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瀋陽(1-5)
】(一)
接到蘇曼婷電話的時候,耿潤峰剛睡踏實。對於這擾人清夢的電話,耿潤峰
是要多惱火有多惱火。
對電話打來的時間,耿潤峰素來有兩大恨,一恨肏屄被打斷,二恨美夢被驚
醒,這兩者排名次序不分先後。而他又恰恰是個賤皮子,從來不在關鍵時刻關機。
這源於他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賤毛病:電話二十四小時不關機。朋友們通常也都
知道他這習慣,所以遇到事,實在無可求援的時候,他是最後的保障。
「半個小時後,我在北站下車,來接我。」只這一句話,蘇曼婷就撂了電話。
耿潤峰最近有些神經衰弱,輕易睡不著,尤其是半路被霍攏醒,就再沒有睡
下的可能。剛驚醒時的頭疼,讓耿潤峰非常煩躁。揉了一會額角,他才覺得好過
一點。迷迷糊糊中,耿潤峰看了下時間,已是後半夜,兩點四十五分。
這特麼(他媽)誰啊?大半夜的,這麼缺德!邊咒罵著,耿潤峰邊翻了翻手
機的來電顯示。來電顯示裡是一個陌生號碼,耿潤峰查了查號碼區域,發現來自
帝都。耿潤峰仔細地回味著剛才的那通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和自己挺熟
……聽聲音好像是蘇曼婷。
這丫頭不是去北漂了麼?好幾年沒聯繫了啊……
帶著百般的狐疑,耿潤峰又看了眼手機,上面的號碼的確是來自帝都。難不
成真是蘇曼婷這丫頭?
耿潤峰按著號碼把電話回了過去,可是對方無人接聽。一想到剛剛電話裡轟
隆轟隆的火車行駛聲音,耿潤峰便釋然了。在火車上,聽不到聲音也不奇怪。
耿潤峰不確定,打來電話的到底是不是蘇曼婷,所以猶豫著,是接站還是不
接站。
能不能是電話打錯了?這大半夜的總不至於有人來消遣我吧?糾結了再三,
耿潤峰決定還是到北站去看一眼。
簡單收拾了一下,耿潤峰出門了。
耿潤峰家離北站不算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問題是急著到北站看個究竟,
也就無心步行。出了院子,上了大道,耿潤峰想攔一台出租車。可趕巧的是,路
上一台空車都沒有。
後半夜,車本就少,偶爾過路的幾台車,都是滅了空車燈,乾脆無視耿潤峰
的存在,也不管他招不招手,直接飛馳而過,哪怕連個拼客的意思都沒有。
這個事有點太蛋疼了吧?
耿潤峰邊走邊留意著出租車,結果都快走到北站了,也沒碰到個可以坐的出
租車。
奶奶的!真特麼邪門了!耿潤峰咒罵著,一賭氣,不坐了,直接走過去。
過了站前廣場,耿潤峰又給那個陌生的帝都號碼打了個電話,依然沒有人接。
耿潤峰猜想,自己是不是來錯了。轉念又一想,既然都已經到這了,也不差那兩
步路了。乾脆就去出站口看個究竟。於是他就在出站口看到了四年沒見的蘇曼婷。
還是那張清秀婉約的臉,卻不再是當初的素顏朝天,薄施脂粉讓這張臉上多
了幾許風韻,卻少了當年那份清水芙蓉般的清純。
如黑瀑樣的披肩長髮,此刻整齊地盤在了頭上。
嗯……比當初多了幾分幹練和成熟。
夜風輕撫,帶動了蘇曼婷的長裙。裙角輕擺,露出了白皙的腳背和纖細帶子
的高跟涼鞋。
你……當初是不穿高跟鞋的呵……
是環境改變了你,還是歲月改變了你?
耿潤峰忽然失語了,對於經常舌燦蓮花的他來說,並不多見。
蘇曼婷淺笑道:「不認識了?」
「不認識了。」耿潤峰看似回答得隨意,其實卻像是在迴避著些什麼。馬上,
他又道,「大半夜的,還是個生號。我差點以為是打錯電話的。我都合計不過來
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不來就不是你了。」蘇曼婷又笑了,聲音裡帶了熬夜
過後的嘶啞。
「那可說不準。人是會變的,你不也都變了麼?」耿潤峰挺了挺胸,接過了
蘇曼婷的行李箱,向著站外走去。隨後,耿潤峰前言不搭後語地解釋道,「聽著
聲音像,沒曾想真的是你。怎麼合計回來了?有事?」
「嗯。」蘇曼婷應了一聲,道,「公司在這邊有個客戶要處理,我就藉著機
會回來了。算假公濟私吧。」
聽完,耿潤峰不置可否,問蘇曼婷:「回家,還是去哪?」
「皇冠假日。已經定完了房間。」
站前的出租車乘降站沒再像路上一樣邪門,很容易就叫到了出租車。
在出租車裡,蘇曼婷問耿潤峰:「你車呢?」
「賣了。」
皇冠假日酒店離北站不遠,過了中山廣場就是,四公里掛零的路程,開上車,
一腳油一出溜也就到了。加上後半夜不堵車,前後也就不到十五分鐘,耿潤峰就
把蘇曼婷送進了房間。
看著蘇曼婷放肆地撲在床上,耿潤峰說道:「行了,人我也送到位了,我該
走了。」
聽到耿潤峰這麼說,蘇曼婷轉身坐了起來,擡頭看了耿潤峰一眼,道:「急
什麼,這麼久不見,不陪我說會話就走啊?」
耿潤峰狐疑地看了看蘇曼婷,不知道下話該怎麼接。
「等我下,我沖個澡,出來說。」說完,蘇曼婷給了耿潤峰一個頑皮的笑容。
那笑容裡,隱約還有那麼幾分風情。
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讓耿潤峰心猿意馬起來。難不成這小丫頭有別的心思?
這不是她風格啊。
耿潤峰搖了搖頭,把心中的旖念驅了出去。
不得不說,在他的心目中,蘇曼婷還是那個小丫頭,純淨而固執。他對她的
所有記憶,都保留在四年以前。
耿潤峰是個善於接受現實的人,可這一次,他卻失常了。也許是長期的神經
衰弱的困擾,也許是睡眠不足的影響,他全然忘記了,四年已經過去,眼前的人,
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人了。
蘇曼婷洗澡的光景,耿潤峰百無聊賴,隨手打開了電視。已是後半夜,電視
裡基本上沒有什麼正經節目,連電視購物都收了工。還在播著的節目,都是些老
掉牙的電視劇。
耿潤峰已經記不起,自己多久沒看過電視劇了。
奧運會,還有一個來月吧?
耿潤峰正胡思亂想著,也就沒注意浴室的水聲什麼時候停下了,等到他發現
蘇曼婷洗完澡時,蘇曼婷那妙曼的身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耿潤峰總覺得,女人從浴室出來,都會把浴巾圍在身上。像蘇曼婷這樣,隨
意披著浴巾,邊走邊拭去身上水跡的,好像根本不在意春光乍洩的模樣,則完全
不在他預計之內。
蘇曼婷的皮膚一直很白,在房裡柔和的燈光映襯下,如羊脂白玉一般。
耿潤峰掃了一眼,立刻又把目光收了回去,看起來像是在看電視,其實眼觀
鼻,鼻觀心,如入定的老僧一般。
「這麼整,你這不是鼓搗我犯錯誤呢麼。」耿潤峰聲音平淡如水,可是心跳
的速率卻轟然飆起。
這是生理帶動的刺激,很正常。耿潤峰在心裡安慰自己道。他自欺欺人地認
為,自己沒有緊張。
我耿潤峰身經百戰,女人見得多了……
蘇曼婷的笑聲打斷了耿潤峰的自我暗示。隨後,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搭在了耿
潤峰的肩上:「哥,你什麼時候改吃素了?」隨著蘇曼婷重新恢復了對耿潤峰舊
日的稱呼,她那搭在耿潤峰肩頭的手順勢探了上去,環住了耿潤峰的脖子,向著
自己的方向牽了牽。而另一手,卻托住自己一隻圓潤的乳房,向著耿潤峰的面前
送去。
蘇曼婷挺著胸,乳房上豆粒大小的乳頭,也像它的主人一樣傲然挺立著。
耿潤峰擡眼看了看蘇曼婷,卻發現臉上當年的純真不在,咬著下唇的笑容裡
充滿了挑逗的味道。
耿潤峰腦子裡複雜的想法瞬間就變得可笑起來,他能做的,只有依著本能,
一口噙住那漂亮的乳頭。
這顆乳頭,耿潤峰當年曾經不顧蘇曼婷的反抗,強行摸過,捏過,但是卻一
直沒能含在口中品味一番。如今,算得上絕對的驚喜。
對於女人,耿潤峰絕不是新手。曾經有人戲言過,愛撫女人的身體,對於老
耿來說,都成了熟練工種了。他幾乎不需要走腦子,就知道該如何處理。
在含住那顆夢寐以求的乳頭時,耿潤峰習慣性地舒展開雙手,把手順著蘇曼
婷纖細的腰肢搭了上去,而後一手上滑,順著肋骨撫到背上,另一手則直接攬住
蘇曼婷的臀部。
雖然經歷了歲月的蹉跎,蘇曼婷的臀部依然缺乏成熟女人的豐腴,還是那樣
單薄,可耿潤峰卻沒有半點挑剔。過去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屁股,從來就沒有過
任他把玩的時候。如今,能在手裡把玩著,還有什麼可挑剔,可遺憾的呢?
耿潤峰如初生的嬰兒般,貪婪地吮吸著那顆乳頭,舔,輕嚙,含,吸,盡其
所能地用口唇挑逗著乳頭,任乳頭在他的嘴裡繼續脹大。曾經淺粉的顏色,隨著
充血而變得泛紅。
耿潤峰的雙手沿著蘇曼婷的腰背上下遊走。他可以不用眼看,憑借突然略顯
粗糙的手感就可以判定,蘇曼婷身上的汗毛孔在綻起。
是的,綻起,俗稱雞皮疙瘩的汗毛孔綻起。
因為,以蘇曼婷那身細膩的皮膚為憑,和粗糙二字基本就絕緣了。手感異常,
除了汗毛孔因生理刺激有異外,再無第二種可能。
……
隨著耿潤峰銜住乳頭,蘇曼婷順勢跨跪到床沿上,由單手攬住耿潤峰的脖頸,
換做雙手抱住他的頭。
一陣陣快感,從乳頭向她的身體蔓延,帶得她全身戰慄。她的呼吸瞬間變得
粗重,她顫抖著聲音呢喃道:「這才是我哥呢……」
從帝都回來前,她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場面,可事到臨頭,她才發覺自己的想
象力遠遠不夠。因為她沒想過,僅僅是愛撫,就能如此奇妙,就能讓自己不能自
已,就能讓自己呻吟出聲音來。
在蘇曼婷的記憶中,只有下身被充實的那一刻,自己才會叫出聲音來。
蘇曼婷的另一個記憶是關於耿潤峰的。在過去的記憶裡,耿潤峰總會粗暴地
按住自己的手,然後把手伸進自己的胸罩中捏自己的乳房。每次回家脫下衣服偷
偷檢查時,都會發現有青紫的痕跡。以至於,讓蘇曼婷一直認為,耿潤峰就是個
如此暴力強勢的男人。
如今這輕柔細緻的愛撫,讓蘇曼婷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當年不那樣
激烈地反抗,是不是也能享受到如此安逸的快感?
當蘇曼婷從遐思中退出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倒在了床中央,而耿潤峰已
經褪去了襯衫,裸露出了上半身。耿潤峰一手在揉捏著蘇曼婷的乳房,另一手已
經搭在了腰帶上,準備解開腰帶,提槍上馬。
蘇曼婷細若蚊蠅的聲音這時鑽入了耿潤峰的耳朵:「哥,先去洗個澡唄?」
耿潤峰一愣,遂答道:「好。」
進了浴室,微溫的水淋到身上,耿潤峰幾乎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
反常,太反常了。這不是我認識的蘇曼婷。當年這小妮子,別說主動讓我摸,
就是我強按著,都不忘了掙扎。難道帝都的四年讓她改變了如此之多?再改變,
有些事也不容易變啊……有點搞不懂了。
耿潤峰洗這一個澡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差不多二十分鐘。他出浴室的
時候,蘇曼婷正背對著他假寐。
耿潤峰拉開被子上了床,蘇曼婷才睡眼朦朧地轉過臉來,埋怨道:「你要洗
死啊?」
耿潤峰沒接話,舒展開手臂,蘇曼婷則默契地把頭枕到了耿潤峰舒展開的手
臂上,把身子向著耿潤峰偎了過去。片刻之後,蘇曼婷眼裡的困意不在了,變得
靈動起來,搭在耿潤峰胸口的手開始調皮,柔荑的指尖撥弄著耿潤峰的乳頭。
耿潤峰不為所動:「發生什麼事了?」
蘇曼婷擡起頭,不解地望著耿潤峰道:「什麼也沒發生啊。」
「不對。這不是你。」耿潤峰抓住蘇曼婷在自己胸口搗蛋的手,認真地看著
她的眼睛。
蘇曼婷與耿潤峰對視著,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她強做出一個笑容:
「看什麼看?都老了……」
蘇曼婷向回撤了一下手,沒能從耿潤峰手裡把手抽出去。她收住笑容,聲音
弱了一分道:「你不是一直想上我麼?現在肥肉送到嘴邊來還不吃?」
耿潤峰還是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曼婷。
「非要搞到這麼嚴肅?」蘇曼婷低下了頭,輕歎道:「我本不想這麼嚴肅的,
輕輕鬆鬆的把事情辦了不好麼?」
「你要這麼說,我就更沒底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交易色彩太重,尤其這
種事。」耿潤峰鬆開了蘇曼婷的手。
「哥,你想哪去了?」蘇曼婷吃驚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睜大了眼睛,
「我和你能有什麼交易?」
說完,蘇曼婷立刻拉下了臉,手肘支起身子,從耿潤峰的臂彎裡撤出,冷冷
道:「你覺得我能圖你些什麼?你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交易的?」
耿潤峰想了想道:「沒有。不過你太反常了。」
「你耿潤峰的膽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小了?你不是什麼屄都敢肏麼。」
蘇曼婷的譏誚更像是激將,更像是挑逗。冷靜下來的耿潤峰自然不會因為這
小小不然的挑釁而情緒波動,又不是小孩子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耿潤峰伸出手,憐惜地撫摸著蘇曼婷的臉頰,
「你應該懂,在我心裡,你不是那種隨便可以肏,或者可以隨便肏的屄啊。你是
我愛惜的小妹,我不想你背著痛苦,或者是有負擔,或者是受什麼脅迫,不得已
才來找我上床,那就沒意思了。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
我幫忙的,即便不用這種方式,我也會幫你……」
「別說了!」蘇曼婷撲到耿潤峰身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臉貼著臉,
不知是種怎樣的心理作怪,她不想讓耿潤峰看到自己的表情。
擁抱,這件事很奇怪,本是距離最近,卻看不清對方的臉。
耿潤峰不理蘇曼婷的阻攔,繼續說道:「你說你老了,我覺得是扯淡,你才
二十七歲,正是好年華。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想和你做愛,好好肏一肏你的小
屄,讓你明白人生的樂事。可當初你從來都不讓。如今……你這舉動讓我覺得太
突然了。你能給我個解釋麼?」
耿潤峰沒有得到蘇曼婷的回答,卻聽到了她的抽泣。
「怎麼了,哭什麼?誰欺負你了?跟哥說。」耿潤峰輕輕拍了拍蘇曼婷的後
背道。
「哥!我後悔了……」蘇曼婷開始了嚎啕大哭。
「後悔什麼?慢慢說……」
好一會,蘇曼婷才止住哭聲,幽幽道:「哥,我不是處女了,你會不會嫌棄
我?」
耿潤峰聽完立刻正色道:「瞎扯!你明知道你哥沒那麼無聊……」
耿潤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曼婷用嘴封住了後面的話,一番激烈的口舌相
交,讓兩個人都氣喘籲籲。
「到底怎麼了?」耿潤峰率先開口道,「你剛才說後悔,後悔什麼?後悔去
帝都?」
耿潤峰這句話一出口,蘇曼婷頓時臉色變得通紅,猶豫再三才低聲說道:
「我後悔第一次沒給你。」
耿潤峰沒聽清,又問:「什麼?」
蘇曼婷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我後悔沒讓你開苞,沒讓你破處,沒讓你拿
到我的一血,沒讓你肏過屄!滿意了吧?」說完,恨恨地瞪了耿潤峰一眼,又像
征性地打了耿潤峰胸口一巴掌,「非讓人說那麼難為情的事情……你滿意了?」
「你不是說我有事求你嗎?是,算我有事求你吧。我現在是女人了,我想好
好體會一下做女人的快樂。你不是很厲害麼?」
既然難為情的話開了頭,也就不再難為情,蘇曼婷又咬起下唇,似笑非笑的
眼睛彎了起來,滿是魅惑之意。她呵氣如蘭:「我想讓你肏我的屄。」
話既然都說到這了,不知道怎麼辦,那絕不是耿潤峰的作風啊。
耿潤峰頓時心頭火起,攬住蘇曼婷的肩頭,就要鹹魚翻身,準備把她壓到身
下。可蘇曼婷卻推著他的胸口,把他重按回到了床上。
「哥,讓我先來,我先伺候你。」蘇曼婷俯在耿潤峰耳邊低聲道,說完,便
親了親耿潤峰的臉頰。
一字一句鑽進耳裡,帶給耿潤峰的,是一陣輕微的癢麻。耿潤峰正想著蘇曼
婷會如何取悅自己的時候,胸前一陣通電一樣的快感,就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中樞
裡。
耿潤峰低下頭,看到叼起自己乳頭的蘇曼婷,正笑眼彎彎地看著自己。
蘇曼婷用力一吮,乳頭脫離了嘴邊,帶來啪的一聲脆響。那是口腔裡空氣抽
離的聲音。接著,蘇曼婷便用那丁香般的小舌環繞著耿潤峰的乳頭打轉。另一手,
也不閒著,偷偷撥弄著耿潤峰的另一個乳頭。
這一波波的快感如漲潮樣重重壓迫而來,耿潤峰覺得胯下黑龍蠢蠢欲動。
這丫頭不簡單啊,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帝都,真是錘煉人的地方啊……
耿潤峰感慨萬千的時候,蘇曼婷已經把戰略要地移到了下面。
蘇曼婷握住耿潤峰的命根子時,忍不住說了句:「哥,這能插進去嗎?也太
大了點吧?」
耿潤峰用手支起身子,眨了眨眼:「不能插進去,那我過去不都合著白幹了?
能進去,沒事。」
「這也有點嚇人了啊……」蘇曼婷輕輕捋著耿潤峰的陽物,仔細地審視著,
看著它逐漸昂首挺胸,展示出挺拔的身姿來。
蘇曼婷握在小耿潤峰的根子位置,發覺自己修長的手指也只能堪堪握住。把
手向上竄了竄位置,才握實了。在手的上方,至少還留下半截。
蘇曼婷騰出另一手,繞到下面,輕輕地揉弄著耿潤峰的兩個蛋蛋。耿潤峰的
陽物在手這刺激下,變得更加堅挺。
「哥,我早聽說你本錢足,沒想到還真不是一般的足啊。」蘇曼婷又一次笑
眼彎彎,說完,她緩緩彎下身,含住了耿潤峰的龜頭。
耿潤峰問:「你聽誰說的,我本錢足?」
蘇曼婷吐出耿潤峰的龜頭,又伸出舌頭,用舌尖調皮地舔了下耿潤峰的馬眼。
這下來得突然,舔得耿潤峰一哆嗦。蘇曼婷滿意地笑了,說道:「還不是我們班
讓你上過那兩個姑娘?哦,還有個研究生學姐也說了。」
「你們班……」耿潤峰攢起眉頭,努力地回憶著往事。
「是不是上太多了,記不住了?」
「你們學校我也沒上幾個啊,不過,我真記不住有誰了。」
「羅瑾和田妮。想起來沒有?」
「啊……她們倆啊。我還真不知道她們倆是一個班的,我知道田妮跟你是一
個班的,那個挺大眼睛,個挺高的。是她不?」耿潤峰恍然大悟,「她,我給她
來過二次開苞。她自己告訴我處過幾個男朋友,上過床,但是初夜沒見血。後來
我一上完,她見血了。羅瑾,她也不緊啊,挺松的。」
說起既往的戰績,耿潤峰不免自豪,有些眉飛色舞,全然忘記自己胯下正有
個姑娘在為自己口交,更忽略了一點,自己嘴裡的那兩個姑娘,和胯下的這位是
熟人。
發現蘇曼婷停下了口舌之功,耿潤峰有些後悔,感覺自己失言了。
「還讓不讓人吃香蕉了?我都嫉妒了!」蘇曼婷孩子樣撅起了嘴。
耿潤峰看蘇曼婷沒有真的生氣,便放下心來,笑道「那你想怎麼辦?」
「我要多吃一會,以示報復!」蘇曼婷快速擼動了幾下耿潤峰的包皮,又一
次將他碩大的龜頭含進了嘴裡。她幾次想嘗試深喉,可是沒含進去多少,就下不
去了。
蘇曼婷不再做徒勞的事,擡起頭來,流露出孩子樣的表情,道:「看來我嘴
太小了。」
說完,蘇曼婷開始變換唇舌上的技法,改含為舔,讓舌頭像小刷子一樣,把
唾液塗在耿潤峰的陽具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塗了個遍。尤其是重點照顧
了耿潤峰的龜頭,舌頭幾乎上下圍著它打了數十次的轉,刺激得它一漲一漲的,
呈了紫紅色。
蘇曼婷覺得很滿意,用手攬住了耿潤峰陽具的上背,向下壓了些許角度,然
後從根處向上舔去,她聽一個小姐妹介紹過,這樣做會讓男人更加堅挺。
蘇曼婷不再狂攻耿潤峰的龜頭,讓他緊繃的大腿肌肉和神經放鬆了些許,又
打開了話匣子。
「她們怎麼說我的?」
「她們……」蘇曼婷擡起頭,手上繼續著擼動的動作,「田妮和羅瑾那時候
討論誰的男朋友性能力比較強,那時候她們倆關係還挺好呢。羅瑾先說的,說她
男朋友傢夥事大,時間還長,一次給她能幹出五六次高潮。完事田妮說了,處女
膜初夜時候沒破,後來被你弄破的,還讓你肏尿床過好幾次。開始她們倆不知道
對方和你上過床,後來無意說漏嘴了,點出名,才知道說的是一個人。後來,她
們倆關係就不好了。說起來,你還是她們倆鬧翻的罪魁禍首呢。」
說完,蘇曼婷嗤嗤笑出聲來。
「難為你還記這麼久。不對啊……我記得你那時候說起這事,諱莫如深的,
原來也和她們研究這事啊。你那時候是在我面前裝小清新啊,悶騷!」耿潤峰話
臨末了給了個總結。
蘇曼婷辯駁道:「那時候我才沒那麼無聊。」說完,蘇曼婷覺得不妥,立刻
改口,「哎呀,也不是無聊了,人家那時候不懂嘛。我那時候根本也不和她們說
這些,也不想聽。可她們就在那說,我不想聽,可攔不住這事兒往我耳朵裡鑽啊。」
耿潤峰也笑了:「沒想到,我妹子還有個做間諜的潛質。」
看蘇曼婷扭捏的表情,耿潤峰又問:「你說那研究生是曹莉莉吧?她又怎麼
說的?」
蘇曼婷說:「虧你還記得她……我後來不是換寢室了嗎?寢室裡有個姑娘和
她是老鄉,都是海城的。她們倆挺好,有一天,曹莉莉樂顛顛跑我們寢室住一宿,
就說這回可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了。她說,一般高潮過去了,再做就沒感覺了,
但是和你不一樣,你那玩意特別大,而且有種說不好的勁兒,一動彈她就一陣身
上全麻,像過電了似的。你還不射,就慢慢弄,那感覺就像高潮連上了,足足玩
了她一個多小時,弄得她第二天都不會走道了。」
蘇曼婷想了想,又說:「反正她那天上我們寢室時候,走道挺不一樣的,特
有意思。哦,對了,她還給你起了個外號,叫大炮。」
「她也也告訴你,那人是我了?」耿潤峰問。
「沒有。她沒提你名。」
「那你怎麼知道是我幹的,不是別人呢?」
「呵呵,碰巧吧。頭一天,我看著你和她在如家賓館裡出來,我就知道是你
干的了。」
耿潤峰不由得又是一陣感慨,這叫什麼?人生何處不相逢!
「曹莉莉因為你還哭過好久呢。」
「哭啥啊?跟我分開啊。」
「嗯,可不是。那時候哭的昏天黑地的,說你泡了個有錢的女人,攀高枝了,
把她甩了。那時候,我們寢室可生氣,可是對你譴責好一陣子呢。當然,你聽不
到,哈哈。」
「肏!這傻屄!」耿潤峰聽得義憤填膺,道,「她特麼腳歪還嫌鞋正。太臭
不要臉了!妹子,你自己說,你哥是那種人嗎?」
蘇曼婷沒接話,耿潤峰繼續道:「她給我丟老鼻子臉了。她跟我好那時候,
我帶她出去過,和我朋友一起吃飯。我朋友不是省電視台的嗎,她就跟人瞎噴,
吹上牛屄了。吹得我聽著都不好意思了。我朋友看我面子上,沒撅她。本來事兒
就這麼過去了。回頭你猜她怎麼樣,半夜給我朋友打電話,說在我朋友家樓下呢,
要上去看看。我朋友嚇得直接說在外地出差就把電話掛了。回頭把電話打我這來
了。你說這屄什麼意思?」
「行啊,看上別人了,我給你自由。哥夠意思不?」耿潤峰不自覺地把聲音
提高了幾分。
「後來呢?」
「後來?哪有什麼後來!我和她不聯繫了就完了唄。」
「你那朋友跟她了嗎?」
「沒。」
「那你朋友還挺君子的,朋友妻,不可欺。」
「狗雞巴毛!還他君子,肏了!他要君子,我他媽的就是千古聖人!」耿潤
峰發洩樣爆了粗口,轉而換了淡定的語氣道,「他沒上,有倆原因。一,他也是
覺得那傻屄太雞巴二了,怕麻煩;二一個是,他老早就發過毒誓,不跟我連橋,
不穿我穿過的破鞋。」
「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有心理陰影唄。他認真處的兩任女朋友,都是我用過的,上夠的。他發現
自己撿了破鞋,受刺激了,所以發這個毒誓。」
蘇曼婷忍不住又笑了:「還有這曲子呢?真好玩……呀,都快五點了,咱倆
光研究別人的事了,是不是得研究下咱倆的事了?」看過牆上的鐘,蘇曼婷臉上
又露出狐媚的笑容,她直起身子,向前跪爬了一步,一句聲音比一句輕地說道,
「哥,你幫我看看唄……有人說我屄太緊了,插不進去,進去節手指頭都箍得疼。
我怕你也插不進去……」
「不可能。」耿潤峰好勝心起,坐直了身子,將手探到蘇曼婷的胯下。中指
指肚一撫,蘇曼婷立刻像打擺子樣打了個寒戰,伸出兩手扶住了耿潤峰的肩膀。
蘇曼婷的胯下剛有氤氳之意,還沒徹底濕潤。耿潤峰抽出一條腿,從蘇曼婷
兩膝中間穿過,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另一手開始在蘇曼婷的蓬門處前後撫動。
只是幾個來回,蘇曼婷便嘶嘶倒吸著涼氣,把整個上半身都撲到了耿潤峰的
肩上,雙手緊摟住耿潤峰的後背。
這丫頭好敏感啊……
耿潤峰中指微屈,向上略微施壓,兩瓣柔嫩的陰唇就被他的指肚分開了。裡
面已經猶如春雨過後的小路一般,佈滿泥濘感。
耿潤峰手指上提,尋覓了少頃,就摸到了一個更為細膩的位置,稍加揉搓,
一個綠豆粒大小的凸起便被指尖觸到了。
隨著耿潤峰的手指輕揉,蘇曼婷的喘氣開始有了拉風匣的趨勢,雙手摟得更
緊,小腹一陣陣抽搐樣的縮動。待到耿潤峰把一節中指探進她胯下的小路口時,
蘇曼婷再忍不住嘴裡的一聲輕叫。
啊……
這聲音綿而糯,聽得耿潤峰一陣血脈賁張。而手指上近乎被緊握,隱隱都被
勒疼的感覺,正在昭示著,這將是個人間尤物。
「哥……你覺得能插裡嗎?」蘇曼婷的聲音顫抖得如風中的枯葉。
耿潤峰呵呵一笑,抽出了手指,用嘴清乾淨手指後,道:「這有什麼插不進
去的。」
「好,那我就把一切都交給你了。」蘇曼婷重新扶住耿潤峰的肩膀,看著他
的臉,眼裡潤澤得幾欲滴出水來。
蘇曼婷咬了咬嘴唇,道:「哥,我想讓你親親我下面。」
「行啊,求之不得呢。」耿潤峰接過蘇曼婷的肩膀,準備把她放倒。蘇曼婷
連忙說:「不,我要在上面。」
耿潤峰心下驚奇,這小丫頭是想主動啊,有點意思。他明白蘇曼婷的意思,
於是在床上向下挪了挪位置。蘇曼婷旋即分開雙腿,跪到了耿潤峰的臉前。嗯,
「你修過毛?」耿潤峰看到蘇曼婷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腹下面,只有淡淡的一
束陰毛,問道。
「我天生毛少。」蘇曼婷回答得無比驕傲,反問,「你喜歡毛多還是毛少的?」
耿潤峰一笑:「各有樂趣。不過,毛少,更配你……來,妹子,把屄分開,
亮出小豆來。」
蘇曼婷依言,順從地雙手分開自己的兩瓣陰唇。
蘇曼婷的陰唇很小,但是肉很厚,很敦實的感覺。經她輕輕拉開,陰唇內粉
紅的一切就都露了出來。剛剛被耿潤峰揉搓得充了血的陰蒂,顯得非常飽滿。
耿潤峰雙手把住蘇曼婷的腰,伸出舌頭來,向著蘇曼婷的陰蒂就舔了過去。
只是兩下過後,蘇曼婷再次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來。耿潤峰又多舔了幾下,蘇
曼婷的雙腿不由得劇烈地顫抖起來,小腹又一次出現了剛剛那種抽搐。耿潤峰再
舔,蘇曼婷直接鬆開分著陰唇的雙手,弓腰一頭紮到了床上。
陰唇的合併,角度的變化,讓耿潤峰無法再用舌尖愛撫蘇曼婷的陰蒂了。
過了一小會,蘇曼婷才幽幽道:「我真沒用,這麼兩下就完蛋了。不行!我
還要試驗!反正已經淫蕩了,反正已經不要臉了,我豁出來了!」
說完,蘇曼婷選擇了蹲的姿勢,像要對著耿潤峰臉上撒尿一樣的動作,再次
把陰門送到了耿潤峰的嘴前。依然又是幾次舌舔,蘇曼婷又堅持不住了。
「算啦,別勉強了,乖乖躺著吧。」耿潤峰換了個位置,把俯臥在床上的蘇
曼婷翻了過來,就勢分開她的雙腿,俯下頭,繼續去舔她的陰唇和陰蒂。
這一下,蘇曼婷算是無處躲藏了,高擡起的兩腿顯然在繼續顫抖。纖巧的腳
趾一會收緊,一會張開,不知怎樣才能更舒坦一些。而雙手,一會抱住耿潤峰的
頭,一會又將床單緊緊抓住。與此同時,她大張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拚命
地搖著頭。
多說十分鐘,蘇曼婷就像爆發樣地呻吟起來,隨後兩條顫抖的腿緊緊夾住了
耿潤峰的頭。
耿潤峰隔了一小會,才把頭從蘇曼婷的兩腿間撤了出來。接著,再次分開了
蘇曼婷的雙腿。
經歷了這一番折騰,耿潤峰的胯下之物,略顯疲軟。不過,經驗豐富的他並
不擔心,他手握陽物,用龜頭沾著蘇曼婷的愛液,在蘇曼婷的陰門前摩擦。待到
再次堅挺,他才用龜頭分開蘇曼婷的陰唇。
「妹子,哥要進來了。」耿潤峰說。
聽了這句話,蘇曼婷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把僅存的力氣都用在了點頭上。
儘管蘇曼婷胯下已經春潮氾濫,如水簾洞一般,可耿潤峰還是發現一個難題,
插不進去。對於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所以也沒擔心,只是需要點耐心而已。
他手扶著陰莖,把龜頭對準正中點,腰上微微用力,然後再退回去,做著幅
度極小的抽插。
不得不說,蘇曼婷的屄太緊了,耿潤峰用了近十分鐘,才使得龜頭突破了玄
關。僅僅是這樣,劇烈的快感就讓他有了噴發的慾望。
耿潤峰可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掉鏈子,立刻控制了節奏。可蘇曼婷的屄似乎
不太給他面子,陰道劇烈的縮緊,差點將這不速之客擠了出去。
無奈之下,耿潤峰只能強忍著噴發的衝動,繼續像石油工人一樣,努力鑽井,
一分一分地向裡推進。終於,在半條陰莖進入蘇曼婷的陰道後,那向外的擠壓感
不在了,耿潤峰才得以喘口氣,不必讓過度的抽插刺激到龜頭,以至於噴發精華。
「好……好大……」蘇曼婷只能說出這樣不成句子的詞了。
耿潤峰停下繼續攻城拔寨,讓蘇曼婷也得以喘息。她腦子略清醒些便問:
「哥,你都進來了嗎?」
「還沒。」休息好的耿潤峰又一次開始了突破。稍有動作,蘇曼婷立刻咬住
了嘴唇,不想讓自己叫得太過淫蕩。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陰莖插進了一半,再突破就容易了。就好像清兵入了
關,想怎麼肆虐就怎麼肆虐。經過小幅度的休整,蘇曼婷花徑內的分泌更盛,也
能適應更大幅度的抽插。耿潤峰做了少許活動,而後做了更深入的動作。於是,
耿潤峰的巨炮就這樣長驅直入,探進了蘇曼婷花徑深處。
耿潤峰的陰莖齊根沒入蘇曼婷的陰道裡時,蘇曼婷叫出了今夜最有力的一聲。
用蘇曼婷的話來說,耿潤峰的雞巴插到底的時候,她腦子瞬間斷片了,就感
覺身子像被打穿了一樣,渾身都酥了。
這還不算完,耿潤峰抱住蘇曼婷,腰部用力,繼續將陰莖向深處用力壓去,
而且不住地小腹發力,讓陰莖彈動著。
蘇曼婷上身被耿潤峰摟住,下面被夾攻,也固定住,劇烈的刺激讓她不能自
已。逃又逃不走,躲又躲不開,說痛苦,又帶著劇烈的快感,說爽快,還有那麼
幾分難言的痛苦。這感覺逼得她只能連連蹬腿。
白巖松曾經一本書的標題,用來形容這最為妥當:痛並快樂著。
太滿了!
除去一身的冷汗外,蘇曼婷腦子裡只剩下這三個字。稍後,她迎來了耿潤峰
進一步的活塞運動。
張愛玲說,通往女人內心深處的路只有一條。
現下裡,耿潤峰正通過這條路,一次又一次地踏進蘇曼婷的內心深處……
(二)故人的遺書
蘇曼婷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飛了起來,又好像坐在一條河中心的
小船上,飄飄搖搖。
而胯下的充實感,和腹內接連的衝擊,則讓她清醒瞬間,然後意識就又被夢
境覆蓋,往復不停。
蘇曼婷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雖然沒到千錘百煉的地步,但也被男人開發過
身體,她又先天敏感。所以,她早就體驗過高潮的感覺。不過她覺得,這個事和
文學作品中的描寫是有出入的,起碼,她沒覺得高潮會有眩暈感。
然而這次全然與往日不同的性愛,卻徹底顛覆了她既往的認知。
她一直認為,高潮只有在男人衝刺的時候能達到。即便是衝刺,也不見得每
次都能到高潮。她從沒想過,這種慢斯條理的抽插,就能活生生給自己幹出高潮
來,而且這高潮還不是一次,而是一波連著一波,就像海浪拍打著沙灘一樣,先
湧上來的海水還沒退下去,後面的就又湧了上來。
這種區別于衝刺時帶來的高潮快感,頻繁讓她產生短暫的失憶,也就是腦子
斷片兒。斷片兒時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絕對比科普讀物中的性眩暈更誇張也更
真實。
在偶爾的清醒時分,蘇曼婷努力地感受著耿潤峰在自己身體裡的存在。
如此的滿漲,連每一次抽插都如此清晰,尤其是緩緩抽出去的時候,膨大的
龜頭邊緣,刮得花徑壁上的嫩肉都一陣陣疼痛,而那疼痛中又帶著異樣的快感;
轉到插進來的時候,那迅捷而帶有爆發力的刺入,那直搗中宮的衝擊,讓她忍不
住呼出聲音。
蘇曼婷甚至以為,自己的花徑深處安了一個電路,而耿潤峰那杆巨炮的終端,
便是這電路的開關,只要一觸及深處,身子就像通了電一般,全都麻了。強烈的
快感從小腹深處發起,然後擴散到全身,連指尖、頭皮都感覺得到。
幾次反復,這快感就像爆炸了一樣,再次讓蘇曼婷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
了無助地搖頭。
「哥,哥,停……停一停,歇會兒,歇會兒,不行了……」
蘇曼婷只感覺體內像爆了一顆原子彈,蘑菇雲順著嗓子眼都要飛出去似的。
抽了神智清醒的光景,她連忙兩腿緊緊夾住耿潤峰的腰,忙不叠地說道。
耿潤峰抓過床頭的手機一看,這也沒多一會兒啊,才十五分鐘,連衝刺都沒
有呢。
過了片刻,蘇曼婷把緊箍著耿潤峰腰臀的腿放了開,耿潤峰以為她又準備好
了,於是又開始肏幹。結果就兩下,多一下都沒有,蘇曼婷就又把腿擡到了他的
腰上。
「哥,別肏了。我太累了,坐了四個點的火車……我也有一陣沒做過了,你
容我緩緩……明天,明天我讓你好好肏。」蘇曼婷連聲求饒。
看著蘇曼婷滿臉的汗水,和語無倫次的模樣,耿潤峰吧嗒一下嘴,把胯下大
龍抽了出來。
耿潤峰哭笑不得,這不上不下的,也太難受了。自己擼吧,感覺有點太二逼
了。看蘇曼婷那樣,自己還捨不得往死裡肏。這不是隨便約的那種炮友,倆人認
識七八年了,扣出去她去帝都廝混的四年,耿潤峰當初投入精力和情感也差不多
三四年。
再沒感情,也這麼長時間了……
耿潤峰向來是個戀舊的人,對時間沈澱下來的內容總是那麼珍惜。
看著蘇曼婷還在抽搐的小腹,耿潤峰舔了舔嘴唇,一狠心,進了浴室,把胯
下沾的體液都沖了個乾淨。
回了床上,耿潤峰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煙抽完,蘇曼婷也緩過來大半。她
直撲到耿潤峰身上,對著耿潤峰的臉就是一陣高密度的狂吻。
耿潤峰心想,我這剛把火壓下去,你還勾火。這時,聽蘇曼婷柔聲道:「哥,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明天,我明天豁出去,一定讓你肏個夠。」
這話讓耿潤峰心頭一陣柔軟,直接攬住蘇曼婷的肩頭,將她摟在了懷裡道:
「沒事,我是伺候你,可你舒服為主。」
蘇曼婷固執地說道:「不!明天我一定讓哥爽著。」
「行,那明天再說。」
倆人又溫存了片刻,逐漸有了困倦之意。
臨睡前,耿潤峰問蘇曼婷:「剛才哥伺候你,伺候的爽不?」
趴在他肩頭的蘇曼婷裝做思考的模樣道:「還行吧。」
耿潤峰聽完覺得很不滿意,又問:「就是個還行啊?那什麼樣叫不是還行,
叫爽呢?」
蘇曼婷聽出耿潤峰話裡淡淡的酸味,照著他脖子就狠狠親了一口,鬆口後,
草莓斑宛然:「蓋個章,說明是我的了。」
「肏!還能正經點不。」耿潤峰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脖子上起了紅印,
「你不怕你有嫂子了,叫她看著了吃醋?」
蘇曼婷甜甜一笑道:「那我不管!我哥這麼聰明,肯定能解決得了這個事。」
耿潤峰無言以對。
蘇曼婷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樣,趴在耿潤峰耳邊道:「剛才我覺著我哥吃醋
了……其實,剛才逗你玩呢,全好評,五分。」
良心話。」
兩個人記不得幾點睡實的,但至少五點開外。這一覺,倆人就悶到了中午。
醒來的時候,耿潤峰覺得身上麻酥酥的,低頭一看,蘇曼婷正在用指尖百無
聊賴地撥弄著自己的乳頭。
耿潤峰哭笑不得:「你這壞孩子……」
看耿潤峰醒來,蘇曼婷立刻翻身壓到他的身上,一記狼吻,直接封了他的嘴。
激吻過後,耿潤峰心臟狂跳,下意識地和壓在身上的蘇曼婷上下易位,用文
學點的說法就是,他正準備顛鸞倒鳳,結果手機響了。
手機一響,耿潤峰立刻斷了打炮的心思,胯下一物迅速表達了謙遜的美德,
低下了高傲的頭來。
這個問題絕對不能怪老耿,換任何人,聽到他這手機鈴聲都不會有打炮的興
致。因為……這鈴聲太暴躁了,足以讓人聽過之後打人毀物。
說起這個手機鈴聲,絕對是個漫長的話題,這個得從耿潤峰為人處世的習慣
說起。
耿潤峰一直是個喜歡裝屄的人。對於裝屄這件事,他向來是不以為恥,反以
為榮。用他的話講,裝屄是種生活狀態。
讓他不裝屄,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耿潤峰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裝屄,是要裝給懂的人看的,給不懂的人看,
那就是對著瞎子拋媚眼,白費勁。
在耿潤峰的認知裡,裝屄這個事,很講究層次,也很講究格調。通俗地講,
這個事叫屄格。
耿潤峰一直很強調這個問題。
對於耿潤峰,和他類似的人來說,屄格的高低,將直接決定在社交場合中,
心理優越感的強度。
若干年後,網上出現一紅人,名曰花總。他筆下的「裝屄指南」與老耿的理
論不謀而合。老耿看完拍案叫絕,恨不得立刻將其引為知己。此為一則閒話。
當裝屄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所有細節都將成為屄格的構成。
衣著用度,自是不用提,那都是必須關注的要素。娛樂愛好,也要能值得一
提。就聯手機鈴聲,耿潤峰也不放過。他一直認為,這是個彰顯高屄格的好手段,
所以,自己必須得有區別於旁人。
對於滿街的鳳凰傳奇,他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於是,他弄出了一個只要響起來,就會引來一片回頭率的手機鈴聲:朝鮮衛
星上天時播報的電視新聞。
隨著朝鮮電視臺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響起,蘇曼婷頓時渾身一激靈,
驚出一身冷汗來。
看到耿潤峰接起電話,蘇曼婷才明白,那古怪的聲音,是老耿的手機鈴聲。
這讓她覺得好像吃了蘸醬油的雪糕,味道怪得很。
給耿潤峰打來電話的,是老鬼。
老鬼大名喬新明,不過他們那圈兒朋友裡,沒人叫他本名。
這外號到底取自誰口,早已無從考證,不過所有人都認為,叫在他身上,異
常貼切。
這「鬼」,首先就是贊喬某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用文詞兒形容,叫多智近
乎妖;用民俗老話說,叫粘上毛就是活猴。另外,就是說他那天馬行空的思維,
和常人不大一樣。確切的說,他遇到事情,總能以獨特的視角切中要害,直指本
質。
相傳,喬新明被叫成老鬼還有個原因,就是他曾經住過離文官屯殯儀館不遠
的地方。
耿潤峰素來牛屄閃閃,輕易看不上誰。喬新明,在老耿心目中絕對是個例外。
能讓耿潤峰高看一眼的人中,首推這傢夥。別的不為,就為老鬼那天上地下,無
所不知的知識眼界。
耿潤峰本身就是個曾經滄海,身經百戰的傢夥。而老鬼,比他有過之而無不
及。雖然耿潤峰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裡卻否認不起來。
番茄曾有一任做過公安局長的副市長。這廝名氣極大。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
候,曾對下屬說出過一句極為霸氣威武的話。
茶餘飯後,耿潤峰和他的朋友們討論過這句話。大家一致認為,這話換成老
鬼來說,才別樣的貼切。
那句話是:我看過的書足夠把你們火化了。
老鬼打來電話是要找耿潤峰釣魚。
耿潤峰心合計,我這也不能放著妞跟你釣魚去啊,正猶豫著怎麼跟老鬼說,
冷不丁覺得後脖子一陣濕潤,激得他打了個哆嗦。
蘇曼婷惡作劇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讓他剛剛降溫的欲望,重新升騰起
來。
「我這邊還有點事,釣魚……哪天再說吧。」敷衍了兩句,耿潤峰趕忙掛斷
了電話。
「你這孩子,居然敢撩閑……」放下電話,耿潤峰便把蘇曼婷按翻到了床上,
接連的嬌笑聲,很快便變成了喘息聲和呻吟聲。
正當耿潤峰雄姿英發,昂首挺胸,再一次準備揚槍躍馬的時候,他那敗家的
電話又響了。
「我肏!這日子不能過了!」耿潤峰邊爆著粗口,邊接起了電話。
拿起電話,小耿潤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頭,隨著電話的持續,耿潤峰暴躁的
表情越發沈靜。
電話結束後,耿潤峰深呼一口氣,怔怔地坐到了床邊,雙眼茫然的往著窗外,
渙散而無神。
「哥,你有事?」蘇曼婷怯怯的問了一句,「有事你就先忙吧。」
耿潤峰沒有答話,轉問蘇曼婷:「你這次回來還走不走?」
「走。我這次是出差。」
「能呆幾天?」
「四五天?最少四五天,多的話可能一星期左右。」蘇曼婷答覆道。
耿潤峰嗯了一聲,又道:「我有點事,得出去一趟。晚點回來陪你。」
蘇曼婷乖巧的應了聲,便攤開手索取擁抱,挺拔的胸脯上兩顆乳頭傲然,仿
佛寄託了欲望的嚮往。
耿潤峰無心繾綣,草草擁抱,淺吻一記便離開了皇冠假日酒店。
出了酒店的門,耿潤峰叫了台計程車,便絕塵而去。
催耿潤峰放下妞離開的電話,是他一個朋友的妻子——準確的說,是遺孀打
來的。
他的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
雖然耿潤峰面如平湖,心中卻波瀾滔天。他怎麼都無法想像,人會走得如此
突然。他甚至能記起最後一次碰面,過午的陽光,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
那次碰面……好像是去年入冬。一晃半年了啊……時間好快。
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帶著這個疑問,耿潤峰邁進了戴平原的家門。
戴平原的妻子孫虹,依然是那副拘謹、怯懦的模樣,不因熟識而有任何改變。
臉上黯淡的表情,昭示著她未亡人的身份。
耿潤峰知道,孫虹那拘謹的模樣,絕對不是真實的她。不過她最真實的一面,
耿潤峰也沒有見過,只是一個偶然,從側面知道。
屋子裡的冷清,隔離了初夏的燥熱。寫字臺上的黑白照片,記錄著戴平原曾
經的模樣。他的人生已經定格,塵埃落定。
看著老友的遺照,耿潤峰久久無言。
上過香,耿潤峰問孫虹:「平原什麼時候走的。」
「快一個月了。」孫虹低頭囁嚅道。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耿潤峰有些不高興,雖然語氣中沒有表達。
「他不讓。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我,要我晚一些告訴你。」
聽了孫虹這話,耿潤峰剛剛平復的心情,又起了波瀾。他記不得,白事錢能
不能補,腦子一熱,直接從兜裡掏出錢來,就要遞給孫虹。錢臨出手,他想了下,
把零頭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張紅色老頭票。
見耿潤峰拿了錢出來,孫虹像個恐慌的孩子樣,忙背起手,小步後退著。
耿潤峰一把抓住孫虹的胳膊,掰開孫虹的手,把錢硬塞到了她的手裡:「平
原走時候沒告訴我,這事我就應該挑你們理了。這個錢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臉了。」
孫虹拗不過,只得接過那皺巴巴的八百元,低著頭悶不作聲。
到底還是耿潤峰打破了沈默,他問:「平原到底是怎麼走的,怎麼這麼突然?
去年冬天我還和他一起吃飯,那時候還挺好的呢……」
耿潤峰問了好一會,才從孫虹嘴裡問出戴平原的死因:尿毒癥。
「檢查出來,就來不及了,三個月,人就去了……」說完,孫虹的眼圈紅了。
見了這場景,耿潤峰只能好言勸慰。
待孫虹平定了情緒,她找出一本老式的日記本,和一個U盤,遞給了耿潤峰。
「這是平原臨走前讓我給你的。他說讓你替他做個見證,證明他沒有錯……」
這兩樣東西本不重,可是耿潤峰拿到手裡卻覺得沈甸甸。他仿佛又看到了那
個書卷氣極重的男子,堅定而自信的訴說……
耿潤峰知道,如果他不那麼執拗,也許他的人生會通往一條輝煌大路。可是
人生沒有如果,所以他過得異常窘迫,並不如意。如今他已化作一剖黃土,卻仍
舊念念不忘自己的信仰,這是怎樣的一份執念?
耿潤峰一聲歎息。
憑弔完老友,耿潤峰準備離開,這時,一貫拘謹的孫虹卻熱切起來,非要挽
留耿潤峰在家裡吃飯。
認識戴平原好些年,在他家吃飯,就從沒見過孫虹下竈。廚房裡的活計,向
來是老戴親自捉刀。用老戴生前的評價來說,孫虹做出來的東西,僅僅是吃不死
人而已。
耿潤峰自是不想吃那吃不死人的東西,於是婉拒。然而,孫虹拉扯的力度,
和眼裡的期盼,讓他察覺了一絲異樣。
這時,他才發覺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與此同時,他又想起了很多往
事。比如說,他曾看到孫虹偷情的往事。
想到這,他更覺尷尬,立刻逃也似的離開了戴平原的家。
離開老戴家,已經傍晚臨近,斜陽灑了耿潤峰滿身。背負著這金紅的色彩,
他選了班公車,向中山廣場駛去。他要到皇冠假日,去和蘇曼婷匯合。
搖搖晃晃的公車上,耿潤峰想到了一個笑話,是關於黑色避孕套的。營業員
說顯瘦,顧客說,朋友去世了,要安慰嫂子,黑色的顯得嚴肅。
想到這,耿潤峰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把這荒唐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了個
乾淨。
看著戴平原的遺物,耿潤峰心中百感交集。
如今這個時代,幾乎都在用電子產品記錄資訊,他耿潤峰也不例外。長期使
用電腦,或是其他電子產品記錄資訊,導致了提筆忘字。想寫幾個字,總得過一
過腦子,甚至需要打開手機,查一查才能知道怎麼寫。
而老戴從來不存在這個問題。儘管他也會用電腦記錄資訊,但是始終保留著
用筆寫字的習慣。
正是這略顯守舊的,不夠與時俱進的方式,才留下了這本看起來像穿越了一
樣的本子。是不是應該可以昭示老戴的先見之明?
耿潤峰其實早就知道,電子產品記錄資訊不靠譜也不安全,很容易遺失。可
是時代大潮的力量太大了,個人太過渺小,根本無法抗爭。慣性像洪水一樣裹挾
著人向前走著,不容許你退後。有時候,明知是錯的,可總還是給自己找到藉口
偷懶,結果導致重要的資訊遺失。他賭咒發誓多少次,要改,結果依然如故。
或許,只有老戴那樣執拗的人,才能堅守住一些東西吧。
耿潤峰暗自慨歎。
路上,耿潤峰又一次想起孫虹,那個看起來極為保守拘謹的女人。若不是親
眼所見,耿潤峰絕對不信,她那樣的女人也會在外面偷情。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人不可貌相。
眾所周知,耿潤峰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領女人在外面苟且,自是稀鬆平常之
事。他萬沒想到,一次偶然,竟讓他看到孫虹和別的男人開房。更為巧合的是,
他居然與孫虹比鄰……只隔一道隔音很差的石膏板牆壁。
就在隔壁,耿潤峰用耳朵見識了孫虹那攝人心魄的呻吟。
遐想中,車到站了,耿潤峰險些坐過站,抓住車開前最後一刻,向司機提出
了下車要求。
夕陽僅有的餘輝漸漸消去,耿潤峰眯眼看了看這落日前的盛景,轉身進了假
日酒店。
敲開蘇曼婷的門很快,可是耿潤峰卻沒在第一時間看到人。等到門關上,才
看到,一絲不掛的蘇曼婷正躲在門後。
蘇曼婷本想俏皮的跳起來,撲到耿潤峰的身上,可看到耿潤峰非同尋常的臉
色,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頭。
「哥……出什麼事了?」
看著蘇曼婷關切的表情,看著那纖弱的身體,耿潤峰心中的抑鬱稍稍舒緩,
伸出手來握住蘇曼婷的臉,輕輕搖了搖:「沒什麼。」
「騙我!你臉色那麼難看!」
「真的沒什麼。」說完,耿潤峰覺得這說法太敷衍了,又解釋道:「一個朋
友去世了,我才知道。有點不舒服罷了。」
隨後,他攬住蘇曼婷的纖腰坐到了床邊,長長的歎了口氣。
蘇曼婷雙手環住耿潤峰的腰,用那並不豐碩的胸脯緊貼在耿潤峰胸肋之間,
頭枕向耿潤峰的肩膀,輕聲問道:「很重要的朋友?」
耿潤峰想了想,點點頭,只嗯了一聲。
沈默少頃,耿潤峰道:「人生太過無常,雖然都知道未來不免一死,但是沒
有人能準確預知死期的到來。事到臨頭,就和燭火滅掉一樣突然。」
「所以,我們活著的人更要珍惜,是不是……」話沒說完,蘇曼婷火熱的嘴
唇就湊了上來,封住了耿潤峰的嘴。
蘇曼婷的主動,點燃了耿潤峰身體裡的欲望之火,這火暫時性的燒去了他心
中的陰霾。
他舒展開身體,三把兩把將身上的衣物除去,便把蘇曼婷壓在了身下。
雖然經歷了昨夜的施工,蘇曼婷的泥濘小路依然生澀不堪。
幾經輾轉,耿潤峰終於像個蹩腳的女司機倒車入庫一樣,把他的巨物送進了
蘇曼婷的身體中。只是一輪推拉,蘇曼婷便像被射中了脖子的天鵝樣,發出了犀
利的哀鳴。
耿潤峰在床上,從來不急於一蹴而就,最擅長的就是精耕細作。即便不用吹
拉彈唱這些盤外招,哪怕一路男上女下,都能讓他玩得出花來。無它,就是節奏、
力度、深淺的高精度結合。
幾分鐘過後,泥濘小路遭遇了山洪暴發,搞得水連天水連地的,那桃源蜜穴,
仿佛底下開了眼泉水。再繼續下去,那啪唧啪唧的涉水聲便傳了出來,紮得人心
尖都癢癢。
蘇曼婷大呼小叫自是不用多提,老耿也頗有幾分揮汗如雨的覺悟,只是這一
著狀態,顯然不如頭天夜裡,十幾分鐘就一泄如注了。
耿潤峰覺得很歉意,喘息略定,向蘇曼婷道歉,說:「妹,不好意思,感覺
不在狀態。」
蘇曼婷眨了眨迷離的雙眼,一絲清明回復,歎道:「已經很好了。哥,你不
是非得把我弄得走不動才叫好狀態吧?」
蘇曼婷這一問,讓耿潤峰忍不住笑了出來。
更讓耿潤峰笑的是,蘇曼婷要去衛生間清理身體時的舉動:兩手緊緊捂住胯
下,分腿而行。
看耿潤峰不懷好意的笑容,蘇曼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怕把你兒子淌
一地!你都把我灌滿了!」
浴室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時,耿潤峰的肚子也跟著響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
該吃飯了。想到蘇曼婷跟著也沒吃飯,他有幾分內疚。
只是簡單沖一下,所以蘇曼婷從浴室出來得很快。看著拭去發梢水珠的美人,
耿潤峰道:「穿衣服吧,出去吃飯。你下面的小嘴喂完了,該喂上面的了。」
蘇曼婷慵懶的回應:「我不下去了,好累……腿都是軟的。讓人送上來吧。」
於是,他們兩個人選了足不出戶的晚餐。
自始至終,蘇曼婷都沒穿上衣服。
耿潤峰吃飯時,盯了蘇曼婷光潔的身子道:「過去還真沒發現,你有這癖好。」
蘇曼婷臉一紅:「才不是。就是今天想放鬆一下。」
吃過飯,兩個人沒有急於繼續盤腸大戰,一起慵懶的躺在了鬆軟的床上。柔
和的床頭燈給兩人身上披了一層玉色。
擁著蘇曼婷,耿潤峰拿起了戴平原的筆記。沒等翻開,他又想起老戴那憨厚
的笑容。平日裡,老戴總是那副模樣,只有在爭論起時政和經濟的時候,他才會
露出難得一見的犀利。
關於孫虹的出軌,耿潤峰不止一次對老戴旁敲側擊,提醒他頭上有了頂帽子,
帽子的顏色很養眼。老戴總是笑笑,不做回應。只有一次,半開玩笑似的說,看
破別說破。
尿毒癥……
想來老戴的話裡別有深意。
「哥,你想什麼呢?」蘇曼婷的輕語將耿潤峰拉回到了現實。
以耿潤峰的脾氣,若是平素裡這麼問,他一定會說,在想你啊之類的云云。
這一次,他本也想這麼回答,可是又生生止住了習慣,轉而老實的回答道:
「在想那個過世的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女的!」蘇曼婷的話裡有了幾許酸味。
「不是女的,不過的確很重要。」耿潤峰苦笑,順手捏了捏蘇曼婷的乳房,
惹得她一陣嬌顫。
耿潤峰打開戴平原的筆記,翻到了最後一頁。他很想知道,戴平原最後的歲
月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看著戴平原那笨拙得如小學生一樣的字跡,耿潤峰忍不住吐槽:這也是名校
裡出來的學生?看這兩筆字,可真看不出他的睿智。這字,快和寫「一師是個好
學校」的將軍一個水準了。
正吐槽著,耿潤峰看到了紙面上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細一看,才知道,這段
文字是戴平原留給自己的信,亦或可以稱作遺書,只是沒寫到獨立的信紙上。
潤峰我友:見到這個冊子,料想你我已天人兩隔。我叮囑過虹,要我走以後,
再把這個交給你。這裡面,是我近幾年的觀察和體悟,還有一些假想和推測,其
中有對有錯。過去的,我已總結,未來的,我肯定是看不到了。經歷前些年的錯
誤,以及反思,我更堅定自己的判斷。只可惜,我無法親自驗證。
其實明知人死萬事皆空,卻依然放不下這點執念。虹是個女人,不想讓她再
為這勞心神了。跟我這些年,她很苦。所以,剩下的事就拜託你了。
你我都明白,有些事看似離我們很遠,卻又和我們密切相關。這個社會就像
一張大網,將我們牢牢的裹挾在其中,若有變化,我們都無法逃離。不敢妄言這
些思考有什麼大用,但是對於明理的人來說,趨利避害,還是有那麼幾分作用的。
假使它能幫你一些,那就當成我留給你的禮物,如果我的判斷沒有應驗,麻
煩你替我向厲老師道歉。不過,料想你應無需如此。
人心叵測,最好不要讓這個冊子落到一些人手裡,比如喬新明。那樣會讓事
情變得複雜。我們這個時代已經夠複雜了,不需要更複雜。
很慶倖有你這麼樣一個朋友,在這個人情如紙的時代。不然你不會看到這些
文字。不想矯情說什麼來生,那本也虛無。算了,有點累了,就說到這吧。永別
了,兄弟。
看過戴平原的遺書,耿潤峰鼻尖微酸,忍不住一聲長歎。
「他……文才真好。」俯在耿潤峰胸口的蘇曼婷贊道。
「不好就怪了。北大的高材生。」耿潤峰合上戴平原的筆記,放到了床頭。
「哥,我發現你的朋友都那麼厲害。」蘇曼婷看著耿潤峰的眼光裡多了許多
崇拜。
耿潤峰苦笑:「厲害麼?他經常失業。」
「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和那個北大出來賣豬肉的有的比了。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混
這麼慘,誰讓他和他導師鬧掰了。在這個時代,談什麼良心、理想、信仰,太奢
侈了。一點不扒瞎,他要想進政府機關,就是他老師一句話的事。」
「他的老師那麼厲害?我怎麼感覺我大學老師弱爆了,當初給我們安排實習
單位都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
「願意給你們求人,那還算不錯的,起碼還幫忙了。撒手不管,你找誰說理
去?」
耿潤峰說完,倆人同時沈默下來,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少頃,又是蘇曼婷打破沈寂,問:「哥,你睡過多少女人了?」
耿潤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說道:「忘了。」
蘇曼婷嬌嗔:「你說說你多色,這得多到啥程度才能到記不住的地步。」
「記數字是最沒品的,有什麼意義?品質大於數量。」耿潤峰認真道。
「哦?那我在你睡過的女人算高品質的麼?」
「當然!國優品質!」耿潤峰側目盯著蘇曼婷道。
蘇曼婷吃吃地笑了起來:「騙人。我還算高品質?我胸那麼小。」
聽蘇曼婷這麼一說,耿潤峰坐起身子,一本正經道:「妹子,你這麼說就不
對了。看問題,不能孤立的看,看女人也是如此。我們都說胸大是美,這要有度。
審美不是簡單的符號或者標誌,沒有額定的標準。有不少女人,說是一米七大個,
苗條,胸大。這聽起來,夠女神了吧?其實當你真正看到她的時候,你會發現她
的比例並不適稱,很難談到美感。還可能因為羅圈腿,或者腿型不正,或者其它
方面的瑕疵,而破壞整體的美感。拿你來說,你骨架小,還瘦,很難想像,你長
了一對大胸能是什麼模樣。我敢保證,絕對不美觀。」
看耿潤峰侃侃而談的認真表情,蘇曼婷笑靨如花。
「哥,你就知道哄我開心。叫你說得我像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
耿潤峰玩笑道:「行。不是天上人間下來的就行。」
蘇曼婷一愣,旋即小拳頭捶上了耿潤峰的胸口,兩個人鬧做一團。
鬧罷,耿潤峰說:「你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蘇曼婷看著耿潤峰的眼睛道:「你是想說,我變了,是麼?」
耿潤峰嗯了一聲:「過去你守身如玉的……」
耿潤峰的話沒說完,留了白。蘇曼婷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笑:「哥,你
今天用詞好文明啊。過去你可是說我護屄如命。」
耿潤峰沒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蘇曼婷。
蘇曼婷收起了笑容,緩緩道:「你想知道我這幾年在北京都發生什麼了嗎?」
耿潤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需要揭開舊瘡疤,就別說了,說了你難
受,我也難受。」
「不,我要說。」蘇曼婷固執地擡起頭,表情變得很難捉摸,「疼也說。壓
在心裡更難受。其實我就是傻。明明是人性,是最基本的需求,卻非要認為是可
恥的錯。到頭來,我才是最大的笑話……」
耿潤峰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蘇曼婷的傾訴。
三、沒有歲月可回頭
對於中國人的性觀念,耿潤峰一直懷有強烈的抵觸情緒。
女人和男人發生關係,就是吃虧了。這個觀念,耿潤峰始終不能理解。
有一段時間,他閑極無聊的時候,正兒八經細細考證過一陣,想找出這觀念
的根源。結果他失敗了。
畢竟他不是王小波老婆那樣的性學家。
不過這考證,還是讓他有了一些心得,起碼知道了這樣一個事實:在漢唐時
期,性文明還是相對比較開放的。於是被後世道學家稱作「髒唐爛漢」。
耿潤峰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中國的性文化,是種恥文化。這意味著,這
事能幹不能說,很有點陰謀論的味道。尤其是女人,說起來,不是遮遮掩掩,就
是故做慍怒,仿佛多談一點性事,就意味著自己的道德水準低人一等。但是幹起
來,卻是比誰都來勁。
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用耿潤峰的話來講,太複雜。
由這個恥文化,還有個推論,那就是,越壓抑自己的性欲,或者說是越沒有
性欲的,道德就越高尚。這種認知,也算是中國文化一奇葩。
遠了不說,去看古典小說就曉得,那些英雄好漢,都是沒性欲的神祗。比如
水滸傳。凡是有性欲的,那神格就低了一等。荒淫好色,必是被人鄙視唾棄的對
象。
至於女人,就更不能有性欲了,一旦有了性欲的訴求,那便是淫娃蕩婦,更
要受到道德上的譴責。
當初的蘇曼婷,就是這性與道德掛鉤理論的忠實信徒。
大學四年,至少有三年半的時間是在耿潤峰的性騷擾下度過的。這樣也能保
住自己的貞操,蘇曼婷可稱得上奇葩一朵。
幾乎每次和耿潤峰單獨碰面,蘇曼婷都會落得內褲濕透的局面,而每次她的
堅持,都讓耿潤峰最終選擇了放棄。
喬老鬼早就知道他們倆那點破事,分析了一陣,給出了結論就是:賤。
一對賤種。
你耿潤峰沒上過處女,還是不懂女人?能讓你上下其手,還不和你斷絕來往,
神仙也不能說她對你沒那意思吧?你特麼裝什麼聖人?這你都不上,不是賤麼?
噢,她反抗……你特麼不知道女人這種事半推半就的是種常態?霸王硬上弓不就
全解決了!如果姑娘對你沒那個意思,你玩硬的,那叫畜生。姑娘明明對你有意,
你硬來,那叫幫她堅定信心。
那蘇曼婷也是個賤貨。要說沒那份心,你趕緊就斷交。你說你那破屄都叫人
摳個八百六十回,還特麼裝什麼小清新?
總之,喬老鬼對這倆人的曖昧糾纏,抱有強烈的鄙視心態。
蘇曼婷大學畢業,決定了北漂,告別了養育她二十多年的沈城,去了帝都。
彼一時,耿潤峰在南方一家企業做運營,倆人就這樣失之交臂。起初的時候,還
偶爾在QQ上有些聯繫,後來漸漸淡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忙,還是因為什麼別
的緣故。
究竟是誰開始淡下來,也是個難以查證的歷史。
和其他北漂的人一樣,蘇曼婷起初也是混了合租房來解決住的問題。搬進合
租房的第一天夜裡,就聽了一夜活春宮,臊得她面紅耳赤一整夜。尤其是,身體
還不爭氣的有了反應。
那時的蘇曼婷還在堅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把處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選一
個男人,廝守終生。
其實那不過是她自己騙自己的謊言。
更真實的情形,是她對初夜的恐懼,和強烈的性道德羞恥感在約束著她。
帝都的第一年,一切相安無事。第二年,蘇曼婷的童貞就遭遇到了強大的挑
戰。公司裡的上級領導,對她提出了赤裸裸的性要求。蘇曼婷開始錯愕,而後便
理直氣壯地拒絕了。
在她的認知裡,本該邪不勝正,自己「凜然的正氣」會讓對方退縮。
然而,現實的世界和小說裡描述的是兩回事。
她的凜然正氣,換來的是領導的打擊報復,沒過多久,她被公司解雇了。
這一次打擊,沒能讓她屈服與反省。
時隔兩個月,她又找了一份工作。而這份工作的丟失,才讓她陷入絕地。
在新單位工作了一段時間,蘇曼婷參加了一次招待客戶的酒宴,酒宴上,客
戶想入非非,提出了非分的要求。盛怒下的蘇曼婷一杯酒潑到了客戶的臉上。隨
後,她又一次失業了。
當時,恰逢房租到期,手頭又非常不寬裕,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房子。於是,
蘇曼婷淪落到拖著行李流落街頭的地步。那一刻,她只覺得萬念俱灰,什麼尊嚴,
什麼高尚,都潰散到天外。
最終,蘇曼婷的前同事,暫時收留了她。
一個星期後,在那個出租屋破舊的沙發上,蘇曼婷失去了自己的童貞。
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她都覺得蹊蹺。原本是兩個人坐在那裡說過去同事的閑
話,說著說著,那個前同事就把她摟到了懷裡,攀上了她的乳峰。然後就鬼使神
差的,發生了男女之事。
蘇曼婷對那天唯一的記憶就是,疼,很疼,流了不少的血。
此外,就是不住的戰慄,忍不住的戰慄。
那一天,不只是讓蘇曼婷變成了女人,也變了信念。她不再認為,自己應該
嫁給第一個得到自己身子的男人,也不再憧憬美妙的初夜,更不再堅定,愛是性
的前提條件。
愛情?蘇曼婷確認,和那個男人沒有。至多只是不討厭而已。
按她過去認知,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可以稱作鬼混。
這鬼混的日子,維持了小半年,結束了。
此後,蘇曼婷不再將性視為不可逾越的雷池。為了得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她
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做過籌碼。入幕之賓的數字,也開始接近了兩位數。
聽蘇曼婷說完這些,耿潤峰久久無言。
不知為什麼,耿潤峰心中忽地浮起這樣一句話:教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蘇曼婷枕在耿潤峰胸口,手劃著十字,輕語道:
「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連身體都可以做交易。」
耿潤峰順手下探,捏住蘇曼婷的乳房搖了搖道:「什麼話呢。紅塵濁世,誰
能一塵不染?你沒做錯什麼。有些事,不是你能抗拒得了的。」
耿潤峰的話讓蘇曼婷鼻尖一陣酸楚,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你看,你看,這說著說著怎麼就哭了。」耿潤峰把蘇曼婷往自己身上攬了
攬,吻住了她的淚眼。
蘇曼婷強止住淚,回吻著耿潤峰,稍後,口唇分開,蘇曼婷說道:「哥,其
實我恨過你。你那時候總欺負我。可是去了帝都以後,我發現自己忘不了的,反
倒是你。不知為什麼,我又很怕見到你。其實我早該回來找你。」
「怕什麼呢?」
「怕……我也不知道怕什麼。怕你嫌棄我不是處女了,才回頭找你吧?也不
全是,反正,我猶豫了好久……」
「那這一次不怕了?」
「不,也怕。不過總要面對,如果你覺得我髒,我的夢也就碎了,之後走好
自己的路,不再惦念,不再掛懷。」
耿潤峰很想說一句,你長大了,可是到底沒說出口。輕撫著蘇曼婷光潔的脊
背,漸入夢鄉。
蘇曼婷在瀋陽待了五天,耿潤峰就陪足了她五天。離別那一天,沒有淚眼婆
娑,只有會心的笑容。讓耿潤峰心旌動搖的,是蘇曼婷搶了灰太狼的一句臺詞:
我還會回來的。
回家一路,耿潤峰心情別樣歡快,帶著步子也歡快起來。對於幾年來一直追
求沈穩的他,實不多見。
路遇蹬著倒騎驢賣光碟的擦身而過,耿潤峰聽到了一首久違的老歌,蘇芮的
《牽手》。
一句歌詞,隨著悠揚的旋律,走進耿潤峰的心頭:沒有歲月可回頭。
是啊,沒有歲月可回頭。路是要往前走的。
蘇曼婷走後,耿潤峰開始抽出時間來翻閱戴平原的筆記。耿潤峰大學時是學
企管的,對各種經濟理論也不陌生。然而看老戴的筆記卻像是看天書。他發現,
自己腦子明顯不夠用了。那裡面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連到一起,絕大部分內容,
他都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作為搞經濟學研究的人,戴平原似乎沒有建立複雜數學模型的習慣,只是用
文字來記錄,講解。耿潤峰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不少隱晦的典故,只是限於眼界
和資訊壁壘,看不通透罷了。
若不是戴平原反對把這筆記交給喬新明,耿潤峰倒是很想找喬老鬼一起來探
討這本筆記中的內容。
終歸是遺願,死者為大。耿潤峰強自按捺下找喬老鬼的衝動,自我告誡著。
接連讀了一星期戴平原的筆記,耿潤峰還是沒有理清頭緒。不過其中一些辛
秘,倒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打亂他連續研讀節奏的是葉秋華,耿潤峰的老炮友,一名離異少婦。
葉秋華在鐵西開了一家複印室,迎著一所重點高中,生意倒也算不愁,雖然
發不了大財,吃喝倒也是無憂。偶爾忙不開的時候,會讓耿潤峰過去幫忙。
這一次,又是需要耿潤峰出頭。
葉秋華家裡的老母親病了,需要人回去照顧。店不能撇下不管,就交代給了
耿潤峰。
耿潤峰沒有推辭。
眼下,學生高考已經結束,除了補課的學生外,生意不算火熱。耿潤峰尋思
著,帶著看店,順道繼續看戴平原的筆記。可是真到了店裡,心卻靜不下來了。
每天除了接待稀少的客人外,耿潤峰的閒暇時間都用到了鬥地主上。
原本定下三五天就回來的葉秋華給耿潤峰打回電話,告訴他,還要推遲幾天。
就在這一天,店裡來了個熟人,是對面學校的學生,畢業生,林悅。
「哎,耿叔,你怎來了?可好久沒看到你了。葉姨呢?」林悅像一隻小喜鵲
一樣,蹦蹦跳跳的到了櫃檯前。
坐在電腦前鬥地主的耿潤峰扭頭看了眼林悅,道:「你葉姨有事,回家了。
找她有事?」
「沒事。就閑問問。」說完,林悅繞過櫃檯,到了耿潤峰身後,「耿叔,到
你出牌了……哎呀,你怎麼不出飛機啊……真臭!」
打完手頭這局牌,耿潤峰關了遊戲。轉回身,面對著林悅。
耿潤峰其實不喜歡外人進櫃檯,但是葉秋華在店裡時都不阻止這丫頭進櫃檯,
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林悅把手頭拿的一疊卷子遞到耿潤峰手裡:「耿叔,幫我一樣印一份。」
耿潤峰掃了眼,看到是模擬卷子,便問林悅:「你不是畢業了麼,還印這玩
意做啥。」
林悅小大人般歎口氣:「給我對象印的。他沒考好,要複讀呢。」
耿潤峰沒再多說,拿了卷子走到影印機邊,開始了複印。
耿潤峰印卷子的光景,林悅一屁股坐到了他剛剛讓出來的座位上,手肘頂膝,
兩拳托腮。盛夏將至,小丫頭穿得清涼,低胸上衣在她這般舉動下,就掩不住她
胸前的秀色。順著領口,便能看見她那兩隻嬌嫩的乳房。
複印卷子的閒暇,耿潤峰不住側眼偷看林悅的領口。
二年前的夏天,在這複印室裡,耿潤峰也偷看過林悅的胸脯。那時候她還幹乾
癟得緊,不像現在,胸口開始崢嶸起來。
咧咧道:「耿叔,你怎麼那麼色?」
耿潤峰裝糊塗道:「我怎麼色了?」
「明知故問。哼。」林悅一副鄙夷的神色說道,「你就不怕葉姨知道?你等
我回頭告訴葉姨的,告訴她你偷看我。」
耿潤峰忍俊不禁,笑道:「去吧,現在就告訴她。我告訴你她電話。」說完,
把印好的卷子整理好,放到了櫃檯上。
「哼。不用你告訴我,我有。」林悅沒去拿卷子,而是掏出手機來裝模作樣,
像是要給葉秋華打電話的樣子,其實擺弄了兩下電話,就停了手。隨口道,「男
人沒一個好東西……」
耿潤峰很不喜歡小女孩裝出一副閱人無數的模樣,用這種口吻說話,下意識
皺了皺眉。
林悅似乎看出了耿潤峰的不滿,辯白道:「男人都色。」
耿潤峰認真道:「色,是一種本能,作為雄性動物,若是連這點本能都沒有,
那才出了事。」
林悅上下看了看耿潤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難怪葉姨說你歪理多。」說
完,林悅放下複印的費用,拿了卷子。
「耿叔,我走了,拜拜。」說完,林悅扭著小屁股出了複印室的門。
林悅搖曳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耿潤峰眼前,換來的是他一陣苦笑。這妮子活是
個小妖精。連挑逗人都那麼不動聲色。耿潤峰明白,她那兩步道是故意那麼走的,
是走給他看的。
林悅高二時候,和小物件上完床,來和葉秋華問私房話時,就是那般走路。
只不過,那一次是身不由己,這一次是故做姿態,存心噁心耿潤峰。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晚上。耿潤峰抻了抻懶腰,準備打烊收工。
葉秋華的店離耿潤峰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坐公車得一小時開外,換成
打出租,花上三十來塊錢,耿潤峰又覺得不劃算。他盤算著是不是就近直接住到
店裡,圖個省事也省錢。正當這時候,白天來印卷子的林悅忽然又跑進了店裡,
當了不速之客。
看著林悅雙眼通紅,淚水湧動,耿潤峰剛想問個清楚,林悅那小丫頭便倦鳥
投林一樣撲進了耿潤峰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耿叔,我失戀了!」
耿潤峰連忙撫背安慰著這林姓的小丫頭。
「怎麼了,這是?白天不還好好的麼,你還給他印卷子……」
「耿叔,他騙我,他根本不想好好學,他想不念了……他還和別的女人睡覺!」
林悅邊哭邊說,哭得哽咽不止。
耿潤峰對這些小孩子的情事根本不以為然,只是慣例式的哄女人一樣哄著小
丫頭。好半天,林悅止住了哭,變臉道:「耿叔,我想喝酒。」
耿潤峰說:「小孩子喝什麼酒。在我這洗把臉,一會我送你回家。」
耿潤峰知道,林悅家離這裡不算太近。雖說夏天路上行人不少,但是畢竟天
色已晚。讓這還算熟的小丫頭自己回家,老耿還真有些放心不下,也於心不忍。
「不!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我成年了!」林悅倔強而執拗地
說道。
拗不過的耿潤峰只得答應道:「好好好,喝吧喝吧。」
林悅不依不饒道:「你陪我喝!」
百般無奈之下,耿潤峰又是連聲答道好好好,而後問:「你要去哪喝?」
這一問,倒把林悅問的沒了主意。琢磨半晌,決定叫外賣,就在複印室裡開
喝。
附近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速食店,成了下酒菜的來源地。
點酒的時候,林悅特意點了老雪。
老雪,就是老雪花啤酒,瀋陽地產啤酒,號稱啤酒版的悶倒驢,酒勁奇大無
比。
看林悅點了這酒,耿潤峰心下合計著,這小丫頭怕是真想往醉了喝。這要是
真喝醉了,得往哪安置呢?耿潤峰覺得有些頭疼。
十幾二十分鐘,酒菜齊備。耿潤峰和林悅吃喝起來。
林悅邊喝酒,邊痛駡剛剛分手的男友負心人,王八蛋。
喝上一會,耿潤峰發現,這姓林的小丫頭還頗有幾分酒量。兩瓶老雪下肚,
居然沒有撲街倒地,只是臉蛋上多了點紅暈而已。
「耿叔,你和葉姨處對象呢?」林悅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耿潤峰不承認也不否認,自顧自在那喝酒。
看了耿潤峰那般姿態,林悅撇了撇嘴道:「炮友吧?」
這句話出來,讓耿潤峰喝嗆了酒,連聲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耿潤峰哭笑不得:「你個小丫頭還什麼都懂呢,別瞎說。」
林悅鼻腔裡哼了一聲:「我不是小孩,我成年了,我是女人!」強調式的說
完自己是女人後,林悅補充說,「我也有炮友。」
耿潤峰看著林悅的眼神裡,充滿揶揄,仿佛在說:這也不是什麼光榮吧,不
用趕這個時髦。
林悅明白耿潤峰的故意擠兌,咬了咬牙道:「我真有炮友,不過就一個。」
隨後,林悅說道,「耿叔,想不想知道我和我炮友的事?」說話時,林悅眼波流
轉,媚態萬方。
這一眼和這句話差點又讓耿潤峰嗆了酒。
「我知道你想聽,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男人都這樣。」這一次,林悅的語
氣裡的韻味不再像故作滄桑。
耿潤峰很想辯解幾句,以掩蓋自己那點齷齪心思。他很不想承認,自己對林
悅說的這個事很有興趣。不過沒等他辯解,林悅開口了。
「他是我家鄰居。比我小兩歲。是我上的他,不是他上的我。」
聽完林悅這話,耿潤峰心口像塞了個鴨蛋,暗道,這90後的小孩是夠生猛,
啥事都敢幹。
不等他感慨完,林悅又開始娓娓道來。
「那小子是個天生的色坯,沒上初中時候就總偷看我。反正我也不怕他看,
看了也不掉肉。倒是他,看得著,碰不著,更鬧心。哼。
去年,他媽怕他考不上重點,來求我抽空幫他講講題。這個事也怪我媽。她
好面子,總吹我學習好。人家求上門來,還不好撅人面子。我不愛管這破事,她
還說我,說什麼鄰裡鄰居的,幫人就是幫自己。我聽煩了,就答應了。暑假時候,
那小子就有事沒事的找我過去講題。
我呸!他那哪是想讓我講題,就是想偷看我。我講題時候,他眼睛就沒離開
過我胸。看吧,使勁看。我特意不帶胸罩,穿薄衣服去,我就讓他看,看得鼻子
冒血才好呢。每次都讓他看得褲襠裡搭帳篷。
原本我就沒想過和他能有啥。那天也是趕巧,我和我物件又吵吵起來了,小
屁孩還讓我去給他講題。我一肚子氣,哪還有心給他講什麼題。不過我還是去了。
我合計找茬拿那小崽子出出氣,結果他還真給我機會。裝著筆掉地下,偷看我裙
子下面。我揪著他耳朵,一把就給拎起來了。
看到他褲襠那撐起來了,我就更生氣,直接就把他的鳥抓住了,看他還敢不
敢和我得瑟。」
說到這,林悅笑了出來,耿潤峰聽得一陣脊樑發麻,隔了一會,問:「後來
呢?」
「你看你看,一說這個你就來神了。」林悅鄙夷地瞟了耿潤峰一眼,又開始
講道,「我抓住他命根子,他當然不敢跟我得瑟,臉皺巴得像核桃似的,就坐到
床上了。我看他要哭,就哄哄他,他說疼,我就解開他褲子,看看他鳥壞了沒。
還行,沒壞,挺得像小棍似的。我給他摸了摸,他就爽得直哼唧。他那玩意頭上
的皮還沒全退開呢,我就給他慢慢擼開了,他嘶嘶地抽涼氣,給我逗得不行。」
「他那小頭地方,可髒,我看了不爽,就拉他去衛生間,給他洗了。他那東
西長得也有意思,明明很小,也很細,但是頭很大。洗完了以後,回屋裡,他不
肯穿褲子,還看我。我就問他,剛才舒服麼,他點頭點得可快。也不知道我怎麼
想的,看他那樣,我就又給他摸那裡了。他臉紅得像喝酒了一樣,閉著眼。一會,
他就射了,射很多。他起來想摸我,又讓我按躺下了。他射的那會,我忽然有種
報復感,可能是報復我對象?還是報復那小子他媽?不知道,就是特別開心。他
射完,也沒軟,我就一直摸。那時候我也濕了,也想要。我當時就想,反正都這
樣了,不妨就拿他當一次工具。
我讓他躺著,不許動。然後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我的臉。我就跨上去了,
騎他。我以前沒在上面弄過,總感覺那樣不好。反正也是試驗,他也不懂。
哎,耿叔,你知道吧,女人一被插進去,身上就軟,麻酥酥的。我拿他那東
西對著我下面,就感覺身子發麻了。我本來合計慢慢插進去。可開始進去費勁,
我就慢慢動,後來一下腿就沒勁了,直接就坐進去了。他那要不是很小,估計我
能疼死。
本來我也是拿他做試驗,自己動。他那頭大,刮得我裡面肉直麻,還有點疼。
就聽他哼哼唧唧叫喚。後來他忽然就起來了,把我胸抓住了。那時候不知道怎麼
回事,我一下就一點勁都沒有了,要不我才不讓他摸。他一摸我乳頭,我就受不
了了……」
林悅講得繪聲繪色,耿潤峰聽得血脈賁張,不自覺地有了生理反應。
林悅有所察覺,特意看了眼耿潤峰的褲襠。耿潤峰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沈聲
道:「你小丫頭半夜給我講這個,你不怕天雷動地火,我把你給辦了?」
「來唄。誰怕誰啊。反正我現在沒物件了。再說,我現在也想做愛了,誰都
行。」林悅一副不屑的模樣。
耿潤峰心中不是沒有把這小丫頭放翻的想法,可是思前想後,覺得不妥。也
就沒接下話。
誰知林悅不依不饒:「走啊,開房去。你不會是不敢用我吧?肯定是,你怕
葉姨知道。反正我不管,你不跟我睡,我就找別人去。」說著,林悅站起身就要
往門外走。
到嘴的鴨子飛了,那不是耿潤峰的作風。精蟲上腦,身體先於意識做了決定。
耿潤峰一把拉住林悅,攬回到懷裡,一記濕吻就覆到了林悅精巧的小嘴上。直吻
到林悅反復拍打耿潤峰的胸口,耿潤峰才放開嘴。
林悅喘了好半晌,才說道:「憋死我了。耿叔,你不是想奸屍吧?」
林悅這句話噎得耿潤峰直瞪眼。
稍後,林悅笑道:「耿叔,你親親水準真不錯,比我物件好多了。他太笨。」
郎有情妾有意,倆人也就不再葉秋華的店裡糾纏,草草收拾過後,倆人一起
到外面找賓館去了。
耿潤峰習慣去錦江之星,結果錦江無房。逼得沒招,倆人去了隔壁的漢庭。
漢庭的衛生間多是玻璃隔斷,可以直接看到屋內。
耿潤峰想起當初葉秋華說過,漢庭最適合約炮,因為能看著對方幹啥,不至
於趁著洗個澡的功夫拿東西跑了。
進了房間,林悅便把腳上的涼鞋甩得東一隻西一隻,慵懶地躺在床上。
耿潤峰說:「去,洗個澡去。」
林悅伸開兩手,道:「耿叔,你抱我去。」
耿潤峰頗覺無奈,上床三下五除二把林悅剝成赤條條的白羊,然後抱進了衛
生間,也不管那狹小的空間有多蹩腳。
林悅雖然高挑,但總歸是小女生,遵循美人不破百的慣例。耿潤峰抱她起來
還不算費力。甚至抱她起來時,耿潤峰掂對著,一會開炮時候能不能和她玩火車
便當。
洗澡的時候,林悅並不老實,一會摸弄耿潤峰的乳頭,一會擺弄耿潤峰的陽
物,時不時還用乳房把沐浴液的泡沫往耿潤峰身上蹭。
這鬧得耿潤峰心頭火起,直想在浴室裡就把這小丫頭就地正法。強忍著洗完
澡,耿潤峰把林悅用浴巾裹好,抱回到了床上。
拆開浴巾那一刻,這重口味的小丫頭才露出幾分羞赧的顏色來,側過臉,咬
著食指的側邊。兩條大腿緊夾,小腿卻分成了八字。
耿潤峰上床,把手兜到林悅的膝蓋上,就勢掰開了她的兩條腿。順著大腿向
上,最後把整個手掌都蓋到了林悅的陰部。一股潤澤之意,很快就浸滿耿潤峰的
手心。
耿潤峰躺到林悅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頭,林悅順從地把嘴唇迎了上來,與
耿潤峰唇舌相交。耿潤峰留在林悅胯下的手,沒因擁吻而停下動作,輕輕的揉按
起來。
兩人唇舌分開,林悅就發出小貓一樣低叫聲。
待到耿潤峰手掌上都塗滿林悅的體液時,他開始用手指做起文章。中指,食
指,無名指,彈動,點動,反復撥動林悅胯下兩片花唇,時而用無名指揉動林悅
的花蒂,搞得林悅嬌吟不止。
那叫聲,是最好的催情劑。
不過耿潤峰這樣的老炮手,對於這等程度的刺激,還能忍。他覺得機會妥當,
便讓中指來了個長驅直入,進了林悅的身體。
林悅沒有準備,連驚叫都憋在口中,空自長大了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
是本能的蜷縮起身子,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紅暈,活像只煮熟的大蝦。
「別……耿叔,你別摳那裡,別……啊……哎呀,別……」林悅在耿潤峰的
攻勢下語無倫次,拼命掙紮著身體。
耿潤峰一臂箍住林悅胸口,一手不停在林悅的花徑內攪動,尋找著G點。不
大一會,林悅便癱軟如泥,掙紮不動了,只有小腹,大腿上的肌肉,隨著耿潤峰
手指的節奏不住顫抖。
林悅強忍著眼冒金星,對耿潤峰說道:「耿叔,我受不了了……」
耿潤峰裝糊塗,把嘴湊到林悅耳邊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林悅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耿潤峰依然裝傻,說沒聽清。林悅失神的腦子雖
然反應慢,但也明白過來,耿潤峰是故意逗弄自己,拼了命使勁喊出來:「耿叔,
我受不了了,你快插我吧!」
耿潤峰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而繞到林悅兩腿之間,將胯下巨炮對準了林
悅的桃源蜜洞。只輕輕一探,那洞中便有泉水樣汩汩湧出來,洇濕了一片床單。
畢竟林悅還是小姑娘,陰道口緊窄得很,哪怕是水流如注,依然是不好進。
耿潤峰幾次進退,才將龜頭塞進林悅的身體。每次抽插,都換來她一聲驚呼。
足有五分鐘過去,耿潤峰才勉強把大半根陰莖送進林悅的陰道。他捧著林悅
的大腿繼續做著活塞運動,以圖更為深入。林悅緊閉雙眼,手抓床單,隨著耿潤
峰運動的節奏呻吟不止。
又抽插了一陣,耿潤峰才把陰莖齊根而入,這一深入,林悅更是大呼小叫,
翻起了白眼。
耿潤峰把林悅光潔的小腿扛到肩頭,開始緩慢而深入的長抽插。他最喜歡用
這種辦法來體會女人的花徑。林悅的花徑不僅緊窄,裡面還肉多,且波瀾起伏。
每一次進出,都讓耿潤峰有穿山越水的快感。而林悅身上那緊致的肌膚,彈性十
足的腰腿,更昭示著青春的活力。
看林悅已經適應了抽插,耿潤峰決意馳騁了,他開始加快了速度,偶爾換成
深淺變奏,直讓林悅高潮叠起。
酒過三分,神經略微麻木,性愛的時間理所當然變得綿長。足足轟炸了四十
分鐘,耿潤峰才有了射意。他開始了衝刺。林悅穿插在不住的呻吟聲中,丟出一
句話,讓耿潤峰愣了一愣:「不要射外面,射裡面。」
一猶豫中,耿潤峰一泄如注,一腔精華盡數灌入林悅體內。
耿潤峰自控能力當然夠強,輕易不會到這種走火內射的地步。這一次,純屬
意外。
他本能的以為,林悅說錯了,或是自己聽錯了。哪有女人主動要求往裡射的,
難道不怕懷孕?
耿潤峰喘息之餘,摟住林悅,輕俯在她耳邊道:「對不起,不該射裡面。」
林悅八爪魚一樣,兩條腿緊緊箍住耿潤峰的腰身,雙手撫摸著耿潤峰的脊背。
好一會,才喃喃囈語般說道:「我讓你射裡的啊……」
這時,耿潤峰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覺得有些彆扭,想在林悅身體裡抽
出來。林悅卻將他摟得更緊:「不要,好暖……」
直到耿潤峰胯下軟下來,被林悅擠出身體,才被放開。
而後,兩人並排大字樣躺在床上。
「耿叔,和你愛愛好累。不過好爽。和你比起來,我對象就根本不會做愛,
就像頭公豬,只會瞎拱。」林悅要過耿潤峰一條胳膊,枕了上去,把腿也搭到了
耿潤峰腿上。
耿潤峰心道,我這手藝是多少個女人身上千錘百煉來的,豈能是那種小屁孩
能比得了的?嘴上卻低調道:「他還年輕,到我這歲數,也厲害了。」
「厲害不厲害的,以後也和我沒關係了。」林悅歎息道。
「你安全期麼?安全期其實也不是絕對安全。」耿潤峰忽道。
林悅呵呵笑了兩聲,笑聲很蒼涼:「是不是安全期都無所謂。」
耿潤峰慍怒:「胡鬧,懷孕了怎麼辦?」
「怕我賴上你?」林悅撐起身子,看著耿潤峰的雙眼道。
「我怕個屁!」耿潤峰沒好氣道,「懷上想生,我就養著,反正我也沒孩子。
不想生你就打了他!反正是你遭罪。」
林悅仔細端詳了耿潤峰的臉,笑了:「生氣了?我沒那麼無聊。懷不上。要
是真懷上了,我還得謝謝你。」
看著耿潤峰遲疑的眼神,林悅又道:「我身子不行,不能懷孕。」
看林悅認真的表情,耿潤峰沒問真假,只是問:「能治麼?」
「不知道。也許吧。」林悅答得很平靜。
林悅的平靜,讓耿潤峰覺得心裡很堵。這種小年紀,遭遇這樣的事,是不是
有點太殘忍了?耿潤峰不太在乎孩子,可他在乎這權利和能力。
「耿叔,我很喜歡射進來那一瞬間的感覺,很暖……是不是很淫蕩?」林悅
笑靨如花,對著耿潤峰。
耿潤峰無言以對。
「淫蕩就淫蕩吧。反正我就這樣了。耿叔,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
最後一個。嗯……要不要再來一次?」林悅故意舔了舔嘴角,擺明在誘惑。
耿潤峰心尖一動,起身就要把林悅壓在身下,林悅忙道:「別,等下,去洗
洗。」
依了林悅的意,倆人到衛生間去清洗了身子。回到屋裡,耿潤峰被林悅先推
到了床上。
撲在耿潤峰身上的林悅,開始從他的脖子吻起,漸次向下,到了胸口,舔了
乳頭,再向下,林悅便蜷起身子,把背影留給了耿潤峰。
「耿叔,我第一次親男人下面,不太會,你不許笑我。」林悅幽幽道。說完,
林悅緩緩將耿潤峰胯下的小頭含入口中。
談不上什麼技巧,只是小女孩的勇敢嘗試。耿潤峰只覺得齒感傷屌,忍不住
點撥了林悅兩句。不想這小丫頭悟性奇高,只是幾次,便摸到了要領,讓耿潤峰
爽得不亦樂乎。
忽然,林悅驚呼一聲,起身回望耿潤峰,道:「我還以為是我嘴小,原來是
你這東西太大。」說著,她的目光在手中巨物和耿潤峰臉上逡巡幾個輪回。
「我要是知道你東西這麼大,都不敢讓你插進去……壞了壞了,我下面恐怕
要被你插鬆了。萬一以後鬆得像面袋子似的,我還怎麼和別人睡了啊!」
林悅的碎碎念,讓耿潤峰忍俊不禁。耿潤峰一把將她抓過來,放翻在床上,
而後便是梅開二度。
這一遭,花樣照頭一次多了許多,不在單純是面對面的抽插,後入的幾種方
式,都被耿潤峰用了個遍。
看著林悅小狗一樣跪在床頭呻吟,耿潤峰更為亢奮,不再講究節奏,而是追
求起速度,肉肉相碰的啪啪聲連綿不絕。
「耿叔,你慢點,慢……慢點,我憋不住了,要……要尿了……」
聽得這樣的話語,耿潤峰怎會停下?抓住林悅纖細的腰肢,抽插得更為瘋狂。
只是幾個喘息之間,一股清泉便順著林悅修長的大腿留了下來,灑到了床單上。
耿潤峰將陽物拔出,那清泉立時噴薄而出,幾股激射,濕了大半片床單。
耿潤峰鬆開林悅腰上的手,她便癱軟如泥地趴到了床上。
好半天,林悅才爬起來,做態假哭道:「耿叔你欺負人,都把我肏尿了。」
看林悅那媚態可餐,耿潤峰擡手就在她挺拔的乳房上摸了一把,摸得她一陣
顫抖。多次的高潮讓她身體出奇的敏感,只是稍微碰觸,便是酥麻。
不多時,耿潤峰雄風大振,開始了梅開三度。這一次,他沒錯過火車便當,
捧起林悅的大腿,任她用雙臂緊摟住自己的脖子。就這樣,林悅反復被耿潤峰送
上雲端。
三次縱情,兩人俱是筋疲力盡,躺在床上,不多時即沈沈睡去。
早上起來,耿潤峰遠沒有林悅那般神清氣爽,不由得讓他感慨,年輕真好。
林悅嘴上說著,下麵又腫又脹又疼,可還是攛掇著耿潤峰和她來了次起床炮。
「耿叔,我徹底是完蛋了,變淫蕩了,回不了頭了。」林悅掩面道。
耿潤峰拍了林悅屁股一巴掌,沒有接茬,直接進了衛生間洗漱。
在耿潤峰洗漱時,林悅打開了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一檔懷舊的音樂節目,恰
好放的是蘇芮的那首老歌《牽手》。
洗頭洗了一半的耿潤峰聽到林悅哼哼唧唧地隨著電視裡一起唱歌,不由得怔
了少頃。看著鏡中的自己已不再青春,耿潤峰只覺得惆悵入心,也忍不住跟著哼
唱起來:沒有歲月可回頭。
四、滿城盡掛捲簾門
十來天後,在複印室裡,耿潤峰等回了風塵僕僕的葉秋華。無論怎樣憔悴,
那份�靜從容,始終都掛在她的臉上。若無深交,很難發現,這是個性格堅毅的
女人,或者說,外柔內剛。
關於葉秋華過去的事,耿潤峰多少知道那麼一點。當初葉秋華嫁的不錯,夫
家也算富足人家。婚後二年,葉秋華發現了丈夫的出軌,於是果斷選擇了離婚。
彼一時,她剛剛懷孕。無論她的前夫以及公婆如何苦苦挽留,她還是毅然決
然地墮掉了孩子,離開了那個家。
見葉秋華進了店,耿潤峰很自然地問了句:「回來了?老太太怎樣了,好了
沒?」
「暫時沒事了。老年病。這幾天麻煩你了。」葉秋華摘下肩頭的包,塞進了
櫃檯。
按照以往的習慣,耿潤峰會說,咱倆客氣啥。不過處得久了,他感覺這話也
多餘,有些話心知肚明,也無須說出口。他站起身,把座位讓給葉秋華,雙手輕
搭到她的肩上。
「外面怎麼那麼多店都關門了?」葉秋華側過臉問耿潤峰。
耿潤峰疑惑的「啊」了一聲,道:「不知道啊。我都沒出門,這幾天都住你
店裡。你等我出去看看。」說完,耿潤峰出了複印室的門。左右一走,他才發覺
了街上與往日的不同。不管是經營什麼行當的,絕大多數店鋪都閉門謝客,平日
高掛的捲簾門全都放了下來,只有少數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才把捲簾門放下一半。
這真特麼有點怪哎,莫名其妙麼。耿潤峰撓起了頭。
沿街繞了一圈,耿潤峰又回到了葉秋華的複印室門前,看到複印室的捲簾門
也拉了上。葉秋華舉著陽傘,在門口應該是在等自己。
「你這怎也把店關了?」耿潤峰詫異。
「說上面有檢查的,要罰款。我剛給旁邊那家漢堡店老闆打完電話,他告訴
我趕緊關門。」葉秋華道。
這什麼情況?耿潤峰百思不得其解。
葉秋華跟著簡單解釋了兩句,說是要開全運會,市裡頭沒錢了,準備派執法
隊伍,挨家罰點錢。耿潤峰聽得啼笑皆非,感覺這就是謠言。不過這謠言又有鼻
子有眼的,據說前些天有個小飯店的老闆受罰了,理由是用木頭的一次性筷子,
因為他沒有樹木砍伐證。最後被罰了好幾萬塊錢才了事。
這特麼不是純扯淡麼?一個開飯店的你讓他有樹木砍伐證?耿潤峰覺得這事
荒唐得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而這類傳說中的怪事無獨有偶,說有個賣戶外用品的老闆不信邪,沒關門,
被摟進局子拘留了,家裡撈人花了十幾萬。
聽完這些,耿潤峰吧嗒吧嗒嘴,覺得很不是味道。他有心勸葉秋華不信這個
邪,卻又怕這謠傳是真的。萬一真出了點紕漏,算誰的呢?再說,有些事也是無
風不起浪,不然怎麼那麼多店都關門?算了,關了就關了吧。也不差這一兩天生
意。誰沒事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葉秋華看了眼時間,臨近中午,問耿潤峰:「你吃飯了沒?」得了耿潤峰否
定的答案後,說道,「我也沒吃呢。走吧,去我家,我做點吃的,一起吃。」
耿潤峰和葉秋華沒少一起睡覺,但是從來沒去過她家,哪怕老早就知道她家
住在哪裡。葉秋華沒邀請過他去,耿潤峰也從沒主動要求過。這好像是個心照不
宣的秘密。
心思粗礪如耿潤峰,也覺得有點非同尋常,心裡不免有些打起鼓來,或者說
心猿意馬更為妥當。
倆人到九路市場買了點菜,之後就直接奔葉秋華家去了。
窄仄的樓梯裡,兩人一前一後向上爬著。
走廊裡無人,耿潤峰盡情地看著葉秋華挺翹的臀部。他不禁有些遺憾,如果
不是手裡拎著菜,完全可以鹹豬手一番。
葉秋華胯窄,顯得屁股尤為渾圓。耿潤峰對這樣的體型有著執著的偏愛。
進了屋,葉秋華沒有急著去做飯,交待耿潤峰把菜放到陽臺,便坐在沙發上
休息。耿潤峰繞到葉秋華背後,直接把手從她領口伸進去,一把捉住藏在文胸中
的乳房。
葉秋華偏瘦,乳房也不大,A杯多一點的樣子,耿潤峰正好能一把握了個結
實。
對於耿潤峰這色中餓鬼的做派,葉秋華早就習以為常,也不去管他,任他把
自己小巧的乳頭撥弄的挺拔,像站崗的士兵一般。
葉秋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忽然笑了。
耿潤峰低頭問她:「笑什麼呢?」
葉秋華莞爾道:「我想起那個EF還是FF的笑話。」
這笑話是過去耿潤峰給她講的,說的是一個囚犯,剛出獄,妻子接他回家。
回家後,倆人討論的話題,是EF,還是FF。EF是eatingfir
st的縮寫,FF是fuckingfirst的縮寫,也就是先吃飯還是先打
炮。
耿潤峰把臉湊到葉秋華臉的旁邊,笑眯眯地說:「那你是想EF還是FF呢?」
葉秋華像抻個懶腰一樣舒開雙臂,而後一手輕攬住耿潤峰的脖子,在他嘴上
啄了一口:「還是EF吧。不吃飽沒體力啊。」
說完,葉秋華笑著起身向廚房走去。
「不想弄米飯了,下點面吃吧。」葉秋華說得像詢問,又像決定。
耿潤峰倒是不介意吃啥,一語雙關的挑逗道:「你下面給我吃?」
葉秋華當下就懂了耿潤峰的意思,臉上一紅,嬌嗔樣在耿潤峰胸口推了一巴
掌,隨後去了廚房。
葉秋華手腳麻利,很快就把麵條煮好,又打了個鹵。就著客廳裡的小桌,倆
人端起了飯碗。
葉秋華很喜歡看耿潤峰吃飯的模樣,不管吃什麼,都是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樣,
儘管不那麼雅觀,可和他一起吃飯,受他影響,總能吃得很香。
耿潤峰放下碗筷,摸摸肚子說:「吃飽了。」
葉秋華會心一笑,簡單收拾起了碗筷,泡到了廚房的水池中。尾隨過來的耿
潤峰直接在她身後攔腰摟住了她,下巴搭上了她的肩頭。
葉秋華閉上眼,和耿潤峰耳鬢廝磨溫存片刻,輕聲道:「洗澡去吧。」
耿潤峰當然不會認為,葉秋華是讓他自己去洗。過去在外面,也沒有這個先
例。客隨主便的耿潤峰,摟著葉秋華的腰向著衛生間蹭過去。到了衛生間門前,
耿潤峰已經把葉秋華褲腰的扣子解開了。
葉秋華的上衣,被耿潤峰隨手丟在了沙發上。看她的酥乳脫離了胸罩的照顧,
耿潤峰屈身一口銜住乳頭。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葉秋華倒吸了口涼氣。
「噝……沒洗呢。」
耿潤峰含糊著說,沒事,然後繼續津津有味的吮著葉秋華的乳頭,絲絲鹹味
入口。手也不老實,直接伸進了葉秋華的內褲。
看著這冤家投入的模樣,葉秋華心口軟得面捏的一樣,趕忙動手把內外褲褪
到大腿上。她不想胯下的氤氳濕了內褲。
由著耿潤峰把玩好一會,倆人才脫得光溜溜進了衛生間。
還是像過去一樣,葉秋華給耿潤峰身上塗滿浴液,尤其照顧了他的胯下長處,
將其微軟揉搓到巨硬。
清洗完,兩人簡單擦拭了身子。葉秋華突發奇想,讓耿潤峰背她進了臥室,
笑得咯咯做響,還連聲說著「駕駕」。
耿潤峰要把葉秋華放到床上,葉秋華不依,讓耿潤峰把自己放到了床腳的電
腦桌上。她坐端正,就勾過耿潤峰的脖子,把並不豐滿的乳房挺得老高。耿潤峰
明白,這是又把乳頭送了上來。
啃、咬、齧、吮、吸、含、舔……耿潤峰的口唇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葉秋華的
乳頭,讓那兩顆豆大的乳頭膨脹挺立。葉秋華的乳頭直徑不大,但是有點長度。
她曾和耿潤峰玩笑說,都是耿潤峰弄長的。
抱著耿潤峰的頭,葉秋華恣意地嬌吟著,直任那快意沖頭,也不肯甘休。好
半晌,葉秋華才驚覺,窗簾都沒拉。
葉秋華搖了搖耿潤峰的肩頭,赧顏道:「窗簾……」
葉秋華的臥室窗臨街,對面樓相隔百米,其實即便有人,也看不到對面來。
耿潤峰不以為然。葉秋華卻扭捏,非讓他去拉了窗簾。
待耿潤峰拉好窗簾,葉秋華才咬著嘴唇笑意嫣然,雙手在身後撐住桌面,收
腹將兩腿擡成M型。
「來,我下面給你吃……」說完,葉秋華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紅潤得像熟蝦
一般,自嘲道,「我是徹底和你學壞了,也沒羞沒臊了。」
剛認識耿潤峰的時候,別說主動要求口交,就是耿潤峰哄著騙著,葉秋華都
不肯讓他俯身到自己胯下。她認為那很變態。耿潤峰百般解釋,也沒能讓她扭過
這個彎來。為了讓她接受這件事,耿潤峰煞費苦心,又是給找資料,又是給下視
頻,費了小半年勁,才得以把嘴貼到葉秋華的兩腿中間。
那一次,葉秋華叫得像被射中脖子的天鵝。
葉秋華的陰唇小,顏色尚粉,耿潤峰初見時,驚為天人,歡喜的不得了,稱
之為七分粉木耳。那時候葉秋華還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當耿潤峰給她解釋清楚
後,她只剩下羞紅了臉連聲罵下流。
斯時不復,那個單純得如清水一樣的葉秋華不在了,換做了今天的風情婦人。
說起這,耿潤峰功不可沒。
當耿潤峰的雙唇碰觸到葉秋華胯下的雙唇時,那個坐在電腦桌邊的女人便忍
不住叫出聲來,纖修的腳背繃直,十趾向著腳心緊緊扣去。
對於把玩葉秋華的陰戶,耿潤峰既有經驗又有心得。他知道,葉秋華的花蒂
很小,藏得也深,得剝到陰唇深處才見得到。如果是葉秋華躺下,他會讓她自己
剝開,然後再舔舐。此時此刻,葉秋華雙手撐著身體,自是不能配合他。
於是耿潤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耿潤峰的舌尖幾次掃過葉秋華的花蒂後,葉秋華的雙腿開始了顫抖,像打擺
子一樣。再多掃幾下,連帶著身子也開始發抖,支著身子的手臂像狂風中的細枝,
仿佛頃刻間就要折下。
葉秋華的小腹也跟著身子的抖動而劇烈抽縮,只不過三兩分鐘,她便高叫著
不行了不行了。
耿潤峰擡起臉,站起身,葉秋華立刻撲到耿潤峰身上,把他掀翻到床上,而
後瘋狂地把嘴唇印上了耿潤峰的嘴,用力地把耿潤峰的舌頭吸出來,含進自己的
嘴裡。
激吻過後,葉秋華還是雙股戰戰,俯在耿潤峰身上。她臉色緋紅,嬌喘不止,
低垂了嘴唇到耿潤峰耳邊,輕聲道:「我現在是沒得救藥了,一點節操都沒有。
都怨你,誨淫誨盜的,把我變成個蕩婦。」
耿潤峰一本正經道:「又不是人盡可夫,只是我一個人的蕩婦,有毛的關係?
難不成,床上你還要當淑女?」
「起碼也得矜持點不是……」
「矜持有個屁用,能當錢花嗎?能換來高潮麼?」
葉秋華臉色更紅,帶得上半身都泛了粉色。她挺起身,嬌嗔著打了耿潤峰一
拳。如今欲火熾烈的她,已經顧不上像以往那樣,先吃耿潤峰的雞和蛋,然後再
行引其入體。她急著用那傢夥事填補身上的空虛。
微一擡胯,讓出了擺直陽物的空當,葉秋華伸手扶著耿潤峰的陰莖,向著自
己身體中導了進去。
按以往,她總要幾次反復,才能全將這巨物吞沒。而今,高度興奮的她,直
接就將這巨物坐進身體當中。隨著腹內的滿脹充實,葉秋華長呼出口氣。她騰出
手來,滿意地按在小腹上,少過片刻,開始慢慢蠕動起來。待身體更為適應,才
進一步套弄起來。
葉秋華體力不支時,耿潤峰來了個顛鸞倒鳳,把她翻到身下,一陣小衝刺。
葉秋華立刻驚呼連連。
耿潤峰翻過葉秋華一條大腿,躺到她的身後摟住她。隨之放緩了身下的動作。
繞過葉秋華脖子的手,輕撚著她的乳頭。
這個姿勢,是葉秋華最喜歡的,舒適,安逸,而且不那麼累。
在舒緩的抽插中,耿潤峰的肚皮被葉秋華的愛液濕潤大半。
這舒緩的節奏維持了不久,暴風驟雨就來了,一陣撼天動地之後,只餘下了
兩人的喘息。
激情稍平,葉秋華起身到床頭邊掏了瓶礦泉水,遞給耿潤峰。耿潤峰擰開,
又遞回了過去。葉秋華連喝幾大口,把餘水又給了耿潤峰。
耿潤峰起身仰脖,把瓶中水都啁進嘴裡,喝得太急,些許水順著嘴角流過胸
膛。葉秋華要用手給他擦,卻被耿潤峰抓住了手。
兩人對視少頃,葉秋華道:「認識你那年,你還沒有肚子。」說完,葉秋華
把手從耿潤峰手中抽出,輕輕撫摸著他略略凸起的小腹。
耿潤峰把手枕到頭後,自嘲道:「當初我總喜歡拍那幾個先胖起來的哥們的
肚子,其中一個就說過,早晚他們要報仇。看來,離報仇不遠了。」
「時間好快……」葉秋華輕歎,隨即輕輕躺到了耿潤峰的肚子上,拿手撥過
耿潤峰軟下來的下體,三根手指捏住搖了搖,隨後很坦然地含入口中。
對品簫一事,葉秋華沒什麼偏愛,只是個習慣。以往,她只是把這當作負距
離接觸的前奏。像這一次單純為了品簫而品簫的情況,還真不多見。
軟塌塌的陽物稍加撩撥,又生龍活虎起來。
剛剛縱情過的葉秋華根本不急再赴雲雨,細細地上下舔舐著耿潤峰的那活計,
倒像個吃棒棒糖的孩子。
也許是剛剛的性事足夠激烈,也許是遠歸的疲憊,舔著舔著,葉秋華就那麼
睡著了。沒了胯下的刺激,耿潤峰也跟著睡了過去。
耿潤峰醒來時,天已傍晚,窗外夕陽已經頹勢難挽。葉秋華早醒一會,把臉
穿過窗簾,看著街景。
看到葉秋華一絲不掛地站在窗臺前,耿潤峰色心大熾,靠上去摟住葉秋華,
特意把翹首以盼的陽物貼上葉秋華的嬌臀上。
葉秋華的臀部精巧得很,不像個熟婦,倒像個青澀少女,這源於她窄小的腰
胯,顯得不小,其實不大。
耿潤峰這一靠過來,葉秋華心裡便蕩漾起來,臀上忍不住緊了緊,可還裝作
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看著窗外。其實眼裡早沒了外物,渙散得一塌糊塗。
耿潤峰對付葉秋華這種偽矜持可以說輕車熟路。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手上開
始了小動作。上面搓捏乳頭,下面直取胯下。
隨著耿潤峰的舉動,葉秋華微閉雙眼,嬌吟從喉管中漸漸溢出。待耿潤峰把
葉秋華的胯下撥弄得水連天水連地的時候,他把愛撫乳房的手撤下來,兜住葉秋
華的臀部向上一提。葉秋華會意,微微踮起腳,沈下腰,把那精巧的臀部就向後
送了。調整好姿勢,耿潤峰屈腿扶了下體即長驅直入。
幾番抽插,葉秋華雙股戰戰,膝蓋緊夾了往下蹲,耿潤峰拔了她腰,幾次都
拔不起來,索性摟了她腰坐回到床上。
葉秋華扭頭側臉,媚眼如絲道:「你個壞人……」
「是麼?」耿潤峰涎兮兮賊笑,故意挑動胯下漲起,惹得葉秋華一聲嬌呼。
劈啪一陣肉響過後,兩人高漲的情欲釋放了出去,嵌合緊密的身體也就隨之
分開。這時,饑餓感提醒了他們,該晚飯了。葉秋華犯了慵懶,不想做飯,兩人
便攜手下樓去吃了。
飯後,葉秋華想走走,散散步。耿潤峰樂得其所,倆人便沿著興華街漫無目
的走了下去。
興華街是主街,直通舊日的鐵西廣場,沿街小門市不多,商場大樓倒是鱗次
櫛比。
奇怪的景致是,小門市個個大門緊鎖,商場大樓依舊燈火通明。料想是家大
業大,輕易不敢關門。
葉秋華挽住耿潤峰的手臂,兩人仿佛多年夫妻一樣。卻不知,女人心中正在
想另一件事。
幾經猶豫,葉秋華開口道:「潤峰,想和你說個事。」
耿潤峰嗯了一聲表示在聽。
「你到我家來住一段好嗎?」
葉秋華這突兀的提議,讓耿潤峰好生奇怪,這唱的是哪一出呢?過去葉秋華
對同居一事不說深惡痛絕也差不多,回避的很,現下裡冷不丁提出這麼個茬口,
容不得耿潤峰不多合計。
看耿潤峰不答應不拒絕,葉秋華有些忐忑,解釋道:「我媽一直擔心我自己
一個人。她病著,我只能撒謊,說,我有男人了,住一起呢。她對這個事念念不
忘的,要來瀋陽看看真假。我只能拖延,說等她好一點再來。你也知道,我家沒
住過男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想你幫我應付一下這個事,行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我媽再著急上火。」葉秋華又道。
這句話說得就意味深長了。潛臺詞是,沒讓耿潤峰娶她,只是臨時同居。
耿潤峰皺眉:「這樣……好麼?騙老太太?」
葉秋華笑得比哭還難受:「沒法子,善意的謊言。一個謊言,只能用另一個
謊言彌補。能不撒謊,最好不撒謊。撒謊了,就停不下來。」
葉秋華輕歎一聲道:「你不幫忙,我就只能找別人想法子了……」
「找誰?」耿潤峰忍不住問,話裡免不了酸氣沖天。
「不知道。網上找吧。貼吧了什麼的找唄,社交網站這麼多,都行。就是不
知道,我能不能忍得了,忍到我媽過來。」
「行了,你別找了。我去你那住。」耿潤峰說完,覺得意猶未盡,又借了句
《武林外傳》裡的臺詞:放著我來!
葉秋華被逗樂了,愁眉舒展開,眼睛笑得彎成月牙。
倆人下午折騰得太久,真到了晚上躺床,反倒沒了再來一發的激情,或者說
心有餘而力不足。若說直接睡下,這倆人又心有不甘,相互摩挲著,時不時還在
敏感點上刺激幾下。耿潤峰胯下之物就沒徹底軟過,也沒挺個結實,葉秋華則是
半濕半幹,隔上幾分鐘便被耿潤峰摸得一哆嗦。
電腦裡的肥皂劇看得膩味,葉秋華主動提議找些生活片來看。耿潤峰找完片
子,葉秋華立刻就說他教人學壞。耿潤峰哭笑不得,暗歎女人真是不講道理的動
物。
葉秋華說:「我以前真不這樣,沒這麼淫。」
耿潤峰挑挑眉毛道:「到歲數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這馬上三十了……」
葉秋華剜了耿潤峰一眼,哼了一聲,沒言語。
看到毛片裡男女主角站著嘿咻個不停,葉秋華問耿潤峰:「我怎麼就站不住
呢。」
耿潤峰說:「你站的不對,應該腿繃直,往後撅屁股。」
「瞎掰。你一動,我腿就軟得不行,怎麼繃直?」葉秋華反駁。
這事也爭不出個頭緒來,研究了幾句,倆人換了話頭。
耿潤峰說:「咱倆這算什麼呢,搭夥?」
「不然呢?你娶我?我一個離過婚的……你這雖然歲數大點,好歹也是未婚
青年不是。」葉秋華無不嘲弄地說道。她擡眼想了想,道:「也就是搭夥。還是
臨時的。」
聽葉秋華這麼說,耿潤峰心裡有點不舒坦,嬉笑的神情不再,臉色淡了下來。
葉秋華似乎察覺了耿潤峰的不快,淡然道:「婚姻這東西,雖然說是個形式,
日子還得倆人過。不過總歸是個契約。你要是不挑我離過婚,我也不挑你。問題
是,你能只和我一個女人睡覺麼?不能吧?我的底線就是,結婚了,只能跟我一
個女人睡覺。這個矛盾不可調和。所以,現在這樣挺好,你沒負擔,我也沒負擔。
哪天彼此厭倦了,散也方便,沒那麼多囉嗦,還得去離。再說了,你不是念叨過
麼,結婚是錯誤,離婚是醒悟。我醒悟了,還不想執迷不悟呢。」
耿潤峰一點也不覺得葉秋華的笑話好笑,強擠出個笑容,說:「睡吧。」
躺在床上挺屍,耿潤峰半點睡意皆無。要說他想和葉秋華結婚,那是鬼扯。
他自己都不信。但是讓葉秋華把事情剖析得去肉見骨樣的明白,他倒覺得不
痛快了。
煩!
這人呐,就是賤。
胡思亂想著,耿潤峰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裡,也可以叫做淺睡眠。
自打安佳容走後,耿潤峰再沒和女人同居過。這突然決定的同居,讓他睡得
很不踏實。他甚至覺得,在賓館裡,都能比在這睡得實。不過這話他不能和葉秋
華說,半點口風都不能漏。
慢慢適應吧。既然答應人家了,就得幫人把事辦了,戲得演足。耿潤峰自我
叮囑著。
葉家母親什麼時候來,還是個未知數,反正葉秋華不急,耿潤峰也不急,慢
慢等。讓葉秋華急的是,什麼時候店可以開業。快一個星期過去,街面上還是卷
簾門高掛,沒幾家店鋪營業。
這情況,任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葉秋華很焦慮,上火得嘴裡直起潰瘍。
耿潤峰勸道:「你上火也沒用。心放寬。店關門的又不是你一家。這種情況
不會持續太久。」
「說是這麼說,可哪天是個頭?還有個問題是,這幾年一直都在店裡。這店
不能開,我幹什麼去啊?總不能天天窩在家裡滾床單吧?」葉秋華沒好氣道。
耿潤峰繼續給葉秋華解心寬:「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趁這幾天還不是特別
熱,咱倆去外面溜達溜達?冰峪溝漂流去,怎麼樣?」
「不去。哪有那心思。」葉秋華一口否決。
橫勸豎勸都不是,葉秋華上來那股執拗勁,耿潤峰也沒轍。無奈之下,耿潤
峰只得不再多話,自己窩到一邊去看戴平原的筆記。
葉秋華本是憋了幾分找茬吵架的心思,不然心裡的窒悶和焦躁怎麼排解?哪
曾想耿潤峰就這麼偃旗息鼓了,葉秋華頓時覺得一身力氣沒地方施放。
吵架這事,勁可鼓不可泄,泄了勁也就提不起精神再吵。葉秋華看耿潤峰捧
個本子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也湊了過去。
「看的什麼?色情小說?還是手抄本!你口味挺獨特。」不等看到內容,葉
秋華先給耿潤峰手裡的本子定了調。
若真如葉秋華所說,是色情小說,以耿潤峰的性格,定然大肆解釋一番,聲
稱這是人性的終極藝術。正因為不是,所以他才不屑解釋。
看耿潤峰不搭茬,葉秋華才把目光集中到本子的內容上。看了那字跡,葉秋
華忍不住先嘲笑了一番。但是看到內容,她有點糊塗了。說的全是她看不懂的話,
像什麼官定利息、實際利息、流動性沈澱、溢出效應……
「這都是什麼啊?」葉秋華抱住耿潤峰一隻手臂,把乳房貼了上去。
「一個朋友的筆記。」
「那上面的你都能看懂?」葉秋華問。
耿潤峰難得地嚴肅道:「上面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真心看不懂。」
「那你豬鼻子插大蔥,在那裝什麼相!」葉秋華狠狠白了一眼耿潤峰。
耿潤峰合上戴平原的筆記,仰頭靠到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慢慢說道:
「正是不懂,所以才要看。爭取懂。」
「有用?」
「你又把我問住了。有沒有用,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當長點經濟知識。我這
麼跟你說吧,寫這個東西的人,他說過的很多事都應驗了,比如說,奧運會那年
股市大跌,這兩年房價翻倍,黃金漲價,他都說準了。」
「啊?還有這麼神的人?你快帶我認識他一下,也讓他給我說一說這些,我
好跟著發筆財。」葉秋華難得地像小女孩樣撒嬌。
「晚了,沒的可認識了。」耿潤峰歎氣道,「人沒了,過世了。」
葉秋華遺憾的「呀」了一聲。沈默少頃,葉秋華道:「那這個是他留下的?」
耿潤峰點頭承認。
經這麼一打岔,耿潤峰又沒心思看戴平原的筆記了,和葉秋華一起坐到電腦
前去閑看。
滿城盡是捲簾門的事情,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微博上不少過格的言論剛刷
出來一會,就被和諧掉,看得耿潤峰抓耳撓腮,很不爽。看到半截消息,和看了
篇太監小說沒啥大區別,甚至焦燥感更甚。
到了晚上,葉秋華在家裡實在待不住了,讓耿潤峰陪她一起去店裡拾掇拾掇,
說是趁著不能開業,先把店裡整飭一下,省得開業時候手忙腳亂。
其實複印室裡根本沒什麼可收拾的,至多就是打掃下浮灰。清理完這,兩人
又無事可做了。正當倆人百無聊賴,準備離開時,店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耿叔,你膽子真大,人家都不敢開業,你還開業,真不怕被罰?」林悅那
活潑的聲音沒進門就傳了過來。進了門,林悅才看見,葉秋華也在店裡。
「葉姨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林悅反應很快,轉眼就用熱情洋溢的笑
臉掩飾過去自己的意外。
「小悅來了啊,可有一陣沒看到你了。高考考的怎麼樣?一直也沒看你過來
……」葉秋華同樣熱情,拉住林悅的手寒暄起來。
作為這家複印社的老客戶,林悅和葉秋華關係一直不錯。按說倆人這熱情本
屬平常,可是耿潤峰心裡有鬼,感覺非常心虛。趁著林悅和葉秋華拉家常的功夫,
他到了門外抽煙。
和林悅一起來的是個瘦高女孩,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個子,短褲下面兩條修
長筆直的腿。林悅進了店,她沒進,站在門外。看耿潤峰出來,打量了幾眼,上
前招呼道:「你就是林悅說的耿叔吧?」
耿潤峰眨了眨眼:「要是她沒有別的耿叔,那應該就是我。」
女孩忍了忍笑,說:「真油滑。你們這些老男人都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很帥
呢。」
耿潤峰倒是忍不住笑了:「有人說過我很帥?那眼睛夠瞎的。」
「沒有。只是林悅總提起你,我就想當然了唄。她那麼喜歡帥哥。」
「是麼?我還真不知道。我看她以前那對象也不怎麼帥啊。」
「誰知道她哪根神經搭錯了……」
門外這倆人有一搭無一搭地攀談起來,越談越來勁,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約莫半個小時,林悅從店裡走出來,喊瘦高女孩:「小惟!」
聽這一聲招呼,耿潤峰和那個被喊做小惟的女孩同時回頭看林悅。林悅警覺
地看著小惟和耿潤峰,問:「你倆背著我說什麼呢?」
耿潤峰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立刻編了個謊:「說世界末日呢。今年就是咱
地球人活著的最後一年了,還不趕緊趁著還剩這幾個月趕緊樂呵一下?」
小惟連忙應和說是。
林悅冷森森一笑,沒搭腔,拉著小惟走了。
目送了林悅,葉秋華和耿潤峰說:「你別看小悅這孩子人小鬼大的,其實是
個苦孩子。她爸媽離婚了,誰都不管她,就知道給點生活費。」
耿潤峰靜靜地聽著,不置一詞。
夜裡,耿潤峰上網翻看QQ,看到林悅的簽名改成了「防火防盜防閨蜜」,
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怪味來。
大概是滿城停業的事情鬧得太大,最後政府出面闢謠了,說是沒有政府找茬
罰款這件事,如果誰以公安、工商、稅務的名義上門檢查罰款,可以立刻報警。
可能是怕資訊傳達不到位,破天荒地,基層政府也玩起了小招貼。電線杆、
商戶的門上,都貼了牛皮癬樣的政府公告。
這則公告剛一發佈,就被人以邏輯混亂而詬病吐槽。
等等,我先縷縷……哦,員警來我這了找我茬,我再找來一撥員警……兩夥
人一起收拾我麼?這個事是不是有點忒彆扭了。
詬病歸詬病,吐槽歸吐槽,這滿城停業的風波總算漸漸有了平息的趨勢。
一轉眼,進了七月中,天氣越發炎熱。加上葉秋華店裡生意不忙,耿潤峰也
就待不住了,就近找了個檯球房,在那裡消磨起了時間。
耿潤峰過去算是正經玩過檯球的,後來扔下一段。再撿起來的時候,已經是
09年以後的事了。
檯球這玩意,當年正經紅過一陣。上世紀90年代末,瀋陽知名的檯球房不
少,什麼英之傑,什麼金豹,還有惠盛隆等等。那時候保齡球也算火熱,不過耿
潤峰當時歲數還小,對那個不太有興趣。
不知什麼原因,火遍瀋陽的檯球突然就冷了下來,往日火爆的檯球房一下就
冷清下來。再後來,就是大批的球房倒閉了,留下來的,都是苟延殘喘。
耿潤峰不玩球是在球房普遍倒閉之前,那時候他忙著上學,後來忙著工作,
也沒心思玩。再把球撿起來,純屬偶然。主要是那時候有點噱頭,讓檯球在瀋陽
又紅火起來。這噱頭就是一個叫丁俊暉的中國人,在英國的職業比賽上拿了冠軍。
耿潤峰其實是後知後覺,他把球撿起來時候,檯球已經又熱鬧起來好一陣了。
至於流行的玩法,也變了。
有種帶點響的玩法,叫追分,三個人以上,按花九球規則打。贏了,是贏上
家錢,犯規了,需要給上家錢。規則簡單易懂。耿潤峰上手,就玩得入了迷。
畢竟太多年不玩球,手生是個回避不了的硬傷。玩球頭一個月,耿潤峰就輸
了快一萬塊錢。按說他那個球局裡玩的不大,輸贏也沒多少。但是架不住他天天
輸。一天不多輸,就三頭二百,累加起來,一攏帳,讓耿潤峰吃了不大不小的一
驚。
等耿潤峰手熟了,玩法也琢磨透了,總一起玩的球局卻散了。一起打球的幾
個球友,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工作忙。這個事氣得耿潤峰鼻子差點冒煙。
球這東西,撿起來了,也就撿起來了。耿潤峰談不上多大的癮,不過也算愛
玩。逮了空,帶帶拉拉的一直沒停過。
平常玩球,他都是和熟人一起。不為了別的,只為輸贏都在圈裡。
他們所謂的「玩」球,都和賭有關。十賭九詐。在外面玩,有很多時候,輸
贏和技術手法無關。被人牽驢,做扣坑了,輸錢固然憋氣。最麻煩的是,贏了不
好走,尤其是玩得大一點。
按常理說,你這贏錢了,輸錢的不說散局,你好意思走?你敢走?萬一人家
火了,來點盤外招,揍你一頓,犯上犯不上?
所以,耿潤峰基本不和生人玩球。例外的幾回,都可以查得回來。
最值得一說的一回是在鞍山。也是追分。耿潤峰贏了人家倆人四千多。眼看
那二位眼紅脖子粗,耿潤峰生了退意,不過沒找好藉口。正當那邊一個說,他還
有個朋友要來一起玩。耿潤峰就借坡下驢了。
來的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打過,姑且不論。主要是照這麼打下去,就是破褲
子纏腿,沒完沒了了。
耿潤峰說,哥們,正好你朋友來,我這也打不動了。你們玩吧。
沒等對方開口挽留,或者說翻臉,耿潤峰直接把贏的錢全拿出來,拍到桌上。
他又說,哥倆輸多少,我也沒給你們算,反正我就贏這麼多,一分不少。你
們哥倆自己收著吧。今天你們點兒不好,我點子正,勝之不武了。錢,我就不拿
了。
這樣,台費算你們哥倆的,哥倆看中不?
那二位看耿潤峰如此上道,臉色好了不少,也沒好繼續糾纏。直說老耿是講
究人,客氣了幾句,才把錢拿了回去。其中一個,還說要拉老耿喝兩口去。
耿潤峰連忙推辭,敬謝不敏。口頭上客氣著說,大夥交個朋友,以後有機會
再玩。
其實雙方都知道,基本上這就沒有以後了。
在葉秋華家這邊的球局,是耿潤峰臨時湊合的。之所以敢於上手,主要也是
他去那球房廝混過一陣,基本臉熟,常玩球的幾個也都大概瞭解過品性,不是輸
不起那種人。
正打著球時,耿潤峰手機上掛著的QQ響了,他忙著打球,也就沒理。等打
完這杆球,他才掏出手機看了眼。
消息是小惟發來的:「老耿,你幹什麼呢?」小惟不像林悅,叫他耿叔,直
接就老耿老耿的開叫。自打那天在葉秋華複印室門前加完QQ,小惟一直沒和耿
潤峰斷了聯繫,時常不鹹不淡地聊著天。至於話題,則是葷素不忌。
耿潤峰回了一句:「打檯球呢。」就又把電話裝進褲兜裡。
「檯球?你還會打檯球呢?能一杆亮嗎?我哥檯球打的就很好,經常能把人
殺個六星七星的。」不大一會兒,小惟把資訊回了過來。
聽這個嘮法,耿潤峰沒當回事。
小惟說的是打黑八的玩法,過去這玩法改過不少名,什麼十六彩,國標……
近幾年又改叫中式八球。無非就是個賣檯球桌的炒作噱頭,玩法上基本是換
湯不換藥。
打黑八,能說出什麼「六星」「七星」說法的,基本上沒啥好手。按耿潤峰
的標準,那基本就叫不會打檯球的。會玩的,根本不考慮對方剩下幾個球,找個
合適的機會就直接清台了。一般來說,對方球剩的越少,球形相對就越簡單,起
碼擋住球行走路線的障礙少了,所以清台反而更容易些。
玩黑八,最大的忌諱就是,把自己的目標球打光外,只剩一個黑八。遇到對
手會玩一點的,會被活活玩死。
不過,自從老耿會打追分以後,基本很少玩黑八。無它,技術含量不一樣,
覺得玩著沒意思。
耿潤峰隨手回給小惟資訊:「清台得看球形,球形簡單能清,太複雜了不行。」
小惟又回過信息道:「聽這話的意思,我感覺你好像球打得很厲害呢?斯諾
克會打嗎?」
耿潤峰繼續不厭其煩地回答:「會點,不厲害。」
好半天,小惟才再回信息過來:「說起斯諾克,我想起我男朋友做愛來了。」
耿潤峰沒太深尋思這話裡的味道,直覺就是,小丫頭在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性
能力強。他順杆爬地問了句:「時間長?」
結果小惟回過來的是:「不,時間短。他就像那些打球的人一樣,在手上擼
兩下,就發射了。」
看完這話,耿潤峰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心說,這孩子可真挺會糟蹋人的。
這時候,正趕上輪到他打球,他也沒來得及回資訊,就直接拎杆上桌了。瞄
球時,他心裡總是合計著那句「在手上擼兩下就發射了」,結果洞口的九號球沒
打進不說,母球還洗袋犯規了。
這就合著他得輸兩份錢,一份犯規錢,給上家。犯規以後,要給下家自由球。
給了自由球,基本就等於足球判了點球一樣,必進無疑。所以,他還得輸給
下家錢。
這一個懊惱勁就別提了。
追分這玩意,除了打球的技術以外,多少也有點運氣成分。自打耿潤峰打飛
了必贏的一盤球後,運氣急轉直下,當天贏的錢全吐回去不說,還倒搭一百五。
他一賭氣,就不玩了。
從球局上撤下來,他才想著搭理一下那個害他輸錢的小妮子。
「那他時間那麼短,你能滿足麼。」耿潤峰承著前面的聊天記錄發資訊道。
小惟回資訊很快:「無所謂啊,我需求又不大,可有可無。我還怕他時間太
長呢,我又不耐操。」
拎著電話往葉秋華家走的耿潤峰,看了小惟這話,不由得玩味話裡龐大的信
息量來。除此之外,又感慨萬千:現在這幫孩子真狠,比我們年輕那時候生猛多
了。
臨到葉秋華家樓下,耿潤峰連著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葉秋華的,讓他帶兩
瓶喝的水上來。另一個電話,則來自一個很久沒聯繫的老朋友。
五、情與欲的羅生門
認識王朝陽,是因為安佳容。安佳容斯人已去,王朝陽和耿潤峰依然是朋友。
兩年前,王朝陽去魔都工作,和耿潤峰在生活中斷了往來,只剩下時常在網
上聊天。這次休年假回來,王朝陽第一個約的朋友就是耿潤峰。王朝陽一貫守時,
開車先到了老耿家附近等他。
姍姍來遲的還是他耿潤峰。看見王朝陽的凱美瑞,他大咧咧拉開車門直接就
上了車。
「你怎麼還開這破車?」耿潤峰坐進車裡,第一句就是挖苦王朝陽。
王朝陽一笑:「那開啥啊?」
耿潤峰說:「開啥也比鬼子車強啊。」
「哪強啊?」
「起碼安全點不是。」
王朝陽嗤笑:「我認識的,開日本車的,目前還都活的好好的。但是開美國
車和德國車的,都有死了的。怎麼解釋?該著你死,你就是開坦克也一樣。該著
你命大,開啥車都一樣活著。你別老看不上日本車,養護費用低,還省油。比美
系德系車都省錢。別的不說,你看滿馬路上都跑的日本車,你覺得買日本車的人
都傻?一個傻兩個傻,那麼多人都傻?」
其實耿潤峰對日本車沒什麼成見,只不過作為多年的損友,擠兌一下王朝陽
而已。聽王朝陽巴拉巴拉說上一堆,耿潤峰並不搭腔,只是不屑地抽了抽嘴角。
王朝陽話鋒一轉:「其實我也想換車。這不是……窮,沒錢麼。」說完,倆
人會心一笑,各自拿出煙來抽上。
「回來幾天了?」耿潤峰問。
王朝陽隨口答道:「四天了。給你打電話那天我到家第二天。」
「能在家呆多久?」耿潤峰又問。
「還有一禮拜。休十一天。」
「那你們老闆還挺講究。」
說了句「湊合事吧」,王朝陽沒繼續在這話茬上繼續。倆人又閒聊幾句,王
朝陽問耿潤峰:「你最近看著老鬼沒?」
「沒啊。我有一陣沒看著他了。前幾天他找我釣魚,我當時有事,沒去上。
正好,給他打電話,把他一起喊上,喝點去。喝完追會分。「
「我剛給他打完電話,他關機呢。又特麼玩失蹤,肏!」
「不能吧?」耿潤峰這才掏出手機,撥了老鬼的電話。結果真如王朝陽所說,
電話關機。
耿潤峰唾駡道:「這貨就這屄樣,總特麼掉鏈子。」罵完,耿潤峰扭過臉問
王朝陽,「分是追不上了。老鬼找不著,老段、老常他們全不在瀋陽,一會咱倆
怎麼安排節目?」
王朝陽說:「這特麼可挺腦袋疼的,球打不上……咱倆總不能去大撫順吧?」
在眼前這種語境下,提起大撫順,只能做一種理解,那就是嫖娼。這是遼沈
地區特有的暗語。
早幾年,瀋陽市官場變遷,新任公安局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就把火燒到
了「黃」字上,全市嚴打賣淫嫖娼,直接就把娛樂場所裡的性服務業打絕了。此
後,瀋陽城的繁榮娼盛不再,空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色狼。被破壞了性福生活的
瀋陽淫民,無不是怨聲載道。不過,罵歸罵,怨歸怨,卻是無可奈何。小胳膊畢
竟擰不過大腿。想頂煙上,新來的局長肯定會讓你領教人民民主專政的鐵拳。
接連幾年的高壓政策,不光是娛樂場所中綠色一片,就連樓鳳都被打得無處
容身。嚴峻的形式逼特服從業人員不得已只能放棄瀋陽這塊沃土,轉而東遷,到
了瀋陽比鄰的城市——撫順落地生根。
2011年春節前夕,一名樓鳳在自己QQ簽名裡寫下這樣一段話:瀋陽太可怕了,
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可以說,這特服東遷的悲壯程
度,堪比歷史上幾次衣冠南渡,無不飽含著斑斑血淚。
瞭解瀋陽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是個相當遲鈍的城市,無論是追趕時尚,還
是奔赴潮流,都落後於國內其它大都市。然而,如今卻在掃黃一事上,處於全國
領先地位,走到了時代的前沿,也算是一個史無前例。
瀋陽打擊色情服務業幾年後,國內色情業標杆,帝都的天上人間才垮了台,
被無限期查封。
食色,性也。這源於人類本能需求而形成的生意,有過幾千年歷史,若能因
一紙行政命令而消滅,那才是咄咄怪事。洗浴中心裡隨處可見的大保健特服是沒
了,可誰能保證豢養二奶,和援交也滅絕?本質上有什麼區別?都是皮肉交易。
高壓之下,無非是從地面上的的半公開化,轉為地下運作,變得更隱蔽也更不透
明,提高了交易成本而已。
性,作為一種資源,在社會中的分配並不均衡,在分配規律上,也遵循著贏
家通殺的馬太效應。社會底層和上層所佔有及掌握的性資源差距,比經濟差距還
要大。
用句極其粗俗的話講,缺屄肏的,一定不是有錢人。關於這個事情,耿潤峰
和朋友們討論過不止一次,結論也是相當的一致:這種高壓政策的結果,就是讓
社會底層的性壓抑更為嚴重。就連從不嫖娼的戴平原,也持有同樣的觀點,那時
他還能激揚文字,還能侃侃而談,當然還能在臉上掛著憨厚笑容,最重要的是,
還活在這個人世間。
撫順,之所以能敞開懷抱,接納這些失足婦女,其實也和現實狀況有關。作
為一個資源型城市,在資源枯竭後,也就等於斷了經濟來源。所謂經濟轉型,只
不過是句笑談。滿城都是失業人員,你讓他們靠什麼過活?喝風?迫于生計,不
少本地失業婦女選擇了失足下海。領導們解決不了實際困難,只能對這些事睜一
眼閉一眼,久而久之,這無煙工業在撫順初見雛形。趕上瀋陽出了這麼一樁子事,
特服東遷也就順理成章了。
時間的沈澱和民間的口碑,是最好的廣告。起碼瀋陽周邊,都知道我大撫順
是解決胯下需求的不二之選。往遠了說,它比不了阿姆斯特丹的底蘊和文化;往
近了說,它比不了東莞的精細標準服務。不過,作為北方性都,撫順自有它獨到
的誘人之處。這裡貴在一個熱情淳樸,貴在一個粗獷豪邁,最最最重要的是,經
濟實惠,物美價廉。
耿潤峰打車時候,曾經聽一個出租司機說過自己在撫順的輝煌往事:一千塊
錢嫖了一禮拜!當時聽得耿潤峰是目瞪口呆。
耿潤峰並不喜歡明碼實價的錢肉交易,甚至連援交都很抵觸,主要的原因是,
他不缺可以睡覺的女人。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去聽一些關於嫖娼的八卦。這廝是典
型的知道分子,凡事都以知道一點為榮。所以,關於撫順的這些事,他老早打聽
個門兒清。
王朝陽和耿潤峰說撫順,其實也就是閒扯淡。往好聽了說,這倆人都是自矜
身份的人,不屑去嫖,往難聽點說,就是裝屄。話又說回來了,好吃不如餃子,
好玩不如嫂子。能勾搭到良家的人,沒誰願意去花那一把一利索的錢。
「算了,咱倆先吃口飯,回頭再合計去哪玩吧。」王朝陽一打方向盤,把車
開出了耿潤峰家的社區。
找飯店的路上,王朝陽和耿潤峰繼續閑侃:「沒有老鬼,追分也沒意思。我
現在就想找他幹一場,這個勁兒我都憋了快二年了。」
耿潤峰不知這又是哪裡出了過結,便問了一嘴。
王朝陽說:「我臨去上海前,和老鬼幹一場追分,輸他了。你不知道,他找
我玩時候,話說得可好聽了。他跟我說,你這要走了,我輸你點,算給你送行了。
結果特麼的,一宿贏了我四千多……」
聽王朝陽說完,耿潤峰樂得合不攏嘴,說:「他那話你還敢信?能贏你一塊
都不帶贏八毛的。找他報仇行,我支持你。咱倆一起幹他,非得讓他吐出來點不
可。」
找了家還算乾淨的飯店,王朝陽和耿潤峰放下車,一起進店小酌。飯桌上,
還是山南海北的閒聊,不過依然沒有任何關於安佳容的隻言片語。自打耿潤峰和
安佳容分開以後,這哥倆之間就很默契地遮罩了關於她的話題,如今仍舊保持了
這份自覺。
飯中,耿潤峰收到了小惟在QQ上發來的資訊:「老耿,你忙活啥呢?」
耿潤峰回了兩個字:「吃飯。」
「老耿,你怎麼不用微信?現在都用這個,QQ我都不愛上了。」
小惟的這個資訊,耿潤峰沒回,過不一會,新消息又過來了:「你最近和林
悅約炮沒?」
這信息看得耿潤峰很是尷尬,回道:「別瞎說。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不學好?」
「老耿你還跟我裝!你敢說你沒上過她?她都告訴我了,你跟她睡過。」
「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耿潤峰斷然否認。
「你這叫提了褲子不認帳。鄙視你!」
耿潤峰知道,糾纏下去沒個頭,果斷放棄回資訊,端起酒杯,和王朝陽碰杯
喝酒。小惟卻是不依不饒,接著說:「你趕緊跟林悅打打炮吧,她最近憋到了,
火氣太大了,你得幫她去去火……」
酒過三巡,王朝陽問耿潤峰:「你現在上班沒?」
聽耿潤峰說「沒」以後,王朝陽說:「你這麼在瀋陽呆著,不呆廢了麼?別
瞎晃了,跟我一起去魔都得了。我們公司現在缺個運營副總。老闆讓我物色很久
了,一直沒合適的人選。我合計了快半年了,覺得就你最適合。」
耿潤峰呷了口酒,擡眼看王朝陽,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你在那邊管啥?還
是人事?」
王朝陽呵呵一笑:「我能幹啥啊?還不是那點差事。」
耿潤峰感慨道:「這人啊……社會角色一旦定了,就很難改,尤其在中國。」
感慨完,耿潤峰把話題來了個乾坤大挪移,「你們公司主營業務是什麼?」
「高速公路、隧道的照明系統。」王朝陽又補充道,「LED 的設備。」
耿潤峰想了想,道:「那玩意……使用壽命不行吧?」
王朝陽笑:「使用壽命,早就不是問題了。LED 做光源,現在技術已經很成
熟了。我們這邊唯一的優勢就是,能做交流LED 設備。過去,LED 設備不都是直
流電的嘛……」
王朝陽解釋了一通技術情況,其實耿潤峰也沒聽進去多少,轉問:「你們那
業務都得是政府工程吧?」
王朝陽說是,耿潤峰點點頭,隔了少頃,繼續問:「公司現在多大規模?年
產值多少?」
王朝陽繼續不厭其煩地回答。
最後,耿潤峰又問:「我去了,能給我多少?」
「一年二十個打底,年底有分紅。」說完,王朝陽又說,「我的許可權最多
就能開出這樣的價碼。你要是真有心,我介紹你和我老闆認識,具體的你們談。
錢上應該虧不著你,關鍵是你想不想去,能不能抓起這攤。」
耿潤峰咂咂嘴,道:「過去也沒幹過這玩意啊,一點底都沒有……」
看耿潤峰打退堂鼓,王朝陽勸慰道:「哎,做企業這點事,你門兒清,大同
小異。我覺得你有半個月就能摸明白。說實話,我們這邊現在業務不愁,關鍵是
感覺運營有點亂,成本也控制不下來。老闆是想找個能把這套體系理順的人。」
王朝陽又一次跟耿潤峰交了底。
說沒動心思,那是假話。不過耿潤峰還是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去魔都。思量
了半晌,他也沒拿定個主意。一來二去,耿潤峰和王朝陽倆人喝得有點高。本來
倆人掂對喝完酒以後,單獨打會球,結果這情況,弄得沒法打。
「撤吧。」耿潤峰酒嗝連連,「去魔都的事,我再合計合計。」
王朝陽一口應承下來:「行。不過你最好快點給我準信兒,老闆那邊催得挺
急,我壓力也挺大。」
出了飯店的門,王朝陽就要往車裡鑽,被耿潤峰一把拽住:「車先扔這吧。
最近查酒駕挺嚴,你打車回去。」
王朝陽怔了怔,酒後的遲鈍讓他反應慢半拍,合計一會,才打了個電話。電
話打完,王朝陽沖著耿潤峰晃了晃手機說:「我喊我小舅子來了。讓他開車。」
不多時,王朝陽的小舅子坐著計程車到了。接過車,王朝陽安排路線,要先
送耿潤峰回家,耿潤峰擺擺手說:「別,送我過鐵西去。我最近在那邊住呢。」
到了葉秋華的複印室門前,耿潤峰下了車,和王朝陽道了別,也沒再多說什
麼。彼此都清楚,一切都得酒醒以後再談了。
「怎麼喝成這樣!」看到一步三搖的耿潤峰,葉秋華埋怨道。
耿潤峰懶得解釋,討了鑰匙,直接到葉秋華家睡覺去了。醒來的時候,已是
晚上九點。除了頭疼嘴苦以外,還有尿急。去完廁所,耿潤峰才發覺,葉秋華還
沒到家。耿潤峰估摸著,她可能還在店裡,就換鞋下樓去接人了。
路上,耿潤峰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看了看,看到QQ上小惟最後那句說「林悅
火大」的信息,他賤兮兮地回了一句:「我看你火也不小,要不要幫你也你去去
火?」
小惟回資訊還是一如既往地快,好像隨時守在QQ邊一樣:「才不用你。我
有對象。」
耿潤峰啞然一笑,把手機收回到了兜裡。
果然如其所料,葉秋華還在店裡,而且是忙得不可開交。有個客戶的標書在
等著輸出處理。看到這情形,耿潤峰自覺地上手幫忙,緊趕慢趕,終於頭十一點
完工了。
送走客戶,耿潤峰對葉秋華說:「店裡這麼忙,怎麼沒喊我?」
葉秋華拭去額頭津津汗水,笑道:「哪敢勞動你老人家,誰知道你酒醒沒醒。
萬一沒醒酒,來店裡發酒瘋,嚇著顧客怎麼辦?」
看耿潤峰臉色不豫,葉秋華笑意更盛:「喲喲喲,還撂臉子了……今天你怎
麼這麼不經逗?和你說個樂,你看你……我這不是心疼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嘛。
我不反對你喝酒,可也不能那麼喝法啊,身體是你自己的……」
葉秋華話沒說完,就讓耿潤峰封住了嘴,當然用的是唇與舌。好一會,耿潤
峰才放開半推半就掙扎著的葉秋華,任她嬌嗔著捶打自己的肩膀。
「你看你,剛說怕你發酒瘋,你就來勁……」
看葉秋華嬌豔欲滴的臉色,耿潤峰色心頓起,恨不得立刻將她就地正法,葉
秋華連忙討饒,說回家再整。倆人隨意在附近的速食店吃了口夜宵後,便回去過
起了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住在葉秋華家,別的不說,這穩定的性生活是妥妥的有了保障。除了葉秋華
的例假外,這倆人近乎每日無休,風雨無阻。葉秋華不止一次說過,照這麼弄,
一個月就要把一年的愛做出來了。
和王朝陽喝酒第二天,耿潤峰又給老鬼打了電話,電話依然是關機。老鬼就
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失蹤了,直到王朝陽年假結束,也始終沒有消息。就這樣,
帶著滿心的憤懣,王朝陽離開了故鄉,飛往魔都。臨走時,王朝陽還不忘碎碎念,
聲稱要過年回來找老鬼報仇,那副絮叨模樣如同唐僧念經。
關於王朝陽邀請自己去魔都,到他供職的公司去工作這件事,耿潤峰再三斟
酌,還是沒能拿定主意。
王朝陽叮囑耿潤峰道:「老耿,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和你說,背井離鄉,不是
個小事。具體的主意,還得你自己拿。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機會很難得。還有,
你最晚最晚,頭九月得給我準信兒,不行我就讓別人頂崗了。老闆給我的期限就
是九月。」
耿潤峰默然點了點頭,示意王朝陽他知道了,又向外揮了揮手,表示送客到
此。
耿潤峰一直沒和葉秋華說,自己可能會去上海工作的事。事情沒結論,說完,
只是徒增煩惱。另外一個原因是,耿潤峰覺得,如果就這麼撇下葉秋華走了,有
點不地道,畢竟答應她幫著敷衍她媽,事情還沒辦,就半路撤了,這不符合他一
貫的做人原則。
煩,耿潤峰覺得很煩。事涉自己的前途,容不得他不仔細斟酌。除去葉秋華
綜複雜的東西交織到一起,像團亂麻堵在耿潤峰心口。
一晃,到了八月,天氣更熱,像下了火一般,地面上熱得可以煎雞蛋。這段
日子,耿潤峰終日泡在球房裡。他嘴上說,是為了蹭空調避暑。其實潛意識裡,
是逃避考慮去魔都的事情,也是在逃避葉秋華。為了不去考慮這些煩心事,耿潤
峰打起球來格外上心。他這一上心不要緊,球房裡的追分局經常被他打黃,因為
他贏得太多。以至於後來追分都不帶他,只留他做場外指導。
一段時間沒聯繫的林悅,忽然QQ發來資訊,問耿潤峰在哪。
耿潤峰隨手回道:「在店裡。」
林悅馬上資訊跟過來:「騙人。我剛從葉姨店裡出來。你到底在哪。」
謊言被拆穿,耿潤峰也不惱,沒皮沒臉地回道:「剛出來,到球房打檯球。
誰騙你了,我是話沒打完。」
林悅發來一連串表示憤怒的QQ表情,而後道:「我怎麼感覺你在躲我?」
耿潤峰說:「誰躲你了?有必要嗎?一天沒事老瞎合計啥,疑神疑鬼的。」
不大一會,林悅又發資訊來:「那好,我去找你。」
耿潤峰有心說,死老熱的天,你折騰啥。可轉念一想,這麼說完,就坐實林
悅說的那樣,在躲她。所以,耿潤峰什麼都沒回,出了球房,在門外等林悅。
耿潤峰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林悅有私下來往。
林悅當天穿得很清涼,粉色的吊帶衫陪著牛仔短褲,打著把小遮陽傘。
耿潤峰見了她,開門的招呼就是:「你不嫌熱啊,這老熱天出來幹啥?」
林悅白了耿潤峰一眼:「我樂意!」
耿潤峰一副不和她一般見識的模樣,說道:「咱倆不能在這傻站著吧,找個
地方坐會?」
林悅不答話,直接攔了台計程車,坐進了車裡。看耿潤峰站在車外發愣,林
悅沒好氣地說道:「上車。」
「這是幹什麼去啊?」耿潤峰上車後問了一嘴,林悅沒搭腔,告訴司機往太
原街開,然後就扭頭看著窗外。
看了這情形,耿潤峰知道,林悅在耍性子,問也問不出啥。乾脆,就由著她,
看她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就這樣,跟著林悅,到了太原街潮匯七樓,耿潤峰才知道,這丫頭要看電影。
大概是路上氣順了些,林悅才告訴耿潤峰,自己原本約了小惟看電影,結果
被放了鴿子。覺得自己看電影太缺心眼,所以才臨時拉上老耿。
耿潤峰說:「我說你怎麼一臉吃屎的表情,敢情這是叫人放了鴿子。問題是,
你不爽別拿我出氣啊。」
林悅說:「你才吃屎!」又說,「怎麼的,我就拿你出氣了,怎麼的!拿你
當出氣筒,你還不幹了,有沒有天理了!」
林悅的理直氣壯,讓耿潤峰徹底沒了脾氣。
林悅定好的票是《筆仙》。這小丫頭對驚悚片情有獨鍾。耿潤峰不愛看,把
一腔精力全用在林悅身上。一場電影下來,他的手就沒離開過林悅的乳房。也虧
得吊帶衫方便,伸手就能捉到林悅胸口那對玉兔。耿潤峰還想就手摸林悅的襠下,
被林悅擋了開。再者,牛仔短褲的褲腰扣子也不好解。耿潤峰只得退而求其次,
摸著林悅的大腿過幹癮。
電影結束,放映廳裡的燈亮,耿潤峰才意猶未盡地把手從林悅的胸罩裡抽出
來。趁著觀眾退場,耿潤峰和林悅咬耳朵道:「濕沒?」
林悅臉一紅,使勁捶了耿潤峰胸口一拳,啐道:「老淫棍。」
下身濕得一塌糊塗的林悅,到底抵不住老淫棍的蠱惑,被他拉去開了房。男
女間就是這麼回事,褲腰帶松過一回,第二回就難系住。在賓館房間裡,耿潤峰
像揉麵團一樣揉著林悅的乳房,揉得她哼哼唧唧直叫。在電影院裡忍著的呻吟,
在這來個秋後算帳,連本帶利地都找了回來。
林悅的乳房不算小也不算大,比起她那年紀的女孩子,還算有傲人的資本,
不過和熟婦比起來,尚有差距。不過好在一點,那份彈性,絕不是熟婦軟塌塌的
奶子可比的。在床上親熱好半天,耿潤峰只覺得滿頭大汗,熱得受不了,這才想
起沒打開空調。點上空調,耿潤峰便拉林悅去洗澡。大概是因為沒喝酒,林悅有
些拘謹,或者說羞澀,怎麼都抹不開臉和老耿一起洗,直推他先去。耿潤峰便自
己去洗了澡。洗完,耿潤峰隨便拿了浴巾,一邊擦身上的水跡,一邊走出了衛生
間。躺在床上的林悅直接捂了雙眼:「耿叔你還能不能再講究點了,咋光著屁股
就出來了,跟人參娃娃似的。」
耿潤峰覺得林悅矯情得可笑,道:「你沒看過是咋的。再說了,人活著不就
是赤條條來,赤條條走麼。」
「有種你現在就赤條條出去。我絕不攔你。」林悅脹紅著臉瞪了耿潤峰一眼,
三步並作兩步鑽進了衛生間。
約摸十分鐘,林悅圍著浴巾出來,上了床。耿潤峰伸手就要扯去林悅身上的
遮擋物,林悅伸手攔住。很認真地看著耿潤峰,說道:「我不找你,你永遠不會
找我,對不對?」
耿潤峰愣了愣,心中念頭轉了幾轉,本來他想嘻皮笑臉地敷衍過去,可看林
悅如此認真,他也端正了態度,正色道:「是。」
林悅目不轉睛地盯著耿潤峰,片刻,眼裡便湧動著淚水,她努力地讓自己的
聲音不去顫抖,可惜無濟於事:「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
耿潤峰歎了口氣,伸手要擦去林悅流下的眼淚。林悅一把推開他的手,梗著
脖子瞪著他。
「小悅,你這麼說,我很難受。我不找你,原因很多。我覺得,有一點你應
該懂,我承載不了你的未來。正因為我對你有好感,所以理性告訴我,不應該糾
纏你,那樣對你沒好處。你還小,和我不一樣,未來有太多種可能。那種過了今
兒沒明兒,只圖一時樂呵的事,不適合你。況且,和你發生關係,我有負擔,或
者說是罪惡感。畢竟年齡差了十幾歲。」
「負擔?罪惡感?呵呵……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到呢?」林悅冷笑,無不嘲弄
地說道,「在電影院裡,你怎麼沒負擔呢,帶我開房來的時候,你怎麼沒負擔呢?」
「坦白說,有。但是我不是聖人,也不是柳下惠,遇到女人,一樣會有欲望,
會衝動。欲望爆發的時候,我戰勝不了理智。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會
對你做那些事。但是在理智的時候,我會控制住自己,不去糾纏你。」
「你的意思是,你找我就只能上床,是不是?」
耿潤峰反問:「那你覺得呢?」而後又道,「用笨理合計,也該明白啊,我
一個三十多歲大老爺們,找你這十八九的小姑娘,能幹啥?有可能不為了床上那
點事嗎?談人生,談理想?說出來誰信?連我自己都不信。別說我主動找你,就
是你找我,最後還不是到了這一步?」
林悅無語,默然片刻,道:「男女間就不能有純潔的友誼?」
耿潤峰搖了搖食指:「這個話題已經不新鮮了,爭論也爭論不清,我也不想
和你講什麼大道理。你我發生過關係,這是即成事實。即便過去沒發生過關係,
只要經常單獨接觸,我也會打你的主意。是,有罪惡感,但是打破禁忌,同樣有
精神的快感。事情結束,我會鄙視、唾棄自己,但是事到臨頭,我還會做。人,
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矛盾。」
看林悅低頭不語,耿潤峰說:「小悅,你如果後悔了,那我們現在就走。我
想告訴你,你如果想過正常人的日子,最好遠離我,永不相見。」
林悅猛地擡起頭,直視耿潤峰的雙眼,道:「什麼叫正常人的日子?」
「正常人的日子就是……」耿潤峰忽然發現自己詞窮了,他自己都定義不了
剛剛說過的「正常人的日子」。語塞好一會,他才說,「就是正常戀愛,正常結
婚……」
林悅直接打斷耿潤峰的話道:「像我爸媽那樣?經人介紹認識,結婚,接著
生下我,然後開始吵架,再然後冷戰,最後離婚?這就是你所謂的正常人的日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耿潤峰的話再一次被林悅打斷,「如果那就是你說的
正常人的日子,我寧願不過。」
林悅的說辭,竟讓耿潤峰無言以對。
「和你上床,有點偶然,有點意外,不過我沒後悔。當時我是在賭氣,但我
也是夠了,和一個事事都需要我操心的小孩子夠夠的了!我不是他媽!我想輕鬆
一點,不想有負擔。什麼未來,什麼以後,我都不要去想。我只想找個寬容點的
懷抱,不需要我那麼累……」說著,林悅點點淚水落下,她擦了眼淚,擡頭看耿
潤峰,「我要得多嗎?」
耿潤峰心口倏地一軟,由盤腿坐改成了側身坐,伸手攬過林悅光潔的肩頭,
把她攬到懷裡。
「和你上床以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主動要跟一個比自己大十四五歲的男人
睡覺……既然睡了,也就不想那麼多了。」林悅靠著耿潤峰的肩膀喃喃道,「耿
叔,我們做炮友吧。我不想隨便把自己再交給別的男人了。與其和別人鬼扯,還
不如和你鬼扯。起碼你還能關心我一些,不會禍害我。還有,我也不討厭你……」
耿潤峰長歎,依舊無言以對,把唇放在了林悅額頭輕輕一吻,又吻了她尚未
流幹淚水的眼睛。
隨後,耿潤峰摟著林悅躺了下來。經了這麼一出,耿潤峰熾烈的色欲冷卻不
少。仰面躺在床上,他神遊天外。剛才那番和林悅說的話,半真半假,以至於連
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他未嘗沒有欲擒故縱的意圖,但若是說他只是這
一個目的,未免又冤枉了他。
人心難測,人性複雜,紙面說來終覺淺。遐思一起,耿潤峰不知不覺間睡著
了。恍惚中,感覺腿上有些累,他這才醒來。醒來後發現,林悅的一條腿搭了過
來,壓在他的大腿上。原本緊裹在身上的浴巾此時散了開,露出一具飽含青春活
力的身體。耿潤峰側過臉,看林悅俯在自己肩頭熟睡,臉上泛著淡淡的緋紅,他
心中泛起一種別樣的悸動。
林悅的皮膚不算黑也不算白,偏黃一些,泛起的光澤如和田黃一樣暖人心脾。
耿潤峰的目光順著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掃過去,胯下本能地蠢蠢欲動,很快,他身
體的那一部分便不爭氣地腫脹起來。耿潤峰不經意動了動僵直的身子,林悅跟著
也醒了過來。林悅裝著要繼續睡,往耿潤峰身上偎了偎,可很快,手就不老實起
來,撫上了耿潤峰的胸膛。耿潤峰心中暗笑,騰出手,從林悅的肩頭開始慢慢撫
摸下去。耿潤峰一側臉,林悅噴著灼熱氣息的小嘴便迎了上來。口唇相交,林悅
直接噙住耿潤峰的舌頭,濕吻當中,呼吸越發深重。耿潤峰還是不急不緩地愛撫
著林悅的身體,肩、肋、胯,最後手落在她緊致的大腿上。
儘管空調溫度打得很低,可林悅的身體還是火熱,她把腿從耿潤峰的手裡閃
出來,蜷縮了身子,直接把胯下遞到了耿潤峰的手中。耿潤峰知道,小丫頭動了
欲火,配合地撫弄著她的下身。當中指帶過兩唇之間的縫隙,擦到花蒂上,林悅
便像條離開水的鯉魚一樣,翻騰起來。
片刻之後,林悅脫了力,只剩下喘息和呻吟,分開的兩股,隨著耿潤峰愛撫
花蒂的節奏時不時顫抖。若是耿潤峰手上動作大了些,林悅甚至會像打擺子樣寒
顫。這是耿潤峰一個驚奇的發現。起碼酒後的林悅,沒表現出這等敏感。看林悅
那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讓耿潤峰有了品嘗她胯下唇的衝動。不是每個女人,都能
讓耿潤峰心甘情願地俯身到胯下,這是個感覺問題,正如女人不會給自己不中意
的男人吹簫一樣。
林悅的陰毛不算茂密,也不算稀疏,恰到好處的點綴在小腹下面,看得人賞
心悅目。耿潤峰沈到林悅身下時,鼻尖幾乎貼著那黝黑的毛髮而過。當耿潤峰的
舌尖沾了林悅的下身,她身子抖得更為厲害,像風中的枯葉,連呻吟聲都帶了哭
腔。耿潤峰捧了林悅的嬌臀繼續,只是十幾個呼吸間,就換來了林悅的尖叫。
覺得火候成了,耿潤峰提槍上馬,甫一接觸,林悅即呼呼叫痛。沒了酒精的
麻醉,林悅的承受能力明顯弱多了。忙活了半個小時,耿潤峰才把陽物挺進小半。
又盤桓許久,耿潤峰才能齊根沒入。
在林悅這青春得略帶青澀的身體上,耿潤峰不敢大開大合地幹粗活,怕傷了
這小妹子。即便如此,林悅還是嬌呼不斷。呻吟中,林悅告訴耿潤峰,上次做完,
她下面疼了三天,這讓耿潤峰有了種別樣的成就感。
林悅一米六七的個子,花徑卻短淺得很,不管耿潤峰選了什麼樣的體位,都
能直插入底,到她陰道的最深處。耿潤峰突發奇想,選了個疊羅漢的體位,他自
己仰躺著,讓林悅仰躺在自己身上。下體接入後,他便弓起身子,抄起林悅的兩
條腿,把林悅擺得像把小孩撒尿的姿勢,羞得林悅擡不起頭。
隨後,可就不是擡不起頭那麼簡單了。並不快的抽插,每次都恰到好處地觸
發到林悅身體裡的敏感點,每一下動作,都讓林悅覺得通體酥麻,脊柱冰涼;十
余次抽插,就讓林悅有了尿意。而且那尿意隨著抽插越來越強烈,直沖林悅的神
經。
林悅話都說不完整,顫抖著聲音道:「耿叔……別,停一下……不行……要
尿了……」
遇到這種事,耿潤峰怎麼可能停?依然保持著固有的節奏聳動著身體。發現
林悅的敏感點,不是偶然,而是耿潤峰耐心尋找的傑作,憑了經驗,他反復試探,
尋找林悅的最敏感位置。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正是如此。幾番尋覓,那敏感點
到底是被他找到了。
持續的進攻,有著水滴穿石的功效,林悅身體的防線終於崩潰了。反射樣的
抽搐,讓她的身子甩開了耿潤峰的陽物,之後,一股體液如清泉樣激射而出,噴
灑了半床單。
此情此景,讓耿潤峰大喜。和林悅兩次上床,都讓她出了潮吹,這足以說明
她擁有這樣敏感的身體。就以往的經驗來說,只要有過潮吹,後面再想有就會很
容易。潮吹過後,女人的身體更為敏感,也更能獲得強烈的快感。耿潤峰當然不
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他攏住胯下槍,再一次把林悅捅了個通透。
像高鐵提速一樣,耿潤峰也提了速,這一提速,林悅渾身的細胞就像爆炸開
一樣,尖叫不止。等到耿潤峰收工,林悅早已涕淚橫流。若不是過去見過高潮會
哭的女人,耿潤峰此刻恐怕會被嚇到,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高潮餘韻平息,林悅一副窘迫的模樣道:「我怎麼又尿了啊,好丟臉……」
「這有什麼可丟臉的?潮吹,是好事。說明身體敏感。」
林悅狐疑地看了耿潤峰:「你確定沒騙我?」
耿潤峰鄭重地點了點頭。
耿潤峰問林悅:「剛才感覺怎麼樣?」
林悅歎道:「活不起的感覺,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欲仙欲死。」耿潤峰偷笑。
林悅扭了扭身子,表達了下不滿,隨後道:「我想,這大概就是被征服的感
覺吧……」
休息半晌,倆人積攢好了體力,準備再來一輪盤腸大戰。耿潤峰忽然想拍一
下倆人鏖戰的視頻。不為了別的,就想讓林悅看看她自己高潮時的模樣,尤其是
潮吹。
「有什麼可看,一定醜死了……耿叔,你要不要這麼變態?」林悅扭捏著不
想讓拍,可架不住耿潤峰的花言巧語,只得由他去了。
二次床戰,時間比第一次更長,林悅更是呼天搶地。只是沒再噴潮,大概是
第一次過於激烈,身體上不再支持。看了自己高潮時的模樣,林悅羞得擡不起頭。
這一通折騰,大半天過去,倆人無力再戰,並肩躺在床上談起人生。耿潤峰自嘲,
發洩完性欲,都成了哲人。
「耿叔,你有過理想嗎?」問完,林悅就覺得後悔,覺得這問題很傻。這個
有些早慧的小姑娘怎麼能不明白,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曾有過理想,可能不切實
際,不過卻都很美好。
「有啊,怎麼沒有過。」耿潤峰眨了眨眼,長籲口氣,眼神飄渺起來,仿佛
回到了自己的青蔥歲月。
「上學的時候,特欣賞當時的總理。鐵血宰相嘛,兩袖清風,一心為民,準
備了一百口棺材,九十九口裝貪官,一口裝自己。多麼慷慨激昂……那個時候,
我特想從政,當一個像他那樣的好官。畢業以後,就知道那不過是個笑談。無論
從事哪個行業,都需要資源的傳承啊。經商是,從政也是。不排除有白手起家的
神話,但是那畢竟是萬中無一。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很崇拜他,把他當成自己的
一個夢了。也為了他黯然退休而惋惜傷神。再後來,當我知道他學大氣的兒子當
了國字型大小金融集團的董事長,我的夢就碎了。憑什麼啊?就憑他爹是我們天
朝的金融沙皇?這裡面沒有利益貓膩,誰信?越往後,就越發現,事情和自己想
的不一樣。他沒有新聞裡,網路中吹捧得那麼高尚。他嘴裡的豪言壯語,無非是
掩蓋他所做的坑害民眾利益。裝九十九個貪官,呵呵……他殺哪一個了?倒是後
來不少政府大樓蓋得像棺材。他的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拯救他所在的那個利益
集團,執政集團,至於民眾利益?那是可以罔顧的。不過想一想,也無可厚非,
作為政客,這是他的本職工作。換成我,也會如此,可能手段還不如人家高明
……喔,不,不對,一定沒人家高明。有人說,他的繼任者是影帝,難道他不是?
都一樣,一丘之貉。都在演戲,表演風格各異,但是同樣經典。其實往大了說,
人生不也是個戲臺?每個人都在上面表演……」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耿潤峰停下喘了口氣,看了看林悅,帶著幾分歉意道:
「不該和你說這些……」
「不,我愛聽。挺好的。」林悅側身,手支著頭,兩眼晶晶亮,清澈如水,
看著耿潤峰。
「能聽懂?」
林悅想了想說:「不全懂,能懂一點。起碼我知道了,你年輕時候的偶像坍
塌了。」
耿潤峰笑了,搖搖頭,片刻後說:「不牢騷了,牢騷太盛防腸斷。」
「那後來呢,後來沒理想了?」林悅問。
「後來啊……後來也有,想著投身商界,做一番精彩,結果也不像自己想的
那樣。這個夢想沒了之後,就剩下好好活著,是最真實,也最靠譜的夢想了。」
隨著話出口,耿潤峰的語氣越發平和。
閒聊著,林悅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半。
「呀,都七點多了,我說怎麼餓了。」林悅失聲道。
聽林悅這麼一說,耿潤峰也覺得餓了,便起身收拾,要帶林悅出去吃飯。
林悅問:「晚上你是不是要回葉姨那?」
耿潤峰稍一猶豫,林悅便心領神會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得回家。房退了吧。」
離開賓館,林悅再三叮囑,不要把手機裡拍的視頻讓別人看到。耿潤峰滿口
答應,心裡卻盤算著,是不是把視頻打了碼,傳到XXX或者SIS上去。不過
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比較吝嗇,不願意和人分享自己的快樂。
吃過晚飯,和林悅分別後,耿潤峰如常地回到了葉秋華家。
因為發洩了一下午性欲,耿潤峰沒有交公糧的主動意識。葉秋華興致倒是不
錯,主動給耿潤峰吹簫。經歷過高強度性愛,耿潤峰的龜頭異常敏感,難受得呲
牙裂嘴。看耿潤峰不太積極,葉秋華也就偃旗息鼓了。她倒沒懷疑什麼,畢竟這
一段日日無休,狀態低迷也不奇怪。
準備睡覺的時候,耿潤峰手機上掛著的QQ響了起來。他抄起一看,是小惟閑
兮兮地發來個QQ表情。看到小惟的資訊,耿潤峰就想起了她放林悅鴿子的事,決
定敲打她一下。
「你這怎回事?看個電影還放人鴿子,害得我當了出氣筒。」耿潤峰果斷發
信息道。
「啥?放鴿子?是我被放鴿子了好不?這怎麼還帶惡人先告狀的!」小惟一
連串發了好幾條資訊,話裡的意思是,林悅約她看電影,然後爽約不見了,害得
她空等了一下午。
小惟這麼一說,耿潤峰倒分不出真假了。也不知是誰放了誰鴿子。
耿潤峰心想:這怎麼一個人說的一個樣?虧得是人少,當事人再多倆,這放
鴿子的事真就鬧成羅生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