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奴
愛奴 / 作者:清水玲珑
楔子
逃……
萬里荒漠,如火驕陽。
金子般燦爛的黃色,充盈在天地間。
人世間最受尊寵的顔色,在這里卻是死亡的歡笑聲。
刺眼陽光下點點反射的白光,那是動物的殘骸,或者人的屍骨。
靠近西戎邊境的白龍堆沙漠以龍卷風和變幻莫測的地形聞名。
沒有熟悉的向導引路,幾乎沒有人有任何機會能活著走出這片大漠。
連綿起伏的沙丘上,一行數十人安靜地停留在馬背上,身體筆直。
突然,馬蹄聲由遠而近,是單一的一騎。
那人驅馬直到這行人面前,動作利落地翻身下馬背,跪地報道:“王上,人已經找到。快到達邊境線了!”
“居然能逃這麽遠啊?”男人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歎息,和一絲迷人的慵懶,魁偉的身形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他身邊的人都不禁僵硬地垂下頭。他們,都仿佛是環伺在獸王身邊,等待號令的百獸,態度恭敬,充滿畏懼。
而他們的王,碧綠如翡翠的雙眸正注視著漫天黃沙里,那一身狼狽,不顧一切往前沖的嬌小女子。
太陽毫不留情地蒸烤著大地,蒸烤著他們的身體,每一粒金黃的沙子都跳著死神的舞蹈。
大漠的盡頭,連綿起伏的沙丘上,在火一般燃燒的金黃色中,冉冉飄起一團粉紫。
嬌弱的少女按住飛亂的長發,在黃沙滾滾中,發足狂奔。
心跳,如擂鼓。
手腳,已被烈日和黃沙舔舐得毫無知覺。
她只有一個執念——逃!
逃離那個禁锢了她數月的牢籠,逃離那個……可怕殘忍的惡魔。
她的右臂,在一陣又一陣撕裂般的絞痛下,已經快沒有感覺了。她用手緊緊按住,不想被肩頭的惡獸吞噬。
只要逃開這一切,自由的空氣,是治療一切痛苦的仙丹妙藥。
她不能停步。只要一停下來,她的心跳,也許,就會停下來。
前面就是日玺的邊境了,只要再一點,再一點就好。
她捏緊了手,手心里,緊攥著那條與她相依爲命的項鏈——朵朵,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她用力甩頭,甩掉迷眼的汗珠,和那場血色的夢魇。
邁動已經毫無知覺的雙腿,她繼續發足狂奔。
“啧啧,又跌倒了,真是可憐。”男人的聲音依然溫柔如斯,好似情人貼耳的呢喃。
可他身后沈默的男人們都知道,在男人越是和煦溫柔的表象下,隱藏著絕對的暴戾無情。
“看來,本王不得不親自去帶回我可憐的寵物了。”如山般的身影,驕捷如豹。
他來了!
心底恐懼的聲音狂吼著,極致的恐懼來自于身后催命般的馬蹄聲中,那個睥睨天下、殘酷冷血的男人。
頭昏眼花,渾身劇痛,灼燙的肌膚早已沒了知覺,可她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反更加快了幾分。
自由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她一定要抓住,一定要!只差一點點,一點點了,只要再一步……
雙手俯地,不住地喘息,仍然用力往前爬。她聽到,自由的羽翼在向她招手,她只差一步了。
什麽叫真正的無恥
突然,一片如山的黑暗隔去了她眼底的星火。當她再一眨眼,那片黑暗如山,壓了過來。脖子突然被一道灼熱強大的力量鉗住,身子被整個提起,拖到了高大的馬背上,隨即被寬大的斗篷所包裹。
驚瞠大睜的眼,對上一雙美麗至極,漂亮至極,宛如上等祖母綠寶石一般剔透的熠亮眸子。
“我的小愛奴,想要本王如何獎賞你呢?”
她,又失敗了!
熱烈的氣息,輕輕拂過耳畔。低喃的聲音,有著世界上最動人的聲線,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語。因爲,下一秒,你就可能被這頭惡魔生生撕個粉碎!
“放我走,讓我走——”
她揮手捶打他,但砸在他身上乏力的粉拳,一如搔癢,沒有半分威力,卻挑起綠眸中節節攀升的熾烈狂焰,興奮,極致的興奮,那是獵豹盯準了獵物時綻放的噬人光彩。
刹時間,她停了動作。
他的撫觸,引起一片顫栗。
所有的驚恐,被他的手指,溫柔又殘忍地刮開。
瞬間,她意識到他眼底那邪惡的意思——天哪,這魔鬼瘋了嗎?!
“啊,你……你無恥,放開我!”
“無恥的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無恥!”
下一秒,身體被他擡高,就著馬兒的奔馳撞入她的身體,痛得她低呼出聲。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起伏的胸緊帖著那肌肉糾結的胸膛,隔著一層絲綢透來火般的熱力,瞬間燙熱她冰涼的肌膚。
灼熱的氣息徘徊在她耳畔,她聽他狂妄邪佞的狎語。
“微微,這個遊戲,是不是越來越有趣了?”濕熱的舌尖鑽進她耳中,就著耳廓里那顆柔嫩的小垂珠舔逗著。
他知道,那里是她的敏感點。
還有……
他壯碩的胸膛重重地擠壓她柔軟的脆弱點,看她壓抑喘息的模樣,是他最愛的反應。
“不要,住手……住……唔……”長指配合胸膛的動作,重重撞擊她的脆弱,那恐怖的力量,幾乎將她生生撕碎。
“我的小愛奴,你知道看著你一次又一次逃跑,我有多麽失望麽?”濕熱的舌尖順著細致的側頸下滑,吮吸上那不斷鼓漲張合的喉頭,用力舔著汩汩跳動的大動脈血管,張開口,重重咬了下去。
直到頸間流下一股細細的紅液,他伸出舌尖一點點舔盡。
“藍邪,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他自她的頸間擡起頭,幽碧的眸光中,瞬間迸出噬血碜人的煞氣。
“休想!”
唇重重咬上她的唇,只有疼痛能令她瞬間開口,強勁的舌尖卷進小巧的昙口,帶著狂風暴雨的力量,搜刮嫩腔里的芳甜,狂肆地霸占每一寸柔軟,舌尖用力地纏卷,用力地吸吮,膠合的唇角不斷溢出殷紅的液體:“死對你來說,價值實在不高。”
她不斷捶打他,受傷殘斷的指甲,抓破了他身上的綢衫,在糾結殷健壯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他的力道絲毫沒有放輕,動作更加狂肆無忌。
由主人說了算
舌尖深深探進內腔,吸吮的力量幾乎吞掉柔軟的小舌,過度的密集令她根本無從換氣,胸肺巨大的擠壓仿佛要撞碎她的肋骨般,他的膝蓋一分,劃開了她的防衛,滾熱的情欲源頭緊緊嵌在深壑之中磨動著,欲勢待發。
“啊——”
椎心的疼,令她呻-吟出聲。但這樣的叫聲,對他來說卻無異于極致的催情劑。綠眸底的洶洶欲焰,騰騰燃燒。
“微微,你再如何逃,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一道刺耳的撕裂聲割過耳膜,她蓦然睜大了眼,對上他殘忍無情的碧眸。再一次,他劃開了她的防衛,攻進那片干涸的河谷,以鈞天之力,翻騰湧動,殘酷地厮磨。
她緊咬著唇,不願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只要一點,就是對他宣布投降。縱然他一次又一次成功地抓回她,她也不要低頭,絕不低頭!
“微微,給我叫出來,大聲地叫出來——”
他殘忍地用力扳開她的嘴,即使她的齒咬破了他的手指,一得隙,兩根手指鑽進了柔嫩的揉腔,掏挖撚動滑膩的小舌,令她痛苦地嗚咽出聲。
同時,他加快攻擊的速度,馬蹄急促中,掩不去一聲聲糜亂的撞擊聲。
“藍邪……我恨你……我……恨你……啊……我恨你……”
“恨吧,這樣你才有力氣繼續玩這場遊戲。”
也只有這樣,才會讓你的心里有我——哪怕,只是恨……
灼熱的舌尖舔著她暴吼的唇角,大笑聲直刺進她脆弱的心髒。她詛咒吼罵,絲毫阻止不了惡魔強勁的力量,每一次撞擊,都似要撞出她的靈魂般,粗重勁猛。
“我……我要殺了你……”
他伏在她起伏的柔軟雪潤中:“呵呵呵,好。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深深一刺,深處的顫栗滋生出難以名狀的酥麻,迅速蔓延全身每一個細胞。她幾乎昏厥過去,但身體的刺痛容不得她就此懦弱地選擇黑甜夢境。
他托著她嬌小的身子,每一次掠奪,都似有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難熬。她的反抗根本是徒勞,身子被粗壯的手臂圈托著,即使眼前已是一陣陣發黑,仍用力咬緊了牙,絕不主動泄露一絲脆弱。
惡魔的爪鑽進她早已破敗不堪的衣衫內,擄住一方柔軟,大力狎玩揉捏,灼熱的氣息貼著細致的頸項,滑下疼痛的胸前,殘破的布料瞬間被撕掉。
“真可憐的小家夥!”他的手抓上她的右臂,舊傷疼得她倒抽口冷氣,不禁逸出一聲痛苦的低吟,卻令他越來越興奮。力量驟然加強,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我的愛奴,你的聲音總是這麽誘人。叫啊,再叫大聲些!”
“藍邪,你……你這個瘋子……惡魔……你一定不得好死……”她總是用詛咒來掩蓋體內的騷動,他總是以更猛烈的進攻直逼她到忍耐的臨界點。
“好,再叫大聲一些。或許我可以改變決定……”
“什麽?”
他的手臂用力一勒,疼得她一聲低吟。
“把小三和那個小丫頭帶回西戎與你團聚,如何?”
笑笑?!
“不,不要!你……你不可以,不可以……”
“可不可以,是由主人說了算。”他咬著她柔嫩的玉頸,又是重重一擊。
“啊——”
雙瞳蓦然睜大,無止境的焰火,燃盡了眼底最后一絲希翼。
“主人”二字就像兩顆鋼釘,突然釘進她的身體,讓她全身僵硬。她的反抗,只招來他更加強大勁猛的攻掠。斗篷下嬌軀的狼籍,正宣告著她被揉得粉碎的尊嚴,她只是他的寵物啊,只是寵物……是不需要過多思想的玩物嗎?!
如果,只是如果……
她們沒有在生日時跑到香山去許願……
那麽,她還是生活在現代的一個普通的十七歲少女。
一陣椎刺般的疼痛,穿過腦際,她終于體力不支,跌進黑暗世界……
穿越爲奴
傳說中的穿越
遼闊得彷佛沒有盡頭的沙漠上,刻畫著層層推衍宛若波浪般的紋路,極富秩序的層次美感,每當微風輕揚,掀起一層薄薄的沙浪,連帶卷起沙地上的波紋,宛若靈活生動的滾滾黃浪,層層疊疊而來。
塵沙飛揚的遠方迷蒙飄渺,帶著幾分神秘的氣息陣陣呼嘯而過,回蕩在靜寂的偌大沙漠里,宛如怒訴著被人遺忘千年的孤寂與憤怒,吹得她心驚膽跳,連帶刮出她一身雞皮疙瘩。
淩微微頂著狂烈的暴風,困難地在荒漠里行走,氣急敗壞地咒罵。
十七年來,這是她和笑笑第一次這樣分開,但雙胞胎之間特有的感應還是能讓她感覺得到朵朵的氣息,只不過似乎離得很遠,到底朵朵去了哪里?
寒風飕飕不但吹得她抖個不停,又冷又餓,滿臉的風塵更是讓她看來狼狽不已。
哀怨地一擡頭,遠遠見到兩道騎著馬的身影逐漸接近,模樣行色匆匆,像是在趕路。
“喂——救命啊!”淩微微強撐起虛弱的身軀,揮舞著雙手喊道。
等到他們靠得夠近,她從兩人的衣飾才勉強辨認出——原來是一男一女。
但隨即,她就發覺了不對勁,那兩人的衣飾打扮,都有些古怪……
馬上的兩人遲疑半晌,終于還是朝這里而來。
“有事嗎”遲疑半晌,男人身后的女子開口了。
女子身著做工精細的斗篷,戴著面紗,看不清楚臉孔,只露出一雙深邃漂亮,卻寫滿戒備的黑色瞳眸。
“拜托,你們能不能載我到附近的城市里去?這又是什麽地方?我迷路了!”
“抱歉,我們正在趕路,恐怕幫不上忙。不過,從這里一直往西走,就可以到達烏托的疏勒城了。”
烏托的疏勒城?那是什麽地方?!淩微微愣住了。
她用力捏捏自己——不對啊!
這麽真實的痛覺,更讓她確定自己絕不是在做惡夢,她究竟是到了哪個國家?這樣也能出國的話,航空公司的人可以集體跳樓去了!
“這是什麽地方?”她呆呆地問,心跳躍得十分厲害,那道詭異的紅光到底是什麽東西?爲什麽她會無緣無故地從香山上的佛寺前掉落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還有這些人所穿的奇怪的衣服……
一切都似乎很明顯了——她,淩微微,終于也遇到傳說中的……穿越了!
那……笑笑呢?
一瞬間,她的心幾乎跌進谷底。
一男一女投下抱歉的一瞥,騎著馬相繼掉頭而去,只是走了幾步,女子卻又回過頭來。
看著這個凍得面色慘白,渾身抖得不成樣的女子,雷紗不免有些于心不忍,她怎麽能穿成這樣呢?輕薄的紗裙下,露出大半西域女子少有的雪肌,美得耀眼。
她毅然脫下身上的斗篷和面紗,遞到淩微微面前。
“這件斗篷你穿著吧,還有面紗,這里風沙太大,在到達疏勒城之前你會需要它!”
女子手里的斗篷,繡著精致且複雜的圖騰,精巧的手工,連下針、收線也絲毫不含糊,一看即是非凡之品。
淩微微愕然瞪大杏眼:“你……你要把它送給我”
“你就別客氣,盡管拿去禦寒吧!”
遲疑半晌,微微從她眸底看到誠摯和認真,這才終于放心的伸手去接。
來者不善
愛不釋手地抱著那件漂亮的斗篷,淩微微不忘問道:“請問,從這里到那個什麽疏勒城大約還要走多久”
“依今天的天氣,恐怕得花上半天時間。”一旁的男子擡頭看了眼風勢說道。
“什麽?半天?”微微的腳突然軟下來。
“這匹馬也送給你吧,有了馬,你只需兩個多時辰就會到了!”
“你連馬也要送給我”淩微微看看斗篷、又看看眼前的白馬。
“除了彌也敦,其他一切對我而言都是多余,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女子笑眯了一雙動人的水眸。
眼前的女人雖然身材高挑,依偎在男人身邊,卻宛若小鳥依人般可人,他們肯定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吧!
“雷紗,走吧!”一旁的男人,不時緊張地回頭望著來時的方向催促道。
“我們得走了,願火神保佑你!”女子真誠地朝她點了下頭,隨即俐落的跳上男伴彌也敦的馬。
“謝謝!”淩微微拉著馬,感激地朝她揮揮手。
“還有,”女子突然又回過頭交代:“若有人問起,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你遇見過我,拜托!”
微微鄭重地點頭,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是自然的。
“你放心好了,不管誰問起,我一定不會說的!”微微認真地滿口答應。
望著兩人逐漸消失的身影,微微滿足地牽著馬,總算綻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這匹馬看起來,相當溫順,應該是久經訓練的好馬,在她倒楣落難之際,還能遇上貴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幸好以前訓練時也有練過馬術,基本的駕馭還是沒問題的,微微潇灑地爬上馬背,戴上面紗,再拉起斗篷罩住臉和身子躲避風沙,便騎著馬向西邊而去。
長路遙遙,沙漠里的狂風依舊強勁,穿著女子送的斗篷,卻總算多了一層遮蔽。
走了幾個鍾頭,終于從灰蒙蒙的塵沙中,看到一片城市的影相。
她精神不由一振,伸手緊了緊斗篷罩住臉和身子,興奮地催促著馬兒加快腳步。
突然,前面的城市里升起了一片濃煙滾滾,隨即,滾滾灰塵並著一陣吆喝、馬嘶聲來到她面前,一群面無表情的黑衣男子已擋住了她的去路。看這群人身穿長袍、臉蒙布巾,俨然一副強盜的模樣,鐵定是來者不善!
“你們想做什麽?我身上沒什麽錢,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她心頭慌亂卻仍力持鎮定地宣告,卻依然阻止不了這幾名蒙著臉的男人,不由分說逐漸將她包圍起來。
“你們要錢是吧?這些全給你們!”
少女將身上的首飾全都取下來丟到地上,除了她最寶貝的鉑金項鏈之外,如果是笑笑在的話,一定又是要惹麻煩吧?她可是視錢如命的。雖然自己的拳腳功夫並不會太弱,但他們人多勢衆,她並不想嘗試。
。
絕對讓你好看
奇怪的是,這群強盜看到地上的首飾,非但沒有看上一眼,反倒一迳盯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從他們的表情跟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這件斗篷看來,鐵定跟它脫不了關系。仔細一瞧,他們衣服上的圖騰似乎和她身上斗篷上的有些相近,只不過又有些不同……
“你們誤會了!這衣服不是我偷的,是一個女孩子……”她心急地比手畫腳,蓦地又閉上了嘴。
她答應過那女子,不會將她的行蹤泄露。
可惜,不容她多做解釋,這些蒙面男子直接沖了上來,她只能一咬牙,使出生平所學,施展開手腳與他們纏斗著。
突然,她擊向其中一個匪徒面門的拳頭倏地停了下來,只微一沈吟,便選擇了乖乖收回手——
因爲黑衣人中領頭的一名男子手中一支鋒利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正對著她!
男子眼中犀利的殺氣讓她明白,只要自己再做反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那支箭將她洞穿!
她感覺得出來,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強盜,從他們攔截的手法到格斗的技巧,都非常專業。但她想了又想,怎麽也不可能惹上過這麽一幫人,除非……
“大王子!”領頭的黑衣人俐落地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地。
微微擡起清澈的大眼望去,迎面而來的馬背上,翠綠長袍的男子額上還箍著條鑲著黃金的同色翠綠絲帶。
雖然因爲臉上蒙著布巾,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只可看出他陽剛深刻的輪廓,但從那雙宛若鷹般炯然銳利的綠眸判斷,他絕對有張英俊出色而且年輕的臉孔。
他微眯起眼看了看被她打倒在地的黑衣人,陰沈的碧綠瞳眸中透露出一絲恐怖的氣息:“她,傷了幾個西戎勇士?”
“回大王子,是六人。”還沒等她想清楚,一旁的黑衣男子已經回答,又問道:“大王子,怎麽處……”置字還沒說完,那綠眸男子胯下的馬兒已經行至了她面前。
“六人?”馬上的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少女:“烏扎霍,你是說,這樣一個嬌弱的烏托女人,竟然傷了我西戎的六名勇士?!”
撲通一聲,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面如土色地跪倒在地,垂下頭,不敢再作聲。
他雙眼危險地眯著:“女人,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再打倒我的六個士兵,本王就饒了你!”
淩微微冷冷擡起下巴看著他。
“呵呵……”他突然笑了,眼角揚起,笑得邪惡:“不過——如果你輸了,本王絕對讓你好看!”
少女挑了挑眉,看著他身后龐大的不明軍隊,沈吟不語。
他譏諷地一笑:“怎麽還不動手?”
血腥屠城
“好吧,你們人多,我認輸不行嗎?”淩微微沒有再說什麽,腳步不停,往前走去,她的腳步與神態看來都是那麽鎮定。
情況不明,再如何解釋反抗也是枉做沙包而已。一個人縱然面臨死亡,但當她知道已然無可回避的時候,據說往往都會激發起一種視死如歸的豪氣。
綠眸男子看著她,眉頭微皺:“這就是女人!”他睥睨的神情充滿了諷刺和嘲弄,話音剛落,轉身策馬而走。
黑衣的領頭男子烏扎霍急問:“大王子,這烏托公主怎麽處置?疏勒城里的人怎麽處置?”
“男的,殺!女的,軍妓!”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他一路策馬而奔,身后跟著黑壓壓的黑衣士兵。
淩微微愣住了,艱難地看了看前面的火光四起的城市,城牆上投降的士兵一排一排地倒下,城里穿越云霄的恐怖尖叫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這些人……他們在干什麽?!
其他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將她的雙手綁起來帶上馬,朝南邊急速奔馳而去。
最后的一瞥里,她看到城里百姓驚慌失措地到處逃竄,所有女人像羊羔一樣被綁在一起,而所有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鮮血混著屍體!
他們……這些野蠻人!他們……竟然在屠城!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
天哪,她到底是穿越到一個什麽鬼地方了?!
“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放開我——”
陣陣呼嘯而過的狂風,早已無情吹散她微弱的呼喊,她無法預料沙漠中所遇的那女子一片好意,給自己帶來的是怎樣的災難……
偶素優美的分割線兒
淩微微緩緩擡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高大身影,這一切對她仿佛是一場夢,她的思緒一團混亂,真希望醒來之后一切都會恢複成原樣,可惜,這幾天來,她已經從失望到絕望了。
世上就是有那麽巧的事,她狗血的穿越了,還不巧地穿到了這不知名的架空朝代。
那個他們口中的烏托,只是這西戎旁邊的一個小部落,不知怎的惹到眼前這位西戎大王子,竟然全城被屠!而歹命的她,被當成烏托的公主給囚禁了!
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她的身份不是公主——不,應該說是沒有任何人願意去花這個力氣,證實她是不是烏托公主。
藍邪似乎對烏托有著極大的仇視,對他來說,這個挂著“公主”身份的女人,只不過是他發泄仇恨和怒火的工具,至于究竟這身份下是哪具皮囊,他貌似並不打算關心,就算她再無辜,那個冷酷的男人也不會理會的。
她簡直郁悶到得無以複加,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她身上?
驟然停頓的馬蹄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已被卷進一雙強壯的手臂之中,她還來不及掙扎,那綁匪就毫不憐惜地將她的身子抛在馬上,隨即一個結實的男性軀體緊緊貼在她身后。
又來了,又來了!
這幾天她就是這樣隨著這群野蠻人馬上行進,除了晚上露營,或者白天讓馬兒稍作歇息之外,就一直沈默地在趕路,好不容易走出茫茫沙漠,然后就是漫無邊際的草原。天知道,她真是恨透了這種馬不停蹄的日子了!
她氣極敗壞,猛烈地掙扎起來,狂亂地移動身子,差點掉下馬去。
“放開我,我不要再走了!”微微的雙頰因憤怒而脹紅。
“你最好節省一點力氣,否則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能撐到西爾彌。”
身后的男子警告地縮緊雙臂,害得她差點窒息。
她強烈地感受到緊貼著她的結實軀體,他氣息呼在她頭上,贲起的肌肉隨著馬匹的移動沖撞著她柔軟的身子。
又是半天過去了,他們的旅程似乎仍是毫無結束的迹象。
微微又氣又累,駿馬的步伐將她一身的骨頭都要震碎了。
已經這樣走了三天了,她可憐的屁股已經發展到顛得她冷汗都冒出來的程度,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她的難受,只顧催馬往前趕。
“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一臉冷漠,沒吭聲。
“爲什麽要抓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他仍是冷漠,只是睃了她一眼,又繼續駕著馬。
“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我說了我不是什麽烏托的公主,我叫淩微微,我是漢人,光從長相上看,也與你們西域人有很大差距,你爲什麽就不能聽下我的解釋呢?”
“……”
微微實在是忍不住了,可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身后的男人根本甩都不甩她。
無語。
憤怒。
她快抓狂了,喝斥:“你是聾子?”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再次瞟了她一眼,又專心地、心無旁骛地——駕馬。
靠之,這算什麽嘛!既不跟她講道理,還把她當隱形人,微微閉上嘴獨自生著悶氣,他根本是個自大、跋扈,又粗魯的野蠻人!
永無止盡的旅程持續著,規律的步伐終于令微微疲累已極的雙眼愈來愈沈重──
唉,算了!不管將來怎麽樣,他堅固的手臂好像很安全,不致讓她摔下馬背……
她,居然逐漸……習慣他的懷抱,畢竟這樣寒冷的夜,只靠那堆火的一點點溫度,是遠遠不夠的。
她的身體放松了,自然地向后靠去……
惡夢還沒醒
我淩微微,和孿生妹妹淩笑笑一起出生的那天,下了一天紛紛揚揚的大雪,所以媽媽爲我們取名叫微微和笑笑。而我們的身世,亦如飄零的雪花那般冰冷飄搖……
幼小的歲月中,我們從來不知道我們的爸爸是誰,只知道爸爸爲了錢抛棄了懷孕八個多月的媽媽。
媽媽無助彷徨的眼神,就是我們小時候最鮮活的記憶,偶爾,她也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沖破夜的寂靜。那叫聲如泣如訴,若怨若怒,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可這也是她與我們唯一能進行的交流了,因爲,她們都說,媽媽瘋了……
媽媽倦意的目光中,十分空洞,那哀怨悲涼的眼神更是如針刺般令我們坐立不安,心中格外惶恐她也會離我們而去。這樣的相處方式,總好過沒爸沒媽的日子……
爲了不讓別人欺負媽媽,我和笑笑從懂事起,就選擇了在隔壁的跆拳道館免費打掃,刻苦學習武術。
可媽媽,最終還是離開了我們……
“媽……不要走好不好……媽……笑笑……爲什麽都要離開我……”她凝噎地低聲叫著。
不知過了多久才幽然轉醒,一堆衣物淩亂、披頭散發的女子映入眼簾,淩微微瞠目結舌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牢房嗎?
四周無邊無際的曠野之地搭建了無數軍帳,有些像蒙古包,但又不盡然似。
而她們,卻被當牲畜似的,用木欄圈在軍帳所圍的中央空地,旁邊高高燃起了火盆,火苗蛇一樣地往上躥。
看來,惡夢還是沒有醒!
她懵然呆坐,頓時冷汗涔涔而下。
心中的積怨,再度被撩起,上天真他媽的對她太好了,無父無母還不夠,讓她穿越時空也就算了,還出現在這麽混亂的局面?
半晌后才勉強鎮定下來,竭力隱藏起眸子里的一絲驚悚——對,因爲她良好的肉票態度,那些人並沒有搜她的身,她的身上還有現代的工具,可以試著打開逃出去!
但……出這圈地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從這軍營之中安全離開!
思忖間,女人們面色驚恐地看著營地里的士兵,夜色的降臨代表了他們可以任意爲之。
果然,剛扎好軍帳,士兵們便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圈地周圍,一雙雙眸子里燃燒起了興奮的火焰,圍著這些女人開始指指點點,眼神殘忍淫蕩地上下打量這些待宰的羔羊。
不斷有女人被拖了出去,驚悸的叫聲響徹夜空。
她們都反剪著手,被繩子綁得牢固,卻也在掙扎,臉上眼淚滔滔不絕,哭聲撕心裂肺!
微微強忍著手心的顫抖,偷偷把手上的戒指拉直,慢慢在手腕的繩索上拉動。
很快,一個士兵的目光投向了她。
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另一個士兵在他耳邊輕語了幾聲。這士兵停步想了想,眼中燃燒的興奮火焰卻更加熾烈了。
送去本王寢帳
他猶豫再三,還是獰笑著將手伸了過來:“怕什麽?現在她都已經落在我們的手上了。”
在他俯身用粗糙的手掌抓住淩微微手臂的刹那,卻突然呆住了——一根細小卻絕對致命的長針已經抵在他鼓動的喉結上!
“啊——”他一聲淒厲的尖叫,松開淩微微,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鮮血從喉頭溢出來。
潮水般的士兵湧了過來,很快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殺了她!”
士兵們舉起手中的長刀,高亢的聲音響徹夜空。
“殺了她!殺了她!”
越來越多的聲音震耳欲聾,軍營里一片混亂。
雪白衣襟上濺射著點點血迹的少女迎風而立,面色森冷,看不出半分懼意,只有袖子里緊攥著的雙拳才知道,她的心里其實有多麽緊張!
這幫禽獸!他們……根本沒有把這些女人當成人來看……
這是一個強權做主的黑暗時代,所謂的人權和法制,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可笑的廢話。
這里的野蠻,已經超出了她所有的想像,而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在這里,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她只能選擇反抗——或許……等待她的是死亡,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王子到——”
士兵們突然停止了喊叫,恭敬地跪在兩旁。
那一團碧綠順著分開的人群走到她面前,火盆里的火苗高高躥起,同樣碧綠的雙眸深邃而狹長。
他薄唇輕啓,微微挑了挑眉:“又是你?”
手心的戒指刺骨的寒冷。
然而,他碧綠的眼眸寒光凜冽:“殺了我西戎士兵?”
沈默,只能沈默!眼睛呆呆地望著他,像要在他身上盯個洞出來。
心里卻是深深深深的恐懼。
心髒嚴重緊抽之際,他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將這個女人送去本王寢帳。”
微微背脊挺得筆直,仰起頭瞪著他,一動不動。
銀色的貂帽下,那樣銳利陰騺的一雙綠眸,嵌在一張出奇俊美的臉孔上,完全不似漢人的深刻五官,透出一抹陰性的邪佞味。
不可否認,西域的男子都很高大,連臉形五官都如同雕刻,十分漂亮!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遇到他,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的殘酷,如果不是心中早已盤踞的那個身影……或許,她也會被這樣的容顔所蠱惑。
他嘴角卻似有笑意:“女人,你是想本王在這里動手?”
她依舊不動,目光似箭射向他,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剮。
碧綠的眸子倏地寒光凜冽,他慢慢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緩緩走過來。
心髒跳得發急,手心里密密麻麻全是冷汗,骨子里的驕傲卻不允許自己畏懼。
他突然抽出士兵配帶的大刀,在她跟前站定,冷銳的刀尖拔動她的衣襟。
士兵響亮的叫囂聲飛揚,幾乎震破耳膜——
“王子威武!王子威武!”
場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仿佛是一把一把的飛刀,射中她的身體,將她一層一層地剝開。
衣扣,一個一個被挑開,藍邪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你還不夠資格
叫聲停止。
所有人都屏息靜氣。
微微瞪著他,咬牙,手指發抖地抓住刀尖。
緊緊地抓住,不放手。
手心,被刀尖割破,鮮血汩汩滲出,一線一線。
他眉頭,再次皺起。
微微咬牙盯住他,眼里快要噴出火來。
忍耐,是這世上最痛苦的毒藥,它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松開刀,微微將刀尖握在手心,刀刃割進肉里,劇烈的疼痛,可她還是不放手。
“有趣的女人。”男子高深莫測地睃了她一眼,唇角微揚。
“咣”的一聲,大刀落在地上。
微微擡起頭,恨恨地瞪著他。
那薄薄的唇輕抿,抿出淺淺的笑紋:“既然你如此心急著想要本王,那……”他看著她的明眸,一字一字緩慢地道:“本王成全你。”
他話音未落,淩微微已經迅速地彈起,手中的尖鋒劃起一道刺目的銀光朝他撲過去!他是這軍中的首領,要想逃出去,就必須得出奇不意先擒住他!
“王子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他身后的兩個士兵卻齊齊閃身擋在他前面,手中的刀輕而易舉地擋過了她快若閃電的攻擊,將他重重護住!
他笑了,笑容里滿是嗜血的殺機:“想跟本王決斗?”
“可惜,你還不夠資格!”他一臉不屑,轉身向大帳走去。
微微氣得直瞪眼。
他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把這個女人帶到王帳。”
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圍上前,想用繩子將她綁住,那慵懶的聲音卻再度傳來:“不用綁她……”
士兵果然沒有再綁她,並在中間退開一條道路,微微微一沈吟,麻木地沿著這條窄窄的道,一直走到重兵把守的華麗寢帳外。
帳中飛彩繪金,燦爛金華,其中氈毯器物無不華麗非凡,最里的位置鋪著一大堆厚厚的皮毛,應該就是所謂的床了,比起電視電影中的權貴府邸,其陳設之華貴亦無不及。
“進來吧。”又是那魔鬼慵懶的聲音。
她腳步遲疑著走了進去。
帳內,除了那惡魔坐在床榻旁的矮幾后,沒有任何人!
左顧右盼之際,綠眸男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神色自若地端起酒碗便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這種無理的態度,微微也已經習慣了,她靜靜地在原地怔忡片刻,也不再多言語,有些魂不守舍地自行坐到了他對面的位子上。
男子眯著眼看向她,仿佛覺得有趣,明明剛剛驚得臉色蒼白,現在她的鎮定自若還真是讓他覺得十分礙眼。
邪氣的綠眸譏諷地眯起,他突然當著她的面脫去汗濕的上衣,光裸著肌肉糾結的胸膛。
沒有意料中的手足無措和嬌羞畏怯,那對烏黑澄澈的大眼仍平靜地看著他,眸子里甚至沒有半點波瀾。
“你明明已經知道我不是烏托公主了,爲什麽還不放了我?”
不得不說,這女人成功地激怒了他。
俘虜就是主人的財産
“不管你是誰,都只是我的奴隸而已,現在你要做、要想的事就是怎麽伺候我,讓我滿意!”藍邪攥緊她小巧的下巴,唇邊泛起一抹殘忍扭曲的笑。
“不是!”他語氣中的惡毒和暴力令她眸中燃起怒火:“我甚至根本都不是你們這里的人!”
怒氣使他英俊的臉扭曲,他粗暴地扯住她的手,下一秒她發現自己跌落在他堅硬如石的懷中,她的雙手被他的大掌鉗在身后,赤裸的肌膚像火爐般灼燒著她,微微氣惱地掙扎起來。
“噓……別動……”他粗啞地開口,毫不費力地制止了她的掙扎。
他俯看懷中的女子,碧綠的眸子片刻不離的緊緊盯著她,欣賞她脹紅的粉頰,那雙漂亮的大眼怒目而視,雙眸燃起熊熊火光,像只磨蹄欲撲的小獸,似乎真能反咬他一口般,一陣火熱的欲望突地穿透他。
他很滿意那淡定自若的面具已經消失,他就喜歡她現在這樣,高傲且桀骜不馴的眼神……
“在這塊土地上,俘虜就是主人的財産,你必須完全服從我,不準你再有任何反抗,聽到了嗎?……”他粗嘎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霸道的舌不給她任何思索的空間,長驅直入地吸吮她口內的蜜汁。
這幾晚忙著趕路,都是露宿風餐的,西戎的夜晚十分冷冽,他雖然每晚毫不客氣地抱著她嬌小柔軟的身子入睡,她也乖乖像小貓似地蜷縮在他結實的懷中,但卻沒有碰過她,天知道,他的身體都已經因欲望而疼痛了。
羞辱使她雙頰氣憤地泛紅,掙扎著要逃開他的桎梏,卻根本移動不了他分毫,她的蠕動反更挑起他強烈的欲火,柔軟的雙峰在他胸前揉搓,激得他將欲望堅挺地抵著她。
該死!
“放開我!”他好不容易放開她的唇時,她咬牙切齒地低吼。
“這個吻,不足以彌補我多日來的損失。”他雙眼仍充滿野蠻的欲望,凝視她氣喘呼呼的倔強嬌顔,呼吸滾燙灼人。
雙手被他制锢在身后的淩微微,抿緊雙唇,狠狠地盯視著他意猶未盡的狂恣狎笑。
他霸道地輕咬她的耳垂,然后繼續往下探索他渴望已久的嫩白頸項,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發掘著衣服下每一吋妩媚的曲線,探入她領際,著急地尋找她豐滿的雙峰……
她再也無法忍受,屈起腿,用力頂向他腹下,成功地讓他痛得放手!
男子怒哼一聲,忿忿地瞪著她,微微也毫不畏懼地回瞪他。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非給你一點教訓不可。”他雙唇扭曲,語氣中的殘暴令微微蹙起眉。
“如果不是你先侵犯我,我不會傷你的。”她冷冷抗議,面上沒有半分示弱。
說一點都不怕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里是他的地方,自己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給你自盡的機會
“你是我的俘虜,只能乖乖聽我的話。”他眼底盈滿霸道、狂狷。
“那是你們這些野蠻人的理論,我是不會遵守這種蠻橫的規則!”她怨恨地睇著他,先前藏在袖中的戒指尖鋒霍然抵上自己的喉間。
男子的眼神冰冷而倨傲,粗犷的俊容罩著一層寒霜,微微不禁下意識地升起警覺。
眼前那雙綠眸中的怒火一閃而逝,繼而浮現淡淡的譏諷——他居然,在笑!
“想自盡?”那笑容魅惑得令人眩暈,卻冷過帳篷頂傾斜而下的光,徹骨的寒意透進她的心里,將她的心也凍住了。
他,的確是一個英偉誘人的男子,可此時給她的感覺卻危險過一頭失控的猛獸。
不……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
笑容頓斂,他突然冷聲道:“好,過來,本王就給你自盡的機會!”
他轉過身,帶著微微又回到了那牲畜似的圍欄中央,饒有趣意地盯著她。
他手下的士兵圍在旁邊,舉起大刀高叫:“大王子!”
邪惡的男子慢慢地勾起唇,對圍欄里的女人道:“想自盡的,站著,不想自盡的,跪下!”
話音一落,所有的女人都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
即使是再卑微的生命,也還是想苟活的!
綠眸男子懶懶睨了淩微微一眼,一臉不屑的冷然,又對圍欄里的女人道:“想做我西戎勇士的女奴,就把衣服全脫了!”
女人們面面相觑,只猶豫不過片刻,便全都顫抖著雙手,慢慢地脫去了身上的衣物!
淩微微面容慘白地閉上了眼,不忍再看。
活著,在這樣黑暗的世界,她們的願望只有活著!
綠眸男子笑了,修長的手指霍地指向她:“那麽你——”他哼了聲:“還認爲自盡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四周轟然的大笑,如潮的士兵在高喊:“王子威武!王子威武!”
男子繼續笑道:“女人,本王已經給過你自盡的機會,從今而后,你就連自盡的權利也沒有了。”他霍地回過身指著她,目光陰鸷:“今天晚上,我會讓你徹徹底底地成爲我的人。我西戎,沒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王子威武!王子威武!”
呼叫聲中,他的眼神有著不容拒絕的決心,淩微微抿緊唇瞪視著他,全身霎時泛起一陣冷顫。
他到底會用什麽方法來折磨她?
微微不敢細想,從被擄到現在一直積壓下來的恐懼,瞬間占滿了她的心。
“啞奴,替她清洗干淨。”他低沈的聲音從來惜字如金。
一個低垂著頭的清秀少女走了過來,跪伏在地。
微微目視他高大的背影離去,心中的不安久久都無法散去……
你要成爲我的女人
天哪,她被困在這個華麗但堅固的牢籠之中,就快要瘋了!
一整天,淩微微都煩悶至極地在帳內踱步,沈重的無力感壓迫得她幾乎窒息。
看來這里還不是他們所說的西爾彌,只不過是一個草原上的小小部落,地方不是很大,二十多頂帳篷有大有小,估計最多也就一百來人。
她的心漸漸沈了下去——這里究竟離笑笑有多遠?
她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
她想嘗試逃跑,但帳外嚴密的監視令她沮喪。在她內心深處,她也知道自己縱使逃出營帳,外面是一大片蒼茫的草原,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她也絕不可能在蒼茫的草原上獨自生存超過兩天,她暗自歎息──向來冷靜的自己,此刻也會感覺無助和絕望,不得不挫敗地承認,自己逃跑的機會真是太渺茫了。
夜晚降臨,大草原上寂靜而冷寒,獨自坐在廣大的營帳之中,微微恐懼地瞪視著營帳入口,一點點的動靜,都足以令她心驚膽跳。
從早上那個男子粗魯地將她丟在帳中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除了送飯食過來的啞奴,她也再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
她咬緊下唇,不安地絞扭著雙手,這種磨人的等待令她幾乎要忍不住尖叫。
她清楚地感覺到,這也是他折磨她的一種方式,用未知的恐懼來摧毀她的堅強,瓦解她的意志,災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可以預知災難,卻不知它什麽時候來,會以何種方式到來。
帳幕霍地被人掀開。
她赫然一驚,驚懼地睜大杏眼瞪著他。
綠眸男子高大壯碩的身軀如神祇般的立在入口,那抹邪魅冷酷的笑容讓她拼命壓抑住心底深處的不安……
他步伐優雅地走向她,深幽碧綠的冷眼如狼,似乎在嘲笑她的強裝鎮定。
微微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想抵擋他對她所造成的巨大威脅感。
“你……你想做什麽?”她尖聲問了個連自己都想鄙視的蠢問題,不安隨著他的接近而達到最高。
男子略皺起那雙英挺的濃眉,霸道地一把攫住她欲逃離的身子。
她急急地伸手阻止他,可是他只輕輕發力一扯,她半身衣服就已經被扯了開來,露出雪白粉藕的半邊肩膀!
“我以爲早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夜你要成爲我的女人。”
俯看她的目光仿佛視她爲到手的獵物,堅定的表情根本不容她反對。
微微脹紅了臉,條件反射地反手格開他的長臂,他的意圖是如此的明顯,讓她的冷靜蕩然無存。
男子訝然挑起濃眉,右手再度伸出,遞給她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一柱香的時間內,只要你能踏出這個帳門,我就放過你!”
軍妓果然不適合你
什麽?
她怔忡了一瞬,不敢相信地接過那把匕首,而他眸中的那絲笑容卻越來越濃。
詭異!
可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能有機會與他單打獨斗,就不用顧忌帳外的守衛,這是她唯一的機會,當然不能白白放過。
微微咬緊牙,將全部的潛能和體力發揮到極致,拼力將手中的匕首向他攻去。
衣袂翻飛,原本看起來很闊大的帳篷,在兩人的遊斗之間,竟變得有些狹小。
男子無論從武功或內力上都高出她許多,但她手中有刀,再加上招式詭異,也並不跟他硬碰硬,他一時間似乎也難輕松得手。
但,女人的耐力畢竟有限,微微久攻不下,氣息漸漸淩亂,越來越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甚至覺得這人根本只是在耍弄她,要不然她早就躲不過了。
“時間到了,你還有更多的花樣嗎?”閃著寒芒的綠眸冷冷地盯住她,他在半空中用力捏住微微的手腕,“咣”的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她咬咬牙,不顧一切地雙腳連環踢了出去。
男子不慌不忙地偏頭避開,隨即一拳已經結實地擊中她的腹部。
微微頓時痛得兩眼發黑,力竭倒地,渾身顫抖地喘著粗氣。
男子突然輕笑出聲。
淩微微錯愣不已地瞪著他,這幾天的相處,他絕對不是愛笑的人。
“身手還不錯。”他俯下身,捉弄地揉撫她的下颚,贊歎著,眸底閃過一抹谑笑與輕蔑的神色。
招式新奇,打法也很聰明,可惜,這種虛有其表的功夫又怎能抵擋得了他深厚的內力?
“軍妓果然不適合你……”他邪惡地對她一笑,湊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淩微微不由得面色慘白,他緊貼的健壯身軀和粗犷而獨特的氣息無一不令她心慌意亂,但現在的她,卻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綠眸男子毫不費力地將她一把拉起,面無表情地將她摔到地上那堆華麗的虎皮上。
痛!
但已沒有力氣再掙扎,她輕哼一聲,眯眼看著那魔鬼一步一步地靠近。
熾熱的綠眸緩緩掃過她玲珑有致的身軀,停在她那高聳誘人的雙峰。
她……確實與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豪爽的塞外女子完全不同。
他知道,除了那頭醒目的紅發之外,她是個再典型不過的中原女子,所以她的輪廓圓潤,五官小巧精致,連身軀都尤其嬌小,可這看似嬌弱的身軀卻骨肉均勻,或許是因爲練武的原因,身上的肌肉中也蘊含著柔韌結實的力度。烏亮的眸子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閃爍,聰慧有神——是的,他知道,這雙充滿著怒火和倔強的眼眸就是他看中她的原因。
一股熱流自下而上湧遍他的全身,他再也不等下一刻,大手親密地覆在她的衣襟,一個猛力,拉開她的外衣,露出那件她從現代穿過來的粉色內衣,只剛剛掩住她胸前挺立的雙峰,若隱若現,反而使這具白皙的軀體更加溢滿誘惑之感,妖豔而美麗。
她的肌膚嫩滑如絲……那柔軟的觸感帶來的快慰傳遍全身,把他身體里的火燃得更旺了!
床第之間的機會
“中原的女人都是穿這種衣服的嗎?”銳利的綠眸眯起,他著迷地沿著內衣的線條輕拂她渾圓的曲線。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內衣,乍看之下只覺得欲迎還拒,不假思索地便伸手要扯掉這最后的遮攔。
淩微微心里緊繃的一根弦簌然斷開了,浮現出一種恥辱的絕望!
她乍然驚惴、全身收緊,聚集全部力道手指狠狠朝他抓去,長長的指甲成功地在他頸上劃出一條血痕。
“這種潑婦的招數可不像你。”他得意地在唇邊彎起一絲輕笑,冷冽的綠眸卻散發著讓她驚心動魄的殘虐之色。
“你……”淩微微倉皇地擡起眼,眼中閃爍的恨意與恐懼糾結著,卻被他俯身攫住雙唇。
“唔……”不管她螓首如何搖擺、身子如何晃動,都無法掙開他占據唇上的兩片灼熱,而且還漸漸地被他控制住呼吸,最后,她只能屈于順從,甚至貪婪地吸吮她渴求的氧氣,可是連這種渴求都無法滿足她時,她恍然暈眩,隨即大把的空氣直喂入她缺氧的肺腑,她才得以喘息。
“喜歡這麽罰你嗎?”擡起她的下颚,滿意于那被他肆虐的紅腫雙唇,深邃的眼眸輕易看穿她冷靜外表下的脆弱,而他,很樂意親手擊碎她的保護殼!
“你……你這個禽獸!總有一天會死在我手里的!”淩微微緊咬著下唇,避開他灼人的視線,拼命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奪路而逃。
他勾起陰殘的嘴角,輕笑出聲,冷冷地把玩手中的柔順烏絲,陰邪深邃的綠眸夾帶著森冷和譏諷,猛然用力扯下。
“小丫頭,在床第之間,你多的是機會向我下手,只要你……好好把握。”男子微微勾勒出一抹邪狎的愛憐神色,遂地俯下身,輕舔她殘留在唇畔的豔紅。
在看到她臉上終于有絲變化時,他才稍微滿意地撤回手。
隨即,毫不猶疑地褪去一身衣衫,赤裸地昂然站立在她面前。
最后那片誘惑的遮蔽也被他強力扯去,伏下身開始熾熱地親吻她的肌膚,所及之處,留下深淺不定的印記,又更流連于她的胸前,濕潤滾燙的唇舌吮吸著、咬噬著,霸道地不留一點憐惜。
淩微微整個人徹徹底底的崩潰了,掙扎著憤恨地朝他嘶吼:“魔鬼!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那很好,因爲——我也是。”
男子邪惡地舔吻她咬破的下唇,冷冷地逸出深沈的笑意。
魔魅的眼中閃爍著冷殘陰鸷的邪光,他低低、冷冷地逸出教人毛骨悚然的佞笑后,突然拿過那把鋒銳的匕首放置在床頭邊。
冷冽的刀光刺進淩微微的眼中,映照出她蒼白的小臉,她略感不解地瞥視他。
“難不成,你想要用你這柔軟無骨的身子來殺我?”男子露出譏诮表情,欣賞著她乍紅乍白的雪顔:“我只給你這個機會,在床上……”
求饒對魔鬼沒有用
蓦然,灑進來的余光變得晦暗了,她頓時意會到即將發生的事,雙手無意識地抓住底下的被子死絞,心房鼓噪得厲害,她試著強迫自己要冷靜,然后順利地拿到一旁的匕首,繼而狠狠……狠狠地……
淚瞳突然大睜,他毫無預警地沖進她體內……
微微緊咬著唇,不願意發出半個音符。求饒對魔鬼沒有用,她還有這個最后的堅持。
男子略擡起身,唇角一揚,再次用力猛刺到底。她的小臉一陣扭曲,咬破了唇,血流,沒入頸底。心上,被清晰地劃下一道傷,細細密密的血液,開始滲出……
那層情理之中、意料之內的阻礙,如一道強猛的電力,從身下,直扎進他心口,充斥了整個顆心髒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極大的快感。
得意的笑,令俊美的面容瞬間閃亮,墨綠的瞳仁泛著一層迷離的欲色。
一股帶疼的酥麻感傳來,微微的身體頓時簌簌顫動著,呼吸急促起來。
可——還沒有等她緩過來……暴風雨般的律動,撞擊——帶來了更劇烈的痛苦!他快節奏地侵入著,那麽急切,那麽熱烈,那麽不顧一切,似乎想要就此奪了她的命。
她絕望地扭動身子,可這掙扎在他看來只是乞求更多,于是他的手與唇一路往下侵襲,品嘗著這具細致嬌小卻柔軟細嫩的身軀。
淩微微幾度壓抑即將要出口的喘息,甚或尖叫聲,所以她得不停地搖晃螓首,來減低兩具身子相互碰撞時所産生的灼熱感。
她好想呐喊、好想解脫,但他絲毫不放過她,反而推進得更深、更快,她感覺自己就要逐漸掉進這無底的欲/望深潮中了。
對了,刀……刀……
淩微微臉蛋雖布滿香汗,雙眸也因爲水霧而視線模糊,然而,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殺了這個殘酷的男人。
可是,她現在連這麽簡單的動作都無能爲力,因爲她身子被人緊緊鉗制住,且毫不間斷地處在劇烈搖擺當中!
刹那間的失落,再加上無邊的絕望,讓她迷亂地頻頻籲出氣。
“嗤!要不要……我幫你拿?”男子突然停止律動,粗喘嘎啞地讪笑她。
她連講話的氣力都沒有,只有趁此空檔拼命地喘息著。
“不回答,就不要在事后說我沒幫你。”下一刻,他再次猛然挺腰,深深貫/穿她緊繃的身體。
“啊!”沒想到會來得如此強烈,淩微微瞬間悶哼一聲后,連忙慌亂地咬住下唇,不讓這個錯誤再次産生。
一直在俯睨她的男子,在看到她咬唇的動作時,頓時半眯起綠眸,陰沈地鎖住她噙血的紅唇,驟然加快沖擊力。
逐漸滾燙的感官刺激,讓她不自禁地淌下淚水,並且越流越凶,但她依然死守最后一道防線。
“我看……你能熬……多久……”
粗濃低啞的戲谑聲一結束,一陣細碎嬌吟的輕喘聲終于從淩微微的口中抖出,她的意志撐不住了,只能狂亂地搖著螓首,停下,停下……不要——
野獸的饕餮盛宴
“我求你……求你!你快停……下來……”淩微微渾身痙攣,禁不住地呐喊。
可是,他的唇邊浮起快意的笑,按緊了她的身體,更深入地撞擊著!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記住,你,是我藍邪的女人。”他霸道地宣誓,聲音沙啞低沈,俯在耳邊似情人低喃。
大掌緊緊鉗住她的下巴,再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狠狠地吻上她緊咬的唇,略一施力攻入小嘴中,腥鹹的血混著他和她的津液,霸道的舌用力地頂撞她的小舌,強大的吸力與重壓,每一次都似要輾碎了她。
那一夜,漫長……
野獸的饕餮盛宴,仍未結束。
沈重低徊的撞擊,還在持續,強壯精裸的身軀沒有一絲疲態,燭光斜刺,托出她眼底愈加凶狠無情的壯碩身影,堅如磐石,無法撼動分毫,任她如何捶打,推攘,依然故我地運行著他自己的軌迹。
淩微微已經不知道自己昏去又醒來多少次。
每次,突然回複了意識,就馬上被劇烈的疼痛和尖銳的快感折騰得想要再次昏死過去,蘇醒過來,他還在做,腦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在遊動著。
暈過去了,在做……醒過來,繼續……
她想就這樣昏死過去算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有力量讓她無法逃避,只能看著他在她身上拼命地掠奪。
好想死,死了,就沒這麽痛了!
她一邊哭泣著一邊陷入麻木,一邊掙扎著一邊放棄……
迷糊的意識中,床頭旁的短刃還淡淡閃著幽光,近到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又似乎遠得她再怎麽樣努力伸出手,也仍是抓不牢,一如她原本平靜的生活……
偶素痛苦的分割線兒
啞奴手捧著一盤水,遲疑地掀開簾子走進來,直到她的目光鎖定鋪在地上的羊毛氈子上,這才驚得睜大了眼。
淩微微赤/裸著身軀躺在毛皮氈子上,身上只隨意蓋著半方毛毯,遮掩住重要部位,雙腿甚至半裸的酥胸,都就這樣暴露在寒涼的空氣中,身下還壓著她昨天穿過來的衣裳,白色的衫裙已經染上血迹,變得斑斑點點,她的胸口全是紅色紫色的吻痕,肩膀、手臂、腰肢無處不在,幾乎遍布每一寸肌膚。
她似乎是睡著……又像是不省人事。她身上的這片狼藉,足以令人猜到春光迤俪直到到天明的情景,幸好,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毋庸置疑是活著的。
啞奴看得呆了半晌,也不敢先將她喚醒,將水盆放在旁邊,便拿了手中的布巾,擰了水,掀開她遮羞的毛毯,小心地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又慢慢往下,擦拭她的脖頸,肩膀……
“出去。”
冰冷的男聲滲入耳中,讓她終于有了一點反應。
疼……好疼……
第一個閃入腦中的念頭,刺激了她其余的思考神經。
連死都不要妄想
昨夜,他不知折磨了她多久……
除去下身的疼痛,全身的肌肉也酸痛得厲害,指尖無力,身體冰涼……她不情願地,痛苦地,迷蒙地,緩緩地睜開眼眸。
是他!
悠悠開啓的雙眼,紅腫一片,干澀得沒有一絲亮光,赫然印著的就是他,如神砥般俯視著她,渾身無一不是紅痕紫印,新凝的血珠,似葉尖脆弱的露水,蜿蜒在縱橫交錯的傷壑中。
藍邪慢慢地脫下身上的外衣,尚未撲滅房間中央殘存的火爐,見她已經悠悠蘇醒,他唇邊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湊上前來。
微微陡然心寒,渾身一顫,立時緊張了起來。
當她想要起身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被人捆綁嚴實,而且,她的口中,也被堵上了什麽……她睜大了驚惶的眼睛,扭動著想要往后退去,卻被他輕而易舉地一手按住。
藍邪細細地欣賞她的眼中變化不定的神色,手順著她光滑的頸脖慢慢撫下,觸碰到那塊遮羞的毯子,毫不遲疑地一下掀開。
她的身體再沒有其他遮掩,頓時心涼徹骨,羞怒交加,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奮力地搖著頭,眼中已經霧氣氤氲!
她不要,她不要!所有的堅強已經被擊得粉碎,要她再承受一次那種恥辱,她甯可去死……
他似是能讀懂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動作輕柔地解開她手上的繩索,低沈的聲音靜靜在空氣中流過——
“你……已經是我的床奴,在我膩了之前,你最好連死,都不要妄想。”
他得意地,在唇邊彎起一絲輕笑,目光滿意地掠過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各色印記,又落在她身下斑斑點點的血迹上,眼中笑意漸濃。
“把腳張開。”他邪惡地握住她一只嫩白腳踝。
“你……不……”淩微微奮力地扭動著被他箍住的腳,而另一腳也拼命地掙扎著,可這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藍邪看來卻是那麽可笑。
“你是要跟我比耐性嗎?”他手指已沾滿藥膏,貼近她的私密領域,她粉潤玉琢的身子,他哪處沒嘗過?
再哀叫也沒用,他有力的膝蓋撐開她僵直的大腿,粗糙的男人大手已經探向她腿間,邪肆地撥弄著。
“啊!”她尖叫,身子拱成一弧僵硬的曲線,手肘使出最后一絲力氣抵抗他像鋼鐵一樣健碩的胸膛……
霎時,她忽而瞥見那柄發亮的匕首。
藍邪失笑地邪睨她那只快要觸及到短刃的顫抖的小手,就在她要取走的同時,眼前瞬間一晃,刀已經穩穩地架在她纖細的頸上,似乎只要她一吞咽,就會被刀鋒劃上。
“傻丫頭,不是說好要在燕好時你才能玩嗎?”藍邪邪狎地以刀口輕劃她的雪頸。“你要是真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話畢,他順手把刀放回原處,反身壓住她。
沈淪的邊緣
他的眸子片刻不離的緊緊盯著她,眼見她雙目炯炯地閃著仇恨之火,自喉嚨深處發出憤怒的嗚咽,反而感覺另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在他的身體中彌漫。
他見過太多表面如羔羊般溫順的女子,但她們遠沒有她的身子溫軟如玉,她們的努力迎合都帶著某種別樣的謀求。他又見過不少被擄來的部落女人,或顫抖著哭泣求饒,或隱忍地屈就忍受,也有少數敢在他面前作出貞烈女子模樣的,其實都不堪一擊,一夜之后便輕易臣服了。
可她,確實不同。
即使經過這樣的折磨,身上傷痕累累,手腳被縛,那對冒著熊熊火焰的清眸卻沒有真正的脆弱。
與她四目相接,他心底的欲望再度被她燃起,焚燒著,喉間一陣干渴的味道,咽下並不存在的東西。
普通的遊戲他已經厭膩,他要的就是這種特別難以馴服的女人,來玩一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淩微微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熟悉的獸性光芒,憤恨與羞恥的感覺一起湧起,僵硬地想要背過身,避開他危險邪肆的眸光——然而這一切無濟于事,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抗拒,碧綠色的眸子冰冷得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唇邊的微笑不帶一絲憐惜,只緩緩地褪下身上的衣物,欺身過來……
偶素痛苦的分割線兒
啞奴每天進帳篷來,給淩微微擦身子,照料她,給她清理全身。
這幾天,除了早上給她一點水之外,王子並沒有吩咐給她喂食,不知是因爲怕拔掉她口中的布巾她會馬上咬舌自盡,還是因爲想要餓掉她的志氣,讓她奄奄一息。
這個倔傲的女子,她居然至今沒有屈服麽?
啞奴見到淩微微手腳被捆的地方,雖然綁的圈數越來越少,青紫的痕迹卻越來越密,知道她從未放棄過掙扎,但是……每次看見她,都覺得她比上一次更虛弱了。
她歎了口氣,心里暗暗心驚,雖然她知道這位冷酷的西戎大王子對奴隸向來不近人情,但是卻從未對哪一個女人這樣執著過,而且竟然是對一個來路不明的異族女子……
開始的兩天,微微還會睜一睜眼看看啞奴,后來就根本沈睡不醒了。
她所有的力氣,都消耗在每夜與他的纏斗之中,甚至……她根本只是抵死一口氣撐住,不允許自己失去自制力而迎合他那充滿誘惑的挑逗,其實身子早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然而……他對她來說太強壯,太淩厲,她的身子不只是吃不消,簡直隨時就可能被他無意中撕裂做破碎的幾片,連精神都已經被折磨得快要崩潰。
她知道,自己不只是被攻陷,甚至已經臨近沈淪的邊緣……
他的花樣越來越多,有時狂暴如脫缰的野馬,有時又溫柔如細碎的雨滴……他可能會完全沒有前戲就直接進入她,疼得她渾身痙/攣也置之不顧,有時又會輕柔地,挑逗地,吮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所及之處燃起一團又一團的火焰,慢慢誘她步入無窮無盡的激情空間。
身體本能的快感,更是一波又一波如波浪般推進著,消磨她已經脆弱至極的意志力,吞噬著她殘存無幾的理智!
她清晰地聽到自己每夜喘息著申/吟出聲——有時如哭泣般低聲嗚咽,有時又是極力的尖叫……
她雖然羞憤得恨不能殺了自己,卻也抵不過這最原始的本能,朦胧之中,她仿佛看到自己撲倒在崩潰的懸崖邊無力地痛哭,又似乎彷徨地奔過欲望的長河,被絕望的箭矢刺穿心髒,到達沒有真理的天堂……
到第五天,啞奴進來給她擦身的時候,發現她的手腳已經沒有上綁,嘴巴里也沒有塞著布團。她被縛過的地方現出無數條帶血的紅紫傷痕,啞奴手中的布巾才剛一觸到那些傷口,她的喉嚨就發出了隱約的呻/吟。
就算這麽放著她,她也已經沒有力氣逃跑了吧——啞奴擡起她軟綿綿的手腳擦拭著,默默地想。
確實,她已經餓了好幾天,再加上連日的折磨,早就已經意識迷蒙,就算仍記得疼痛,也是半清醒的狀態,她胡亂掙扎了幾下,就已經沈沈地再陷入昏睡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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