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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妓計

  買妓計

  明朝時候,河北彰德府有個財主,名叫朱大興。

  此人貪婪成性,吝嗇太甚,除非兒女婚嫁,從來不招待親朋。

  可是,他為人輕佻,喜好女色,只要能勾引到他所喜愛的女人,無論花多少錢,他都不苟吝惜。

  每逢夜靜人稀,他總是悄悄地跳出自己後院的矮牆,溜到外村去,與一些淫蕩的婦女幽會。

  一天的夜晚,朱大興又溜出村外,走在大路上游蕩,果然被他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個年輕的婦女,單身行路。

  他從後面目不轉睛地盯著,腳步也加快了。

  二人的距離逐漸縮短,趁著月光,他看得清楚:那女人滿頭烏發,穿著一身湖水藍緊身上衣,鑲繡花條子沿邊襖褲,足下一雙鳳頭鞋,手裹提看一個紅包袱,走起路來,輕盈婀娜,份外嫵媚。

  朱大興是個漁色老手,他一看,就料到這是一個私逃出來的少婦,立刻心裹發痒,緊行了几步,追上那女人,轉頭望去。

  那少婦發現後面有人走夾,也轉頭回顧,兩人目光相對。

  “好個俊俏的佳人!”

  朱大興心中大喜,他靠近了那女人,笑咪咪地一邊看,一邊走著。

  那少婦也像是微笑了一下,走向田間小路去了。

  朱大興也隨看踏上了小路。小路兩旁是一望無邊的青紗帳,四下靜悄悄地,只有一輪皎潔的月亮在天空挂著,映著二人的耳影。

  “娘子,天已交更,一個人走路不害怕嗎?”

  朱大興忍不住,終於開口調戲,但那少婦一聲不吭,仍往前走。

  “娘子,黑夜趕路,危險啊!”

  少婦低低地說了一句:“事出無奈,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看樣子,怕是因為家庭不和,逃出來的吧?深更半夜,想去哪裹呢?”

  “我娘家很遠,一時怎能走到,只能是走一程算一程了。”

  朱大興一見機會來了,便湊近少婦,伸手拉住她衣袖說:“我是後邊那個村的,姓朱名叫大興,方近百里之內,誰都知道我的大名。走,跟我回家吧,你一人走路多可怕呀!萬一被你夫家的人追上,那就更難辦了。”

  說著,便偷眼看了看那少婦,少婦也面有難色,沉吟不語。

  朱大興看到少婦的表情,便抓緊時機拉著少婦的衣袖說道:

  “別猶豫了,跟我回家吧,我家裹房子多,你就住在我的跨院吧,那裹又清靜又乾淨,使的用的都齊全。這半夜人不知,鬼不覺,藏在我家,我陪著你,就是有人找上門來,誰又敢把我怎麼樣?我朱家業大家大,誰也不怕。”

  說著,朱大興一只手松開少婦的衣袖,又搭在少婦的肩頭。

  少婦伸手要拿開朱大興的手,他則趁機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摟著肩往前走,那少婦也半推半就跟著他走。

  轉了一個小彎,抄了條近路,來到朱家後院牆外,朱大興對少婦說:“等我進去給你開門去。”

  他手按矮檣頭,一縱身,上了牆,跨腿躍了下去。

  不一會,後門“吱”一聲,門開了,他招手叫那少婦進去,再把門關好。

  二人來到屋裹,點上蜡燭,朱大興一看,“啊呀”一聲,險些叫出聲來。

  “世界上哪有這麼美的人兒,比晝的還美。”朱大興心裹樂滋滋,急忙倒了一杯熱茶水,讓那少婦解渴。

  “請問小娘子尊姓芳名?”

  “霍氏。”

  朱大興再問她的鄉里、家世,那少婦臉色一沉,不高輿地說:“既承收留,何必盤問個沒完沒了,你要怕受連累,我就走,別讓你擔風險。”

  說著,少婦拿起包袱就耍走。朱大興一把按住了她,陪著笑臉說:“別多心,別多心,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要生氣。”

  說罷,朱大興就去掃床鋪被,霍女也很大方,隨朱大興進了房,二話沒說,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一身白肉,只留一條內褲。

  朱大興從來也沒看見這麼迷人的女性胴體,色迷迷地伸手要去摸她的奶子。

  “不耍臉。”

  霍女笑著罵了一句,閃了開去,卻很快鑽入被窩中,吹熄了蜡燭。

  宋大興心痒難熬,三下五除二地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也鑽入被窩中,他觸到霍女的背脊,美妙的肉體,非常的滑,摸上去,就像摸在玻璃,摸在水晶那麼滑。

  霍女向床一縮,朱大興那肯放棄,繼續摸了過去,并從內褲的褲腰伸手去摸那兩半彈性十足的嫩屁股。

  朱大興越摸越覺得全呀滾燙,一點欲火在體內越燃越猛,他的赤裸大腿插入了霍女的兩條大腿之中,長滿腿毛的粗皮膚大腿,不停地在細皮嫩肉上磨擦著,使得霍女也產生了強烈的興奮。

  “啊!……啊!……我的腿酥麻了……”

  霍女發出了誘惑性呻吟,把朱大興刺激得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他的粗大的手掌在光滑的兩座白玉山峰上縱情地刮著、捏著。

  “我不行了……”霍女情不自禁發出了淫蕩的叫喊:“好人兒……快來吧!”

  霍女翻轉身過來,把赤裸的上身往朱大興懷抱偎送過來,朱大興也迅速把她的內褲向下拉,又用腳把它蹬脫掉到床尾。

  朱大興低吼了一聲,飛身一扑而上,揮棍一插而入,全身充滿了男子漢的自豪和征服的氣慨。

  床開始震動起來了,床上的帳幕也隨看震動起來,帳幕上的勾子也“叮叮當當”響了起來……

  “你的水……濕了床舖了……”

  朱大興氣喘吁吁,一上一下,邊抽動邊調戲著霍女。

  霍女滿面通紅,雙眼閃爍看淫蕩的光芒,鮮紅的嘴唇不停地在朱大興臉上親吻著。

  “好漢子……你好有勁……。”

  這句話就好像皮鞭子,抽打在朱大興之屁股上,他像匹野馬似地瘋狂奔馳起來。

  霍女的雙腿緊緊有力地包夾著他,肌肉一陣一陣收縮著,包裹著……

  “小淫婦……你夾得太妙了!”

  朱大興狂叫著,并且在叫聲中崩潰,這是朱大興生平上過床女人中,第一個能給他帶來如此高潮,如此興奮的女人,朱大興簡直把她當成仙女,再也舍不得放她走了。

  霍女被朱大興收留以後,生活要求,非常嬌貴,粗茶淡舨,一口不進,肉食菜羹,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每天都要吃雞心、魚肚、燕窩,海參之類的高級食品。

  因為霍女也實在太美了,朱大興為了討得她的歡心,只得硬著頭皮竭力花錢去買。

  霍女又愛生病,每天必須喝人參湯一碗。

  朱大興不肯買參煎湯,霍女就呻吟不絕,氣息奄奄。

  病中的霍女楚楚可憐,更有病態美,朱大興又痛又憐,不得已,只好花錢買珍貴野山參,親山煎湯,唯恐別人偷喝了一口。

  霍女一服下參湯,竟也立即病除,但不繼續服用則立即又患病,日子久了,遂以為常。

  霍女愛打扮,穿衣必定是錦鏽衣裳,新做的衣服,才穿了几天,就厭棄不冉穿了,必換新裝。

  這樣過了一個月,吝嗇的朱大興一算帳,大吃一驚。

  “天啊!花了這麼多錢了!”

  朱大興漸慚降低了伙食開銷,不再像以前那樣豪爽了。

  霍女啜泣不巳,不肯吃飯,只吵著要走,朱大興怕霍女離去,不得已,只好順承她的需求,勉強照以前的揮霍程度供應。

  霍女嫌生活過得單調苦悶,耍朱大興每隔十天半個月的,招些戲子來,唱兩出戲,解解悶。

  戲開演,霍女在屋內,隔看竹帘看戲。

  朱大興在帘外坐在椅子上,抱來自己的兒子看戲,霍女見了,又不高興,几次發脾氣,責罵朱大興,朱大興也不敢怎麼分辯,只好逆來順受。

  這樣又過了兩年,家道漸漸衰落下來。

  朱大興不得不向霍女婉言訴說兩年來花錢過多,家境艱難的情況,要求削減霍女生活供應。

  霍女嘲笑他一頓,朱大興再三哀求,霍女應允只能削減半數。

  朱火興迷戀霍女,勉強應付著。

  過了些日子,家庭變賣了一大半,一家人日益窘迫,供不起霍女的用度,朱大興只好再哀求霍女。霍女考慮了一下,又把條件降低了一半。

  如比再拖延了半年,朱家的生活更加拮據,每日只能典賣東西糊口了。

  “你一無所有了,”有一天,霍女突然向朱大興告辭:“我也要走了。”

  朱大興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再留住美人,不由得垂頭喪氣,精神恍惚。

  霍女很同情他,便告訴她:“如今你破產了,我也不怕坦白對你說,我其實是個妓女,是你的仇人出錢雇我來迷惑你,要你傾家蕩產。”

  “我的仇人?誰?”

  “省城裹的何姓財主。”

  朱大興一聽到牲何的在搞鬼,嚇得屁滾尿流,因為姓何的財雄勢大,如今他又破產了,萬萬不是對手。

  但是,一股怨氣又不能消。

  “他媽的,這個害人精上了我家門,累得我破了產。我也耍害害別人。”

  他左思右想,突然想起窮秀才黃生。

  朱大興從前做過官,因為貧污受賄,被黃生向巡按告了一狀,結果丟掉了烏紗帽。

  “對了,我叫霍女去找黃生,一定要搞得他家破人亡,才算公平!”

  於是,朱大興便介紹霍女去找黃生。霍女聽了一笑,對朱大興說:

  “耍我去害別人?我是要收錢的,你沒有錢,把那家傳古玉給我吧。”

  朱大興忍痛把自己祖傳的古玉交給了霍女。

  再說這個黃姓秀才,是個窮書生,年輕,又沒娶妻。

  孤身一人、正挑燈夜贊。忽然聽到輕輕的叩門聲,他去開了門,一個非常艷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到了黃生屋內。

  黃生關好門,進了屋,對看這個濃妝艷服的女人,驚怕得不知怎樣才好。

  黃生平素為人正派,很知自愛,站在一旁,眼皮都不敢抬一抬。

  那女人抿嘴一笑,把朱大興派她陷害他的事悄源源本本說了出來。

  黃生嚇得魂不附體,全身哆嗦。

  “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所以才告訴你真相,加果你能收留我,我情愿服恃你一輩子。”

  “既蒙娘子垂青,我怎能不喜出望外,只是我家徙四壁,一介寒士,讓娘子憂慮寒,我實感慚愧。”

  霍女笑了笑說:“我要的是真正的過人的生活!”

  黃生仍不知所措,霍女笑著說道:“相公棄嫌奴家殘花敗柳?”

  黃生趕快說:“娘子美如天仙,小生受寵若驚!”

  霍女嫵媚一笑,親解襦裙,在黃生面前脫得一絲不挂,再替黃生寬衣解帶,兩人攜手同入錦被。

  黃生初哥未免慌張,霍女親身指導,粉腿雙分,玉手帶路,一旦入港,刻意奉迎,兩人共赴于飛之樂!

  霍女和黃生結了親,擔當起主婦的責任。

  每天,早晨起來,操持家務,把黃生的几間小屋打掃乾淨,什收拾得整整齊齊,黃生的衣裳被褥漿洗縫補好,平時雖然是粗茶淡飯,她卻盡力做得甘美適口,照顧黃生無微不至,黃生攻讀詩書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霍女紡線織布,手巧工細。

  黃生用她織的布拿到集上,換些柴米,二人溫飽有餘,黃生極為歡喜。

  有一天,朱大興偷偷來黃生家覲察,發現霍女再也沒有從前的揮霍,反而變成了一個勤儉持家之巧婦,不由大怒。

  朱大興氣急敗壞,跑到縣衙門告狀,說是霍女偷走了他的古玉,黃生是窩藏犯。

  縣太爺派了差役,把霍女二人拘捕到案,果然搜出那塊古王,經過朱家的人認明,都証明這古玉是朱家的傳家之寶。

  縣太爺大怒,正要將霍女和董生定罪,發配充軍。

  豈料霍女突然出示了一紙文件,這文件也是朱家的,早被霍女暗中收藏,原來這塊古玉是宋代的時侯,朱大興的祖先從黃生的祖先手上搶去的。

  白紙黑字,鐵証如山,這塊古玉的真正主人應該是黃生。

  縣太爺不僅釋放了霍、黃二人,而且將誣告的珠大興打了五十大板。

  - 終 -

  本集選自殘舊雜志。