一顆顆稍縱即逝的流星。三三
兩兩的行人在路燈的照耀下閃出陌生冷漠的臉龐和消瘦的身形,而後又消失在陰
影之中。
我打開門,屋�一片漆黑。客廳的陽台門開著,付萍倚在欄杆上向外看。我
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眺望。我想開句玩笑,又咽了回
去。我遞給她一支煙,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我是不是特操蛋?」半晌,我問。
「你剛照鏡子了?」
「不開玩笑,付萍。我是不是特操蛋?」
她扭頭看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特別操蛋!」
「謝謝。」
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讓我感到一絲暖意。城市沈浸在黑暗之中,寂靜地亮
起無數的燈光,照耀著街道和市區。遠處一輛輛汽車亮著橘黃色的車燈無聲地在
大街上過往。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廣告牌閃動著豔麗的光彩,仿佛在告訴人們這是一個充滿
誘惑的時代。一幢幢漆黑的高樓上有星星點點的燈光,燈火闌珊處是一個個普通
平凡的家庭,正上演著一幕幕似曾相識的悲喜劇。
「真美。」她喃喃自語。
我的心一緊,時光仿佛瞬間倒流。
「我剛發現北京的夜晚也這麼漂亮。」
「你以前都沒有看過嗎?」
「看過。但沒什麼感覺。」
「我離了。」付萍輕輕地說。
我�頭遙望深邃廣袤的夜空,無邊的黑暗中隻閃爍著幾點淒涼的星光。
「現在很難看見星星了,不像以前。」
「嗯,小時候我經常數星星。」
我從來沒有和付萍這麼溫柔地做愛,像一對戀人,一對恩愛的戀人。我們頭
尾相接,互相舔吸對方的私處。她的陰毛蓬鬆彎曲覆蓋在柔軟的陰阜上麵,一粒
小小的陰蒂在我舌頭地挑逗下從細縫�坦露出來和著春水,綿綿地順滑到我的舌
尖上。
我收攏嘴唇含住她的陰蒂用力吮吸,她興奮地抖動著嫩肉,不住地從鼻腔�
發出呻吟聲。她的嘴忽上忽下地套弄我的陰莖,而柔舌不斷地刺激龜頭,在敏感
的邊緣繞來繞去,接著便連根含入直至喉嚨。
我用中指探進她的陰道,在充滿汁液的肉壁上摩擦,而舌頭繼續舔弄她的陰
蒂。她開始有節奏的收縮,很快水就越來越多,順著我的手掌往下流。
「啊……啊……」她的屁股有力地起伏,腿上的肌肉緊緊地繃住。她放棄了
給我口交,隻是仰著頭大聲的呻吟。「啊……操我吧……啊……我要……」
我沒有響應隻管手口並用地繼續刺激她的下麵。付萍整個下體都開始抖動,
上身索性匍匐在我的兩腿上,柔軟的乳房緊貼著我的陰莖摩擦。她的水晶瑩剔透
的,好像一條清清的小溪從芳草下麵的罅隙中湧出,在我的指縫間流淌。
我抽身起來順勢從後麵插入,她身體激靈一下大聲地叫了出來:「啊……我
要,我要……」
她迫不及待地喊著。
我手扶她的屁股兩側緩慢地抽送,讓陰莖和肉壁產生最大限度的摩擦。我深
深地頂入,在�麵稍作停留,又慢慢地抽出,反複幾次就開始逐漸加快動作。她
便隨著我的節奏忽高忽低地呻吟。
我伏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舔吻,從上而下,從下而上。雙手則伸到前麵握住晃
動不停的乳房揉捏。她四肢支撐在床上,任憑我的肆意而為,隻管享受著其中的
快樂。
我翻過她的身體,用傳統的男上女下的姿勢結束了做愛。我們熱烈的親吻,
她的雙腿環繞在我的腰間,而我也一直沒有從她的身體�抽出來。不知過了多久
我們才慢慢地鬆開對方,赤裸地仰躺在床上。
「海子,你怎麼了?」過了一會兒,付萍問我。
「什麼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我隻是換了套動作,剛才是第七套廣播體操,你難道從來沒做過
嗎?」
「不說算了。」
「付萍,你和很多男人上過床嗎?」
「問這個幹嘛?」
「隻是隨便問問。不說也沒關係。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恨過誰?」
「你。」她不加思索地就說了出來。
我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隻是也許如果她能多說出一個人來,我心�可
能會感到一點安慰。
「再想想,還有誰。別急著答複我。」
「你。」她肯定了剛才的答案。
「其他人呢?比如你的前夫?」
「我不恨他。我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錢,為了能為所欲為的生活。我得到了
我想要的,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為什麼要恨他?」
「那你為什麼恨我?你有過那麼多男人,為什麼隻恨我?」
她沒有說話把身轉過去背對我,半晌才說:「臭流氓。」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光著身子,仰麵躺在床上。付萍出去了,但身邊
還殘留著一點她的氣息。
我點上煙,把飄渺的煙霧吹向天花板,看著它逐在空蕩的眼前漸漸消失。我
想努力記起這麼多年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的樣子,但最後隻是寥寥數人。
所有的過程不過是和不同的臉孔做著相同的事情。我也曾經有過一段純情的
戀情,卻仿佛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久遠得讓我有時相信它是否曾經真的發生過,
或隻是我在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本書還是別人的經曆。
在最初踏入這條洪流中的時候我選擇了隨波逐流,而且一點要流在前麵。我
做到了,我不認為我失去很多,因為我同樣也得到了很多。雖然得到的看起來並
不是那麼美。
(九)
九十年代初。
我坐在大飯店的咖啡廳�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複下來。我沒要咖啡,隻點了
一杯白開水。長途旅行的奔波和對時差的厭惡讓我感到疲勞,幽暗的環境及熱烘
烘的暖氣使我立刻睡意盎然,我便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耳邊響起挪動椅子的聲音,隨之而來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飄進我的鼻子。我
睜開眼看見蔣麗英已經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她依然容光煥發,留長的頭發在腦後盤起,白淨的臉上略施淡妝,豐滿的顴
骨帶出她掩飾不住的傲氣,一對鑽石耳釘在暗淡的光線中燦燦發亮。
她脫掉外衣,露出米色的高領毛衣,一串玉潤的珍珠項鏈懸掛在脖頸上顯示
出高貴優雅的氣質。而她那不變的目光經過了幾年以後依然如箭一般地射向我。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特吃驚。」
「那倒沒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我。
「我們別提以前的事了。那事是我……」
「以前有什麼事嗎?」她打斷了我的話,接過服務生遞過的咖啡,放糖,用
茶匙攪拌。黑色的咖啡隨即在杯�順時針旋起。「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是這樣,你知道東歐的事情吧?我剛從匈牙利回來,我現在那�賣衣服和
一些輕工業品。市場前景非常好,利潤非常可觀。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比如像
成衣出口。所以說實話,我這次找你是想通過你的關係搞到出口的批文還有大型
集裝箱。」
她喝了一口咖啡,放下,盯著我看。
「就這些?」
「啊,是啊。對了,當然利潤方麵咱們可以商量。三七,怎麼樣?」
「我七,你三?」
「當然不是了。」
「這樣說吧,第一我沒有答應你。第二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種生意對我來
說做不做都無所謂。」她的嘴角上翹,露出淡淡的笑。
我點上煙,深深吸進一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咱們可以再商量,好不
好?」
她笑了,從我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悠悠地吐出一團輕柔的煙霧。
「我的條件是利潤的百分之八十歸我。」
「你這是訛詐!」我大聲喊起來,惹得遠處的幾個服務生朝我們這邊觀望。
我立刻又忍下來說:「對不起,我聲音大了。」
「沒什麼,你就是這種人。」
我咬咬牙,沒有說出想說的:「我知道你恨我,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
歉。」
「我說過了咱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不做這筆生意是我對它沒興趣。」她
把煙掐滅在煙灰缸�。
「好吧,即然這樣那我先走了。」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她在後麵叫住我。
我轉回身問她:「什麼事?是不是……」
「你還沒有付兩個人的錢。」她看著我說,臉上充滿了勝利者的笑。
我憤怒地走回去,把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拍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空曠的大廳沒有多少客人,高大寬敞的空間顯得了無生氣。我快步走出飯店
的大門,冬季的寒風立刻就穿透了我的衣服,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街上衰敗的樹木在風中淒涼地顫動著腰肢,扭曲的枝條無助地伸向蒼茫的天
空。
「先生,先生。」一個穿著製服的大廳服務員叫住我:「有位先生想見您,
在1205房間。」
「誰呀?什麼先生?」
「我也不清楚。他隻是讓我叫您去他的房間,說有要事商量。」
我狐疑地看著他。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我想不出在這�有誰認識我。我
回去飯店,徑直去了1205房間。門沒鎖,我推開進去,�麵沙發上坐的竟是
蔣麗英。
「你什麼意思?」
「用挑明了嗎?要麼就過來,事後我會考慮你的事情。要麼你現在就離開這
兒。」
她的眼睛永遠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目光。
「這算是報複嗎?」
「這是我和你談判的首要條件。」
我脫掉外衣扔在地上走過去,捧起她的臉親吻她。她迅速地把舌頭伸進我的
嘴�纏繞旋轉,低低地從鼻腔�發出嗯嗯的聲音。
「吻我的下麵。」她說。
我猛地抱起她,把她扔到寬大的軟床上,動手扒掉她的褲子。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她用肘部支起上身對我說。
那叢茂盛的陰毛貼在她的下腹部,與白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地顯
眼。
我分開她的腿裸露出黑漆漆的陰部,那條深色的肉縫中已經有顆亮晶晶的水
珠懸在洞口,在黑色的毛叢中仿佛一顆耀眼的鑽石。我伸出舌頭把它舔掉,它便
在我的舌尖和洞口之間拉長一條細線。那�散發著一股令我興奮的清騷味,我像
一隻聞到了魚腥的貓撲了上去,把那小小的陰蒂含在嘴�盡情地吮咂。
「噢……噢……」蔣麗英的腹部起伏不定,立刻就陷入激情之中。「白潔結
婚了,嫁了一個美國人。噢……」
我皺了皺眉頭,接著更加使勁地吮吸那�,同時把中指和無名指伸進她的陰
道,在�麵攪動。她的水很快就流了出來,沾濕了肛門及周圍的毛。我掏出雞巴
就捅了進去,全力以赴地深插進陰道深處。她圓瞪雙眼嘴張得很大,一下子就把
我抱緊懷�。
但同時我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疲憊的身體還不能適應過強的刺激。沒插幾
下就繳械投降了。
「這就完了?」她的語氣充滿了質疑,嘲諷和譏笑。翻身坐起來整理衣服。
「是這麼回事,我昨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時差還沒都沒倒過來。
我生物鍾還在匈牙利呢。理論上講我正處在休眠狀態。」
「是嗎?那等你的生物鍾什麼時候到了北京再找我。就嘴好使。」說完走出
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操!白潔吃得慣美國熱狗嗎?」我大聲地對著緊閉的房門喊。
冬天的夜晚寒冷淒涼,雖然街麵兩旁的高層建築和店鋪亮著閃爍不停的霓虹
燈,但路麵卻沒有多少行人來往。走在路上的也是把頭使勁往領子�塞,分不出
五官輪廓,匆匆與別人擦肩而過。
從下了飛機到現在我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加上剛剛打了一炮,感覺身體
已經空了,兩腿無力。於是哆哆嗦嗦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點了所有在國外
的時候朝思暮想的家鄉菜狼吞虎咽地往嗓子眼�倒。
旁邊桌子上兩個小姑娘一邊笑一邊往我這邊瞧,又指指桌上的空盤子。我打
著飽嗝衝她們色迷迷地拋媚眼,她們立刻收住笑容白了我一眼,「德性。」扭過
頭就不再理我。
「飽暖思淫欲,這話真不假。」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留著整齊的板寸頭,倚
在櫃台邊看著我說。
「老板,來壺茶,要最好的。」我大聲叫他。
很快他拿著一壺茶和一個茶杯放到我麵前,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虛了吧?就是虛。」他遞過一支煙。
「不虛,都荷槍實彈的。」我呷了一口茶,一邊往外吐茶葉末一邊說:「你
這是茶葉啊還是煙葉啊?還挺嗆。」
「甭蒙我,剛一進門的時候走路都打晃兒,你扶著別的桌子才坐這兒。」
我笑,點上煙對他說:「你眼真毒,老板,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就是虛。」
「那是,不管什麼人打我眼前一過,哎,我不看,閉著眼聞,就知道他幹嘛
的,什麼來頭。你信不信?」
「牛逼,信。看老板的氣質不凡,以前不是公安也是緝毒大隊的吧?」
「沒有,幹過兩天聯防。」他低聲神秘地湊過來說:「你得治。趁早。」
「怎麼治?」
「你要信我,我有一忘年交,家傳老中醫,七十了,要不說看上去還像四十
多歲的,一根兒白毛兒都沒有,滿麵紅光。娶了一小媳婦,那叫一個漂亮。天天
兒的生龍活虎,美滿。他有一絕活兒,祖傳自創的一套按摩法,完事之後讓你挺
得跟廣場那華表似的。我就老去他那兒做。」
「有名兒嗎他?」
「唉,別提了,倒黴就倒黴他的玩意兒太好了,受到同行的排擠打壓。不過
倒應了那句老話真人不漏相。神人都在民間嘛。不瞞你說,兄弟,我以前都沒超
過三下,現在我們家那位天天兒都躲著我,到點不敢上床非要跟孩子擠著睡,最
後都說了給我錢讓我在外麵打野食都成。你說我哪能幹那事啊?」
「誰給按摩啊?是你那朋友還是他媳婦?」
「我猜你小子就得問。他媳婦兒,一手的好活兒,絕了。再加上那臉蛋兒那
身段兒,賞心悅目,到時候你就身心淨化去吧。他一般不看不認識人的病,都是
介紹去的。這是他地址,你要想去就提我,開飯館的徐三兒。不過我得提醒你,
他的掛號費可貴,好貨不便宜。」
我點頭接過他遞過的紙條,上麵歪七扭八的寫著一個靠近城邊的地址。我不
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但我敢肯定一點的就是那�有一個做全活兒的女人。
經過下午的事情,我確實有些擔心的能力。也許有身體疲勞的原因,但這麼
快就射了是從來沒有過的。我決定檢驗一下一切是否還正常。回到家好好睡了一
覺,第二天一早我精神飽滿的就打了一輛麵的往城邊開去。
走了快一個鍾頭來到一片破舊高矮不齊的平房區。司機說什麼都願意再往前
走了,隻是給我指了指大概的方向。
我隻好付了車錢,下來自己去找。我穿過一間間門窗緊閉的小房終於在一處
貼著「中醫按摩,幸福快活」小紙的門前停下來。應聲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雙鼠目警惕地在半開的門後盯著我。
「你找誰?」
「按摩。對了,飯館的徐三兒介紹我來的。」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意,熱情地打開門讓我進去。屋子不大,低矮灰暗,牆
上掛在兩張中醫穴位圖。他穿上白大褂笑容滿麵的讓我坐下。
「我姓軒轅,您貴姓?」
「那麼巧,你也是複姓。我司徒。」
「看來都是江湖中人。幸會幸會。」他雙手抱拳施禮。
「幸會。你真的有七十多歲了?」
「哪�哪�,見笑見笑。」他擺著手笑著說。
徐三兒說的沒錯,他真的沒有一根白頭發,染的連他媽頭皮都是黑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幹嘛來的,咱們就別廢話了。你就說多少錢吧?」
「嘿嘿,好說好說,您是介紹來的,便宜,一百。」
「你怎麼也得給我留出回去的車錢哪。」雖然低於我的預期價格,但我還想
再往下砍。
「不行,絕對不行。我這是祖傳的絕活兒,看在祖國曆史悠久博大精深的中
醫瑰寶麵子上也值一百啊,不虧。」
「得了吧你,就別毀中國文化了。」我掏出一百塊給他。「快點啊,我下午
還有事。」
他收了錢笑嘻嘻地拉開�屋的門簾讓我進去,躺在靠牆的白床上。不一會兒
就聽見外屋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說:「不嘛,人家身體不好,大夫說得休息。」
「屁,我就是他媽大夫,你聽誰的?」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衝著外屋喊:「嫂子,快點兒,兄弟我都等不急了。」
「你看,他都催了,再說我都收了錢了,快點兒快點兒,聽話。」
「不嘛,真討厭……」嬌滴滴的聲音令我下麵開始有了反應。
我聽到她被推進屋的聲音,睜開眼一看,嚇得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
三十多歲膘肥體壯的女人站在我麵前,穿著一件大紅的毛衣,燙了一頭碎花的長
發披在肩上,臉上戴了一副大墨鏡,翻鼻孔小撅嘴,立刻讓我就想起了貓頭鷹。
「我操,你誰呀?是剛才說話那女嗎?」
「我是娜娜。」她的聲音證實她的身份。
「我操。」我忽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戴什麼墨鏡啊?不會是盲人
吧?」
「人家剛剌了雙眼皮,還腫著,怕嚇到你。咯咯咯……」她用多肉的手掌捂
著嘴笑。
「我操,你還挺有職業精神。你以為這樣就不嚇人了嗎?」
「廢什麼話?還不快點,我還預約了下一個患者。」軒轅在外屋囔。
兩三秒的心理掙紮過去我立刻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在這個偏遠混雜的
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已經來了又付了錢,幹脆就閉上眼幹上一炮,
反正她的聲音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檢驗我的性能力。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很快她的手就熟練的解開我的褲子,掏出陰莖在手�輕
柔的套弄,接著便含在嘴�配合著細軟濕滑的舌頭熱乎乎地舔吸。她的舌尖輕巧
伶俐,不停地在龜頭附近點撥挑弄,搔癢刺激的感覺令我的血液加快流動,不由
自主地開始興奮起來。她一邊吮吸一邊發出銷魂地呻吟聲,手舒緩地摩挲著陰莖
上的那層薄薄的皮。
「嫂子,你的活兒真地道啊。」
「討厭,人家都害羞了。咯咯咯……」
她的甜音沁入心脾,我不禁和她一起淫笑起來。但想到她的樣子我又立刻收
住了笑容。
這時她爬上了床,床架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我真的擔心它會塌下來。
「別怕,大兄弟,這床禁得住咱們倆。咯咯咯……」
我感覺雞巴很快就被一團熱烘烘的肉包裹住了,順著狹窄濕潤的陰道一直頂
了上去。
「啊……嗯……」她呻吟著,在我的胯間扭動著腰肢。柔軟的肥肉在我的身
上來回磨蹭。
「嫂子,輕點兒,我早上吃頂了,吐出來不合適。」
「討厭,又取笑人家。咯咯咯……」
「你他媽真喜興。」我閉著眼心�說。
這時她用雙手撐住身體,開始上下起伏肥碩的大屁股,讓我吃驚的是她的動
作相當靈活,力度恰到好處,高�輕落,每次都將我雞巴緊緊套進濕滑的陰道,
一直到最深處,同時發出「啪啪」的聲音。
「啊……真舒服……啊……」她的淫叫足以讓我的骨頭都酥了,興奮的快感
隨著血液在身體�循環往複地傳遞著。「你的大雞巴真棒……大兄弟……我……
我快不不行了……啊……」
「嫂子,換個位置,你趴下。」
「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咯咯咯……」
「你就快著吧。」
她趴在床上,我睜開了眼攥住她屁股上的白肉,「噗」的一聲就捅了進去。
她�起頭叫:「啊……你的雞巴太大了,哦……操死我了……」
我狠命地抽插著她,雪白的肥肉不停地抖動。那確是一團讓我心動的白肉,
我忍不住�手拍了下去,隨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啊……啊……我喜歡……啊……」她提高了音調叫。
我便接二連三地拍打她的屁股,「啪啪」的脆響和她的呻吟聲在小屋�此起
彼伏。
「哥們兒,別打了。她一會兒還有別的患者呢。」軒轅在外屋著急地說。
「操,花了一百塊錢拍兩下屁股都不成?」
「不是,這不在治療範圍之內。」
「完事我多加你二十。」
「你說的啊,二十。」
「操,你丫閉嘴吧!」我衝外麵喊。
「別理他,嫂子喜歡……咯咯咯……」我更加用力地操她,雞巴像抽水機一
樣把她的水持續地擠壓出體外,流到床上。「太舒服了……使勁啊……」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快感終於集中到龜頭上,瞬間如火山般噴發了。我有點
累,但心�卻非常高興,事實證明我的身體依然強壯,沒有任何問題。
我穿好衣服來到外屋掏出二十塊錢遞給軒轅。「嫂子真是名不虛傳啊,祖傳
按摩真不是吹牛逼的。」
「你也不錯啊,大兄弟,咯咯咯……」�麵傳出甜美的笑聲。
「歡迎下次再來,每次都能讓你舒舒服服的。」軒轅一臉淫笑地看著我說。
「那是,以後我可就是常客了,咱們就是兄弟了,你怎麼也得便宜點。」
「好說好說,你要是能介紹人來,我肯定給你打折扣。不過得是信得過的人
啊。」他小聲說。
「放心,到時候你就坐等著收錢吧。我先走了。」
「慢走,下次再見。」
我出了門走出這片破舊的平房區,在馬路上截了一輛麵的回到城�,找到一
處公用電話向公安局報案說我是一個麵的司機,最近發現在城區邊上有一處以中
醫按摩為名,實為容留婦女賣淫的團夥。
我把他們的地址和相貌體征都告訴了警察,順便告訴他還有個叫徐三兒的飯
館老板也是他們一夥的,以開飯館做幌子負責拉皮條介紹嫖客。
值班警察很重視我的話,認真地做了筆錄,說一定會盡快核實同時還謝謝我
對首都治安做了貢獻,問我的名字。
我說不便留名,不是我有多高尚,就是覺得雖然我隻是一開麵的的,但見義
勇為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首都的治安需要全體人民群眾共同來維護也是為警
察同誌們分憂解難。警察笑著說像我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十)
從飯店房間的窗戶往外望去,寬闊筆直的馬路上燈火輝煌車流不斷。經過了
無數的風雲變幻,這座古老的曆史名城開始煥發出不一樣的現代氣息。到處是車
來人往,高樓林立和數不清的霓虹燈及廣告牌。人群蠢蠢欲動,似乎被一股強大
且無法抗拒的力量在背後推動著一起向前湧。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我忽然想起了小的時候在胡同�的生活,悠閑自在,夏天的蟬鳴,冬天的雪
花。所有記憶中的臉都是在笑著,無憂無慮的笑著。而此時,在玻璃上映出的是
一張變得世故圓滑冷漠的臉。
白天我去了電報大樓給常建打了國際長途。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但卻
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就是那邊他都已經打點好了沒問題。我這邊並不是很順利,
找了兩家服裝廠還正在商談。我感覺自己站在一間裝滿了錢財的屋子前,門是關
著的。而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就在蔣麗英手�。
門開了,蔣麗英站在我身後。依然是優雅雍容,氣質不凡。她真的是駐顏有
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十歲。高挑豐滿的身材挺拔突兀,除了那時刻讓人
看了都敬畏的表情,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極品的女人。這是在我有了許許多多的
經驗以後才得出的結論。一個女人的魅力或者說吸引力不在於她的年齡和外表,
而完全取決於她的氣質和超凡脫俗的韻味。
「你的生物鍾這麼快就回北京了?」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起腿點上煙,露
出一塵不染的高跟鞋和黑色絲襪,姿態優雅華麗沒有顯出半點不妥。
「年輕人就是這樣,在哪兒跌倒的就能立刻爬起來,比剛才還精神。」
我拉上窗簾走到她麵前捧起她的右手用嘴唇輕輕親了一下。她吐出一口煙看
著我,明亮的眼眸閃動著銳利的光。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撫摸。
「你不冷嗎?」
「你以為我是在西單擺攤賣衣服的嗎?」
「當然不是,英姐。」
「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她的眼睛瞪起來。
「發自內心的。」
我蹲下去把她的裙子向上掀起,手來回地那雙穿著黑絲的長腿上撫摸。接著
便輕輕�起她的右腿,從腳踝一直吻上去,吻到雪白的肌膚,吻到潔白的大腿根
處,用舌尖在那�輕挑。她稍稍抖動了下身子,紅唇微啟,盯著我看。
我�起她的左腿重複剛才的動作,吻到腿根處,我忽地將她兩條腿同時舉起
被內褲包裹住隆起的小丘,舌尖不停在那�旋轉,時而用力頂一頂柔軟的陰阜。
她鼓起的胸部隨著呼吸開始加重而起伏不定。當我把她的內褲脫下來的時候,她
那�已經是春水泛濫了。
滑膩的水湧在狹細的洞口,似乎預示著一場洪峰即將來臨。我銜起那粒圓滑
玲瓏的陰蒂不斷用舌尖去挑逗它,它便隨之變硬立起來。
「啊……」終於蔣麗英大聲叫了出來,同時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
我沒有急著插進去,而是舉著勃起的陰莖放到她嘴邊。她潮紅著臉看看我,
�手拿捏著陰莖,小指自然翹起,張開玉口便連根含入。我把手放到她的頭上,
散開她的長發,烏黑發亮的發絲披散下來垂在腦後,沒有了高傲的氣勢卻立刻給
她增添了一份動人的嫵媚。
我低頭看著她,暗暗驚歎她這樣的年紀卻能令我此刻砰然心動。她熟練地吞
吐著,不時發出吸溜吸溜的吮吸聲。我的陰莖在她溫熱的口腔及柔軟的舌頭的撫
慰下極度膨脹,發出絳紫色的油光,暴突的血管呈現著即將衝鋒陷陣的興奮。
我脫掉了她所有的衣服,唯獨留下了黑絲長襪。
「就在沙發上行嗎?英姐?」
她沒有回答,伸出雙臂把我摟進懷�,唇熱烈地在我的臉上,脖頸,耳後吻
著,暖和和的呼氣令我全身酥癢。少時我起身雙臂纏繞住她的雙腿,分開,對準
春水不斷的濕穴用力頂進去,一股強勁的壓力立刻將我的陰莖恰到好處地握住,
使它可以自由順利的進出同時又能享受到最大限度的摩擦帶來的快感。一陣暴風
驟雨式的抽插令她不能自控。
「啊……啊……」她纏綿地叫著,音調舒緩溫柔,讓我無法和那個高傲的女
人聯係起來。
我欣賞著她躺在我身下,烏黑的長發披散著,眉頭上翹,雙目微睜,已經沒
有了逼人的寒氣,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性感。微啟的紅唇下麵偷偷露出幾顆潔白
玉齒閃動珍珠般的晶瑩。雪白聳立的乳房隨著身體充滿活力地晃動。她伸出雙手
和我緊緊十指交叉,這舉動令我心�忽然對她有了另一種衝動。
「啊……啊……」隨著我抽插的力度不斷加大,她的聲音也越來越高,腹部
不住地起伏配合我的動作,似乎要將已經得到的快感加倍到最高值。
我放開她的手將她的雙腿向下按,使身體重疊,整個陰部和肛門都毫無保留
地暴露出來,那�已經濕乎乎粘稠一片。她順勢舒展開身體任我擺布。我長驅直
入一插到底,她睜大了雙眼,手抓住了沙發的邊緣。
「啊……」即刻臉上顯出扭曲的幸福表情。
「舒服嗎?」
「嗯,嗯……」她看了我一眼,又閉上。
我奮力地扭動著身體,竭盡全力地操她。看著她的臉,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興
奮和衝動。我猛地用力按住她的腿,抽出陰莖,對著她的肛門往�頂。
「不!不要進去……」她大聲對我喊,掙紮著想阻止我。
我沒有理會,稍加用力沾滿滑液的陰莖就順利地插了進去。
「啊!噢……」她竭力地�頭瞪眼看著我,張開嘴想說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出
來,便又躺回到沙發上,雙手抓住我的手腕發出哀怨地呻吟。
我緩緩地在她的肛門�移動著陰莖,隻幾下便控製不住地射了進去。她側身
喘息著,起伏的身體有節奏的起伏。一縷濕透的黑毛像雨後的青草般粘著水珠從
肥白的股縫中探出來,甚是有趣。
過了一會兒她逐漸恢複了平靜,把下麵擦拭幹淨,坐起身來,整理好淩亂的
頭發,看著我說:「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現在有了。」我湊過去吻她的嘴,她沒有拒絕。
「你是不是很喜歡折磨我?」
「這種叫折磨嗎?再說我覺得你喜歡。」
她把一支煙放到嘴上,我拿著打火機給她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你很聰明,但是有時很不計後果。做事圓滑世故,又有賭徒的心理。」她
呼出一口煙說。
「你很了解我啊,英姐。」
「你完全可以跟著我幹。」
「說了這麼多缺點,你就不怕我……」
「我了解你。」
「算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不喜歡被人管著。」
「約束有時候對一個人來說是件好事。」她抽著煙,緩緩地吐出飄渺不定的
煙霧。「你現在不想白潔了?」
我看看她又低下頭,「太早的事情了。已經沒有感覺了。」
「當初你特別恨我吧?要不然也不會……」她沒有說下去,盯著我似乎在等
待我的回答。
「說實話,是恨。但是我也知道我們分開是早晚的事,原因很多。」
「你知道嗎?那次你完全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打碎了我從來沒有失敗過。」
「對不起,英姐。」
「這個跟道歉沒關係。你讓我認識了自己,我知道我不想讓她像我一樣。」
「很多東西過去就是過去了。就像一件你非常喜歡的東西一直沒有買到。」
「多年後你買到了,打開包裝以後才發現你對它的感覺隻是停留在以前。」
「比如說?」
「賺錢。有了錢我就會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以前我像你一樣,一模一樣的心理。」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輕輕撫摸。
「所以我會成功。」
「而且我確信你也會成功。」
「這條路不好走,也許你理解不了,會一天你會發現最值得的就是你。」
「希望你不會丟掉太多,到時候還可以找到。」
她掐滅煙站起身進了浴室,很快傳來淋浴的聲音。我想著她的話,似乎對我
來說沒有多大作用。自從和白潔分開以後,我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感情。而這對
於目前來說也不重要。我還沒有得到什麼怎麼可能會丟掉什麼呢?我想畢竟一個
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樣的,哪怕她有過再輝煌的經曆,終歸她還是
一個女人。
蔣麗英裹著浴巾走出來,在梳妝台前梳理。我走過去按摩她的肩膀。
「英姐,今晚咱們就在這兒嗎?」
「我現在要去市委辦事,你想睡這�隨便你。我已經長期包下來了。」
「這麼晚還辦公?」
「錢永遠不會休息。上了這條船你就必須得時刻都揚著帆。」
「對了,你要的東西在我的包�。你去把它拿出來。」
我從她的包�拿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打開。
「英姐,這麼快就辦好了!你真是手眼通天!」我忍不住激動地喊。
「�麵還有服裝廠的電話,我已經聯係好了,你到時候去提貨就行了。」
「你太偉大了!英姐!」
「我拿百分之四十。」
「太多了吧?」
「好吧,那我自己去做。」她的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別別別,四十四十,就四十。」
她笑了一下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的兄弟都辦好了,沒問題。」
「你不要隻盯著匈牙利,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打開別的市場,懂了嗎?」
「你放心,我們已經開始做這件事了。」
她笑笑,梳理停當,從衣櫥�拿出一套新衣服換上,依舊是令我癡迷的黑絲
襪和高跟鞋。而每一舉手投足都顯示出與眾不同的風韻。
「我還是你最相信的人嗎?英姐?」我追問。
她停住腳步說:「讓不讓別人相信,取決於你自己,而不是別人。」說著開
門就出去了。
最後一次見到蔣麗英是95年初,那時我和常建已經轉回國發展。他開始搞
房地產,一開始並不順利,虧了錢。於是我又想到了蔣麗英。這幾年我們沒有見
過幾次麵,但每次都會準時地把錢劃進她的賬戶。而但我決定不再做的時候,她
也沒說什麼。
那次她看上去比以前消瘦了些,有點疲倦。但卻絲毫沒有削弱出眾的氣質和
華貴的韻味。而另我吃驚的是她很快就答應幫助我,而且沒有附加條件。這真的
是出乎我的意料,讓我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英姐,你看上去有點兒累。得注意身體。」憋了半天我才說。
雪白的煙卷在她纖細的食指和中指間微微轉動,明亮的煙頭忽明忽暗閃爍。
「謝謝。」她吸了口煙,呼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馬上要走了。」
「什麼?去哪兒?外地?什麼時候走?」
「美國。綠卡已經辦下來了。很快。」
「我不懂。你在這邊呼風喚雨,為什麼?」
「風太大,船破了就得換另一條,要不然就得等著一塊兒淹死。」
「什麼意思?」我感覺到肯定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想清楚的知道到
底是什麼。
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去那邊和白潔一起住嗎?」
「我有自己的房子。」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走。」
「幹什麼去?我一吃炸醬麵的腦袋,在東歐那幾年我就煩了。」
「隨你便。」她沒再說什麼,隻是抽煙。
「到時候我可以去找你,我是說旅遊。」
「再說吧。小海,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欲望是永遠填不滿的。」
「就算把你自己整個人都放進去也是滄海一粟。」
「不管你選擇隨波逐流還是逆流而上,都別忘了自己是誰。」
我們赤裸的擁在柔軟的床上翻滾,饑渴地親吻對方。她的舌頭久久地在我的
嘴�纏繞徘徊不願退去。許久她才放開我,任我去吻她的耳垂,耳後,她敏感而
興奮地縮起肩輕輕地吟。我伸出舌尖在她的鎖骨處稍作停留,便向下攀上聳立的
乳峰將翹起的乳頭含在嘴�。
她輕撫著我的頭發,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我揉弄她的乳房,擠壓鬆開再
擠壓再鬆開。她索性舒展開四肢享受著我的玩弄。她圓圓的肚臍下麵生長著一道
淺淺的絨毛一直連到下腹那片茂盛的黑草地。那毛兒如扇麵在兩腿之間鋪展開,
鬱鬱蔥蔥齊整華麗,黑毛下掩蓋著潔白如雪的肌膚,黑白相間亮麗奪目。而那條
細細的肉縫在陰毛的遮掩下悄悄滲出了晶亮的水珠。
我伏過身子把它舔去,她驚喜地顫抖收縮,將那條縫兒閉上,後慢慢鬆開。
我用手將她兩腿最大幅度地分開,讓那最隱秘的器官毫無遮擋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貪婪地張開嘴吮吸濕漉漉的汁液,將嫩薄的陰唇柔和地夾起,用舌尖品嚐。
她興奮地緊繃著臀部�起,發出愉悅的呻吟聲。我將舌頭伸進狹小的陰道在
�麵攪動,盡力地刺激那�敏感的神經。她開始叫,放蕩地叫。
「啊……小海……我要……我要……」
同時,那春水如河流般湧出,很快就濕了周圍的毛叢。我收回舌頭趴伏在她
身上,與她熱烈地親吻。
「你的水好吃嗎?英姐?」
「嗯,嗯……」
我稍稍�起屁股然後向前挺進,準確地插進了她的陰道。
「啊……啊……小海……嗯……」她抱著我的臉用力地親吻。
我開始在她的兩腿之間全力以赴地抽送我的雞巴。春水溢出體外,飛濺到我
的身上。
「我不行了……啊……痛快……啊……」她緊緊地抱著我,雙手在我的背上
使勁地攥握皮肉,讓我感到陣陣疼痛。
但抽插的快感和她的銷魂的呻吟瞬間就替代了背上的痛楚,我便突然加快了
速度,狠狠地往�插。她隨著著我的節奏呻吟逐漸高亢起來,張開嘴喘著粗氣。
我堵住她的嘴,讓她隻能從鼻孔�發出唔唔的聲音。幾十下以後,我放慢下
來,她也得以稍稍地喘息。我扭轉她的身體,她順從地趴在了床上,撅起屁股等
著我的進入。我握著雞巴隻是在她的洞口打轉,磨蹭那小巧的陰蒂。
「快……我要……嗯……啊……」粘著濕滑的春水一杆進洞,直插到底。她
整個上身都趴在了床上,高高�起的臀肉抖動不停。我對她又是一陣暴風驟雨式
的抽插,她的臉緊貼著枕頭側向一邊,閉著眼張大嘴言語不清的興奮的叫著。
「啊,啊,啊,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最後猛烈地操了十幾下,便將一股滾熱的精液射了進去。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隻有一間空房間。
幾個月以後的一天,我正在和一個女孩子在飯店�操逼,突然聽到電視�的
新聞說北京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不禁立刻讓我想起了她。於是我看遍所
(十一)
常建打電話讓我出去吃羊肉串,老地方,離我家不遠。攤兒是個下崗職工小
東和他的媳婦開的,以前我和常建經常去他那�,每次都買幾十串,就著冰鎮啤
酒吃。後來常建太忙,我自己也沒心思去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小東正鎖著眉撇著嘴聚精會神地翻轉著肉釺子,周圍站著
兩三個等著吃的食客。常建和付萍坐在烤箱旁的小板凳上有說有笑,每人手�拿
著一瓶啤酒,正大口地吃著剛剛烤好的肉串。
「你說你們倆蹲這兒吃丟不丟人,都是有身份的主兒。打遠處一看還以為是
一對進京上訪的野鴛鴦。」
付萍白了我一眼,剛才的笑容從臉上完全消失了。
「還是你牛逼,在家門口兒吃個羊肉串兒也開個車,要不下車走兩步兒還以
為你丫是殘疾人呢。」常建也反唇相譏。
「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不定又有哪個女的倒黴了。」付萍隨口說,扭頭衝小東喊:「小東,五串
腰子。」
「誰吃啊?」我接過常建遞過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呀。給你要的。省了你在床上老是有心無力的,看著你都起急。」付萍
瞥眼看著我說。
「我烤的腰子,專治陽痿早泄。海子哥,我看著你就覺得你虛,得補。」小
東一邊烤一邊湊熱鬧。惹得付萍和常建還有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孫子,你問你媳婦兒我在床上是那樣嗎?」說完我一個人哈哈地大笑。
「你們每回逗咳嗽都把我搭進去,討厭。」小東媳婦串著肉串,滿臉的不高
興。
「你別理他,他就一臭流氓。」付萍安慰她說。
「關鍵時候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真看錯你了,付萍。對你的政治思想
教育絕對不能放鬆。」說著我把她吃了一半的羊肉串搶過來迅速地吃光。
「這是誰的車?」一個戴著黑色寬邊墨鏡麵無表情的交通警正站在我的車旁
衝著我們這邊喊。
「我操,今兒出門沒看黃曆。碰上搶錢的了。」
沒等我站起來,付萍已經笑著走了過去,沒兩句話那個交通警也笑如夏花。
「真不錯。付萍啊,真不錯。」常建湊過來對我說。
「要不你娶了她吧?反正她現在也離了。」
「操,這話應該我說。反正她現在也離了。」
「你要想要你拿走,我給你作揖。剛才我看她跟你聊得挺美的啊?」
「這話從你嘴�說出來特沒勁。」常建咬了一塊肉,大口嚼起來。
小東過來遞給我烤好的腰子,看著那邊說:「這姐姐有道,幹什麼的呀?」
「她就一喇兒。」我扭頭也看著那邊回答。
「不是喇兒,絕對不是。她要是喇兒,我把眼睛摳出來給你當泡兒踩。我看
人八九不離十。」
「那你幹脆再在旁邊擺張桌子給人相麵得了。」我咬了一大塊腰子,扭曲著
嘴唇讓滾燙的肉在嘴�顛來倒去。「哎我說,你這烤的也太燙了。」
「哥哥,您想吃冰鎮的,早說啊。」小東回去繼續烤。
「你丫就知道舉著槍瞎掃,根本看不見靶子。」常建點上一支煙說。
「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她,再說她那脾氣誰受得了啊?當初我們倆分的時候,
你就給我做工作,她也願意找你排憂解難。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
「要說爛,你丫是真正的下三爛。」
這時付萍回來坐下,「沒事了。」
「是不是又把你的電話給警察叔叔了?在哪兒見麵啊?」我斜眼看著她說。
「你丫說話的勁頭兒整個一吃醋的小娘們兒。」常建又對著付萍說:「別理
丫的,丫這兩天痛經,剛跟我說的。」
「誰搭理他呀,就一臭流氓。」付萍看都不看我說。
「得,不搭理我,我走。」說著我站起身往車那邊走。
「你丫到底幹嘛去啊?」常建在後麵喊。
我沒說話指了指褲襠轉身進了車,開引擎,啟動,車緩緩地駛向大街。我從
觀後鏡�看見付萍和常建恢複了說笑,笑著笑著還用手捶打常建。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轉來轉去,實在無聊就停了車進了一家洋快餐
廳。
�麵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大多是家長帶著孩子或者時尚的少男少女,或三三
兩兩說說笑笑或獨自一人沈默不語。還有一些端著托盤找不到位置的人站在窄小
的桌子空隙間東張西望。我擠到櫃台處排在隊伍的最後麵。
前麵是一個女人領著自己肥胖的兒子,胖孩子伸著肥肥的小手指著牆上五顏
六色的廣告畫囔著:「媽媽,我要那個,那個,還有那個。」他幾乎把所有的垃
圾食品都點了一個遍。
「好,好,好。那你可要都吃了啊,不許浪費,浪費食物不是好孩子,知道
嗎?」女人循循教導兒子。
「操,傻媽。」我心�說。
好不容易櫃台小姐才聽清我點的東西,很快就把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放到托
盤�。
我四下尋找任何一個空著的或者可能會空出來的座位。不遠處一對年青情侶
正在把書包往肩上挎。
「勞駕勞駕要生了。」我嘴�喊著就擠過去,終於在他們還沒起身的時候就
站在了旁邊。
他們看見我便起身離開留下一桌狼藉。我坐下打開包裝紙大口地吃著漢堡,
轉頭發現剛才那個女人帶著胖兒子正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桌上已經堆滿了快餐
食品,胖孩子不停歇地往嘴�塞著薯條漢堡,幾乎快要漲爆的臉看上去就像一條
鼓起來的河豚。
「慢點,慢點,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傻媽在旁邊對他說。
他發現我在看他,衝我做了一個怪臉,得意地晃著大頭繼續往嘴�塞。
「傻逼。」我衝著他小聲說。
快要吃完的時候,牆角的一個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正在一邊喝著可樂
一邊看著一本雜誌,對麵的座位是空的。我起身擠過去在空位上坐下。
「吳國麗。還認識我嗎?」
她看見我,立刻用雜誌把臉擋起來。我把雜誌壓低,她又重新擋住。我幹脆
把雜誌搶了過來。
「是不是我長得太正義凜然了,你都不敢直視我?」
「別臭美了,你這套對我沒用。」
她瞪大了眼睛說:「我可不是薛靜。我早就跟她說過別跟你攪在一起,她就
是不聽。現在好了,男朋友沒了,工作也丟了,每天還得擠在我那�睡。我跟她
說別信你的話,更別信那個什麼唱片公司的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但後來她還
是去了。」
「你也跟她去了?我記得她在電話�跟我說她不想去的。」
「我不放心,她太沒心眼了。第一次我跟她去的。出來我就跟她說那個人不
可靠。你打電話的那次我就在旁邊。可後來那個人又給她打電話,說你也在那�
想見她,所以她就去了。」
「可我沒在那�,我發誓。」
「我知道。她回來就像丟了魂似的。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肯說。隻是說其實你
不在那兒。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可已經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問我?姓張的,雖然這件事跟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你要不是你給她拉
線也不至於把她搞成現在這樣!本來我發誓不會再理你了,可我實在忍不住一定
要讓你知道,你不是好人!」
「她現在在哪兒?」
「她已經回老家了,不想再見到你們這些人麵獸心的禽獸。」
「可剛才你還說她跟你住在一塊兒。」
吳國麗發現說漏了嘴就忙說:「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和你再
說半個字。我約了朋友,她馬上就來了,你別在這兒礙事了。」
「吳國麗,你最大的優點是總在最嚴密的防守中露出最大的空當給別人。」
我轉身回過頭,看見薛靜嬌小的身材正穿過人群往這邊擠。當擠到麵前的時
候,她才發現我,臉上顯出驚訝,興奮,轉而又趨於矜持。
「海,海子哥,你怎麼也在這兒?我剛才沒有看見你。」
「沒見過我就最好了。」
「我不知道啊,我正看書,他就一屁股坐在這兒不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也沒說。」吳國麗解釋著,看看薛靜又看看我。
「吳國麗,我知道你是薛靜的好朋友,但我想現在和她單獨談談,行嗎?我
保證不會欺負她。我發誓。」我站起來握住薛靜的胳膊。
「去哪兒?在這不行麼?」她問。
「還是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吧。」我拉著她往外走。
「薛靜,他說什麼都別信,早點兒回來。」吳國麗在後麵喊。
「她很關心你。」我對薛靜說。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帶著她去了一家高檔安靜的咖啡廳。夕陽透過茶色的玻璃溫和地照進室內
在她白淨略顯憂鬱的臉上留下一抹令人感傷的影跡。時間仿佛放慢了速度,隨著
杯�咖啡升騰起的熱氣悠然彌散。
而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似乎是另一個世界,人們的腳步依然執著匆忙,行
駛的汽車往來於變換的交通燈之間,每個人每輛車都像一部時刻都在運轉的巨大
無比的機器�麵的零件,按部就班地過著被命運已經安排好的生活。
「海子哥,你最近好嗎?」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的她,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剛才我已經問過你這話了,可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還好。真的,不騙你。你別信吳國麗的話,她說話總是很誇張。」她把
弄著手�的湯匙說。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是。可是……」
「聽著,如果你還相信我就跟我說實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吳國麗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看著她,她避開了我的眼神。
「跟你沒關係,真的,海子哥,真的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好。吳國麗說
的對,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都是我自找的,以後我不會了。」她看著喧鬧的窗
外輕輕地說:「在這樣的大城市生活,就像在大海�遊泳一樣,看不見岸,也沒
有船,沒有救生圈,一切都要靠自己。而我,連小河的水都沒有趟過,就掉進大
海�了。我隻怪我自己。」
「對不起,薛靜。」
「真的跟你沒關係,海子哥。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相信你。」她的眼�閃
著晶瑩的光。
「你還相信我?」話一出口,我立刻意識到我曾經問過某個人類似的話。
「當然。」
「為什麼?」
「不知道,是直覺。雖然我的直覺經常會錯,但我堅信對你的直覺肯定是對
的。嘻嘻。」她笑了,把湯匙抿在嘴�。
她的話令我慚愧,我無言以對。而她的笑又使我相形見絀,不敢直視。我沈
默了,剛才想說的很多話突然之間都忘了。
「海子哥,我今天可以去你那�嗎?」她笑著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當然行了。隻要你一句話,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嘻嘻,我真的很高興。」
夕陽已經消失了,室內亮起柔和的燈光,光影明亮處,薛靜仿佛是一朵潔白
純淨的玫瑰花靜靜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靚麗的姿容。
我打開門,付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走過去把電視關上對她說:「你今天
上別處睡去,我有客人。」
付萍看看一臉尷尬的薛靜,又看看我說:「我沒地方去。」
「你找常建去啊,他那房子多,讓你打著滾睡。」我說著就過去拽她。
「算了,海子哥,我看我還是走吧。真對不起。」
「沒事,她這就要走了,真的,你看她都起來了。」我使勁把付萍拉起來小
聲說:「快點起來呀你。」
「好,我走。這可是你讓我走的。」她拿起自己的包。
「廢話,當初也不是我讓你住進來的。」
「臭流氓!」
「大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看還是我走吧。再見。」說著薛靜就要出
去。
付萍一把拉住她說:「你別走,我走。我曾經也是被哄騙的無知少女。」她
轉頭對我說:「臭流氓,你要不要我們一塊兒上?」
「滾蛋!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喝斥她。
「哼,你把自己看成什麼人了?」說完,付萍走了出去。
「海子哥,都是我不好。我本來……」
「沒事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倆就像哥們兒一樣,不騙你。你別看她
長得好看,其實就是一男的,有時候比老爺們兒都粗。所以我們經常這樣,有時
候比這還厲害呢。沒事兒,你放心。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嗯,謝謝。」她坐在沙發上環顧著房間,「海子哥,你的房間收拾得真幹
淨,你平時都自己動手嗎?」
「啊?是啊。偶爾,有人來,我就收拾一下。」我順口答音,把一杯果汁遞
給她,自己也環視了一下四周。「還好吧?」
「上次我來還有些亂,這次來真的不一樣了。看來你和那些單身自己住的男
人有很大不同。」
「我內秀,一般人看不出來。嘿嘿……」我笑著,心�卻覺得笑得很別扭。
薛靜像一隻快樂的小貓跑到陽台上向外眺望。
「真美,和上次一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享受狀。「你說,那些燈
光像什麼?」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然後回答:「黃豆。不過吃多了會放屁。」
「討厭,真壞。像星星。現在很難在天上看到這麼多的星星了。」她輕輕哼
唱起來:「天上的星星為何像人群一般擁擠呢?地上的人們為何又像星星一樣的
疏遠?」
「真好聽,也是你自己寫的。」
「是一首老歌。我不知道是誰唱的,但是在第一次聽,我就愛上�麵的歌詞
了。」
「有些傷感。」我呼出一口煙,望著燈光閃耀的城市,「薛靜,就住我這兒
吧。」我攥住她的手。
她沒有說話,隻是把身體靠向我,頭貼著我的肩膀。我的心立刻揪緊,時空
變換,讓我的腦子有些錯亂了。
我好像是在夢�,是夢�的夢�。我沒有醒,隻是朦朦朧朧地感到這個夢讓
我迷亂失措。我在萬家燈火的上空迷失了,我忽然不確定自己是誰,而身邊的人
又是誰。隻感到同樣的感覺在黑夜的燈光中交叉往複,糾纏在一起。仿若隔世又
似是今生有緣,似夢非夢,一切都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黑暗中,薛靜嬌小的身體蜷進我的懷�,溫熱的小嘴在我的胸膛上親吻,讓
人又憐又愛。她慢慢地向下親,溫順地含住了我的陰莖舒緩地吞吐。
柔軟的舌頭討好般地在我的龜頭上轉圈兒,暖烘烘的熱氣瞬間傳遍全身直入
心脾。她頻率開始加快,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撫摸她長長的卷
發,心滿意足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吮吸。而當我把她的頭捧起的時候,我竟摸
到了冰冷的眼淚。
「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哥……我喜歡你……」她吻著我,柔舌在我的嘴�轉繞。
我體會這鹹鹹的吻,在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哥,操我……操我……」她在黑暗中要求著。
我看不見她的臉,但她的聲音令我迷茫。我深吸一口氣,撫摸著她的雙腿,
她微微地顫栗著。那片稀薄的陰毛下麵已經濕了,柔軟的陰阜在我的指間毫不羞
澀地起伏躍躍欲試。
「操我……哥,操我……」她急切地說著。
我握著陰莖探尋到濕漉漉的入口便頂了進去,立刻柔軟的肉壁變得強勁,緊
緊抓住了它。
「啊……哥,你好棒……啊……」她在我耳邊叫著,用力抱住了我,似乎要
將我融進她的身體�麵去。
我緩緩地向外抽出陰莖,又慢慢地塞進去,同時手指按在她的陰蒂上揉弄。
她興奮的讓我有些吃驚。她不斷地收縮肌肉刺激著我的神經,同時高呼低喚地叫
著我,讓我終於把手�的韁繩放開,讓那匹脫韁的野馬向著沒有邊界的草原肆意
飛奔起來。
「哥……哥……你太棒了……我愛你我愛你……啊……」
「我也愛你……」
我加快著速度,幾乎全身的肌肉都在拼命地運動,汗水從毛孔�冒出來,和
她的混在一起。我抱緊她,把臉埋在她的耳後。我聽見她的呼吸,她的呻吟,那
張秀美幹淨的臉出現在我的腦海�,衝我笑著。
「哥,我是你的……我愛你……」
她低吟著,說著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的話。
我使盡全力操著她,想讓她再多說幾句,哪怕一句也好。但這時,一股強大
的力量在我的身體�麵形成聚集,瞬間便爆發了出去。
我無力癱軟地伏在她身上,而她則用溫柔的小手在我的背上安撫……
夜色無邊,風把紗簾緩緩地吹起又放下。
「哥,我永遠都不會忘了我和你的這兩個晚上。」她躺在我的臂彎�輕語。
「說什麼呢?我們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晚上。」
「我知道……可這兩個晚上是我最珍惜的。」
「是嗎?我還能表現得更好,嘿嘿嘿。」
「你是最棒的……我很幸福。我在這�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
「可我沒有為你做什麼啊?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我保證。」
「我要的都已經有了,嘻嘻。」
她在我懷�平靜地睡了,均勻的呼吸聲仿佛給這個紛亂的世界也帶來一絲寧
靜。
付萍的大眼睛�反映出睡眼惺忪的我。
「操,你怎麼在這兒?薛靜呢?我是不是又做夢了?」我趕忙爬起來,揉了
揉眼睛,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做夢了,臭流氓。你一直都是醉生夢死。夢�又和哪個良家婦女媾和了
啊?」她起身下床站在鏡子前攏頭發說。
「一大清早兒就看見你,真他媽煩。就跟這人還沒睡醒的時候,剛要睜眼又
當頭打了一棒子,還沒打暈,就是頭疼。」
「別他媽廢話了。桌上有你一封信。是你妹給你寫的。」
我一骨碌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信:
哥,我回老家去了。父母已經在那邊為我聯係好了工作。也許我以後不會再
回來了。昨天你說你沒有為我做什麼,其實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臨走前
能和你再度過一晚。我一直拖延回去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和你見一麵。但我不敢給
你打電話,我說過我不會糾纏你的,可我說了又有些後悔。我承認我一直都在等
你的電話。
也許是老天可憐我,讓我昨天真的見到你了,我真的有說不出的快樂。我知
道我很傻,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傻就傻唄,傻得幸福,嘻嘻。這一輩子我也隻犯
這一次傻了。一見鍾情讓我付出了代價,但並沒有讓我迷失。我得到了想要的東
西。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都一樣,都是在大海�漂泊。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彼岸,也希望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港灣!為我
祈禱吧,嘻嘻。對了,我覺得昨天那個大姐對你真的很好,我看你們倆很合適,
嘻嘻。
保重,再見。你的小妹妹。
我把信放下,點上一支煙默不作聲地抽。
「這個小姑娘不錯。我就納了悶兒了,怎麼好姑娘都讓你糟蹋了?」付萍一
邊化妝一邊衝我說。
「這信哪,前麵寫的都挺感人,就是最後一句像是別人後加上去的。」
「你大爺!」
(十二)
我在家老實了兩天,付萍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沒有回來住。我也懶得
理。薛靜走了以後,我認真反省了一下我自己,我承認她走是對的。留下來和我
在一起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我給不了她什麼,隻能讓她失去更多。
我說過我愛她,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可笑。我愛過誰?一個提上褲子就不
認賬的主兒,我還有愛嗎?我需要愛嗎?我的心太野了,任何附著在我身上的東
西我都想撣掉,就像草原上的馬時刻用尾巴驅散著蚊蠅。我不是說女人是蚊蠅,
我愛女人,女人是青青的草,是盛開的花。但這些蚊蠅卻是隨著這些花草而來的
多餘的東西,必須撣掉。
當我決定起床出去轉轉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街上陽光充足,隻是渾濁
的空氣和雜亂的噪音讓心踏實不下來。看著車外腳步匆匆表情各異的人群,我忽
然想起一句歌詞「風風火火闖九州」。
我開車去了常建那兒,正趕上午休時間,職員們都出去吃飯了。上了樓看見
董芳正在講電話,我笑眯眯地走過去。她看見我衝我笑了笑,招招手讓我停下。
很快她掛上了電話。
「你也太忠於職守了吧?也不吃飯,就在這兒堵著。」
「有人在�麵。」她壓低聲音神秘地對我說,又指了指常建的辦公室。
「誰呀?那麼神秘?」
沒等她說話,辦公室的門開了,王紅從�麵走出來,看見我顯得有些驚訝,
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海子哥,你怎麼來了?」
「噢,我找西門慶有點事兒。」
董芳捂著嘴伏在桌子上樂。王紅的臉立刻紅了,瞪著董芳幹咳了一聲。
「別笑了,趕緊工作吧。」回頭又衝著我說:「你老是沒正經的,不和你說
了,我還有事。」
說完快步走開。董芳看著王紅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
「董鄆哥兒,等著我,我請你吃飯。」我笑著指指董芳。
「行啊,我正愁沒飯轍呢。」
現在每次見到我,董芳已經沒有第一次的冷漠和生疏,變得熟絡起來,偶爾
還會開些玩笑,顯出活潑的一麵。
「你丫怎麼來了?」常建坐在皮轉椅上翹著二郎腿翻著手�的資料對我說。
「怎麼誰都問我這句話,好像我不應該出現在這�。」
「按我的經驗,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甜言蜜語地哄騙一個滿懷癡情的少女或
者懷抱一個淪落風塵的蕩婦做著男盜女娼之事。」說著他扔過來一盒煙。
「行啊,你現在說話夠連貫的,以前報自己名兒中間都得喘口氣想想第二個
字兒是什麼。這幾天背那幾個成語都用上了吧?」
「你丫老擠兌我。」
我抽出煙點上眯著眼打量著常建。「你說這潘金蓮兒走到時候怎麼也不把門
給關上。」我指了指他的褲襠。
「操!」他慌忙站起來檢查又立刻坐回去。「孫子,你丫誑我。」
我笑而不語,隻是抽煙。
常建湊過來坐在我旁邊說:「你怎麼看出來了?」
「孔子雲,生意,我不行,打炮,你不行。男女之事,我有天生的敏感和直
覺。」我看看他問:「操了?」
「你丫別說的那麼難聽好不好?那就做愛。」
「都他媽一樣,都得依靠襠雞部。」
「那是你,活畜生。」
「建軍那邊兒怎麼辦?你真打算背信棄義了?」
他沈默了片刻說:「再等等,等過一段時間再說。我最近太忙。等忙完這一
陣我再好好琢磨琢磨,爭取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你肯定她不是圖你錢?」
「所以我說等過一段再說。我也不傻。但我是真喜歡她。從她結婚那天就看
上她了。如果她對我也是真的,等她離了,我就娶了她。」
「操,你丫真他媽瘋啦?他們倆結婚剛還沒半年呢。」
「我知道我對不起建軍,可也不能對不起我自己啊。」
我無話可說,我也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管。有件事我上次來就想跟你說,我看過董芳的簡
曆,而且也了解她的工作能力很強,這一點你最清楚。我覺得讓她給你當秘書太
屈才了。」
「操,你丫又憋著什麼屁呢?」
「我想讓你把她調到財務部當副的,她也有會計文憑。」
「不行不行,這丫頭能幹,我這兒離不開她。你怎麼又看上她了?」
「這跟下半身沒關係,我發誓,純粹是工作上的事情。」
「誰信哪。」
「我騙你幹嘛。工作第一,要是有私心也是順便的事。我這是幫你。你不是
說要當劉邦嗎?怎麼能讓韓信拉磨呢?」
「她要是去哪兒我有點不放心,她太機靈太能幹,萬一有點什麼事兒……」
「我都替你想好了,王紅現在不是你的內人了嗎?讓她看著點兒她,但別過
分。我明天就給帶一個新秘書來,保證辦事能力跟董芳一樣。」
常建想了想說:「好吧,就給你這個麵子。其實我也知道她能力。算了不說
了,對了,你那輛破車改換了,開著它拍婆子不體麵,要不要我給你換一輛?我
最近剛換了一輛。」
「車對來我說就一工具。女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對女人的了解就像你對車的
了解。」
「又吹牛逼。」
我打開門,董芳還在工作。
「放下放下,別幹了,我有話跟問你。」
「不行,常董剛才說下午就要。」
「他是你老板,我是他老板。有我在你怕什麼呀?先擱這兒,我真有話跟你
說。好事兒。」
我拿過她手�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拉著她往樓上走。
「上哪兒啊?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別騙人啊。騙人可不好。」
「不騙你,不騙你。我從來不騙女人。」
「這話應該反著說。」
「我說董芳,你怎麼也聽信常建的讒言呢,真的是冤死我了。」
她半推半就地跟著我上了樓。常建在樓上給我留了一間辦公室,讓我想來就
來。我隻做了幾天的班就感覺無聊不來了。但手�還一直拿著鑰匙。我打開門拉
她進去。窗戶上雖然安裝了百葉窗,但中午的陽光依然毫無顧忌地把室內照得通
亮。寬大的辦公桌上隻放了一盞台燈和兩個空的文件夾。除去牆角堆放著兩個文
件櫃別無其它。
我屁股倚在桌沿上看著董芳。明亮的光線正好照在她潔淨的臉上,她便把眼
睛微微的眯著看著我,略顯拘謹。一頭烏黑大波浪的長發用發卡別在腦後,中等
身材發育得很好。一對圓圓的乳房把白色的襯衫高高地頂起來。藏藍色的直筒裙
下麵露出穿著肉色絲襪的筆直渾圓的小腿,配上黑色高跟鞋令她顯得亭亭玉立。
「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們的事的?」
「誰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行了,你就別跟我裝傻了。你是聰明人。」
「我也是剛看出來。」
「別人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你想隻有我離常董最近,我都才剛看出來,別人應該就不
知道了。」
「要不說你聰明呢。」
「那是。」
她有些得意的笑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說道:「你找我就這好事?」
「王紅比你來的晚,沒你學曆高,現在她主管財務,你怎麼想?」
「那是她運氣好唄。」
「如果你也有這樣的運氣呢?」
「我?」她笑笑說:「我不行,我就是丫鬟的命。做一個好秘書是我最大的
心願。」
「真的?就願意做丫鬟?」
我�起手去解她襯衣的鈕扣。她立刻抓住我的手。
「別,你幹嘛?」
「我看過你的簡曆,也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如果讓你跟她一樣,而且月薪加
倍,你覺得怎麼樣?」
「你一個人說了又不算。」
我笑了,說:「那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我執意去解她的鈕扣。
「我,我來例假了。」
「那我得檢查檢查,要是騙我可不好喲,得打屁屁。把裙子撩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便緩緩地將裙子向上拉,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接著就是一
條淡粉色的純棉內褲。她看著我,不再動作。
我伸出手捏著她內褲的兩邊一點一點向下脫,很慢,但我卻非常享受這個過
程。
一片雪白的嫩膚隨著內褲脫去逐漸地顯露出來,很快幾根油黑的陰毛也在內
褲的邊緣探露出來,而後越來越多,直至將整片茂盛的草地沐浴在陽光之中。那
�幹淨清爽,猶如一片未曾開墾過原始地帶。我把手指伸進陰毛叢中,準確地按
摩到柔軟的陰蒂。她本能地向後退。
「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喲。」我盯著她看。
「人家真的快來了,就這兩天。」
「淘氣。趴下。」
「真的要打屁屁啊?」
「你說呢?」
她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慢慢地上身趴在辦公桌上。
我蹲在她後麵,扒開兩團白嫩的臀肉,將兩片嬌軟的陰唇用嘴輕抿,很快那
�就開始濕潤了。我伸出舌頭舔她柔軟的毛和陰蒂,她忍不住收縮肌肉,那肥嫩
的肉縫便像蚌殼一樣快速的關閉又小心翼翼地張開。
她的春水開始向外流,和我的口水混在一起。我把食指和無名指伸進她的陰
道,在�麵濕滑的隆起處揉按。
不一會兒她便提高了呻吟聲,身體也隨之抖動起來。
我加大揉按的力度和速度,很快一股泉水噴湧而出,順著我的前臂流下去。
「啊。」她叫了一聲,全身抖動不停,蹲了下去。我勾住她的屁股讓她重新
站起來。
「啊……啊……我要死了……」她的臉貼在光滑的桌麵上叫著。
「別著急,還有呢。」
說著,我掏出了雞巴迅速地頂了進去,在她的小穴�攪動。
「噢!不行了……饒了我吧……啊……」
「小芳芳,還沒懲罰你呢。」說著我「啪」的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啊……你真壞……啊……」
「是你先騙人的喲。」接著又是一巴掌,顫抖的白肉上很快泛起淺紅色的印
子。
「不要,不要……饒了我吧……我不騙你了。」
我停止了拍打,扒著她的屁股使勁往�頂。溢滿的水粘著我的雞巴不斷地向
外流,順滑的感覺令我倍感爽快。
瘋狂抽插了幾十下以後,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發出長長的淒鳴。同時隨著
身體的抖動一股春水再次湧流出來。我按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軟下去,隻顧繼續
不停地操。她雙手緊緊地反扣住桌沿,雙腿繃直,雙唇緊閉隻從鼻子�發出亢奮
的聲音。
「要不要喝奶?小芳芳?」我趴在她後背上問。
「嗯……不要,不要……」
「很有營養哦……」
「討厭……啊……」
她蹲了下去,把我的雞巴含在嘴�大口大口地吞吐,手不停地在上麵撫弄。
「舒服,快,快,要出來了。」我低聲催促她道。
她的手飛快地前後套動,性感的嘴唇牢牢地箍住我的龜頭。很快我感到無法
形容的刺激讓我全身都硬繃,愉悅,隨即一股溫熱的精液噴射進她的嘴�。她繼
續捋了十幾下才鬆手。
她站起身擦了擦嘴邊的精液,說:「我第一次吃這東西,沒事吧?」
「放心吧,都是你身體每天需要的微量元素。」
「討厭,我才不信呢。」
我們各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上前親了親她,她沒有拒絕,迎合著我。
「你這兩天就把手�的活兒收拾一下,明天有人來接替你。等你這邊都交待
好了就去財務部當副總。」
「副總?」
「怎麼了?還不相信?」
「不是,隻是為什麼……」
「我有個條件,隻有咱們兩個人知道。你要仔細地把賬給我管好,如果發現
什麼問題就直接跟我說,懂了嗎?不許做其它多餘的事情。給我聰明點兒,但不
要太機靈。」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似乎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你是不相信……」
「我相信我的兄弟。」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接著說:「你要記住不許和王
紅明爭暗鬥,不許騙我。如果要我知道你騙我,跟我耍心眼兒,你可就吃不了兜
著走,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我剛才是跟你逗著玩兒嘛。」
「就你聰明。現在我問你,你真的是第一次吃嗎?」
「嘿嘿,讓我去做臥底之前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關鍵是你能不能讓我相信。」
(十三)
從常建那�出來,我忽然想起了有段時間沒有聯係秦燕君了。自從上次和她
有了些爭吵以後就一直沒理她。剛才常建和王紅的事情讓我決定去找她。
看門兒的還是上回那個「大黃」。我發現任何單位門口的傳達室都似乎擁至
高無上的權利,他會把你問一個底兒掉,更有甚者上至祖宗三代,下至吃喝拉撒
的無關進門之事都詳細地詢問一遍,最可惡的是最後告訴你你要找的人不在,你
下次再來吧。
我停好了車,繞著學校的後牆走。走到僻靜處便翻牆而過,矯捷的身手令我
自己都暗暗驚訝。畢竟上次翻牆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操場上全校的學生都整齊劃一地站在原地,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鏗鏘
有力地在操場上回蕩。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一排體育器械,站在老師們的旁邊。一個男老師扭
臉衝我點頭示意。我則回報以微笑。
秦燕君站在最前麵的高台上正麵色凝重地重申著校規,說著讓學生自尊自愛
嚴格要求自己努力學習做國家棟梁的不變真理。我笑了一下馬上又忍住了。
那個男老師回頭小聲對我說:「每次就這點兒事兒,唉。」
終於演講結束了,學生們一臉疲憊地背起地上的書包往校門口走。而我則遠
遠地跟著秦燕君隨著老師們往教學樓�走。一路上她不停和身邊的老師說著話,
一副日理萬機的樣子。
進了樓老師們四下散去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我則跟著她上樓,看見她拿鑰匙
開門,我就喊她:「秦主任。」
「什麼事兒?」她回頭問。
沒等她看清我是誰,我就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手捂著她的嘴,把她推進
屋�關上門。
她拼命地掙紮,四肢亂舞,從鼻腔�發出高亢的呼叫聲。我鬆開手,她便迅
速轉過身拳頭暴雨般捶在我的身上。
「我!是我。燕姐!」我一邊說一邊躲著她的擊打。
她停了一下,看見是我,便更加用力地打。「張小海,你真壞!真壞!打死
你!打死你!」
「好了好了,燕姐,別打了。我錯了。屎都打出來了。」
「活該,就得把你屎打出來。真壞!」
她又捶打了幾下才停手,叉著腰喘著粗氣,前麵的頭發散下來遮住了眼睛。
「嚇死我了你。」
看著她的樣子我笑了起來。她伸手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下去。
「還笑!」
「哎喲哎喲,不笑了不笑了,我真的錯了。」
她鬆了手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氣鼓鼓地坐到辦公桌前瞪著我:「哼,現
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警惕性不高,但反擊的力度挺大。還得加強自我保護意識。幸虧是我,要
是換了別人你今天就瞎了。」我揉著酸痛的胳膊坐在沙發上休息。
「你還敢說!下次我就往你下麵打,讓你沒得用。」說完她想笑又憋住了。
「越說越不像話了,秦燕君同誌,別忘了你是一個久經考驗的黨員,一個肩
負重任的教導主任。再說要是打壞了,不是我沒得用,是咱們倆都沒得用。」
「臭小海!」說著她把手�的圓珠筆扔過來打在我的身上。
我剛要再說什麼,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接著有人敲門。秦燕君立刻端正了
一下坐姿,換了一副表情說:「請進。」
門開了,進來一位年輕係著馬尾的女教師。她拿著幾張紙走到辦公桌前交給
秦燕君。
「秦主任,這是我們班的情況和教學計劃,您看看行不行?」
她�頭看見我,衝我禮貌地笑笑。我裝著驚慌地忙查看自己的褲襠,然後鬆
口氣。她「撲哧」地笑了出來。
秦燕君看她又看我問:「我的筆呢?」
我把圓珠筆畢恭畢敬地遞過去:「哦,主任,在我這兒,我剛才用它記點兒
東西。」
「小劉,這是思政處的小張。」秦燕君介紹我說。
「你好。」她又笑笑。
「你好。剛才去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有點著急,你一笑我還以為鳥籠的門
兒忘了關了,不好意思,誤會了。」
她笑起來,但看見秦燕君嚴肅的臉又收起了笑容。
「你先回去吧,我這兒還有事情要談。」
「那好我先回去了,主任。」又對我說:「再見。」
「再見,慢走啊。」
門關上了,過了一會兒秦燕君才說:「是不是隻要年輕點兒的女孩子你都喜
歡?」
「當然不是了。我就為了活躍一下氣氛。」
「你呀,就是太活躍了。從小就是。」
說著她把文件放到一邊,對我說:「其實我正要找你呢。王紅在常建那兒怎
麼樣了?我老是不放心。」
「你呀,操心那麼多有什麼用?」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她的辦公桌上。「你
就是當老師當的太投入了,什麼事都想管,什麼事都想在你的掌握之下。」
「你下去,要是有人來了會看見。」
「靜校鈴都打了,也就你每天加班加點有家不歸。誰不是趕著回家老婆老公
熱炕頭啊。」
「我也不是什麼都想管。建軍老實,王紅又不是個等閑之輩。常建就更不用
說了。所以我……」
「我要是你,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什麼意思?」她表情嚴肅又有些緊張。「出什麼事了?」
「你別老往壞處想。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想要
的東西。而且現在這個社會這麼發展,過不了多久什麼海枯石爛滄海桑田都是天
方夜譚了。就說你吧,你不是也正在水深火熱�頭嗎?還是先把你自己管好了再
說吧。自己都一身泥,還去給別人撣土。」
「我就是怕建軍像我一樣。」
「這事也怪你。小時候,你們家父母忙,都是你照顧建軍。沒錯,沒有功勞
也有苦勞,但你也不能溺愛他呀。他再怎麼說也是一男孩子,長大了是一老爺們
兒,你把他養的比小丫頭還嫩,見天兒不讓他出門。本來就是一隻羊,你還把他
當小兔子養。你去外麵看看,滿大街的都是狼,恨不得把誰四分五裂了。他呀,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他和王紅真有那麼一天,根源也在你這兒。」
秦燕君聽了我的話,沈默半晌說:「我也知道以前我對他照顧得太好了。現
在弄得他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主意。王紅呢,又是太有主意了。」
「那王紅的人品怎麼樣?」
「人品還行,就是老嫌建軍沒本事。所以我就擔心……以前我以為王紅能像
我一樣對建軍。」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憑什麼讓人家一女的照顧一大老爺們兒?」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可……」
我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羞怯地把眼微微閉上。我吻
了她,她主動張開嘴巴讓我的舌頭乘虛而入,纏綿旋繞時生出無限柔情。
「你就不想想你自己?」我看著她緋紅的臉說。
「想,怎麼不想。可想我自己又有什麼用?我已經這樣了。」
「想我了嗎?」
她搖搖頭說:「不想。」
「我不信。」
「真的不想。」
「那好吧,算我沒說也沒來。虧得我還想著你。我走了。」說著我板著臉作
出要離開的姿態。
她拉著我:「生氣了?那麼小心眼兒?人家跟你開玩笑呢。想你。」
「真的?」
「真的想你。想你為什麼一直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忙著和別的女人鬼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的。」她不等我回答就自問自答。
「別胡說。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以為我真的整天沒事幹啊?我也得經常去
常建那邊看看,我投了錢在他那兒。再說現在王紅跟他在一塊,我不也得替你和
建軍看著點兒嗎?」
「好吧,我錯了。誤會你了。」她做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原諒你了,下次不許再犯了。現在說說,都哪兒想我了?」
「心�想。」
「還有呢?」
「心�想還不夠啊?」
「下麵沒想嗎?」我笑著把臉湊過去問她。
「討厭啊你!」她揮動粉拳打我。
「說啊,想沒想?」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燕君含羞地點點頭。
「我就說嘛,我的功力不至於那麼差,讓你兩次就膩了。」
「討厭,一點正經都沒有。」
「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你站在前麵義正言辭地講話,心�想什麼?」
「想什麼?肯定不是好事。」
「說對了。我就想,我要是過去在上麵操你,那全校師生會是什麼反應?」
她用力地掐我大腿上的肉:「你又來了,真變態!每次都想出格變態的事。
上次那事害得我見了那個學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次又來了!不理你了!」
我揉著生疼的大腿笑著說:「性交就是生活中特別重要的一部分。就像我們
在生活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一樣,性交的時候我們也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這樣
才能使原本單調平淡千篇一律的性交生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不聽不聽。你這是歪理邪說。」
「這是科學。我覺得你作為一個新時代的教導主任,有責任和有義務身先士
卒,走在隊伍的前麵。帶領全體師生衝破封建思想殘餘的阻力,開放思想,搞活
身體,開創一個全新性交局麵。」
她笑著說:「連這種事都能讓你講出一番道理來。真服了你了。」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個理論作為基礎嘛。」說著,我坐上辦公桌,劈開腿對
著她拉開褲子的拉鏈說:「現在就是你實踐理論的最好機會。」
「你瘋了?這是學校!膽子太大了你!下去!」
我掏出了雞巴自己玩弄,慢慢地變得大了起來。我低頭看著她,不說話。
她也看著我,少時把椅子向前拉了拉,雙手扶著我的腿,臉湊近我的雞巴張
嘴便吞入口中,輕緩地吮吸。
「這就對了,你隻要能接受我的性交主義,就能弘揚你的教育事業。」
「臭小海。」她柔情地瞪我,又接著吮吸。
「如果你現在跟他離了,我立刻就娶你。」
我看著她不知為什麼就脫口而出。
她聽了我的話有些吃驚,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外麵樓下突然有人大聲地叫她:「秦主任,秦主任。」
「噯。」她趕忙起身推開窗戶把身體向外探說著:「什麼事?孫師傅?」
「大門我已經鎖了,小門兒隻是別上了,一會兒您從小門兒出去就行了。我
上後頭拿點東西,跟您說一聲。」
「知道了,謝謝您啊。」
我跳下桌子繞到她身後蹲下,飛快地把手伸進裙子在她的陰部揉了一把。
「啊!」她失聲叫了出來。
「您還有什麼事嗎?秦主任?」
「沒,沒什麼了。我,我想起來再說吧。」她的手支撐在窗沿,不敢亂動。
我便更放肆地把她的內褲扒了下來。
「您也別太累了,每天都工作到那麼晚,注意身體。」
「謝謝,謝謝……」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再叫出來任何一個多餘的字。
秦燕君關上窗戶轉身用力地打我:「你瘋了!我差點……」她一邊說一邊把
內褲提上。
我笑著把手指伸到她眼前說:「這麼快就濕了,顯然你是欲求不滿。」
「真壞,真壞。」我把她固定在椅子上,麵對麵地看著她。
「你不會現在想……」
「說對了。我就是現在想。」
「不行不行,你瘋了!」她用手抓住我的胳膊阻止我。
「要麼鬆開你的手,要麼鬆開你的腿。」
她看著我,緩緩地將手放下,同時慢慢分開兩條腿。
「這就對了,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你太壞了。」
她緊張又充滿了期待地看著我伏下身把她的雙腿分得更開,將內褲重新脫了
下來。會意地將雙腿放到我的肩膀上,屁股稍稍向前挪了挪。濃密的陰毛有些草
亂,但絲毫沒有減低它對我的誘惑力。
我用手指撫弄著毛叢,把它捋順,又將它攪亂。
「燕姐,每次看到你的毛,我都特興奮。」
「你又想說什麼?」
「我覺得一片長得濃密的陰毛是一個女人成熟的象征。就像一片長勢喜人豐
收在望的麥田。而我就是一個麥田的守望者。」
「連塞林格的書都能讓你說的那麼淫穢。」
「這怎麼是淫穢呢?這是美,是藝術。一個沒有陰毛的女人就像一個女人沒
有頭發一樣。再怎麼漂亮至少也會在我的心�大打折扣。女人的生殖器本來就應
該藏起來,讓男人去想,去猜,去琢磨,然後去找,去探索,去發現。而黑色濃
密的陰毛正好滿足男人的好奇心和探險精神。」
「就像一個男人拿著地圖去原始森林�尋寶要比他在大街上撿到錢要來的刺
激和興奮。這是一個享受的過程。沒有這些,性交就隻剩下沒有美感的機械抽動
而變得索然無味了。」
「你現在真是一套一套的,快成理論家了。那我問你,男人的毛呢?」
「有沒有無所謂,誰看哪?提槍上馬能打仗就行了。誰還管你槍上有沒有纓
子啊。」
「真是男女有別。」她用力點了一下我的腦門。
我把她的陰蒂吮在嘴�,它在我舌尖地挑逗下很快就挺了起來,滑溜溜地甚
是可愛。
「喜歡嗎?」
「嗯。」
我把兩根手指插進已經濕潤的陰道,她興奮地抖了一下,「啊」的輕聲叫出
來。
「來,教導主任,加緊點,動一動。」
「你總是想出花樣兒來弄我。不動。」
「在這麼一個美好的下午,和這麼一個迷人的教導主任一起坦誠共事,是多
麼難得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動點心思呢?」
「任你再說出天大的道理,我就是不動。」
「真的?」我抽出手指頂住她的肛門。「那我就走後門兒了?」
「別別,不要。」她驚慌地改口:「我動,我動。」
說著話,她緩緩地收縮起小穴的肌肉,那�便像含羞草一樣向�蜷縮,後麵
那朵雛菊也隨之收斂。而後又在我眼前悄悄地綻放開來。
「這樣多好,多美的一幅畫麵。」
「討厭。」她害羞地撥亂我的頭發。
我把手指重新伸進她的陰道對她說:「夾緊。」
她聽話地收緊,肉壁牢牢地握住我的手指,再慢慢放鬆,周而複始,很快我
的手指上就粘黏了她的水。
「這就是教書育人的道理。」我�頭對她說。
她捂住耳朵搖頭說:「不聽不聽,又是你的淫穢理論。」
我把她的手拿開說:「你聽我跟你說。教書育人就像你加緊我的手指,要收
放自如。不能總對學生那麼緊,他們會感覺很有壓力。也不能對他們那麼鬆,他
們會找不到當學生的感覺。所以這一緊一鬆相配合才能讓學生感到舒服自在,也
才能讓他們有一種充實感,從而激勵他們積極進取的精神。」
「我對你已經無語了。」
「這說明在你心�你已經開始接受我的主義了。世界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本質上性交和教育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一個用橫嘴,一個用豎嘴。其結果都是教
人要拼搏進取積極向前,即使在壓力麵前也要盡情地享受奮鬥帶來的快感。」
「你把性研究得這麼透徹,不如出本書算了。」
「我想過,書名就叫《性交與我國基礎教育的密切關係》。」
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我搶先一步拿起電話,秦燕君拼命地打我,用極小的
聲音說:「給我,給我。」
我沒理她,對著電話說:「找誰呀?」
「我找媽媽。」
「找媽媽呀,你是誰呀?」
「我是菁菁,你是誰呀?」
「我是張叔叔啊。」
秦燕君一把搶過電話,隨手又打了我一下。
「菁菁啊,我是媽媽。有什麼事嗎?好,我一會兒就回去,我這�還有點事
情要做。你和爸爸先吃吧。要乖乖的聽爸爸話知道嗎?」她停了一下,換了語氣
說:「你們先吃吧,我這馬上就忙完了。哦,剛才是小海,他在我這兒……」
我奪過電話說:「姐夫啊,還記得我嗎?咱們在建軍的婚禮上見過。」
「記得,燕君經常提起你。」一個低沈的男聲在電話那端說。
「最近怎麼樣?忙嗎?」
「還行。你怎麼會在那兒?」
「我路過,順便過來看看。老沒見了,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
「是啊是啊,應該的。哪天到家�來坐坐。」
「行啊,沒問題。你還有事跟燕姐說嗎?」
「沒什麼事了,就是讓她早點回來。」
「行,我一定轉告她。」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你真的瘋了!你怎麼能這樣?」她瞪著我,又急又氣。
「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對他太鬆了,不緊。所以你總是處於被動。」
「我看我還是先回家吧。」她說著站起身提上內褲。
「怕了?」
她沒有說話默默地收拾著桌子上的文件,放進書包。我上前把她抱住放到沙
發上去扒她的內褲。
「放開我,小海,別這樣,別這樣。」她在我身下不停地掙紮。
我把腿別進她的兩腿之間迫使她分開,將內褲扯到一邊,掏出雞巴對準露出
來的肉穴就捅了進去。
「啊……你怎麼能這樣……啊……」她立刻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轉而抱住了
我。
「我要讓他為你吃醋,讓他知道你是最美麗的女人。」我在她耳邊說著。
「嗯……你瘋了……啊……」
「我是瘋了,為你瘋了。喜歡我操你嗎?」
「喜……喜歡……」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我……愛你……啊……」
她順應了我的要求,在我耳邊呻吟著我要聽的話。我拼命地抽送著下麵,仿
佛要將所有的激情都化成力量頂進她的體內。忽然我的意識恍惚了,幾個熟悉的
人影交替出現在我腦子�,揮之不去。
在五光十色的彩暈中我看不清她們的臉,卻清楚地知道她們是誰。雪白性感
的裸體上那黑色的洞穴像大海中飛轉的漩渦把我卷入其中。我想掙脫,但身體卻
不由自主地隨波逐流,直至掉進黑漆漆的深淵。
「你真壞……」秦燕君喘息著,在我的耳邊吹著暖暖的熱氣。「出來也不跟
人家說一聲。幸虧這兩天我在安全期。要不然你就害了我了。」
「嗬嗬,我也是身不由己。」
「討厭,快起來吧。」
我們起身,擦拭幹淨身上的汙漬,整理好衣服。
「我送你回去。」
「你怎麼出去啊?會讓人看見的。」
「我翻牆進來的,還翻牆出去。」
「什麼?真有你的。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這才叫浪漫呢,翻牆偷情,我比張生強。他連個手都沒摸著就……」
「行了你,別再糟蹋名著了。快點吧,我去外麵等你了。」
我們下了樓,我悄悄地跑到圍牆邊,縱身手扒住牆頭用力向上躍起,翻牆而
出。
開上車繞到學校前麵,秦燕君正站在離校門口不遠處等著我。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上車以後我問她。
「不了,我還是回家吧,都跟菁菁說好了。」
她看著我,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今天我很高興,聽你講了一大堆淫穢理論。」
我笑笑說:「那些都是瞎扯蛋的,說著玩。」
天氣逐漸昏暗下來,夕陽被擋在呆板的樓群後麵隻從間隙中無力地滲出一線
光亮,但很快就完全消失殆盡。天邊殘留的一片雲霞也逐漸被黑暗吞噬了。
經過了下班高峰期的街上略顯平靜,雖然還是人來人往,但似乎沒有了白天
騷動不安的腳步,取而代之的是悠閑自若的身影,在路燈下遊逛。
「你現在也夠瘋的,在辦公室就敢跟我,啊……」
「還不都是你帶壞的。老想法子弄我。」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沈默了片刻她問。
「什麼真的?」
「就是那句話,別人在窗戶外麵喊我之前說的那句話?」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那句話?你提醒我一下,剛才說的太多了。」
她的手悄悄地離開了,語氣中帶著些失望說:「沒事,忘了就算了。不是什
麼重要的話。」
「你告訴我,我就能想起來。」
「沒事了。以後再說吧。我快到家了。」
車在她家樓下停下來。
「那我先走了。」
「好吧。如果我想起來是什麼話,我就給你打個電話。」
「不用了,無所謂了。」
她轉身進了樓門。
「到底哪句啊?」我自言自語地問。
(十四)
我真的記不起對秦燕君說了什麼話。我怎麼會把我每天說的千百句廢話都一
一記住呢?而燕君卻認真了,是她不了解我,還是我自己不了解我自己呢?
我到了一家小飯館胡亂地吃了些東西,又打了幾個電話。最後終於找到一個
正想跳槽又苦於沒有門路的做秘書女孩子。
雖然我記不清她的臉,但她卻聽出了我的聲音,並且興奮地答應明天就去常
建那�麵試。還一個勁地謝謝我,說哪天請我吃飯。我開著車在市�瞎逛。有時
候我會為自己整天無所事事而感到無聊。
但當我身邊有了可以上床的女人後,我又感到沒有人比我生活得更幸福了。
女人就像毒品一樣在我寂寥的時候立刻就會給我帶來刺激,為了不使自己有興奮
之後的沮喪,所以我就需要不停地和女人上床。
但最近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銳氣和心情,隻是在兩三個熟悉的女人之
間糾纏,甚至在做愛的時候都會交錯出現在一起。是不是人在路上走到一定的距
離就會停下來或者往回走呢?我覺得我是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我開著車一直逛到午夜時分才帶著一臉倦意回家。進了門沒開燈就直接躺到
了床上。黑暗中我突然觸碰到身邊一團柔軟的肉,頓時就坐了起來。
「誰!」
「臭流氓,關著燈都摸得那麼準。」
「你大爺,付萍,嚇得我差點尿褲子。」我又重新躺下,手放在她的乳房上
繼續摸。「你說你睡覺也不穿衣服,要是進來個警察,非得把咱們當賣淫嫖娼的
給抓了。」
「你為什麼老把我想的那麼淫蕩?」
「不是淫蕩,是騷,風騷。你身上本來就帶著一股騷勁兒。就你這樣兒往天
安門廣場一站,甭說別人,國旗班的都得亂了營。」我的手滑向她的陰部,玩弄
著那叢柔軟的毛。
「你真的一直這樣想我嗎?」
「也不是。就是最近,覺得吧,你那股騷勁兒簡直就是勢不可擋,大有停止
地球轉動之勢。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我一直都擔心。咦,這麼快就濕了。」
「你是擔心我還回來住吧?」
「瞧你說的,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了解你,海子。我不會妨礙你,等我那邊都踏實以後我肯定會走的。你
放心。」
她的話讓我心�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兒,我抱住了她說:「我真的沒那個意
思。我發誓。你想永遠住這兒我都歡迎。我真的擔心你幾天沒有人影兒,你又那
麼魯,到時候一接電話是公安局打來的。」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嗎?我這幾天都住朋友家,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礙事
的。」
「是常建那兒嗎?」
「當然不是。是一個女孩子。」
「哪天把她帶到家�來玩。」
「絕對不會,我不會把她往火坑�推。你的手就不能歇會兒嗎?」
「你全身都光著,你說讓我把手往哪兒放?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她笑了,笑出了聲。我好像很久都沒聽過她這樣的笑聲了,也跟著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
「還記得第一次你那傻樣兒嗎?」她抱住了我說。
「忘了。對我形象不利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可沒忘,永遠不會忘。你的傻樣兒到今天都沒變。」
「還是說點別的吧。你這屁股蛋子真軟和。」
「現在想起來都想笑。恐怕沒有第二人看到你那種傻樣兒了。」她翻了身,
平躺在床上,把我的手壓在她屁股底下。
我費力地抽回手又放到小腹上玩她的陰毛。她把我的手拿開繼續說:「那時
候的你比現在可愛多了,我說的是你的心靈。你的手再不走我就把它剁了。」
我迅速地收回手,對她說:「剛說完你魯,你就犯三青子。不就是懷舊嘛,
誰沒點不堪往事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脫光衣服也赤身裸體地躺在她旁邊,她用腳使勁把我踹到地上。
「去洗澡,髒了吧唧的。」
「我說付萍,這是我的床。」
「現在我睡這兒,你就得幹淨點兒。」
我無奈地走進浴室,刷牙,淋浴。然後一身清爽地躺回到床上。我推了推付
萍,聽見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就拉過毛巾被蓋在她身上,自己翻過身閉上眼胡
亂思索。少時她轉身從後麵抱住我,細滑柔軟的乳房如絲綢般貼在我的背上。
「我懷孕了。」她輕輕地說。
我的身體立刻像一貼膏藥猛地被人揭去一樣震了一下,留下一陣痛感。
「真的?」
「騙你的。聲兒都變了。」她說。「要是我真有了,你怎麼辦?」
我呼了一口氣說:「我就把你們娘兒倆都哄到大街上去要飯。哎,對了,你
真分得清是誰的嗎?」
她推開我說:「你這人真沒勁。說你是陳世美一點都不冤枉你。到時候找個
韓琦把我一滅口你就齊了。」
我翻身摟她笑嘻嘻地說:「說什麼哪。這麼漂亮的大蜜怎麼能滅口呢,怎麼
也得給我出去掙錢去啊。」
「別碰我,臭流氓!」她狠狠地打我的手,翻身睡去。
早上醒來我還想著付萍說的那句話而心有餘悸不想起床,眯著眼看著她在屋
�走來走去。
她還是穿著我那件白襯衫,袖口半挽,披散著長發,一對粉紅色的乳頭在被
高高撐起的襯衫下麵若隱若現。那雙裸露著修長筆直的大腿如玉雕一般充滿著溫
潤光滑的質感,在晨曦中仿若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她沒有東方女性傳統的嬌小
身材,而是身材高挑豐滿前挺後翹,而且眼睛微微向�凹,鼻梁挺直。
我曾經問過她上幾輩兒是不是串過。她說不知道,自從她媽早逝以後就一直
跟著她爸過很少聊這些事情。
她走過來用腳在我的肩膀上推了推,起腿處露出一縷濃黑的陰毛。
「臭流氓,起來吃早飯了。」
我裝作惺忪狀起身揉揉眼睛,走到桌子旁坐下。桌子上擺著牛奶,荷包蛋,
烤好的麵包片,還有一瓶滿滿的果醬。我點上一支煙看著正在往麵包片上抹果醬
的付萍說:「幹脆你以後就天天兒光著屁股給我做早點得了。真是秀色可餐,嘿
嘿……」
「行啊,以後我們娘兒倆就跟著你過了。」
我一口煙把自己嗆得視線模糊,咳嗽不止。我忙拿起牛奶一飲而盡,頓感舒
暢了許多。
「沒豆汁啊?我一般早上都要喝一碗豆汁的。還有焦圈兒,辣鹹菜絲兒。這
些西洋玩意兒難以下咽哪。」
我捏起一隻荷包蛋整個放進嘴�咀嚼,又倒滿一杯牛奶大口大口地喝。順手
搶過她手�剛剛塗滿果醬的麵包片不由分說地吃起來。
付萍重新拿起一片麵包把果醬均勻地在上麵塗抹。
「瞧你那德性,我當初怎麼就讓你給糟蹋了呢?」說著把麵包片放到我麵前
的盤子�。
「別這麼說,那叫奉獻。那時候不是有那首歌嗎,奉獻。你見天兒給我唱,
哭著喊著讓我要了你。我是不忍心傷你,所以就委屈自己了。」
她沒有還嘴,而是拿起一張餐巾紙擦掉我嘴角的果醬,眼神�充滿了柔情蜜
意。
「你不會真懷了吧?現在就拿我當兒子練手兒?」
立刻餐巾紙團準確無誤地擲在我的臉上。
「對你多好都沒用,我算看出來了。」她板著臉自己拿起一片麵包就著牛奶
吃。
「不是,你那眼神充滿了母愛,我不適應。」我嘬著手指對她說:「跟你說
點兒正經的。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和常建在一塊兒?」
「我說過我跟他沒關係!」她的眼睛瞪起來,閃著鋒利的光芒。
「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王紅嗎?」
「知道,他們倆現在,不是好上了嗎。我見過她一回,但說實話,我不喜歡
她,太世故。不知道常建怎麼看上她了?我跟他說過,他說他愛上她了。」
「人家倆的事你別瞎摻和。」
「是啊,我連自己都沒管好呢。」她「咕咚咕咚」把杯�的牛奶喝光。放下
空杯子,嘴兩邊留下皚白的奶漬,看上去竟有些俏皮。
我看著她笑,她狠狠地瞪我一眼。
「笑什麼笑?喝了蜜了?」
我指了指她的嘴角,她�起手用手背在嘴上來回抹了兩下,擦拭幹淨。我好
像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注視她不施粉黛的臉。
一雙明亮剔透的眸子在晨光中像一對寶石在細白秀美略帶慍怒的麵容上散發
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如果此時我手�有一架相機我會毫不遲疑地把這一刻永
久的攝錄下來,作為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珍貴紀念。
「你剛才那樣兒,特美。」
她不知是該生氣還是歡喜,竟一時語塞。
「你吃頂了?這不像你說的話。」
「我現在不跟你鬥嘴,過來。」我叫她。
付萍看著我,撣掉手�的麵包屑起身站在我麵前。
「為什麼我老是禁不住你的花言巧語,老受你的騙?」
「你愛我唄。」我�頭看著她,手伸到她的襯衫下麵撫摸滑溜溜的屁股。
她低頭俯視我,�手溫柔地在我的臉上打了一巴掌,露出令人迷醉的笑容。
她扶著我的肩膀�起右腿橫跨在我腿上,右手伸到下麵反握著我的陰莖輕輕
地在自己的陰唇上摩挲。她那�有些幹澀,隨著不斷地挑逗很快就濕潤了,她將
臀部緩緩落下,溫熱的肉穴準確地把整條陰莖連根吞沒。
「啊……」
她輕聲地低吟,身體微微顫抖,前後反複蠕動柔軟的屁股,讓我的陰莖在她
的體內充分體會被包容的快感和幸福。
她輕�起屁股複又慢慢落下,動作幽柔舒緩。時間仿佛也隨之放慢,像煦暖
的微風遊弋在我們身邊,一起分享這一刻的歡愉。
付萍把我摟向她的胸前,在白色襯衣下麵那柔軟的乳房上我聞到一陣甜淡的
體香,瞬間令我心�湧出一種舒服平靜的感覺。雖然我千百次地親吻過這�,但
此時此刻我竟迷失了!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她。
我抱緊了她,深深地將這味道吸進我的身體,溶進奔騰的血液�。但我不敢
直視她,她的美和包容讓我感到窒息,會將我表麵的堅強活活地撕去,露出下麵
脆弱無力苟延的心。
「我愛你,海子……」
她的話輕柔飄逸,卻像針一樣刺痛我的身體,我本能地抗拒著。我不知道為
什麼要抗拒,隻知道我必須要抗拒。我雙手勾住她的兩腿用力站起來,她摟住我
的脖子吻我的頭發。我架著她緩步移到床邊把她放倒便壓了上去。
「輕點……能不能輕點……」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不停地粗魯地在下麵抽插。她叫
繼續操。黑漆漆的洞口大開,她的春水順著我的陰莖流淌出來,將床單浸濕了。
付萍閉著眼,雙眉緊鎖,輕咬下唇發出哀怨的呻吟。我一躍跨到她麵前將濕
漉漉的陰莖往她嘴�捅。她張開嘴放它進去,用手快速地套動。我低吼著,身體
刹那間便直衝雲霄沈浸在極度的亢奮之中。
我從浴室出來看見付萍還躺在床上,在明晃的光線中她猶如一座漢白玉的雕
塑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你不覺的累嗎?一輩子都在女人之間遊蕩。」她側過臉望著我說。
「我這人就是以苦為樂,以解放全世界的婦女為己任。」我一邊忙著穿衣服
一邊回答:「我現在去常建那兒,正經事兒,不騙你。」
她把臉扭過去,對著陽光。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卻驟然發現她籠罩在一片燦
爛的光暈�,朦朦朧朧像一首安靜憂傷的旋律。
「晚上我回來吃飯啊,等著我。」
她沒有回答,我開門出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著付萍。即便是當初我們做男
女朋友的時候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想過她。她忽然變得既熟悉又陌生,讓我不得
不從頭認識她。但不知怎的,我在心�總在抗拒她,像一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
樣不管大人正確與否都會本能的抗拒。
我到了常建的公司,找的那個女孩子已經來了,董芳正在跟她說話。
「張大哥。」她看見我就跑過來跟我說話:「你來了,董姐正在教我一些日
常工作。」
「別哥哥姐姐的,不知道還以為真有血緣關係呢。」
「知道了。」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我過去問董芳:「怎麼樣?」
「她行嗎?看著怎麼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啊?」董芳小聲對我說。
「不行再讓常建換一個,反正我給他找著了。你就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行
了。那建人在嗎?」
「你說王紅?」
我無奈地笑笑,「常建的建。」
「嘿嘿,他不在,麵試完那女孩子就出去了。好像見什麼挺重要的客戶。」
「那行,你先忙著,趕緊把她教會了。」
我去了財務部找王紅。她正忙著,看見我來顯出很熱情的樣子。
「海子哥,你來了。常建出去了,下午才回來。」
「我看他也不需要什麼秘書了,有什麼事問你就行了。當老板娘的感覺不錯
吧?」我笑著說。
「你老擠兌我們倆。」
「這麼快就我們倆啦?還是你行。你忙不忙,我想跟你聊聊。」
「還行。」
「走吧,反正也快中午了。」
我和王紅出了公司去附近的一個中檔的飯莊吃飯。還沒到飯點時間,偌大的
餐廳�隻有我們兩個客人。我們隨便點了幾個菜還有兩瓶啤酒。我拿出煙盒遞向
王紅。
「我不會。喝酒還行。」
「這我倒沒想到。以後你要混,這煙跟酒是必須的。」
「我又不拋頭露麵,有常建呢。」
「看來你是穩坐中軍帳了。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我點上煙看著她。
「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我覺得挺正常的。」
「那建軍呢?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們的關係。」
「我知道你們都是從小的朋友,可那又怎麼樣?常建也是你的兄弟。」
「你看上他什麼了?」
「我喜歡一個爺們兒,一個能支起家頂天立地的爺們兒。」
「那你當初為什麼跟建軍結婚?」
「我承認這是我的一個失誤。我原以為老實的男人有保證,但我發現是我錯
了。我不是那種女人。」
飯菜上來了,擺了一桌。
她拿起酒瓶,熟練地把杯子傾斜,將瓶口緊貼杯沿,啤酒便緩緩地沿著杯壁
流向杯底,隨著啤酒不斷增多,她又平穩地將杯子豎直,最後放到我麵前。
「這叫歪門斜倒,杯壁下流,改斜歸正。」她有些得意地向我解釋。
「你業務挺熟練的。」
「以前跟領導吃請,練出來的。」
說著她也倒滿一杯酒舉起來說:「海子哥,我先敬你一杯。」說著仰脖喝光
杯�的酒。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
人也是動物,用虛偽的道德約束別人的動物。我承認我也喜歡錢,可首先我看上
常建的是他是個爺們兒。」
我吃著菜隻是聽她說,沒有說話。
「董芳是你的情兒吧?我就知道,海子哥,你活得瀟灑,我沒話可說。我也
不想一輩子窩窩囊囊的過。人就是那麼幾十年,幹嘛老跟自己過不去?我知道我
對不起建軍,但我也不能對不起我自己啊。」
「你們倆串供了吧?」
「什麼串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既然上了常
建的車就打算做到總站了。建軍那邊到時候我會處理的。」
「其實我是都希望你們好,最好誰也不要傷到誰。你和常建好了,公司也就
好了。到時候你還得多照顧一下董芳,她比你小。」
王紅看著我笑說:「你放心。海子哥,說實話,你就是一浪子,情場浪子。
絕對不能結婚。」
「你都快梅開二度了,我這兒還含苞未放呢。憑什麼我就不能結婚呢?」
「傷人,得特傷人。不用想,我都知道肯定有不少小姑娘為你傷心。」
「又是常建跟你吹的枕邊風吧。這小娘們兒。」
「不用他說,我自己看的。」
這時電話響了。
「喂,小海,你今天下午來接我嗎?」秦燕君的聲音細細地從電話那端傳過
來。
「不行,伊麗莎白急著找我,那老太太比你急。」
「討厭,不來就算了。」
「別啊,我來。那我就先不去大不列顛了。」
「真貧,那我等你啊。」
我收起電話,發現王紅看著我笑:「又一個自投羅網的吧?」
吃完飯出來我沒有跟著她回公司,而是開著車去了一趟城東的一處正在拆遷
的工地,常建說這塊地是他圈的。
那些曾經熟悉胡同房脊和親切的鄉音早已變成殘垣斷壁和陌生的正在忙著敲
石砸磚的陌生人影。灰塵在空蕩的場地上飛舞,�眼望去有一種無法言表揪心的
感覺。
回來的路上我在一家成人保健買了兩打安全套,就去接秦燕君。她下班很準
時,我到的時候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那麼著急見我幹嘛?我可還沒想起來昨天說的什麼話。」
「你呀,我看你也早就忘了。真是個壞學生。」她假裝生氣地說。
「看你那副饑渴的樣子,到底怎麼了?」
「討厭,誰饑渴了?人家就是想見你,不行啊?」
「行,太行了。對了,昨天你們家那位回去沒問你什麼嗎?」
「當然問了。我就照你的話說的。他沒再說什麼。」
「他現在還跟那女的在一起嗎?」
「嗯。」秦燕君點點頭,把手伸向我,搭在我的手上。「他帶著菁菁去海南
島了,單位組織的。一個禮拜。」
「那看來省了我去外麵開房了。」
「討厭啊你。」她擰我的手背。
「哎呦呦,我開車呢。」
我們去了一家飯館吃晚飯,席間她一直含笑不語。
「你笑什麼呢?那麼高興。」
「我一直想你的淫穢理論。我覺得你真的特別有意思。」
「我就是把幹正經事的精力都花在思索下半身的問題上了。都是扯蛋。」
「不是,真的挺有意思的。」她吃了一口菜,把筷子頭放在嘴�抿,又看著
我笑。
「我說秦燕君同誌,這我可要批評你了。不要總想著食色男女,人生還有很
多偉大的理想要實現,你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要時刻嚴格要求自己。」
「德性。我就喜歡你這樣,老是沒正經。唉。」
「那我以後還是正經點兒吧,咱別把一校的學生的前途都給耽誤了。」
「討厭。」她笑著吃菜。
她的家是寬敞明亮的大三居,布置得井井有條。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忙�忙
外地給我倒水拿水果,我覺得自己倒像個來家訪的老師。
「別忙了,我都眼暈了。」
她過來靠著我坐下,拿起一條香蕉剝開皮往我嘴�塞。我費力地鼓起臉皮將
香蕉吞在嘴�咀嚼,半天才吞下去。她看著我的窘態開心地笑。
「你也真行,老公前腳兒剛走,後腳兒就把野漢子帶回家來。」
「說什麼呢?真難聽。你是不是不想啊?」她把臉陰沈下來看著我。
「哪兒能啊?」我抱住她手伸進她的上衣�揉捏她的乳房。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成熟嫵媚的臉上充滿著笑意。「想來我的森林�尋寶
嗎?」
「當然了,不過你那�有什麼好寶貝呢?教導主任。」
「如果你找到那個藏寶的有魔力的山洞,我就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有這樣的好事?那我就來了。」
我的手在她的兩腿間摸索著,她深深吸口氣看著我。我把她的褲子解開,掀
起內褲的邊緣往�瞧。
「喔,真是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啊。」
「怕了吧?有大灰狼的。」
「當然不怕,我從小就喜歡摸著黑走夜路。而且我就是狼。」我做了一個恐
怖的樣子。
「淘氣,真是個壞孩子。」她的手指在我的鼻尖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我的手沿著她的小腹向下滑,那叢黑毛慢慢地在我的指縫間蔓延,將我的手
指逐漸淹沒。穿過那片毛我便觸摸到小小的陰蒂,頑皮地在我的指肚上躲閃。
「這是什麼?」我問。
「哦,我想想,是鑰匙,你不斷地揉它,山洞的門就會開的。」
「別騙我哦。」
「沒騙你,你試試。」
我開始揉捏她的陰蒂,她隨即呻吟起來,兩腿分開來起伏著身體。我低下頭
吻她,她摟住我的臉熱烈地響應著。
「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門開了?」
「可你沒跟我說�麵會有水流出來啊。幸好我會遊泳。」
「什麼都要老師說啊,真笨。」她矯情的臉上顯出少女般的可愛。
「當然需要老師給我引路了。這樣我才能一往無前,而且不走錯路啊。」
「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她握住我的手指緩慢地伸進她的陰道,我順勢便在�麵攪動起來。
「啊……啊……你學的真快……老師喜歡。」
「老師,我能用探測器測量一下你的洞有多深嗎?」
「可以……」
我拿出一個保險套撕開套在雞巴上。
「這是什麼呀?」她望著問我。
「工作服呀。」
秦燕君咯咯地笑。
「這洞確實深不可測。」
「嗯……所以需要你來探索嘛……啊……」
我扭腰頂胯,膨脹的陰莖,擠滿了整個肉穴。她雙手勾著我的脖子歡快地叫
著。
我插了一陣以後慢慢停下來。
「老師剛才你說要是我找到寶貝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是嗎?」
她笑著轉轉眼珠回答:「沒有啊,老師從來沒說過呀。你上課老是不聽講,
所以……」
我胳肢她的腋下,她笑著縮成一團。
「老師也騙人,是不是?所以什麼?所以中國教育才落後。」
「哈哈哈,不來了不來了,我錯了,哈哈哈。」
「那應該怎麼懲罰你?」
她忍住了笑,深深地吸口氣說:「老師是不能被懲罰的呀。」
我繼續胳肢她,「還敢嘴硬,為人師表,除了濕,你什麼都沒做到。」
她大聲地笑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隨你怎麼懲罰都行。」
我住了手,板著臉說:「那好,轉過身去。把屁股撅起來。」她裝著為難的
樣子看著我。「太晚了,我已經決定了。」
她乖乖地轉過身趴下,撅起屁股小聲說:「真是個壞孩子。」
「還廢話。」我用力在她的肉臀上拍了一下。
「啊!我不說了,不說了。」
我左手扒著她的肉,右手握住雞巴緩慢地向她的屁眼�頂。她緊張得全身繃
緊,手緊緊抓著沙發的一角。
「放鬆,放鬆我才能進去。走後門跟走正門一樣,習慣了就成了自然合理的
事情了。」
她漸漸鬆弛下來,雛菊綻放,我的雞巴順利地捅了進去,稍稍停頓了一下,
又向外抽。十幾次幾次下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不再緊張,配合著我的動作柔
和地扭動腰肢。
我開始逐漸加快速度,讓最後的快感以最強的刺激方式傾瀉出來。
「怎麼樣?沒有想象的那麼難吧?」
「嗯,我隻是覺得,有點髒,難為情。」
「誰都是第一次走後門的時候都難為情,隻要克服了心理壓力,做到了忘我
的地步,就能體會性交的快樂了。就像生活一樣,一通百通。」
「淫穢理論又來了,我愛聽。」她靠近我,蜷縮在我的身邊。
一陣清風夾雜著清新的雨氣吹拂過來,讓我汗津津的身體感到一陣舒爽。
「要下雨了?」
「嗯,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雷陣雨。」
「我們能睡個好覺了。」
「嗯。」
夜�果然下起了雨,偶爾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沈悶的雷聲。雨淅淅瀝瀝在窗外
下著,仿佛一首淒美憂傷的旋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悠悠地伴人如夢。
可我卻失眠了,因為我已經想起了昨天她追問我的那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
向她解釋那句話其實是我每天所說的千百句廢話中的一句。我看著秦燕君安詳地
熟睡,實在不忍心攪擾她的美夢。雖然我知道這美夢並不會長久。
一聲清脆的雷聲好像是在我耳邊炸響。我一躍而起匆忙地穿著衣服。
「你怎麼了?這麼早去哪兒?」秦燕君眯著眼問我。
「我有點急事兒,剛想起來。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我跑下樓開上車疾馳而去。
(十五)
我飛快地開著車,車輪不停地將地麵上水坑�的水迸濺起來。當我拐進小區
�麵的時候差點兒和一輛對麵開過來的車撞上。我回頭想開口大罵,突然好像模
糊地看見付萍坐在�麵,但似乎又不像她。
「付萍,付萍。」我跑進門喊。
空空的房間沒有任何回音。我四處尋找,隻看見收拾得幹幹淨淨整齊有序房
間,卻沒有半個人影。
我心�感到失落,在桌子旁坐下來,驀然發現桌子上幾盤用碗扣住的菜。我
逐一拿開碗,竟都是我愛吃的菜,但早已冰冷沒有了新鮮的顏色。
我點上煙默默地抽,我忽然發覺我的心是空的,腦子�卻是滿的。
這時門開了,付萍一手拿著濕漉漉的雨傘,一手提著幾袋新買的食品站在門
口。
「臭流氓,還不趕緊幫個忙。」她衝著我喊。
我立刻煙消雲散,喜出望外地跑過去把她手�的東西接過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嘿嘿。」
「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消失?」
「別胡說,我就擔心你一人出去,外麵還下著雨。不安全。」
「你那麼有愛心?那你昨天晚上跑哪兒浪去了?你不是說回來吃晚飯嗎?」
「有事耽誤了。真的,你也知道常建那孫子,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其它都
不能自理。」
「鬼才信你呢。別碰我,門還沒關呢。」
「我去關。」
門一直關著,緊緊地關著,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長長的煙灰無聲地落到桌子上,像一條枯死的蟲子。
我從來沒有對她有過這樣的感覺,認識她這麼多年後這是第一次。我起身去
查看她的衣物是否還在,麵對我的是空空如也的衣櫥和說不出的失望。
我似乎感到她不會再回來了,就像她說的不會再妨礙我了。我環視著四周想
努力聞到一點她留下來的氣息,那種可以讓我迷失的體香。可除了清涼的空氣中
混合著雨的味道,再無其它。
這時電話響起,我急忙拿起來接聽。
「海子,你沒事吧?」傳來常建的聲音。「昨兒晚上付萍給我打了好幾個電
話,我一直跟幾個老板喝酒最後才接著。她問我你在哪兒。我說不知道。你沒事
兒吧?」
「沒事兒。」
「聽著你丫沒精神肯定又挑燈夜戰了。這付萍也真是,唉。行了,有事找我
吧。」
我掛了電話,已經消失了很多年的酸楚忽然湧上我的鼻子。我走上陽台,小
雨還在下著,眼前的一切都籠罩著一層濕氣。城市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川流不息
的車輛和人群在雨中繼續著又一天的忙碌。
我試著給付萍的手機打電話,被告知該用戶已關機。我茫然地望著雨中的城
市,想著她此時就在某個地方,而我就怎麼也找不到她。回到屋�躺在床上,我
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把我叫醒了。我閉著眼摸到電話接聽。
「小海,你沒事吧?早上走的那麼急,有什麼急事嗎?」秦燕君關心的問。
「沒事,就是,常建公司的事。」
「聽你的聲音很累,是不是昨天沒有睡好?」
「挺好的,別擔心。」
「那,你今天還來接我嗎?」
「再說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好吧,注意身體啊。」
我忽然想起昨天王紅說的那句話,「傷人,得特傷人。」
「潘金蓮還他媽挺了解我。」我心�說。
睡了一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趴在陽台的欄杆上抽煙。雨已經停了,
但還是霧蒙蒙的,沒有陽光,沒有彩虹。厚重的陰雲漂浮在頭頂上,將整個城市
悶得透不過氣來。
「付萍!你他媽給我回來!」我扯開嗓門用最大聲衝著下麵喊。
樓下幾位過路人驚得仰起脖子一臉茫然地向上尋找。
「看他媽什麼?喊我媳婦兒回家吃飯哪!」我用同樣的音量對他們吼。
幾個人私語了幾句便搖頭散開了。我給付萍又撥去一個電話,還是關機。我
幹脆給秦燕君打了過去。
「喂,我一會兒去接你。」
「你要忙就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沒事兒,那麼多套兒都沒用呢。」
「討厭,那我等你。」
我回到屋�,狼吞虎咽地把桌子上已經冰冷的菜吃得一幹二淨,又躺在床上
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去接秦燕君。
街上永遠都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斷,每個人永遠都邁著匆忙的腳步在走,但他
們知道到底要走到哪�嗎?好像沒有人停下來過,如果有也是�手看看手表,再
四下張望一下,重新彙進擁擠的人潮人海中。我看見幾個女孩子以為是付萍,可
當我再仔細觀望卻發現兩者間的差距很大。
「你眼睛有點腫,昨天沒有睡好嗎?」秦燕君關切地問我。
「我這眼睛是天生的,你不知道嗎?」
「沒跟你開玩笑,你得注意身體。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咱們可以不做的。」
她看著我,溫柔的眼神讓我想要逃避。
「我真睡好了。夢�還惦記跟你操逼呢。」
「你小點兒聲,讓別人聽見。」她看看了四周,所有桌子旁的人都在自顧自
地悶頭吃喝。「你不吃點嗎?」
「中午吃的晚。要不你吃不了打包帶走。要是夜�我餓了,就當夜宵了。」
「好吧。」
我抽著煙看著她吃。她的動作溫柔似水,一舉一動無不透出淡雅淑賢。
「你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連你的屁眼我都看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小聲對她說。
「討厭啊你!說這個!越來越粗魯,是不是你對誰都這樣?」
「一視同仁。」
「怪不得你找不到老婆結婚。活該。」
「我現在就想操你屁眼兒。」
她瞪著眼緊閉著嘴,手伸到桌子下麵在我腿上用力地擰。我強忍著疼作大義
凜然狀。她鬆開了手,不再理我,隻是低頭吃飯。
「生氣了?」
「懶得理你。」
「別介啊,我這一禮拜的夜生活都排給你了,你怎麼也得按合同辦事啊。」
「什麼合同,我不知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兒?去英國的飛機票我都退了,害的那個伊麗莎白老太太
打電話直埋怨我。幸好我把克林頓的電話給她了。」
「哼,連老太太都不放過,真是個壞孩子。」
「誰讓她有錢有勢呢。人總得吃飯吧。」
「我問你,你說東方女人和西方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我哪兒知道啊?」
「別廢話,建軍都跟我說過你以前的那些事了。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點事兒,怎麼誰都知道了?以後還讓我怎麼騙啊?咱們回去說行嗎,
這題目太大了。」
她的嘴向上翹翹,「回去再跟你算賬。」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我心�的實話。我喜歡她,但還遠遠沒到要娶她的地
步。
況且這麼好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最後隻有失望或憤怒,就像付萍一樣。潘金蓮
說的對,我不能結婚,否則受傷害的永遠都是愛我的人。
「說吧,有什麼不一樣。」她伏在我的胸前說。
「先說皮膚吧。東方人比如你,看著滑,摸上去更滑,就像那大國光似的。
我是說表皮啊,沒說果肉。那西方女的吧,看著跟大水蜜桃似的,特鮮亮,摸上
去一手毛,特糙。」
「你不是喜歡毛多嗎?」
「那也得適度啊。不能哪兒都是毛啊,人和猴怎麼也得有個區別吧。我是喜
歡毛多的,也隻是局限在生殖器上。她們倒好,前胸後背胳膊大腿每一地兒不長
毛。虧得皮白毛色淺,隻能遠觀而不好褻玩焉。如果你那兒是森林,她們那兒就
是原始的熱帶雨林。瞪著眼探著腦袋倆鍾頭都找不著入口。」
「討厭,真誇張。」
「當然也有皮膚好的,少,我隻碰見過一個。」
「那身材呢?」
「身材,我覺得各有千秋吧。本身種兒不一樣。她們什麼多大,大眼睛大鼻
子大嘴叉,大奶子大屁股大騷逼。」
「真難聽。那我們就是什麼都小了?」
「是啊,小奶子小屁……」
「行了行了,老師知道了,別說了。我再問你,床上呢?」
「床上啊,沒法比。在那邊兒我都是跟專業選手過招兒,這邊兒都跟業餘的
切磋,不一樣。」
「哼。」她撅著嘴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那你是喜歡專業的還是業餘的?」
「當然是咱們自己的姐妹了。牛排奶酪隻是偶爾換換口味打打牙祭,最愛還
是老北京的炸醬麵。再說那邊兒我是付了錢的,要的就是個服務。這邊兒……」
我想繼續說,但停住了。
「這邊兒怎麼了?說呀。」
「沒什麼,就是這邊兒有售後服務。」
「什麼售後服務?我不懂。」
「懂不懂無所謂,不重要。」我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說:「你今天有什麼工作
要做嗎?」
「沒有,在學校都做完了。如果你感覺累,我們可以不做,聊聊天就行。我
喜歡這麼跟你說話。」
「早晚你會煩我說話的。」
「為什麼?」
「不說這個了。我想問你小的時候,你喜歡過什麼人嗎?我是說除了我。」
「沒有。」
「沒有初戀?」
「沒有,真的。我喜歡你也是那件事以後,也隻是在心�喜歡。後來搬走了
就沒有什麼了。上了大學後來上班也是忙學習忙工作,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這件
事。你呢?你肯定有初戀對不對?」
「很短。我都忘了那種感覺了。我一直覺得愛一個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
許一輩子去做都不夠。」
「所以你幹脆就不做了,對麼?所以你雖然有過很多女人,但一直到現在都
不想結婚。」
「結婚?需要嗎?」
「兩個人相愛就會結婚啊。」
「兩個人相愛不一定會結婚啊,兩個人結婚也不一定是相愛的啊。」
她盯著我半晌才說:「你是對的。但是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應該希望
她是快樂的。不管結不結婚,都應該讓她有一種信任感和安全感。否則就隻是占
有,自私的肉體上的占有。」
「有人說我是個感情的浪子,不應該結婚,否則會傷害別人。」
「我同意。而且會傷得很重。」
「為什麼?我有那麼壞嗎?」
「不是壞。還記得那天我問你你對我說過什麼話嗎?你說你忘了。你是說我
如果離婚了,你就娶我。」
「我那是……」
「讓我說完。」她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
「那天我回去以後自己一直都在想這句話。我承認它讓我當時很激動,但事
後我想清楚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喜歡你,可以說愛上你了。但我知道你不
屬於我。也許你不屬於任何人,你的心一直都在飄,讓人捉摸不定。」
「就算如果真的結了婚我們肯定都會痛苦的。因為那不是你的生活方式,而
且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們兩個人都快樂,就像現在一樣。」
跟你在一起以後,我發現我變了,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快樂。那我又何必抓
住痛苦不放呢?我已經傷過一次心了,不想再傷第二次。我現在隻想把婚姻,道
德和其它一些事情放在一邊。即使我最後還會回到那段失敗的婚姻�,但至少我
現在擁有過真正的快樂。」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想肯定有女人愛上你,為你傷心,但肯定不是
我。」
她的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想法�她應該是一個為情所困不能自拔的
女人。而現在我的腦子有些混亂了,不認識她了。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聽好啊,如果王紅和常建好了,你怎麼辦?」
她看著我,表情有些落寞。
「我能怎麼辦?那天你說要是他們倆好了,根源也在我這兒,我想想,不是
沒有道理。從小到大我什麼事都替他操心。現在都是大人了,都應該為自己的行
為負責了,誰也代替不了誰。建軍是我弟弟,我當然希望他永遠都快樂。但如果
真有那麼一天真的發生了,我隻能希望他堅強,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
「我有點兒不認識你了,燕姐。我覺得我誰都不認識了。我是不是傻了?」
「你不傻。隻是我們的心在城市�,而你的心一直都在草原上,像野馬。誰
想拿韁繩套住你,隻會讓你跑得更遠。除非你自己感到累了,才會回來。」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該說什麼,曾經一直堅持的東西現在忽然感到一
錢不值。也許我真的累了,不管跑得多遠都會有累的一天。
我吻著她,和她溫柔地做愛。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令我感到新鮮。我細細
品味她的眼眉,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脖頸,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乳
房,她的肚臍,她的小腹,她的陰毛,她的陰蒂,她的陰唇,她的大腿,她的腳
趾。我要重新認識她,了解她。她快樂地呻吟著,幸福的表情掛在她端莊秀美的
臉上。她摟著我的脖子吻我,從容的態度竟令我有些難以適從。
「現在我是你的,小海……操我吧……」她喃喃地低語。
我插進她的體內,盡力地向�再向�頂,滿滿地毫無餘地地占據整個肉穴。
我沒有抽送,而是讓膨脹的陰莖在�麵一下下地震動,感覺著她同時也在不
斷地收縮。
「你真壞,還賴著不走了。」
「對,釘子戶。」
我們都輕輕地笑起來。我往外抽的時候,水也跟著流出來,她叫著,手按著
我的屁股又向她自己壓回去。我開始主動地攻擊,無數次地向�麵插,肉與肉的
碰撞處發出清脆的「啪啪啪」的響聲。
「噢……小海,你太棒了……啊……」
興奮的感覺開始越來越強烈,像洪水一樣擁堵在我的龜頭上。我拼命地低喊
著操著,用盡所有的力氣把那道閘門打開,洪水便洶湧噴發一瀉千�。我仿佛被
掏空了一般倒在她的身上,柔軟的乳房讓我感到舒服。
「謝謝你,小海……」
我們相擁而眠。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秦燕君在她的辦公室�做愛,
當我們正在熱火朝天幹的時候,我�頭發現我們其實正在操場上。
整個學校的師生都在做著廣播體操,但似乎誰都沒有看到我們。秦燕君害羞
又慌張地跑進樓�,我也跟著跑了進去,但卻找不到她了。黑咕隆咚的樓道隻有
遠處一點點亮光。
我一邊向著亮光跑一邊順手敲著身邊的門。但每次打開的門以後都有陌生的
人坐在�麵驚訝地看著我。這時我從一扇窗戶向外望去,看見秦燕君赤身裸體地
在草地上跑著,雪白的身體閃閃發光。我從窗戶跳了出去追她。
跑到近前看見她正和一個男人做愛,大聲地淫叫。我和那個男人扭打起來,
最終那個男人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回頭卻看見付萍赤裸地躺在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私處一覽無餘。
「你怎麼在這兒?我一直都找你呢。」
我醒了,隻是半夜。秦燕君依然在熟睡,緩慢均勻地呼吸聲給寂靜的夜�增
添了一份安謐。我起身上了趟廁所,拿起手機給付萍打去一個電話。還是關機,
(十六)
一個月後。
我一直沒有見到付萍,問過常建,他說最近都很忙也沒有看見過她。我想她
是在有意地躲著我。我沒有繼續尋找女人和所謂的快樂。而是偶爾和秦燕君偷情
幽會。我似乎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董芳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事要跟我說,是關於公司的。我接她去了一家
新開的咖啡館。這家店的室內設計與別的咖啡館不同的是分成了數個隔間,每個
隔間都有兩扇半截的彈簧小門,看上去更像是西部片�的小酒館。適合談情說愛
或者一些私密的談話。
董芳看上去一臉的興奮,好像發現了金礦一樣。雖然我把她安排到財務部讓
她留心著點王紅,但我心�其實是真的不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終於被我發現了!」她睜大眼睛小聲說。
「你偷看他們倆操了?」
「嘿嘿,不是。」她喝了一口麵前的黑咖啡。「哈,真苦。」說著往杯�放
了五勺糖。
「小心你夜�睡不著覺折騰你男朋友。」
「他要不想折騰我就找你唄。」
「董芳,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是個善主兒。工作那麼認真負責的員
工,隻有兩種情況。第一,要麼確實是不懂人情世故剛出校門的大學生,隻知道
認真努力工作,當然這和性格有很大關係。」
「第二,要麼就是心�有數,要努力工作給領導看,想著早晚有一天能爬上
去。第一次你被我氣了,就站到常建旁邊兒,一是想得到他的支持,還有就是讓
他知道你的工作有多認真負責。我說的沒錯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張哥,你真神了。」
「所以我就知道你是第二種人。當然,經過人生的磨練第一種人早晚也會變
成第二種或者其它品種。如果沒有改變的隻能被淘汰。進了這條河的,我還沒看
見有幾個衣服是幹的。」
「人就得適應社會嘛。學了那麼的知識都沒用,在社會大學泡上半年就什麼
都懂了。」
「說吧,有什麼事讓你發現了。」
「這些天我仔細地查過賬還有其它報表,發現少了錢……都是最近的事。我
猜可能被挪用了。是誰我不清楚。」
「多少?」
她沒說話,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你認真核實了嗎?」
「絕對沒錯。我拿我的職位擔保。」
我相信她說的,她也用不著騙我。
「你為什麼猜是被挪用了?」
「我隻是懷疑。因為最近我發現老來一個老板模樣的人找常董,我旁敲側擊
地問過王紅,她說那人是一個朋友,但不是房地產圈�的。」
「知道名字嗎?」
「常董叫他魏老板。」
「魏老板?」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她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大口。「啊,現在甜了。」
我遞給她一個信封說:「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她接過信封沒有打開就放進書包�,笑著說:「你放心,張哥,這件事隻有
你知我知。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
「還有別的服務?」
「認真負責,質量上乘。」
我笑著解開褲子,掏出雞巴對她說:「過來吧。」
她吃驚地看著我:「你膽子真大,在這兒?咖啡廳?外麵有很多人呢!」
「這兒有一個好處就是每個隔間都很私密,誰也看不見誰。服務員也是你不
叫他他絕對不會來打攪你。」
她猶豫不決,我把她拽到我的旁邊,用手按她的腦袋。她順從地低下頭把我
的雞巴含進嘴�,一下一下反複地吮吸。
「還像上次一樣嗎?」
「當然,我喜歡看你喝牛奶。」
「你真壞。」
她飛快地套動著玉手,嘴緊緊地嘬住我的雞巴。我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愉悅
正從我的身體�被她吸走。很快我便將一股濃稠的精液射進她嘴�,她微微皺了
皺眉,咽了下去。而後又把逐漸變軟的雞巴舔舐一番。
「滿意嗎?」
「不錯,越來越專業了。」我整理好衣服對她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兒。那點錢夠你打車的了。」
我在咖啡館門口給董芳攔了一輛出租,看她走了以後,給常建打了一電話。
他還在公司。我便開著車去找他。所有的職員都已經下班了,我徑直來到他
的辦公室。
「這鍾點兒你怎麼想到跑我這兒來了?」他一邊翻找著文件一邊跟我說話。
「找你有點事兒,王紅呢?」
「她先走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建軍說你們倆的事兒?」
「忙過這一陣兒吧。」
「你丫到底忙什麼呢?每次找你都忙。」我扔給他一支煙。
他接住煙,放在嘴上點燃。「瞎忙。」
「是不是忙著給潘金蓮攢私房錢呢?」
「沒有沒有,你丫說話怎麼那麼難聽,以後她很可能是你兄弟媳婦兒。再說
我還能忙什麼?不就是公司�這點事兒嗎?」
「咱倆可是發小兒,一塊兒長大的。咱可別見色忘義,見利忘義。」
「你怎麼了?又聽見什麼了?」他停下手�的活兒,看著我。
「我感覺你最近不對頭啊,神情也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操,什麼事能瞞過你的火眼金睛啊。」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真沒有。就是王紅最近需求太多,給我抽幹了。過兩天就好,我正養精蓄
銳呢。」
「就怕你丫虧空太多,續不上了。」
他怔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咱倆是兄弟,有什麼事都得一塊兒擔著。錢是王八蛋,但我不想失去你這
個兄弟。」
「我知道,你放心,什麼事都沒有。」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出來接。
「海子,我想見你,明天行嗎?」
「行啊,太行了。這麼長時間你跑哪兒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見麵再說吧。」
(十七)
「你瘦了,更漂亮了。」我看著坐在我對麵的付萍說。
明亮燈光下的她看上去依舊光鮮照人,但比以前多了幾分恬靜內斂。她把長
發係在腦後,露出白皙嬌美的臉。雖然這張臉我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此
刻它卻讓我心�充滿了喜悅。
「這麼多天你都跑哪兒去了?我一直都找你。」
「你沒往公安局打電話嗎?掃黃辦什麼的。」
「你調那兒工作了?好,維護首都治安全靠你了。」
她沒有笑,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拿出一隻煙放在嘴上,我趕緊拿起打火機給
她點上。
「你做的菜我都吃了,真香。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她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簾說:「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
「付萍,別鬧了,跟我回去吧。我……」
「我要結婚了。」
悠然的語氣卻仿佛是一記鐵錘把我的心重重地打沈下去。
「別逗我了。除了我誰能容留你啊。」
「除了你,誰都能容留我。」她的眼睛分明閃爍著晶瑩的光。頓了頓她又說
道:「婚禮在下禮拜。你來不來都可以,無所謂。」
「你是在氣我嗎?還是在委屈你自己?」
她輕輕歎口氣,吸了一口煙說:「你放心,我不會再委屈我自己了。」
我剛要再想對她說什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海子哥,又泡妞兒哪,真是不閑著啊。怎麼趕都比你慢半拍。」
我回頭看,杜斌梳著一個油亮的背頭腆著肚子咧著大嘴站在我身後,旁邊還
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
「你丫怎麼也往這高雅的地方來?又以做唱片為名毀了幾個小姑娘了?」我
站起來跟他打哈哈。
「那也比不了你啊,老炮筒子了。」他看了一眼付萍笑眯眯地說:「這妞兒
夠颯的,給哥們兒介紹介紹。」
「操你媽!」
付萍站起來喊了一聲衝上去狠狠地打了杜斌一個大嘴巴,幾乎同時�起腿重
重地踢踢在了他的下陰。杜斌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臉色煞白,嘴�哼哼唧唧的
呻吟。
「你憑什麼打人!你憑什麼打人!」那個化著妝的女孩子衝著付萍尖聲叫喊
著。
付萍�手又打了她一個大嘴巴,「你他媽閉嘴!賤貨!」
女孩子捂著臉哭起來,不敢再出聲。周圍已經開始圍起了人群。
「你瘋了!」我拉住付萍,感覺她身體�有一股火山般的能量在向外噴發。
「別碰我!張小海,我他媽真看錯你了!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為了你被這個
王八蛋糟蹋了,你這麼快就忘了?你他媽還有心思跟他在這�扯蛋!你他媽還是
男人嗎?」
說完她拿起包推開人群憤然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仿佛有一塊大石頭
堵在我的胸口,我感到無地自容,我想大聲喊也想大聲罵。
「你媽逼!你這個人渣!操!」
我衝著還在地上哼唧的杜斌用力踹了一腳,接著衝出人群向飯店門口奔去,
但付萍再一次消失在眼前奔騰的人海中。
(十八)
我叼著煙靠在公園門口的柵欄上,街上的行人都在匆忙地趕路,陽光照在密
密麻麻的自行車上,反射出無數耀眼的光點。時而想起零零散散的車鈴聲像一首
唱給這個城市的歌曲。
付萍穿著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衣裙從遠處跑過來,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顯
眼。
「我晚了嗎?」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我。
「沒晚,看你大步流星那樣兒還以為著火了呢。」
「我不是怕你等著急了嗎?剛才下班的時候有點事兒出來晚了。」
雖然這已經不是我和付萍的第一次約會,但她看上去還是很緊張的樣子。我
們進了公園,先去了湖邊的一個餐廳吃飯。如綢緞一般的湖麵在夕陽下閃耀著璀
璨的光斑,仿佛天上的星星。幾條小船慢悠悠地在水上劃動,船槳落處便激起漣
漪向外泛開逐漸消失,水麵繼而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
「這兒真美。」
她望著湖水輕輕地說。陽光在她秀美的臉上灑下一層柔和的暖色。
「你剛才跑過來,那倆大錘亂顫,差點打著走你前麵那老頭兒。」我用手在
胸前比劃出一個誇張的動作對她說。
「你說什麼呢?真流氓。」她瞪了我一眼,低頭用吸管吸瓶�的汽水。
「實話實說,我是怕傷及無辜。」
「討厭。你跟哪個女的都這麼說話嗎?」
「就跟你。我覺得你性格挺衝的,像一老爺們兒。」
她把手�的吸管扔過來,上麵沾著的汽水濺到我的臉上。
「看你再廢話。」
我擦幹淨臉說:「剛說完你像一男的,你就動粗。成何體統?」
「你成何體統?有你這麼對一個女孩子說話的嗎?」
「你還是女孩子嗎?」
「你!張小海,你是不是今天想存心氣我?」
她生氣的樣子卻有些可愛。
「我哪兒敢啊?我怕你用那對雷鼓甕金錘把我砸暈了。」
她聽了「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你怎麼那麼流氓呢?」
「你喜歡嗎?」
「喜歡個屁。」
我牽著她的手沿著湖邊漫步。從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就允許我牽她的手了。
夕陽悄無聲息地隱沒在遠方,隻留下一片寧靜暗淡的天空。我帶她走上一條
小路,拐進一條長滿了葡萄藤的走廊。
「我累了,腳都腫了,咱們坐會兒吧。」
「騙人,信你才怪呢。」
但她還是坐下了,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臉有些模糊,身上那條白色連衣裙卻很
醒目。我吻她,她沒有拒絕,隻是有些怯弱和笨拙。
「這是你第一次嗎?」
「你說呢?」
我繼續吻她,手放在她的胸上撫摸,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心跳。她抓住了
我的手,把它拿開。
「別,別這樣。」
「怕什麼?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有,很多。」
「做過那種事了嗎?」
「廢話,很自然的嘛。」我點上一支煙,燃燒的煙頭在黑暗中閃著明亮的紅
色。
她沒有說話,半晌她輕輕地把手伸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你失望了?」
「當然沒有,早晚你會答應的,而且欲罷不能。」
「我喜歡你,海子。」
「去我家吧,和你好好談個情說個愛。」
「嗯。」
她的吻雖然還是有些害羞,但我可以感覺到她已經開始適應了。但還是不允
許我去觸摸她的重要部位。她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容易上手。她很漂亮,是很多單
身男同事眼�的明星。她的活潑外向,像個男孩子,平時總是能在他們的中間遊
刃有餘而不傷毛發。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我上她隻是一步之遙,但沒想到是一大
步。
更沒想到她在床上竟然這麼矜持而肯定不是偽裝的。
「咱們玩個遊戲吧。」我起身提議。
「好啊,什麼遊戲?」
我從抽屜�翻出一盒撲克牌,放在手�翻倒。
「最簡單的,摸牌,一人一張,看誰點兒大,就算贏。輸的就得脫衣服。」
「不玩兒,你就是變著法兒想做那事兒。」她臉上興奮的表情一掃而光。
「特好玩兒。再說了,也可能是我輸呢。你怕什麼?」
「你脫不脫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想看我脫。萬一我要輸了呢?」
「不可能,你肯定贏。」
「那我肯定贏就不用玩了。都知道我肯定贏了,還玩什麼呀?」
「但是這勝利的果實得用辛勤的勞動和汗水來澆灌呀。否則你就不知道成功
的意義。隻有你真正努力過了,才懂得珍惜。」
「流氓這個詞得重新定義了。」
我拿出自己的一件白汗衫給她穿上說:「這樣吧,你把這汗衫穿著,算你的
衣服。然後呢,我輸一次脫一件,你輸兩次脫一件。這總行了吧?」
「那要是贏了就再把衣服穿上。」
「好,就依你。」我咬咬牙答應了。
我的手氣相當好,第一次就贏了。她不情願地把汗衫拿下來,用充滿了怨氣
的眼神瞪著我。
「別急嘛,事情總會朝著好的一麵發展的。」我嬉皮笑臉地逗她。
「討厭。」
就像我說的,事情總會朝著好的一麵發展,隻不過是朝著她那麵。很快我就
連著輸了好幾把,直到急赤白臉地把內褲脫掉,直挺著勃起的陰莖對她說:「再
來再來。」
「再輸就剩扒你皮了。」
她緋紅著臉對我說,眼睛不時地瞄一瞄我的雞巴。
「不一定哦。」
「傻樣兒,還嘴硬。一個小孩兒的遊戲都讓你玩得這麼下流。」
她放下牌,屈身過來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輕輕地說:「你贏了。」
我立刻撲倒她,吻著她的臉。她沒做任何反抗,任憑我脫掉她的裙子,露出
膚若凝脂的身體。我將她的胸罩推上去,一邊揉捏一邊把粉紅的乳頭輪流含在嘴
�吮吸。她閉著眼,低低地從鼻子�發出一絲呻吟。
我沒有在她的乳房上停留過多的時間,而是很快一路向下去占領她最重要的
地方。我毫無阻攔地把她的內褲脫掉,一叢烏黑油亮的陰毛躍然眼前。她雙腿合
緊,似乎不想讓我進一步向前走。
我稍稍用力便將她的兩腿掰開。她臉通紅地望著我,羞澀而秀美。紅潤的嘴
唇想說點什麼,又閉上了。
「乖啊,很快你就成仙了。」
我摸摸她的小穴,已經開始濕潤了。她身體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叫出了聲。
我握著雞巴用龜頭在她的洞口慢慢地摩擦陰蒂和陰唇。她有些興奮地起伏著
身子,手卻不知該放在哪�。片刻我便開始向�捅,她「啊」的一聲抓住了我的
胳膊,咬著自己的嘴唇,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
「輕點……疼,能不能輕點……」
「長痛不如短痛,聽話,很快就爽了。」
我用力地繼續往�頂,隨著她「啊」的一聲大叫,我終於全部插了進去。她
一手捂住嘴,一手緊緊地攥住我的胳膊,指甲仿佛要陷進我的肉�。
疼痛的感覺卻令我渾身熱血奔騰,我不停地衝擊著她的陰道,像一輛疾駛的
汽車一往無前地向前跑,我要把這種刺激延長到無限。
「怎麼樣?爽了吧?」
她沒有回答我,緊閉著嘴,隻是從鼻子�發出「嗯,嗯」的聲音。我伏下頭
去吻她,她一下子抱住了我,舌頭伸進我的嘴�旋繞。我掙脫開她,用全身的力
氣去衝刺,跑過終點。
「喜歡嗎?」我喘著氣問她。
她扭著臉沒有看我。我把她的臉扳過來,發現她哭了,眼淚在她的麵頰上劃
出兩道清澈晶瑩的水痕。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不許你再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聽見沒有?」我假
裝嚴厲地對她說。
「我不會的。」
她倚進我的懷�,用纖細的手指輕柔地在我的胸口上撫摸。
「剛才我抓疼你了麼?」
「疼才刺激呢。」
我醒來的時候,付萍正在玩我的頭發,看著我笑。
「幹什麼你?我正做美夢呢,就讓你給我弄醒了。」
「夢�有沒有夢見我?」
「夢見豬八戒了。」
「討厭。」她臉上帶著笑意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把我抱住。「我不會逼
你的。我會等。」
「等什麼?」
「等你完全屬於我的那天。我知道你心�還有別的女人,但我不會生氣也不
會逼你。我給你自由,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心�會隻有我的。我要讓你知道我是
最好的。」
「你就那麼自信?」
「嗯,我相信。我會每天早上給你做好早餐,讓你一起床就可以吃。晚上再
做好晚飯等你回來,不管多晚,隻要你回來。」
「你會做飯?」
「我可以學,為了你。」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吃東西很挑剔。」
「你肯定會喜歡我做的飯,我保證。其實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就想給你做早
餐,但你這�什麼都沒有。」
「我一般早上不吃東西。」
我抽身坐起來,驀然發現白色床單上如兩朵紅梅般的血點,分外醒目。付萍
是第一個和我上床的處女,從某種方麵說,她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心�
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兩個月以後我跟她分手了。
(十九)
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出門,付萍的話一直在我腦子�回響。她從來沒有對我生
過那麼大的氣,即便是我們分手的時候。那一刻我似乎清楚地感到她對我非常失
望,失望到隻能用憤怒來表達。她說的對,我不像一個男人。如果一個男人連一
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都保護不了,竟還和那個侮辱她的人開玩笑,還是男人嗎?
但我知道,如果真要打,我隻能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
我沒有資格教訓別人,我隻能痛罵我自己。
我關了手機,拒絕接聽任何電話,不管它在屋�響起多少次。常建也來找過
我,使勁地敲門,在外麵大聲喊我的名字。我沒回應,他就走了。我吃光了家�
所有能吃的東西,吃完了睡,睡醒了就發呆想事情。餓了再找能吃的東西。後來
我才發現很多東西都是付萍在的時候買的,有的已經過期了。
後來我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不走,如果她還住在這兒,我會不會還這麼
在乎她?答案是否定的。我為自己的答案感到可恥,雖然這是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有些釋然了,我為她找到一個歸宿而高興,卻也為我回到以前的生活而躊
躇。
終於我決定出門了。在一個星期後的傍晚,我洗了個澡,刮幹淨胡子,換上
一身新衣服,開著車到了喧鬧的大街上。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沒有因為我閉關一
個星期而有任何改變。人們永遠都是麵帶著一副冷淡的表情相互擦肩而過,仿佛
每個人的生活是永遠都不會交織的。匆忙的腳步在數不清的汽車和自行車之間穿
梭,十字路口的交通燈不停地變換著顏色,真是一個繁華的年代。
我去了一家飯館飽餐了一頓,就開車去找常建。在路上我才發現出門時忘了
帶手機,隻好去碰碰運氣。
最近和付萍的事情讓我沒有一點心思再去想常建的事,現在隻能希望一切都
還好,沒有什麼差錯。
常建辦公室的窗戶亮著燈光,我跑上去,他和王紅正在彎腰收拾東西,很多
文件和紙都散落在地上。
「別動,警察。」我嚇唬他們。
他們嚇了一跳,�頭看見是我,又舒了口氣。
「你丫嚇死我了。」
兩個人的臉都很憔悴,好像很多天都沒有睡覺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不怕鬼,就怕你丫的嘴。你這一禮拜跑哪去了?怎麼哪兒都找不著你?」
「上山修煉去了,你沒看現在我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我看你像木乃伊。」
「你這幹嘛呢?不幹了,準備投案自首去?」
「明天。我明天就去。」他的語氣低沈,臉上沒有表情對王紅說:「你先回
去吧,我跟海子說點事兒。」
「那好,明天給我打電話。海子哥,你坐,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王紅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了出去。
常建放下手�的東西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支煙說:「這一禮拜發
生了很多事。」
我點上煙,看著他。
「怎麼了?」
他定了定神,緩緩地說:「海子,我對不起你。上次你問我那事兒,我沒跟
你說實話,是我不對。我和王紅挪用了公司的錢投了別的生意。」
「什麼生意?」
「汽車。我一直認為汽車市場在中國會越來越大,所以就想玩一票。而且也
賺了兩筆。我就開始玩大的了,我原來預計會很快賺回來。但沒想到那邊兒出事
了,把貨都查封了。」
「走私車?」
「對。付萍以前的老公,剛得到消息,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她知道這事兒嗎?」
常建停了一下,吸了口煙繼續說:「她跟我說過不能做這事兒,但我沒聽。
她還和她的前夫大吵了一回。都怪我,財迷心竅了!」
他不再說話,隻是抽煙。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我都想好了,早晚會查到我這兒,明天就去自首。大不了蹲幾年。」
「你一人都頂了?」
「嗯。」
「那王紅呢?她怎麼說?」
「她說她會去和建軍離婚,然後等我出來。我不同意,我不想耽誤了她。」
「操,你傻呀。」
他又點上一支煙說:「海子,我對不起你。別恨我,你放心,你的錢我一定
會還給你的。」
「兄弟之間就別說這個了。誰花不是花,男人最牛逼的就是把錢砸在汽車和
女人上麵。」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好律師。」
「找了,是付萍的未婚夫。」
「對了,她告訴我這禮拜她結婚。我差點兒忘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不會結婚了。」
我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她舍不得我,早晚還得回來。」
常建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麵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
「怎麼在你這兒?這是我給付萍的。」
「她讓我交給你。」
常建的語調�帶著一絲顫抖,眼睛有些濕潤,半晌才輕聲地說:「海子,付
萍走了。」
「上哪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我的心猛地繃緊,本能地感到一個災難的
到來。
「她被撞了,在醫院躺了三天……」他說不下去了,眼淚流了下來。
「操!你丫騙我!」我大聲地嚷。
他擦掉眼淚,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那幾天我一直到處在找你,你關機,
去過你家,你也不在。她醒來過,想見你……她把這鑰匙給我,讓我交個你,讓
我跟你說……」
「說什麼?快說呀!」
「讓你好好保管這鑰匙……留給一個愛你的女人……」
「我操!」我用盡全身力氣握著鑰匙,想把它鑲進我的肉�。「我他媽是傻
逼!那他媽司機呢?抓著了嗎?」我衝他喊。
「付萍跟我說是杜斌。後來我才知道她見你那天發生的事。」
「我操他媽的逼!我要殺了他全家!」我咆哮著向門口跑去。
常建衝過來死死地抱住我,把我用力地拉回到沙發上。
「海子,你冷靜點,冷靜點!我已經替你廢了丫的了,新賬老賬一塊算。丫
下輩子隻能天天兒躺在床上唱女高音了。」
我哭了,感覺身體突然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四肢無力。常建陪著我一起哭,
哭了一會兒,我漸漸地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嗎,海子?付萍一直都愛著你。可你一直都誤會她了,從你跟她分
手以後,她沒讓任何男人碰過她,除了她前夫。」
「這是她跟你說的?」
「你還記得那天吃羊肉串嗎?那天是她生日。」
「生日?」
「操,你丫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那天是趕上了,她本來想跟你一起過。沒
想到你丫走了,晚上還帶了一個回來,給她哄出去了。她就拉著我去酒吧聊了一
宿。」
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淚下來。常建把紙巾盒放到我麵前。
「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離婚,一是不想趟那孫子的渾水,更重要的是,她又碰見了你。因為她
一直都愛著你。但她說你總是不了解她,以為她很騷,跟很多男的有過。其實她
一直都沒有讓別的男人碰過她,除了她的前夫。那孫子也是追了她一年多砸了很
多銀子,她才答應的。她說她那時以為對你死心了才會嫁給他。沒想到後來碰見
你以後,她又徹底陷進去了。她說她這次會一直等,她相信你的心早晚有一天會
安定下來,到那時候,她希望你的身旁是她而不是別的女人。」
常建歎了口氣,點上煙接著說:「說實話,我勸過她,趁早放棄。她不聽,
她說她要你知道她是最好的。」
「我他媽真是大傻逼!」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其實這些話都應該你自己聽她說的。她呀,就是太愛你了,又不跟你說明
白。」
「不是,是我不想聽她說……」
「你知道她最後為什麼不理你了嗎?」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做人流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
「人流?什麼人流?」我睜大眼睛瞪著他問。
「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她懷了你的孩子,但又猶豫告不告訴你。因為她
知道你連正常人的生活都沒有,絕對是不會要什麼孩子的。其實她很想生下來。
但那天你晚上沒回去,她到處打電話找你找不著。她就對你徹底死心了,這是她
跟我說的。我讓她再考慮考慮,可她態度很堅決。所以我就找人幫她做了。她一
直哭,後來在她朋友家養了一段時間。她不讓我跟你說……」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被這麼一個女人愛,今生無悔,死而無怨。以前我不相信愛的……」
他仰天感歎,半晌又對我說:「你知道他那個未婚夫嗎?很好的人。以前是
她前夫的律師,一直都喜歡她。她離婚以後就追她。但她心�除了你,沒別人。
她對你失望以後,就答應了他的求婚。他也知道付萍還愛著你,但他保證會給付
萍幸福,不讓她再受任何傷害……」
停了一會,他繼續說道:「付萍想見你的時候,也是他告訴我的。他非常堅
強。唉……人生真他媽有意思,好像什麼事情都是注定的。就像火車,看著像飛
一樣地向前開,其實時刻都離不開下麵那條早已鋪好的軌道。如果她沒那麼死心
塌地地愛你,也許現在……」
「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們都欠她的……如果真有天堂的話,她肯定在那兒想著你。」
「別說了……」我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
「回家,她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海子,想開點兒,她已經走了,別再折磨你自己了。」
「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沒有開車,沿著馬路往回走。一排排昏黃的路燈把整條街道照得雪亮,路
上行人車輛逐漸稀少,偶爾有一輛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汙濁的空氣。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忽前忽後時長時短地跟在我周圍,我的眼淚又流了
下來。
我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付萍等著我的時候在想什麼,是著急還是怨恨,也許
是那句「臭流氓,到哪兒浪去了」。我再也聽不到她叫我「臭流氓」了,那個隻
屬於她叫我的專用稱呼。而我真是當之無愧。我路過每一個路口都會停下來四處
看看,期望她會突然跳出來站在我麵前笑著罵我,就像那次在王府井不期而遇一
樣。
可我失望了,每一個路口都空空如也,隻有黑洞洞的街道伸向未知的遠方。
她不會再出現了,她已經去了一個沒有我,而隻有快樂的地方。在那�她一
定是幸福的,我堅信她是幸福的。忽然,我想起我竟然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我心�咒罵著自己。我開始害怕,總聽別人說時間會衝淡一切,我害怕最終我會
忘掉她的樣子。
就在剛才我還說常建傻,可現在我發現他知道什麼愛,而且擁有了它。
而我除了一副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已經發臭的皮囊,一無所有。
不知走了多久,�頭看見了小東的烤肉攤,在明亮晃眼的燈光下飄著藍色的
煙霧和香味。周圍一些人說笑著邊吃邊喝。
「海子哥,你可又是老沒來了。怎麼看著沒精神啊?是不是又虛了?來兩串
腰子,比偉哥管用。」
我沒有說話。
「聽說你這腰子還治陽痿早泄,滑精不舉?」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學生模樣的
男孩子笑著問他。
「那是,不信你問我海子哥。」小東忙著手�的活回答。
「真流氓,你怎麼說這個?」
男孩子的女朋友用力掐他的胳膊埋怨他。我仔細看,她與付萍有天壤之別。
我走過去,拿起小板凳對小東說:「我到那邊兒坐會兒。」
「你沒事吧,海子哥。那箱子�有啤酒,冰的,自己拿。對了上回那姐姐怎
麼樣了,有空兒帶她過來,我媳婦兒跟我還挺喜歡她的。」
我壓抑著眼淚沒有答音,從箱子�拿出三瓶啤酒,走到離開人群較遠的地方
坐下。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也許就這麼坐到天亮。時間對我來說已經變
得沒有意義。我像一個在荒漠�長途跋涉後終於發現了水源的人一樣把三瓶啤酒
連續地往肚子�灌。
接著便一支接一支地抽煙。人們說話的聲音從身後隱隱約約地傳來,都是歡
快的笑聲,卻仿佛在另一個世界。燈光變成了一團耀眼的光暈,迷迷糊糊的離我
越來越遠。我�起頭看著深邃無垠的夜空如黑幕一般覆蓋住了整個城市,沒有星
光,隻有無盡的黑暗。大地像搖籃一樣承載著我,包容著我冰涼渺小的肢體。
我感覺有心髒的跳動從地表傳過來,越來越強烈,每一次跳動都震撼著我的
靈魂。
驀地,我看見付萍從遠處跑過來,那件白色的碎花連衣裙隨風飄舞,像一朵
孤獨盛開的白玫瑰。我撲上去緊緊地抱住她,我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因為我真實
地感到她就在我懷�喘息。她同樣擁著我,在她溫暖的懷�,我心甘情願地像冰
一樣融化掉,化成水洗去她一路的風塵。我哭了,抱著她哭,眼淚如決堤般流出
來。
「別走!付萍,跟我回家,我愛你!我錯了!」
她沒有說話,她也在哭,嗚咽著,淚水打濕了我的衣領。她似乎在用全力抱
著我,像是害怕失去我一樣,那力量,讓我撕心裂肺地痛。
「原諒我!付萍,你是最好的!我愛你!回家吧,我把鑰匙還給你……」
她隻是用力地點頭回應著我。我捧起她的臉,發現她淚流滿麵,盡是璀璨的
淚光。
她笑了,幸福地笑了。她�起手想為我擦掉眼淚,卻驟然化作一縷輕柔的風
散發著那股令我迷醉的味道包圍著我,生命中最溫柔最體貼的包容。我張開手臂
感覺著它,跟著它向遠方跑去。風到之處便長滿繽紛的鮮花,鋪成一條花路。數
不清的彩蝶在花間隨風起舞,如星光閃耀。這是一片草原,一片翠綠柔軟的無邊
的草原!我感到了心�充滿著幸福和喜悅。
「我們去哪兒?」
我喊著,飛快地跑,生怕那風會突然消失。
不知多久,眼前出現一池平靜的湖水,純淨的水麵上倒映著廣闊的藍天和潔
白的雲朵。
風掠過,泛起層層漣漪,如明眸,又似淚珠。路的盡頭是一間鮮花簇擁的小
屋。我驚喜地看到付萍竟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陽光在她秀美的臉上灑下一層柔和
的暖色,而她卻是一臉落寞。
風拂起她的頭發,輕輕飄散。
「付萍!付萍!」
我揮著手大聲地喊。
她看見我了!興奮地站起來,笑著衝我揮手,漸漸地變成透明,消失了。
我跑到台階下,疲憊地跪在地上,淚眼模糊。
「我回來了……」
(二十)
一年後。
燈火通明的城市閃耀著目眩神迷的色彩,不知從什麼時候紛亂急匆的腳步也
開始踏進了夜晚安靜的街道,這�越來越像個不夜城。無數的霓虹燈把這座古老
的京城照亮,像一條奔騰不息充滿欲望的洪流,把所有人都卷入其中全部帶走,
隻留下一片繁花似錦的景象。
「真美……」她靠在我肩膀上望著遠方喃喃自語。「你以前和別人一起看過
嗎?」
「嗯,但感覺不一樣。」
「你看。」她用手指著夜空對我說:「這麼大的天空隻有一顆星星。」
我�頭望,一顆明亮的星星在幽藍的夜空�像眼神一樣忽閃。
「你仔細看,其實旁邊還有很多星星,隻是那顆是最亮的。」
她看了看說:「你說的對。」
「你呀,我剛發現你挺粗心的,這個月你已經兩次把自己鎖在外麵了。下次
記得出門之前先看看鑰匙帶沒帶。」
「嘿嘿,鑰匙放在家�才是最安全的呀。」
「強詞奪理。最近公司很忙,明天我可能要晚一點回來。」
「那你回來吃晚飯嗎?」
「我一定回來吃。」
「那好,不管多晚我都等著你。」
「一年了,時間真快……」
「你說什麼?」
「我想好了,燕君,我們結婚吧。」
「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