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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纣 26~30

                (26)

  今天的月色十分晦暗,厚厚的彤云把天光完全遮擋了。周營里的火把和油燈

也仿佛被一股氣壓著,光只在一小團地方打旋,包裹著照不遠。

  夜風從帳幕的縫隙中吹進來,力量已經變得很小了,推不動燭頭上的火苗。

不過溫度已經有些涼了。王后商青君緊緊偎在武王懷里,薄被在剛才的一陣扭動

中滑到了一邊,兩個人的身體大半暴露在外,但絲毫沒感覺到冷。

  武王的雙手在愛妻的后脖頸和背上來回撫摸,商王后的皮膚非常光滑,皮膚

之下有一層薄薄的脂肪,這使得她的背摸起來很有彈性,既不會影響曲線的變化

又不會顯得過于枯瘦而缺乏手感。

  武王的手很輕,滑過的力道不輕不重,拿捏的很適當。商王后背上的每一根

纖毛都能夠感覺到武王手掌的移動,然后敏感的神經又把這些信號不斷傳遞到商

王后心里,那感覺就像是數不清的小手在她的心尖上抓撓。

  商王后閉著雙眼,安靜的享受著美好的感覺,她的小嘴微微開啓,似乎要發

出一聲呻吟。突然,武王手指一緊,在商王后的背上重重捏了一把,商王后禁不

住啊的一聲,但又馬上閉嘴忍住。

  自小所受的教育,讓她已經養成了矜持的習慣。

  武王的手還在繼續的撫摸著,范圍逐漸擴大到了全身,后背、屁股、大腿、

前胸,恥丘……伸手所及的地方,都成了武王手指的遊樂場。

  實際上,她的線條很美,在兩腿微曲的情況下,線條是相當流暢的,尤其屁

股與大腿的結合處,說不出的自然。如果這時候因爲王后的一個高潮,使得雙腿

猛的繃直,你也不會覺得缺少了變化而生硬。在這里,只會讓欣賞這具美體的男

人産生佩服造物神奇的思忖。爲什麽競有如此完美的肉體?

  商王后把頭縮到武王懷里,牙齒緊緊咬住嘴唇,武王間或故伎重演,商王后

都沒再發出過一點聲音。商王后雖然忍住了聲音,但她的心里卻像是水煮沸了一

樣。她悄悄挪動了一下雙腿,勾住武王頂在她胯間的腿,輕輕把陰蒂在膝蓋上面

磨蹭了幾下。

  武王當然感覺到這個信號,知道愛妻已經情動不己,于是立刻翻身上馬,兩

手抓住商王后雙腿往開一分,前胯一沈一送,挺立的龍莖盡根沒入篷門玉戶的深

處。

  此時正值武王酒勁發作,加之欲壑脹滿,甫一進入,就是一陣疾風措雨的搗

弄。商王后的身子在不斷沖擊下前后搖晃,胸前椒乳上下抛甩,她再也無法控制

自己的雙唇,時不時的發出呻吟,然后又馬上害羞的強忍。

  這種欲掩彌張,按捺不住的神情,那種窘迫的臉頰飛紅,又滿足的眼含春水

的樣子,武王看了愈發心癢難抑,他低喝一聲,一手扶住美人美腿,一手抓向愛

妻椒乳,挺腰拔背,龍根抽插如搗蒜一般。

  武王爲世之猛將,自興兵以來,武王經常率先士卒,沖鋒陷陣。當日截教擺

下十絕大陣,武王親破紅沙陣。雖最后中邪術陷于陣中百日,但真命天子,有百

靈護體,破陣之后,武王毫發無損。此時借助酒興,商王后哪里經受的住他的力

氣,一顆芳心早被火熱的肉棒攪得紛亂不堪了。

  青君王后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壓碎了,自己的肚皮也快要被戳穿了,

可偏是如此,心里卻一點不覺得難受,反倒希望武王壓的再重一些,進的再深一

些。武王果然越動越快,身體都冒了汗。一滴汗珠在晃動中飛出,正好滴在商王

后嘴唇上。

  青君王后伸出舌尖輕輕一舔,那汗珠兒竟有些淡淡的甜味。享受著和愛人結

合的美好,商王后只覺得一切都是甜的,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就連吹進

帳篷里的風都帶著一股香甜。這股香甜的風吹進商王后的鼻孔,彌漫在到她的四

肢百骸,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輕飄飄的,繼而又開始有些發熱,發燙。

  青君王后的呼吸越來越重,嘴里發出了明顯的呻吟聲,而且是連續不斷的發

出。商王后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似乎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她的手環到

武王身后,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雙腿則勾住武王后腰,竟是主動的向上迎合起

來。

  初時武王還沒有發覺懷中的玉人有了跟以往不同的表現,當青君王后突然一

個翻身,把武王壓在了身上,變成了兩人從來沒有玩過女上男下姿勢。這時武王

才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這個詞用在商代似乎有些早,換一個——像是發現了攻

入朝歌城的秘道一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和興奮。

  商后坐在武王腰上,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擺動著她的美臀。商后的屁股完全不

屬于豐隆肥美的類型,但也絲毫不顯得過于羸弱,以至于缺乏吸引力。

  此時,武王正用他揮動天子之劍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商后的屁股。看上去

是他握住愛妻在自己胯上套弄,但只有武王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商后腰上的力

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武王覺得,今天的王后和平日里的王后真是判若兩人,從開始到現在王后已

經明顯的高潮了不下三次,他甚至可以從神情上看出王后的疲態,但似乎她的身

體不受自己控制一樣,還在不停的擺動著套弄著。

  當王后第四和第五次高潮,前后相連的到來時,商后終于體力透支,趴倒在

武王懷里,而武王也在最后的刹那,將數不清的龍子龍孫送達鳳巢。

  武王只覺得全身舒泰,好像從來沒享受過像今天這樣的狂熱激情。武王看了

看不同尋常的王后,發現她競是過于勞累而睡著了。

  武王輕身下床,拿過一張皮毯蓋在王后身上,然后攏了攏王后散亂的發邊,

俯下頭正想去她臉頰上一親。身后突然傳出一聲輕笑,武王急忙回頭,卻發現在

光影朦胧處站著兩個人。

  這兩人都身著道家裝束,從身量上看,似乎是兩個女子,但她們卻又都輕紗

罩面,讓人看不真切。武王見來的即是道家,雖然不知是敵是友,也不敢失了禮

數,于是微一躬身,說道:「二位仙長,姬發有禮,不知二位何人,深夜到我營

中,有何見教。」

  對面一看姬發模樣都嘻咭而笑,其中一個說道:「武王好禮,我們可沒什麽

見教給你,你倒是讓我們見了不少啊。」

  聽聲音她果然是女子,但見她說話之時,不停上下打量武王,似乎在看什麽

有趣之事。武王被她這一看,才突然省起,不知道她們何時進來,剛剛自己和王

后的榻上醜態不知道她們看見沒有,而且此時和她們面面相對,自己還是身無寸

縷,胯下矯龍正昂首眦目,直指彼方。

  武王慌忙說一身無禮,抓起旁邊一片衣服擋在前身,然后說道:「請二位仙

姑暫且出帳,我請相父接待相陪,稍時再專向二位賠非禮之罪。」

  對面另一個女子說道:「武王不必慌忙,我們並非來見丞相,乃專爲仰慕大

王而來。大王也不用賠禮了,能得大王如此的『坦誠相對』,我姐妹二人榮幸之

至。」

  這還是武王首次聽到這女子說話,只覺得這聲音綿軟甜膩,貫進耳朵里,全

身說不出的受用,雖然覺得她說的話奇怪,但卻讓人又不想去反駁。

  那女子繼續說道:「既然武王對我們這樣坦誠,那我二人理當同禮對之,你

說是嗎?」

  武王不明白她話中之意,也聽不出她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同來之人,卻只

見話音剛落,那兩位女子競是緩緩解開了腰間束麻,道袍隨之左右兩分,微微露

出一些里面光景,這二人道袍競是再無它物。

  二女側過身去,雙手輕推,道袍飄然滑落,兩個曲線起伏的肉體登時擺在武

王眼前。武王覺得此般情景,自己再看下去實在無禮,但卻似挪不動腳步。兩個

女子已經轉回了身體,胸前突入眼球的豐滿,兩腿之間吸人精髓的叢林,完全的

袒露在武王面前。

  這樣完美的兩個肉體,赤裸裸的擺在面前,如果偏巧她們又擁有不用絕麗,

哪怕只是稍微嬌好一些的容貌,那該是多美呀。可偏偏是這最吸引人的臉還隱藏

在薄紗之后。

  雖然武王很想看看兩個女人的臉孔,可並不能開口直說,兩個女人自己,也

似乎沒有揭下面紗的意思。她們款款朝武王走近,然后跪倒在武王身前。

  這樣距離雖然近了,但離光線卻遠了,武王只能依稀看見臉的輪廓。武王感

覺她們都很美,而且都在微笑著。

  美人的逼近讓武王不知所措,他心中不停地說著馬上離開的話,身體卻有一

股想撲過去的沖動。這時,兩個女人慢慢撩開了面紗,並且向上擡起了頭,兩張

絕美的面孔奉獻到武王眼前。

  周王后商青君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但面前這兩張臉跟她完全不同,見到商王

后的人首先想到的詞是美人,這兩張臉讓人首先想到的詞是尤物。她們的眉眼,

她們的神情似乎天生就是長出來勾引男人的。

  此時此刻,她們正發揮自己的天賦在勾引武王,這一點很明顯,武王看的出

來。問題是武王不知道自己怎麽選擇接下來的舉動,他甚至不知道面前這兩人是

誰,爲什麽來,爲什麽這樣對自己。

  武王還在猶豫思考著,兩個女人卻主動給了答案,她們把兩翕濕潤的嘴唇送

了上來,一個含住了武王的龜頭,一個親在了下面的肉蛋上。

                (27)

  威嚴的王帳中再度響起悱恻旖旎的聲音,這聲音包括火把的烈響,吮吸的水

聲,男人的呻吟,女人的嬌嗔。

  自從女人揭開面紗以后,武王就一直在端詳著這兩張面孔,此時此刻,兩個

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胯下,離的是如此近,看的是如此真切。

  這兩個美人當然都是世間一等的絕色,但更妙的是二人的美風格迥異,非屬

一類。

  她們兩個,一個嬌柔,一個熱烈;一個妩媚,一個風騷,一個風情萬種欲語

還羞;一個口角含春熱情似火。

  武王感到全身的血管里流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滾燙的湯水,這些熱湯不停的

向外冒著氣兒,所有的毛孔都張到了最大,還是來不及排放堵塞在體內的熱力。

  而這一切並不完全來自下體兩個女人同時獻上的伺奉,而更多是來自兩張絕

美面孔帶來的震撼。武王潛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心中一個更大的意念卻阻

止了他繼續往下想。那個意念告訴武王,放開一切,享受這人間最歡美的時刻。

  于是,武王就好像真的放開了一切,開始了今夜第二輪的戰斗。武王用手按

住其中一個女子的頭,這個女子正手扶著武王的陰囊輕輕揉捏,並同時把粘在武

王龍根上的王后體液舔個干淨。

  武王抓著她的頭往后推,他是想在下身享受的同時不耽擱欣賞那付絕世的容

貌。

  那女子果然體貼心意,竟好似能看穿武王的心思一樣,順從的擡起了臉龐,

並用她讓人無法捉摸的雙目望向武王,武王覺得她的眼光是那麽明亮,既然是在

這個深夜,也能讓人看得清楚。

  接著武王又覺得那雙眼睛很深,深的像里面藏著一個無底的蒼穹,自己的靈

魂己不知何時飄向了那深淵的最暗處,讓他覺得彷徨無依,卻又不忍自拔。

  一陣輕微的疼痛驚醒了武王,原來是另外一個女子爬到了他的胸前,在他的

乳首上咬了一下。顯然這女子的香唇已經在那里留戀很久了,因爲武王堅實的胸

肌上到處粘滿了晶瑩的涎液。

  也許是武王被胯下的女子吸引的過于專注,讓另外這位小美人産生了小小的

嫉妒,所以她才會用這種「獨特」的方式來提醒武王,自己的存在。

  正如一場好夢被人無端攪擾,武王初始確有些愠怒,他猛的轉過頭向身邊射

出了寒冰一樣的目光,但當這塊寒冰碰上面前那一片桃粉時,瞬時間軟化成縷縷

春水。

  武王低了一下頭,那女子立刻迎上香舌。她不像尋常女人那樣是整張臉的送

過來,而是張開嘴,把舌尖伸出外面,然后遞到離男人很近,但還有些距離的位

置。

  她的表情和動作讓男人覺得她正在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獻給你,她就在你的面

前,你可以把她當成食物一樣任意品嘗,但似乎又在悄悄的暗示,如果想要徹底

的征服她,你還需要花上一點功夫,施展一些手段。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這樣,太容易得到的就會很容易的忘記,相反越

是看似可以得到卻偏偏沒有得到的東西更叫人爲之著迷,爲之瘋狂。當然這些概

念得等到幾千年以后,人類有了所謂的心理學、意識形態分析,以及人們有了對

人體內與生俱來的SM屬性的了解,才算是開始有點明白這種現象。

  然而,在幾千年前,在咱們文章所談到的那個時代,人們還不懂得這些,武

王還不懂得這些,甚至已經在運用這種技巧的女人也不懂得這些。所以他們都只

是在依據本能行事。

  依據武王的本能,他現在只是一個男人,被撩起胸中欲火的男人。不過他畢

竟是一個王者,王者自有王者的風范。所以他沒有再度低頭去追尋滿足,而是用

他粗壯的臂膀將女人用力的攬了過來。女人的丁香小舌以及她的唇、她的臉、她

的整個身子全都歸了武王。

  當女子的舌頭和武王的嘴唇相交的時候,發生的碰撞讓她些許有些疼,她甚

至肯定的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碰破了皮。但她絲毫不計較武王的舉動,相反有些

高興,一來是她的挑逗完美的成功,二來是粗魯的男人和嘴里滲出的鮮血讓她興

奮。

  女子在得到武王的一陣強吻之后,轉過身,把自己最隱秘也最誘惑的地方呈

現給了武王。一直蹲在武王胯下爲他品蕭的女子,此時站起身讓到了旁邊,意思

爲武王騰出馳騁的疆場。

  雖然武王剛剛才和王后合體交歡過,但對于強壯的他來說,那只是揭開了序

幕,或者說只是點燃了本能的導火索。面前的女人都如此主動,自己怎甘滿后?

  毫不恭維的說,武王其實是個跟淫亂從來扯不上關系的男人。他雖然身爲王

子,身邊從不乏隨手可得的佳麗,包括被冊立爲世子之后,坐擁東宮,更是來有

粉黛香,去無庸俗裝。

  滿眼的傾國傾城,一屋的玉顔紅妝。可武王從小潔身自持,雖不至于不食人

間煙火,但和其它王公子弟比起來,真可以算是過著苦行修身的日子。

  然而今天?一切都顯得和平時不同,從剛才王后突然改變了榻上的作風,到

現在自己近乎忘記了身份和和陌生女子淫亂。

  到底是怎麽了,自己甚至還不知道面前女子的來曆,這些問題武王沒有去細

想,他發現自己已經插入了女人的體內,正手扶著女人的屁股往前不斷沖撞著。

  另外一個女人站在他們旁邊,彎著身子用舌頭舔舐著武王的身體,武王看見

她的手正在同伴的身體上來回撫摸,並最終停留在了男女身體結合的地方。

  那女人分開兩只手指夾住武王的龍根,隨著武王身體的進出,她的手指上粘

到了不少淫水,接著女人把手指抵到同伴的后庭上,借著淫水的潤滑一點點插了

進去。

  武王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的眼仁隨之放大,胯下抽送的速度也加快了

更多。

  在武王的注視下,這個女人又在同伴的后洞里插進了第二根手指,第三根,

再下來武王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朵菊花被手指一點點掰開,露出了一個

黑洞。

  那黑洞像是有魔力一般,把武王的心吸了進去,讓他有一種沖動,一種想要

用個什麽東西把那里完全占據和塞滿的沖動。此時此刻,武王身邊只有一件可以

用來塞的東西,那就是他胯下的肉棍。

  武王縮了縮身子,讓龍根從女人的陰戶有中退出來。旁邊的女人馬上送上香

吻,把粗壯的肉柱上又塗上了一層口水,然后用手握住武王的下身,把它引向正

確的目標,像是教導一個初學走路的孩子。

  慢慢的,武王的男根消失在臀縫中,前面的女子隨之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

體內的氣被后身塞入的東西擠出來了一樣。

  這是武王第一次進入到女人的后庭,那種感覺,緊包的感覺,燙熱的感覺,

比陰道更強烈的蠕動,來自腸道更有力的吸引,讓武王覺得很舒服。

  他有些后悔以前從來沒想到過嘗試這樣的玩法,他決定等這兩個女人走后,

等商后醒來之后,向她提出自己的想法。

  她向來溫柔順從,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爲什麽這麽大的動靜,王后還是沒

醒呢?不醒也好,倒是免了尴尬。

  王后一時半會是不會醒了,甚至今后還能不能醒來都尚爲可知。

  王后雖然沒醒,但駐扎在王帳四周,衛戍武王的親兵倒是全都醒了。他們當

然是被王帳里傳出的聲音吵醒的。

  這些士兵大多都是年華正茂、精力旺盛的青年,長年的征戰厮殺幾乎讓他們

忘卻了自己本該享受的家園生活。如果不是戰爭,他們現在正在家中看著妻子懷

抱中的孩子,心里暗暗懇求他快快睡著,好讓自己可以享受夜深人靜時,最淒迷

纏綿,銷魂迤逦的時光。

  但因爲戰爭,他們不得不離開家鄉,離開舒服的住所,離開溫暖的床榻,從

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丈夫或者情人,變成一個士兵,一個帶著信念,也只

擁有信念的士兵出征到了這個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地方。

  此時此刻,在同樣夜深人靜的時候,王帳傳來的聲音又喚醒了他們的靈魂。

他們都屏聲靜氣,試圖用自己的耳光卻捕捉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在這些士兵中有膽子大的些的,披衣離開了自己的帳篷,裝做是巡邏或者換

崗,湊到了離王帳很近的地方豎起耳朵傾聽。

  起初那聲音並不真切,但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后來那聲音越來越響亮,越

來越清晰,乃至最后變得肆無忌憚,好像就是在表演給他們聽一樣。

  士兵們一下回複到男人的屬性,心底里的火很顯示的在兩腿之間聚集,然后

整個身體似乎都快要燃燒了。

  這些小夥子心里都在幻想著王帳中發生的事情,幻想著王后美麗的容貌,幻

想著她曼妙的身姿。

  他們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大不敬的,如果被人知道了,殺頭都不夠,但他們忍

不住會想,忍不住身體起了反應,忍不住把長年握著長矛短戈的手伸向了自己褲

裆。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和自己一樣想法,每一個人都在偷偷做

著和自己一樣的事。

                (28)

  夜色更加晦暗,暗有近乎可以用詭異來形容。明明有半爿月亮挂在天上,明

明四周點燃著火把,明明可以看見很多東西,可心底里就是覺得這夜,暗的難受

黑的沒邊。

  在這樣的黑暗中,人總會變得很奇怪,或者說是很愚蠢。他們會把別人沒有

識破自己的心思歸功于黑暗,從而覺得即使自己有什麽行爲,別人也不會識破。

人會覺得在黑暗之中,很多不可以做的事變得可以做了,因爲做了別人也發現不

了,既然發現自己也可以不認帳。

  于是一些士兵膽子慢慢大起來,他們當中的一些開始迫近王帳,甚至有一兩

個還試圖尋找王帳上可以窺伺的縫隙,于是大家發現,王帳里傳出的女人聲音似

乎不是王后,而且顯然里面的女人並不只一個……

  武王的胯下剛剛換了另外一個女人,也換了另外一種姿勢。原先被武王操弄

的女人這會竟是像木幾一樣趴在地上,另一個女人則躺在她背上,面向武王分開

著雙腿。這樣的組合讓武王欣賞到了一番別樣的風景,一對豐滿的玉臀重疊在一

起,四個水漬汪洋,淫光四射的肉洞排列在自己面前。

  這些洞口微微翕張,像是在共同訴說著一個故事一段情懷,又或者是在共同

表達著一份祈求,她們正告訴武王,那里都在等待著武王的造訪,並且先后順序

和時間長短,是激烈還是溫柔,這些問題都可以由武王隨意爲之。

  武王最終選擇了上面那個女子的菊門,看來今晚他已經對這個新玩法産生了

相當深厚的興趣。武王雙手進一步分開女人的雙腿,讓目標變得更加突出明顯,

然后慢移槍頭,對準要害,馬步微屈,提臀收腰,往前一拱,隨著一首輕響,武

王的龍根已經消失在菊花深處。

  武王甫一上陣,便是疾風挫雨之勢,煞時間地動山搖一般,躺在上面的女子

還罷了,借著武王臨幸,身體與武王結合甚密,還不至于變成脫缰野馬。

  但被壓在下面的女子就不那麽舒服了,不僅承受著四肢著地,細膩肌膚在硬

土地上摩擦的辛苦,還必須承擔一個晃動著的女人的重量,而現在又因爲一個男

人的動作,讓這種晃動變本加厲,女人還要繼續保持姿勢實在是相當困難的,但

她卻竟然堅持下來了,雖然顯得風雨飄搖,但總算是沒有趴下。

  武王的肉棒還在不停的抽送著,也許是爲了對甘作木幾的女人表示獎勵,他

偶爾也會從上面女人的菊眼里拔出肉棒,改插進下面女人的身體,當然武王還是

會選擇插入后庭。很快三個人都喘起了粗氣,體溫也明顯增長了很多。這一切影

響之下,整個王帳里的氣溫都跟著升高,空氣也跟著濕潤了。

  又過了些時候,武王的呻吟又開始急促起來,女人們本能的懂得將要發生什

麽,背上的女人翻身下地,和同伴一起跪在武王面前,把兩張俏麗的小臉迎到了

武王的龍根前面。武王今夜的第二拔龍子龍孫沖關而出,花雨缤紛一般沖向兩個

女人。

  雖然是第二次遺元,但武王的子孫兵團依然隊伍龐大,落下來幾乎布滿了兩

個女人的臉龐,甚至把她們的眼睛都漫的無法睜開了。

  這樣的玩法武王哪曾見過,心中不由贊歎不己,正想誇獎兩句,突然只聽帳

有人大喊了一聲:「你們在作什麽!」,接著一片嘩然,像是有好多人從王帳旁

邊往四下時跑開一樣,而且有人甚至還碰倒了幾處火把。王帳里的兩個女人驚覺

地站起身,一面用手抹去糊住眼睛的精液,一面快步走到王帳門口凝神戒備。

  武王當然聽得出外面大喊之人是大將南宮適,今夜該是他輪值巡夜,所以聽

到他的聲音毫不奇怪,只是不知南宮將軍看見了什麽,又在沖誰發喊。南宮適此

時已經走到帳王,但他並沒有進帳,因爲未經宣召,私入王帳乃是死罪,況且此

時子夜時候,大王王后同處一處,外人進帳也是逾禮。

  南宮適立在帳王打個拱手,沖王帳內請安,武王回複帳內無事,于是聽得南

宮適離開了王帳,又巡往別處去了。帳外瞬間又回複了平靜,至于剛才的騷亂,

自有專人查察,武王也不去操心。

  兩位美人見無人進來,重又回到武王身邊,兩個美人一左一右,分立在武王

的兩旁,一個送上香吻,一個握住龍根,看樣子還準備再戰三百回合。可武王對

此並未領情,只轉過身看了眼王后,他對她的全無聲息覺得奇怪。武王放開懷中

的兩個女人,走到王后身邊,竟發現王后己是四肢冰涼,氣若遊絲。

  武王吃驚的望向兩個美女,他的直覺告訴他,王后現在的狀況跟這兩個女人

有關。女人還是剛才那兩個女人,容貌還是剛才那樣美麗,身段還是剛才那樣婀

娜,可這會武王看著她們,卻突然覺察出一陣寒意。

  「大王還不知道我們姐妹是誰嗎?」兩個女人依然身無寸縷,卻步履輕盈的

走到武王對面,款款下拜,顯得說不出的淫靡而詭異。

  武王望著她們,沒有說話,兩個女人沖武王一笑,用更加嬌媚的聲音說道:

「臣妾蘇氏妲己、臣妾胡氏喜妹,參見大王。」

  二女此言一出,武王嚇的大驚失色,雖然早感覺有所不妥,但未料到面前這

一對剛剛和自己共享魚水之歡的玉人,竟然就是蠱惑纣王,禍害天下的那兩個女

妖。武王只覺遍體生寒,羞愧難當,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二妖看著武王臉上勿紅勿白,覺得十分有趣,妲己故意調戲道:「武王,我

二人已經在這里參拜多時了,爲何武王還不叫我等平身呀,臣妾的腿都有些酥麻

了,武王你好不憐香惜玉啊,剛才壓在我姊妹身上的溫存體貼,怎麽一下子全不

見了。」

  胡喜妹聽妲己作弄武王,忍不住卻笑出聲來。那笑聲清脆之中透著慵懶,悅

耳中帶著妩媚。聲音傳入武王耳朵里,就好像一縷青絲白羽在耳膜上撓癢一樣。

武王知道二妖對自己用了媚惑之術,哪里還敢再和她們言語,轉身從旁邊拔出寶

劍,便向二妖砍了過去。不斷二妖身手敏捷,卻被她們輕盈一扭便躲了開去。

  武王又一連砍出數劍,都始終傷不到二妖半分。一男兩女都是全身赤裸,跳

躍閃避之間免不得露乖出醜,只見火光之下,武王好像胯下也拿了一柄肉劍,在

盤旋出招;兩個妖女胸前四團白肉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似雪浪翻滾,銀濤

洶湧。

  來回之間,二妖一直指著武王身子調笑不停,武王雖然氣惱,但手中之劍總

不能見功。原本武王只要高呼一聲,立刻可招來人馬,將二妖生擒,奈何自己與

王后,還有兩個妖精都是渾身赤裸,此情此景如何能叫群臣衆將看見?二妖也正

是深明關節,這才並無急于傷害武王性命。

  三人又斗得幾回,二妖始終只是閃避調笑,武王一時也無計可施,于是裝做

揮劍不準,削下旁邊一付帳幕,然后猛攻幾劍,乘二妖跳開之際,將帳幕裹在了

身上,接著縮身閃到帳屏處。

  原本武王是想將二妖引出帳外,然后再招人馬擒敵,哪知道腳還沒有踏出半

步,但聽到身后一聲輕笑,那蘇妲己說道:「大王不顧你王后性命了嗎。」武王

連忙回頭去看,只見二妖已立在王后榻前,那胡喜妹正一手遏住王后脖子。

  武王見此情景當時沒了主意,雖然王后己是生死未卜,但總不能抛下她任由

妖孽禍害。妲己接著命令武王退回帳中,武王只好照作。當武王來到妲己身前的

時候,妲己卻再次提出了要求,這一回竟是要武王揮劍自刎。

  武王明知道這是二妖想要的結果,可是看一眼王后,又想想帳外的將士,想

想未完成的大業,手握劍柄,叫他如何決斷?那蘇妲己看武王遲遲不動,心知他

決不肯如此就范,加之又擔心時久生變,于是悄悄向胡喜妹使個眼色。胡喜妹心

領神會,趁武王躊躇分神之際,一步跳到武王后背后,代掌爲刀朝武王后勁上一

斬。

  只聽卟的一聲,一股熱血直噴到王帳頂上,武王的頭應聲而落,身子卻站立

不倒。蘇胡二妖一看大功告成,扯下武王身上的帳蔓,將地上的人頭一裹,撩帳

而出,便做起法術準備回朝歌城去。哪知兩股青煙剛起,便見面前一束金光迎面

射來,二妖忙往另一個方向轉去,不料那束黃光如影隨行,四處攔擋,把二妖去

路阻了個水泄不通。

  無奈之下,二妖只好收起法術,現了人身,依然是身無寸縷。

  二妖環視一周,自己早被周兵周將圍了個里外三層。這些兵將當中,正有剛

才偷看偷聽之人,此時此刻看到二妖毫無遮攔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自己進到了

夢中。

  這時候已經時交五更,漸漸有了些天光,二妖站在開闊之處,身上的每一處

都看的格外清楚。只見二妖故意做出妩媚撩人之態,還把身體左右旋轉,似乎是

要照顧周圍所有的目光。

  在這段淫蕩的氣氛之中,雙方沈默了很久,突然周營中一個蒼老而深沈的聲

音說道:「蘇妲己、胡喜妹,你二人膽敢夜探我營,意欲何爲。」

  二妖尚爲答話,周營中又傳出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說道:「丞相何必和她們

費話,讓我上去收了二妖,爲天下蒼生除害。喂,你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

見到你哪咤爺爺,還不快快自縛受死,在這里使得什麽妖媚手段,蠱惑軍心。」

  胡喜妹見哪咤生的雖然稚氣未脫,但也是白嫩英俊,忍不住便想調笑兩句。

  那蘇妲己卻斬斷話頭,大笑了幾聲,淒然的說道:「姜子牙,你休要仗勢猖

狂,你無端興兵謀反本與我無關,但前者你手下弟子用毒計害死了我梅山衆位朋

友,更可恨你令楊戬使太極圖將我袁洪大哥化爲灰燼,以令他永不能輪回超生,

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寢你之皮。勸你趕快過來受死,那姬發小兒正在黃泉路上等

你呢。」

  妲己話一說完,抖手松開帳幕,只見一物咕噜噜滾落塵埃,東方初陽照射之

下,衆人凝神觀看,都大驚失色。

                (29)

  周商兩軍會戰的牧野離黃河不遠,土質肥沃,氣候溫和,所以樹木蔥茏,鳥

語花香。當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之時,大地上沈澱了一夜的清岚開始蒸騰,在地

表和林間彌漫成一片灰濛濛的氤氲之氣。

  柔柔的陽光透過樹林灑到地面,所有一切都顯得安詳甯靜,偶爾幾只飛鳥以

優美的姿勢從天空劃過,間或有幾只野獸從林間跳躍而出,其中有一只幼小的白

色夫諸跳的最快,當它在一處高崗上跓足之后,它看見在遠處一塊背山的開闊地

上有很多自己不認識的動物。

  那些動物圍成了一個大圈,大圈中間也有兩只和它們差不多,但比其它好看

的動物。這群動物們圍在那里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但好像都在看著地面。小夫

諸看不明白,它覺得或許是大地將要發生危險,于是它趕緊跳開,並很快消失在

叢林當中。

  小夫諸看到的那群動物叫人,他們正是姜子牙率領的周軍,被他們圍在圈中

的當然就是妲己和胡喜妹。剛才蘇胡二妖從武王的大帳中逃出,卻被姜子牙用打

神鞭阻住,雙方對峙之下,蘇妲己扔下了剛剛砍下的武王頭顱。

  她本想讓周軍發現大王殡天,然后自己好乘亂逃遁,可是當帳幔打開,里面

的東西滾出之后,在場衆人都大感詫異。

  只見那東西圓不溜丟,鮮血淋漓,順著草皮滑出好遠,停下之后卻是一個染

了紅色的木頭疙瘩。這一來,四面的周軍將士固是不知道妲己鬧得什麽玄虛,最

驚訝的還是蘇胡二妖。

  自夜半時分潛入周營,二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親眼見到慶功宴上,各路諸

侯向武王敬酒,親自跟從他回到王帳,又眼看著武王與王后恩愛親熱,並且放出

迷藥香風,讓青君王后從一個腼腆少婦變成一個淫娃蕩女,讓武王失去理性,變

得好色無厭,接著又「親身試探」,一直到最后將武王斬首……

  這中間的環節,蘇妲己反複思忖,始終想不通對手是何時來了這一招偷天換

日。

  二妖還在神思不定,周營中姜丞相排衆而出,指著二妖大笑數聲后,說道:

「無知妖孽,憑你二人也敢在姜某面前行刺。你二人確也有些道行,竟能將妖氣

隱藏無形,以至于你等何時潛入營中,我竟不知。但你們也太得意忘形,到后來

膽敢蠱惑我王,以至自己掉了關守,泄了妖氣。到了那時,如果我還不能察覺,

豈不是愧對昆侖山上歲月。妖孽你看此是何人。」

  姜尚說完催四不象往旁邊一讓,后面旌旗展開,駛出一輛九乘香辇,那辇上

人高冠博帶,錦袍亮甲,敦方而不失威儀,謙和而透出霸氣,不是他人,正是八

百鎮諸侯舉義兵伐暴君總統領周武王姬發。

  武王站在辇上對二妖怒目相視,卻是一言不發。旁邊閃出一人,青春年少,

英姿勃發,扇云冠,水合服,腰束絲縧,腳登麻鞋,左手牽哮天犬,右手握三尖

兩刃刀,正是玉鼎真人門下大弟子,吊民伐纣軍中常勝將。蘇妲己一看此人容貌

便知道他就是「害死」袁洪的楊戬。

  蘇妲己早知道楊戬之能,這戲耍自己的把戲定是他所爲,心中對他之恨更增

一分。蘇妲己沖楊戬走上幾步,大聲道:「三眼怪人,你可是楊戬?我正要尋你

替袁大哥報仇,不想你今日又施此邪術哄騙于我……」

  原來這偷天換日的一招正是楊戬的功勞,自二妖糾纏武王行樂,原是別有用

心,但武王頗有天賦,加上之前受了二妖所放的迷香,變得異乎尋常的威猛,把

二妖弄得是騷情難抑,淫心高起,到了情濃之處,得意外形,便回複了放蕩形骸

便不覺得泄妖氣,以至被姜尚發覺。

  姜尚掐算一回,又起了一課,王帳中情形便己知大概。于是安排下計策來收

服二妖。子牙先使楊戬變成蛉蟲潛入王帳,然后讓南宮適在外制造動靜,吸引二

妖以利楊戬行事。

  等到帳外咶燥一起,那二妖果然離開武王去看,更妙在南宮出聲之前,武王

精元正好糊住了二妖雙眼,在子牙安排之下,又有人踢翻了火把,使得帳內光線

陡然一暗,楊戬立時將武王轉入榻后,等二妖回轉過來時,他已經化身成了武王

模樣。

  原本以妲己精明,不會輕易泄了行蹤,只是這其中另有一個緣由。二妖本想

入了周營便將武王擒入朝歌,先要挾姜尚退兵,再逼得楊戬自裁以報袁洪之仇。

如果被周軍發現,此計不成就直接斬了武王。可沒想到一見武王,讓妲己立時想

起武王之兄伯邑考來。

  想當初伯邑考入朝進貢,想質回文王,不想被妲己看中,意欲委身于他,無

奈伯邑考甯死不壞臣節,最終被施以醢刑。蘇妲己雖然害死伯邑考,但心中卻對

他念念不忘。后來她力主纣王多次調兵攻打西歧,說是爲朝廷除逆,實則是爲了

發泄自己因愛不成反生恨的愁腸。

  這次進周營見到武王,心中實是說不出的愛恨交織,看到武王與商后溫存,

便隱隱幻想成伯邑考和自己,到最后情難自禁誘惑武王,也是暗暗把他當成了乃

兄。后來雙方歌罷曲協,情潮退卻,蘇妲己才始明白,時異事移人亦非,心頭百

感千愁,忘了擒武王退兵的初衷,甚至連忘了袁洪的仇也忘了。

  其實連蘇妲己自己也不知道,她與袁洪只是妖與妖之間的豔色,魚與水之間

的激情。是欲望對欲望的征伐,是獸性對獸性的擴張。而她初次見到伯邑考時,

面前這位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才真正撩動了她作爲一個女人的心弦。

  可此時此刻,對著站著的這個「敵人」,他酷似伯邑考的外表,一個內斂一

個外放,但都透著絕不屈服的那種神態,讓她惱火,讓她憤恨——盡管如此,她

還是不忍自己動手殺死武王,似乎這是她對心上人稍稍表達的一點歉疚,所以她

讓胡喜妹動了手。

  可是。

  可是自己所有的愛,所有的恨,所有自以爲是的解脫,都被這個釣魚的姜老

頭兒變成了衆目睽睽下的一個玩笑。蘇妲己長笑一聲,接著一聲嘶叫,變成了九

尾狐妖原來的模樣。九尾狐顯了原身之后,依舊是一絲不挂,只是身后多出九根

潔白的狐尾。

  從美麗上來說,這狐妖的樣子比蘇妲己不惶多讓,只不過顯得更嬌豔更多了

幾分詭異的誘惑;從身材上來,這狐妖的身子比蘇妲己那種貴小姐的感覺不同,

變化豐富的多,細節誇張的多。以至于周營中有人不禁暗想,如果不是爲了借托

身份,以這妖狐本來的面目去蠱惑纣王,恐怕成湯天下要更早滅亡了。

  正在衆人胡思亂想之際,九尾狐已經一縱來到了姜丞相身前,見她將身子一

扭,背后九根狐尾像長鞭一樣分朝周營衆人打來,其中兩條攻向子牙,子牙揮出

打神鞭與二尾纏斗起來,楊戬哪吒武吉等人也紛紛揮兵器抵擋,卻不料還有一只

尾巴直撲武王而去。

  好在楊戬眼快,嘴中呼哨一聲,哮天犬騰的跳起,一口咬住了那條狐尾。剩

下胡喜妹跟著現出原形,乃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雉雞飛在半空,雷震子跟著展開風

雷雙翼迎上前去。

  雙方這一陣厮殺,從一開始便是一邊倒的局面,胡喜妹當然不是雷震子棍下

敵手,蘇妲己盛怒之下以一敵九,衆人更不將它放在眼里。那蘇妲己于是嘴中不

停咒罵武王姜尚,說武王不合興叛逆之兵,說姜尚爲謀顯爵置天下蒼生與水火。

又說若不是自己當年處死伯邑考,姬發小兒哪有你今日之位。

  妲己辱罵之詞越發難聽,只不過是爲了擾亂周軍心神,以便自己趁亂逃走。

可姜尚等人哪里容她在軍前胡言亂語,姜尚喝令衆人退開,自己解下身上杏黃袍

往天空一展,那袍見風張大,慢慢往二妖卷去。

  二妖見杏黃袍眼看裹住自己,便化成兩股青煙分開兩處,意欲逃遁。不想那

袍之外,還有一層看似無形卻似有形之物,將四面八方統統圍住,使二妖只能越

靠越攏,漸漸被迫于一處,到最后竟是肉身相貼,呼吸可聞。

  可是杏黃袍還在越收越攏,兩個女妖在袍中被裹的密不透風,只能緊緊的擁

在一起。二妖以往也經常玩些假鳳虛凰的勾當,但那種相互摩擦帶來的的快感和

現在被迫擠壓造成的窒息,感覺完全是兩回事。

  而且不知道杏黃袍是何物織成,收縮之時,竟能隨著身體形狀延伸變化,收

攏到最后,竟是如一層新的皮膚長在二妖身上,既緊貼而又不阻滯。

  只見半空中云彩一般,懸浮著一團繡著八卦圖案的杏黃色的物事,那東西像

是兩個聯體的女人在不停扭動,她們身體的形狀,身材的曲線,肌肉的結構,甚

至表情的變化、挺立的乳首和收縮翕張的陰唇,都輪廓清晰可見。

                (30)

  所有周營士兵都在擡頭望天,所有人都唯恐自己的位置被別人擋住,所有人

都憎恨自己沒有已經死去的高明那樣的視力——因爲在他們面前有一道平生未見

的奇觀豔景。

  雖然多了一層遮擋阻隔,但士兵們都不難看出,被杏黃袍包裹的兩個女人正

慢慢發生著變化。

  士兵們發現的變化指的當然不是她們的元神正在被一點點吸收,魂魄正在被

一點點的驅散,這是杏黃袍本身的法力,士兵們是無從知道的。他們看見的變化

是兩個女人身體的變化。

  從她們扭動的動作來看,最開始她們顯得很痛苦,好像正在拼命的掙扎,想

要逃出這個束縛,可現在卻慢慢變得活躍起來,包裹里的女人竟然是真正的在扭

動,而已是那種抵死纏綿式的扭動。

  士兵們不知道,被卷在杏黃袍里的蘇胡二妖正經受什麽樣的輪回。這杏黃袍

乃禅教之寶,材質非絲非麻。據說在那混沌初開之時,大片清氣升而爲天,大片

濁氣沈而爲地。

  在這過程之中,卻有殘余二氣未升未降,遊浮于天地之間,后來三教之祖鴻

鈞收納二氣,制成了這件法衣。這杏黃袍法力無邊,水火不能浸,金石不能傷,

且密不透風。

  當杏黃袍將二妖包裹之后,當中有清濁二氣,變化萬端,二妖只覺得忽冷忽

熱,冷如數九寒天抱冰臥雪,熱似三伏夏日鼎煮湯煎。

  隨著袍中的空間越來越小,里面的空氣也越來越少,雖然二妖並不會因無法

呼吸而喪命,但氣悶的感覺卻將她們的心中焦慮放大了數倍。

  其實被放大的感覺並非只有焦慮而已,因爲不能就死,狐雉二妖只能慢慢忍

受著痛苦,可是漸漸的,二妖發現身體開始産生意外的感覺。對于這兩個有著深

深著悅虐體質的妖精來說,痛苦既是快樂。

  爲了擺脫束縛,二妖的身體一直在不停扭動,但這個動作帶來的是不停的相

互摩擦。這當然不是兩具赤裸女體的第一次接觸,但卻是從未有過的緊貼,兩個

人之間已經到了密不透風的地步,甚至她們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皮膚已經侵入到

了自己的體內。

  這種侵入不是來自一點,而是來自全身,說的確切些,就像是每一個毛孔都

在被人插入。

  蘇妲己體會到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瘋狂,她想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可

是張開嘴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反覺得一股氣竄入腹中,在自己身子里盤旋回

蕩,糾纏不去,似乎是要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空捏碎一般。

  二妖在杏黃袍中掙扎等死,袍外顯露出的樣子更加淫靡,蕩人心魄。周營中

有些定力淺薄之人,竟是心癢難抑,眼瞪瞪望著空中,現出諸般醜態來。姜丞相

一見,下令南宮適和武吉將營中人馬帶回,各司職守。只留下楊戬哪咤等教中有

道的弟子,背向站定,圍住杏黃袍四周。

  子牙謂從弟子道:「二妖既入法寶,斷無生出之理,只須待等一柱香時間,

便可化爲烏有。然爾等在此護衛,一來是不教其余將士近身觀看,免得做出醜態

損了大王義師威名;二來也要小心有其它妖孽前來搭救。」

  子牙說罷陪同武王進到王帳,查看王后病情去了。

  這一柱香的時間說短就短,說長也長。子牙放心而去,原想是通天教主已經

被師祖帶走,這世間除師祖師伯和自己師尊之外,再無人能破得杏黃袍的法力。

  可哪里知道萬事皆有變數,等子牙走后,眼看著時辰將至,那杏黃袍中突然

清嘯一聲,放出一道白光,沖破法力,直上九霄。接著兩股青煙冒出,楊戬聞聲

一看,大叫不好,正要搶上前去,那兩股青煙早化風沒了。

  子牙在帳中也聽到外面動靜,連忙沖出來查看,卻只見那道白光射向天空之

后,又凝成一團落到地面,衆人急忙趕去查看,卻見杏黃袍己掉落塵埃,中間亮

晃晃一團白霧之中,竟是一顆人心兀自跳動。

  子牙等人大訝不己,不知道此物何來,竟將二妖救走。哪咤對子牙一禮道:

「這真真怪事,師叔,何不演上一卦,以知緣由。」

  子牙聞言稱是,于是端整衣冠,禀告天地,起卦問課,沒想到結果卻是意想

不到。

  原來,這顆心並非是妖精體內生就,卻是纣王王叔比干丞相之七竅玲珑心。

當日妲己爲除去比干,謊稱心病,讓纣王殺取王叔心髒治病。哪里想到,比干這

一顆忠心不死,被妖精吞下之后,竟是從未融化,在狐妖腹中生長至今。

  至于何以這顆心此時迸將出來,以一點忠魂,一腔熱血沖破了清濁二氣,導

致二妖乘隙逃走,子牙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子牙將演算結果告示衆人,衆人都是

大歎可惜,但也無可奈何。于是,子牙吩咐衆人嚴加防范,不可大意,小心妖孽

去而複返,害了武王。衆人齊聲稱是,各去巡守,子牙又再步回王帳。

  子牙將外間之事一一回禀武王,二人又再吸籲一陣,接著子牙查看了王后脈

象,原來是中了二妖法術,魂魄失守,散離各穴,心神分離,不能歸一。此等妖

術,在昆侖山道家眼里,毫不足道,所以按下子牙爲王后施法醫治不提,單說二

妖逃回朝歌城中之事。

  二妖被困在杏黃袍中,本以爲必死無疑,哪知道九尾狐突然感覺身體里那團

怪氣在動蕩輾轉了半天之后,停在了腹部的某一個地方。那團氣似乎是碰到了什

麽東西,並開始圍繞著那東西轉動。

  九尾狐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一股力量,像刮起了一團旋風一樣,這股力起先還

真的有點你像風,感覺到自己五髒六腑被它擠壓的變形,她甚至都感覺出那股風

的形狀;而后那股風竟是變成了刀,變成了磨,將九尾狐體內的器官一一斬下,

輾碎。

  突然一陣巨痛,九尾狐覺得肚子里真有個什麽東西被切了下來,然后那團東

西隨著那股風在肚子里左突右撞,好像是要尋常一個出口。那東西甚至把她的皮

膚都撐得變了形,緊緊貼著她的胡喜妹也感覺到了這點。她不明就里的看著自己

的姐妹,只見九尾狐一張漂亮的俏臉早疼的扭曲不成模樣。

  九尾狐覺得那東西像是要在自己的肚子上撞出個洞來,疼痛使她再次張開了

嘴,沒想到那東西像是見到了光一樣,順著食道哽噎上來,啵的一聲從她嘴里擠

了出去。當那東西穿過妲己喉嚨的一刹那,那種漲滿欲破的感覺,竟讓她回想起

了用喉嚨吞下袁洪的獸鞭時的感覺。于是她在極疼與極樂的混合感覺中昏厥了。

  可是胡喜妹並沒有昏厥,她發現從九尾狐嘴里迸出的東西居然沖破了法力,

在杏花袍上破了一個洞,她毫不猶豫地抱緊狐妖,化成一縷煙順光而出,逃過了

涉死的一劫。

  逃回朝歌城的二妖極度虛脫,九尾狐已經開始轉醒,她們需要一個安靜不被

打擾的地方好好調息。胡喜妹選擇了東宮。自從姜王后被處死,宮中四千名宮女

被投入虿盆,這里就成了無人敢于踏足的禁地。所以這里早就悄悄的變成了二妖

的秘密淫窟。

  每當纣王酒醉之后,昏睡不醒之時,或者是連續征伐,不能夠滿足二妖的時

候,她們就會勾引宮中衛士,或者到宮外劫掠壯丁投入這里,一來供其淫樂,二

來也可用陰陽采補之術修煉。凡進到這里的男人必會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豔福,只

是享受過后就再也沒有走出這里的可能了。

  二妖到了姜王后的寢宮,那張纣王和姜后曾經恩愛無數的軟榻,早已經不知

道沾染了多少兩個妖女和無數男人的淫液。二妖就在這張榻上開始調息修煉,直

到未牌時分,才勉強恢複了幾成法力,既是如此,那九尾狐仍不能變回妲己的外

貌。

  二妖知道,如果想盡快恢複法力,就必須用采補之術吸取大量陽元。是以胡

喜妹悄悄溜回鹿台,看了眼纣王正獨自飲酒,一言不發,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兩個

愛妃爲何不見蹤影。于是她便吩咐宮女一聲不需要跟隨,獨自緩步走出了鹿台。

當走到東宮附近的時候,喜妹停下了腳步,和她所料不錯,沒過多久,一隊巡邏

武士出現在甬道上。

  武士們很快發現了胡貴婦,在十步以外停下了腳步,武士隊長快步迎上來向

王妃施禮。喜妹斜眼看了看這一隊人,見他們個個都生得十分壯健,心中便是一

喜。再看這個隊長,竟長的頗有幾分英武之氣,喜妹暗笑一聲可惜,吩咐隊長隨

自己前往東宮。

  武士們雖然不明白王妃爲何有這要的命令,但素來知道當今兩位娘娘,雖然

長的貌似天仙,卻是心如蛇蠍,手段厲害,她們的話是絲毫不敢違背的。于是也

不敢多問,一行五十來人跟隨妲己往東宮而來。

  一路上,前面的王妃陛下始終一言不發,五十來個武士不免心下惴惴。當他

們走進東宮最深處的寢宮時,看到的一個美貌不可方物,妖媚難以言說的美人。

更要命的是,這位美人竟是一絲不挂,全身赤裸的側臥在軟榻之上。

  那美人兩腿一伸一曲,露出胯間一篷誘人的黑草。只見她一手環抱胸前,一

手輕撫胯間。那對胸前的美肉被手臂擠壓的高高聳起,一個肉洞被手指撩弄的水

光一片。

  武士們不知榻上美人是誰,正驚詫不定,不知如何自處,胡貴妃突然開口說

道:「今夜之事,誰也不可泄露半句,有一人泄露全部處死。但如果聽話——便

有你們好處。」

  武士們雖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但還不至于笨到聽不懂王妃所說的好

處是什麽,因爲他們看見,王妃在下這個奇怪命令的時候,所做的事更是奇怪。

  這位平時只能低頭偷眼觀看的王妃,現在竟也變得一絲不挂,不僅如此,她

還跪在了武士隊長的面前,一只手探進了他的戰裙下擺。

  胡喜妹環視了一下四周,對那些張口結舌的武士媚笑了一下,說道:「難道

你們都要本后親自來替你們脫下戰甲嗎。」

  盡管武士們心中都充滿疑惑,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做出正常的生理反應。所有

人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身上的裝備,刹時間二妖四周挺起了一片旌旗。

  「現在我要你們用胯下的東西把王后塞滿,不對,從現在開始你們不用把她

當成是王妃,只把她當成是一名營妓一名賤奴,她身上所有的洞都可以讓你插,

你們想怎麽玩都可以,把你們的精元統統射到她的身體里。」

  榻上的九尾狐用誘惑的聲音向武士們吩咐著,然后她略頓了頓,繼續說道:

「當然,這條命令可不只針對王妃,你們這些大男人可別把我忘了,同樣把我也

當成你們的玩物吧。」

  其實並不用她過多的吩咐,九尾狐的身邊早就圍滿了赤條條的男人,一等她

把話說完,便用胯下大槍塞住了她的檀口。因爲才剛剛才恢複些體力,一開始二

妖還顯得比較被動,面對著身遭觸手可及的陽物,她們只能擺出一付任君施爲的

樣子。

大激發了他們暴虐的獸性。

  兩個平素高高在上的女人,竟是真的被當成了兩件玩物。蘇妲己和胡喜妹的

陰戶里,后庭里,嘴里,手上,甚至是胸前那兩個肉團,只要是能夠用來發泄的

地方,全都被男人的陽物占領。一時間,芙蓉帳里春潮急,鴛鴦榻上淫聲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